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琴酒单手扣住相叶佑禾的腰,少年单薄的身躯软绵绵地跌入怀中。
如同春日的气息带着几缕淡淡的、酸酸甜甜的草莓味扑面而来,像刚从枝头落下被碾碎的樱花,青涩又令人眷恋。
琴酒垂眸,视线落在少年精致的脸庞上。
他双眼紧闭,白皙的肌肤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水,被拉入怀中时,他似乎闻出了自己的味道,那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柔软的身体也僵硬了许多。
琴酒眸中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随后想到什麽,笑意如冰雪消融般褪去。
他神色淡淡,似是惩罚一般,放在少年腰间的手勒紧了几分。
这个味道、这勒在腰间如铁钳般不可抗拒又令人安心的力度,和后脑勺处结实又富有弹性的胸肌……绝对是琴酒!
相叶佑禾内心发出尖锐的爆鸣。
琴酒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相叶佑禾的第一反应是这条街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随后既庆幸又觉得倒霉。
好消息,他晕倒了!不用面对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场面。
坏消息,他晕倒了!没有他在中间周旋,任由琴酒和其他人待在一起会发展成什麽样?
在坐的都不是善茬,侦探和警察们洞察力敏锐,对犯罪分子有着天然的直觉。
而灵魂和壳子都是本尊的琴酒,骨子里透露着的自信张扬,让他根本不屑于在警察面前演戏。
别说说话了,单这杀手冰冷的气势就够大家怀疑了。
其他人还好,不是卧底就是不敢暴露身份的柯南,他们会装模做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知情啊!
一旦萩原和松田发现不对想当场逮捕琴酒,知道琴酒危险、且怕万一失败好友被记恨上,其他几个卧底会不会当场反水帮着一起逮捕他?
琴酒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
嘶……一想到那个场面,相叶佑禾觉得琴酒真惨啊。
怎麽办?他要醒过来吗?
醒过来……一想到他要在这麽复杂的情况下做中间人,两边撒谎找补,相叶佑禾觉得自己还是接着昏睡吧。
昏睡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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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发男人出现的那一瞬,咖啡厅里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般,陷入一阵寂静。
琴酒?这个男人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安室透伸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了回去,他没有忽略琴酒揽在少年腰间微妙收紧的手指。
这仿佛宣誓着主权的动作,令安室透也没有那麽意外了。
就算恢复了topkiller的打扮,也还是恋爱脑。
呵,他早看出来。
分手后假装不在意,却每天风雨无阻的来学校,这是杀手该做的事吗?
现在肯定又是偷偷追踪佑禾,说不定还在佑禾身上放了窃听器,偷听到他们的对话终于忍不住了。
还好他和hiro见到久别重逢的好友后,也没有说什麽可疑的话。
他看了眼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后者短暂的愣怔过后,伸出去接相叶佑禾的手一转,朝少年额头摸去:“小佑禾他难道……”
银发男人侧身躲开他探去的手,墨绿色的眼眸轻飘飘地瞥来,却又冰冷、沉重。
萩原研二这才有心思仔细看一看这个打扮和平时大相径庭的男人。
银发披散在脑后,黑色的风衣裹挟着挺拔的身躯,他仿佛一把从幽深的寒潭中拔出的剑刃,淩厉的锋芒将人的眼睛刺得生疼。
萩原研二肌肉紧绷,下意识防备着面前的男人。
“黑泽……老师?”他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总算知道园子为什麽会说黑泽老师黑化了……
嗯,就,挺形象的。
难以置信那个扎着侧低马尾、会跟他们吐苦水的黑泽阵,竟然变成了这副冰冷危险的模样。
萩原研二一时不知道说什麽,只能感叹爱真是伟大又可怕的东西。
琴酒没有回答,他将靠在胸口的少年拦腰抱起,转身离开时,就在萩原研二等人要阻止时,一道稚嫩的童音率先响起。
“等等!”
急切地嗓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将视线汇聚在江户川柯南身上。
“呃……”江户川柯南额头冒汗,他没想到这个分手后,再次变回那个危险杀手的琴酒,竟然就这麽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要把相叶佑禾带走!
哪怕之前他因为爱着相叶佑禾做出了多少令人瞠目结舌异常行为,但他是琴酒,黑衣组织的重要代号成员,天知道这种变态在生气时会对相叶佑禾做什麽!
江户川柯南完全不敢赌。
不管是为了相叶佑禾的安危还是防止两人关系再有缓和的可能,江户川柯南都必须要阻止琴酒!
“黑泽老师,我在电视上有看到过,面对不知因为什麽突然晕倒的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随意挪动他哦!”
其他人的想法也和江户川柯南差不多,冲矢昴上前,伸手去抱相叶佑禾:“我曾经跟随我的老师在医院待过一阵子,经验丰富,把他先交给我吧。”
感受到冲矢昴的靠近,相叶佑禾心中一紧,蜷缩在一起的手指不自觉捏了一下。
他的动作十分细微,仅仅只是一瞬间还是被琴酒察觉到了。
他垂眸,视线从贴在胸前的这只手落到相叶佑禾脸上,眉尾轻扬。
赤井秀一的手在半路被另一只小麦色的手推开。
安室透打从第一次见到冲矢昴起就十分讨厌他,更何况他还隐隐猜测这个男人就是‘死掉’的赤井秀一,只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不论是不是,他都不会让这个不安好心的男人接近相叶佑禾。
“呵,冲矢老师都还没从学校毕业,论起经验还是我更丰富吧。”安室透笑眯眯地推开他的手:“我跟随毛利老师经历过很多案件,有很多急救的经验,交给我吧。”
“让开让开,湿毛巾和感冒药来了。”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拿着毛巾和感冒药、温水走过来,身后还跟着提着药箱的毛利兰。
看到这三个跟木桩一样杵着不动的男人,松田阵平满头问号:“围在一起干什麽?快把佑禾放沙发上!”
相叶佑禾藏在琴酒怀里的手又是一紧。
啊啊啊啊琴酒磨磨唧唧的干什麽?!
他不应该用看垃圾的眼神扫大家一眼,然后冷酷转身,抱着他无情的离开吗?
怎麽还在这里听大家说话啊!
听着自己马上就要被放在沙发上,被一众人围观检查到底是什麽原因,相叶佑禾不淡定了。
他可没有信心能在这麽多目光如炬的警察、侦探眼皮子下装那麽久不被发现!
可是现在醒过来的话,发现待在琴酒怀里也太尴尬了吧……
相叶佑禾进退两难,就在他准备跳起来说自己醒了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