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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午嬉 不疼了

第65章 午嬉 不疼了
准备工作完成了大半, 梁俨打马回了府里。

这会儿府中刚吃过午饭,春困饭乏,不当值的都在小憩, 或在房中,或在廊下。

绿萼见梁俨难得中午回来, 一问还未用饭,连忙让厨房备饭。

海月和螺儿正在廊下斗草,见梁俨回来了,慌忙丢了手里的草。海月小跑去了茶房备茶, 螺儿见梁俨要推门, 轻声说公子正在小睡,约莫还要一两刻钟才醒。

梁俨缩回手,在廊下站着喝了一杯茶, 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三个婆子正在张罗,梁俨见她们还在淘洗菜蔬,便让她们停下, 又见桌上有剩下的面剂,便说给他随便做碗汤饼就好。

做面食的婆子听了,慌忙洗了手, 开始切面。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筐红果子?”梁俨扫了一圈没看到昨晚买的番茄。

一个婆子慌忙从腰间解下钥匙, 开了柜子, 说知道那筐稀奇果子是将军留下的, 她们不敢乱动, 尽数收在了柜子里。

“这个叫番茄,是海外来的菜蔬,我们大燕不长这个。”梁俨拿起一个给婆子解释,“番茄放柜子里烂得快, 记得放在外面敞着。”

婆子们恍然大悟,原来是海外来的稀罕物。

梁俨问三婆子是否会种菜,若会种菜,闲暇时在院子里帮他种菜,可多领一份工钱。

三婆子都说不会,婆子甲说看门的老李头原来在东村是种菜的好手,前两年他侄儿得了蒲镇将的恩赏才领了个看门的差,如今他侄儿随蒲镇将走了,剩他个老鳏夫在府里当差。

“去把老李头喊来。”

梁俨坐在厨房吃汤饼,刚吃了两口,婆子甲就领着一个皮肤焦黄,满脸沟壑的老头进来了。

老李头在门房打瞌睡,还以为自己办事出了什么岔子,将军拿他兴师问罪,没想到是想让他培育番外来的菜蔬。

梁俨放下碗,笑道:“你只要培育出来一种菜蔬,我就奖赏你五贯钱。”

“多少?”老李头被这笔横财吓到。

“培育出来一种就给你五贯钱。”梁俨重复一遍,又话锋一转,“但得培育出能吃的菜蔬才算,若是烂的焉的苦的,我可不认账。”

三个婆子闻言暗暗咋舌,懊悔自己不擅种菜。

梁俨见老李头眼中焕发兴奋光彩,心道这事有希望,笑道:“前院到右角门有一片空旷草地,你去开垦出来,这两日正是春播时分,你抓紧时间。等会儿我把培育种苗的方法写下来,你什么时候开垦完什么时候找府里识字的给你念。”

老李头一听不用去田坎,就在府里的空地种菜,那两分地哪里费事,自喜不自胜,立马就去了库房拿耙子镰刀,准备下午就开始垦地。

梁俨飞快吃完剩下的汤饼,马不停蹄地去了书房誊抄培育方法。

他在淘东东链接买了番茄、土豆、番薯、玉米、菠菜的种子,十来包种子买出了十多克金子的价格,梁俨在心里疯狂诅咒赚黑心差价的中间商。

每包种子里面有培育说明,李老头是种菜好手,这些菜蔬也不娇贵难种的品种,只要照着方法多种几茬应该就能找到窍门。

正在奋笔疾书,门扇“吱呀”一响,未见其人,先见几缕青丝。

梁俨停笔看去,笑道:“你怎么扒在门上,快进来。”

“哎呀,被你发现了。”沈凤翥从门后走出,他见凌虚认真,本只想偷看几眼就走,谁曾想春风不解风情,弄得门扇喑哑。

沈凤翥把门锁了,轻快踱到案边。

梁俨见他头发也没挽,顶上还有几根翘毛,问道:“才睡醒?”又挪了下紫檀木椅,拍了拍腿,示意他坐上来。

房里生了炉子,沈凤翥脱了厚实的大毛披风,乖乖坐了上去,笑道:“嗯,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今日不算忙,回来吃个饭。”梁俨见沈凤翥竟难得穿了一身藕荷绸衣,娇美水嫩,“这衣裳颜色不错,很衬你。”

沈凤翥看了看衣裳,笑道:“这是希音和微音做的春衫,全家都有。”

“我也有?”

“自然,你的春衫,她俩最是用心,还在给你的衣摆袖边绣花样呢。”

梁俨低头仔细看了看,藕荷绸衣上没有绣纹,道:“我平时在军营摸爬滚打,弄那么精致做甚,绣花看着简单,其实最费神,别为了做衣裳累坏了身子,熬坏了眼睛。”

沈凤翥道:“我叮嘱过丫头们,不许希音微音晚上做针线,也不许做久了,每日动动手,修身养性就好。”

梁俨点点头,说他叮嘱得很对。

“其实在家做做针线也好,这样她俩就不吵着要出门了。”

梁俨思忖半晌道:“我是不是太束着她们了?”

“那倒没有,若还在玉京,妹妹们也不能随意出府,只是在幽州城时她们跟着嫂嫂和玄真经常出门,心自然收不回来了。”沈凤翥拨了拨玄色衣领,声音低柔,“现在春光正好,女儿家喜欢踏青赏花,如今又在岛上,她们想看海赶浪。我想着多带些人跟着,再戴着帷帽,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梁俨笑道:“希音微音怕我不答应,让你来当说客?”

“没有,她们懂事,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没跟我说过这些。”沈凤翥扯了扯玄色衣袖,“你也松松弦,放她们出去散散心,我让虞棠和媳妇丫鬟跟着,保证不会出事。”

二音美貌出众,梁俨心有余悸,光忌惮高照那等好色跋扈之徒,倒一时忽略了妹妹们的内心。

梁俨道:“是我疏忽了,希音微音可以出门,但不许去海边玩水,去桃花山赏花吧。”

沈凤翥见他答应了,展颜一笑,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眼皮。

“美人计都用上了,还说不是妹妹们派来的说客。”梁俨被这个轻柔似雾的吻弄得心神一荡,半晌才回神,“你有事直接给我说就好,不必这般逢迎取悦我。”

凤卿素雅,应该不喜红粉之类的艳色,今日却穿得这般娇媚。

沈凤翥笑得俏皮,道:“你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哪里逢迎取悦你了?”

“你向来清雅素净,今日却穿得这般鲜嫩,还说不是为了取悦我?”

沈凤翥闻言失笑:“罢了,从前你我不怎么打照面,你又目下无尘,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什么意思?”梁俨不解。

“你是不是把我和我兄长记混了?”沈凤翥鼓了鼓腮,绞着玄色衣袖,“我以前从来不穿素色衣服,因着孝期才穿得清淡些……你在玉京就从未注意过我半分吗?”

梁俨一时语塞,广陵王的回忆里没有凤卿的身影,可见广陵王确实没注意过他,“我……这,你原先不是深居简出嘛,我们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沈凤翥幽幽道:“我们以前确实不熟……”

“不高兴了?”梁俨见那小扇似的眼睫颤抖,抬起小巧的下巴,“以前不熟就不熟,我们现在熟不就好了?”

以前最好不熟,他又不是广陵王。

“我如今比不得在玉京时的模样打扮,那时你都不曾注意我……”沈凤翥说着便埋到了宽阔的肩膀上,“我…是不是生得不好看?”

兄长比他生得俊美,凌虚只记得兄长也是人之常情,但心里就是难过得发酸。

梁俨颠了颠腿,笑得无奈,道:“你都长成这个模样了,你还要怎么好看?我以前见过兄长,他远不及你。”

“又说浑话,我兄长是全玉京第一俊俏的郎君。”梁俨又吃了一记棉花拳,肩上却一轻,一张飘红的俏脸抬了起来。

看来不论男人女人都是要哄的。

“各花入各眼,我就觉得你好看。”梁俨压下可爱翘发,用鼻子蹭了蹭红软的脸肉,“是我不够细心,不知道你的喜好,你喜欢什么颜色,我等会儿就去库里寻缎子,找最好的裁缝给你做几身衣裳。”

这话说得沈凤翥心热,声音愈发娇软,“我气色不好,穿得鲜艳些也添添颜色,所以我自小便只穿紫绯之类的艳丽颜色,凌虚,我知道你待我好,只是我们还在守孝,你给我做了衣裳,我也穿不出去,就别浪费那些绸缎了。”

“其实,这些规矩……”梁俨把话咽了回去,“其实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今日这身淡淡的也很美。”

“少哄我,我知道自己穿什么好看。”沈凤翥嗔道。

梁俨凑到红似玛瑙的耳垂旁,咬住肉嘟嘟的耳垂,含含糊糊道:“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不穿衣服最好看……”

“…青天白日的,少说荤话。”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沈凤翥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你如今怎的…越来越放荡,我…晚上在房里便罢了……”

“好凤卿,春天万物复苏,禽鸟野兽都在求偶,人又怎能例外,嗯?”梁俨嘴上正经,手却不正经,“那儿还疼不疼?”说罢,舌尖从耳朵转战到圆润的肩头,隔衣咬了一口。

沈凤翥垂眸瞥了一眼衣上的牙印,咬了咬唇,道:“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