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们真情实意地追了那么久的节目，耗尽心力为爱豆打投，终于亲眼见证他们爱的少女们扬帆起航！
最后一个音符降落，灯光再度暗了下来，荧屏上开始播放新的视频：少女们进入训练营时的忐忑，听到主打曲时的兴奋，练舞时的疲惫，教室里久久不曾熄灭的灯光……那是舞台之下的她们，不再光鲜亮丽却同样光彩夺人。
镜头转向台下的粉丝，女孩子们泪流满意，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一曲结束，场子彻底热了，练习生们站在舞台下，看着台下五彩斑斓的应援棒久久不能说话。
当好戏正式开场，沈夕然放眼望去，能容纳万人的体育馆，座无虚席。
两分钟的短片放完，灯光重新亮起。
第一组选手表演完原创曲目之后，沈夕然请她们上来做互动，也是她们最后的拉票时间。
沈夕然问：“你们为了出道应当做了不少准备吧？”
等到人气三巨头之一的都以薇，她说：“她们来了段文的，我就来一段武的吧。”
她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软剑，气质霎时冷冽起来，柔韧的剑身在灯光下闪过一道道白光，看得人眼花缭乱，都以薇倏然一个下腰，剑刃破空而去，不等众人惊呼她已收起剑势，长身而立。
俞瑞张口就叫了句：“女侠饶命。”
观众们立时笑得前仰后合，有笑不动的拼命揉僵掉的脸颊。
利雁看着她的表演甚为眼熟，但没有点破。
而都以薇却在这个理应极力表现时刻，主动将本该属于自己的关注度引到了利雁身上。
“我刚刚的这段剑舞，其实是学雁姐电视剧里的一段演出，可惜我基本功不够扎实，只仿到了皮毛。”
俞瑞中肯地说：“已经不错了。”
都以薇笑着摇摇头，然后以期盼的口吻问道：“能来一段原版吗？”
俞瑞私下里导师聚餐时，还和利雁说，都说男团不卖腐不如回家种红薯，没想到女团也一样。
女神利雁当场翻了一个大白眼。
什么卖腐不卖腐的，这叫姐妹情，女性之间惺惺相惜，前后辈相互提携。
她不讨厌聪明有野心的女孩子。
怎么男人手段就高贵，女人手段就低俗？
利雁扭头对沈夕然说：“可别小瞧了女艺人们，她们可不全是大脑空空的花瓶。”
沈夕然嘴上应着是是是，心里想着哪敢啊。
就女艺人参加晚宴，面对山珍海味，能全场只喝水，而且还只喝一杯水，这股狠劲，他就佩服。
还是路珂说得对，零下的天气敢穿短裙的，就只有狠人。
第 95 章
这已经超出台本上的内容了, 利雁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等耳机里传来导演“就来一小段”的声音，才微微颔首：“献丑了。”
当利雁从都以薇手中接过剑的那一秒, 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明明是相似的招数, 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氛围, 剑在她的手中不再是道具, 而是手臂的延伸，是她的一部分, 她穿着白色的西装, 可在人们的眼中恍若看到了一个谪仙般的白衣剑客。
是的，不是那些网络营销的小仙女，是真正的剑客。
剑锋争鸣，剑姿绮诡，剑光照射处是冷峻无比的脸以及熠熠生辉的眼。
伴随着利雁手腕一转, 收拢了剑气，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意犹未尽之感。
都以薇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些什么。
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主持人沈夕然, 则是果断跳到了下个环节，毕竟决赛是直播。
沈夕然：“感谢赞助商好美丽美妆, 好好吃美食，好好用家具品……。”
说完，他按照顾冬事前教导的那般，扬起精准的八颗牙齿微笑。
“广告之后，精彩继续, 不要走开。”
冗长的广告词中, 尚未从惊鸿一现的剑势中缓过来神来的观众们，神情恍惚——是什么让仙人下凡？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
广告回来, 第二组选手表演完毕，进入最后的投票冲刺阶段。
十名出道成员将直播产生，每个人每轮可以投两票，必须凭借身份证号码实名制投票。
经过层层筛选的练习生们，终于站在了命运的分叉口，她们的双眼紧盯着大屏幕，甚至不敢多眨一下眼睛。
场内场外的粉丝们，更是为了自家偶像，进行最后的博弈，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着紧紧的。
现在最轻松的，大约是主持人沈夕然了。
不管是出道的还是没出道的，无一例外都在舞台上留下了她们汗与泪。
最关键，最紧张，最刺激的环节，牵动了所有观看直播的观众的心。
大屏幕上播放了一段小小的VCR，回顾练习生们一路走来的脚印，看着她们从对手到朋友再到对手。
沈夕然深吸一口气：“让我们有请陪伴练习生们一路成长的利雁老师，公布最终的C位练习生。”
身着深色礼服长裙的利雁，一手挽起裙摆，优雅地踏着紧张而激昂的音乐，款款走到舞台中央。
利雁先是对沈夕然笑了笑，而后举起麦克风：“获得第1名的是拥有300万票以上的练习生，她的名字是——”利雁再一次吊胃口，“让我们一起看向大屏幕。”
所有人屏息凝视，转向舞台正中间的超大荧屏。
此刻屏幕完全黑掉，上面闪现出白色的数字。
3——2——1
闪耀之星的最终c位是——
观众们一颗小心脏七上八下：广告词都念完了，能不能不要再搞悬念了？
利雁神秘一笑，继而接过工作人员送上来的一个小信封。
“紧张吗？我也挺紧张的，其实我和练习生们一样，现在还不知道最终结果。最终的名次，就在我手中这一个小小的信封中。现在我和你们一起打开它，见证这个光荣的时刻。”
摄像师拉近镜头，大屏幕上的画面聚焦在利雁白皙修长的手指上，艳红的指甲燃烧着观众们的视线。
利雁拆信封的动作仿佛是在慢放，沉默的每一秒钟都让人难以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那张承载着无数人期望的纸，被拿了出来。
利雁表情微妙，顿了一秒后，微微偏了下头。
“这个结果，有点意外，也算情理之中吧。”
她轻咳两声，说了两句套话，在粉丝们耐心耗尽之前，对着镜头展开信纸。
那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字——
都以薇。
“恭喜”两个字霎时间淹没了这个幸运儿。
因为都以薇在万众瞩目之下，神色激动地扑向了利雁——
“利雁姐，谢谢你分享给我的好运！”
守着网络直播的观众们，共同见证了这一刻。
彩花飞扬，烟火绽放，闪耀之星再度响起。
带着梦的少女们，张开了她们的翅膀，飞向未来！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我们站成两排拍照吧。”
沈夕然综合考虑了下年龄和资历，试探地说：“雁姐站中间？”
利雁没有动，她缓缓地挑起了一边眉毛，像是在质询，又像是在拒绝。
尽管沈夕然没有接收到利雁的思想内涵，但是作为一个会变通的社会人，他及时地改口道：“练习生们站中间吧，今夜真正的主角。”
笑眯眯的俞瑞最先发话了：“请吧。”
都以薇作为终C，抬头挺胸的站在了正中间，这一刻，在场的练习生与导师都为她让路。
所有的荣耀都定格在了程PD手中的那台相机里。
——咔嚓。
*
决赛夜的热度尚未消退，另一条热搜强势挤入吃瓜群众们的眼帘。
圈内小电视V：#蒙涵恋情曝光#近日，有媒体扒出当红偶像蒙涵和同公司女练习生的亲密合影。照片中俩人姿态亲昵地购物、逛街，期间蒙涵几次去牵女方的手，而女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蒙涵，事后双方更是一同步行回蒙涵的公寓，疑似地下恋情曝光。[图片][图片][图片]
热评前排——
1.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我看错名字了，这两人摆在一起，还没利雁和俞瑞交往的可能性大。（赞3541）
2.想洗白正主别拉我家下水，谢谢！（赞3125）
3.来了，蒙哥的绯闻又来了，大家猜猜这次会多久澄清？（赞2672）
4.抱走不约，请大家专注作品。我们哥哥正常跟朋友交往就“恋情曝光”，那我是不是跟女孩握个手就得怀孕了→_→（赞2213）
5.拜托，秃头想要早睡，以后放料能选在上午十点吗ORZ（赞2055）
6.血气方刚的女孩整天呆在封闭的环境里，来往都是俊男靓女，不摩擦点什么出来才怪呢，粉丝们也别自欺欺人了，你的老公老婆都是别人的。（赞1834）
7.想谈恋爱就谈咯，反正我是白嫖党。（赞1765）
8.啊……这……我等经纪公司回应，就照片来说真看不出来什么……不站队（赞1621）
9.那些哭着喊着房子塌了的人，早点脱粉吧，呕吐，我们哥哥不需要你们！！涵哥放心飞，麻麻永相随！（赞1532）
10.散了散了，还以为什么惊天大瓜，就这？（赞1366）
11.如果是真的，我表示很失望，明明蒙涵上个月的采访才公开表示过没有对象。（赞1211）
12.不装了，摊牌了，蒙哥对象就是我，现在蒙哥正在我床上刷微博呢(#^.^#)（赞1099）
……
顾冬抱起胳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夕然挠挠头：“想当蒙涵老婆的人还挺多。”
顾冬：“……”
沈夕然继续往下划拉屏幕：“哦，想当他老婆的人也不少。”
顾冬：“……”
“开玩笑啦，”沈夕然放下手机，“SNOW要完蛋了吧。”
先是佼俊茂后是蒙涵，他们翻车沈夕然不意外，不过这么快就翻车是属实没想到的。
顾冬点头：“看来这回真的载了，所以你们要引以为戒，不要以为有公司护着就没事……”
沈夕然打断他的话，无语道：“咱俩谁跟谁啊，说实话吧。”
“说实话，”顾冬的语气瞬间兴奋起来，“你们最大的敌手自取灭亡了，今年能不能梦一个最佳男团！”
算一算，颁奖时间，出道一年多就拿最佳男团太狂了吧。
不过，沈夕然喜欢！
不做梦，当什么偶像！
*
就在“SNOW”的丑闻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刻，顾冬和路珂被打包送到了林泽的片场。
没错，林泽被导演抓来补拍了。
导演检查素材的时候，敏锐的发现了，这个角色有吸粉的潜力。
片场是一个在郊区搭起来的录影棚，实景搭建，富丽堂皇，令人难以想象它是在一个月内完成的。
“现在网剧都这么下血本了吗？”路珂摸着金光闪闪的台柱子，很没世面地咽了咽口水。
“网剧可是影视作品的主流了，过审没有上星那么难，收益又大。”路珂说。
他俩脖子上挂着经纪人给的工作证，边走路边拍照，不时有人上来要求合影。
林泽补拍吸粉时，路珂也没闲着，跟着剧组的工作人员参观。
他人长得高大帅气，性格开朗，笑容爽朗，没一会儿就和剧组的年轻人打成了一片。
是以，林泽超常发挥迅速拍完当天戏份，却左等右等都没等来路珂，最终坐不住的自己跑出了休息区。
他没走多远，耳边便传来乒乒的声音。
篮球有节奏地碰撞地面，声音沉稳而有力。
林泽拿着手机向声音处走去，几乎是一瞬间就被路珂抢夺了视线。
但见他猛地跃起，背脊绷成一条流畅的弧线，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部明晰的轮廓滑下。意气风发，充满活力，仿佛整个未来还在前面等着他。
看到他，似乎就能拥有无限的勇气。
所有人都因为路珂而停下了原本的动作，没有人交谈，没有人注意到林泽的到来，时间在此驻足，当路珂精准地投进一个三分球时，四周响起无数喝彩声。
林泽打开了手机照相功能，他稍一犹豫，手指一点，切换成了录像。
路珂抱着篮球，遥遥望过去，用无声的口型问：“拍完了？”
林泽点头：“走吧，我们去吃饭。”
剧组的临演和普通工作人员都是领盒饭吃，有点身份的人可以在自助餐车里自己选食物。
林泽带着他们打完了饭，想让他们端着盘子一起到他休息的房车里去用餐。因为地处郊区，酒店比较少，为了节省来回时间，片方给林泽租了一辆房车当做休息间。
他们三个菜打了一半，就见女演员舒靖儿带着一位摄像，眼睛发亮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路珂同样亮了眼睛，用他那充满磁性的低音说起八卦：“桃花？”
林泽语气复杂的小声道：“你听说过CP粉吗？”
路珂虎躯一震，总觉得舒靖儿眼里的光好像有彩虹的颜色。
舒靖儿走到近前，先是视线在他们俩的脸上逡巡片刻，然后嘿嘿傻笑两声，才清清嗓子像解释道：“导演想拍我们一同进餐的画面，用作花絮，给网剧提前预热。”
路珂倒是无所谓：“那就吃播呗。”
顾冬仰头望天：习惯了，当背景板是他的宿命。
疑似“苛责er”的舒靖儿语气兴奋地说：“这样我也不当电灯泡……啊不是，不讨人嫌，拍点素材我就走，不打扰你们自己人叙旧。”
几个人走得短短几步，心思都是千回百转。
舒靖儿：我的冷圈CP竟然在我面前发糖了，啊啊啊啊啊啊，我爱拍戏拍戏好好！
顾冬：她这眼神什么意思，不会是看上路珂了吧！
五个人都塞进放车里比较勉强，摄像小哥固定好了仪器就下车了，在车外看监控。
林泽和路珂坐一边，顾冬和舒靖儿坐另一边。
舒靖儿终于注意到了路珂同行者：“请问你是……？”
顾冬面无表情：“我是背景板。”
舒靖儿：？？？
这顿饭的氛围，叫路珂说，吃得真诡异。
因为舒靖儿的眼神，好像他们俩才是菜。
一顿饭吃完，舒靖儿满腹糖浆，摄像则带着素材满载而归。
路珂他们拍认证照片。
此次短暂的探班之旅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
回程的保姆车上，路珂喉口不禁咕噜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好香。”
顾冬的脑内警报顿时拉起——
什么好香？是说舒靖儿身上的香水味吗！
顾冬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人不能做欲.望的俘虏。”
路珂委屈地将车窗摇下来一半：“这么香，能怪我吗！”
巨幅广告牌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色饭店招牌，它们在顾冬的眼睛里旋转、跳跃，此起彼伏。
煲仔饭、北京烤鸭、大盘鸡、锅包肉、麻辣香锅、糖醋里脊、羊蝎子火锅、鲜虾云吞……
顾冬深吸一口气，差点呛得眼泪流出来。
谁！谁家的麻辣香锅想害朕？！
第 96 章
又是一年8月。
FOURST一周年了。
在此之前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毕业季的时候，有高三毕业的圈圈组织全班同学在毕ung》，视频被其他同学发到网站上迅速红遍国内外, 成为各大营销号的宠儿。
合计点击量比FOURST正经的MV还要高！
俞瑞都酸溜溜地发信息给他们, 祝他们二次出道成功。
顾冬和经纪人程畅就更别说了, 直接在办公室门口贴了FOURST的海报, 说招财。
据说公司的其他职员和新人练习生们纷纷效仿，手机里的屏幕换成了FOURST。
FOURST锦鲤男团的设定开始小范围流传……
林泽：拒绝封建迷信。
–
一周年FM上。
应邀担当特别主持人的俞瑞, 上来就CUE了这个梗。
俞瑞：“大家好, 我是不太YOUNG的俞瑞。相信大家已经不耐烦了，来这儿的圈圈们都不是来看我的。”
下面大喊有双担的粉丝激动大喊：喜欢你，我们也喜欢你！
《荆棘之路》后，六等星与FOURST虽然由于行程原因，线下聚会不多了, 线上交流却一直没断。
特别是俞瑞，都被圈圈们戏称为FOURST编外人员, 二次出道的新人。
俞瑞用手指点了点声音的方向：“这个‘也’字就很精髓, 我感觉自己是个捎带手的附赠品。不过没关系，今天的主持费我已经拿到手了。”
他诙谐地眨了下眼睛, 台下笑声不断。
场子热了，就该正主登场了。
FOURST按照年龄顺序依次走上台。
队长安跃牵头道：“一二一，大家好，我们是FOURST！”
俞瑞请他们入座，自己也坐到了最边上的主持椅上。
俞瑞：“虽然在座都是圈圈, 但万一有被朋友拉过来的未来圈圈呢, 你们还是依次自我介绍一下吧。”
林泽：“大家好，我是林泽。”
俞瑞等了两秒钟, 探身道：“没了？”
他的好伙伴柳斯淇立刻闻弦知雅意，起哄道：“怎么才出道一年，哥你就失去初心了啊！”
俞瑞：“就是，就是。”
林泽：“……”
柳斯淇点名：“来，身为队长的安跃，给哥走一个。”
安跃：？？？
尽管不是第一回浮夸的介绍了，然而羞耻感与日俱增，回过头来看第一次上综艺时的表现，脚趾能抠穿地心。
路珂和沈夕然唯恐天下不乱：“队长，走一个！”
安跃梦回一年前，跑到林泽面前，半蹲下来，高举双手做花花特写：“当当当，FOURST老大哥林泽，是队内的创作以及RAPPER担当，FOURST的灵魂人物，负责给队内降温。”
林泽：给你个微笑自己体会。
柳斯淇道：“不老，不老，we are yo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