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66章 蒋父不去,早上白子慕和蒋小一领着三个小家伙自个走了。

第66章
蒋父不去,早上白子慕和蒋小一领着三个小家伙自个走了。
今儿要去最后一家客栈,因此这一顿大餐吃完了就没了,几个小家伙多少是舍不得,也不是舍不得吃的,而是吃大餐能来镇上。
每次吃完了哥夫和大哥为了晚上能让他们多吃些,会带他们去逛街、去爬山,到郊外抓蝴蝶,采花花。
十月了,野花不咋的有,但路旁的野菊却是多得是,白子慕还给三个小的坐了捕虫网,就是一个棍子,上头安装一个小网兜,可以抓蝴蝶,还可以抓蟋蟀,抓到的昆虫可以拿回去喂鸭子,三个小的总是在郊外的田野上跑来跑去,好玩得很。
几个小家伙觉得太伤心了,需要美食来慰问慰问他们幼小的心灵,于是点了整整十二道菜。
吃都吃不完。吃了半个时辰,白子慕又领他们下到一楼,准备结账时,发现银子竟是不够了。
白子慕看着手里孤零零的四两银子,口袋都摸来摸去了,竟也没能再摸出半文钱来。
这可咋整?还差了两百多文呢!
大意了啊!
蒋小一这会手里还提着打包的剩菜,左手两袋,右手三袋,面上呐呐的:“夫君,怎么办?”
白子慕挠挠头,正要开口说他回去拿,没事儿。旁边掌柜先嗤笑一声,目光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他们几眼。
这几人虽都是穿的新衣裳,而且白子慕这模样儿太有辨识度了,要是镇上的人,他在客栈里头干了九年,定是会见过,这么瞧着眼生,怕是村里的。
这么一想,他笑着,说他们看着是人模狗样的,刚点菜那么的豪横,结果没成想,竟是打肿了脸充胖子。
剩菜竟还打包,臊不臊?真不愧是村里来的,泥腿子作风,今儿银子不交齐,少个一文钱儿,都甭想从这里走出去。
要是换个人,被这么一通挤兑,怕是臊得脑袋都要垂到裤/裆那儿去了,可白子慕和蒋小一三兄弟这会儿别说臊了,竟还同着掌柜吵起嘴架来。
有白子慕在旁边,蒋小一就没在怕的,这会儿瞪着眼睛,恼怒不已:“咋,打包不行啊?打你家的了吗?你说这种话。”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口一个村里人泥腿子子,怎么,你镇上人就了不起?比我们村里人多了个屁/眼还是咋的?看你这么嘚瑟,我又没说不给银子,想白吃白喝,你就这么说话,对吗?”白子慕语气不咸不淡,眼底却是含着愤怒的情绪。
今儿确实是大意了没看荷包,也不是说不给银子了想赖账,要是真赖,对方这么说,他认,可这会儿他都还没说啥,对方竟是这般羞辱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蒋小二两道眉头都蹙起来,非常不高兴:“老爷爷,你说话难听多,村里来的,怎么了呀?吃不完,扔了不可惜吗?哥夫都说了,人要勤俭节约,浪费可耻也不对。”
白子慕点点头,这小舅子真是没白教。
“对头对头,老爷爷老老了,都还不懂事,真是不得行。”
蒋小三也怒气冲冲,捏着小拳头,又开始盯着那掌柜的嘴巴看。
掌柜的看他像头发飙的小老虎一样,觉得自己要是再多说一句话,这小娃子估计能立马的跳起来,给他嘴巴来一拳头。
沈鸟鸟也想说话,但这会儿正巧是吃饭的时辰,一楼大堂坐满了人,见这边声儿大,都不约而同往这边看。
几十双眼睛,有那事不关己看好戏的,瞧热闹的,也有那蹙着眉头不高兴的。
在客栈里头吃饭的,即使不是村里人,可祖上往上数三代,那也村里出来的,掌柜的这话实在是不好听。
镇上有些人,确实瞧不起村里的,觉得人又穷又脏,这掌柜怕是也如此。
食客听了不高兴,脸色就沉了。
这让沈鸟鸟恐惧,机体反应让他又控制不住的有些怕了。
可他想天下无敌,于是他努力克制着那股想要躲起来的冲动,还油汪汪的小嘴儿动来动去,动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一样。
他急得不行,额角甚至都冒了汗,白子慕突然拍了他一下。
沈鸟鸟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白子慕插着腰让他赶紧说话,毕竟他们是一伙的,个个都表态了,他啥都不说,不合群。
蒋小一也看他,眼中带着鼓舞,蒋小二和蒋小三又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
沈鸟鸟一瞬间什么都不怕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当即噘着小嘴儿,仰头嗷呜一声叫后,小脚丫又往地上重重一踩,短呼呼的手儿指着那掌柜:“老畜生,瞧不起人,等下鸟鸟收拾你。”
白子慕:“……”
蒋小一:“……”
白子慕简直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戳了戳蒋小一:“你教他这么说话的?”
这喊人老畜生多不礼貌啊!虽然他刚也气得牙痒痒,也想这么喊,但他到底是受过教育的人,实在是喊不出口。
蒋小一只觉得冤:“没有啊!”他想了想,懂了,立马笃定道:“一定是和唐奶奶学的。”
唐家住晒谷场旁边,离晒谷场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
唐奶奶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嗓音,生气骂人的时候,那声儿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她平日同她老伴闹时,最爱喊她家老伴做老畜生。
最近蒋小二和蒋小三三个孩子经常和大房家几个去晒谷场那边玩滑板车。
那边有个斜坡,村里的孩子经常在那儿溜坡,那坡道被他们溜得光滑无比,滑板车从上头溜下来,速度又快又刺激,因此几个小家伙最喜欢在那里玩了,这几天一到中午就扛着滑板车往那边跑。
沈鸟鸟估计是听见唐奶奶骂她老伴,便学了一嘴。
毕竟这年纪的孩子,不懂事儿,又正是模仿能力最强的时候,沈鸟鸟先头见唐奶奶这么骂了几次,她老伴就安安静静的,鹌鹑似的啥也不敢说,他就觉得这话厉害。
蒋小一抹了把脸,觉得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了,不然怕是不得行了。
村里人生气了就爱说些脏话,什么器官都外头蹦,什么都骂,有那狠的连着祖宗十八代都不放过。
先头蒋小三不懂事也跟着学,被蒋小一收拾了一顿,屁股红肿了老半天,如今一句脏话都不敢说。
掌柜的见他们吃了霸王餐还敢这么嚣张,气了个倒仰。
正想叫人收拾这几个嚣张的一顿,就见楼上下来一少年,十七/八的样子,摇着扇子,英气十足,又十分俊郎。
掌柜的认识他。
做他们这一行的,定是要有眼色,镇上那些大户人家,家里如何,有啥啥子人,他们全都摸得一清二楚。
毕竟不搞清楚,万一得罪人了咋整?
这是县令家的公子,来店里头吃过几次饭了。
楼县令膝下就这么一个,听说是当眼珠子一样看护着。
若是交好,那他们客栈以后,怕是就能在平阳镇彻底站稳脚跟了。
他立马换了副笑脸,正要迎上去,却听那人笑着喊了一声:
“白兄弟。”
白子慕转过身:“啊!楼老弟,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熟稔的语气让掌柜的心里穆然一凉,脊背都僵硬了。
楼老弟……
这人竟是认识楼少爷。
要知道楼少爷往日来,他迎上去,人可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高傲着呢!如今竟然……
完蛋了啊!
他后背密密麻麻渗着冷汗。
楼县令对孩子管得严,但平日又忙,也就吃饭的时辰有些空闲。
因此每次一上桌吃饭,他是逮着楼宇杰就开始说教,次数多了,一来二去的,楼宇杰都不敢搁家里吃饭,每次都会跑出去找吃的。
之前他在福来客栈吃过几次,每次都是点一大桌子菜,然后就一个人,瞧着是孤零零的。
有次吃着吃着还哭了起来,白子慕瞧着挺可怜,就过去问了一嘴——咋的了,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吗?能不能说出来让他开心开心。
楼宇杰声泪俱下,说今儿他爹又拿县试的成绩儿来骂他了。这县试都过去一个来月了,他爹竟还揪着这事儿不放。
白子慕就问他爹骂什么了?竟是让堂堂七尺男儿委屈成这样。
楼宇杰抹着眼泪:“他说他太好奇了,想敲开我我脑子看看里到底装了个啥,是不是都是尿,他悉心教导我十几年,结果竟然考了个倒数第二,丢不丢人,我气不过,说了两句他就打我,掌柜的,你说这有啥好丢人的,起码我还是倒数第二,那倒数第一的才丢人呢!”
白子慕当场想打他,拳头都硬了: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倒数第一怎么了?分不在高,上榜就行,再说了,人虽是学识不行,但人长得帅啊,而且还勤快老实,积极向上,热爱生活,尊老爱幼,优点多多,数都数不完,你呢?倒数第二,颜值还只勉勉强强,人甩你两条街,要说丢人也是你丢人,他才不丢人!”
“这些你怎么知道?”楼宇杰纳闷看着他。
白子慕顶着胸膛,自豪道:“因为倒数第一那个人就是我啊!”
楼宇杰闻言,猛然一拍桌子,高兴道:“你这不要脸的,真是像我。”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学霸多是和学霸玩,学渣才能和学渣玩到一块。
楼宇杰在书院里,因着是县令家的少爷这一身份,多的是人想巴结他,讨好他,可他学识不行,大家面上对他恭恭敬敬,一副唯他马首是瞻的样。
可楼宇杰明白,大家其实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觉得他占尽了好资源,又是从京城来的,以前还在国子监里混过几年,他爹当年是探花,那学识自是不用说,平日一得了闲还亲自上场教导他,可就这,还考了个倒数第二,真真是蠢笨如猪,因此学院里的人都看轻他。
因此楼宇杰不爱和他们玩,平日多是独来独往。
这会儿他像是找到了知己,白子慕又问他,怎么每次见他都是一个人,楼宇杰不要脸道:“大概是大家见我长得俊,不好意思与我为伍。”
“哎,你也有这样的困扰啊!”白子慕也摇头叹气:
“我也是这样,可能帅哥都多是寂寞,哎。”
他拍着楼宇杰的肩膀,哀愁的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咱这种烦恼,一般人还真体会不了。”
“谁说不是呢!”楼宇杰叹了声,看一直站在旁边,呆若木鸡又一言难尽的唐小贵:
“小二,给我兄弟上副碗筷啊!兄弟你要吃啥?随便点,今儿我请客。”
看他高兴了没一会儿,吃着吃着又愁眉苦脸起来,白子慕道:“没有朋友就没有啊,这么久了,你还没习惯啊?我都习惯了,人啊!还是要学会享受孤独。”
楼宇杰深以为然:“你这话很有道理啊兄弟!不过我也不是为了这么一件事儿愁。”
白子慕吃了人一顿饭,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拍着人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你愁啥,但读书成绩不代表一切,你父亲总归是狭隘了,人啊!格局还是应该要放高些,人生是一切皆有可能,这次咱考倒数,没关系,因为这只是一时的失利,人没有永远都不行的,等咱缓过劲来,只要稍微努力努力,区区第一,那是想考就考,小意思得很。”
楼宇杰觉得这话简直是太有道理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我父亲一直揪着这事儿不放,一点都不知道往前看,处处小瞧我,说我像头猪,真是的,不就考个倒数嘛,为啥考倒数,那还不是因为我不想考第一,要是想考,那是手到擒来,兄弟,还是你懂我。”
“必须的。”
唐小贵就看着他们,像喝醉了的酒徒一样,勾肩搭背一路从三楼吹下去,还越吹越大,吹到最后,除了上天入地,他们已经无所不能了。
唐小贵跟在后头,只觉没脸听。
后头楼宇杰经常往福来客栈跑,可惜这两天白子慕不在,他就没去了,没想到今儿竟会在这里碰见人。
他指指楼上:“森*晚*整*理我来这儿吃饭,白兄弟,你呢?”
“我来视察敌情。不过大意了,银子没带够,这老东西就讽刺我,我气不过,正在跟他打嘴仗呢!”白子慕道:“不过你来了正好,帮我回去和季伯拿半吊银子给我。”
楼宇杰刚在楼上早就听见了,他目光悠悠的看向那掌柜。
这人真是的,他兄弟又没有说不给,一句话都没说呢,就直接羞辱他兄弟,这简直是不给他楼大少面子。
掌柜的看他脸色阴沉,看着自己的目光不善,浑身都冻僵了一样:“不是,楼少爷,都是误……”
楼宇杰直接往柜台上丢了半块碎银,扭头跟着白子慕说,拿什么拿,兄弟我在这儿呢!区区半吊银子,兄弟帮你付了。
“你够义气。”白子慕高兴的说。
楼宇杰:“必须的,兄弟嘛!就是要两肋插刀,不说了,我得回书院了,明儿我过去找你玩啊!”
“嗯!”等着人一走,白子慕牵着蒋小一正要从客栈出去,那掌柜的白着一张脸喊住他:“这位小公子,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
他知道自己这下是踢到铁板了,想求个饶,白子慕没理他,直径出了客栈。
回去的路上还教育三个小家伙,混江湖的,就是要讲义气,像刚才那个大哥哥一样。
三个小家伙慎重点头。
白子慕又道:“但凡事要量力而为,要是不自量力,还学人为兄弟两肋插刀,就很容易被插挂,知道吗?”
“知道了哥夫,我们都懂事了,我们乖乖。”三个小家伙刚说完,蒋小一拍了沈鸟鸟一下,问他知道什么是老畜生吗?
沈鸟鸟眨巴着黑黝黝的眼睛:“知道,老畜生就是老头子的意思。”
蒋小一说不是,老畜生是骂人的,小孩子骂人,不乖,要烂舌头。
沈鸟鸟瞪着眼睛,这么严重的吗?
“可是……唐奶奶经常骂呀,她怎么没有烂舌头呢?”
他之前在晒谷场玩,唐奶奶可是经常的骂唐爷爷,不过一个时辰他都能听见十来声老畜生了,可是唐奶奶的舌头还在啊!
前头唐奶奶喝热水,不小心烫到了,还在院子里吐着舌头,那舌头还老大了呢!
蒋小一又驴孩子了:“是小朋友骂人才会烂舌头,人老了舌头又大又硬,不容易烂,所以没事儿。”
“哦,原来是这样啊。”沈鸟鸟挠着头,信以为真:“小朋友舌头小小,又嫩嫩,容易烂,那鸟鸟以后不说了,骂人不好,对不对呀大哥。”
“对了。”蒋小一欣慰的摸摸他的小脑瓜子,觉得他孺子可教。
白子慕从客栈出来,也没回客栈,直接和蒋小一回了家。
今儿走的早,猪和鸭子还没喂,一进院就听见它们在后院不停的叫。
蒋小一三兄弟最稀罕这头猪了,天天的往死里喂它,猪崽子从进了蒋家门后,就从没饿过肚子,那肚子一直都是圆鼓鼓的,几乎都要拖到地上,可这会儿竟是都扁了。
蒋小一心疼得够呛,都来不及歇息,就想带几个孩子去割猪草,白子慕却单独把沈鸟鸟留了下来,只让他带着蒋小二和蒋小三去。
沈鸟鸟被白子慕领到了晒谷场,两个人蹲在那里,一大一小,蹲坑一样。
今儿天气还算不错,就是风刮得有些大,沈鸟鸟头顶那撮小揪揪被吹得不停左右摇晃:“哥夫,我们要在这里干什么呀?”
“练胆子。”白子慕说。
“啊?”沈鸟鸟不是很懂:“可是我想和大哥去割猪草。”
“割你屁股隆,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正巧前头一老汉扛着一锄头走过来,白子慕推了沈鸟鸟一下:“去,跟那老爷爷打声招呼。”
这个人他又不认识,沈鸟鸟不太敢。
他只想和熟悉的人话多多。
看他拧着小脸儿,蹲着不动,两只小手还紧紧捏着衣角,白子慕就知道,这小家伙还是有些怕人的。
但这怎么能行,这好歹是跟着他一起混的小弟,以后见了人,话都不敢说,那多有损他的面子。
白子慕掩人耳目,从衣袖里掏了瓶营养快线出来。
这玩意儿,之前蒋小一和蒋小二、蒋小三都喝过,那是喜欢得紧,不说两个小的,就是平日他惹了蒋小一生气,只要拿辣条和这玩意儿哄,人立马就能笑得见牙不见眼,效果立竿见影,百试百灵。
沈鸟鸟还没喝过营养快线,可见它有些特别,便有些好奇的盯着看:“哥夫,这个是什么呀?”
白子慕:“是好喝的,你仰头,我倒一口给你。”
营养快线甜甜的,还有股奶香……
沈鸟鸟喝了一口,立马哇塞起来,眼都睁圆脸,不停砸吧着小嘴儿:“哥夫,这个怎么那么好喝哇?鸟鸟还想再喝一口。”
白子慕笑了一声,却是把瓶盖拧了起来:“想喝吗?”
沈鸟鸟目光就没从营养快线那瓶子上头移开过,这会儿眼眸专注,嘴角还流着可疑的液体:“想。”
“那就上,你打一声招呼,我就给你喝一口。”白子慕鼓励他:“鸟鸟,你虽然是个哥儿,但这么畏畏缩缩的,实在是太跌面子了,咱混社会的,就得脸皮厚一点,而且这做人啊!就应该一往无前,你……”
他话都没说完,沈鸟鸟已经冲出去了。
两条小短腿儿还跑得飞快,火箭一样。
那老汉本是吃了午饭歇不住想下地忙活忙活,结果刚从晒谷场上头的小路下来,一奶娃子就激动的捏着小拳头朝他急速的跑了过来。
一身鹅黄小衣裳,又矮矮的,远远看着,就像一只小鸡仔子在跑一样。
到了近前哼哧哼哧的,仰着小脸儿,喘着气,仰头看着他,大声道:“爷爷你好。”
哎呦,这礼貌得,远远见着他,竟就懂得跑过来问好了!
那老汉虽是听过蒋家捡了个小哥儿回来养,但他忙着地里的活,又不像那帮子妇人那般爱看热闹,便也一直没见过沈鸟鸟。
这会儿见他面生,只以为是村里哪家的姑娘回娘家探亲,带回来的娃娃。
“哎,好孩子好孩子。”那老汉常年干活,双手粗糙,慈爱的摸着沈鸟鸟的头,他头发软软的,又滑,老汉笑得和蔼:
“你真是个乖孩子。”
他从兜里掏了个烤红薯出来,应该是想着带去地里吃的,这会儿却是递给了沈鸟鸟:“来,爷爷给你吃。”
沈鸟鸟心噗通噗通跳:“谢谢爷爷,鸟鸟不吃,爷爷吃,爷爷要干活,干活不能饿肚子。”
听了这话,老汉更是欣慰了,硬是把那拳头大的红薯塞给沈鸟鸟,而后又摸了下他的头,这才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