第64章
对于五条星的这个疑问，日向眨了眨眼，而后很自然的解释道：“就是那么感觉的啊，而且也是很显然的事吧。”
五条星：“是吗？”
日向肯定的点了点头。
“虽然说，学长们肯定是和同级的人更亲近，但是在其他人当中，感觉阿菅学长和星的关系是最好的。就是一种……”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毕竟国语成绩一般。
于是日向绞尽脑汁，最后还是想不出新的词。
“就是一种很亲密的感觉，像是特别好特别好的那种朋友。”
五条星：“唔。”
对此，他没有特别深的感觉，也许是当局者迷？
不过……
“也可能是因为阿菅学长性格好吧，所以对谁都很好。”
日向：“不对不对，阿菅学长对我们其他一年级和对你感觉是不一样的。”
影山抵着下巴，默默撇嘴思考。
是吗，有吗，怎么看出来的？
日向这家伙这么聪明？
日向：“所以就拜托你了，星！”
五条星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他很喜欢乌野现在的成员和氛围，自然也不希望三年级的学长退部。
于是他应了下来，“好。”
日向：“不过在没有打听出结果之前，是不是先保密比较好？”
因为学长们现在还没有提，可能也是暂时不想说。
既然这样的话，他们还是不要当着其他人的面询问了。
对此，五条星和影山都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
外面有人在喊：“喂——你们好了没有啊，怎么放东西放那么久。”
日向连忙道：“来了来了！”
因为今天是预选赛结束的日子，也是决出地区预选赛冠军的日子，所以在回到家之后，五条星发现哥哥发来了一条消息，询问他有没有拿到冠军。
五条星动作一顿。
因为不想哥哥担心，更不想他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来安慰自己，所以五条星还没有告诉对方比赛的结果。
当然，也有拖延的成分在。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失败和输掉，而且还是排球比赛，这让五条星很陌生，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人，同时也很无措。
因此便想着，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最好等到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年，悟问起来的时候，再轻描淡写的告诉他这次IH输掉了。
但他没想到悟居然算准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特地卡在这个时间来询问。
这就难办了。
五条星是绝对不会撒谎欺骗或者隐瞒哥哥的。但实话实说……
虽然已经从那种心脏发空的感觉中走出来了，但五条星还是不想去面对那样的情绪与情况。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管家也是知道这次比赛结果的，或者说，因为了解了比赛的安排，在五条星不需要他准备便当的时候，他就有感觉了。
看到五条星盯着手机为难的样子，管家便猜到了。
“是悟少爷发来了短信？”
五条星应了声。
管家：“星少爷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悟少爷吗？”
五条星：“嗯。”
管家还以为他是对于输给普通人这件事感到难为情，同时在身为神子的哥哥面前有着好胜的包袱，于是便宽慰道：“悟少爷是不会因为这种事取笑您的。”
五条星垂着眼睫，“我知道。”
悟只会非常心疼他。
五条星：“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此，管家有些不解，“就实话实说啊。”
五条星抬头看了看他，“唔”了一声。
“管家，你是不是没有兄弟？”
管家：“正是，在下是独生。”
五条星：“哦，果然。”
管家：“……”
他站起了身，“我再想想吧，不要往家里传消息。”
但是管家自有他自己的思考。
闻言，他表面答应的很好，“是，星少爷。”
其实管家早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把消息传递回去了。
之所以没有在当天说，也是觉得自家少爷刚输掉比赛他就告密去，有点不地道，所以推迟了一晚上。
之前说过，管家过来这边除了照顾五条星以外，也是为了“监视”他，同时不遗余力的想办法把他劝回去。
而这次五条星打比赛输了，管家觉得或许会是一个好机会。
到时候家里那边再做做文章，诸如什么“你看你一个咒术师打比赛居然会输给普通人，说明你不是打排球的料，快点回家继承家业吧”等等，那五条星回归五条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管家觉得自己很机智。
而除了五条悟发来消息外，直哉不知道从哪得知今天是IH地区预选赛的最后一天，也发来了消息询问。
看着直哉的信息，五条星决定先用他练练手。
【直哉】：星，比赛打完了吧？不用我问我就知道结果一定是胜利。
【直哉】：怎么样，要不要来京都，我请客，好好给你庆祝一下？
【直哉】：当然让我去找你也不是不可以，咳，只要你亲自邀请，那我去一去那种破烂也地方也没什么不行的。听清楚了吗，你邀请。
【直哉】：？还在比赛？还是说在领奖，怎么不回我。
【直哉】：……
【直哉】：你已经跟那几个穷鬼庶民一起庆祝了？
【直哉】：第一场庆祝不留给我？
【直哉】：……看在今天你是冠军的份上，第二场也行。
【直哉】：人呢？说话。把我忘了？
五条星：……
他怎么那么多话。
不过好像也有例可循，毕竟直哉小的时候话就多。
当然并不是话痨那种，而是他很喜欢叽叽歪歪一些难听的话来打压或是讥讽别人，听的人烦。
五条星忽略了他前面那些话，直接回复自己要说的事。
【星】：没有，比赛输了。
很快就已读了。
【直哉】：？？？？
下一刻，电话打来了。
五条星并没有很紧张的情绪，毕竟直哉又不是悟，五条星面对他没有什么负担。
当然不排除直哉可能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比如嘲讽之类的，虽然他很大可能不会这样做，但也许会有小概率事件。
不过即使真是这样，五条星也不怕。毕竟不痛不痒的。
五条星接了起来。
电话刚一接通，直哉就迫不及待的问：“你输了？？！”
虽然迫不及待的第一句是问别人“输了”会显得突兀又冒犯，并且还没礼貌，但一来如果是直哉的话就不罕见了，毕竟他的字典里就没有礼貌这个词。二来，五条星也并没有觉得冒犯。
五条星情绪很正常和平淡，“嗯。”
直哉有点狐疑，“你输了比赛怎么这么平静呢，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五条星：“骗你我有什么好处？而且输掉比赛是昨天的事了。”
直哉：“不是，昨天的事你今天才告诉我？！也不对，你、输掉比赛就这么平静啊？”
五条星想了想，“你也觉得我应该哭出来吗？”
昨天吃饭的时候，大部分队友都哭了。但他没有。
五条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落泪，但当时，他的确是没有想哭的情绪的。
直哉卡壳了一下，难得的有些结巴，“我、我没那个意思啊。我没想你哭，真的。等等，你……真哭了吗？”
五条星：“没有。”
直哉：“哦……”
虽然他也想象不出来五条星哭会是什么样，但怎么说呢，就是又不想看他哭又想看他哭的。
矛盾。
直哉：“那你真输了啊。输给普通人？”
他觉得心里怪怪的。毕竟五条星可是咒术师啊，居然输给一群普通人？
除了怪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心情差了起来，很想帮五条星报仇。
这样想着，直哉自然也就说了出来。
“你把那些人名单给我，我帮你报仇！”
五条星：“……”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直哉的报仇方式。
于是五条星立刻拒绝了他。
考虑到比赛人员的名单也许可以查到，所以五条星直接要求道：“不准做多余的事。”
直哉不可思议，有些委屈，“你管我这叫多余的事？你、五条星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他生气了。
“我要跟你绝交！”
五条星拉黑他，他没有说过绝交，但五条星说他多余，气得他立刻绝交。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每次当五条星选择了和悟站在一边时，直哉总是会这样放言。
虽然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就是了。
五条星顿了顿，在“敷衍的哄一下”和“干脆不哄等他自己调整过来”之间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虽然就算他什么都不做，这个状态也不会持续很久。
但再怎么说直哉也是一片好心……大概，所以不能坐视不理。
五条星：“没有。”
直哉立刻就信了，“真的？”
五条星：“嗯。”
于是他就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跟我绝交，毕竟谁让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
五条星：“他们是普通人，也是很努力的选手，打比赛赢过我们是他们实力强，所以不准做其他的事。”
直哉哼了两声，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
“都说了让你用咒力打球。”
五条星：“不要。”
最终直哉还是没有说什么。
“对了。”他想起来，“你输掉比赛的事，悟君知道了吗？”
五条星一顿，“还没有。”
然而直哉却联想到了其他方面，“这么说，我是第一个知道你比赛输掉的人？”
听他的语气，怎么隐隐还有点高兴。
五条星想了想，“准确来说，排在你前面的还有我的队友们，白鸟泽的人，前来观赛的人，管家，当然管家可能也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家里……”
直哉一听脸就黑了，“我是说，撇除那些人！”
五条星：“哦……那是。”
直哉哼了两声。
“这还差不多。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能排在悟君前面。”
他心里暗爽。
“咳咳，那你怎么不告诉悟君啊？是不是因为先回复了我的消息？现在才知道谁才是你天下第一好的朋友了吧，我跟你说……”
然后直哉便开始了叨叨。
五条星顿了顿，还是打断了他。
虽然很残酷，但对于直哉而言，还是多听听真话比较好。
于是他便说道：“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哥哥。”
直哉起初一听觉得还挺不错的，不知道怎么回复五条悟，但知道怎么回复他。
但品了品之后慢慢觉出了不对。
“所以你这是在拿我练手？”
五条星含糊了一声，“唔。”
直哉顿时生气。
“行，真有你的五条星，枉费我对你一片真心！我这么为你考虑为你担心结果你居然拿我练手？你、你心里只有五条悟是不是！”
五条星眨了眨眼，“是。”
直哉：“……”
他一怒之下挂断了电话。
虽然拿了直哉练手，可五条星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回复哥哥。
但不能拖太久。
犹豫了之下，五条星还是实话实说。
毕竟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委婉，结局就是残酷的，输了就是输了。
回复过去以后，五条星就在等待着。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五条悟就打来了电话。
五条星接了起来，“哥哥。”
“星！！”
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紧张和担忧。这原本是与他性格极其不符的情绪，但在面对弟弟的时候，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五条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问。毕竟这种事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而且他害怕戳到五条星的伤心事，所以即使是他，也难免感受到了畏手畏脚。
这样的情绪对五条悟而言无疑是罕见的，毕竟他脑子里原本应该没有这根筋才对。但对于“哥哥”来说，却是很正常的。
哪怕是五条悟，此刻也只是一个担忧弟弟的笨蛋哥哥罢了。
还是五条星先主动交代的。
“对手是白鸟泽，预选赛的常胜冠军，我们的队伍虽然比之前强了很多，但还存在很多不足的地方，因此输掉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我们也从这次比赛中学到很多，之后也会针对这方面进行训练。所以这次输掉也没关系，春高的时候会赢回来。”
五条悟听完立刻道，“确实，一定会赢的！毕竟星可是最强的。”
五条星：“……”
听到哥哥这么夸，果然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而后五条悟又问道：“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你等一会！我很快就从东京赶过来！”
他着急忙慌的，似乎立刻就要出发。
五条星听了之后立刻道：“不用，我现在已经没有在伤心了。现在咒术师很忙吧？所以不要花费时间赶来了。”
然而五条悟听在耳中只捕捉到了“伤心”这个词，顿时更紧张了。
“别伤心啊星酱，哥哥马上来陪你！”
电话那边隐隐传来夏油杰的声音。
“别一碰到星就变成笨蛋哥哥啊，星明明说的是不用你过去吧。”
五条悟：“你懂什么，星酱现在是在口是心非强行坚强，越是这个时候我越应该陪在他身边啊。杰，你让让，跟你这种没有弟弟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夏油杰：……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理智压下想要打架的心思。
“至少也应该分辨一下星到底是口是心非还是真的不想你过去吧？你也不想星输了比赛还要照顾你吧。”
五条悟：“哈？！我哪用照顾？”
虽然是这样反驳着，但他到底还是参考了夏油杰的意见。
“星酱，真的不用我过去吗？你放心，这里根本没什么好忙的，一点都不忙！”
五条星：“真的不用，而且我……”
顿了顿，在面对哥哥的时候，五条星并未隐瞒，将自己之前的感受告诉了他。
五条星稍微有些茫然，“我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伤心，甚至都没有哭。”
五条悟下意识又要因为“哭”这个关键词而应激，不过他到底还是听清了五条星的话的。
他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毕竟在这方面，五条悟还不如五条星呢。
所以，他只好寻求场外帮助。
夏油杰先跟五条星问好。
而后他试着分析，“也许是因为……以咒术师的身份输给了普通人？”
五条星有些不解，“这样？”
夏油杰：“作为咒术师的你无疑是很强的，所以即使在排球比赛输给了普通人，你也不算彻底输了，因为一旦用咒力打球，你会重新赢回来。所以，对于输掉比赛这种事，才没有什么实感？”
他也只是试着分析，但他毕竟不是五条星本人，可能说的也不对。
夏油杰：“当然，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而已。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吧。”
至少不会感觉到太伤心。
五条星低低应了一声，“也许。”
而后，五条星将话题扯了回来，“总之，哥哥不用赶过来。我暑假的时候会回去的。”
听到这里，五条悟来了兴致，“真的吗真的吗？说起来也快到交流会了吧，你要来看看玩玩嘛？”
五条星应了一声，“可以。”
五条悟：“好耶！”
听到五条悟雀跃的声音，五条星也不由弯了弯唇。
五条悟：“到时候我来接你！”
五条星：“我知道高专的路，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于是这件事就被敲定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五条星也松了口气。
终于说出来了。也算解决了一大难题。
次日的时候，五条星想着该挑一个什么时间去找菅原，询问关于退部的事。
如果是课间的话……会不会时间太短？
思索了下，他想选择午休时间。
只是不知道菅原有没有空，那个时候会不会和班里人一起吃饭。
这样想着，五条星决定先询问下。
于是他发去了短信。
菅原在收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下。
虽然和五条星加了联系方式，但其实他们很少联系，毕竟平时有事也都能找得到，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排球部待着，不需要这种联络手段。
而等放学之后……
好像，就没有特地需要交流的必要了。
菅原自然很想去找五条星聊天，但他怕打扰到对方，也怕自己会暴露什么，毕竟只是排球部的学长，却在结束部活的休息时间拉着闲聊，感觉会不会太奇怪了些。
所以，菅原从未找五条星闲聊过。
因此，当看到对方主动发来的信息时，他心跳漏了一拍。
“菅原？”
原本一起聊天的人见到菅原看着手机愣住了，便喊了他一声。
菅原回过神，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抱歉，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前桌闻言点了点头，“好的，你去忙吧。”
菅原拿起手机走了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打开了手机。
【星】：阿菅学长，午休的时候可以来找你吗？
看清楚内容的一瞬间，连心跳都变得更快了——虽然，本来就已经是加快了。
菅原不知道五条星为什么这么问，找他又有什么事，但这都无所谓，因为他不可能拒绝的。
【菅原】：当然可以，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星】：我找你吧。
【菅原】：好，我在班级里等你。你还记得我在哪个班吗？
【星】：四班。
菅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菅原】：嗯，对，星记得很好。
在要结束聊天的时候，五条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大地学长是不是也是四班的？
那中午的时候，阿菅学长是不是要和大地学长一起吃饭？
这样的话……他该怎么问出原本那个问题呢。
还是说两个人一起问？
但日向又建议先找阿菅学长一个人询问。
短暂思索后，五条星又继续发消息。
【星】：阿菅学长中午要和大地学长一起吃饭吗？
菅原一愣。
平时的话自然是的。
两人一个班，又都是排球部的，自然关系更亲近一些。
但既然星这样问……
菅原顿了顿。
【菅原】：你要单独和我一起吗？
五条星眨了眨眼，总觉得这个问话好像哪里不对，但他也思考不出所以然。
【星】：嗯。
菅原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
冷静。
他知道星是没有别的意思的……
虽然这样想着，但心底还是难以克制的涌起了雀跃。
菅原抿了抿唇，悄悄地截图保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