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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五:熟透了的小鹿

第69章 番外五:熟透了的小鹿
温砚大四就没什么课程,跑去钟茗择介绍的一家心理诊所学习,巧合的是,这家诊所的就在顾氏企业对面,过一条马路就是。

这回他离顾凛川近了,只要他站在诊所门口,顾凛川站在办公室窗边,就能互相看到对方的缩小版身影。

诊所老板姓陆,三十出头,挺拔俊朗,气质沉稳出众,面相有点冷,但很坚毅感,莫名有种让人安心信任的力量。

正常情况下,私人心里诊所,尤其是这种高级的,是绝对不会让一个还在上学的人来学习的。但钟茗择面子大,给温砚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温砚第一次见陆医生的时候,陆医生穿着白大褂,胸前挂著名牌,带了个眼镜,银色镜框中和了他的冷淡轮廓,显得比照片上好说话。

陆医生告诉他:“病人的数据不能给你看,但是数据室有一些病例分析,是我前几年整理出来的,还有其他书籍和文献,你都可以随便看。”

“我不忙的时候,可以问我。”

“好。”温砚很感激地点头笑笑:“谢谢陆医生。”

“不客气。看完记得放回原处。”

陆医生还有病人,简单和温砚聊了几句未来想选择的研究方向就掐着时间走了,之后对温砚就是放养状态。

当然如果温砚来问,他也会不吝指教,帮忙举例分析。

温砚还年轻,又是初出茅庐,有时候对一个病例的想法很多,他从来不遮遮掩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甚至还会和陆医生有点不大不小的争执。

钟茗择知道这情况后还觉得很神奇。温砚这样柔软的性子居然会和别人有争执,最后也不得不感慨温砚果然成长了许多。

想想也是,顾凛川今年都三十整了,温砚也从少年成长到了青年,骨子里的坚毅在柔软的外在中占比越来越大。

何况温砚学的还是心理学这么容易被妖魔化的学科,内心成熟的速度远比一般大学生要迅速,眼神也越来越锋利。

不过陆医生似乎还算欣赏温砚这一点,但是欣赏归欣赏,最后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否定他。

温砚大三结束后的整个暑假在这连续报道了两个月,现在开学了也经常过来,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也受益匪浅,和陆医生也渐渐相处成了类似亦师亦友的关系。

他们偶尔还能喝个咖啡小聊几句,虽然聊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但也比一开始融洽许多。

温砚发现陆医生上下班非常规律。上午十点到,一天只接两个患者,哪怕后面排得再满,他也下午五点准时就走,绝对不会迟疑一秒。

跟在脑子里给自己装了个闹钟一样。

温砚私底下一度猜测陆医生家里有人等。

这个猜测没几天就被印证了。

那天是周一,温砚翻到了一个特别有难度的病例,一个人在数据室翻了很久的书,累到颈椎都疼。

他揉着脖子从数据堆里抬起头的时候,已经七点过了。

温砚“哎呦”一声拿出手机,果然有几条未读消息和几通未接电话,是顾凛川五分钟前打来的。

平时他一般是六点离开诊所,有时候顾凛川会正好来接他,但大多数情况都是他去顾凛川的办公室等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两人再一块儿回家。

今天超时了。

温砚给顾凛川拨回去。

“忙完了?”顾凛川那头秒接,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在走路,温砚听到了电梯的声音和职员问好声。

“嗯。”温砚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声音带着几分不同于少年时期的散漫:“顾总这是往我这来呢?”

几年过去,他的模样比起十九岁的时候看起来成熟许多,原本类似桃花眼的双眸现在越来越明显,眉梢往上一抬就带着眼尾也挑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瞧着更勾人了。

“几分钟就到。”顾凛川顿了下,叹气:“乖乖,你不接电话我很担心。”

“抱歉抱歉,看书太入迷,忘记手机静音了。”温砚弯唇笑起来,柔软的尾音打着弯儿:“那怎么办?晚上给顾总一点补偿?”

顾凛川没说话,呼吸也没明显的变化,但温砚能想像到他的样子,无奈中带着一点贪婪。

他们没挂电话,但也没说话,就听着彼此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温砚背靠在椅子上听顾凛川走路,脑袋自然地向后仰着,手臂抬起,五指在空中轻轻抓了一下,阴影落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有种失真感。

过了两分钟,电话那边,顾凛川忽然问:“你在门口?”

“在数据室。”温砚起身披上大衣,边推门边轻声笑:“顾凛川,交代一下你是把谁认成我了?”

顾凛川顿了下,也笑了声:“现在天有点儿暗,我在马路对面等红灯。”

意思是天黑还离得远,面前车水马龙的他没看清楚,一套一套有理有据的。温砚听明白了,哼笑一声没和他计较。

从数据室到诊所门口要穿过一条走廊,温砚刚锁完门就看到了从隔壁办公室走出来的陆祁安。

“陆医生?”温砚有点惊讶,“你今天还没下班?”

陆祁安点头:“你爱人来接你了?”

“是。”温砚笑笑,指了指自己还在通话的手机,“那我这就先走了,明天见。”

“一起吧。”陆祁安说:“我到门口接人。”

他知道温砚佳偶早成,和爱人关系很好,但是之前因为下班时间的原因,他们从来没有遇上过。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温砚也觉得既然碰巧遇上了也多少该打个招呼,就和陆祁安一起出去。

到诊所大厅前台,温砚往外看了一眼,就知道顾凛川刚才为什么会认错人了。

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站在外面的阴影里,背对着他们,离远看身形的话,确实和温砚有点像。

顾凛川这会儿也在门口,两人没交流,看着应该是刚到,穿着笔挺的西装,外面套了黑色的薄款大衣,和温砚身上的是情侣款。

他手里拎了个牛皮纸袋,朝温砚望过来,眼里带着笑意。

温砚边招手边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和顾凛川牵手。

陆祁安慢他一步,目标是门外那位。

“阿澍。”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后才转过头,温砚看清了他的脸,感觉和陆医生差不多年纪,只是眉眼要年轻一些。但抛开身形看,他绝对比温砚年长四五岁。

“陈澍,我先生。”陆祁安过去握住他的手,率先道:“这是温砚,之前和你提过。”

“你好。”温砚点头笑笑,抬了抬他和顾凛川紧握的手,“我爱人,顾凛川。”

“你们好。”陈澍也对两人和善地笑笑,又多看了两眼顾凛川说:“顾总,久仰大名。”

顾凛川不说话,很寡淡地点了下头,不动声色地看温砚的表情。

初次见面有点生疏很正常,温砚没放在心上,也没在这耽误太久,简单打完招呼后就和顾凛川一起离开诊所。

温砚本想看手机时间,结果掏出来后发现他和顾凛川的电话居然还通着。

温砚:“?”

“你怎么都不挂电话的啊?”

他以为顾凛川应该在他出门偶遇陆医生的时候就挂电话了,居然还没。

顾凛川淡声:“忘了。”

“不信。”温砚当时揣手机揣得急,但他不信顾凛川也急,斜睨着顾凛川。

果然,顾凛川捏了下他的耳朵:“想听听看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说我坏话。”

“说什么呢?”温砚拍他的手背,然后顺手握住,凑过去半眯着眼睛小声道:“我能说你什么坏话?说顾总年过三十依旧雄风不减,精力旺盛?”

当年那些什么“男人过了三十质量直线下滑”的说法,温砚如今觉得自己被骗了。

这虎狼之词顾凛川听了都得愣一下,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辩驳:“刚到三十,还没过。”

顾大总裁对温砚什么都好说话,但在年龄方面总是斤斤计较,格外小气。

“行行行。”温砚宠他。

“有点饿了,”温砚转圈看了眼:“我记得附近有家西餐厅,就去那吃吧,你记得位置吗?”

顾凛川说记得。

他带温砚换了个方向,手牵手往那边走,另一只手的牛皮纸袋响了两声。

温砚弯腰胳膊一伸,顺手摸过来了,边打开边问:“这什么啊?”

“牛轧糖。”顾凛川说:“赵秘书推荐。”

“吃完饭再吃。”他按住温砚的手。

“就吃一块。”

温砚轻声撒了个娇,顾凛川就不说什么了。

“谢谢老公,老公真好。”温砚张嘴就来。

他拆开包装的时候心思一动,咬着半块牛轧糖,然后拉着顾凛川的脖子凑上去,嘴对嘴把另半边喂给他。

大街上人来人往,顾凛川接过来吃了,末了在温砚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有点克制的意味。

“还挺甜。”温砚吃完舔了下嘴唇,弯起眉眼:“明天替我谢谢赵秘书。”

顾凛川垂眸看他,沉声:“嗯。”

这几年赵秘书身兼数任,除了安排顾大总裁的行程,甚至还包揽了为总裁夫人打听各地美食的任务,年薪一涨再涨。

“顾凛川,你还是看路吧。”温砚和他对视几秒,眼睫颤了下,落败似的垂下来,耳尖蔓上红色。

几年过去,他现在在顾凛川面前虽然比刚结婚那阵看起来游刃有余了点,但是被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还是会害臊。

钟茗择沈跃他们总说温砚这几年飞速成长,变了很多。但只有温砚知道那都是给别人看的,他在顾凛川面前还是那个样。

就像刚才明明是他先招惹的顾凛川,但最后被看到脸红的还是他,温砚咳了下,心里有点恼。

他松开顾凛川的手快步往前走了,背影有点气急败坏。

顾凛川勾唇轻笑了声,跟上去。

没几分钟,两人进西餐厅大门的时候,手就又是牵在一起的。

温砚这些年还是对螃蟹薄饼情有独钟,但这家晚上不做,温砚也没说什么,和顾凛川点了两份牛排,还有沙拉,以及一瓶红酒。

没错,他这些年酒量见长,虽然没长多少,但也不像之前那样一杯倒了。

顾凛川对此没说什么,反正温砚微醺的时候往往要更热情。

等菜的时候,温砚忽然问:“对了,你和陆医生的爱人认识吗,还是你们以前见过?”

“谁?”

“陈澍。”

顾凛川眉头蹙了下:“没印象。”

“他多看了你一眼。”温砚歪了下头,眨眨眼。

顾凛川抬眸,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没看他。”

“哦。”温砚指尖往前滑,戳戳顾凛川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但你把他认成我了。”

这是要算账了。

刚好服务员送酒过来,顾凛川接过来,拿起温砚的酒杯给他添了点,推过去。

然后淡声说:“他们结婚了。”

“知道啊。”温砚的指尖在杯口外缘划了一下,心里憋着笑,脸上却摆出一副要算账的样子:“那人家没结婚你还想怎么样?”

他当然不是吃醋,陆祁安和陈澍一看感情就好。温砚纯粹就是觉得等菜太无聊,想顺便借题发挥一下。

顾凛川叹气:“没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温砚加重语气重复他的话:“那你还是把他认成我了。”

顾凛川看出他是故意的,投降道:“我认错。”

“口头认错没用,你得挨罚了。”温砚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指尖点点高脚杯的杯座,“我一口你一杯。”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和以前一样柔软,只是这层柔软中又掺杂了些别的耐人寻味的引。诱。

顾凛川垂眸看了眼面前的红酒,又看向温砚,眼底眸色逐渐加深,变得比杯中的酒还浓郁醉人。

“可以。”

温砚冷不丁对上顾凛川的眼神,心里“嘶”了声,突然就有点打退堂鼓。

他小声说:“要不还是算了,喝酒伤身……”

“温砚,说到做到。”顾凛川勾了下唇,语气不容半点质疑。

温砚:“……”

算了,谁让他自己燎火。

既然都这样了,温砚就想着还不如把顾凛川灌醉,结婚几年了他都没看过顾凛川喝醉的模样。

就算是每次喝酒,顾凛川也太清醒太有分寸,凭温砚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是试不出他的深浅了。

但今天不一样,他一杯酒掰成十几口喝,就不信顾凛川喝个十几杯不醉?

不是说男人喝醉了就硬。不起来吗?

温砚想看看是怎么个’硬。不起来’法。

就在他抿第六口的时候,坐在对面的顾凛川忽然端着酒杯笑起来:“宝贝,你是想这样灌醉我吗?”

“没有。”温砚虽然被戳破心思,但他依旧死不承认。

他呆呆地望着顾凛川,见这人眼底清明,甚至连脸都没红一点,顿时心里有点挫败。

“你怎么这么能喝?”温砚不满地嘀咕。

顾凛川没答,又倒了杯仰头一饮而尽,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温砚看到了,心里有点馋。

服务员又送了瓶新的上来,这是第三次送酒了,服务员心里都觉得奇怪。

小两口在西餐厅拼酒?喜好挺特别,有钱没处花?

“我喝这酒不会醉。”顾凛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看着温砚,眉梢轻抬,有点挑衅:“还要来吗?”

温砚恼怒地瞪他一眼,没说话。

“那要不要认输?”

“认输认输。”温砚觉得没意义,酒杯一推:“回家。”

因为如意算盘落空,温砚回家路上都没理顾凛川。顾凛川好几次想说点什么,都被温砚一个哀怨的眼神盯了回去。

顾凛川一路都在笑。

还是压抑、克制的那种轻笑,温砚的余光里都能看见顾凛川弯起的唇角和上下滑动的喉结。

温砚心里更郁闷了。

他们这次就近回的海山别墅,之前两年都没怎么住这边,温砚每周会回来去花房一趟,工作日就由周叔请专门的师傅打理。

直到大三结束的暑假才搬回来住,温砚刚到别墅就往花房里面钻,被顾凛川拦腰抱回来了。

“顾凛川。”温砚惯性搂着顾凛川的脖子:“你想干什么?”

“要补偿。”

温砚愣了下才想起来“补偿”是怎么回事。他因为没接电话,自己说的要给顾凛川补偿。

但经过喝酒一战,温砚战败,他就又不想给补偿了,装傻充愣道:“不是喂你吃过糖了嘛?”

这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顾凛川都听到响了。

他把温砚抱到床上客厅沙发上,两只手圈住,低笑着问:“想耍赖是不是?”

温砚闻到了顾凛川身上的一点酒香,很淡很好闻,温砚情不自禁地凑到他颈间嗅了嗅,然后环住他的脖子,软声道:“没有。”

但是不能在这,得回房间。

顾凛川把两个人脱下来的大衣都先挂好,然后问温砚:“先洗澡?”

“嗯。”温砚打开浴室的门,有点防备:“我要自己洗。”

顾凛川挑眉。

浴室门关上之后,温砚才捂了下发热的脸,对顾凛川说:“早上到的快递你拆一下,我放茶几上了。”

顾凛川应了声,听他的话走过去拆箱子。

不大不小的纸盒子,还是加密包装,顾凛川心头一跳,感觉自己手里拿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等拆开一看,果然是。

顾凛川握了下手里的小东西,感受到了来自其中一个的细微摩擦,他眸色暗了暗。

结婚几年,他和温砚也不是没用过,第一次买的时候还是温砚主动提的。

但是温砚那时候没个轻重,所以买了几样都在他自己承受范围之外,当天没用成,后来也就没试过,现在还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放着。

这次温砚买了两个,倒是挺出乎意料。难怪打电话的时候温砚会主动跟他说“补偿”,原来是早有准备,别有用心。

顾凛川笑了声,扔掉纸箱,手里稳稳拿着,他到浴室门口,抬手敲了两下门。

“干嘛?”温砚为了等着听顾凛川的反应,特意把水流开的很小。

他知道顾凛川现在肯定是拿过来了,所以故作淡定,但也能听出来声线绷得很紧,混着淋浴的水声,听起来有点含糊。

“拿出来了。”顾凛川嗓音带着笑意:“现在在我手里,我随便选一个还是你选?”

温砚耳边嗡嗡的。

浇在他身上的水温度很高,但温砚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更热,热得明明还什么都没开始,他就要被烧迷糊了。

躲在浴室里的人没说话,顾凛川就随便选了一个,按下浴室的门把手,果然没锁。

“我进来了。”

“不行!”

顾凛川已经进来了,他伸手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坦然道:“又不是没一起洗过,还害羞?再说你不是要补偿我?”

“那你也、你这不是无赖吗?”温砚捂哪都不合适,最后一屁股坐浴缸里了,把自己藏起来。

顾凛川笑了两声,蹲下来把手心里的东西摊开给他看,有理有据道:“我又是无赖了?”

“你……”温砚闭上眼睛不看,默默捂住红透了的脸。

“确定用这个没问题吗?”顾凛川把手伸进水里,水面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温砚声如蚊蝇地“嗯”了声。

“那先试试。”顾凛川喉结紧了下,摁下手里的迷你开关。

温砚被顾凛川从浴室里捞出来,他没力气,只能让顾凛川抱着,眼里蒙着一层雾气,脸也在浴室被熏得通红一片。

他平复了一会儿才开口,明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听起来却更软:“顾凛川你是混蛋吗?”

顾凛川神色不变:“是,我的错。”

他错在没听温砚的话把东西拿出去丢掉。

“以后不用那个了。”温砚吸吸鼻子,轻轻喘了口气:“你必须把它丢掉。”

“丢了,床头柜里还有一个。”

温砚平等地憎恨:“也丢掉。”

顾凛川双手托着他,笑了声,跟他作对:“不。”

“那你出去。”温砚紧紧勒着他的脖子,咬他。

现在顾凛川每抱着他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挑战。从浴室出来后他就一直这样挂在顾凛川身上,加上冷空气刺激,他的肩膀就一直在颤抖。

“你出去。”温砚几乎要哭出来。

顾凛川把空调温度调高,闻言说:“现在可不行。”

气得温砚咬他耳朵。

“乖乖,”耳侧有点痒,顾凛川偏了下头,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是在耍赖吗?”

“是。”温砚很诚实,他现在受迫于人,也不得不诚实,没了白天招惹人的气势,眼角通红委屈巴巴道:“坏蛋。”

顾凛川亲亲他轻颤的眼睫:“嗯,我是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