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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寻医这事儿,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危险,朝中老臣多是心机叵测,也多是聪明,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大家定是会顺藤摸瓜。

第69章
寻医这事儿,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危险,朝中老臣多是心机叵测,也多是聪明,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大家定是会顺藤摸瓜。
因此周初落此次乃是秘密出行,带的人也不多,并未暴露过行踪,这会儿对方却能埋伏他们,显然是朝中有人在他跟前安插了人。
朝中尽些年好多大臣被他动了权利,怕是对他积怨已久,早想把他斩之后快了。
对方人数过多,且山坳太深,根本跳不上去,如此便不能近身杀敌,御林军显得很是被动。
箭矢如雨,有些未靠近马车,便被御林军打落,有些却是射到了车顶上。
马儿被惊到了,想要夺跑,被一御林军强行拉着,它跑不了,便只能不停的刨着前脚,嘶鸣不止。
马车摇摇晃晃,周初落被颠得愈发难受,肚子也痛得越发厉害,那股剧痛如山洪爆发一般,而且……
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下腹坠,周初落心里开始止不住的有些慌了。
这孩子刚发现那会儿,他确实是不想要了,这孩子是他受到那死太监‘羞辱’的证据,他如何能留?
而且若是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他不能冒那个险。
周初落想喝了堕胎药,可药熬好了,马公公端给他的时候,他正要接过喝下去,肚子却突然动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忍着羞耻同一旁的太医说,太医却道他月份尚浅,不可能有胎动。
可肚里的孩子却又动得异常明显,而且好像还懂了什么一样,一直翻来覆去。
大概是血脉相连,孩子那不安、难过又害怕的情绪,似乎能豪无阻碍的传递给他,周初落抚着肚子,沉默了好半响。
后来到底是没舍得。
这孩子他已决定要留下来,这会儿却……
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皇上……”
看他强咬着嘴唇,冷汗不停的冒,马公公担忧的刚喊了一声,就见他趴到一旁吐了起来。
“皇上,您没事吧?要不要奴才去给你叫太医?”
太医就坐后头的马车里,今儿怕着路上出事,马公公把他也带来了。
周初落疼得浑身颤抖,冷汗一滴滴的往下垂坠,他让马公公撩开车帘。
外头刀箭相交,铿铿锵锵,响声不断。
这会儿是‘敌在暗我在明’,箭矢密密麻麻,射过来的时候,还裹着刺耳的风声。
这会御林军若是想爬上去杀敌,那便不能进行防备,如此,怕是还没爬得上去,就挂了。
可不上去,那么他们就是那任人宰割的牛羊了。
“夏洪涛。”他喊了一声。
夏洪涛一边以剑抵挡,一边撤到马车旁。
“皇上?”
“从右边冲出去。”周初落说。
夏洪涛原就有这打算,这会儿形势严峻,被动防守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此处离京还有些远,若派人回京叫援军,人来的时候,他们估计都已经在奈何桥上了。
如此,这会儿只能‘杀’出条血路,冲出去。
他立马打手势让人进行掩护,可御林军还没来得及动作,对方似乎就预料到了一样,又一批人提剑从山林里窜出来,跳到官道上拦截住他们后,立马同御林军厮杀了起来。
夏洪涛:“……”
这么多人??
看来对方这是明摆了想要皇上的命。
敌众我寡。
御林军就算再厉害,这会儿也得见鬼了。
夏洪涛眼见自己人倒下大片,只得急急吩咐旁边一小弟:“我带人牵制住他们,你带几人护送皇上先撤,务必保护好皇上。”
“是。”
那人说着,又朝护在马车旁的几御林军打了个手势,而后他就跳上马车,勒紧缰绳就要给马车调转方向,想往后方撤,可谁知后头又冲出一批人。
他又调转方向,想往前头撤,前头却又冲上来一批人。
“……”那御林军都懵了。
这还撤啥撤?
都被包饺子了。
这会儿恐怕是有些插翅难逃了啊。
周初落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撩着车帘,见着外头这形式,知道如今只能拼死一搏了。
他扭头,面色凝重:“马公公,把朕的佩剑拿来。”
“啊?”马公公都要给他跪了,寻常妇人怀胎不足三月,胎儿未稳,都不敢随意出行走动,他们皇上这胎本就怀得比旁人艰苦,这会儿还想去杀敌?
“皇上,万万不可啊!请您三思。”
周初落尽量压抑着低喘,抵御着那股绞心般的疼,脸无血色的低声道:“不可?你再啰嗦,敌人就要杀进来了。”
外头这会儿也就十来个御林军站着,再这么下去,敌人很快就能把他们团灭。
马公公正为难着,要去拿佩剑,外头突然响起几声很突兀的惊恐的惨叫。
“啊!什么东西?是狼,不是,还有野猪,大家快射,快射。”
不是御林军的声音。
周初落立马往外头看,原先埋伏在两旁的射手这会儿下饺子一样,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往官道上跳。
有那迟的……
周初落目光一抬,一只半人多高,将近两米长的巨狼,从深林里跳跃而出,而后朝着一黑衣人扑了上去,一把咬住了他的喉颈,殷红的鲜血顺着它森冷的獠牙往下淌。
那黑衣人都来不及反抗,便被咬破了喉咙,巨狼将他甩到了官道上,而后紧随其后跳下来,朝着其余黑衣人冲过去。
一黑衣人被它咬住肚子后甩到了马车边,那黑衣人正捂着肚子要站起来,又从旁边窜出匹野狼,二话不说朝他咬了过去。
将那黑衣人咬死后,它才抬头看着马车中的周初落。
它两只眼睛幽幽泛着绿光,嘴角鲜血还顺着它的毛发往下滴,那鲜血粘稠,味大。
马公公都吓破胆了,几乎要尿出来。
周初落依旧面无表情,他似乎不觉血腥残忍,微眯着眼同那狼对视。
他以为它会朝自己扑过来,可那头狼却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垂下头,嘴里发着呜呜呜的声音,像是在畏惧着什么,往后退了好几步后,才又开始厮杀起来。
巨狼、野猪接二连三从山里窜出来,见了黑衣人就咬。
野猪皮糙肉厚,挨个一两下的,依旧是生龙活虎,很难砍死,巨狼更是机灵矫健,黑衣人朝它们砍过去,刀都没挨到它们,它们便避开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
御林军见它们并没有伤害自己,提着剑退到了马车旁,将马车团团护了起来。
“队长。”御林军一头雾水,看着眼前的人兽大战,脸色相当震惊:“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夏洪涛哪里知道。
就连周初落也不解原因。
冬日山里吃的少,山里野兽饿得很了,也会往山下跑,要说是方才厮杀,它们嗅到了味儿,才冲下山来,那么为何偏的不碰御林军?就专门冲着那些黑衣人扑过去?
难道黑衣人穿黑衣,比较香不成?还是动物也会搞歧视?
周初落微眯着眼,不知为何,他突然抬头往左侧山上看,接着他瞳孔穆然一缩,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人诧异的东西。
夏洪涛顺着他的视线抬眸看去,整个人嘴巴也张开了,呆若木鸡。
只见山上一大树前,一老虎‘站’在那里,若只是只老虎,这也无啥大碍,不至于让见识渊博的帝皇吃惊成那样,让他吃惊的,则是在老虎头上不停蹦跶的猫?
说猫又不像猫。
说熊又不像熊。
那玩意儿身上只白毛和黑毛,比着木桶还要小一些,也不知道是毛多还是胖的,站在老虎脑袋上,远远瞧着,就是一坨,圆乎乎的,都没见着腿儿,那脑袋好像也直接立在肩膀上,胖得脖子也没见着。
那玩意儿好像很兴奋,两只爪子不停挥来回去,一下左勾拳,一下右勾拳,似乎蠢蠢欲动眼热得很,也想冲下来打一场。
大概是周初落的眼神太过炽热,那玩意儿察觉到了,还扭头看了过来,视线同周初落对上后,它身子立马的不停颤抖,而后极速从老虎头上跳下来,躲到了身边的大树后。
周初落:“……”
周初落微微拧着眉头,还没移开眼,只见那大树后头悄咪咪的露出了两只小爪子,那两只爪子抓着树干,接着鬼鬼祟祟又偷偷摸摸探出半个脑袋。
那玩意儿一见着他还在往那边看,又咻的一下把脑袋缩回去。
周初落:“……”
白子豪皮都紧了,不停的抹着冷汗。
他娘的。
这人咋的一直往他这里看?
难道被发现了?
这不能吧!
他都化为原型了,他还能认得出来?
一旁的老虎用脑袋顶了顶他,嘴里发着低低的吼声。
白子豪摇头叹气道:“我为什么要救他?和你这头脑简单的说了你怕是也不懂,我和他之间有些孽缘,他肚里怀了我的仔,不帮不得行啊!”
那老虎又低吼几声。
【人间的帝皇,你也敢上?熊哥,你胆子很大啊!】
白子豪白了它一眼:“再大能有你大?你连母老虎都敢搞,而且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
还不是当初一时糊涂,那会儿周初落晚宴喝多了,神志不清,他扶他回寝宫时,周初落一路缠着他,那双眼迷离得很,殷红的嘴里又一直朝他吐着热气……
后头到底怎么滚到一起的,白子豪也不晓得了,毕竟他对男人不怎么感兴趣,特别是周初落这种冷得掉渣的。
可周初落喝醉后变了个人一样,难免的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但他也没有动什么歪心思,想着趁人之危,他能管得住自己的欲望。
而且宫里好混得很,随处一溜烟的小宫女给他看,个个模样清秀,还有那些个娘娘,个顶个的绝色,大周美女都集在宫里头了,在这里干,有吃有喝还不算,还能天天的大饱眼福。
他不做那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儿。
扶人进了寝宫后,他便倒了杯茶解解渴,后头就断片了。
周初落醒来时,见他躺在旁边,便二话不说一脚朝他踹了过去。
他那会儿都飞出三米远,掉到地上还滚了许久才停下来,要不是骨头硬,怕是当场就得瘫了。
周初落看他的眼神,这会儿想起来,白子豪都控制不住的直打寒颤。
那是想将他剥皮活剐的眼神啊!
虽然那会,人那条大长腿,线条完美,还白得晃眼……
但这人当年去边境打仗的时候,那叫一个厉害,一柄长剑,杀人无敌,一砍一个准,杀敌就跟砍瓜切菜,玩儿似的。
白子豪被踹下床后当场就跑了,虽然这行为有点渣,但活命要紧。
不然留着,他怕是要直接血溅当场,尸首分离。
周初落这人,喜怒无常,没准的砍了他脑袋都不够他解恨,可能还会把他劈了当柴烧。
后头他也猜得没错,周初落通缉他了,想抓他。
抓他干什么,那肯定是抽筋扒皮啊!
先前他心头莫名一悸。
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能让他如此的,便是极为亲近之人出事儿了。
他爹娘早已飞升,师傅也已故去,如今身边剩下的,也只一师弟。
这师弟,也不单是师弟,而是他的亲弟弟。
是不是师弟出事儿了?
自古天机不可泄露,想窥视天机,自是要付出代价。
白子豪实在是担心,消耗了好些年道行,掐指一算,才发现他师弟竟也跟着过来了,而且还遭了天谴。
他自个就是杀了鬼子……
鬼子虽是鬼子,但不是说所有的鬼子都是坏得冒油的。
当时那伙冲进道观里的鬼子太多了,估计也有那么一两个是好的,行过善事儿的。
那会儿他哪里还来得及‘挑鬼’杀,放了大招,直接弄死了好一帮人,定是也失手将那么几个难得的好鬼子也整死了,又因使了法术,于是遭了天谴。
那天谴威力可厉害了。
没到一定修为,这会儿恐怕都已再世为人。
他师弟能从雷劫逃过一劫,那相比修为也是不弱。
如此,怕是也能化形了。
白子豪立马的就想去寻他,他师弟懒得令人发指,要是来了,这大周他人生地不熟的,咋的混,怕是要遭人欺负还不算,还得忍饥挨饿,衣不蔽体……
没准的,现在都搁街边要饭了,这大周有哥儿,哥儿形似男子,因此好些人男女不忌。
他自个就要帅得掉渣,寻常出山,好多姑娘看见他都走不动道,那会儿他都还顶着个爆炸头,就有人拍他屁股吃豆腐。
所以说帅也不是他瞎吹,他师弟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是不是遭人吃豆腐了?他气不过,反抗了,打了凡人,才遭了天谴?
越想他越是心痛难当。
啊!
师弟啊!
你等等为兄啊!
师兄来救你来了。
白子豪是心急如焚,可他算不出来白子慕身处何方,大周‘广阔无垠’,想人海茫茫找师弟,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白子豪都没寻到人呢!心头又是一悸,掐指一算,好家伙,他有儿子了,而且儿子森*晚*整*理还要遭殃了。
他虽是有些风流,可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洁身自好得很,上过的人也就那么一个,感情这皇上是个哥儿啊!
白子豪左右为难,踌躇不决。
最后一抹眼泪,还是想去找师弟,倒也不是不疼孩子,而是周初落想打,他回去了有什么用?
强迫人留着?
本来就是他对不住人,再强人所难,那他可真的就是畜生了,以后做了死鬼,怕是都无颜面对师傅。
结果还没找着师弟,他便又遭天谴了。
那雷劈了他的替身傀儡还不够,还想劈死他,一直追着他不放,似乎他犯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情。
最后他窜到了护国寺里头,雷劫才终是放过他。
白子豪想来想去都想不通自个到底做了啥缺德事儿才会如此,不得已,又给自己算了一卦。
自古人妖殊途,即使怀了妖儿,人肉体凡胎也是难以承受。
人类幼儿,在腹中需要摄取养分,以供成长所需。
妖儿亦是如此,只是需的养分,稍有不同。
大熊猫的妊娠期大概只四个月的时间。
不过周初落是人,这孩子即使已成型了,但……估计也不会出来这么快。
人怀妖子,若是不多加干扰,补其元气,孩子没意识时,成长的时候,会自发的吸取人族生气,等着有意识了,若是不愿伤其母亲,自己截断生气,那么一旦胎死腹中,其怀孕之人,也会随其消亡。
周初落乃正德明君,在任期间,国泰民安,若是消亡……
明君继位,也许依旧如故。
若暴君继任,则民不聊生。
如此,其大周气数将会受到干扰。
紫薇星星辰暗淡,预兆着帝皇气数将尽,即将陨落,天道自是不会放过白子豪这个罪魁祸首……天罚降下。
白子豪不想作孽,只得又折返回京了,原还想着这次变个宫女啥的混进宫去,这样没准就能跑宫女屋里睡,结果还没变呢!周初落先出宫了。
他今儿在京里等,心头又是一悸,晓得这人可能要出事,赶忙的来了,还好他来的快,不然他怕是也要遭。
外头黑衣人实在是多,白子豪不得已,又摇了好些帮手来。
眼见着黑衣人都嘎得差不多了,白子豪嗷呜一声叫,野猪、野狼又立马的往山里窜。
御林军是看得目瞪口呆。
周初落头一遭遇见这种事儿,心也控制不住的怦怦跳。
全场安静了十来秒,夏洪涛才回过神来,请示周初落该怎么办?
为免又生事端,周初落让一御林军先行回去,带人来接应,再通知大理寺的人过来调查,清扫现场。
不然这么多尸体留在官道上,明儿行人瞧见了,怕是会引起恐慌。
夏洪涛立马安排下去,马车正缓缓驶动,突然车帘一动,哐啷一声,一个小瓶子从外头飞了进来,砸在了车板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来。
马公公还未从方才遇袭的事儿中回过神来,这会儿心有余悸,刚想喊护驾,定眼一看竟然是个拳头大的药瓶子。
哪来的药瓶子?
这里可是荒郊野岭的。
夏洪涛身手了得,这会儿就在前头,这药瓶子能掠过他,‘悄无声息’的飞到车里头,委实诡异。
马公公不敢大意,他试探的踢了下,药瓶子又滚了一圈,并没发射什么毒箭,确认确实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药瓶子后,他才捡了起来。
“皇上?”
周初落半躺在软榻上,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指微动抓着被角,眼眸微眯:“给朕打开。”
马公公:“是。”
瓶口一开,一股味儿立马就飘了出来。这味道难以形容,带着点清香,还有一丝甘甜。
马公公不觉咋样,也闻不到啥子味,可周初落却是浑身骤然一颤,像干渴的田地迎来了春雨,又像盛夏突然拂来的清风。
肚子不疼了。
身子也不难受了。
他不知原由的涌起一股渴望,朝着马公公伸手:“拿来。”
马公公只以为他想看,便递过去了,谁知周初落接过后,一倒,一看,脖子一仰,咕噜一声,直接吃了下去。
速度快得马公公都来不及阻止,腿一软就跪下了:“皇上……”
这咋的能乱吃啊!
是不是有毒的先不说,这会儿还怀着孩子呢!竟还乱吃。一个弄不好可是要玩犊子的啊!
周初落一贯谨慎,刚他着实是冲动了些,可他控制不住,那药似乎对他有股特别的吸引力,直觉告诉他,那药儿能吃,吃了他就没事儿了。
果不其然,丹药一下肚,肚里立马暖了起来,孩子似乎很喜欢,那股喜悦的情绪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初落眉头舒展开来。
“皇上,您没事儿吧?”
“无事,快些回京,朕饿了。”
“啊?”
等着车队走了,白子豪从树后出来。
猛虎轻轻蹭了蹭他。
【要走了吗?】
“嗯,我得回京去。”白子豪叹了一声说。
【不找师弟了?】
师弟还是得找的,他最疼师弟了,若是师弟真出了事儿,他估计得去半条命。可这会儿他一走,周初落准是要出事儿。周初落完蛋,他也离死不远。
白子豪鬼鬼祟祟跟在马车后头回了京。
京都太师府。
老太师夜里睡得正香,窗户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老太师猛然坐起来,矫健得一点都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目光幽幽往窗户看,窗纸不算得厚,屋里还算亮,一只纸鹤从窗台上往床边飞。
老太上瞳孔一缩,激动起来,能有这般手段的……
“国师?”
“是我啊!”纸鹤开口了。
老太师立马跪坐起身,姿态恭敬:“不知国师深夜造访,可是有事吩咐?”
“自是有的,我最近有大事要办,脱不开身,我想让你帮我去寻我师弟。”
老太师吃了一惊。
国师还有师弟?
那想来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