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吴泽:“没有, 我去洗衣房洗。”
韩良轩懵逼脸:“你确定?”
“确定。”
韩良轩放下笔,嘿嘿笑道:“走走,我陪你一起。”
吴泽白了他一眼, 抱着盆出了宿舍门。
洗衣房在走廊的尽头, 里面六个洗衣机, 其中两个在运行中,还有一个男生刚拉开洗衣机。
吴泽走进了两步, 想看看是怎么用的来着,说句让人汗颜的话,他确实没用过洗衣机。
那男生友好的打了个招呼,也任由吴泽看, 把一件件衣服塞进去。
估计是讲究性价比,衣服是满满两盆, 不知道攒了几天。
上衣, 裤子, 当看到三双臭气熏人的袜子被塞进去的时候, 吴泽沉默了片刻。
据非仪器评估,这气味, 最少穿了四五天。
“我好像….还有衣服没拿完。” 吴泽找了个借口端着盆就走, 从头看到尾的韩良轩又跟着他回去。
回到宿舍关上门,韩良轩哈哈大笑:“怎么不用了?”
吴泽把盆放回洗手间的老地方,随后淡定的打开电脑, 戴上耳机 。
他笔记记了两页纸,余光看到有人推门回来,吴泽目不斜视的学习着,心思却留在了邹岩琛身上。
韩良轩和邹岩琛打了个招呼,邹岩琛拿了衣服去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被关上了。
一分一秒,时间越久,吴泽就越坐立不安,邹岩琛会继续当个好哥哥给他洗衣服吧?
今天加上浴巾一大盆呢,邹岩琛不洗就要他自己洗,吴泽不想干。
咯吱一声开门声,吴泽支棱着耳朵听着。
肩膀被人拍了下,吴泽装模作样的摘下耳机,回头问:“怎么了?”
“去晾衣服。”邹岩琛手拿着一条蓝色毛巾,擦着头发。
吴泽压住扬起的嘴角:“哦好。”
“洗衣液快没了,我没空,你明天买回来。”
“嗯,行。”
吴泽保持镇定的走到洗手间,关上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像是一朵花。
可以可以,免费的劳力还在,和干活相比,被亲后的尴尬算什么,不重要。
吴泽拍了拍自己脸上的傻笑,端着盆,哼着小歌去晾衣服。
自己的上衣,裤子,内裤。
邹岩琛的上衣,裤子,内裤。
挂在一排,吴泽在邹岩琛已经晒干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满眼笑意的盯着两人的内裤看了会,随后变了脸色。
艹,刚发现,邹岩琛的内裤怎么看着比他的大一点,自己的兄弟输了?
把自己和邹岩琛晒干的衣服摘下来,吴泽:“哥,衣服干了,我帮你放柜子里了。”
“嗯。”邹岩琛挑眉,意外道:“不容易啊!小少爷会主动干活了。”
韩良轩放下手机,还捧场的鼓了鼓掌:“不容易,不容易。”
“那怎么着,谁让我哥勤快呢!韩良轩你羡慕不来。”吴泽拉开邹岩琛的衣柜,把邹岩琛的衣服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邹岩琛点着桌面的手指猝的暂停,他看着原本整齐,现在被吴泽一塞变的杂乱的衣柜沉默了。
按了按太阳穴,无奈的起身:“让开。”
吴泽刚塞完邹岩琛的,自己的衣服还没塞,他抱着自己的衣服往旁边让了让:“怎么了?”
邹岩琛把他塞进去的衣服一一拿出来,一件件叠好,再分类的放进去。
吴泽摸了摸鼻子,随后嘿嘿笑了两声:“哥。”
“说。”邹岩琛关上柜门。
“也帮我整整呗。”说着,吴泽拉开了自己的柜子。
两个人的柜子是挨着的,宿舍的柜子不像家里那么宽敞,用衣架就可以挂起来。
这里的衣柜也就和邹岩琛的肩膀一样宽,叠着能放不少,挂是挂不了几件。
再加上沈秋芳还给吴泽买了备用的被子和几套四件套,真是放不下。
柜门一打开,里面乱的让人没眼看,邹岩琛嘴角抽了抽:“我是你爹。”
吴泽:“额,我是不介意,主要是差辈了,要不然你提前预定,下辈子我当你儿子?你这辈子先尽尽当爹的责任?”
“要脸吗?”
“我听哥的,哥让我要脸我就要,哥不让我要脸我就不要。”吴泽抱着衣服,对着邹岩琛眨了眨眼:“哥~~”
那尾音拉的人心里发痒,邹岩琛按了下眉心,无力认命:“放着吧!”
“得咧。”吴泽把怀里的衣服放到桌子上,去冰箱里拿了盒冰淇淋,拉了个椅子坐在韩良轩身边。
衣柜里的东西都清了出来,邹岩琛一边叠一边分类,吴泽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欣赏着帅哥做家务。
这感觉,真带劲。
韩良轩很少羡慕别人,但是此刻,也去拿了盒冰淇淋,吃了两口,在纸上写了句话推给吴泽:我过两天也去和我爸妈做个亲子鉴定去。
吴泽咬着木勺,给他回:疯了?
韩良轩:万一呢!万一我也能来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呢?
韩良轩:羡慕嫉妒恨,我也想有个哥哥宠着。
宠字映入眼帘,吴泽心脏像是被一个锤子砸了下,不重,却足够震颤。
他拿起笔,把宠字圈出来,批评道:用词不当。
韩良轩鄙视的看了吴泽一眼,在纸上写: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邹岩琛还不够宠你?
说着一条条举例
1:宿舍卫生轮到你的时候是不是他干的?
2:衣服是不是他洗的?你的球鞋运动鞋,打球回来你在那边一脱不管了,不都是你哥给你刷的,还提前那一双干净的给你放在门口,你第二天是穿了就走,连句谢谢都没说过。
还有床单被子,是不是也都是他隔几天给你换一次的?
3:还有还有,上次我半夜起床上厕所,看到他下来倒水往你床上递。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吴泽的罪证。
吴泽抿了下唇角,握着笔写:这都是我求他帮忙的,又不是他主动帮忙的,最多算个脾气好点,怎么着也说不到宠这个字吧?
韩良轩捂着心口,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就凡尔赛吧!
犹如一滴滚烫的热油掉落心尖,烫的吴泽不敢去细看。
那天夜里,吴泽被渴醒,实在是不想下去倒水,就掀开帘子在他耳边小声的叫哥,最后没叫醒还拽了下邹岩琛的头发。
天黑吴泽也看不到邹岩琛的表情,想来一定是不爽的吧!
不过他可怜巴巴的说渴了想喝水后,邹岩琛也没骂他,下床接了半杯温水给他。
衣柜前的邹岩琛把柜子整理好,回到书桌前翻起了书,他带着耳机,从背后看是挺拔的背影,还有让人很踏实的肩膀。
吴泽一下下戳着盒子里的冰淇淋,垂眸想着些什么,不妨韩良轩又推了张过来。
【你和邹岩琛在一起,我真是深刻的理解了四个字:恃宠而骄。说说,我那懂礼貌讲文明,为朋友肝倒涂地,不爱麻烦别人的兄弟,怎么变成了这副让人痛心疾首的样子。】
韩良轩还用拳头锤了锤胸膛,脸上的表情更是肉眼可见的心痛。
夕阳没了光环,逐渐消散,吴泽在纸上回:嫉妒去吧你。
不等韩良轩再写,他就把几张纸拿了起来,胡乱的叠了几下。
这一夜,吴泽又失眠了,他躺在床上开始回忆上一世。
直到今日,吴泽依旧不明白邹岩琛为什么用那样的方式“折磨”他,但是抛除3500当牛马的事,凭良心讲,邹岩琛对他还不错。
如韩良轩所说,吴泽对谁都体面,唯独是邹岩琛,吴泽想,可能是邹岩琛的做法让他心里有气,所以他就在邹岩琛露出了自己所有的差性子。
上辈子的态度带到这辈子,两辈子都只在邹岩琛面前露了本性。
本性,吴泽看着灯上的天花板想,他的本性是这样的吗?
如果他的本性是这样,那他好像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好。
吴泽以为自己只是笨一些,想不通世俗利益的弯弯绕绕,现在看来,还有狂妄和欺软怕硬。
额,不对,邹岩琛也不软,就是邹岩琛包容心好些,他就不知不觉的放纵了自己,开始在邹岩琛的底线内放肆的蹦跶了。
思绪天南海北的转,良久后,吴泽打开手机,趴在床上,把和韩良轩的纸一一摊开。
他指尖落在了宠这个字上。
吴泽从小在爱里长大,爷爷宠他,奶奶宠他,爸爸妈妈也宠他。
如果邹岩琛是宠他,那他的宠,好像是不同的。
吴泽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两种宠,好像…前者让他幸福,后者让他…得意。
过了好一会,吴泽才找到一个不是那么恰当的词来形容,是的,得意,邹岩琛不爽却满足他所有要求的做法,会让吴泽得意的下巴微抬,眼里似有星光坠落。
黑夜已经深入,吴泽把几张纸重新折好,拿着枕头,又悄悄回到了两床相靠的那头。
伸手不见五指的时空里,吴泽趴在枕头上,轻着动作拽开了两道帘子。
如他所想,手掌里传来阵阵痒意,是邹岩琛的黑发在撩拨着吴泽的掌心。
一时坏心思起,吴泽弯曲手指,轻轻拽了下,黑暗里,他嘴角弧度扬起,眼中是孩童般的得意。
邹岩琛,看在你对我还行的份上,上次夺走我初吻的事就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吴泽在心里说了句。
猝的,手腕被人攥住,吴泽使坏的手犹如被人囚禁,再难收回。
邹岩琛的掌心发烫,吴泽微挣了两下没挣开,害怕吵到张超和韩良轩,吴泽往前挪了挪,用轻如薄雾的声音道:“哥,我渴了。”
原本是想道歉认输的,吴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改成了这句。
谁说凡事一定要有理由,他想说就说了。
呼吸喷洒在耳畔,少年的声音带着缠绵的尾音,撒娇的提要求。
不需要看,邹岩琛脑海中就已经出现了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最会扮可怜,等他答应了他的要求后,可怜就会变成狡猾的得意。
吴泽…他太会利用自己本身外貌的优势了,特别是这份利用是无意的,更是添了十分的自然。
四周太过寂静,寂静到吴泽听到邹岩琛的呼吸都重了些,估计是气的。
过了几秒,吴泽的使坏的手得到了自由,邹岩琛轻着动作下了床。
吴泽揉着手腕,一个玻璃杯从床外伸了进来,吴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感性,就感觉……眼眶有些发酸。
他哥,还真是个好哥,可惜就是弟弟有点多,那个苹果给了杨术,再加上杨术自然的接过去,吴泽心口有些泛酸。
他是自己唯一的哥,自己却不是他唯一的弟弟。
渣哥。
还好杨术不在,要不然吴泽觉得自己肯定要争风吃醋了,作天作地的闹,想霸占着他哥独宠他一个弟弟。
杯子里的水是冷热兑好的温水,只有半杯,刚好够吴泽喝的,他喝完后把杯子送了出去,片刻间就被人接了过去。
深绿的树叶被风吹落在湖泊,梧桐树上的鸟儿在窝里缩头深眠,邹岩琛靠着五楼阳台的阳台,他双手插兜,对着晦暗的夜空吐出烟雾。
不羁,孤寂,清冷,矜贵,此刻的他符合所有的词语,可这所有的词语都导向一个结果——世间唯他一人。
许晓霜杨术等人,把邹岩琛当大哥,很依赖他们,可是邹岩琛明白,随着彼此长大,都会有自己的生活。
邹岩琛是他们的倚靠,他们却不是邹岩琛的倚靠。
半路而出的父母家人,给了他足够的钱,却是邹岩琛这辈子最遥远的亲人。
那一天吴泽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邹岩琛低了头,浅浅的吻,是他少见的放纵。
吴泽跳脚的骂他畜生耍流氓,邹岩琛想也确实,那份愧疚让他对吴泽包容了几分。
只是…指尖一抹猩红,邹岩琛点了点烟身。
吴泽是真的折腾,对他越好他越折腾。
住在同一个宿舍,吴泽白天基本看不到邹岩琛,有时候甚至是晚上都不回,吴泽问过沈秋芳,沈秋芳说也没回江南墅。
吴泽问邹岩琛,邹岩琛转着手机,吊儿郎当的问:“管我?”
吴泽满头黑线的转身就走。
不过好在邹岩琛还是能回来给他洗衣服的,到吴泽打扫宿舍卫生的日期,都不用他说,邹岩琛自己就知道怎么做了。
深绿的树叶开始泛黄,校外的桂花树下,长相俊美的人背着黑色的包,遇到矮些的树枝就跳起来拍打一下,纯纯的孩子心性。
桂花的香味太过浓郁,吴泽路过都觉得身上染上了不少。
回到江南墅,沈秋芳和孙姨还有李蕊正在院子里摘桂花,打算这周做桂花糕,再酿点桂花酒。
自行车放到一边,吴泽走到桂花树下,把身后的包拉到前面:“哒哒哒,这周送我家女王大人一束粉色玫瑰。”
不多,只有九朵,沈秋芳放下剪刀,高兴的接过:“好看,我等下插起来放在卧室。”
“对了妈。”吴泽想去客厅放包,想到什么又退回来问:“许晓霜是出院了吗?”
沈秋芳把花放在一旁的木桌上,说:“前两天刚出院,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原本一个星期左右医生就说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你哥说不出院,就在医院住着,方便些。”
吴泽脸上的松快凝固了一瞬,喉咙里涌上来一股酸涩,回家养着,许晓霜也是孤儿,没有家可回。
这样的情况,却是是住在医院方便些。
孙姨笑着夸道:“太太每天都去医院,有时候一待就是半天,给那姑娘梳梳头,念念书,和她说说话,俩人处的跟母女一样。”
李蕊接着道:“太太还怕一个护工照顾不好,又另外请了一个护工。”
吴泽心中甚慰,拍了拍手以示称赞。
“晓霜是个好孩子。”沈秋芳一边剪着桂花,一边笑着道:“一开始那个叫杨术的孩子要陪夜,第二天你哥到医院,让杨术休息他陪着,我一看这哪行啊,两个大男生,人家晓霜是个姑娘家。”
“伤到别的地方也就算了,晓霜手脚行动都不便,他们俩照顾起来不方便,就算在那边陪夜也没用。”
吴泽:“嗯,妈你想的对。”
许晓霜换药的时候沈秋芳在,现在想起来都能红了眼眶。
她叹气道:“一个小姑娘,伤的这么重,遭了这么大的罪,要是有爸妈,被爸妈看到了,还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
“你是不知道,医院住了一个月,出院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医生说这次伤了气血,得慢慢的补,她一个人也没人管,又是住校伙食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回来……”
想到自己爸妈偶尔的骚操作,吴泽颤着声音,忐忑的问:“妈,什么爸妈心疼不心疼的话,你没当着人家的面说吧???”
沈秋芳佯装生气道:“说什么呢?你妈能是那么不知道分寸的人吗?人家小姑娘无父无母,我要是说这话,不就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吴泽提着的心骤然放了下来,这就好。
“对了,你哥说他今天不回来吃晚饭,小泽你想吃什么,让孙姨给你做。”沈秋芳道。
吴泽点了几道孙姨的拿手好菜:“我哥今天不回来了?”
沈秋芳:“没说不回来,就是说不回来吃晚饭了,估计回来也是很晚了。”
“哦。”
黑幕上月弯如阴钩,繁星满天似浪漫,吴泽一开始蹲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后来蹲的腿发麻,就移了个沙发过来,盘腿坐着看书,时不时的往窗外看一眼。
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了,到底还回不回?
给邹岩琛发的消息也没回。
不过邹岩琛要是开车的话,也有可能不走院子里。
如此想着,吴泽打了个哈欠就不想等了,自己也是有病,等邹岩琛是上辈子的习惯,直接带到了这辈子来。
他的门是虚掩着的,走廊上似有动静传来,吴泽往卧室门的方向走了几步,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拉开门,吴泽站在门口愣了下。
穿着黑色西装的邹岩琛喝的烂醉,走路都踉跄,正被开车的李叔扶着艰难前进。
吴泽穿着拖鞋,反应过来忙上前捞起邹岩琛另外一条胳膊:“怎么喝这么多?”
李叔比邹岩琛矮的多,扶着人也有些吃力,他气息微喘,道:“我不知道,琛少爷让我去接他,我到的时候给他发了条短信,过了会他就这个样子出来了。”
吴泽把邹岩琛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伸手揽着他的腰,拖着他边走边问:“在哪里接的?”
李叔:“暗香浮动会所。”
吴泽沉重的脚步一顿,没再继续问,问了李叔也不知道。
两个人把邹岩琛弄回房,吴泽开了灯,他左右看了看:“一身酒气,先把他放沙发上吧!”
“小泽少爷,那我?”李叔帮着把人放到沙发上,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吴泽叉着腰缓着气息:“李叔你回去休息吧!”
“那好,有事小泽少爷你给我打电话。”李叔应了声退了出去,轻声关上门。
有个水晶灯正对着沙发的位置,估计是亮度刺的不舒服,邹岩琛眉头深皱,烦躁的拽了拽身前的领带。
吴泽忙去关了水晶灯,开了墙角暖黄的落地灯,果然,等他再回到沙发前的时候,邹岩琛的眉头已经松开了不少。
吴泽原本是想坐下来休息休息,只是邹岩琛一米九,躺下后把沙发占了个完全,吴泽坐都没地方坐。
蹲下身,一边给他脱鞋一边吐槽道:“狗东西,你居然学会去会所潇洒了,什么时候添的这坏毛病……”
去洗手间湿了毛巾出来,单膝跪在地上给邹岩琛擦了擦脸,顺道手也擦了擦。
又去床上拿了个枕头过来。
他弯了腰把手臂插入邹岩琛的脖颈下,想勾起他的脖子,把枕头塞他头下,最好顺道把西装外套脱了,这玩意穿着睡不舒服。
只是,手臂是插进去了,当那俊朗如剑的脸骤然来到面前,吴泽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
“哥,配合下,我帮你把外套脱了。”吴泽。
邹岩琛不知道喝了多少,一身的酒气脸上的醉态明显,吴泽也没照顾过人,脱个衣服都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他依旧抱着邹岩琛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拽着邹岩琛的衣袖口,晃荡着想把邹岩琛的胳膊滑出袖管。
一下一下:“哥,胳膊,胳膊。”
终于,邹岩琛动了动胳膊,那个袖子脱了下来,只是,没了外套的胳膊不知是无意的,还是遵循了主人内心的渴望,直接落到了吴泽弯曲的腰上。
吴泽侧眸看了眼,这个关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把抱着邹岩琛胳膊上的重心移了移,打算脱另外一只。
猛然间,吴泽身子偏移的那刻,他身下酒醉的人搂着他的腰转了个身,把人抱在了怀里。
吴泽吓的心跳骤停,他被挤在沙发和胸膛中间。
咚咚咚,吴泽脑子一片空白,一时分不清这个声音是自己胸膛发出的声音,还是因为离的太近,听到的邹岩琛的心跳声。
“哥,你放我出去。”
落地灯的光线昏黄,只要不是看书,那个亮度足够,可是当两个胸膛热的快要融为一体时,那光线尽数化为了暧昧。
邹岩琛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眸子,他似是想看清怀里的人是谁。
真的喝了太多酒,胃里灼烧的发疼,脑子更是昏昏沉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猩红的眸子犹如饿了三天的野兽,盯着软糯香甜的唇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散发着想要把人拆了入骨的恐怖气息。
吴泽瞪大了眼:“不准亲我嘴。”他忙用手捂住嘴。
为了保险起见,吴泽还是用两只手捂的,狗东西,上次亲他不计较了,这次再亲他跟邹岩琛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