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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二姐, 我想买头骡子,现在手上的银子刚好能买个骡车。”

第69章

“二姐, 我想买头骡子,现在手上的银子刚好能买个骡车。”
“啥!你想买骡车!”

林二姐儿嘴巴张大,“不是,林小三儿, 你买什么骡车呀, 你二姐我不是在这嘛, 等过些日子再买, 你手上刚有了银子就想往外花, 这小钊读书刚花了十来两, 你手上刚有了银子, 就不能存两天?”

“二姐, 反正早晚都要买,现在买了咱收稻谷的时候就能用上了呀,小嫂子,你说呢?”

丁小猫嗯嗯点头,“三三说得对。”

林二姐儿哼了一声,“你问小嫂子,你就说狗屎是香的, 他都嗯嗯点头, 小嫂子现在是你说啥就是啥。”

丁小猫不好意思地扣了扣手指, “哪有, 三三说的就是对的嘛。”

林清弯弯了眼睛,他小嫂子啥都听他的,跟他的小迷弟似的,怪可爱的。

林二姐儿也没在说啥, 毕竟是她弟弟挣来的银子,她就是心疼银子, 这她弟弟手上之前存下的银子用秦钊读书去了 ,刚攒了十两在加上这二十两,又要买骡车。

这手里总不能一直光光的,她就是想让她弟弟手上有些存银,心里不就踏实了嘛,这庄稼人不就想有粮有些存银的。

“难怪咱娘说你狗窝里放不住剩馍。”

林清嘿嘿笑了两声,他就是懒得走路嘛,反正早晚都要买,他二姐天天推车也挺累的,买了骡车就轻便了。

秦小花仰着小脑袋扯了扯林二姐儿的衣摆,“小姑姑,你不要说我小嬷了。”

林二姐儿啧了一声,“行行行,家里现在一个两个都向着你林小三儿。”

林清得意地尾巴都翘了起来,“那是,那是。”

回家吃了饭依旧是分铜板,酸梅汤的铜板给他二姐一半,林二姐儿又给他推了过去,“行了,你先留着吧,要是买骡车不够你咋办。”

丁小猫也嗯嗯点头,“是呀三三。”

秦小花每天也有铜板,林清一天给她十个,剩下的二十给秦小花存在了罐子里,秦小花一听赶紧把自己的瓦罐给抱了过来,“小嬷,给你买骡车。”

林清觉得自己眼睛都要尿尿了,他家里人怎么都这么好。

他揉了揉秦小花的脑袋瓜,“不用,银子够了的。”

林清说了好几遍银子够用,保证要是不够就找她们要,林二姐儿和丁小猫这才收下了今天分到的铜板。

“乖,小花也把自己的瓦罐给藏好去。”

秦小花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嗯,我给小嬷存着,咱家买骡车。”

林清笑了笑,小丫头真贴心。

小丫头现在罐子里的银子不少呢,之前帮她换过几次银子,瓦罐里有银子还有铜板,估摸着有个二三两呢,小富婆一个呢。

下午得了空林清就去了沈木匠家,让他帮忙打副骡车的车架,沈夫郎一听很是惊讶,“清哥儿,你要买骡子了?”

“嗯,天天推着架子车也不是个法子。”

“那真是太好了,有个骡车是方便了不少。”

沈木匠就要了三两银子,只要了木柴的本钱,人工就不要了,他家哥儿跟着林清读书识字呢,也就要了一百文铜板,跟不要钱似的,哥儿去哪读书能有这么便宜的。

而且之前林清教了他做折叠桌子凳子,他手上的活都没断过,不少小摊贩过来订桌子,附近几个村子听说了有这种桌子,还有要嫁女娘的,特意来找他做桌子当陪嫁。

这一乏他没少挣银子,哪能多要林清的银子。

林清没买过车架也不知道市场价,但不用想也知道沈木匠肯定不会多要自己的,他要付一两银子当订金,沈木匠说什么都不要,只说到时候一起给就是了。

至于骡子怎么买,林清不太懂挑牲口,明天收了摊子了,让朱大哥帮他一起去看看,林清想到以后有骡车坐了,就止不住的高兴,简直是太适合他这种懒人了,开心!

镇上的饮子铺买了林清的方子之后,当天就挂上了牌子,一碗五十文,价格在饮子铺里面算是中下等,比起一碗就要一二两银子的饮子,算不得贵的。

下午孔方明就给了小厮二两银子,让他买上一桶酸梅汤,在加些冰进去,他特意嘱咐了,“少加一点冰,买一两的冰能看见就行了,买好了就给我送过来。”

小厮点了点头,“知道了。”

孔家不是他家当家做主,二两银子都要孔方明大出血了,孔方明想着三个铜板一碗,一桶撑死了一百文,再加一两买冰,对他来说绰绰有余。

哼,不就是三文钱一碗的饮子,陆怀玉装什么大方的,当他买不起啊。

这小厮之前偷懒的时候去街上买过一碗,压根就不知道林清的摊子下午就收摊了,拎着桶兴冲冲地过来了,结果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的。

他傻眼了,他家少爷可是说了下午要请同窗喝酸梅饮子的,他要是买不过来不得被骂死啊。

见旁边有个肉摊子忙问道:“大哥,这卖酸梅饮子的摊子怎么没人呀?”

“下午不卖的。”老朱看他一副小厮打扮,想着肯定是给家里的主人买的,华生饮子铺今天下午就挂了牌子了,“街头那家也有卖的,你可以去那买。”

“哎,谢谢大哥。”

小厮忙拎着桶过去了,一问竟然要五十文一碗,“不是,伙计,之前在小摊子上买的只要三文一碗啊。”

“你买不买呀,没看后面还有还有人要买的,三文一碗那是人家老板发善心,我们这能一样?”

小厮拿不住主意,五十文一碗一桶就得一二两银子呢,在买了冰起码得三两呢,他忙提着空桶去找孔方明去了。

小厮探头探脑往里看,这会儿学堂里大家都在安静地写字,孔方明以为小厮买回来了,就抬抬下巴示意他放一边就行了。

小厮怕惊扰了打盹的老夫子,小声说道:“少爷,没有了,只剩贵的了。”

孔方明没听太清,只听见说没了,他拉下了脸,“那你给我找老板做去,买一桶,我不管。”

“少爷,银子不够啊。”

孔方明压根就没有听清,“给我买一桶,快去!”

孔方明声音有些大,坐在前打盹的老夫子动了一下,小厮忙缩回了脖子。

坐在孔方明一旁的同窗伸头小声说道:“怎么?孔少爷买不起?”

“谁说的,一会儿就买回来。”

陆怀玉自然是看见了不知道干啥的两人,但这小厮一脸的焦急肯定是没买到的,他勾起嘴角写了纸条扔给孔方明。

“是不是买不起了,我们可还等着孔少爷的酸梅饮子呢,不会是买不起吧?”

孔方明看完纸条瞪了陆怀玉一眼,陆怀玉朝他吐了吐舌头。

小厮没办法只能拎着空桶又去买去了,他家少爷说要买一桶,还要加冰,他硬着头皮让伙计给他打了一桶,又买了一两银子的冰块,就那么两碗冰给倒在了桶里。

“刚好三两。”

“怎,怎么这么贵呀。”小厮一脸为难,只能先把荷包里的二两给付了过去,“我是孔家小厮的,剩下的银子我家少爷再过来送。”

听说是孔家的人,账房麻利地写了欠条,“按个手印。”

小厮哪里敢按手印的,他家少爷要是不给他怎么办呀,他怎么接了这么个倒霉差事,这孔家是大房当家,二房一个院子一个月也才五两的月例银子,他一个月也才三百文的工钱。

那可是一两银子啊,他不敢按手印。

小厮也是个机灵的,“不如让人帮我送书院去,顺带让我家少爷给按了手印。”

饮子铺里有专门的跑腿给富裕人家送饮子的,刚好帮他送过去,那么多同窗在呢,他家少爷好面子,肯定会按的。

账房把条子给了跑腿的伙计让送一趟去,小厮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到学堂的时候刚好散了在休息,下午比上午更热了,热得那些穿着长袍的富家子弟直扇风。

小厮带着饮子铺的伙计过来了,人家还没说话呢孔方明就得意了起来,“来来来,大家喝饮子,不就是什么劳什子酸梅汤,当本少爷喝不起。”

秦钊也抬起了头,他家摊子下午是不开的,孔方明能买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仿他家饮子,二是那家华生饮子铺已经开始卖了。

又见后面还跟着拎桶的小厮,秦钊心里有了七八分猜测,极有可能是在那家买方子的铺子买的。

陆怀玉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不可能,我家小厮说了那个摊子下午不开张的,你从哪弄的酸梅饮子,怕是糊弄我们吧。”

跟来的饮子铺伙计忙说道:“一样的一样的,我家掌柜的今天刚买的方子呢。”

陆怀玉被噎了一下坐了下来,孔方明更得意了,“谁像陆怀玉你似的,扣扣索索的就买一壶,本少爷有的是银子,直接买一桶请大家喝个够。”

正热得擦汗的公子哥纷纷围了上来,饮子没啥稀奇的,但这可是加了冰的,不是谁都像陆家财大气粗用得上冰的。

“给我来一碗。”

“给我来一碗。”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这凉凉的酸梅饮子果然解渴,有和陆怀玉交好的同窗故意找茬,“孙二少爷呀,这饮子好喝是好喝,就是这冰呢,都看不见啊,舍不得加?”

“怎么可能,这一路走来肯定化里面了。”

小厮也忙说是是是。

“多加点不就不化了,不会小气吧。”

孔富贵买了一桶饮子请所有人喝,正被捧得得意呢,一时上头说道:“小二,在给加一两银子的冰。”

他算了,这饮子三文钱一碗,再加一两银子的冰,他还是能付的起的,他可是给了他家小厮二两银子呢,刚买了这些,怎么的也得剩个八九百文铜板呢。

“就加一两银子的呀,小气。”

孔方明咬咬牙,“二两的,快去拿。”

伙计也是个有眼力劲的,刚开始以为是孔家的大公子孔富贵,没想到是孔家二房的孔二少爷。

这孔家二房没什么银子,他怕孔方明赖账,忙把条子拿了出来,“好嘞,孔二少爷再加上一两的欠银,一共是三两银子,二少爷您看?”

“什么,怎么这么多,你讹我,不就三文钱一碗!”

“孔二少爷,这三文钱一碗是集市上的价,我们饮子铺是五十文一碗,这一桶二两的饮子加一两的冰,您再买冰的话就是一共欠三两,是跟您回去取银子还是写个欠条?”

陆怀玉哈哈哈笑了出来,“不是,伙计,你家咋也卖这酸梅饮子?”

“陆少爷,这是我家掌柜刚买的方子。”

“哈哈哈,我说呢,那摊子老板就卖三文钱一碗,要是我做生意也卖五十文一碗哈哈哈。”

秦钊嘴角勾了起来,这饮子铺倒是真敢要,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影响林清的生意。

两人的对话旁边人听得真切,“孔方明,你不是要加二两银子的冰嘛,你到底加不加呀。”

孔方明现在想不加都不行,以后肯定会被同窗嘲笑他一个富家少爷连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那他还怎么在学堂混呀。

他当即把条子给拿了过来,当场给改了条子,“行了,本少爷今天出门没带这么多银子,改天让小厮给你们送过去,磨磨唧唧的,还不快点取冰。”

伙计收了欠条忙回去取冰去了,这会儿学堂里的人都已经喝上一碗了,冰冰凉凉的很是消暑,就陆怀玉和秦钊没有喝他的饮子。

陆怀玉心里都要乐翻了,这一桶酸梅饮子要五两呢,就算是他家有钱他娘都不许这么乱花的,这孔方明打肿脸充胖子,不对,他本来就是胖子,陆怀玉简直都要乐死了。

那饮子铺的伙计一路小跑取了冰回来,天气热生怕冰化了,孔方明看着这冰心都要滴血了,但面上依旧装成不在乎的样子。

他亲自打了一碗给陆怀玉,“陆少爷,我请你喝,省得你抠唆地只舍得买一壶。”

陆怀玉笑眯眯地接了过来,有便宜不占是傻蛋,“还是孔二少爷大方,多谢。”

孔方明以为陆怀玉不要呢,他还准备好好羞辱他一番呢,陆怀玉竟然要了,他又打了一碗给秦钊,“秦钊,你在乡下怕是没喝过吧,尝尝?”

“嗯,没喝过。”

秦钊也给接了下来,孔方明被气得脸涨红,没想到秦钊也不给他机会羞辱,真的是气死他了!

学堂里的人喝了孔方明的银饮子嘴上都在吹捧他,“多谢孔二少爷了,孔少爷就是大方。”

“是呀,我家可买不起冰,今儿还是沾了孔少爷的光呢。”

孔方明只能脸上带着笑,心疼地都快滴血了,脸上的笑差点绷不住,他们二房一个院月例银子才五两,他那二两银子还是逢年过节给的呢,这还差三两,他去哪弄啊!

陆怀玉端着碗和秦钊挤在了一起,“你看孔胖子那脸上的表情,真的是要笑死我了哈哈哈。”

“嗯。”

陆怀玉小声和秦钊嘀咕,“我也昨天就买了他家的螺蛳粉,好大一碗,老板还送了我酸梅饮子呢。”

“嗯。”

“我给我爹喝了,我爹一口就尝出来用了啥料。”

秦钊抬起头看向陆怀玉,他记得陆怀玉家是做药材生意的,陆怀玉的爹肯定颇通药理,要是他家给人家说了咋做,那他家的生意就做不多久了。

陆怀玉以为秦钊感兴趣,“不过不能告诉你,听说那摊子的老板是个哥儿,我爹昨天没喝够,我说让他自己煮,他说不能坏了人家的生意,想喝让我们出去买。”

陆怀玉喝完了最后一口酸梅饮子,“我爹说得对,还是小哥儿出来做生意,肯定不容易,所以不能告诉你哈。”

秦钊嗯了一声,“谢谢。”

陆怀玉被秦钊搞得一头雾水,“谢什么?”

秦钊没理他,陆怀玉还想问呢老夫子已经进来了,他也赶紧跑自己位子上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