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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陛下来了?!”

第66章

“陛下来了?!”
“赶紧控制住这场闹剧, 警卫!”

耶尔没能抓住迦诺多久,缓过神来的贵族虫还是有些应急处理能力的。

虽然顾忌着他的S级身份没敢上前,但为了另一个高级雄虫的性命着想, 大厅已经开始喷射雾状舒缓剂。

好像84消毒液的味道, 耶尔皱了皱鼻尖, 一时间兴致全无。

他一松手,半死不活的迦诺就摔在了地上, 磕出一声巨响。

两位皇子比陛下先出了场,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神色微变。

“雄主?!”

二皇子菲利克斯直接展开骨翼冲了上去,伸出利爪抓向正背对着他的耶尔。

耶尔眼睫微垂, 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似乎全然不觉袭来的危险。

“砰——”

而就在那锋利爪尖触到雄虫发丝的前一秒, 一股无可撼动的巨力猛地袭来, 将菲利克斯整个虫撞飞了出去!

脸颊边吹拂过一丝血腥的风,熟悉的大片深黑色挤占了视野,那巨大的骨翼缓缓扇动间, 精密的骨骼咬合交错,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耶尔这时才慢吞吞地转过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身后, 将他小心包围在骨翼下的雌虫,轻笑了一声。

“来了?”

西泽刚才没有留情, 那一下直接让菲利克斯失去了行动能力。

危机暂时解除,他才分出心神低下头, 神情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担忧。

“雄主, 有没有受伤?”

耶尔脸上糊着大片的血迹, 甚至连睫毛上都挂有, 却遮不住那双漆黑眸底极亮的光。

他没有出声, 伸手拨开了身前的骨翼,钻出了那刻意圈起来的保护壳,走到和西泽并肩的位置。

“可惜,我刚才痛打落水狗的样子你没看见。”

耶尔随便擦了把脸,抬了抬下巴低声对雌虫道。

而此刻,他正毫不遮掩地站在敞亮的灯光之下,挺拔地站在所有虫面前。

西泽想帮他擦拭血迹的手停在半空,刹那间明白了雄虫的意图——

耶尔是想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想让所有虫知道,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他瞳孔骤缩,神情有些怔愣。

“陛下来了!”

一声惊叫打破了西泽的失神,他下意识看向耶尔,却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雄虫就已经拨开他的骨翼尾端,一步步走向那高台。

“发生了什么事?”

白发苍苍的雌虫皇帝颤颤巍巍地落座,视线扫过厅内一片混乱的景象,最后停在台阶下站定的雄虫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耶尔冕下?”

S级雄虫的存在极为特殊,是一定要使用敬称和冕下的,就连皇帝也要遵守这条规则。

“陛下,夜安。”

“久仰迦诺殿下的大名,原本只是邀请殿下小酌,互相认识一下,却没想遭到了攻击,有些生气才反击了几下,很抱歉惊吓到大家。”

耶尔施施然行了个礼,随即眉心微微蹙起,很苦恼似的。

“陛下,可否允许我下去换身衣服?这些其实大部分都不是血,而是流出来的红酒,黏黏糊糊的很难受。”

他眼帘微掀,和那双掩藏在花白发须下的眼睛对视了一瞬,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顿悟和沉吟。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父皇?!”

一声颤抖的怒吼从身后传来,耶尔偏了偏头,看见被西泽踹飞出去的雌虫挣扎着爬了起来,将迦诺护在了身后。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眉梢微挑,看向神色警惕的二皇子,拉长了点音,“好啊。”

“那请问迦诺殿下越级挑衅、殴打S级雄虫,该当何罪呢?”

菲利克斯愣住,擦去脸上血迹的手停滞下来,好像这时才看清楚眼前的虫是谁一样,磕巴了一下,“S、S级……雄虫?”

他转头看了眼不断哀嚎的迦诺,远远避开明显不敢插手的贵族,还有一旁冷眼看着他的西泽,一时间也懵了。

“好了。”

苍老的雌虫皇帝开口终止了这场闹剧。

“确实是公爵家的雄子挑衅在前,耶尔冕下不得已自保防卫,但既然迦诺受到了惩罚,这件事便算两清了。”

“奥格斯格?”

接收到暗示,从出场开始就沉默寡言的大皇子上前一步,吩咐将迦诺小心带往医院治疗,疏通拥挤的媒体……很快整场舞会就恢复了秩序。

耶尔则被带到休息室,洗漱后紧急换了一身新礼服。

“有没有受伤?手没事吧?”

阿德莱德追了上来,看着等待已久的妆造团队在雄虫脸上拍拍打打,连忙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没见到伤口才放心下来。

耶尔无声睁开了眼,似真似假地抱怨道,“那脑壳也太硬了,打得我手痛。”

阿德莱德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有失礼到在雄虫面前翻白眼,但还是无奈道,“什么时候收拾他不行,偏偏要闹出这么大阵仗。”

耶尔不置可否。

“是为了给元帅出气?”

静了一会,阿德莱德突然又道。

“不全是,也有其他的原因。”

耶尔轻笑了一声,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不过谁让他先攻击我呢?我不过是迫不得已反击罢了。”

“这话骗骗鬼得了。”阿德莱德呵呵了一声,“我去门口守着,有需要就叫我。”

“西泽呢,他怎么没来?”耶尔看着没什么动静的门,低声道。

阿德莱德已经熟悉了他们之间的昵称,闻言面不改色道,“被陛下拉住了,暂时脱不开身,毕竟刚刚才把一个皇子踹进墙里去了,怎么都得扯扯皮。”

“也是。”

耶尔挥了挥手,围在身边的化妆师便紧急收尾退开,“我还是赶紧出去吧,免得他太过担心。”

……

舞会照常进行。

远远和雌虫对视了一眼,表示自己没受伤之后,耶尔坐在了专为他准备的位置上——

在距离陛下不远,又高于皇子的一个座位,镶了无数奢华昂贵的钻和珍稀矿石,看起来金碧辉煌,实则非常硌屁股。

耶尔面不改色地拿起橙汁抿了一口,悄悄换了一下坐姿。

此时厅内已经响起悠扬的乐曲,很多贵族雌虫在厅内翩翩起舞,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无数道暗戳戳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射向耶尔,但全都被无视掉了,高位上的尊贵雄虫百无聊赖地抿着橙汁,神情一片漫不经心。

“要上去搭讪吗?不知道冕下的心情好点没有……”

“感觉还是悬,要不你上去试试?这会儿冕下手边没有酒瓶,不怕突然被开瓢。”

窃窃私语从贵族间传出,但几乎没有一个敢做这个出头鸟,眼前的雄虫显然不是什么软柿子,甚至比嚣张跋扈的迦诺要难搞得多。

但这次舞会是目前最好的搭讪机会,任谁也不甘心放弃。

招手和侍从拿了两杯新的酒,艾尼克斯低声向雌父请示道,“雌父,我过去试试吧。”

他对面的中年雌虫狠狠皱了下眉,沉声道,“别胡闹。”

“没事的,我……之前认识雄虫冕下,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说不定正好可以搭上话。”

艾尼克斯低咳了几声,顶着雌父审视的视线,含含糊糊地将之前的经历告知。

那个小拍卖场算不得什么,但却阴差阳错和S级雄虫搭上了线,怎么看都是他赚大了!

周围一圈的贵族都竖起了耳朵,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到最后已经掩饰不住神色中的羡慕了。

艾尼克斯的雌父犹豫许久,又想到那个雄虫会选择这种方式维护自己的雌虫,或许真不是品性狠毒之虫,提前接触一下没坏事。

“我和你一同去。”

“……”

哒。

耶尔将空酒杯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旁边的侍从见状,战战兢兢地就要上前再次倒满橙汁,被一个手势制止了。

“冕下,夜安。”

一道声音从身前传来,带着几乎小心翼翼的恭敬和试探,耶尔抬起眼,有些意外居然能见到熟面孔。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

艾尼克斯仍然没有直起身体,小心地捧着将手中的酒递了出去,轻声提示道,“艾塔尔星球、拍卖场……”

怎么会不记得,散财童子嘛。

耶尔升起了一点兴致,却没有接他的酒,“记得,你很大方。”

雄虫的话音很平淡,听不出其中的褒贬意味,但是阴阳怪气的可能性很大,艾尼克斯一时间冷汗都下来了。

“那个拍卖场只是拿来玩一玩,若冕下喜欢,家族中还有不少奢华大气的拍卖场可供您选择,希望能打消那时对您的冒犯……”

耶尔眉眼微弯,明确露出了温和的笑意,随口安抚眼前的雌虫道。

“不要紧张,说大方是在夸你呢,既然第一个来了,就交个朋友吧。”

艾尼克斯倒吸一口凉气,一脸被惊喜大礼包砸中的表情。

“真、真的吗?非常感谢您的宽容!若能和冕下成为朋友真是我三生之幸……!”

因为太激动雌虫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而在不远处偷听进度的贵族见到这个走向,一时间神色中的嫉妒溢于言表。

“这是我代表家族给您准备的礼物,小小心意,希望能入冕下的眼。”

寒暄了一会,艾尼克斯从怀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小盒子,代替酒杯递了过去。

他将盒子打开,呈现出里面价值连城的珠宝来。

是一枚很漂亮的胸针,中心处镶嵌着一枚耀眼夺目的金色宝石,精美的表面光泽流转,看起来和西泽的眼眸特别像。

耶尔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欢,伸手收下了,“谢谢。”

等艾尼克斯和其雌父自觉退场后,仿佛打破了一个口子,又有一个有些陌生的贵族携着子嗣上前来。

一个又一个,从稀稀拉拉到抢都抢不过,这个转变只用了不到半小时,耶尔就被有意勾搭的贵族小心地围了起来,开始轮流自我介绍。

有提前准备贺礼的神色骄傲,没有提前礼物的已经紧急叫家族中的虫送来,一轮寒暄下来,耶尔脚边和座位扶手上都堆满了礼物。

“冕下,请问您是否记得……”

“冕下,我们是克莱尔家族的……”

“冕下!”

不少贵族虽然没有贸然上前,但看着也蠢蠢欲动。

另外一些便是立场截然不同的虫,沉默地互相看了几眼后,开始重新计算利益和阵营问题。

本该同样被团团围住的大皇子反而坐在了角落,余光看着不远处的盛况,感叹了一声,“真受欢迎啊。”

“同样是被簇拥,但是和我那个草包弟弟又完全不一样。”

奥格斯格啧了一声,一向严肃的神情舒展了很多,破天荒地开玩笑道,“你这家伙哪里捡到的优质雄主,我也要去捡一个。”

西泽将手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闻言淡声道,“不是我捡到的他,是他捡到了我。”

“说到这个,有搜集到关键证据了吗?”

奥格斯格想起调查到的蛛丝马迹,神色冷凝下来。

“这帝国已经不知道腐朽成什么鬼样子了,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身为军部将领,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勾结外敌欺君叛国,身为贵族雄虫的领头虫,带头插手雄保会的等级检测,扼杀还未成长起来的小雄虫……真是,烂透了。”

浸泡在这恶臭的环境中这么多年,他早就憋屈得不行,自从五年前西泽在莱米尔战役中“牺牲”,更是仿佛被砍断手脚,无处着力。

这五年来兢兢业业,但因为处处受限困难重重,也就推行了十几条利民条规,根本没办法动摇到根本。

西泽垂眸,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意,“进展还算顺利,等今晚过后……也许会更顺利一些。”

他叹了口气,看向不远处高台上的雄虫,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确实,都知道那个贵族雄虫是向着你的了,拐着弯给你出气,但居然轻轻巧巧就把自己摘干净了,也是神奇。”

奥格斯格调侃了好友几句,又大致推测了一下可能会增加的助力,一时间真情实感地羡慕起来。

但看西泽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敛了敛笑,“怎么了?”

“……我没想过这么早就让他站队的。”

雄主本身尊贵无比,但因为之前的经历显得和社会格格不入,对于贵族这些更是知之甚少,可以说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明确的规划。

他不想在最开始就圈死了耶尔的选择,让雄虫不得不陪他一条路走到黑,要么走向破而后立的新生,要么滑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不想……耶尔在终于看清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后,却因为早已钉死的阵营和处境而后悔。

西泽凝视着手中的酒杯,里面金黄色的酒液倒映着层层扭曲的倒影,轻轻一晃就震荡着散开了,溅起一小朵金色的花。

“就像殿下曾经对待自己的雌子一样,觉得没有给他提供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而愧疚,害怕他受到伤害而恐惧焦虑,生怕他被那些跋扈的贵族子弟带坏……”

“哪哪都不放心,处处感到亏欠。”

他抬起眼,看向神情怔愣的奥格斯格,很浅地勾了勾唇,“我现在就是这样的。”

奥格斯格沉默了一会,轻叹了口气。

“能理解,你自己决断吧,不过现在的场面挺麻烦的,就算你不想,冕下也已经站到了迦诺的对立面,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他看着好友担忧的神情,又想起雄虫选择了并肩时的神情,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宽慰道。

“更何况,这就是冕下自己的意愿,你的想法他未必不能理解,只是仍然选择了站在我们这一边。”

入局者总更容易陷于局中,看不清事情的原貌,又因为难以达到真正的换位思考,所以才总是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

其实怎么选择都会后悔,倒不如顺从此刻的心意。

这番话好似拨开了云雾,西泽出神地盯着半空中的一点,神色中的郁气逐渐消散,变成有些恍惚的顿悟。

“冕下想得可比你通透多了。”

素来端正持重的大皇子眉梢微挑,有些幸灾乐祸道。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纠结这个?保不准冕下已经生气很久了,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他的答案。”

“还不赶紧去哄一下,小心雄主被别的心机虫戳走了。”

眼看着舞会到达中场,耶尔好像有些疲惫,和陛下告辞后就独自下了高台,似乎是想回休息室整顿一下。

西泽连忙放下酒杯,起身跟了上去。

……

将休息室内的无关虫清了出去,耶尔才终于将外套解下来,侧身躺在了沙发上,低垂的眼尾泄露出些许怠惰来。

“咔哒。”

门被轻轻地推开又关上,熟悉的步伐靠近身后,耶尔仍然没有睁开眼,任凭雌虫从身后轻轻环抱住他。

细碎的亲吻落在耳后,将耳尖染上一层薄薄的粉,像是雪豹一下下舔毛般的亲昵和讨好,让半边身体都泛起细微的麻痒。

“雄主。”

西泽低声道,没得到回应后踌躇了一下,又叫他,“耶尔。”

“嗯。”

耶尔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向上方的雌虫,起身拉住他礼服下的领带,将雌虫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无声对视了一眼,雌虫闭了眼低下头,温顺地迎合着他发泄般的啃咬研磨,偶尔从喉间逸出舒服的轻哼。

“喝酒了?味道有点苦。”

把雌虫的唇都啃肿了之后,耶尔才堪堪放过了他,咂了咂嘴,声音有些沙哑地道。

又想起雌虫的味道一直都是苦涩的,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西泽神色僵硬了一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有些无措地僵住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提前签署财产证明,说如果遭遇不测或者以后分开,都把百分之九十五的财产都留给我?”

耶尔捏了捏他的脸,却没有用力,“就这么想净身出户?”

“……没有。”雌虫乖乖让他捏,闻言含糊道。

“还有,为什么书房里存放处理好的虫的资料越来越多,都是和你没什么关系,但都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家伙。”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必然会招来觊觎,还有各种各样的恶意和骚扰,但在看到拼命滑都滑不到尽头的资料时还是惊呆了。

除了公务之外还要忙着驱散一波又一波的窥探者,难怪以雌虫的体质还会熬出黑眼圈来。

“明明就处理好了一切,各方打点联络,精心布置准备,就是为了让我风风光光地出场……事到临头又退缩隐瞒,想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耶尔放开手,揉了揉雌虫被掐红的印子,凑近了他低声道,“哪有那么好的事。”

西泽伸手揽住雄虫的肩膀,有些笨拙地道,“雄主,对不起。”

“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想绑定关系吗,结果却是打着为我好的名号,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你不觉得矛盾吗?”

耶尔将脸埋在了雌虫颈侧,不让雌虫看见他的表情,声音又快又低。

他知道雌虫的顾虑,也能理解那些考量和忧思,平常纠结一下还能算是小情趣,但在大事面前是容不下一点含糊和退缩的。

“这样下去,如果我真的心灰意冷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也要为了所谓那些虚无缥缈的前途和未来放我走吗?”

西泽瞳孔骤缩,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不。”

一直到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连耶尔吓唬他说的离开都受不了,更遑论真的眼睁睁看着雄虫离开。

……他放不开手,不管是因为感情中的爱或占有欲,还是深思熟虑的那些“为他好”的决定和割舍,他都没办法忍受耶尔离他而去。

耶尔很有耐心地等了一会,然后就看着雌虫慢慢低下头,很紧地抱住了自己,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颤抖。

“对不起,我不会放雄主走的。”

“我也不会。”

耶尔伸手回抱住雌虫,鼻尖嗅闻到那柔软白发间的清香,橙花的气息冲淡了与生俱来的苦涩,变得甜起来。

“所以不要再怀疑我的感情,不要再擅自做下放手的决定。”

“我没有无耻到要踩着你的血肉上位,更从没想过要……独善其身。”

手心里的身体清瘦,浅淡的体温通过衬衫传递过来,说话时胸腔共鸣微震,是雄虫一贯的温柔安定。

头发上落下一只手,将被蹭乱的头发一点点梳理好,安抚了那些惶恐和无措。

西泽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已然沙哑。

“……对不起,原本说了要好好对您的,结果还是没做好。”

耶尔嗯哼了一声,说开后心情格外放松,声音都有些懒洋洋的。

“不在于你对我好的方式有问题,只是我也很想于你有利,不想一直被保护在身后拖累你罢了。”

他低笑了一声,俯身抱住怀里的雌虫。

不想让他孤身走夜路,从困窘的泥泞走向倾颓的黄昏。

看着身边的老师、战友和同伴一个个离去,最终只剩下一副被磋磨冷硬的钢筋铁骨。

那些被护在身后的,要么无比崇拜而依赖,要么因为贪欲不足而选择背叛,要么心存猜忌而警惕提防……无一虫和他并肩。

那就让他快走几步,挤上那条漆黑的道路,拉着雌虫的手,一起奔赴最终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耶耶牌直球!打进你的心里去~将军终于勇敢了一回,以后也会一直勇敢下去的,开启xql联手打怪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