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的水稻已经全部收割完毕,勤快些的人家便想着早早把地耕一遍,将黄豆种下去,这样下雪之前指不定还能再收一波。
累是累了点,但一想到能多一些收成,百姓们宁愿这么累。
刘丰收就这么干,他家地多,人也多,这几日都是起早贪黑的干。
他不但自己这么干,还逼着弟弟刘丰平也这么干,但凡刘丰平偷懒,刘丰收就拿扁担敲他。
“去年不让你卖粮食你偏要卖,看在爹娘的份上老子没让你饿死,今年你再敢偷懒那就直接吊死,省得来我家丢人现眼。”
“老子把话放在这里,饿死也别再上我的家门。”
刘丰平游手好闲不爱干活,可他家还欠着大哥粮食,只能听大哥的话。
这天傍晚天都黑了,刘丰收还不准他回家吃饭,逼着他把剩下的活都干完。
刘丰平有苦说不出,明面上不敢反对,暗地里偷偷摸摸往山脚下走,想着从山脚下绕过去回家吃饭,这样不会被大哥发现。
青山村虽然就在山脚下,可山头上从来没大型野兽,别说老虎,连野猪都没有。
老一辈常说那是山上有白龙保佑,所以野兽不敢在此触摸祸害百姓,自打白蛇冒头后,村民们越发相信。
山脚下还弄了个小小的白蛇庙,庙小香火多,石头搭建的小神龛前全是香灰。
刘丰平不信这话,主要是因为他跟赵梦成不对付,每次遇上姓赵的就倒霉。
他一边走,一边抱怨:“都是姓赵的出馊主意,以前只要种一季稻子,现在倒好,一年到头忙个没完没了,驴子都没这么累。”
刘丰平腰酸背痛,整个人都跟霜打茄子似得,咬牙切齿:“什么白龙保佑,神仙下凡,我看村长也是傻了,信这鬼话。”
路过白龙神龛的时候,刘丰平心底不痛快,一脚踢过去:“老子信你个鬼,真有神仙显灵看看。”
神龛上的瓦片飞出去,啪嗒一声。
灌木丛种传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刘丰平往后一看,正要骂骂咧咧,却被那庞然大物吓得动弹不得。
只见一只庞大如小山的家伙窜了出来,只见它浑身黑毛,双目发红,显然被激怒了。
“啊!!!!!”刘丰平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撒丫子就跑。
等山脚下其他人听见动静出来看,只见长着獠牙的野山猪追着刘丰平咬,后者慌不择路的跑,好几次都差点被追上。
野猪喘着粗重的呼吸声,一口咬住刘丰平的屁股,鲜血淋漓。
老村长正在晒谷场监督,听见动静吓得连声大喊:“快,快抄家伙。”
村里青壮们操起扁担,拿起镰刀,举起锄头,可谁也奈何不了那野山猪。
扁担砸过去就跟挠痒痒似得,野山猪认准了刘丰平咬,要不是帮忙的人多,刘丰平小命早就断送在野猪口中。
赵梦成赶到的时候,野山猪咆哮一声,尖锐的獠牙直接对着刘丰平一捅,这一下要是捅实了能要了他性命。
“让开!”赵梦成一脚飞踢,将刘丰平踹出去一段路。
下一刻,砍刀结结实实的落到野山猪的脑门上,竟是发出蹦的一声。
猪头没破,刀刃卷了!
老村长吓得心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嘶声力竭的喊:“快跑,梦成快跑。”
“爹!”跟着追出去来的赵椿大叫一声,飞快举起自己的弹弓就是两下。
啪啪两声,正中野山猪眼睛。
野山猪发出怒吼,赵梦成已经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托大了,没想到这大家伙居然连看到都能扛住。
他顺势一个翻滚,竟是直接跃到了野山猪身上,伸手把住那两根獠牙。
“爹,接住!”赵茂看得心惊胆战,却抽冷子扔出一把尖刀。
凄厉的嚎叫中,野山猪终于轰然到底,两只耳朵渗出鲜血,那是赵梦成接住尖刀后直接在它弱点上来了两下。
赵椿赵茂都被吓坏了,顾不得野猪跑上前:“爹,你没事儿吧。”
赵梦成哈哈一笑跳下来,还蹦跶了两下:“没事,放下有些托大,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兄弟俩很是幽怨的看着他,一副您老现在才知道的表情。
可他们俩是儿子,管不住自家老爹。
他们俩管不住,还有人能管,老村长举起旱烟就往他身上打:“你还知道会吓到孩子,能耐的你,看见野猪都敢往它身上跳,也不想想你要是有事儿的话,一家子四个孩子要咋办。”
赵梦成只得笑着挨打,刚才他是一下子没想到。
刘炳坤也觉得这哥哥太猛了,平时多斯文的人,能读会写的,咋看见野猪不躲还往上跳。
等他爹教训够了,刘炳坤才帮忙说话:“爹,哥肯定知道错了。”
赵梦成顺势道:“刚才实在是没反应过来,以后绝不敢了。”
老村长这才罢休,口中还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没轻没重,这可是野猪,这么长的獠牙会吃人。”
“村长爷爷,猪还能吃人吗?”赵椿回过神来,好奇的问。
老村长背起手:“野猪跟家猪可不一样,这东西凶悍的很,连山上的老虎都怕它。”
说完又皱眉头:“咱们山上从来也没见过野猪,这猪打哪儿冒出来的?”
刘炳坤没好气的看了眼刘丰平:“叔,你打哪儿引来的野猪?”
刚才刘丰平领着野猪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把大人小孩都吓得够呛,大家都有怨气。
刘丰平捂着屁股正哭唧唧,委屈的不行:“我哪儿知道它从哪儿来的,一瞧见我就追着我咬,看把我屁股咬的。”
其他人却没那么好糊弄。
刘丰收跑过来就伸手打他:“放你的狗屁,你好好的在地里怎么会招惹到野猪,说,偷懒跑哪儿去了?”
刘丰平不敢吱声。
却有孩子察觉不对劲,跑过来说:“村长爷爷,他把白龙庙给踢了。”
众人回头去看,可不是,山脚下石头瓦片堆成的白龙小庙塌了,瓦片被踢得到处都是。
刘丰收气得要死,恨铁不成钢的打他:“好好的你去踢白龙庙做什么,活该被野猪追着咬,你这是糟了天谴。”
“我没有,是野猪把庙撞塌了。”刘丰平不敢承认。
这话在场的人都不信。
刘炳坤没好气骂道:“叔,你都这么大人了,瞧瞧自己做了啥好事儿。”
村民们都看不惯他,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他,赵老大藏在人群里也狠狠骂了几句。
他偷偷瞄了眼弟弟,暗道以前咋没看出他有这本事。
再想到玄玄乎乎的白龙,赵老大就觉得这二弟邪性的很,指不定被什么鬼东西上身了,怪不得如今也不认他这大哥。
也许该找神婆给他驱驱邪,赵老大琢磨着,蓦的对上赵梦成似笑非笑的眼神儿。
赵老大猛地打了个哆嗦,立马低头不敢吱声。
赵梦成其实压根没瞧见赵老大,他只关心那只大野猪:“村长,这野猪咋办?”
老村长看了他一眼:“山上的野猪,自然谁打到算谁的。”
村民们盯着那小山头似得野猪,一个个羡慕的不行。
赵梦成笑了笑:“现在天热,肉吃不完就臭了,再说刚才大家伙都出力了,要不直接杀了分肉,家家户户都吃一些补补身体,正好把秋收掉的肉补回来。”
一听这话,村民们都露出感激的笑容,纷纷期待的看向老村长。
老村长也笑了一声,心底暗道赵梦成够大气。
毕竟是在村里打到的野猪,赵梦成独占没问题,时间久了村民们总会有怨言,如今分了,往后谁还会说他的不是。
“那就分了,不过野山猪是你杀的,你家得多分点。”
赵梦成也不客气:“那我要一扇猪腿。”
老村长立刻答应了:“这样也还少,要不把猪头给你。”
这么大的野猪,这么大的脑袋,猪头上可有不少肉。
赵梦成不太想吃猪头肉,主要是这东西处理起来太麻烦了,费事儿。
“猪头我就不要了,不如请村里手艺好的婶子做熟了,在祠堂供奉供奉两天,到时候再给孩子们分一分,保佑他们健康平安的长大。”
这话有孩子的人家都爱听。
老村长听了更加高兴:“那就这么办。”
还说:“这是白龙给咱们村送的肉,咱吃着得念着梦成的好,更得感谢白龙恩赐。”
定好了要分肉,村民们也都不睡觉了,纷纷撩起袖子来帮忙。
晒谷场直接收拾出一片场地来,青壮们扛着扁担挑野猪,这野猪实在是太重,两个人都抬不动,最后出动了四个壮小伙。
“杀猪喽!”孩子们纷纷欢呼起来,他们知道杀猪就有肉吃,一个个眼巴巴的围在晒谷场,赶都赶不走。
赵家几个孩子也是这样,他们因为亲爹的“丰功伟绩”占据了最好最近的位置,紧盯着里头大人们忙活。
唐糖有些不自在,他没见过这样纯天然的杀猪场面。
但小孩儿舍不得走,只低声问:“馨儿姐姐,你见过杀猪吗?”
赵馨挺起下巴:“我当然见过,不过以前杀的都是家猪,没意思,这么大的野猪我也是头一回见。”
“咱爹太厉害了,我以后也想打野猪,这样咱家再也不会缺肉吃。”赵椿发下宏愿。
赵茂瞥了眼哥哥,跑到了赵梦成身边,拽住他衣角不说话。
赵梦成想摸一摸他脑袋,却发现自己手上脏兮兮的,停下动作问:“怎么了?”
赵茂靠在他怀里:“爹,你今天太冒险了,我宁愿不吃猪肉,也不想看爹爹受伤。”
赵梦成无奈,笑着安抚:“爹爹知错了,保证下次不会。”
至少下次动手前先让精神力干活,而不是贸贸然冲上去。
他刚才也是热血上头昏了头,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往后可不好教训赵椿了,因为方才他跟大儿子差不离。
赵茂听他再次保证才点了点头,板着脸看向野山猪,眼底也有几分好奇。
“爹,村长爷爷说咱们山上没野猪,那这只是从哪儿来的?”赵茂问。
赵梦成心底也觉得奇怪,青山里有一条白蛇,这白蛇活久成精,确实是有几分神通在。
白蛇占据青山作为自己的地盘,以至于山上并没有大型野兽出没,连带着小野兽也少,除非是白蛇圈养的口粮。
可是现在,忽然就冒出来这么大一头野猪。
赵梦成微微皱眉,暗道难不成是白蛇出了什么变故,亦或者是山里头发生了什么?
村里人都沉浸在野猪肉的欢喜中,此时无人去计较野猪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负责宰杀野猪的是老杨叔,他瘸了腿,但宰杀的手艺还在。
去年他帮赵梦成处理的兔子皮手艺极好,最后做成了兔毛帽子,带着十分舒服。
他动手前,赵椿大声嚷嚷道:“老杨爷爷,能把獠牙给我吗,我磨一磨挂起来。”
老杨叔哈哈一笑:“当然成。”
说完咔嚓两下,居然靠着巧劲将野猪的獠牙撬下来,直接丢给了赵家的双胞胎。
剩下的小牙也没浪费,扔出去总有孩子要,一会儿就没了。
赵椿也不管这东西还脏兮兮的,捧在手里头兴高采烈。
赵茂不那么喜欢,见赵馨一个劲盯着自己瞧,就把獠牙递给妹妹:“你拿着玩吧。”
“真的吗,二哥你愿意给我?”赵馨被这惊喜砸晕了。
赵茂点了点头,他才不需要獠牙:“给你。”
赵馨立刻接过去,还对唐糖说:“咱俩可以轮流玩。”
唐糖却对野猪的獠牙没什么兴趣,背着手走到了赵梦成身边:“赵叔,刚才那招好厉害,你可以教我吗?”
赵梦成有些意外:“你想学?”
唐糖用力点了点头:“叔这是真本事,不像大哥那些假把式。”
赵椿冷哼:“我可都听见了。”
赵梦成笑了笑:“想学也可以,以后每天先跟阿椿一起锻炼,这里头没有固定的招式,都得先把身手练好,练好了,万法不离其宗。”
唐糖若有所思。
赵茂也沉思起来。
方才大哥还能帮上忙,他就只能在后头干着急,也许他不该重武轻文,好歹也得多练一练。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赵茂小小的脑袋里闪过这句话。
老杨叔手起刀落,野山猪很快被放血、剥皮,整个内脏都被掏空了。
他一边干,一边解释:“野山猪身上长得是毫针,这东西硬的很,刮都刮不干净,猪野皮就算炖很久也硬,不好下口。倒不如直接剥下来,到时候还能做一件猪皮衣。”
“瞧,梦成下刀子的地方巧,一个口子都没有,能给成年男人做一身。”
周围的村民纷纷点头。
赵梦成笑道:“那给村长留着,回头他出门见人也体面。”
老村长听了连忙摆手:“要给也给你,咋能给我。”
“我用不上啊,您老代表着咱们村的体面,值当有一件好衣裳。”赵梦成笑道。
老村长脸都红了,笑骂道:“都是乡下人有啥体面不体面的。”
“就这么说定了,给咱叔留着。”赵梦成一锤定音。
老杨叔心底觉得赵梦成会做人,他赵家作为外来户,跟赵老大断亲后成了独户,如今却能在村里头混得风生水起。
大半的村人都信服他,愿意听他的话,老村长更是对他言听计从,可见厉害。
老杨叔心思一转,将猪心掏出来:“这也是好东西,带回去炖了给孩子吃,补身体。”
赵梦成这次没拒绝,收下了。
野猪胃交给了刘大夫,这东西得炮制,不然就浪费了,村里除了他没有人会。
很快,就到了村民们最期待的分肉环节。
老杨叔一刀落下,直接划拉出一条大猪腿,还是后腿,看着得有上百斤。
“梦成,先把你的拿走。”他笑着招呼。
赵梦成也不客气,直接扛着野猪腿就走,这么多肉,够他们敞开了吃。
村民们都羡慕,可却没有嫉妒和不满,毕竟野猪是人家打的,赵梦成愿意分润给他们已经很是难得,哪能再多要求。
剩下的便是按照人口分,人多的多分点,人少的少分点,总体而言也公道。
刘丰平捂着屁股苦着脸,唯唯诺诺的到了跟前:“老杨,你看我这一身伤的,能不能多分点?”
老杨叔都气笑了,反问:“你把野猪招到村里来,有想过会伤人吗?”
刘丰平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哥刘丰收骂道:“赶紧领了猪肉回去,没找你算账已经不错了。”
刘丰收也很受不了这弟弟,脑子就跟被野猪踢了似得,活该他受罪。
老村长瞥了他一眼,倒是没迁怒,只说:“肉就这么多,猪血好了给你一块,回去吃了补补脑子。”
刘丰平一听就高兴,也不计较被骂没脑子。
队伍后头,赵老大夫妻俩也排着队等待分肉,他们都一整年没吃肉了,这会儿馋的不行。
赵大嫂火急火燎的一次次抱怨:“咋还没轮到咱家,不会都分完了吧,肥肉不知道还有没有。”
“想啥呢,野猪能有什么肥肉。”赵老大骂了句。
赵大嫂心底老大不乐意,又说:“好歹我们也姓赵,应该给咱家多分点。”
赵老大也想,但他不敢说,想起方才弟弟的眼神就觉得害怕。
他心底认定赵梦成是鬼上身了,不然怎么会那么邪乎。
这会儿只骂:“快省省吧,你还没吃够他的苦头啊?”
每次遇上老二就讨不到好处,赵老大越想越邪乎,心底越是畏惧。
赵大嫂撇了撇嘴,很想抱怨几句又怕被人听了去,临了连快到手的猪肉都飞了,只得忍气吞声。
等夫妻俩不约而同的想,等自家儿子考中了秀才,整个村都得求着他们,喊他们做老爷夫人,到时候一块肉算个屁。
两个没读过书的夫妻显然不知道,科举入门第一场为县试,即使考过了也不算有功名,想拿到秀才功名至少也得过了府试和院试。
而上河镇的县试,早在二月份就已举行。
赵满仓一直没回来,不是因为学业繁忙,而是连第一场县试都没能通过,压根不敢回家面见父母。
赵梦成没把赵老大一家放在心上,也并不关心赵满仓的学业,否则一问就会知道这其中的大破绽。
他扛着快一百斤的大猪腿回到家,老杨叔特意照顾,这猪腿连着猪蹄膀,几乎能有半扇。
“爹,我来我来。”赵椿一个劲的喊。
赵梦成没让,小孩儿力气不足,到时候抗着难免弄脏衣服,沾了血的衣服实在是难洗。
将野猪腿扔到砧板上,这玩意太大,家里的砧板都不够用。
“没啥肥肉,都是瘦的。”赵梦成翻了翻,就知道野山猪没少运动,身上都是腱子肉。
他家分到的是猪腿,几乎全是瘦弱,只有少许猪油。
几个孩子都围着猪蹄看:“爹,咱怎么吃?”
赵梦成想了想,很快有了决定:“肉多的地方切下来腌着慢慢吃,剩下的全做成红烧猪蹄。”
四个孩子眼珠子都亮了,他们还没吃过这么大的红烧猪蹄,听着都觉得好吃。
这天晚上自然是来不及吃,野猪肉也没那么快炖烂。
赵梦成将猪肉处理好,大料下足了烧开,猪蹄全扔到了大锅里头。
灶台里头的火一直不灭,这样的柴火炖上一晚上,野猪肉也能炖的酥烂。
“去睡觉吧,明早就能吃了。”赵梦成催促道。
赵椿一个劲的吸鼻子:“爹,我好馋,能不能先吃一口。”
赵馨垫着脚尖,努力冒出自己的脑袋:“爹,我也想吃,就尝一口好不好?”
“野猪肉硬,现在咬都咬不动。”赵梦成很是无奈,索性拿筷子插一下给他们演示。
赵椿一脸遗憾,幽幽叹气:“闻着这么香,我都睡不着了。”
赵茂就教育哥哥:“那就快点去睡觉,睡着了梦里头啥都有。”
赵椿知道弟弟在嘲讽自己,哼哼着不啃声,抱着自己的獠牙打算磨一磨,琢磨着也许在他睡着之前,红烧猪蹄就可以吃了。
结果回屋一躺下,赵椿就开始打鼾,睡得不要太熟。
赵茂就知道这结果,他这大哥睡得比谁都快。
一会儿功夫,赵家就安静下来,赵梦成也躺进了被窝,琢磨着明天早晨吃红烧猪蹄面好,还是直接煮大米饭拌面吃更妙。
大清早的吃米饭有些实诚,但天热,吃汤面会满头大汗,一天都湿哒哒的。
赵梦成翻了个身,决定还是吃米饭,红烧猪蹄那汤汁伴着米饭,味道简直一绝。
做好了决定,赵梦成也昏昏欲睡起来,肉香味萦绕在空气中,让这一晚上的梦都带上了几分香甜。
蓦的,赵梦成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