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沈家行商,同着赵家一样,底下有好些个铺子,但规模都有些小,当初赵云澜会亲自来福来客栈,不是吃饱了撑的。
一是因为正巧的要处理这边的账务,二也是因为,福来客栈是赵家名下规模最大,赚得最多的‘铺子’。
赵家本就是平阳镇人士,福来客栈是赵老爷子开的,那会儿平阳镇上也就福来客栈这么一家。
不过福来客栈当初只一层,赵家凭借福来客栈发家后,赵老爷子也老了,便把福来客栈交给了赵富民。
赵富民接手后立即把福来客栈推了,花巨资起了三层,那会儿平阳镇还没怎么发展,福来客栈雄伟、壮阔,鹤立鸡群,直接成了平阳镇的鳌头,独一份儿。
后头赵富民又把生意往周边镇上拓展,不仅开客栈,还开起了粮铺、医馆,赚得多后,举家搬到到了府城。
沈家生意不及赵家,但沈家是府城人士,在府城还些许人脉。
大周士农工商,且大地方,没点背景是很难支楞得起来的。
想在府城站稳脚跟,有片立足之地,必定是要投靠某些人。
圈子有限,赵富民认识的,都是跟他阶级地位差不多的,后来通人介绍,认识了沈家。
结识不久,沈家就透漏出了想结亲的意思。
赵富民到底是疼孩子,还对着沈正阳对方打听,这人不赌不嫖,还经常的跟在他爹身边学做生意,是个好的,勤快的。
赵富民就同意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云澜便也没意见。
两家互相扶持,生意上有赵富民帮衬,很快沈家便也起来了,同着赵家是平起平坐,可福来客栈一月盈利也不过几百两,更不用提其他的铺子了。
福来客栈在镇上人看来很是不得了,但在府城那种地方,沈家和赵家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名号,可即使如此,那吃的穿的,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比拟的。
以前即使嬷嬷背地里苛待沈鸟鸟,但也不敢把他的吃食全扣下来,就怕赵云澜回来了,若是突然吃了啥东西,沈鸟鸟表现出一副没吃过的样,定是会惹人猜疑,因此,沈鸟鸟吃过的糕点、瓜果啥的多了去了。
但没有哪一样像辣条一样这么好吃,还有棒棒糖,还有蛋糕,好吃死个人了。
蒋小一扭头看去,顿时觉得没眼看。
以前就蒋小三一个,吃了好吃的,就喜欢摇头晃脑,前两天沈鸟鸟问白子慕,蒋小三吃东西为什么要晃脑子呀?
白子慕驴他,说那样吃起东西来,会比较香,才有灵魂。
蒋小二和沈鸟鸟一听,就不得了了,这几天一吃饭就摇头晃脑,像不倒翁一样。
这辣条小小包,里头就正正方方一小块,几个小家伙吃完了又嗦手指,只把手指和口袋里的红油都舔得干干净净,这才心满意足。
蒋小一跟着白子慕学了几天,厨艺已经有所上涨,肥肉煎出油后,他又赶紧把剁好的蒜头倒进去,等着炒出香味儿了,这才开始倒白菜,和昨儿腌制过的半碗瘦肉。
炒了两碟,刚忙完蒋父也回来了。
这菜看着好像寒碜了些,就一炒白菜,可对于村里人来说,有油有肉,却是极为丰盛的了。
吃完了蒋小一没再去地里,而是去大房那边,想同他们买些辣椒。
辣椒村里家家森*晚*整*理户户都会种些,吃不赢的时候都会摘了晒起来留着冬日里吃。
这会大伯二伯和几个堂哥都去割黄豆了,只几个女眷在院子里打豆子,听了蒋小一的来意,二伯娘笑了:“想吃就拿,今年家里晒了好多,快大半袋呢!”
村里人没人把辣椒当菜吃,多是切了些跟菜炒,好让菜有个味,一次就一小抓,能吃多少?二伯娘只以为蒋小一是拿来吃的。
蒋小一摇头说:“我夫君想做生意,要的多,不能白要。”
“做生意?”堂奶奶放下棍子,疑惑道:“做啥子生意?”
蒋小一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大伯娘和二伯娘停了活儿,脸色有些凝重,似乎是不赞同。
“咋的突然想做生意了?”堂奶奶脸色同样也有些不好看,说:“那他不在福来客栈里头做了?”
她拉了凳子,坐到蒋小一旁边,有些担忧:“小一,你同阿奶讲,小白是想做的啥子生意?”
“不知道。”蒋小一老实道:“福来客栈的活儿也做,就是一个月六月银子,他嫌少,不够用,想再多赚些。”
“……”
大家瞬间静了。
一月六两还不够用?这要不是自己哥儿,这会但凡换个人说这种话,大家肯定是立马的一脚踹过去了。
六两啊!
寻常人家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就这,还不够用?
不过银子多了又不烧手,多些总是好的。
但这生意不好做,以前村里人也不是没有那胆子大的,不甘心一辈子守着地头过活,便也学人,做些小生意,结果倒好,银子没赚着,那存了大半辈子的银子还全赔光了。
堂奶奶几人就是怕白子慕年轻气盛,想一出是一出,贸贸然的辞了工去做生意,结果赚不到银子还丢了工作。
这会晓得了,松了口气。
大房晒的干辣椒多,而且家里也有好些,白子慕说先试一试,若是生意好了,后头再买些。
蒋小一没买太多,堂奶奶让大伯娘把麻袋拿出来,问他够了吗?
蒋小一点点头,麻袋里的干辣椒大概十来斤,他掏了九十文出来,堂奶奶推拒着说不用,蒋小一硬是塞给她:“奶奶,您收着,不然下次我可不敢来找您要东西了。”
“你这孩子。”堂奶奶只得收下了。
蒋小一看着堂奶奶,同他说今年的豆子收了能不能晚点卖。
堂奶奶:“咋的了?”
“夫君想做豆腐生意……”
“做豆腐?”
“也不是豆腐。”蒋小一见大家一脸懵,他解释了一通:“夫君说是豆腐,可是要再加工。”
至于什么是再加工,大家听不懂,但也大概懂得什么意思了。
“还没做,不晓得生意怎么样,要是好的话,估计得需要不少豆子。”蒋小一说。
这往年不论是收了玉米还是谷子黄豆,晒好了都不会留家里太久,大家都是‘趁热’挑去买。
放家里,若是突然遭了老鼠啃或被人偷了啥的,那都是损失,而且也没有地方放。
像着大房,两兄弟住一起,底下孩子又多,屋子都不够住,哪里还有地儿放粮食?
总不能直接搁后院。
而且人算不如天算,要是后头粮价突然降了,或者旁的什么,那岂不是损失大了?
为免夜长梦多,还不如早卖早安心,毕竟银子这玩意儿比粮食好藏。
这不是什么大事,大伯娘便点点头,应承了。
晚上白子慕回来,蒋小一立马就跟他‘告状’,还委屈极了。
白子慕把他抱怀里,心疼得要命,又觉不可思议:“东西被偷了?”
谁这么不给他面子?
妈了个巴子的。连他夫郎的东西都敢碰。
蒋小一环着他的脖子,难受得很:“嗯。”
“那背篓你们放哪里啊?”白子慕一问,蒋小一说也没放哪里,就放竹席旁边,同一块地里头,离他们不过几米。
那这应该不是被偷了。
蒋小一和蒋父忙着割豆子,即使没注意,可还有蒋小二他们呢!真有人来偷东西,他们不可能没看见。
“怎么不可能。”蒋小一激动的说:“东西都不见了,就剩些纸和棍子,那人肯定是偷吃光了,不信你去看。”
白子慕拿起包装纸一看,顿时噎住了。
竟然是雪条。
今儿去上工去得匆忙,临出门时蒋小一送他,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白子慕就想拿吃的哄哄他。
空间袋里东西多,又能保温保鲜,很多东西他都存放在里头,之前开了个放零食的大箱子,里头有些雪条,也就是冰棒,还有一些米糕。
那雪条很劣质,就是往水里加了色素、糖精制作而成,有黄的,白的,红的,以前一毛钱一根。
这玩意儿和以前他师兄给他练的辟谷丹一个味,白子慕怀念得很,出山后买了一大堆,不过后头听说这玩意儿吃多了不好,他就没再动过,但也没舍得丢。
那米糕和冰棍形状一模一样,白子慕拿的时候也没看清。
这冰棒放一早上,还能不化了?
蒋小一和三个小家伙到底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冰棒化了,这几人没见着,竟是以为挨偷了。
白子慕都想笑,蒋小一晓得了,脸红了白,白了红。
“害臊了?”白子慕拇指抚着他的脸儿,低着头看他,哄道:“下次我再拿出来给你,别可惜了,我空间袋里还多的是,全是你的。”
蒋小一扭捏半天,才嗯了一声。
蒋小三冲进厨房来拉着白子慕:“哥夫哥夫,我们去玩吧!”
白子慕:“……”
这蒋小三就是没有眼色,尽会打扰他谈恋爱,这小子,看来得寻些时间,专门教育教育他了。
白子慕和三个小家伙在院子里玩了好一会儿,笑闹声不断,几个小家伙玩得一头汗,白子慕这才进了厨房忙。
他想做些辣椒面。
这玩意儿不难做,昨儿白子慕交代过,中午蒋小一从大房那边回来,就把辣椒洗了一遍,捞出来放簸箕里,水分全部控干后,又都切成了小段。
这会洗了锅,生了火,等着锅热,倒入干辣椒仔细的炒一遍,然后再放到石中捣碎。
做辣椒油得用细辣椒面,前儿做的都简单,就是后面捣碎这个得用劲儿,白子慕是干得汗流浃背。
油灯贵,蒋小一在灶台里烧了许多柴火,厨房里也算亮,石臼是中午蒋大树从大房那边扛过来的,匹配的木锤子不晓得是拿什么木料做的,重得很。
白子慕和蒋小一两人轮流干,蒋父给三个小家伙洗了澡,又哄了他们睡,才进到厨房跟着帮忙。
他中午一直在地里打豆子,回来又是喂猪又是挑水劈柴火,都没歇过,蒋小一不让:“父亲,你去歇息。”
“我跟你们干一会儿。”旁边还有两锅没弄,蒋父哪里舍得让他们两个自个做:“我做会儿再去睡,你们两休息一下。”
蒋父做到九点,就被蒋小一赶回屋里去了。
他一走,白子慕立刻化为原型。
蒋小一都吓了一大跳,他许久都没见白子慕化做熊仔子了,这会乍然看到圆嘟嘟的小熊仔子,欢喜得不得了。
“你怎么变身了?”
“这样比较有力气。”白子慕说。
蒋小一就见他小小个,两只爪子抓着一根直径快十二厘米,一米五高的大棍子,一下一下的往石里砸。
熊仔子在巨大的棍子下显得很渺小又很可怜,让人十分担心那根棍子会把他砸出屎来。
蒋小一看得心惊胆战:“我……我来吧!”
白子慕躲到一旁:“我来,我可是个超级大猛男,这点小事儿,没问题了。”
白子慕化了原型后浑身都有劲,比较是大妖,这会干起来,溜得要飞起。
蒋小一看着他做,大概是肥胖过度,熊仔子那小屁股都跟着动作一颤一颤的,两片屁股肉一下往上甩,一下往下垂,简直是好笑得不行。
可他不敢笑,白子慕最要面子,他若是笑了,白子慕大概会直接飞起来给他一脚。
蒋小一强憋着,难受得不行,见那光嘟嘟的小圆屁股扭来扭去的实在可爱,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戳了戳。
白子慕身子一颤,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棍子一丢,两只爪子紧紧的捂住屁股,不敢置信的看着蒋小一:“卧槽,你干什么?竟然戳我屁股眼,你好色啊!”
蒋小一笑呵呵的:“给我摸摸你屁股。”
熊仔子的屁股最是好摸了,滑溜溜又软呼呼,白子慕也笑起来:“你好骚啊!不过我喜欢,来吧。”
他朝天噘起圆乎乎的小屁股:“只能摸两下哈,摸多了,要是扁了我揍死你。”
蒋小一笑着紧紧的抱住了他。手在他屁股上揉来揉去,跟捏软泥似的。
这手感他怀念极了。
正事儿也不做了,两人在厨房里玩闹起来,白子慕正高兴呢!心头突然莫名一悸。
他脸色沉重了起来,蒋小一戳了戳他:“怎么了?”
白子慕跑到门口往远处看,天上月色明亮,隐隐的还能看见远处朦胧的山脉,他看了半响挠挠头:“我感觉好像出事了?”
蒋小一有些担忧道:“出什么事?”
白子慕摇着头说不知道,但心里就是感觉有些慌。
修炼到了一定境界,能感知未来,也能预测未来。
白子慕修炼不到家,这会儿只感觉心里有些不对劲,可蒋小一这会儿好好的,三个小家伙和蒋父也是。
为什么突然心悸?
他冥思苦想半天,突然啊了一声,右爪成拳锤着左爪掌心:“卧槽,我不会是劳累过度,出现心肌梗塞了吧!”
那不得行啊!
他都还没成亲呢!
白子慕赶紧掏了两颗丹药出来吃,而后又爬到蒋小一怀里,跟他玩闹起来,躺在他大腿上,举着小爪子,问他要不要尝尝熊掌的味道。
蒋小一笑着拍开他:“你都没有洗脚,臭死了。”
“臭是不可能臭的,你这小哥儿就是会胡说八道!”白子慕锤了他一下,说:“你见哪只熊会有脚气?”
蒋小一:“……”
白子慕:“小三那脚才是臭。”
蒋小三是个坐不住的,爱动得很,天天的跑来跑去,先头穿的草鞋也没什么,可最近天气冷了,蒋小一给他换了布鞋,他天天的跑,脚丫子难免的会出汗,鞋子里头定是免不了会有些味。
前几天中午太阳好,蒋小一就想给几个小的洗洗鞋子,结果却发现,蒋小三放在床底的鞋子上挂着一只死老鼠。
那只老鼠大概是冷,夜里见着那鞋子空,就想爬进去,结果爬到一半就死了,半边身子还在外头,只脑袋探进去。
咋死的?
白子慕盯着它看了半天,笃定的说,一定是被蒋小三那鞋子臭死的。
可怜的老鼠啊!
十月中旬南方的天气不算得冷,可北方却已飘起了大雪。
月光依旧是清澈,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微微泛着寒光。
这会儿积雪不算得厚,却是尤为冰寒,特别是降温后的深夜,哈出来的气,犹如白雾般,吸入肺腑的空气,更是刺骨。
深夜万籁俱寂,除了山里时不时传来的狼嚎声,便只余衣裤走动是摩擦的声音。
这会儿一队人马行走在官道上,个个身姿禀然手握长枪。
是乔装打扮后御林军。
他们分成两小队,齐齐走在两奢华的马车旁头,应该是车内坐了什么尊贵之人,大队长骑着马儿率先走在前面,满脸戒备。
大抵是前些日子派出的御林军太多,这会儿几乎没剩什么人,两小队加起来不过六十来人。
马车里燃着炭火,非常暖和,车帘只微微掀起一角,大多冷气都被隔绝在了外头。
周初落躺在白色被袄里,出众的脸庞瞧着越发苍白,微薄的唇瓣近无血色。
他似乎睡得并不舒坦,眉头深深紧拧,马公公正要起身给他掖一下被子,他突然‘唔’的闷哼一声,然后捂着腹部蜷缩起身子,好像很痛苦。
“皇上……”马公公担忧的喊了一声。
周初落微微挣开眼,似乎一时分不清身处何处,眼中有些茫然,过了好半响嗓音才沙哑着:“朕睡了多久了?”
马公公扶他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又倒了碗热水给他:“皇上,您才歇了半个时辰,可是肚子又痛了?要不要奴才让着夏大人慢一些?”
肚子确实是又疼了,可没之前那般不堪忍受,之前痛的时候,肠子似乎搅起来一样,疼得他都顶不住,后来喧了太医,太医把了半天脉,也搞不清楚缘由,肚子一直都在痛,周初落今儿出宫,便是去寻医的。
今儿看的老太医先头也在宫里太医院干过,不过上了年纪退下来了,在京郊的院子里养身。
原是抱着希望来,可结果老太医竟也是啥也没看出来。
这哥儿怀子同着妇人没什么区别,怀胎哪有疼成这样的,而且自被诊断出有喜后,周初落身子就急速瘦弱下来,什么都吃不下,这一看就不对头,可脉相却又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周初落疼得厉害,想让他们开点药,两位太医都不敢。
这肚子里的可是龙种,未来的太子,这会儿皇上才怀了两月,本就不太稳,要是一口药下去,太子直接化成浓水从屁股出来,那他们脑袋怕是就得直接搬家了。
今儿白跑一趟,路途颠簸,肚子这会儿隐隐作痛。
不算得太碍事,周初落摇头道:“朕这眼皮一直跳,怕是要出事儿,让夏洪涛快些。”
马公公一惊:“皇上可是怕三王爷……”
最近周初落身子虚弱,无心理朝,便让三王爷监国。
马公公话未尽,但意思明显,是不是怕三王爷有不轨之心,趁机夺权。
周初落没说话,只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马公公。
马公公被他看得讪讪的,也反应过来了。
三王爷和皇上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要是有那坐镇天下的心思,哪里还轮得到皇上。
周初落正是晓得这一点,才喊了他来。
他这哥哥,没什么雄心壮志,最大的乐趣,就是喜欢逗鸟,当年为了不做‘继承人’,还和还是太子的太上皇斗智斗勇。
太上皇看他真的是不堪大用,其他几个孩子又心思太过阴沉,他都还没坐上皇位呢,底下几个孩子就已经蠢蠢欲动,拉帮结派,而且也不晓得咋的回事,一个比一个阴险。
心思阴沉之人,没有容人之量,太上皇一看他们,就觉得他们不是明君的料,便又和太子妃生了周初落。
可惜周初落是个哥儿。
但太上皇是个胆大的,硬是对外宣布生的是个皇子。
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除了已故的太上皇,和太皇太后,还有三王爷,外加一个马公公,就再没旁的人了。
三王爷只要对外宣布他的身份,夺权是轻而易举。
这次要不是他拿刀架在他三皇兄养的那只鹦鹉脖子上,威胁一通,他三皇兄才不会帮着监国。
这会儿他直觉有些心神不宁……他的直觉向来颇准。
马公公刚想传话,马车猛然停了下来。
外头传来夏洪涛急切的声音:“有刺客,有刺客,保护皇上。”
御林军将马车护在了正中央。
此处官道正巧处于一出山坳,两旁皆是山头,这会儿旁边冒出好些个黑衣人,手持弓箭,正瞄准着底下的御林军。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且杀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