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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柳江村离镇上近,走路不过二十来分钟,寻常这村子的人多是走着去赶集,很少搭牛车。

第65章
柳江村离镇上近,走路不过二十来分钟,寻常这村子的人多是走着去赶集,很少搭牛车。
那小孩八/九岁的样,大概是第一次坐牛车,显得很是兴奋,坐下后扭头不停的东看西看。
“娘,这牛车坐的可真舒服。”
“那可不。”那妇人宠溺的点了下他额头:“在家我咋跟你说的,你可都记得了?”
“都记着呢!”小男孩说。
“记得就好。”那妇人道:“只要你乖些,你叔叔没准的就能让你留下来。”
说到这,估计是顾忌着还有两外人在,她稍微压低了声音,可白子慕到底是修炼过,蚊子隔他两米远哼哼两声他都能听见,这会儿自是不用说。
“你伯娘年纪大了,生不了娃,你大伯如今就你堂姐一个,不过你堂姐又嫁了人,如今膝下没个儿子,你大伯又家大业大,没个儿子咋的行,以后死了这些东西怎么整?”
她笑着:“你奶奶想让你过继到你大伯那边去,要是这事儿能成,你以后可就享福了,能天天的吃肉吃糖不说,这牛车啊!也是想坐就坐。”
那妇人摸着那娃子的头,再三叮嘱:“今儿去了伯娘家,你要乖些,要听话,不要闹,晓得不。”
“娘,我晓得了。”那娃子记事儿了,这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舔着嘴唇:“上次去大伯还给我糕点吃,那糕点可好吃了,大伯家也好好,亮堂堂的,又大又干净,那凳子也好看,上面还雕着花呢。”
那妇人笑得合不拢嘴:“那你就要乖,嘴甜些,你大伯若是同意你过继,以后这些东西便都是你的了,娘没准的也能跟着你享些福。”
白子慕:“……”
竟还有这等好事儿?
真是羡慕。
白子慕到了客栈外头就下来了。
季先生就见他在店里头晃晃悠悠的逛了一圈,然后背着手就开始往外头走,一看就是又想摸鱼了。
季老先生都无奈。
他觉得白子慕啥都好,就是上工的时候热衷摸鱼,前儿森*晚*整*理躲屋里睡觉,后厨邵师傅找他,说今儿白菜买的有点多,咋办。
白子慕听了,也没说该怎么办,只拍了拍邵师傅的肩膀,语重心长:
“邵叔,您年纪也不小了,已经是个大人了,要学会有主见,这有主见的人才会有魄力,你这么没有主见的怎么行?不过幸好你有份体面的高薪工作,不然啊!你很容易被人看不起的。以后这种小事儿你看着办就行了,不能啥事儿都来问我,我日理万机,什么小事都找我,那哪行啊!你说是不是。”
邵师傅听完还深觉有理,白子慕甩完锅,便又要进屋去,邵师傅不懂事,还问他要干啥?
白子慕说忙,邵师傅便点了点,见季老先生站院子里,还道这白小子真是太辛苦了,整天的忙,小小年纪,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哎!
季老先生当时就哽住了。
见天的忙?他还真是没看得出来。
邵师傅天天的呆后厨,到底是心底单纯了些。
“白小子。”眼看白子慕到了门口,季老先生及时喊了一声。
白子慕停下脚看向他:“怎么了?”
季老先生从桌子下头掏了封信出来,递过去:“赵掌柜让人送来给你的。”
白子慕拆了信封一看,其实也没啥,就是赵掌柜离开前同他说过,二十五那天回来,可今儿二十六了,也没见着人。
赵掌柜说是主家那边出了事,他要同着少爷忙,暂时回不来,便来信告知他一声。
白子慕趴到柜台上,看着季老先生,问道:“赵老头子说主家那边出事儿了,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原也就是好奇问问,毕竟季老先生天天上工,府城和平阳镇又隔得有些远,哪里能晓得。
谁知季老先生竟点了下头,朝他招手,示意他靠近些,然后附在他耳边,神神秘秘的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听说是少爷在闹合离。”
“啊?”白子慕愣了一下:“真的假的啊?”
大周不比现代,现代姑娘离婚离了也就离了,反正是不愁嫁,而且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时代开明。
可大周不一样,这里最爱讲清白,名声大过命,合离的妇人、夫郎是很难再寻那好人家的,而且,传出去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好听。
因此少有那合离的,特别是富贵人家,特要面子。
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轻易离。
赵云澜竟还闹?
这不太像他的作风啊!
虽然他和赵云澜只见过一次面,但他觉得赵云澜性子挺温润的,又好说话,对方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赵云澜闹?
爬寡妇墙头被发现了?
白子慕八卦之心顿时燃烧起来:“干什么闹啊?季伯,你可是有什么小道消息没有?”
季老先生摇摇头,猜测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沈家那姑爷不是个好的,之前就对着咱少爷不冷不热,偏宠那小妾室,听说那些庶子经常欺负咱小少爷,那妾室还收买了咱小少爷的奶娘,把小少爷养出了毛病。”
说到这,他叹了声:“小少爷我没见过,不过好像今年才四岁大,听赵老哥说他是见了人就怕,有时候人说话稍一大声,他都会怕得直接躲到桌子底下去,哭也没有声,不过听说如今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事儿后头被赵云澜查了出来,那嬷嬷快六十的人了,却是被重新发卖去了牙行。
这种年纪,没什么人会买了。
而且,能用得上丫鬟的,家里不是没权就是有钱,人买丫鬟时,铁定是要问一嘴,特别是那帮被二次发卖的。
若是没什么问题,先头的主人家定是不会再将人卖到牙行来,毕竟用久了,习惯不说,也有感情。
若是不谨慎,买了个手脚不干净或者干活爱偷懒的回去,那不是白瞎了银子?
人有权又有钱,牙行定是不敢隐瞒,如此,那嬷嬷身上背着苛待小主子、阳奉阴违、不忠等这样的名儿,那铁定是卖不了了。
牙行不是做善事儿的,卖不出去的,那便低价卖到边境那边去,或者克扣吃食,让他们自己饿死,如此,也不用摊上人命。
再且说了,送去牙行时,赵家人还特意交代过过牙行的人,那嬷嬷定是不得善终了。
可那小妾如今却是好好的,听说是沈正阳执意要保,赵老爷子施压后,为了给赵家一个交代,还推了个丫鬟出来顶罪。
赵云澜对此一直心有不满,以前要说两人还能相敬如宾,那么出了这件事儿后,直接是夫妻反目,敬而远之。
“咱少爷对姑爷已经忍了许多年了,这次估计是忍不了了吧。”
白子慕是听得牙都痒,义愤填膺道:“这沈什么阳的也忒不是东西,这心都要偏到肚脐眼了,我要是赵叔,那什么沈什么阳的,这会估计得残。”
“谁说不是。”季老先生道:“不过沈家同赵家势力相当,真闹开了估计也不好,少爷先头都忍着,就是不知道这次为啥的突然要闹。”
“哦。”白子慕听了下八卦,又晃悠悠的要往外头走,季老先生又喊住他,问他刚把信都看完了?
白子慕点点头:“看完了啊!”
“看完了你一点都不急吗?”季老先生拍着账本:“这个月咱刚赚了四百两。”
福来客栈以前一家独大,月赚千两不是梦,可最近几年生意不景气,镇上陆陆续续开了好几家客栈,竞争大,加上店里这些年,菜系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没更过新,客人就少了。
福来客栈招牌菜少,就只凤尾鱼翅、宫保野兔、豆桂花鱼骨、炒青虾仁、全炖蛋羹蟹黄、这么几样,客人多多少少是有些吃腻了。
如今来的多是老食客,新客来了一两回,就又去其他客栈了。
赵掌柜也是怕白子慕拿了银子不干事,混得一日是一日,便在信上说了,上个月店里赚了五百九十多两,他接任,不要求太高,就是让他想了法子,让店里下个月赚个五百两左右就行。
季老先生管账的,自是知道,近半年这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都快月底了,也不过入账四百一十二两,这要是再继续这么下去,迟早得关门。
他都急:“白小子,怎么办?”
白子慕:“……”
怎么办?
这问他他怎么知道。
白子慕咽了下口水,只觉这大周不太好混啊。
在这里活儿有多难找他是再清楚不过了,那天逛来逛去,问得嘴巴都要秃噜皮了,就一福来客栈在招工。
哦,不对,还有一倒夜香的。可就这,人还要那有经验的,没有经验的都不要,这倒尿又不是啥技术活。也不知道对方咋的想。
要是福来客栈倒闭了……
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怎么活啊!
不敢想,一想他就慌。
看他拧着眉头沉默不语,季老先生喊了一声:“白小子?”
“让我想想吧!”白子慕摇头叹气,又往外头走了。
平阳镇上,富裕人家有,穷人家也有,但总的而言,比较舍得花银子,不像村里人那么省,平时早饭啥的多是在外头买,因此镇上街道两边尽是些小吃摊。
有混沌、馒头,包子,脍面,蒸饼、糖饼,菜饼,还有一些糖水和茶,买的人还是挺多的。
白子慕在外头逛了一圈,心里微微有了谱。
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客栈的活儿不能丢,但也不能就光等着这点月例过活。
家里田地少,水田才九分,旱地才三亩,六个人,光种地肯定是吃不饱,自古往来,想发财就下海,如此,只能做些小生意儿了。
……
季老先生就见他出去逛了一圈,到饭点了就回来,吃了饭,便又进屋睡去了。
临下工时,白子慕才寻他,说他想要二十两银子。
福来客栈说白了,那是全权听从赵云澜,赵云澜不在,那底下的人就得听掌柜的。
白子慕如今还在‘试用期’,想拿银子,自是得问过一声。
季老先生一边给他拿银子,一边好奇道:“拿银子作甚啊?”
他不觉得白子慕是个贪的,就算真是,也不会傻到在这节骨眼儿整事。
这小子懒是懒,但他看人不会错,这是个好的,结果刚这么想,就听见白子慕懒懒洋洋的道:“拿去吃饭啊!”
季老先生一顿:“吃啥饭?去哪吃啊你要这么多?”
“去安阳客栈。”白子慕依着柜台:“安阳客栈吃完了,再去云来客栈……”
季老先生眼皮直跳:“你小子还想不想干了?”
他是恨铁不成钢:“想吃饭在咱楼里吃不成?你都蹭了多少顿了?如今难道是知道不好意思了?还想拿银子去外头吃,让赵大哥知道了,看他削不削你。”
常言同行是对家。
拿自个赚的送对家兜里去,是个人都得气。
“哎呀你不懂。”眼见着季老先生又要把手缩回去,白子慕上手一抓:“拿来吧你。”
季老先生:“……”
季老先生抬手不停拍着胸膛:“你是想要气死我?”
要是白子慕刚来,这会儿拿银子去犯错,季老先生定是不会多嘴,人爱咋地就咋地,可这小子得他心,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犯错?
白子慕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老爷子,你生什么气啊?”
季老先生:“……”
白子慕看着他,又看看手上拿着的银子,似乎懂了:
“哦,你以为我是想贪银子啊?哎呀,咱两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什么人吗?我这人旁的优点都没有,就最是老实勤奋,公正廉洁,两袖清风,大公无私。”
季老先生:“……”
季老先生都气笑了:“就你还大公无私?那谁总是让刘虎子去刷茅房?难道是我啊?”
白子慕嘻嘻笑,侧过身子趴在柜台上:“被你看出来了。”
“我虽是老了,但眼还不瞎。”季老先生没好气的说。
白子慕没半点不好意思:“这我知道,你要真瞎了,还能搁这儿?赵老伯早开了你了。”
季老先生额头青筋直跳。
“我这是前去刺探军情,不是想贪便宜,你怎么这么看我?老头子,你这表情很不友好啊!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行了,这么深奥的话,跟你说了你估计也不懂,我要下工了,明儿早上我就不来了,店里你多看顾些。”
季老先生:“……滚吧你。”
这个臭小子。
晚上回了家,吃了饭,蒋小一就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子慕:“明儿你要带我去吃大餐?”
“嗯!”白子慕看他一副欣喜得不得了的样,实在忍不了,在桌子底下,偷偷去勾他手指头。
蒋小一躲开,他又追过去,最后手搁在蒋小的大腿上,那温度炽热,几乎能灼烧人般,蒋小一呼吸都急促了,偷偷瞄了坐对面的蒋父一眼,见着他正在给蒋小三挑鱼刺,才抿着嘴,笑起来。
白子慕见脸微微发红,只觉得心痒痒:“去不去?”
反正如今家里也没什么活,能跟白子慕多相处些,蒋小一自是愿的:“去,不过我们去哪吃?”
镇上有五家客栈,白子慕说,早上先去安阳客栈吃一顿,中午再去云来客栈,反正这五家,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蒋小二刨了口饭塞嘴里,然后跳下小板凳,趴到白子慕腿上:“哥夫,小二也想去吃大餐。”
他不知道大餐是什么,但一听就知道不得了。
蒋小三举起手来:“小三也想。”
沈鸟鸟大声道:“鸟鸟先。”
几个孩子争先恐后,白子慕大手一挥:“去,都去,父亲,你也去。”
“啊?”蒋父指着自己:“我也去?不了吧!”多个人,那定是要多花银子,他摆摆手:“你们去就行。”
白子慕义正言辞:“你真不去?白吃白喝呢!父亲,咱男人要勤俭持家,能省一顿是一顿。”
蒋父不懂,问了一通,晓得了,感情是拿客栈的银子去白吃白喝。
那得去啊!
于是隔天早上,六个人直接杀到了安阳客栈。
一上包间,小二的报完菜名,白子慕像个暴发户,大手一挥:“上。”
“我们店里的清蒸鳜鱼也很受欢迎,很多食客来了,最爱点这道菜了。”
白子慕手又是一挥:“上。”
“还有紫气东来。”
“上。”
这是个款爷,少有这么阔气又豪爽的客人,小二的高兴:“还有富贵盈门。”
白子慕眼都不带眨的:“上。”
“……金牌樟茶鸭。”
“上。”
蒋小一和蒋父是目瞪口呆,冷汗都冒了。
安阳客栈虽是不如福来客栈那般,可也算是‘富贵’地,他们平日从外头经过,也只是敢朝里张望几眼,更别提进来吃饭了。
刚儿来,都不敢乱看,紧张得要命,坐下后还以为白子慕只点个一两样菜的也就行了,可谁知他竟是连着点了五六道。
夭寿啊!
这得去多少银子?
今儿别是被脱光了丢出去啊!
三个小家伙看着白子慕这么豪爽的一面,只觉他酷毙了,这会看他,双眼都亮晶晶。
蒋小一拉了白子慕一下,白子慕才挥了手让小二下去。
“夫君,你点这么多菜,咱有银子吗?”蒋小一忐忑得不行。
“你放心吧!我带了二十两银子呢!要是不够,咱就把三个小家伙留这里洗碗。”
“啊!哥夫,你不要吓人,这样不好。”
“就是啊!”
“这样欺负小舅子,没有良心。”
“就是就是。”
白子慕挨个敲了他们一下:“是你们个大头鬼。”
三个小家伙笑起来,闹了一会儿才扭着头东看西看。
这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菜名取的多是好听,像什么蚂蚁上树,富贵盈门,听着吉祥,但到底煮的是个啥子玩意儿,大多数人都是不晓得的。
这会儿菜一上,白子慕懂了。
富贵盈门就是烤鸭,紫气东来就是鱼肚羹。
他都有些哽。
平阳镇虽是属南,但也爱吃辣,不过不管是寻常人家做的,还是客栈里头,都是剁了辣椒,然后跟着菜煮或是和着肉炒。
蒋小一拿着筷子,定定的看着跟前摆着的一道菜。
是萝卜青菜弄的,后厨的师傅手艺很高超,那萝卜被他雕成了一朵白菊,青菜弄成绿叶,瞧着煞是好看。
可再好看它也是萝卜。
蒋小一戳了白子慕一下:“夫君,这个花了多少银子啊?”
福来客栈也有这道菜儿卖,大多客栈除了一些独有的特色菜,大多菜儿都一样,而且价格也八/九不离十。
白子慕道:“应该有两百多文左右。”
两百文!
蒋小一和蒋父一听,手里的筷子都要掉了。
哎呦娘啊!
咋的这般贵?
蒋小一只觉亏死了,要不是刚好奇已经夹了一口吃,这会他都想退了这道菜。
这萝卜雕成花,那也是萝卜,他还以为整成这样,会比较好吃!能吃出个肉味或啥的来,结果……也就那样,跟他之前忙活时,饿得厉害,直接拔了萝卜吃一个味,毫无差别。
两百文,不知能买多少斤萝卜。
肉疼,实在是肉疼。
村里人讲究实惠,讲究的是能填饱肚子,可富贵人家讲究的是排面和新颖。
今儿为了吃大餐,一家子连早饭都没吃,这会儿八个菜,吃得一个精光。
最后六个人顶着个大肚子,扶着腰走了。
小二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那是倏然起敬。
旁边一‘同僚’看他回不神,还问了一嘴:“你看啥看?”
“这真是一家子狠人啊!八个菜,十九碗饭,结果竟一粒米都没剩着。”
那同僚也惊了:“这么厉害?”
“你以为,饭菜都是我亲自给他们上的,先头点那般多,我还想着怕是要剩不少呢!”
结果啥都没留,刚他去收拾,还见着其中一个小娃头好奇的举着盘子看来看去,看了好一会,还试探的啃了一口。
要不是盘子硬不能吃,估计这会儿也不在了。
吃完饭,一家人为了消食,好晚上继续干,又无业游民一样,在镇上到处的逛,逛完了,下午直接奔云来客栈。
蒋小二几个小家伙中午那会儿已经学到了,也想酷一下,这会儿爬上凳子,小二刚报菜名,三个小家伙面上严肃正经,有模有样,小手儿一挥:“上。”
“通通上。”
又是点了一桌招牌菜。
连着吃了两天,第三天,蒋父没来,李家鱼塘要下鱼苗,请人吃饭,李老汉特意让人通知蒋父一声。
先头没少受李家照顾,这会儿人还念着,不去不行。
蒋父包了十六文的红包,一大早就走了,没能和孩子们再继续去吃大餐,他心头多少是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