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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想和你在一起。”……

第67章 “我想和你在一起。”……
漆黑潮湿的山洞里, 元祈走在淮安身后,不安的拉了拉淮安的袖摆,“你为什么和他会是朋友?”

淮安没说话。

倒是戴着獠牙面具的男人回身道:“淮安, 你的朋友好像不太喜欢我呀。”

元祈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之前差点杀了我!”

男人捂唇笑道:“我那是要杀你吗?我是要杀谢逢川,是你硬挡了上来。”

“那…那你也快杀了我!”元祈瞪着男人道。

可没想到淮安竟更愤怒的瞪着他, “你竟然还替谢逢川挡那一击?你脑子装的都是水吗?”

“挡一击怎么啦?”元祈也气愤道:“我又没死。”

淮安却用一种你已经无药可救的眼神看着元祈,他似乎气到脸色铁青,一挥袖袍独自往前面走去。

戴着獠牙面具的男人顺势来到元祈身边,伸出手道:“别气了,咱们交个朋友吧, 我叫东方秋月,你可以叫我秋月。”

“哼!”元祈瞪了东方秋月一眼, 跟在淮安身后走了。

三人来到洞穴深处,一整面透明结界映入眼帘,哀嚎声响彻洞穴。

那结界后竟然汇集了数万亡灵, 黑雾缓缓凝固着无数张人类的脸,他们扭曲狰狞,张牙舞爪的似乎要从结界中逃出去。

东方秋月勾起唇角, 欣赏着面前的光景, 转眸对淮安道:“怎么样?纵使谢逢川如何强,这些亡灵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淮安面色凝重道:“不够。”

元祈在一旁听着,早已瑟瑟发抖, 他一直以为淮安想的是把谢逢川赶出魔界,可从未想过淮安竟然想要谢逢川的命。

“怎么不够?”东方秋月回眸, 他的手在空中轻轻挥起,一个亡灵从结界里冲出来,只是轻轻碰到了墙壁, 这洞穴就轰然坍塌了一半。

东方秋月的手指一点,那狰狞的亡灵火焰落在他指尖。

“恨意就是最好的武器。”东方秋月道:“这些亡灵生前无恶不作,又被谢逢川强行超度,早对谢逢川恨之入骨,踏平天阙宗都是易如反掌之事。”

“你不了解他。”淮安沉声道:“这些年他在九州招兵买马,暗地里招揽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中还多。”

东方秋月嗤笑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本座谋划这么多年,都拿谢逢川毫无办法?”

“不。”淮安抬眸道:“亡灵的力量缺之不可,但杀谢逢川,我们还需要一样利器。”

东方秋月面具下的唇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他沉吟道:“你这么说,本座便知晓了。”

东方秋月舔了舔唇,突然看向元祈,又笑了笑。

元祈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脚步不安的往后退。

可没想到淮安也朝他看了过来。

元祈马上就懂了他们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秋月道:“也是,如今能近谢逢川身的也就只有他了,可谢逢川自带神力,不是那么好杀的。”

可突然“铮”的一声,一道雪白的刃影充斥整个洞穴。

淮安手中握着把精致小巧的短刃,刃身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肃然的神力,刃柄的纹路更是古老,莫名给人一种沉重之感。

东方秋月脚步急切走过去,吃惊道:“这是杀神刃。”

“你在哪弄来的?”

淮安并不语,只是握着刀刃,看向元祈。

元祈惊慌的眼神转瞬为愤怒,他几乎是吼出来道:“淮安!你这是要我杀了他吗?”

淮安只是手握刀刃,慢慢走向元祈。

元祈看着淮安,这是他第一次在淮安的眼里看到了陌生之感,他不停的摇头后退,嘶喊道:“我不可能杀他!”

“也不可能让你们杀他!”

他如被惹怒的小兽,愤怒的瞪着淮安和东方秋月。

淮安眼里也染上怒意,他紧握刀刃道:“事到如今!你为何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我没有执迷不悟!”元祈道。

“可若是他想杀你呢?!”淮安愤怒道。

元祈愣了愣,又立马道:“他若是想杀我!他早就杀了!但是他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

“没有?”淮安冷笑道:“那他为何把你绑起来?”

元祈的脸蹭的一下红了,他道:“他只是绑我!并未伤我!”

淮安道:“可如果他真的杀过你呢!”

淮安这声掷地有声,这于他以往沉默的性格完全不符。

元祈再次愣住,他的神经隐隐作痛,不停往后退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杀我!”

淮安步步紧逼,四溢的灵力缠绕在元祈身上,操控元祈的身体握住杀神刃。

元祈释放威压,将这些灵气扫荡开,他红着眼瞪着淮安,嘶声力竭道:“淮安!你不要逼我恨你!”

可淮安却突然瞬移到他身侧,一掌砍在他的后脖颈。

元祈瞳孔震颤,一股骇人的威压顺着脖颈直涌向他的大脑,无数纷乱的思绪如玻璃碎片般朝他涌来。

淮安冷冷道:“你什么都忘了,那我就帮你想起来。”

冷,好冷。

元祈有知觉时,只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他的胳膊不受控制往前伸,五指满是鲜血,倔强的抓住了一颗粗粝的石子。

元祈听见自己在哭。

可他却没有哭,更没有伸出手指。

他好像附身在了谁的身体里,能感受到这人所有痛感和情绪,却唯独不能掌控这具身体。

耳边传来一阵怒骂声。

“你就是没父母的野杂种!连妖族的规矩都不懂还妄想效劳尊上!痴心妄想!”

“我们妖族才不欢迎你这种克死亲人的臭狐狸!”

“滚吧!滚的越远越好!”

可这怒骂声后,却响起了一道倔强的少年声,这少年似乎捡起了石子,丢在了所有骂他的人的身上。

他道:“我才瞧不起你们这些臭妖怪!”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都踩在脚底!让你们奉我为王!”

元祈听见自己在笑,接着又咳出了一大堆鲜血,脊背如被一座大山压住。

他突然意识到,刚刚的所有声音,都是他附身少年的这个回忆。

他附身的少年现在身处一座坟山,四周都是呼啸的阴气和妖兽的惨叫声。

少年被一股来自天道的力量禁锢,灵力在他体内流逝,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可他心里却充斥着的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他好不容易走到一步,却还是要被生来高人一等的神灵踩在脚下。

他既不妖不魔,何处都容不下他,可为何又要他诞生呢?

他就算死,也一定要死成为祸四方的厉鬼,他要搅得这世间民不聊生,让所有人体会到痛苦!

恨意在他心里扭曲滋生,少年脸上露出了狠戾的微笑,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可突然,压在他身上的万顷之力陡然消失,一袭天蓝色长袍出现在他身前。

少年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男人逆着光影而站,气质如同谪仙般高贵。

少年却愤怒的撇着唇角。

他这是已经死了吗?可他死了是要去地狱的!一点都不想看见这见鬼的仙人!

可没想到,这谪仙般的男人双手叉腰,又抬手擦了擦汗,自顾自抱怨道:“这就是万鬼窟?可真是个破地方,竟比我们魔界还破。”

少年眨了眨眼,魔界?

可男人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还在自顾自道:“本以为魔界的丑东西够多了,可没想到这万鬼窟的丑东西更多,真晦气。”

少年:“…..”

男人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他,蹲下身看着他道:“哎,你这小东西长得还真别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将头扭开,似乎不喜欢这男人。

男人皱眉道:“你怎么不讲话?我可是救了你呢。”

少年却冷嗤了一声,眼里写满了轻蔑,似乎在说我不和比我弱的人说话。

男人笑道:“挺有意思的小东西。”

他弯下腰,和趴在地上的少年眼对眼道:“你愿意和我回魔界吗?我身边正好缺左右护法,你来当我的左护法吧。”

男人笑起来很温润。

少年不喜欢这么温润的人,他故意露出很凶的鬼脸道:“你是谁?”

男人挠了挠头,又笑道:“我是魔界魔尊啊。”

只见少年的脸上立马露出向往的神情,“魔尊?”

“对啊。”

“我不信。”

“为什么?”

“你看起来不够强。”少年语气深沉道:“我只依附强者。”

男人却一挥手,万顷灵力再次压在少年身上。

少年喘不过气,男人看着少年道:”够强吗?”

万鬼窟是在九州地下的一块禁地,这里汇集了九州最穷凶恶极的妖魔鬼怪,他们崇尚强者,以抢夺为生,抢夺最多的会被他们称为王。

但此行终究引来了修真界的不满,在某个午后,万鬼窟消亡,所有邪魔皆都葬生在此。

可万鬼窟坍塌那日,有人看见魔尊牵着两个少年走出来。

这两个少年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左边的那个蹦蹦跳跳,长得很是漂亮,圆圆的眼睛好似小狐狸般有神。

右边的少年穿着破旧不堪的黑衣,他浑身脏兮兮的,像个小泥人。

左边的少年瞪着右边的少年道:“长恨,不需要你救,本王也能离开万鬼窟。”

被叫长恨的少年没有理他,他始终低着头,就好像阴暗地里永远不会开口的小蘑菇。

魔尊却揉了揉右边少年的头,柔声道:“长恨?这名字多不吉利啊,恨来恨去多没意思。”

“不如这样吧,本尊给你取名为淮安,希望你既聪明又有智慧,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从万鬼窟离开,一路上长恨都没有说话,可此时听见魔尊这么说,他的眼皮跳动了下。

他抬起眼,黑色的瞳孔看着魔尊,缓慢的点了点头,又慢吞吞的低下头去。

左边的少年却不满的哼了一声,头顶的碎发不服的翘起。

魔尊笑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左边少年双手抱胸,他很是得意道:“我叫元祈。”

魔尊揉了揉他的头,“是个好名字。”

“那是当然。”左边少年得意的瞅着淮安,道:“这名字可是外婆给我取的。”

附身在少年身体里的元祈心脏为之颤了下。

他也叫元祈。

所以,他这不是附身,这个少年就是他,这是他过去的回忆。

少年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元祈的意识却好似气球般越飞越高,高到他能俯瞰这世间的一切。

他看着男人牵着两个少年越走越远,从阴暗丛生的荆棘林,走到艳阳高照的林荫大道。

男人将两个不停暗自斗气的少年分开。

笑道:“好啦,你们不许在打架了,既然跟着本尊回了魔界,那以后就要像亲兄弟一样相亲相爱。”

左边少年道:“哼!我才不要呢!”

右边少年也道:“我也不要。”

太阳好大好大。

大到让元祈睁不开眼。

可元祈却觉得,这是很美好的一天,是继外婆和姨娘离世后最美好的一天。

因为魔尊说,元祈可以把魔界当成他新的家,淮安可以当他的弟弟。

日夜交替,魔宫里的左右护法也在慢慢长大。

左护法长得漂亮,像只小狐狸,他人缘好,又特别能吹牛,把魔界的小魔头们唬得一愣一愣的,都尊称为他为大王。

但右护法却沉默寡言许多,他很少跟小魔头们讲话,平日里都是在魔殿里默默做事,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左护法平日里不仅作威作福,还特别野心勃勃,一心想当魔尊。

但他过于高调,很快引来魔界长老不老,觉得他年纪不大,想得倒挺美。

说他若是真想当魔尊,那也得拿出东西来服众,除非他能拿到修真界最寄予厚望的少司命的心头血,否则他们永远都不会认可他成为新魔尊。

左护法第二日就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去了修真界。

他伪装成了一个小弟子,见到了修真界最为受人敬仰的少年司命。

听传闻,左护法原以为少司命是个丑丑的书呆子,年岁应该也很大。

但没想到,少司命竟然只是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总穿一身雪白的袍衣,长相俊美,眼眸漆黑,干净到好似春水洗过一般。

少司命明知道他图谋不轨,却还是把他留到身边当个小小的书童。

他最初看少司命哪哪都不对劲,讨厌的要命。

但少司命却总是揉揉他的头,用那双温润的眸子看着他,还会教他读书,会教他礼典教义。

纵使他总听着听着就打瞌睡,但少司命都会有耐心的再教一遍。

左护法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干净纯粹的少年,这少年拥有世上最好的心肠,会给曾经死去的小书童们建墓碑,还会揉着他的头说他是一只很好的小狐狸。

少年那么的善良和厉害,就好像香香的木兰花一般,又白又高洁。

少年还从不会因为他半妖半魔就瞧不起他,和他认识的所有妖魔鬼怪不一样。

他这样从泥潭里长大的小狐狸,怎么可能不对这样的少司命心动呢?

所以,在司命寝宫呆了大半年后的一个夜里,小狐狸扯着木兰花瓣,单手托腮的看着夜空。

自言自语道:“我不能取他的心头血了,因为我喜欢上了他。”

他扯掉一片花瓣,“他会喜欢我吗?他那么孤独,我天天陪他,他肯定也喜欢我。”

“而且大家都说我长得很漂亮,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呢?”

他又扯掉一片花瓣,“可我这么恶毒,总是骗他,还想挖他的心头血,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一只恶毒的小狐狸呢。”

小狐狸叹了口气,少司命就好似他遥不可及的一场梦,可他却忍不住想朝这个梦近一点,再近一点。

又是一个月过去,小狐狸收到了魔界传音,魔尊催他回去,说修真界如今严查,他再待下去迟早露馅,会被天阙宗长老们抓进笼子里关起来。

可小狐狸却舍不得少司命。

当晚,夜色阴沉如水,司命寝宫的窗棂里隐隐透出一点光亮出来,小狐狸晃着两条腿坐在桌子上。

穿着白衣的少年端庄严谨,脊背挺直,认真写着师尊留下的课业。

小狐狸晃着脑袋凑过去,头顶的碎发挡住了少年的视线。

小狐狸抬起脑袋,眼睛睁的很大的看着少年,道:“小白,我要是离开了,你会舍不得我吗?”

少年只是将他的头轻轻推开,继续写着课业。

小狐狸却在桌子上蹭的离少年更近了,嘟囔道:“可是我会舍不得你诶。”

“如果我明日要离开,你会挽留我吗?”

少年依然没说话。

小狐狸却气得抽走了少年的课业,气到整张漂亮的脸都皱着,“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呀!我明日说不定会离开呢!”

少年看着他,眼里的情绪似乎只有瞬间的惘然,可却又很快恢复正常,他拿回小狐狸手中的课业,“嗯”了一声,又继续埋头写课业。

小狐狸双手撑脸,趴在桌子上,抬起脸看少年,惊喜道:“你刚刚迟疑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呀!”

小狐狸说起喜欢总是这么热烈而又不加掩饰,只见少年的脸霎时通红,避开了他的视线。

可小狐狸却开心道:“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我长得这么漂亮,是挺招人喜欢的。”

少年满头黑线,抬眸看了眼小狐狸,似乎不明白这世上为何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小狐狸嘟嘟囔囔道:“我说错什么了嘛?前几日我打碎了一个花瓶,韩凤哥哥要赶我走,可我却还好好的留在少年寝宫,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少年面无表情道:“是你抱着柱子不肯撒手。”

“嘿嘿嘿,可是你也没赶我走啊。”

少年没再说话。

可小狐狸却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平日里总是不着调的语气也变得有些认真,他喉结滚动道:“谢逢川,其实我是个很自由的小狐狸。”

“可如果,你舍不得我走,我会为你留下来的。”

小狐狸对少年说过很多次喜欢,可却从没有一次这么认真过。

烛光下,他那双狐狸般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献上了他所有的真心。

“谢逢川,或许我现在还一无所有,但我会很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会赚很多钱,到时候给你买好多好多书!还有好多好多宣纸!”

“只要你喜欢,我都会买给你!”

小狐狸说的兴高采烈,似乎给少年买喜欢的东西这事,已经在他脑海里预想了无数遍。

寝殿里霎时都是小狐狸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紫毫毛笔落在宣纸上的沙沙声。

突然,少年抬眸道:“你不想当魔尊了吗?”

小狐狸被问的愣住,但过了会,他又眉开眼笑道:“很久以前,我放过一句狠话,那时候我说,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世上最厉害的人,把那些欺负我的人都踩在脚下。”

“可是。”小狐狸说到这,脸颊通红不止,他垂下眉眼,正要说——“比起当魔尊,我更想跟你在一起。”

可突然,寝殿里响起“扑哧”一声,小狐狸抬起眸,只见满目的红,是血的颜色。

少年胸口的白袍被鲜血浸湿,少年抬起右手,深深刺进了自己心口,剜出了一滴心头血,放在白色手帕上,递给小狐狸。

可小狐狸却霎时慌了,他跳下桌,手忙脚乱帮少年止血,包扎伤口,担忧道:“谢逢川!你在干什么?!心脏是能随便掏的吗?”

少年却推开了小狐狸包扎的手,将手帕递给小狐狸,冷冷道:“拿着。”

“我不要!”小狐狸避开道。

少年抬眸看他,眼珠子很黑,“你来我身边,不就是为了心头血吗?”

小狐狸眼睛霎时红了,“我承认最开始我是,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现在已经不想要了。”

“可我要给你。”

少年唇色苍白,心口流了太多的血,让他虚弱不堪。

白色手帕上的心头血散发着神光。

修真界众人皆知,即使是少司命最普通的血,只要饮了,都对修行都有极大的帮助。

就别提心头血了。

心头血无论对妖魔,甚至修真界德高望重的修者们都是极大的诱惑。

若是得了少司命的心头血,不仅能修为大涨,甚至能结下神缘,今后能飞升也说不定。

“我不要。”小狐狸红着眼眶,他将手帕贴在少年的胸口,妄图把这心头血重新放回少年的心脏里。

可少年道:“拿了他,你就可以走了。”

小狐狸塞心头血的动作顿住,他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伤心的看着少年道:“你是觉得我为了心头血,才跟你说这么一番话的吗?”

少年没有说话。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要你的心头血!我想跟你在一起!”

可少年却闭上眼睛,淡淡道:“我知道。”

“那为什么?”小狐狸脚步往后退,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眼里写满了恐惧。

他似乎在瞬间顿悟。

谢逢川确实知道他喜欢他,给他心头血,只是拒绝他的一种方式而已。

谢逢川总是这样。

他不擅长拒绝任何人,总会拒绝别人后,再补偿别人。

他只是在用拒绝别人的方式那样,拒绝他。

小狐狸咬紧唇,拼命不让眼里的泪涌出来,他看着脊背笔直的少司命,从未觉得心口这么痛过,好似被掏心头血的人是他一样。

那些过往的回忆在脑海里走马观花般涌现。

他固执道:“可我非要喜欢你!非要留在你身边呢!”

少年闭着眼,紧抿的薄唇锋利而又冰冷,似乎他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

小狐狸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涌了出来。

“你走吧。”少年冷冷道。

“我不!”小狐狸伤心道,他的心口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哧呼哧往里刮。

他拼命不哭出来,“谢逢川,除非你亲口跟我说,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少年抬眸看他,黑色的瞳孔冷漠无情,冷冷道:“我从没有喜欢过你。”

眼泪在小狐狸眼里打转,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几乎是祈求道:“一点点都没有过吗?”

少年没有看他,“一点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