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番外27如果是养成系6（米兰支线）
——真的不怕憋坏吗
里奥觉得自己的担忧合情合理，也是真心实意为对方着想。
结果一点也没被领情。
巴西人气呼呼地捏起他的脸颊拧了半天：还好意思说，小小年纪，怎麽脑子里成天就想这些到底是从哪里学了那麽多
是不是那谁
他冷不丁枚举了几个队友大哥的名字，里奥立刻摇头。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
和他们没有关系……
黑灯瞎火的，高大的阴影像小熊一样将他笼罩在身下，热乎乎的脑袋凑过来从脖颈到肩膀一通乱噌乱啃，但到底还是没继续下去。
他们大眼瞪小眼，黑暗中只剩下彼此的轮廓和急促的呼吸声。
里奥不无期待地望着那张藏在阴影中的帅气脸蛋，结果又被揪一下了鼻尖：“等着。”
“”
里奥皱起鼻子想了半天。
大概是让自己耐心等到生日的意思，他于是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还有好几个月呢！
他叹了口气，这下更睡不着了。
*
职业球员的生活其实并不繁忙，除了训练和比赛，每天还能空下来很多时间。
但如果是一个足球明星，那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一个被大家看好的超级新星，是要被前辈们拉出去到处遛……啊不是，介绍的。
里奥本来以为，自己只要踢好比赛就行了，没想到还要接受记者采访，参加电视节目。从意大利，到阿根廷，各种活动停不下来，却是他最苦手的。
结束社交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想钻进被窝里装死。
“睡觉，我喜欢睡觉。这是世界上最简单又最快乐的事情。”
在面对镜头，主持人询问到他除了足球以外有什麽其他爱好的时候，里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我睡着了，什麽事都不可能把我吵醒。”
“……”
主持人无法理解这种热爱，一时迷茫，甚至还多想了想，试探着问：哪种睡觉单人还是双人
里奥：“……”
转眼到了五月。
时隔一年，AC米兰再次杀入欧冠决赛，进军伊斯坦布尔。
里奥这回没能随队观战——差不多在同一时间，他被召回U20国家队，为即将到来的世青赛备战。
在电视上看完点球大战后，里奥发了半天呆，去戳沙发隔壁的阿圭罗：怎麽办
阿圭罗没反应过来：“啊”
虽说比赛输了，但严格来说，和非主力的里奥也没多大关系，受打击的也不该是他。
他想了一会儿，安慰道：“你都没参赛，就不要太难过了。等明年你坐稳主力，肯定能帮他们——”
里奥摇摇头，说我不担心这个。
“那你担心什麽”
“你不知道，”里奥十分苦恼，“我来之前，里卡多跟我说，等我们一起拿了冠军，他准备了一个惊喜给我，可现在……我怕……”
他扭捏着把玩手指，忽然羞涩起来。
那没说出口的话，大概就是：我怕他没有心情做了，那我还得等到什麽时候啊
阿圭罗：……呵呵，这是我能听得的吗
他只觉得卡卡实在不像是一个典型巴西人，能被里奥死缠烂打还不动摇，看来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怎麽知道他准备了什麽惊喜”阿圭罗摸了摸下巴，随口道，“说不定就像一般人会做的……给你买了辆豪车作为成年礼物呢。”
听起来很普通。
里奥不无失望地把头扭到另一边：“可我不喜欢车。”
他们在荷兰踢得顺风顺水，接连战胜西班牙，巴西，晋级决赛。
年轻的阿根廷小将闪耀全场，正式登上了世界的舞台。
赛程紧凑，他心心念念的十八岁生日夹在比赛日期间，强队环伺，没有太多时间庆祝，不过，教练和队友都给他准备了礼物——当地特产的棉花糖。
作为回报，他在决赛进了两球，总算没有辜负大家对他的厚望。
从领奖台上下来，狂欢的人群将他们包围。
里奥正缠着乌斯塔里的手蹦蹦跳跳，阿圭罗在背后戳他，急促地清嗓子。
他转头，看到好友努力给自己使眼色：看那边！
他顺着阿圭罗的目光望向场边，看到了……
送货上门的男朋友。
他朝里奥招着手，脸上露出闪亮的笑容。
*
里奥猜到卡卡会来看他的比赛，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参加的重要赛事，还进了决赛，当然不能错过。
在欧冠决赛后，他们还没怎麽聊过，里奥踌躇着，不知道该怎麽打开话题……不过也顾不上那麽多了，他小跑过去，在阿根廷队友，教练惊诧的注目礼下，熟练地跳进了巴西人的怀里。
“恭喜你们，”卡卡亲了亲他的脖颈，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已经看不出一个多月前蒙受的可怕阴影，真心实意地为他获得的胜利而感到高兴。
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里奥还是有些腼腆的，手指揪着他的衣角扯了扯，小声问：“你怎麽来之前都不告诉我……”
他想起了卡卡之前的预告，心里美滋滋的，看来就是今晚吧！
得了教练的许可，里奥微微愧疚地抛弃了他的室友，跟着一个多月不见的男朋友跑了。
结果还是无事发生。
卡卡好像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子，拍着他的脑袋说，“今晚早点睡。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里奥：“……”
他有些失望，但很快又乐观地计划着带他去欣赏乌得勒支的河畔风光。
但没想到的是，卡卡说的有事要做，是一早起来，就带着自己直奔市政厅。
巴西人俨然一副“来不及解释了，先上车”的架势，急匆匆地出了门。
里奥一头雾水地跟着他，也没来得及追根究底。
在路上，卡卡才鼓起劲酝酿一番，告诉里奥：“我……为我们预约了结婚申请。”！！
对喔，荷兰是可以同性结婚的！
里奥如梦初醒，啊了一声，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被卡卡紧握着手，按住了。不知不觉手背烫得厉害，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手心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多了个小盒子。
“这是……”
“是的。”
他倏地咬住嘴唇，心跳砰砰地快了起来。
比赛的后遗症好像在这一刻才姗姗来迟，连带着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第一时间没敢打开盒子去验证自己的想法，只是紧紧握住。
巴西人停顿下来，似乎还有些害羞，眨了眨眼睛，目光亮晶晶地黏在他身上。那样子，像是看到骨头的大狗狗。
里奥也脸红了。
居然直接跳过了订婚这一步……那不就成闪婚了
真的可以吗
“我不想等了。”卡卡坦诚道。
灼热而赤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里奥无意识屏住了呼吸。
心脏哐哐当当地撞着胸口，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疲惫带来的缺氧令他微微地眩晕，视线也有些模糊。就这麽稍一恍神，他又觉得手上一重。
也许是许久没等到他的回答，卡卡更紧地握着他的手，恳切地看着他，好像在问：可以吗
“抱歉，我事先没有问过你，如果你觉得太突然，不希望这麽快……”他微微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不管怎样，回答我之前，可以先看看戒指吗”
里奥用力地点点头。
他等这一天都好久了，怎麽会不希望呢
“可是，”他犹豫了一下，无措道，“我什麽都没有准备……能行吗”
卡卡这才松了口气。
机会难得。
在里奥被国家队征召，确定参加U20世界杯的时候，他就萌生出了这个大胆的念头。
在荷兰办理结婚手续需要提前预约，还需要提交材料，审查身份……不过只要市政厅同意，那些都不是什麽问题。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走流程了。
哇，里奥听着，眼睛发亮：“里卡多，你想得好周到！”
婚礼还需要两个见证人。
被拉到教堂的时候，阿圭罗摸不着头脑：啊，什麽情况
乌斯塔里则欲言又止，看着经常黏着自己的小家夥，此时满心欢喜地埋在死敌巴西人的怀里，冒着粉红泡泡泡的样子，心情五味杂陈，不禁向另一方投以犀利的目光：这是预谋已久吧
*
当初那个问题，里奥转头来就得到了身体力行的回答。
确实……憋了挺久的。
里奥在前一晚踢了九十分钟的比赛，又和队友闹哄哄地庆祝了大半夜，都没觉得有多累，这会儿就犯困了。
他心满意足地翻个身，抱住空调被。
才翻了一半，腰间的胳膊拢了拢，又把他往后扯过去，抵在宽厚的胸膛上，他很留恋这种让人安心的触感，但是……
“我困了，想睡觉。”里奥睡眼惺忪地推了推。
没推动，反而被牵住了手，用指腹摩挲着戴着戒指的关节内侧，黏腻的气息缠绕在颈间，犬齿轻轻摩擦着敏感的耳后，让他恍惚觉得自己像是一块被叼起的肉骨头。
含糊的咕哝声被嘴唇抵住，听不分明，大抵是撒娇：“能再来一次吗”
可是，他真的困了。
“Leo宝贝，你真好……”
里奥意志本来就不太坚定，被亲得迷迷糊糊，就忘乎所以了。
“那，”他咽了咽口水，“那就……”
里奥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入睡的，醒来时，都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阳光西斜，他发呆许久，震惊地发现——
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会骗人的。
以前说得信誓旦旦，什麽要聆听主的教诲，要保持低欲望的生活……开荤后就变了副嘴脸，大约是尝到了甜头，每每把他当做骨头一样啃半天，还觉得没吃饱，磨着他要多来几回，害他睡不好觉。
真可恶。
等回到俱乐部，一个夏天不见，里奥已经是条咸鱼了。
队友们都发现了异常。
他们似乎在闹别扭，里奥不再黏在卡卡的身边，组队训练时溜到了另一边，中途卡卡试图伸手圈住他的腰，都被很快挣脱了，跑去和他以前最喜欢的内斯塔搭伴。
很不对劲。
大家清楚，里奥是从来不会拒绝帅哥的。
所以肯定是出了什麽问题，更准确地说，像是在单方面生闷气。
意大利人旁敲侧击：“发生什麽了，你们吵架了”
里奥也不想解释，只是板着脸摇头。
内斯塔继续说：“戒指挺好看的，卡卡送你的”
“嗯……”
还戴着戒指，这麽看来又不像是吵架，至少，不是什麽严重的矛盾。
他琢磨着，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另一方，挑眉。
巴西人眨了眨眼睛，好一副无辜又纯情的男大模样，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没什麽的，他摇摇头，很是宽容体贴的样子，又委婉暗示：小家夥体力不太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队友大哥们纷纷点头，表示：是吧，还是要多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