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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来福进到赵淩的卧室, 先把厚重的窗帘拉开,挂到一旁的挂钩上,才隔着猫和被子, 轻轻拍了拍:“四郎, 起来了。”

第66章

来福进到赵淩的卧室, 先把厚重的窗帘拉开,挂到一旁的挂钩上,才隔着猫和被子, 轻轻拍了拍:“四郎, 起来了。”
赵淩眼睛有些睁不开, 手先放在抹布背上顺毛:“今天不去上学了, 去跟我爹说一声, 让他给我请个假。我们晚点去小庄上住几天,让常妈妈帮我收拾好东西。”

赵淩想着自己大小也是个地主了, 肯定要巡视自己的产业,绝对不是因为眼睛肿了, 太难看了不想进宫丢脸才逃课。

嗯,先睡个懒觉。

来福作为赵淩的管家, 昨天就知道了家里又添了进项,听赵淩这么说, 整张脸都在放光:“那你先躺着, 我这就去跟老爷说。”

赵骅一大早去上班,特意拐过来看赵淩,把儿子又从被窝里把脑袋挖出来,见他两只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 觉得好笑极了, 努力保持严肃,问:“不是让你滚鸡蛋?没滚?”

“滚了。抹布它们都吃饱了。”反正这会儿鸡蛋是不会被浪费掉的。

抹布它们不吃,还有马和驴子吃。

“爹去给你请假。你真的一个人去小庄?不用我带着去?”赵骅不放心。

“不用。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原来惠王的庄子倒确实没去过几次, 也没仔细逛过,“多给我请几天假。”

赵骅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又摸了摸抹布的脑袋:“那我先走了, 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娘。”

“嗯。”

赵淩见赵骅出门,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天色还只有一点蒙蒙亮,想着他们家住得实在太远了。

通勤时间就该在走路十分钟以内。

他转了个身,又缩进被窝里,然后被赵王氏隔着被子打着屁股醒过来。

“不是说要去小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在床上?到底想不想出门了?”赵王氏本来想着让赵淩多睡一会儿,可,“都快午时了!”

赵淩一听,立马弹坐起来:“午时了?!”他感觉自己就眯了一下,怎么突然就午时了?

来福抿着唇,憋着笑,伺候赵淩起床洗漱。

赵王氏走出去:“快点!娘陪你一起去小庄上。”

“嗷!娘真好!”赵淩瞬间有了依靠,飞快洗漱完,就坐上了马车,手上还捏着个热乎乎的糯米饭团子。

点点怀孕了,在宫中待产。

他们坐的不是家里的马车,而是从车行租的车,同行的还有装了不少箱笼,用绳子绑好的板车。

同行的除了赵王氏之外,还有家里三对已经成家的夫妻,还有赵婉蓉和葛姨娘。

赵王氏是拿着小庄当现成教材,教他们怎么管家。

赵婉蓉的嫁妆不会少,其中肯定会有田产和铺子。

米氏年纪虽小,米家给准备的嫁妆表面看着中规中矩,田产也不少。

米氏嫁进赵家,最近在赵王氏跟前“立规矩”,接受的教育除了做操打拳锻炼身体,就是怎么管理家业。

首先就是怎么打理自己的嫁妆。

本来这些东西应该是米氏未出阁前,就该在家里跟着母亲学好的,可她出嫁时间突然提前,这些才刚接触没多久,很多都没来得及教。

而且因为事出突然,加上防着家中变故,米氏的嫁妆里包含了不少米家的家底,如果米家将来没事,这些都是要还回米家的。

如果将来米家出事,这些财产更是米家将来翻身的资本。

这些东西只能米氏自己来打理,赵王氏可以从旁指点,不能沾手。

换做一些不讲究的,媳妇嫁进门,婆婆直接把儿媳的嫁妆扣了,或者借着各种由头给花用了。像米氏这样年纪小的儿媳,天真点的说不定还会感谢婆母帮忙打理产业呢。

赵王氏生平最恨别人说她小门小户出生,说她眼皮子浅,不管是争一口气,还是因为自家这些年进项多不差钱,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不讲究的事情来的。

田学仁和田学义是纯粹凑热闹的,主要是得带上颜氏和尹氏。

本来赵厦和小曹氏也得带着,只是小曹氏快生了,还是老实在家里待产。

“你们两家将来肯定还得再添些田产,现在先学着。”有了功名在身,可以有一定数额的免税田。

田家虽然是大地主,但兄弟四个,将来少不得分家。

最好是趁着分家前,多添一些田产,而且得分散着来,虽然不方便管理,但不打眼。

赵王氏这些年从有钱不能花,到怎么花钱还让人看不出来,已经拥有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一点一点传授给儿媳妇和侄媳妇们。

闷声发大财才是真理,那些高调炫富的没一个有好果子吃的。

赵王氏对子侄们在这方面的教育尤为严格:“别以为考中了秀才举人,将来当了官就如何了。尤其是将来外放到了地方上,觉得没人管,就可以无法无天。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你没做错什么,只要上面有人看你不顺眼,多得是法子。”

年轻人一路平顺,难免会飘。

赵王氏做的,就是把他们全都拽下来。

他们还没有经历过现实的残酷,但赵王氏这些年在京中见得多了,愈发谨言慎行。

米氏年纪虽小,感触却最为深刻:“娘说的是。”

赵淩是跟赵辰、田学仁、田学义一辆车。

他吃完了饭团子,抱着猫,脑袋靠在田学仁肩头,脚放在赵辰腿上,已经做好了入睡的准备,可惜兄弟几个都不让他睡。

一会儿问他庄子有多大,一会儿又问他什么时候买新马车。

田学义满脸兴奋:“听璞存兄说起,新买的白马价值万金。听说千里马更是万金难求……”

万金,不是一万两金子,是一万铜钱。

当然,一般万金是虚数,用来说明特别贵,特别特别贵。

超跑当然贵,可哪个高官富商平时开超跑上下班的?

赵淩眼瞅着睡不成了,拿掉眼睛上盖着的黄瓜片:“你想买啊?”

田家也不是买不起超跑。

就是有些人买超跑,花的是别人送上门来的“孝敬”;田家的钱财却是来自于自己的经营和收上来的佃租。

田学义没听出赵淩语气中的凉意,还在兴奋:“等我考中了秀才,不知道能不能求爹娘给我买一匹好马。”

赵淩用脚指头夹住田学义的腿,想拧一下,可惜冬天衣服太厚,就拧到了外面的袍子。

他默默收回爪子,当无事发生:“没出息,等你自己当上了秀才公,考上了举人老爷,自己买不就行了。”

田学义这会儿还没认识到赚钱的艰难,觉得表弟说的很有道理:“没错!等转过年,我就回老家考试,这次一定能考中秀才。我上次就差那么一点。”

赵辰也想买马,但不是田学义这种想着自己骑着炫耀的,问赵淩:“上回我去马市转了一圈,七八十两的马瞧着都不怎么像样。不知道凉州那边的马会不会好一点?”

“那边肯定更好一点。”凉州毕竟是大虞的主要产马地,有些地方甚至还有野马群,“就是运过来难。”

京城这边适合跑马的地方都不多。

敢跑一个试试?

别说是在城里跑马容易撞到人,就是在郊外踩到一根麦苗,上午跑下午弹劾的折子就能递上去。

反正赵淩是不理解买辆超跑,特意上路堵着开二十码的。

别说是马了,就是窦荣送过来的几头肉牛,要不是有镇国公府的人跟着,光靠着葛家这样的商队想运到京城,门都没有。

赵辰想想也是。

赵淩想着家里拉车的马已经老了,本来早该换的,又拖了两年;加上现在家里人多,确实得再买新马,要是买不到合适的成年马,也得买两匹亚成年的教起来。

老爹的马用不着他管,但新宅那边添一驾马车,确实得他来出钱,顺便再买头驴子。

这么一算,就是一大笔钱。

田学仁眼神微妙地看着自家的蠢货弟弟,真以为钱这么好赚?

他们兄弟四个来神都时候,爹娘给拿了八百两银子作为盘缠。

他们就读的书院,一年的束脩是十两,四个人就是四十两,听上去不多。但是四个人的笔墨纸砚,每个月的消耗也得在二十两左右。

逢年过节给先生们的节礼,一年的开销往少了说也得五六十两。

加上吃穿住行,不用算家眷,光是他们兄弟四人,一个月怎么也得有个十几二十两。要是他们另外租房子,别说是现在住的,就是租一个像现在来福和梓萱住的小院,位置再偏一点,一个月租金少说也得十两。

另外仆役的费用,往来交际的费用,都还没计算。

要是生个病什么的,更加没法计数。

八百两,不过是紧巴巴的够他们兄弟四人生活两年。

也就是他们兄弟在京城的费用,小舅家全包了,他这个蠢弟弟才能想着万金买马。

什么秀才举人的,县令一年的俸禄才多少?

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当着赵家兄弟的面,田学仁对弟弟留了几分面子,决定等私底下再给弟弟补课。

别读书读不明白,日子也过不明白。

一行车马一路到了小庄。

率先来迎接的是大灰和大黄。

两条大狗速度飞快,把马匹和驴子都给吓得不敢上前。

赵王氏还在想怎么没到地方就停住了,就见赵淩从前面一辆马车上下来,没一会儿就骑上了狗。

赵淩注意到赵王氏,扬手:“娘!”

赵王氏干脆下车,这才注意到其实有三条狗,赵淩骑的是最大的一条。

她看着走到她跟前的狗骑士,低头摸摸狗头,摸摸灰狗的黑眼圈:“这狗瞧着怎么有点不太对?”

她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但瞧着就是觉得气质不太像狗。

赵淩身边一左一右的黄狗和灰狗虽然个头大一点,但瞧着就很狗。

“哦,这是宝宝。宝宝的娘是狼。”赵淩从成年大狼狗身上下来。

宝宝下意识甩了甩毛,冬日厚重蓬松的毛发让它显得体格更加健壮,正常站着的肩膀都得到赵王氏的胯部。

赵王氏突然感觉自己很单薄。

赵辰他们几个男的都不敢从马车上下来,也就赵婉蓉虎了吧唧的对着三只大狗两眼放光:“四哥!它们好好看!我能不能摸摸?”

三只大狗明显能够分辨夸奖的语气,对着赵婉蓉摇了摇尾巴。

尤其是年纪已经上来的大灰和大黄,凑过头去闻了闻小姑娘,对幼崽表示友好。

赵婉蓉试探着摸了摸,手掌陷入浓密的毛发:“哇——毛毛好厚~”突然她的声音顿了顿,有些迟疑地抬起手闻了闻,“……大黄,你有亿点臭臭的。”

房子里点着炭盆,烧得屋里热热的。

赵淩一个人被安排给三条大狗洗澡。

实心又是双层毛的狗子洗起来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赵淩既没有现代化的狗狗专用沐浴露,也没有吹水机。

宝宝还特别不配合洗澡,被逼到角落里站起来,一边奋力扒拉墙壁,一边哼哼唧唧。

要不是这间澡房是后来用砖石水泥新盖的,墙壁都要被刨个窟窿。

赵淩在挨了不知道多少次狗狗旋风甩之后,才终于把三条狗洗完,勉强擦到半干,赶到隔壁火炕上去烘毛,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赵淩在被常威来福伺候干净出来见人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我娘他们呢?”餐厅里怎么就他一个人了?

常娘子忍着笑:“夫人他们都用完了,就剩下你还没吃。”

说着,她把凑上来想要从赵淩碗里分一点的抹布它们抱开:“抹布它们也都吃过了。”

赵淩听见澡房里忙着打扫的常威和来福说话的声音,加快速度吃完,见许娘子在外面,问了一句:“许妈妈,我娘歇下了吗?”

“没。夫人他们在打叶子牌。”许娘子是出来拿热水的,给赵淩让出房门进去。

赵淩一进门就见一大家子在大火炕上围满了,立马就想脱了鞋上炕,葛姨娘就给他递了一把梳子:“去给狗梳梳毛。”

三条大狗的毛已经全都干了,就是不够顺滑,让习惯了家里带毛动物全都油光水滑的赵家人觉得很别扭。

问题是三条大狗瞧着是没有攻击人的意思,架不住看着让人心底发怵,只能等赵淩来解决。

“哦。”赵淩自己拉了一把椅子靠墙一坐,随机拉了一条狗过来梳毛,问,“娘,我想再安排一些下人。”

赵王氏听他说正事,把手上的牌交给葛姨娘,自己转身坐在炕沿:“要的。倒是我疏忽了。你现在身边就那么几个人,是忙不过来。”

赵淩就是不太确定:“您说是请人牙子过来买人,还是雇长工?要用多少人合适?”

赵家发家时间短,现在家生子的年纪都还小,当不得大用。

赵王氏说道:“两边都看看,挑合适的。哦,我下午瞧着庄上有些少年男女……”

赵淩对这些人已经想好了:“他们就留在庄上。这边庄上的都是些从宫里面出来的老人,让他们种地其实体力不太够。先前我教了他们编筐,稍微能有点收入,主要还是养老。”也不能说是颐养天年,只能说尽力能有个温饱,“他们中有些识几个字,让他们先给那些少年人教一点,回头我再看看能不能请个能开蒙的老童生过来教书,到时候这些少年人就帮我打理这个庄子,估计人手还不一定够。”

聪明的将来做管事,有力气的就做佃农。

这些当初收留的孩子们也都到了或者即将到成家立业的年纪,总得有个营生。

可惜神都天气寒冷,种不好茶树。

茶树的利润相对高一点。

果树的利润太低,只是卖一些鲜果、果干、果脯之类的,只能作为副业,不能成为养家糊口的主职。

嗯,能增加进项的副业就是好副业。

他再琢磨一下怎么养鱼。

本地的野生鱼能够长很大,应该有条件家养。

通过人工投喂的方式,可以让鱼更快变大。

虽说这么养出来的鱼,肉质不够好吃,但这年头能吃就行了。

打成鱼丸,可以直接供给酒楼、饭庄。

他一边想着赚钱的路径,一边小心翼翼给狗梳毛,动作不敢太大,就怕狗毛乱飞。

明明洗澡之前已经梳过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毛?

洗澡的时候跟杀狗一样的宝宝,特别爱梳毛,四脚朝天的,一会儿抬胳膊要梳咯吱窝,一会儿翻身要梳背面,看得人们发笑,都不怕它了。

赵王氏想着太后就是精明,面上是给赵淩好处,实则是甩掉一个大包袱。

庄上那么多干不了重活的老人,花销可不小。

当然,这么个庄子确实难得,就怕送走了这一批,将来还有。

只是这话她当着屋里的晚辈们不好说。

她只能说道:“惠王那边的庄子上不知道还有没有留人。”

赵淩想着跟地契一起到手的一叠卖身契:“应该有一些人。”他有些犹豫,“这些人能用吗?”

赵王氏心下也不太确定:“先看看吧。不然你这么大的庄子,总能有安排的地方。”

原先王爷,还是被赶出去就封的王爷的家奴,有选择的话,她是不太愿意用的。

但既然这些人的卖身契是跟着地契,一起从太后手上接过来的,据说还是皇后绕着弯子给的,她也不能直接把人都给发卖了。

明天过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别到时候又是一群老弱病残。

赵淩以前帮着太后打理产业,其实做的也就是一些核对账本之类的工作,并没有实际参与过一线管理。

小庄这里他还算认识人。

他看着一屋子人,突然想到:“我们都出来了,爹在家怎么办?”

赵王氏都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

赵辰说道:“爹那么大个人了,还能饿着冷着?家里不还有赵缙、赵茂在嘛。他们靠不住,还有大堂哥在呢。”

赵淩觉得赵厦还是很靠谱的,就没再多想。

唠了一会儿家常,他把三条狗都打理完,就回房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简单把小庄上的人事都熟悉了一下,浅浅做了一些安排,他就带着人往原本惠王的庄子上去。

他才刚出小庄,就遇到了一个熟人:“闻公公?”

闻公公骑着马,见了赵淩就笑:“娘娘担心你不清楚那边的情况,特意命奴婢过来。”

至于他口中的娘娘是太后娘娘还是皇后娘娘,就不用深究了。

赵淩邀他上自己的马车,给他倒了一杯热糖水。

闻公公是特意一大早出宫的,捧着甜甜的热水喝了一口,感觉整个人暖和了不少,呼出一口气,才笑道:“本来是昨天在宫里头等您,想着跟您商量着这边的情况,没成想四郎竟然逃课。”

赵淩一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我这是有事。”

“有事没事的,您得跟裴先生他们说去。”闻公公笑眯眯地又拿了一个柿饼咬了一口,“昨天东宫那边有安排,着实走不开,今天赶过来倒是刚好。”

他见马车上只有赵淩一个人,说话也随便,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说道:“皇后娘娘是谢谢您替太子说话。”

不然去年太子殿下过年可能都要在皇陵了。

赵淩心里面一下就明白了,但:“我也说不上几句话,还得陛下愿意听才行。”

闻公公也清楚顾潥的性格,不好说什么,感慨:“您说的能让陛下听进去,就很不容易了。”

同样的话,换个人来说,能成吗?

他大概能明白顾潥为什么这么看重赵淩,或者说是现在的赵淩。

一个庶出的小孩儿,母族几乎等于没有,父族也就一个赵骅。

赵骅还是顾潥一路提拔起来的亲信。

换句话来说,顾潥就是赵淩最大的,也几乎是唯一的靠山。

至于太后?

在顾潥的眼里,赵淩对太后,就和猫儿狗儿差不多,养在太后跟前逗闷子的。

哪怕太后对赵淩有点感情,难不成还能越过他这个亲儿子去?

而赵淩这个孩子,给顾潥带来的利益太大了。

别说是顾潥,就他一个太监,都觉得这是老天庇佑。

闻公公不再说这些,转而说起庄子上的事情,重点还是在于那一沓卖身契上:“这些人都是我筛了一遍的。这个蒋五,是原先庄上的管事,对整个庄子都很清楚。蒋家这一房人,还有这三房人,都是原先庄上的老人,为人也算忠厚老实,四郎可以放心用。剩下的这些是另外买的,都教了些粗浅规矩……”

赵淩听他一样样讲,认真记下。

两边庄子离得近,以前顾棱到小庄这里来读书的时候,经常走路过来。

今天赵淩也就是不想走路,才坐的马车。

眼看着那边庄子要到了,闻公公停下了话头,等赵淩抬眼看过来,才说道:“当务之急是……”

“是什么?”

闻公公说道:“是您得给这儿起个名字。”见赵淩低头看窝在他身边的大花猫,“不可以叫抹布庄。”

“咦?不行吗?”赵淩觉得他家抹布这么可爱漂亮又有气势还威严,可盐可甜,竟然不能叫抹布庄?“那叫猫……”

“也不能叫猫猫庄。”

赵淩觉得闻公公无理取闹。

马车停下,赵淩和闻公公依旧在车内对峙。

闻公公目光炯炯:“您高低也是个解元,这两个庄子还是娘娘给您的,就不能起个漂亮点的名字?”

赵淩嘀嘀咕咕:“猫猫庄怎么就不漂亮了呢?回头我找石匠雕两个大猫猫镇在路口,多气派。”

他一个理工科转文科的,学到现在这样差不多是极限了,还能让他多有文化?

闻公公觉得石头大猫猫无所谓,但名字一定得起好,方便他回去交差。

赵淩绞尽脑汁,看到来福过来掀门帘,灵机一动:“那就叫福满庄吧。”

闻公公把福满庄三个字细细品了品,感觉这名字称不上雅,却也不失为一种没好的祝愿,跟着下车:“行,就叫福满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