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当务之急
第二天一大早银杏醒过来走到外屋,就看见王虎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郑启冲身上缠了全新的绷带,床上的被褥都换上了新的,可是他脸色却异常苍白,睡梦中也皱着眉头好似忍受着什么痛苦,额头上一层薄汗。
摸了摸郑启冲的额头,居然烧得这么厉害,银杏立刻打来一盆水,给他擦拭、冷敷。
等伺候完了,银杏才悄悄拍了拍王虎:
“虎子,天气冷,去里屋睡吧?”
“嗯……?嗯嗯……”王虎哼哼两声,吸了几次口水继续趴床边上睡得香甜。
昨晚上初尝禁果,之后又把郑启冲好好调理了一番,也难怪会累成这样。
银杏无法,自己又拖不动这大个儿,只得给他披了件衣服,又在屋里生了个炉子,顺便照着医书上的法子烧一些驱寒、散热的药。
也许自己本身也是草木的关系,对这些花花草草极为亲切和熟悉,基本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连他们对人体有什么作用也可以八九不离十地记下来。银杏一边照看着炉子,一边翻阅医书,倒也轻松自在。过了一会儿王虎被屋里的动静给吵醒,起来一看,就发现银杏在一边煮药,一边看书,炉子上的药壶已经快要给烧裂了,那小呆瓜却完全没有一点紧张感。
王虎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郑启冲,赶紧便拿了两块帕子抱着滚烫的陶壶扔进厨房的水桶里……可怜这壶是肯定不能再用了……银杏不明所以地跟出来,问道:“虎子你醒啦?要不要去床上睡一下?”
王虎支支吾吾地嗯了声,从药箱里掏出个瓶子塞给银杏,说:“这个等大兄弟醒了就给他吃……俺、俺去猎些肉来……还有啊杏子……煮药的时候记得快干了就加水……恩……以及采回来的药记得问俺一声再放,院儿里的竹扁俺是有分好类的……”
“哦好……”
看着王虎好像逃命似地出了屋子,银杏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大大方方的人今天怎么就跟好几天没浇水的月季似的。
回到屋里,发现郑启冲已经醒了,银杏走到床边说:
“郑公子你醒啦?先把药吃了吧。”
“……那个畜生呢?”声音嘶哑得可怕,吓了银杏一跳。
“畜、畜生……?”
“哼……八成是怕我报复跑了吧……混账东西……嘶!”郑启冲动了动,立刻牵动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不过他倒是很意外自己昨天都被那样侮辱了,居然还没有死。
当然了,王虎昨天一晚上忙着保他的命,家里能用上的珍贵好药全用上了,就是死人也给他救活了。
“……恩?啊你说虎子?他刚去山里打猎了,来先把药吃了。”
银杏倒了杯水,让郑启冲把王虎给他的药丸吞了,看人已经没啥事了,便自个儿坐到一边看起了医书。
身体上的伤口已经被好好处理过了,涂在伤口上的绝对是千金难求的好药,下身的裂伤也没有昨天那样疼了,郑启冲看着着破烂的屋顶,想到昨天男人的暴行,就恶心得欲吐。
罢了……看昨天那人的样子也不像?
既然阎王爷没肯收自己,那就绝对要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务,等把银杏交上去了,就让皇上准奏把他派去守卫边关吧……想到这里,郑启冲也就稍微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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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水镇白府“我等不了了!我要去悬崖底下看看!”众人正在用中饭,逸寒渊突然站起来一拍桌子吼道。
月莲放下碗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
“去吧没人拦你,最好死在崖底下。”
“你!”逸寒渊气急。
“恩我也想去看一下。”伊勒德看了看一边眼神不定的云舟,知道这小子又在打坏主意了,于是搭着他的肩阴森森地说到:“……你也得去。”
“为什么!我又不是他相公!”云舟可不想去送死,那悬崖一看下去见不着底,跳下去准没命啊!
“找到银杏了我就把令牌什么的还给你,你想去哪都行。”
有种你把银杏也给我……云舟暗自心想,没敢说出口。
“现在悬崖那儿全是四皇子的人,去了肯定被发现啊。”凝雪说道。
“你们是想晚上去吧?顺便还不用自己带绳子了是吧?”月莲挑眉看了看逸寒渊和伊勒德。
两人互看一眼,算是默许了。
“找到银杏了算谁的?怎么你们俩平分了?”月莲笑笑。
“先找到人了再说,是死是活还没个定论,想太远了吧你?”逸寒渊看见月莲那副假装无所谓的脸就来气,其实他知道月莲比谁都着急,又不甘心自己呆在白府里干等,所以听他们两要下崖底找人,自然是有些不乐意的。月莲也自知有些失态,随便搪塞个理由就回房休息了。
之后几人商定了计划,便各自散去回去准备,逸寒渊有些不放心月莲,走到他房门口,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就听后面有人喊:
“月莲逸公子来找你了~”
逸寒渊转身,就看见凝雪朝他挥挥手,笑着走了。
鸡婆……逸寒渊在心里骂了句。
月莲开门让逸寒渊进屋,沏了杯茶给他,问:
“找我什么事?”
“呃……那什么……我……”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月莲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那啥……我会把银杏平平安安带回来的你别瞎操心了!”说完男人红着脸破门而出,留下一脸呆愣的月莲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哼……傻子一个……是夜,众人偷偷来到悬崖附近的树林,却发现悬崖边上灯火通明,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把守?
“怎么办?”逸寒渊问身边的伊勒德,伊勒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灯火通明处,逸寒渊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吓了一跳,一人脸色不愈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兵大臣,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为首的几个官臣模样的老头跪在地上吓得索索发抖。
几人来到林子边上,屏息运功想要听得更加清楚些。
“一群没用的东西……找个人也找不到你们还能干什么?”
“皇……皇上,这人丛悬崖上摔下去哪还能活命呀,这从前便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也没听说过谁跳下去了还能活着回来的呀……”
那人便是璟国现在的皇帝,赟轲。
“啪!”一声,那发话的人就狠狠挨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打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你那只狗眼看见他死了?”赟轲一步步逼近他,眼里的血丝暴露出他两天来的疲倦和急躁,连日来的担心使他变得更加暴虐。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暴露出些许霿国皇族天生的暴躁脾气。逸寒渊怔愣,没想到四皇子做了皇上,居然有这份的气魄,绝对不输现在的太子啊。
伊勒德拉着一边差点想冲出去云舟,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要是敢坏事,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云舟立刻点点头,保命要紧,再说看皇上现在这脾气,出去也是找死,不如找到了银杏,确认了人是死是活,再上报不迟。
“皇上霿国八万大军已至灵水镇500里处,请立刻回行宫主持大局。”一个将军打扮的大个儿突然出现在跪了一地的人群中。
云舟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他们老大,看来大家应该都没事,这下心里的一颗石头也放了下来。
“不急,朕自有打算。”
“可是皇上!”_“无需多说,你带着人继续操练,任他就是按上了翅膀8万人行500里也不会多快,派一小队人跟着既可,有什么动静随时来报。”
“……是……”男人说完就退下了。
逸寒渊他们退回到林子里,商量了起来:
“看着样子是借不到绳子了……”
伊勒德看了看一脸丧气的逸寒渊,眼睛一闪一闪的:
“那可未必。”
“什么意思?”云舟问。
伊勒德看着他微笑,云舟被看得浑身起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这微笑的含义极为不简单……果然,伊勒德指着云舟说:“你会易容是吧?”
云舟点点头,还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不过逸寒渊这次倒是聪明了,问到:
“你想乔装成他手下然后下崖底找人?”
伊勒德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虽然云舟他们是赟轲养的一批死士,不过也不可能个个都记得住脸,只要有令牌,应该是不会被怀疑的。
“我也去!”逸寒渊说道。
云舟觉得无力……自己都碰上些什么人啊为了个男人有必要么……很有必要!他是我初恋!逸寒渊反驳说。
非常有必要!他是我老婆!!伊勒德反驳说。
于是三人回到白府,迅速找来白京书帮着准备材料,并且把计划说了一下。
月莲犹豫再三,还是说道:
“这……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逸寒渊和伊勒德异口同声笑道:
“他能把我怎么样?守护雅典娜是圣斗士们的无上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