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必然定律
“是那个新闻?”
“你是怕我又一次死掉吗?”
“不会……”
不会的还没说完,就被雌虫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倒了。
西恩可完全没控制力道,我被他揍得在床上平滑了半米,脑袋向后跌进枕头里。
嘴里又咸又苦,嘴角也湿湿的。感觉像是出血了。
但只是感觉。
全息链接,真实度70%。
神经接触到与现实刺激同样的信号,回馈给大脑几乎没有区别的感知,但物理性质上,没有遭受真实的外力打击,脆弱的毛细血管并不会破裂。
飞出去半米?咳咳,是我夸张了。
不过确实被他揍得晃出去一截。
这些一定范围的肢体移动和偏移,是交互模式的意义所在。
具体原理我不清楚。
“痛痛痛!!”
“西恩,你怎么可以揍雄子的脸?!”
我捂着右脸颊坐起,刻意大声哀嚎,进行控诉。
虽然流不了血,可从嘴里传来的痛是真实的,痛的我感觉自己半个脸都麻木了。
“早就想揍了!”
“全息链接不留痕,不觉得很适合吗?”
他抱起双拳,将自己的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居高临下地步步紧逼我,看上去十分可怕。
片刻前的脆弱、惶恐,彷佛只是我的错觉。
“我估计圣座、陛下和我一样的心情。”
“他们舍不得,我来!”
黑发雌虫语气森冷,将我一把从枕头里揪起,用力抵在床头。
“不是,什么和什么……”
又是没说完的一句话,全落在雌虫粗鲁贴过来的唇上。
西恩彷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全身的骨头和骨骼甲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将我压得动弹不得。
他柔软的唇舌化作刀枪火炮,完全失了克制,近乎疯狂地在我嘴巴和口腔里撕咬,像一场原地平起的导弹危机,炸得我晕头转向、被焚烧殆尽。
西恩强有力的手按着我的后颈,固定着我的头,反覆地吻我。
吻我的脸、眼睑、脸颊、唇角,又再度堵上我的唇、撬开我的牙齿,勾缠的舌尖迫切野蛮地在我口腔里来回滚动……
他吻得那么急切、粗鲁、痴迷,似乎永远不会疲倦,也永远不会结束,像只有这一次、再也没有了下一次……
当我们终于气喘吁吁地分开,已不知是几分钟后。
他和我的喘息都没有平复,胸膛随着气息起伏。
“阿尔托利,德罗萨那地方那么危险!你居然敢不带警卫!你活腻了是吧!”
他扳起我的下巴,动作和温柔只能说毫无关系,目光微眯,彷佛射线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像在检查什么可疑行李。
“只有那一个多小时没……”
我纠正他的陈述错误,结果话又没说完,便被他恶狠狠地捏住下腭:“闭嘴!”
“新闻报道上该说的都说了!”
“我一看就知道,又是毫无自觉的圣子殿下心血来潮,跑去观光旅游。还捎带上贝卓主教陪你一起倒霉。”
宇宙的主宰!
我TM比窦娥还冤!
我猛地甩头,扒开雌虫手臂,同时收膝提脚,一脚作势,虚踹向西恩腹部。
军雌本能让他躲闪。我得以自由。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朝西恩喊道,怒视他一眼,做出“事情很严重,我真的生气了”的冷酷模样。
……
五天前,德罗萨星球,行星环观景轨道上。
四名穷凶极恶的持枪匪徒。
谁多看他们一眼,都可能挨枪子被绷成漫天碎肉。
一辆已经失控、正急速下坠的穿梭列车。
列车正在进入星球大气层,因高速运动产生巨大的摩擦力,列车外壳温度急剧升高,有些地方已经冒起小火。
满车厢惊慌失措、不断尖叫高喊的乘客。
有些在冲撞中受了伤,有些已惊吓到瘫软无法动弹。
如果你在那里,你站在我的位置,只有一个脑袋两只手,你要先做什么?
我的处理顺序——
第一、持枪匪徒。
我射出的精神力薄刃朝着匪徒最脆弱的脖颈奔袭而去。
原本万无一失的瞄准,因为车厢的忽然加速及摇晃,全射歪了。
一片切掉一只匪徒的耳朵,血喷洒出来,散成漫天烟花。
一片穿过另一只匪徒的胳膊。他哀嚎一声,脉冲枪掉落。
还有两片,射进腹部和大腿。
而这个时候,他们也发现了我。
发现了这些无助的羔羊中,还有一只雄虫。
“混蛋!!”
“哪来的臭小子?!胆敢坏我们好事?!”
“给他点教训!”
该说不愧是德罗萨黑-帮成员吗?
四只匪徒,反应极快,下一刻已呈包围之势,向我围拢攻击!
颠簸的列车和变化的重力对他们来说似乎是家常便饭。
但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是时候验证西恩的特训课效果了!
一只在靠近时侧身闪避,趁着对方袭来的冲力,抓住他的手臂,侧膝踢在他的肋下,配合精神力触角,绞缠他的武器。
在武器落地飞到不知哪去的前一秒,弯身伸臂,捞起那把脉冲枪,咔嚓两下捏爆扳机,再把枪扔向另一边扑来的大块头。
再下一秒,听声辨位,头也不抬,双臂抓住列车栏杆,腹部收缩,下肢跃起,稳稳踩上列车窗户。
身后偷袭的那只雌虫冲撞上车座,被震得气血翻腾,从半空重重栽下。
和西恩比起来,他们慢得简直和老爷爷老奶奶一样。
我感觉身体才刚刚热起来,这场比斗就结束了。
我没有再用圣祭(有可能乱飞出去伤到普通民众),也没有用武器(可怜的列车已经快散架了,经不起又已播出一餐),纯纯近身格斗术,但只要练得够勤、出手角度足够刁钻,也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全部失去战斗力。
我将精神力具现化成网状绳索,捆住这些匪徒的手脚,又封住他们的嘴。
随后将他们用安全扣锁,扣在车厢最后方的空地上,那里经常用来放残障雌虫的轮椅,挤上四个大块头,也刚刚好。
做完这一切我转头,除了金属摩擦、车厢晃动以及气流呼啸声等汇起的巨大杂音,车厢内静得出奇。
不知何时,那些惊恐的尖叫嘶喊都没了。
乘客们一只只,被贝卓就近安置回座椅,都同样扣好了绳索。
他们大部分在啜泣呜咽,一部分麻木空白,还有一些,朝我看来。
是那种流浪小动物般的求助目光,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命运,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但仍有些不甘,期盼着最后的希望和救赎。
一道泛着浅浅咖色的半透明罩由贝卓放出,将车厢众虫都笼了进去,甚至也包括车厢最后的匪徒。
是圣守之力。
我对贝卓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安抚这些倒霉虫,刚欲转身,就听“轰”的一声,列车中部突然发生小范围的爆炸!
耀眼的火光和烟雾显得格外刺眼。
应该是列车的一部分系统在极端压力下崩溃了。
爆炸冲击下,列车剧烈地震动起来,幅度之大,致使车头歪斜,冲出搭建的既定轨道,眼看着就要撞向半透明保护管,向行星表面坠落而去!
“危险!危险!危险!”
警报声在车厢内尖锐地响起,紧接着是系统内置的安全提示语音。
“请乘客保持冷静,不要离开座椅,扣好安全带!我们正在处理此突发情况……”
刚刚松了口气的乘客们再次发出哀鸣。
他们紧紧蜷缩起来,不少虫痛苦地闭起眼睛,浑身颤抖地紧抓身边的固定物。
“【大家不要慌!】”
“【相信我们,将会把大家安全送回地面。】”
“【今晚你们会在餐桌上同家人讨论这次冒险。】”
“【足够刺激,但足够安全。】”
我用圣言朝他们喊道,随后一把扯开驾驶舱破烂的大门,跃进驾驶位。
仪表盘灯光乱闪,电流声滋滋作响,控制显示屏上闪过一串又一串彷佛天书般的命令代码。
我下意识地在座位旁翻找操作说明书。三秒后回神,暗骂自己一声!
高速穿梭列车一般都是自动驾驶,驾驶位留着只是一种批量生产时的惯例,以及检修时所用。
说明书就算有,从这很有年头的车厢内部装饰来看,也估计早丢了。
冷静下来。
阿尔托利。
我呼出一口气,刻意不去看与保护管越来越近的车头。
甚至闭上眼,将意识从当下脱离而出。
在我看到的几十个或清晰或模糊的“梦”中,有一个阿尔托利,在军团里服役。
精通各种机械,尤其擅长驾驶战斗飞行器和各种特殊作战飞舰,甚至还会驾驶机甲。
经常在西恩不在、或者腾不出手时,操纵着浩瀚级机甲墨丘利帮军团四处救火。
墨丘利同时认可阿尔托利和西恩为他的新搭档。
恍惚中,一只雄子从身边显形,坚定地按住我的手。
他穿着一身贴身黑色作战服,一头利落短发,飒爽精瘦的身材,自信张扬的笑容。
【阿尔托利。】
【这个小情况,来,我们一起练练手。】
他笑着对我说,不断地贴近。
直到我们身体交错,他的虚影完全贴合覆盖。
【第一步,紧急制动,让列车重回轨道。】
我按序拨动、按下、拉上一系列的按钮和手柄。
车厢咔嚓咔嚓抖动,车轮发出绝望的哀鸣,火花溅射,像一连串喷出的星子,照亮我的视野。
超重状态下,身体内脏都开始移位,我很想吐。
而当我终于板起某个操作手柄后,列车突然恢复了动力,足够强的向上推力制止了列车的失控,我又经历了短暂的失重,彷佛在太空漂浮。
【第二步,和地面控制中心取得联系。】
那个阿尔托利沉着地看着仪表盘,对我下出一道道详细具体的指令。
又是一连串繁琐的操作。
很快,紧急通信传来。
【这里是指挥调度中心。紧急救援和支持部门已经就位。】
【XRX9987,请问那边目前情况如何?需要哪些帮助?】
“这里是阿尔托利。四只帮派犯罪分子已经控制。”
“五只乘客死亡。三只轻伤。其余安全。状况可控。”
“我将手动驾驶,准备紧急落地返回。请做好相关接应。”
【第三步,向乘客说明情况,使得他们明白目前状况,并保持冷静和耐心。】
“各位,请听我说。”
“已和地面取得联系。情况都在掌握。”
“无须惊慌。预计三十分后在行星环交接站接驳停驻。”
……
时间向前推移。
在我的手动操作下,这架高速穿梭列车安全平稳地重回轨道,平安地穿过大气层。
一阵剧烈的颠簸和紧张的期待之后,列车平稳地降落在德罗萨行星环景点的交接站内。
最终,歪斜变形的车门被救援虫砸掉。
惊魂未定的乘客们依次走出车厢。我和贝卓等在最后。
我们出来时,头顶的行星环依然明亮闪耀,落下淡淡银光,
我们被激动的虫群簇拥着包围,被热烈如潮水一样的掌声欢迎。
……
“这就是事情经过。”
“根本就是飞来横祸嘛!”
我愤恨地说,飞快地将刚刚搜出的统计结果展示给西恩看:
“官方调查报告,高速穿梭列车发生意外的概率比民用航行舰低多了。”
“事故率为每千万次1.21,致命事故率为每千万次0.16。”
“相比起来,我睡梦中被掉下的天花板砸死都更可能发生。”
“……阿尔托利,也许一般情况是这样。但你的情况不一样,你忘了吗?”
西恩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了闭眼。
他拧紧眉头,似乎在强硬压灭心头升起的疯狂念头。
当他再睁眼时,他看着终于正常了,又是我认识的那只少将军雌。
除了他冷峻的面容格外铁青一片,剑眉下的双眸寒若电芒,大手抓在我肩头,仍是要捏碎钢铁的可怖力道。
“贝卓主教出事,就在这个时间点前后,且就在德罗萨星。”
“你怎么能如此大意、疏忽?”
“贝卓??”
我眼中浮现几分惊讶,脑子有点卡顿。
“可、可是那些劫匪已经被抓了,哥哥肯定会处理的很干净。”
“再说我们也没坐航行舰啊……”
“不是这样的,阿尔托利。”
西恩摇头,缓缓说道。
“这些事件的规律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不是说你提前插手干预,可能性就会彻底消失。它没那么简单。”
“改变过去……”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沉痛悲凉:“……非常艰难。”
我皱起眉,紧紧抿着嘴唇看着他,不再说话。
西恩说的太肯定了。
肯定到我几乎可以断定,他绝不是第一次遭遇此事。
他的眼神,是那种试过很多次、已经接近放弃,但仍在用最后一口气抗争的眼神。
和我在列车上见到的那些等待死亡的乘客很相似。
只是他们将希望寄托于不可获知的宇宙仁慈,而西恩,将希望攥握在自己手里,掌控自己的命运。
我有点讨厌这样的西恩。
仔细想想,他从一开始就,在各种隐瞒。
认出我的身份,却不挑明自己的从何而来,看我自说其话、自顾自地做一些事。
精神域有问题,却试图隐瞒,拒绝我的进入,推三阻四。
单方面留下一个似是而非的视频,单方面决定赴死,却从不在我面前表露任何一点迹象……
我信任他,他呢?
他信任我吗?
或者说,他信任眼前这个阿尔托利吗?
他到底对我瞒着多少事?!
我突地就对这只雌虫心生怨气。
“没那么简单就能改变……”
“你是什么意思?”
我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将他手从我肩头掰开。
“……”
西恩看我一眼,身子微微一僵。
他看着自己被我推开的手,有些怅然失落。
他很罕有地叹了口气,又沉默了一会,才下定决心似地,再次开口。
“设计莱伊和科尔时,你不是感叹过太顺利了吗?顺利到你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说的就是那个。”
“你可以随便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宇宙意志、命运既定运行线、宿命……”
“我自己将它叫‘必然定律’。”
“‘必然定律’……就是这个宇宙、这个时间线里,无论怎么调整,都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我们无法规避。”
“听着很绝望吧……但不是说我们无力可为,只能任命运揉搓折磨。”
“渺小的个体……我们这些棋子……只要巧妙切入,仍有运作改变这些必然事件的空间。”
“个体、群众、国家、星球……不同的事件缠绕组成不同的线,这些线横纵交错,组成一张复杂的网。简单的因果律不适用……”
“因此要想改变,必须巧妙编织。向事件前回溯、向有重叠的事件线延伸……都是可以的。”
卧室内突地十分安静。
西恩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才像突然察觉出我还在现场,不是他一只虫在自言自语。
他深深看向我,又苦笑了一下,摸摸鼻子:“……算了,这样说你大概也听不懂。”
他低喃着,手指插进一头淩乱黑发中,将脑袋靠到膝盖上,显出几分落寞。
“莱伊科尔注定要背叛我,勾连在一起,并且有一只虫崽。”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件。”
“但只要顺势而为,推波助澜,就可以让这件事提前这么多年发生,并且让它的发生,产生对我们有利的影响。”
“这就是我们能做的。”
我想起星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辱骂、诅咒、讥讽,和如雪花一样飞出的关于科尔和莱伊的黑料。
似乎一恍眼,那些黑料的主人公又变成了我。
变成了废物主教、草包圣子、滥交雄虫,背信弃义的胆怯鬼、不得好死的滥情虫。
这也是一个事件吧。
注定要有只虫,去承受民众的滔天怒意。
西恩听得一怔,不知不觉抬头朝我望来,显出些微惊讶、些微喜悦。
“是这个意思。阿尔托利,你智商上线了??”
我怒!
“你们一只只够了啊!我有那么笨吗?!”
我狠狠咬住西恩喉咙。
简直了,梦里被迪亚斯嘲笑,醒了还要被西恩质疑。
你说我不会识虫,上辈子中了他们的圈套,狠狠栽在科尔身上,一手好牌全部打烂,我认!
可这和智商有什么关系?!
我这些年各种圣廷测试考试,都是优秀好吧!
不信我把成绩单发给他看!
咬着咬着,我开始用舌头舔雌虫喉结。手则顺势攀上,解开那条如实被投映出的项圈。
这简直就像是在拆礼物上最后一条丝带。
当金属扣磕碰在一起,引起一声脆响,而我将项圈扔到床脚时,小阿尔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我将热气呼到西恩耳后,满意地看到雌虫臭脸有一瞬静止、凝滞,像干掉的石灰片,快速崩开、簌簌掉落。
露出里面柔嫩白皙的红晕。
“这次穿梭机事故……”
“是贝卓未发生的航行舰意外的变形?”
我琢磨着合适的词语,眼睛却全被雌虫脖颈上那个小孔勾住了。
一开一合,一收一缩,脊椎尾部又痒又烫,是不安分的尾鈎蠢蠢欲动。
它在我脑内喊着,要将这标记孔再次贯穿、注入。
西恩的呼吸重又不稳,模糊低微地闷哼一声:“是。”
“……所以你能想像,我看到新闻时有多……”
“更可恶的是,事发到今天,五天了,你居然不告诉我!”
“你这不是忙嘛。”
我克制着内心的骚动,伸出舌头去舔那个小孔:“我也没闲着,到处给虫当嘴,还要克制分寸,累死了。”
怦——怦——怦——
心脏重重跳动,撞击胸腔,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
在我耳边,雌虫低喘出声,宛如呻吟,僵硬的肌肉彻底软了下来,朝我靠来。
“新闻里说列车能安全抵达,全是靠你手动驾驶。阿尔托利,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技能?”
呼吸乱得毫无节奏,某虫却还在装正经。
“秘密。”
我微微后退,趁雌虫怔愕时,双手忽地一拉。
以迅雷不及掩耳,直接将西恩裹在身上的紧身驾驶服扯得袒胸露r,露出雌虫强健完美的身体,让那蜜色的胸肌和光滑的腹肌,一览无余地被我尽收眼底。
“墨丘利的机甲贴身驾驶服?”
机甲驾驶服一般分为两层。
最里面需要驾驶员一-丝不挂地穿入,完美贴合每寸身体线条。最先进的复合材料,能够自主调节体温,耐热耐寒抗冲击。通常都是黑色或者其他纯色。
外层的驾驶服类似“外套”,适用于暂时脱离机甲近地作战和机甲链接时穿着,有的还配备一些轻火力武器,通常会有装饰作用的一些额外设计。
“西恩,我有个主意。”
我缓缓将手探进驾驶服内,满意地看到红晕爬上雌虫的耳根脸颊,在抚摸上雌虫光滑温热的胸膛的同时,顺带着扯了扯那只细环。
刚刚冒出的主意。
“我们来玩骰子猜大小吧。”
“谁猜对了,就能问对方一个问题。”
“问题不限内容,只要不涉及机密或者帝国安全,输的那一方,都必须如实回答。”
“当然,也可以不问问题,要求对方脱一件衣服。”
西恩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再朝我看时,他笑得轻松随意、气定神闲。
“阿尔托利,你啊……”
他垂着眼帘,嘴角微勾:“我没有太多时间。”
“再说,你我都只这一件,还怎么玩?”
说着,他袒胸露r,毫无忸怩地握住我的手,引导着它向更下方滑去:“摸摸看,少了一半腹肌线条。”
“这么点时间,你不如全赔给我?”
触手的腹部,比起之前的寸寸分明、条条分割,确实更加柔软了,仔细再摸,甚至能察觉出一丝丝弧度。
满打满算,虫崽不过一个月。
按道理应该还看不出来。
但西恩在帝国星域边缘,时间流速和中央星有差别,对他来说,他已经历了两个月的孕期,到了孕中期。
雌虫身体素质无比强悍,能够抵御一部分星际旅行的负面影响(包括时间流速差)。
就算西恩一直留在边境基地,虫崽大概率还是会按这边时间发育成熟并产出。
所以说西恩孕期两个月,又有点不太准确。
不过就结果而言,他的腹部的确有变化。
雌虫眼神迷离,声音刻意压低,显出几分性感:“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可以同步进行……”
他的手在虚空中抓了一下,一个物体便倏地出现成形。
看清那是什么后,有什么多足动物爬到我的心脏尖,让那里痒得就要爆炸。
脖颈和额头一阵火热,直接渗出一层汗来。
是我送给他的那根……独一无二的礼物。
低沉甜蜜的嗓音中透露出慵懒和诱惑:“来吧,阿尔托利。”
“不行!”
“还是玩游戏吧!”
我猛地缩回手,怕再摸下去又被雌虫带跑,努力坚持。
同时从终端里快速搜索、拉出一份文档,是这个游戏配套的问题列表,拖拽给西恩的终端:
“我们要对彼此多一些了解,西恩。不要老想这些黄暴的下流事!多没有营养!”
西恩:“……”
“还是说,你有太多问题不想让我问?”我冷哼一声,微抬下巴,眯眼看他,用上激将法。
西恩:“……当然不是。”
“那就来啊!”
我说完在终端上又一番快速操作,一个骰子投影从终端显示屏跳出,滚落到我们两虫之间。
西恩低头看去:“……真要玩这个?”
似乎有点无奈。
“很有意思的,我保证。”我放柔声音,朝雌虫凑过去,“美味佳肴当然要一口一口品味不是吗?”
西恩表情复杂,目光在我身上的睡衣和自己已被扯开半边的驾驶服一晃,又看向我。
绿色眼眸清楚无误两个字“就这?”
当然不是。
我用眼神回他,笑容加深,意念一动。
转眼间,身上睡袍已突地变换,变成一件轻薄纱衣,纱衣下是一件贴身短袍,短袍下……我穿了网格状的丝袜,皮带扣和垂下的丝带从两侧垂下漏出,若隐若现。
“这个是一体的哦。”
我笑容扬起,满意地看到雌虫绿眸忽地加深,视线像被吸铁石一样吸过来,怎么也挣脱不了。
“你难道不想看里面的款式?”
——哼,和我玩心眼,玩死你!
——西恩·萨洛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