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忍不了
“多大的把握？”陈冉就好像是听见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似的，看向李飞说道，”你觉得我有多大的把握？”
李飞摇着头，他怎么可能知道陈冉究竟有多大的把握，但是看上去陈冉的把握好像不是很大的样子。至少现在看起来没有多大的把握。
陈冉轻轻敲着桌面，看向李飞，表情很是严肃，“我记得我上次做可控核聚变的时候你也问过我相同的问题，究竟有多大的把握。”
李飞哽咽了一下，确实好像上次他也问过陈冉同样的问题，当时陈冉是怎么说的来着？他都有点忘记了。
“我上次告诉你把握并不大，因为我真不太清楚究竟能不能做出来可控核聚变，但是我现在可以自豪的告诉你，可控核聚变是可以实现的，并且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陈冉的眼神中绽放着精光，他看向李飞的时候，尤为严肃且认真，一字一顿，“我认为现在也同样如此，你们都觉得可控核聚变小型化是一件非常艰难且复杂的事情。当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觉得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困难。况且，你觉得就算是我失败了，就会身败名裂吗？”
李飞沉思片刻，随后摇头。确实就算是陈冉失败了，也不可能身败名裂，还是有无数的项目，还是国家级的项目会不停的找上门来。小型化可控核聚变失败，那只能说明，暂时还没有小型化的条件，并不能说明陈冉有问题。
可控核聚变之父，数学和物理学的第一人，已经足够让陈冉这一辈子都站在学术的顶端俯视其他人。要是陈冉都不能将可控核聚变小型化成功，李飞认为至少两代到三代人的时间，乃至于数个世纪也不敢有人轻易尝试将可控核聚变小型化。
这肯定不是陈冉的错，而是可控核聚变本身就有问题的原因。大家一定都会这么想，而不会觉得陈冉做出来，就是陈冉的错。确实错也不在陈冉身上，他确实做不出来，那又能怎么样呢。换成其他人也是做不出来，李飞想到这里，只是揉着眉心。
“我只是觉得现在做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他斜眼看向一旁的方耀阳，没好气的说道，“方局长，你说句话啊，方局长。”
一脸严肃的方耀阳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张棱角分明的帅脸，看上去有些黝黑，但更多的是威严。
“我……我应该说点什么吗？”方耀阳不解的挠着头，一脸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的模样。
李飞都要被方耀阳给气笑了，他瞪了一眼方耀阳之后说道，“你媳妇儿又要做一个非常厉害的课题，甚至连你媳妇儿都没有把握，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额……媳妇儿说了算。”方耀阳说完这一句之后，李飞一脸颓败的坐在地毯上，无语的说道，“不是，陈冉你和方耀阳两个人在家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心不在焉啊。”
“我们聊我们的，和方耀阳有什么关系。”陈冉瞪了李飞一眼，“怎么你是觉得可以用方耀阳来压我？不会吧，你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吗？”
撇嘴，李飞没有继续说话。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要用方耀阳来压住陈冉，反正是没有成功的。
“可是，这个计划就算是你现在提交上去，估计也得等过几个月的时间才会有眉目吧。”李飞揉了揉眉心，“现在你打算继续休息还是？”
“我还是去上课吧，否则又该有人说闲话了。”
“诶，之前的事情不是澄清了吗？是国外间谍做的，我先说和学校的学生没关系啊。”
陈冉重重点头，“我知道，和学校的学生没什么关系，不过好几年都没有去学校了，我确实应该去学校。”
“额……”李飞轻轻颔首，“那行吧，既然你要去学校我就不阻拦你，我还有点事情，对了学生你要不要招一下？”
“不用。”陈冉摇着头，他确实不想招收学生。现在没什么精力带学生，眼看着他最后一个学生丁熠也在前不久毕业，就在临江大学当他的助理，陈冉琢磨着他还是暂时不收学生。要知道后面可控核聚变小型化的课题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真没有空收学生。
正在说话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响，方耀阳急忙起身，“我去开门。”
李飞和陈冉继续闲聊着，没多久，一个小孩子跑进门，“多多，多多。”声音很是清脆，一听就是小孩子的叫声。陈冉挑眉，“卫北今天怎么过来了？”
王卫北那张小脸气鼓鼓的说道，“爸妈都出去旅游了，让我来哥哥家里吃饭。”
“成。”方耀阳乐呵呵的用手轻轻抚摸着王卫北的脑袋，“那我去给你做饭。”
王卫北就坐在陈冉的身边，李飞啧了一声，“哟，这不是卫北吗？怎么还会跑到你哥这里来？难不成？”
王卫北的神色大变，“啊，哥哥，我突然想起来，小伙伴叫我去玩，我先去玩了。”
陈冉只是看着王卫北那蹑手蹑脚的模样，轻轻挑动眉头，“王卫北给我回来，去哪里。”
王卫北还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刚上小学没多久。但看着陈冉的时候，一脸谄媚的笑着，他长得虎头虎脑的，不像是陈青妍和陈冉，更像是王志辉，那样子和王卫东也有几分相似。是看一眼就能知道他们是亲兄弟的模样，就跟方耀阳的弟弟方耀武差不多。
不过现在方耀武都毕业好几年了，已经在外地当警察了，很少回来。
大概是觉得陈冉和方耀阳两口子过于黏黏糊糊的，赶紧离开了。
现在王卫东也很少见，听说是调去其他区，倒是王卫北经常来他家吃饭，母亲基本上不怎么管饭店的事情，直接关了饭店。现在经常出去旅游，王志辉也很忙，休息的时候就和他母亲去旅游，把王卫北扔给陈冉。王卫北现在一看见陈冉就怕得不行。
他觉得小哥哥比他老师还要恐怖很多，妈妈说小哥哥是大学的老师，比他们老师要厉害很多。难怪小哥哥天天逼着他学那些他都看不懂的数学，他是想要和他爸爸和哥哥一样当个警察的，卫东哥每次穿着警服回来，虽然很疲惫，看上去非常有精神，他特别向往穿上警服的模样。
就像是方耀阳哥哥一样，穿着警服别提多帅了。
但是小哥哥却不这么认为，只要在小哥哥家就会被压着学数学，方耀阳哥哥看着比他哥哥壮这么多，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小哥哥还说以后他要是当警察，就和方耀阳哥哥一个待遇，在家里也没有话语权。
李飞轻轻咳嗽一声，“那啥，大佬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啊。”
“慢走！”陈冉淡定的挥手，转过头对王卫北说道，“卫北，昨天的作业拿出来继续做，你也不想以后长大了跟你方耀阳哥哥一样，在家里没有话语权吧？”
看着小哥哥阴恻恻的脸，王卫北害怕得都快要哭了。
但王卫北知道，小哥哥从小到大都有很多方法可以收拾他，要是不乖乖听话，没有人能够帮到他。爸爸肯定不会帮他，妈妈也不会帮他。卫东哥只会偷偷溜走，害怕被连带着说教一通。大姐……啊，大姐应该会加入其中和小哥哥一起说他爸。
另外一个方守毅哥哥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很沉默的看着，就跟方耀阳哥哥一样坐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啥也不会说。
王卫北光是想想就觉得好难受，居然都没有人帮他说话。
他乖巧的一路小跑到房间将作业本和笔拿出来，在小哥哥压迫的目光中开始计算。
方耀阳做好饭的时候，笑着说道，“卫北，先去吃饭吧。”
“诶。”王卫北开心的放下笔，陈冉只是在一旁幽幽的说了一句，“先洗手。”
王卫北很是乖巧的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手，等到王卫北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陈冉慢慢的说道，“对了，卫北，小哥哥家里的一块金牌不见了，你知道金牌去哪里了吗？”
“咕咚”王卫北那张小脸显得很紧张，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是吗？”陈冉依旧带着笑意，“撒谎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哦，小心小哥哥让你狠狠做数学题哦。”
王卫东打了个激灵，“我，我就是随便拿了一块金牌出去给别人看，他们都不相信小哥哥是大学老师嘛……”
“然后呢？”
陈冉挑眉，虽然是菲尔茨奖牌，但说穿了，那玩意儿对于陈冉来说确实没什么用了。作为当代数学第一人，并不需要用菲尔茨奖来证明什么。不过王卫北的这个习惯很不好，看见好玩的东西就想要拿走，说得不好听一点，不问自取就是偷。
习惯必须要改正才行，如果继续这么发展下去，陈冉都不敢想今后王卫北究竟能做出多逆天的事情。
王卫北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在回家的路上弄丢了。”学校其实距离小区并不算远，也就十多分钟，也不需要过马路。基本上没有人会去接王卫北回家，他们班上的人也不知道王卫北的家庭情况，基本上每次家长会都是母亲去的。
陈冉捂着额头，“行，丢了就丢了吧。”
王卫北刚松了一口气，陈冉又继续说道，“不过小哥哥丢的这个金牌对小哥哥很重要，是一个象征，卫北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
王卫北的小脸纠结在一起，过了许久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以后长大了赔小哥哥一个？”
“恩，是个好孩子，所以现在就要好好学数学。”
“啊？”王卫北愣住了，“为什么？”
方耀阳好笑的说道，“因为那个奖牌是你小哥哥拿到的数学上的奖牌，如果你不学数学，就没有机会拿到那个奖牌，更不能赔给小哥哥。”
“是……是这样吗？”王卫北都有点虚脱了，好难哦，他小小年纪就承受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压力。
“对了，小哥哥。”王卫北的眼睛突然放光。
“嗯哼？”陈冉挑眉，“有事？”
王卫北讨好的说道，“明天有个家长会，可是爸爸妈妈都不在。”
“我知道啦，我会去的。”
王卫北现在上三年级，他们小学每两个年级都会换一个班主任，正好是王卫北他们换班主任之后的第二次家长会。之前的家长会因为王叔叔实在是太忙的关系，根本就没有空去。只有他母亲去，现在母亲和王叔叔一起出去旅游，陈青妍和方守毅这两人也出去旅游了，没办法现在只有他能去了。方耀阳现在是局长，更忙了，肯定是没有时间的。
家里也就是他这么一个闲人能去了。陈冉揉了揉眉心，“先吃饭，你要是成绩不好，看小哥哥怎么收拾你。”
王卫北可不敢多说话，自从知道小哥哥比他老师还要厉害的时候，小小的心灵就受到了大大的冲击。大学老师肯定比他们小学的老师厉害很多。他不能让小哥哥生气，不然后果肯定很严重。而且方耀阳哥哥也是站在小哥哥那边的，爸爸说方耀阳哥哥和小哥哥是一对，就像他爸爸和妈妈一样。所以方耀阳哥哥肯定会帮小哥哥不是帮他，有一次看见方耀阳哥哥严肃的神色，让王卫北觉得很是可怕。
有时候他在家不听话，他爸爸就会很严肃的给他讲道理，他觉得方耀阳哥哥有时候眼神比他爸爸那个严肃的眼神更加可怕。
他默默的埋着头吃饭，不敢继续东张西望。如果这个时候东张西望肯定要被小哥哥说，被小哥哥说了还要被方耀阳哥哥说，好可怕啊。
吃完饭，王卫北很乖巧的做数学题，满脑子都是把哥哥的金牌丢掉了，他以后要怎么赔，听上去好难得到的样子，他真的赔得起吗？
在心中默默的想了许久，王卫北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赔不起的样子，但是要是不赔给小哥哥的话，那也太不像话了。爸爸说过了，男子汉就是要敢作敢当的。
况且还是他小哥哥的金牌呢。
王卫北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压力。
想着想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方耀阳觉得有点好笑，“媳妇儿，我先把咱弟抱进房间睡觉吧。”
“成。”陈冉点头，“那我先去洗个澡。”
“诶。”方耀阳手脚麻利，但是轻手轻脚的将王卫北扛在肩上走进房间，“媳妇儿，你等等我啊，我们一起洗。”
说着将王卫北轻轻的放在房间的床上，给他盖好被子，随后出门关上灯，顺便拉上门，急匆匆的上楼，生怕上楼晚了，他媳妇儿就洗完澡似的。
“哗啦啦”的水声从房间里传来，过了许久，方耀阳才一脸满足的从卫生间走出来，还抱着陈冉，将陈冉的衣服穿上后，这才将自己的衣服穿上。看见陈冉钻进被窝里，方耀阳也跟着钻进被窝，关上灯。
很快两人就抱着睡着了，清晨方耀阳醒来的时候，陈冉还在睡觉。最近陈冉醒来都比较晚，大概是在家里没日没夜的写计划书，所以早上想要多睡一会儿。方耀阳也没有吵醒陈冉，只是叫醒了王卫北，送王卫北去学校之后，再去上班。
他下午还得提醒一下媳妇儿，别忘了去弟弟的家长会，有时候他媳妇儿可能会忘记这些琐事，如果他不提醒的话，他媳妇儿可能直接就忘记有这一档子事情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觉得可能是媳妇儿想要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所以会忘记，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是送王卫北去学校，但也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王卫北是开开心心的走进教室的，跟玩得好的同学说道，“我跟你说了还不信，今天下午是我小哥哥来开家长会呢，我小哥哥可厉害了，比老师还要厉害。小哥哥可是大学老师呢。”
小伙伴们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有一个小伙伴从书包里掏出一块金牌对着王卫北说道，“王卫北，这是你小哥哥的金牌？”
“还给我！”王卫北原本就长得人高马大的，就算是小孩子，但是因为王志辉原本就高大魁梧的关系，大概是遗传到了王志辉的高大，王卫北虽然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的模样，但事实上，在众多小朋友中，他算是那种长的很是高大的类型。一个飞扑，就把小伙伴压在身下，一把将金牌夺过来，“这是我小哥哥的金牌，你这个小偷。”
王卫北现在很生气，原本就是偷偷拿着小哥哥的金牌出去炫耀，还以为丢了，没想到竟然是被小伙伴给拿走了。
他气得不行，虽然想要揍人，但是想了想，要是揍人被知道了，家里谁都不会原谅他。估计他爸爸回家就会抽出腰间的皮带，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之前就已经叮嘱过他很多次，不能够凭借自己的身体优势在学校欺负同学。当然被同学欺负了，也不要害怕。应该是去告诉老师，如果老师不管的话，再回家给家里人说。
王卫北虽然还是小孩子，但他不是小傻子，他知道他爸爸很忙，是个大忙人，也知道他爸爸在单位上的地位并不低。看见他的那些穿着警服的叔叔伯伯阿姨姐姐都会叫他小王公子之类的。但他爸爸不让他欺负同学，大姐说他要是欺负同学，那叫仗势欺人，要是同学欺负他，他打回去，那叫正义执行。
他拧着和他并不太熟悉的小伙伴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以后要是敢偷我的东西。”说着王卫北的拳头在小伙伴的面前晃了晃。
然后他起身将金牌揣进书包里，同时松了一口气。好可怕，差点就要被小哥哥逼着一直学数学了，还好金牌找回来了，否则他肯定要学数学学到天荒地老的。
这个小伙伴他并不太熟悉，是和他玩得好的同学的另一个好朋友。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偷自己的东西。被他压在地上的那个小朋友站起来，一脸不服气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块金牌就是假的。你哥哥才不是什么大学老师呢，你就是个没爹的孩子，你这个穷鬼。”
“你说什么？”这下王卫北是真的被气炸了，他爸爸对他那么好，只是平时忙，没空来接他而已。况且，每次他爸不管多晚下班，都会来房间里陪他一会儿，又抱又亲的，宝贝得不行。现在对方居然诅咒他爸出事，王卫北怎么能不生气。
他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他倒是对对方说他是穷鬼的事情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大姐和小哥哥都说过，穷不穷但都是暂时的事情。有些人看着会很富有，但是有一天会变穷，但有些人一开始很穷，但经过努力会变得富有。
“小穷鬼，你和你哥哥都穷鬼，什么大学老师，不过就是骗子而已，你看看你妈穿的衣服，你们一家子都是穷鬼，农村人。”
王卫北气鼓鼓的说道，“农村人怎么了？农村人吃你家大米了？你家没有农村人？谁家往上三代不是农村出来的？”
他爷爷就是在农村的，过年的时候还去看过呢，再说，他也经常听见大姐和小哥哥还有卫东哥都说农村人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这年头，谁比谁高贵啊。看不起谁呢？人家农村人也过得比你好。
“略略略，小骗子，一家子穷鬼，一家子农村来的土鳖。”身边的小伙伴看着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气氛，于是扯着王卫北的衣服小声的说道，“卫北，算了吧，他家里挺有钱的，听说认识不少人呢。”
“嘻嘻嘻，一群穷鬼，一群土鳖，你们都是垃圾，活该当一辈子的穷人。像你们这样的人就该早点去死，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你说什么？”王卫北瞪大双眼，那张可爱的小脸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我就说，我就说，你就是穷鬼，一家子穷鬼，一家子土鳖，你们家都是骗子，一群骗子，只会拿个假东西出来骗人的土鳖。略略略，你们家的人都该去死，都是一群没有用的垃圾。你妈妈是妓女，你爸爸是骗子……”
话还没有说完，王卫北一拳打在了那个小朋友的脸上。因为对方实在是太过分，这种下流的话都出来了，王卫北真的已经忍不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