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陈悯之魂儿都飞了。
他霎时从被男人亲得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猛地一把推开了顾明珏。
少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张。
和前面几个来的人不一样,这次来的是卫殊,是他名义上唯一的男朋友。
陈悯之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保守的人, 做事循规蹈矩, 从不做出格的事情,是以尽管他现在和几个男人的关系本来就称得上混乱, 但当面对正牌男朋友,他心里还是难免觉出一丝羞愧和难堪。
他六神无主地推着顾明珏:“躲起来,快躲起来。”
顾明珏视线覆在少年慌乱的脸上,眸光深暗地舔了舔唇角。
他当然知道陈悯之在慌乱什么,他心中甚至不合时宜地生出一种很恶劣的想法——干脆就让卫殊发现好了,反正他迟早都会发现的不是吗?
既然霸道地独占了陈悯之明面上男朋友的位置,就应当想到会有头上长草的一天。
但他看着因为他不动, 而不断推着他、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少年, 终究还是心软了。
好吧,看在小兔子今天这么可爱,这么乖巧地主动亲吻他的份上, 他就帮小兔子一次。
顾明珏视线搜索一圈, 浴室不可能藏人, 卫殊只要进来一找就会发现,阳台也是, 衣柜则太狭窄, 以他的身量进去了柜门都合不上, 于是整间屋子只剩下唯一能躲藏的地方——床下。
顾明珏皱了皱眉,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钻床底的时候。
但门外的人显然是等急了,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老婆,你在里面吗?”
陈悯之冲着门外慌忙应了一声:“在, 来了。”
然后转过头来,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着他,扯着他的衣角,很小声地说:“躲起来,下次还给你亲。”
顾明珏眸光骤然闪了闪。
下一秒,他没有犹豫地钻进了床底。
然后和床底下的两位手挨手,肩并肩,三个人面面相觑。
三个人都很默契地没发出声音,只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开了。
陈悯之站在门口,扶着门把手的掌心都是湿润的汗,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发虚:“你怎么来了?”
已是深夜,客厅的灯早已关上,走廊上只有卧室里透出的微光,于是昏暗光线下,卫殊没注意到少年微有些肿的嘴唇,以及脸上那一丝竭力掩饰的心虚。
他现在的注意力只在陈悯之这个人身上。
男人仿佛一条渴家的大型犬一样,伸出双臂,将少年抱入了怀里:“我想你了。”
陈悯之顺从地被他抱着,小声说:“你不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卫殊闷闷地回答,“你今天顾忌着那几个人,都没和我亲近过。”
放在之前他们同居的时候,他一天至少能亲到十次老婆,不止亲,还能做更多的事情,但今天,陈悯之就只是在早上亲了他一下,剩下的时间别说亲了,他连少年的手都没摸到过。
这就像是原本每天都有糖吃的小孩,有一天突然吃不到了,渴得浑身发痒,觉都没法睡。
“我看他们都睡了,就过来找你。”卫殊将鼻息埋在少年的脖颈间,深深嗅着少年身上温软的香气,像是撒娇的大型犬一般,“老婆,亲一口好不好?”
“唔…卫…”屋子里藏了三个男人的陈悯之,下意识想推拒,男人却已经一边亲着,一边将他推进了屋,反手锁上了门。
饿了一整天的男人,在尝到香软的那一瞬间,就迫不及待地叼住了少年的嘴巴,将舌头伸了进去。
仿佛久旱逢甘霖,男人含着齿间的软.肉,凶狠又霸道地亲着,粗粝的舌头舔过了少年口腔里的每一寸柔软,犬类似的,一边亲一边咬,极具占有欲地想要在配偶身上留下痕迹。
但也正因为他亲得太凶,也太急,故而没有发现少年在被他亲之前就已经有些肿的唇瓣,和那唇上印着的咬痕。
等男人凶悍的一波亲吻过去,两人喘着气分开的时候,陈悯之的嘴唇已经肿得不能看,分不清上面的痕迹到底是谁留下的了。
卫殊看着少年被亲得蕴起水汽、仿佛乌润润的玛瑙石一般的眼睛,以及那饱满嫣红,如同熟透了的果子一般的唇瓣,只觉得少年漂亮得过分,他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他爱怜地亲吻着少年的眼睫,低声道:“公主。”
“…嗯。”陈悯之应答着,脸颊都在发烫,连着耳根子红了一圈。
他早已听过许多次卫殊这么叫他,已经不会像第一次听到时那么害羞,但这次,不仅是他听到,床下面的三个人也听到了,陈悯之一想到这一点,整个人就烧得厉害。
“把他们都赶出去好不好?”卫殊忽然道。
陈悯之愣了一下:“啊?”
卫殊吻着他的唇:“把他们都赶出去,我们还像之前一样生活,好不好,公主?”
想到床下的三个人都听到了这句话,陈悯之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抓着男人的手臂,小声说:“…赶不走,你不是知道的吗。”
他说的是实话,卫殊也明白这一点,毕竟他们之前已经试过了,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一有机会就来偷吃的狗。
于是公主只能也稍微喂那些流浪狗几口肉吃,好让他们不要再来危害自己的生活。
得到回答的卫殊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闷着脑袋,在少年锁骨上咬了一口。
像那种心中不满,但又不敢、也不会真正对主人发泄的大狗。
陈悯之知道卫殊这个男朋友当得很委屈,也没有反抗,很顺从地任着他咬,但当发现男人的吻顺着他的锁骨往下,宽大手掌也钻进他的衣服下摆,开始往上攀的时候,才骤然回过神,有些慌地推拒起来。
“等、等一下。”
卫殊抬起头看他,哑声问:“怎么了?”
两人做了好几个月的情侣,陈悯之自然知道男人现在想做什么,但他又不可能说是自己床底下藏了三个男人,现在做不合适,于是只能期期艾艾道:“洗澡、还没洗澡。”
卫殊道:“我洗过了。”
他早在来敲小公主的门之前就把自己洗干净了。
说罢,又低下头要继续亲。
陈悯之慌忙用手抵着他的胸膛:“我还没洗。”
卫殊吻了吻他:“没关系,公主身上都是香的,很干净。”
然后锲而不舍地再一次埋下头去。
陈悯之急得快哭出来了:“不行,我要洗澡!”
卫殊抬起头,见他坚持,只得妥协:“好吧,我去给你放水。”
陈悯之:“…嗯,你也再去洗一遍。”
卫殊奇怪地说:“我洗过了。”
陈悯之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你身上出汗了,再洗洗吧。”
卫殊低头扯着自己领口闻了闻,发现身上是出了些汗,他的体温天生比常人更高一些,也更容易热,尤其是在某些时候,刚才仅仅是亲吻,身上就已经浸出一层薄汗。
虽然刚洗完澡,即使出了汗也没什么味道,但卫殊还是怕小公主嫌弃,于是亲了亲少年:“好,那我去洗,你先休息会儿。”
陈悯之:“…嗯。”
他坐在床上,很是乖巧的模样。
然而当男人走进浴室,听到浴室门咔哒一声合上的时候,少年就跟一只兔子似的立刻从床上蹦了下来,撩开床罩,对着床底下并排躺的三个人拼命做口型:“快走!”
三个人依次从床底下钻出来,脸上神色各异,但相同的是,眼睛都盯着少年,目光中流露出酸妒与不满。
陈悯之最后是挨个儿把他们推了出去,关上门之前还被陆承轩舔了一口手。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彻底放松下来一般,瘫在了床上。
卫殊洗完澡出来,见少年躺在床上打着哈欠,有些困倦的样子,问:“要不要我帮你洗?”
陈悯之的回答,是朝男人伸出双臂,哼唧着说:“抱。”
卫殊将他抱进了浴室里。
没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水声,以及一些其他的,暧昧而隐秘的声响。
没有了几个偷听的观众,陈悯之整个人放松下来,对于男人的索要没有再拒绝。
自以为安全了的少年,没有注意到,在寂静的夜里,贴在卧室门外的三双耳朵。
*
第二天一早,几个男人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相继出了门。
陈悯之今天没课,又因为昨天弄到很晚,于是睡到十点半才起来,吃完早饭,收拾收拾准备去图书馆自习。
但他刚换好鞋,还没出门,就迎面撞上了上完早课从学校回来的秦陌。
明明已经是春末,接近初夏的时节了,男人身上却似带着寒气,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双眸子寒潭似的,森森地朝他盯过来。
陈悯之被这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张口道:“秦…”
他想问秦陌这是怎么了,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男人圈住膝弯,一把扛了起来。
陈悯之惊恐地挣扎,在男人宽厚的背上又踢又打:“你干什么!放开我!”
然而任凭他打得多厉害,男人始终一言不发,一直把他扛回了卧室里。
不是他的卧室,而是秦陌的卧室。
骤然进入到陌生环境的少年,仿佛一只应激的兔子,挣扎得更厉害了:“秦陌!秦陌你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把他放了下来。只不过,他被放置的地方不是地板,而是床上,并且,他的脚踝上也被男人套上了链子。
银链并不粗,很细的一条,外表美观,乍一看还以为是装饰品,环绕脚踝的一圈金属圆环,内部也贴心地包裹着一层毛绒软布,接触到皮肤并不难受。
但这并不代表陈悯之能接受。
他简直不明白秦陌怎么突然又发疯了,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
陈悯之不敢置信地扯了扯脚踝上的链子:“你要把我锁起来?”
秦陌冷冷道:“只是为了防止你乱动而已。”
此话一出,陈悯之更害怕了。
为什么要防止他乱动?秦陌要对他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落入罗网的小兔子,不再像之前那般张牙舞爪了,而是露出了示弱的一面,试图博得男人的心软:“可、可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拿到属于我的份额。”秦陌说。
陈悯之懵了:“什么份额?”
秦陌俯身,单膝跪在床上,撑在他身体上方,不答反问:“为什么答应和卫殊做?”
陈悯之脸上红了红:“他是我男朋友,我当然答应。”
秦陌道:“我也是你男朋友,怎么就连亲你一下都费劲?”
陈悯之瞪大眼睛:“你哪里是我男朋友了!”
秦陌:“哦?我不是你男朋友,那昨天晚上和你接吻的人是谁?”
陈悯之张口结舌。
他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要说秦陌也是他男朋友,显然不合理,但秦陌现在这话就是逼着他给一个身份,他又没那个脸皮直接说秦陌是小三,那样等于承认自己跟秦陌偷情。
见他不说话,秦陌一双眸子越来越冷,到最后几乎能结冰。
他原以为,陈悯之同意让他住进来,就是默许了他可以和卫殊享有平等的权利,就算不那么平等,至少也不要差得太多。
可凭什么卫殊就能吃全兔宴,他就只能啃个兔子腿儿,肉没啃到多少,还要被兔子蹬腿儿踢两下。
秦陌道:“宝宝做不到公平,总是厚此薄彼,所以有些东西,我只好自己来取。”
陈悯之愣了下,向来有些迟钝的脑子还没完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男人凶狠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
对方叼着他的唇瓣又啃又咬,带着怒火一般,凶得恨不得把他吃下去。
要光是吻倒也还好,毕竟这种事陈悯之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当他发现秦陌还要有进一步动作时,后背的寒毛都离了起来,也终于意识到男人要取的东西是什么。
他拼命地把男人往外推:“不、不行!”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最多一个小时,剩下几个人就会回来,且不说卫殊看到会怎么样,光是另外两个男人,陈悯之就已经无法应对。
到时候人人都想来吃上一口,他不得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可男人现在显然已经全然被嫉妒所操控,成了一条失去理智的疯狗,根本不听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吻他,大手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意识到舍不着肉就拴不住狗的陈悯之,终于妥协了:“晚上!晚上给你亲!”
男人的动作停下了。
秦陌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你说什么?”
陈悯之惊魂未定地瞅着他,又有些难为情似的,很小声地说:“不要现在…晚上,晚上你来我房间,我让你亲。”
秦陌眸光定定锁住他,像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但他思索一阵,发现陈悯之的确没有骗人的时候,少年一直都是一根筋,单纯老实得很。
于是他道:“好。”
陈悯之松了口气。
他提起自己脚上的链子晃了晃:“那这个,现在可以给我解开了吧?”
秦陌却圈住他的脚踝,在唇边亲了一口:“很漂亮,再给我看一会儿。”
陈悯之:“… …”
*
这一天好歹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只是到了晚上,陈悯之的房门又不出意料地被敲响。
他打开门,做贼心虚地四下瞅了瞅,看见没有人,才把秦陌放进来。
一进来,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他。
陈悯之一边被人亲着,一边含含糊糊说:“洗澡了吗?”
秦陌:“洗过了。”
陈悯之被男人箍着腰,一路后退到了床上,他看着一颗颗解扣子的男人,还不忘提醒:“这件事,你不许和其他人说。”
秦陌:“我有什么理由去和他们说?”
陈悯之心想,那倒也是,男人的独占欲是刻在骨子里的,秦陌应该巴不得帮他保守这个秘密才对,免得像昨天一样,到最后变成了见者有份。
有了少年的配合,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秦陌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少年主动起来,和他之前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尤其是当少年用那双含着水的、乌润润的眸子看着你时,会让人生出一种他满心满眼都是你的错觉,仿佛他们原本就是一对爱侣。
秦陌低头吻少年的唇:“悯悯,我喜欢你。”
陈悯之意识模糊地答道:“…嗯。”
秦陌又低头亲一口他:“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只喜欢我一个人。”
距离秦陌进来已经过去了快两小时,陈悯之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他其实连男人说什么都没听清,只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迷糊又敷衍地应道:“…嗯。”
幸福来得如此轻易,秦陌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陈悯之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可得到回应的男人没有在意,而是珍惜又爱怜地,吻上了少年的唇:“宝宝。”
陈悯之怎么也没想到,他已经睡了一觉醒来,秦陌还在他身上没下去。
并且,男人还锲而不舍地一直在他耳边叨叨着什么,嗡嗡嗡啪啪啪的,跟电蚊拍似的。
陈悯之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凌晨三点。
他推了一把男人:“你怎么还没完?”
秦陌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陈悯之没睡够,现在又累又困,但男人仿佛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他只好强撑起精神问:“什么问题?”
秦陌:“为什么我排第二?”
陈悯之一头雾水:“什么第二?”
秦陌:“校草评选,当时你说,我要是去参加,可以拿个第二名,第一名是顾明珏。”
陈悯之懵了几秒钟,随即无语道:“都多久了啊,你怎么还记得这个。”
都是刚开学时候的事情了,秦陌居然能记到现在。
秦陌:“你说过的话,我一向记得很清楚。”
陈悯之:“… …”
秦陌:“为什么顾明珏在我前面?在你心里,他比我好看?”
他知道陈悯之喜欢卫殊,要是卫殊排在他前面他还勉强能接受,可顾明珏凭什么,秦陌想不通。
虽然这个话题没有什么探讨的价值,但为了让自己今天能早点休息,陈悯之只得实话实说:“没有,只是因为当时我觉得你比较凶,顾明珏看上去更平易近人一点,所以如果评选校草,我觉得他的票数应该比你更多一点。”
秦陌蹙眉:“我凶?”
他承认他有时候是对陈悯之凶了一点,可那都是后来才发生的事情了,陈悯之说那话时才刚认识他和顾明珏没两天,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被判定为凶、落到顾明珏后面去了了?
少年还没回答,秦陌又问:“你喜欢温柔款的?”
陈悯之回答得断断续续:“唔、校草评选只是看脸,嗯啊,我当时也只是、单纯从你们两个的脸来评价而已,总之,你不必在意那么多。”
秦陌:“那如果综合评价呢?你更喜欢谁多一点?”
陈悯之却已经又摇摇晃晃地犯困了,意识恍惚中之听到了男人说什么喜欢,好像是对他告白的话,于是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顺着男人的话答道:“嗯…喜欢…喜欢你…”
男人那张天生冷感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
他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少年的鼻尖,低声说:“嗯,我也喜欢你。”
而少年早已沉入梦乡,听不见他说什么了。
*
安抚好了秦陌这条疯狗,接下来的几天过得风平浪静。
几个男人按照排班表工作,不仅负责做饭,也轮流包揽了家里的其他家务,包括给小猫铲屎。
而且该说不说,这几个人的厨艺真是挑不出毛病,就跟统一去新东方进修了似的,陈悯之今天吃川菜,明天吃粤菜,后天吃法餐,每天都有不重样的好吃的,还不用做家务,每天就看着这四个男人像四个男保姆似的忙来忙去,竟然也生出一种“这样的日子好像也还不错”的感觉。
如果忽视掉他偶尔会被男人拖进角落啃两口以外。
但他现在已经学聪明了,也渐渐摸到了一些让这些疯狗听话的方法,只需要主动对男人亲上几口,再说几句违心但好听的话,就能让这些坏狗乖乖的不发疯了。
反正只是亲几下而已,又不做别的什么,还算能接受。唯一光靠亲解决不了的两条,也只能背着其他几条,悄悄地付出一点其他的代价。
就在陈悯之以为,这样平静安稳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他在一天晚上回卧室时,忽然被藏在门后的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顾明珏把他圈在了怀里,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宝宝不是最讨厌秦陌了吗,为什么昨晚让他进你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