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再逢易感期 “还想 | 艹 | 艹
终于等到浴室水声停止的时候, 南星已经无聊得打起了第五个哈欠。
“你是在洗澡还是在学蛇蜕皮?再过几分钟我都打算报警了。”窝在客厅沙发上的南星冲他的方向抬起头,暖色的灯光将他的发梢染成琥珀色。
“怎么没回房间休息?”楚天阔声音有些哑,下意识将浴袍腰带系得更紧了, 声带振动间尝到了信息素躁动的味道。
南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动作,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就像是担心自己对他图谋不轨似的。
南星越看越不对劲,只见楚天阔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这略显病态的红正顺着藏在浴袍下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向下蔓延。
“你这是……”南星突然起身,靠近了楚天阔,后者略显仓皇地向后退了几步。
裹在身上的毛毯滑落在地上, 南星的锁骨落在楚天阔眼睛里白得刺眼, 致命的太阳香气扑面而来, 他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两次, 可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易感期?”南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懵懵的,因为这意料之外的发展, 他的表情也呆呆的。
“你的易感期提前了?”
流动的空气骤然变得黏腻起来,像是某种凝固黏稠的胶状物。距离太近了,近得楚天阔的太阳穴控制不住地突突直跳。
楚天阔将指节捏出了咯吱的响声, 南星的气味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让他不得不咬紧了后槽牙才能控制住不该在此时产生的冲动。眼睛眨动的瞬间, 视网膜上仍旧深深地烙刻着对方那处锁骨,月光从睡衣领口溜进去,在凹陷的一字锁骨间泛起冷釉光。
“我带了抑制剂, 吃一片就好了。”楚天阔咬住舌尖,疼痛让他的声音勉强保持了平稳。
“帮我个忙好不好?”
“什么?”
“回你的房间,然后把门反锁好好睡一觉,无论如何都不要开门。”
等到南星真如他所愿转身离开时, 楚天阔似乎出现了幻听,他听见自己的脊梁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南星推开房门,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像一团随时会消散的雾一样,成了温暖的幻影。
咔嗒的落锁声像是法官宣判时的落槌声。
楚天阔像是已经到达生与死临界点的落水者,终于呼吸到了生的空气,立刻大口大口地喘 | 息 | 着。
冰镇可乐的水汽随着金属外壳一滴滴滑落,凉意已经不堪重负逐渐消失。楚天阔用浴巾将自己没有受伤的右手绑在了床头立柱上,打了个死结。纯白色的浴巾勒出了青色的血管,一墙之隔是他的解药,和记忆中的味道重叠。
“放过我吧……”
“别咬……”
昏黄色灯光下,南星蜷缩在房间角落,当时的哀求声只是让自己更加兴奋而已。暴雨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在齿间炸开,他发抖的指尖抓紧自己的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血痕。
……
装着抑制剂的药瓶跌落在地上,里面的药片哗啦啦滚了一地。楚天阔挣扎着捡起几粒胡乱地塞进了嘴里。
他就这么干嚼着咽了下去,可是药物的苦味和伤口的疼痛联起手来也完全不是欲望的对手,根本压不住骨子里叫嚣的渴望,情 | 欲在血管里奔涌成灾。
“老婆……”
“老婆……”
月光将墙上的影子放大成了有些狰狞的样子,就像一头困兽,正在舔舐自己受了伤的爪子。
时钟秒针一刻不停的走动声在黑暗里被无限放大,南星尝试入睡,可隔壁房间传来的闷响就像是一柄钝刀细细地磨着他的神经。
咚的一声坠物声,在夜晚显得声音格外的大。南星条件反射从床上爬起,手指扣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下来。
他在此时恨上了自己过于好的听觉,门外边传来压抑到极致的粗 | 重 | 喘 | 息声,就像是在他耳边似的。
“老婆……”
那呼唤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可怜,床上的安安在睡梦中呢喃着翻了个身。
“总得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然吵醒了安安怎么办?”
南星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门锁转动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
南星谨慎地只打开了一条门缝。
那声音落在易感期的alpha耳中,和盛情的邀请无异。
楚天阔简直就要学那些咬舌自尽宁死不屈的战士们了,他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痛得生理眼泪立刻淌了下来。
“回去……”他的眼神已经不太清明了,哑着嗓子边说边往后缩。
“不要过来,会弄哭你的……”黑暗里,楚天阔听见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就像是低声呢喃一般,南星并没有完全听清楚。
借着楚天阔这边亮起的夜灯灯光,南星费力看清了那人的光景——他绑住了自己。
南星不清楚自己究竟犹豫了多久,一分钟?十分钟?最终他还是将门推开,缓慢地朝楚天阔的方向靠近,蹲下身捡起了掉落的药瓶。
为什么他总是不听我的话?楚天阔迷迷糊糊之间怨起了南星。
“这么绑下去血流不畅,你是想让你的右手报废吗?”
“真的打算退役了?就任由Hurt那家伙嘲讽你?”
“……没有这么夸张,而且适度的疼痛可以让我保持清醒。”
至少能让他抑制住对着南星的脸开始自我安慰的冲动。
他渴望南星的触碰,却只能压抑住情 | 潮,十分艰难地说道,“不然我怕我会伤害你。”
这个世界真是有着一套奇怪的运行规则。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alpha却没有办法在易感期控制住自己吗?
“你不害怕吗?”楚天阔挣扎着问道。
应该害怕才对,毕竟楚天阔的易感期对自己来说从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可这时南星一反往常,不仅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反而觉得楚天阔有一点可怜。
Alpha永远理解不了beta的处境,反过来说,这是不是也意味着beta也永远无法理解alpha在易感期受到的折磨呢?
“你在发烧,我记得抑制剂没这个副作用。”
温热的掌心突然贴上额头,太阳味道在鼻腔炸开,名为理智的弦在那一瞬啪得一声断裂。
楚天阔利用右手仅有的一点活动范围,将南星拽进了怀里,嘴唇擦过脆弱的后颈。
“老婆不乖,老是不听我的话!”他的声音突然被委屈浸透了。
“有人把老婆骗走了,我要抢回来!”
楚天阔突然咬住了南星的右手无名指,犬齿抵着指间细嫩的皮肤,后者因为刺痛而发出的吸气声落在alpha耳中便成了鼓励。
“我送你的结婚戒指,老婆喜不喜欢?”
那一圈齿痕有些许血丝渗出来,楚天阔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南星,像是个求表扬的小孩,兴奋不已。
南星盯着那一圈牙印,像是陪小朋友过家家的大人,用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就好像真的在转动什么戒指一样。
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床头灯下竟真的显出一丝熠熠生辉的亮出来。
“为什么送我戒指?”
“喜欢老婆呀。”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年轻的alpha用额头抵住自己的额头,用撒娇的语气应道,“好久好久以前啦。”
“骗人。”
“我没有骗人!”楚天阔一下子变得很激动,脸都涨红了,指着他自己说道,“是他笨!他不仅笨还很胆小!”
Alpha到易感期都是这幅模样吗?都是精神分裂症潜在患者?不然怎么能这么一本正经振振有词地开始指责他本人呢?
他自顾自说了一通,又红着脸,像位怀春少女一般,悄悄地瞥南星一眼又在眼神相汇的时刻迅速移开。
难以言说的地方已经 | 硬 | 到发痛,楚天阔整个人已经开始轻微地战栗,他竭尽所能地贴着南星,相触碰的皮肤立刻传来阵阵 | 酥 | 麻的感觉。
想要更多……
想让他坐在自己怀里任由自己摆弄,想让他的眼睛里噙满眼泪,想让他因为自己的顶 |弄而动 | 情地喘 |息着……
特制的抑制剂也失效了吗?因为所谓的信息素依赖?南星漫无边际地想着。
可比起之前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样,这次易感期的楚天阔又显得温顺许多。
“想亲亲老婆。”
“还想干什么?”他盯着楚天阔的眼睛,随意地像是在逗猫猫狗狗一样。
楚天阔的脸红得看上去就快原地爆炸了,他用舌尖下意识地舔了一圈嘴唇,成了一只已经摆好了攻击姿态蓄势待发的猎豹,迫不及待地想将猎物吞吃入腹。
“想抱抱老婆。”
他的指尖焦急地动作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星。
“还想 | 艹 | 艹 | 老婆。”
“不行。”
Alpha此刻突然智商上线,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哪个不行?”
“亲亲不可以吗?”
“不可以。”
“抱抱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那最后一个肯定可以了吧?”
“……不!可!以!”
“哪个不可以啊?老婆不说清楚我不知道哦?”Alpha歪着头,摆出了一副天真无邪的姿态。
南星眯起眼睛,盯着眼前这人看了一会儿,“楚天阔?你恢复意识了吧?”
【易感期提前是信息素失调导致的,不用太担心。】
【虽然抑制剂效用正在逐渐减弱,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加大剂量。】
【不过药效发挥需要比以前更长的时间。】
【等等,所以你们现在在一起?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友情提醒你,立刻离他远一点!】
消息提示音连续响起,Maria尽职尽责地回复着。
“这么快就发现了?抑制剂总算还有点作用。”楚天阔苦笑着向后瘫倒在床上,克制天性让他整张脸布满了冷汗,牙齿都发出咯咯的声响。
“说真的,这里只不过是看起来吓人罢了。”楚天阔努力向他展示着右手的活动范围,“不会给手腕造成大的伤害,只是让我不能轻易挣脱而已。”
楚天阔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骇人的红略微退了一些。
“我暂时不能相信易感期的自己,你最好也别相信。”
“好不容易你对我改观一点点,我不能再搞砸了。”
……
“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南星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与楚天阔保持了一定距离。
楚天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冲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