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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疯了

第69章 疯了
谢瑾白带人,入了山林。

山林树木繁茂,道路盘根错杂,行路困难。

众人只能靠手中刀剑,一路将杂草,树枝砍下,才能勉强行进,依靠天上的北斗七星以辨别方向。

许是因为扶风县已是深秋,即将入冬的缘故,山里气温低,一路走来众人并未遇见猛兽或是毒蛇一类。

就在众人暗自庆幸此行颇为顺利之时,约莫行了一刻钟的功夫,谢瑾白抬手,命令队伍暂时停下。

“大人,怎么了?”

走在最前面的霍升,有些气喘吁吁地转过头。

夜里行路不是最困难的,最困难的是,还需要不时挥砍道路两旁的杂草以及树枝,这才是最消耗体力的。

其他人也随之停了下来。

谢瑾白沉声道,“这条路不对。”

“应该没错吧?大人您看,这里还有先前村民踩过的路呢。”

霍升手中持着火把,往地面上一照,并且以脚将地上的落叶给扫开。

扫开地面上堆积深厚的落叶,的确依稀能够辨认出有人经常从这里行过的合计。

“这条路,我们这么多人,尚且需要一边挥砍原路才能前行。对方带着棠儿,如何能够行动自如地在这林间穿梭?”

谢瑾白这个问题,算是彻底地将霍升给难住了。

“这……”

“主子是怀疑,这山里有密道通向外界?”

还是萧子舒同谢瑾白最为有默契,当即明白了谢瑾白的言外之意。

闻言,众人吃了一惊,“密道?这山里有密道?”

“不会吧?我自小在这山上长大,可从未听说过这里有什么密道啊。”

“是啊,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密道的。”

“不过大人怀疑得很合理啊。我们这么多人,尚且寸步难行。那贼人带着小公子,如何能够穿梭自如?”

“万一……万一确是那贼人有通天之本事,这山林间确是没有密道呢?”

众人争执不下。

如果这山间的确没有密道,一旦他们停下来去找什么密道,岂不是平白浪费了时间?

他们的时间自是没什么宝贵的,怕只怕小公子耽误不起。

谢瑾白又何尝没有这样的迟疑。

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赌上一赌。他抬了抬手,众人当即安静下来。

谢瑾白下了命令,“暗道应该就在山林入口处的附近,所有人停止继续前进,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的速度要比他们来时要快上许多,毕竟先前已经开过路了。

来回将近耗了半个时辰,众人便又回到他们入山林的那片地方。

“但凡是密道,通常都会设在一处不起眼,且与周遭景致融为一体之处。如此,方轻易不会为人所察觉。山中林间,树、石,乃是树叶皆是最好的遮掩。

两两一组,分头检查这这附近的山石,以及树木,树枝,看是否能够找到密道的入口。若是找到密道,或是遇到什么险情,需要增援,吹哨以告知。”

“是,大人。”

于是,所有人两两组成一组,分散了开来,去寻找附近是否有密道。

可这山林这般大,要从何处寻起?

众人只能像是一只只无头苍蝇,在附近乱转,遇到树就上去晃一晃,遇到石头就转移转。。

比起众衙役茫然且没有目的地的找寻,谢瑾白同萧子舒两人的配合要默契得多。

萧子舒负责举着火把,在前面开路,谢瑾白则仔细观察周边的环境。

谢瑾白来到一面山壁之前。

比起周遭的山壁,眼前这块山壁的杂草树枝似乎过于茂密了一些。

“公明,将火把凑近这块山壁一些。”

边上,萧子舒举着火把,凑近眼前的山壁。

谢瑾白伸手拿开山壁前繁复的树枝——

一个山洞,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萧子舒将火把往山洞里一照,隐约可见一条幽长的密道。

萧子舒眼睛一亮,历来没甚表情的脸上罕见的出现激动神色,“主子!是密道!”

谢瑾白面上神情不变,心中却是松一口气。

他赌对了!

“我先进去,你待霍升他们到齐之后,跟上来。”

谢瑾白举着火把,弯腰率先走入洞中。

洞外,萧子舒右手食指同拇指圈成圆,在嘴边吹响。

“咻——”

尖锐的哨向声,响在寂静的山林。

“是有人发现密道了吗?”

“还是有人遇险了?”

“都先别猜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衙役们听见哨声,纷纷寻着哨声赶了过去。

“萧侍卫,怎么只有你一人?大人呢?”

“大人该不会是出什么意……这是……天爷!萧侍卫,你同大人两人当真找着密道了?!”

此时,有衙役眼见的瞧见了还有部分树枝遮挡的,位于萧子舒前面的山洞密道。

众人这才发现密道的存在。

这个山洞的位置太隐秘了,周遭都被树枝所遮挡,即便是大白天,他们定然也发现不了。

“这般隐秘的暗道,大人究竟是怎,怎么发现的?”

“可不就是。这要是靠我们,怕是找到天亮也未必能够发现此暗道。”

萧子舒适时地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主子已经先行进去了,诸位随我来。”

“好。”

“好。”

衙役们不再议论,一个个举着火把,先后钻入洞中。

别看洞口狭小得仅一人通过,里头却是别有洞天。

暗道幽长不说,竟然还挺宽阔,即便是他们这么多人,也不觉得挤,山壁的两侧隐约有山水低落,岩石平滑,可见此密道造成已然有一定的岁月。

也不知走了多久,暗道越阔,竟然出现了六、七、八条不等的岔路。

“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条岔路?”

“是啊!这么多条岔路?我们如何才知道大人走的是哪条暗道啊!”

萧子舒一言未发。

他从边上衙役手中,拿了火把,依次走到每一条岔路的路口,仔细照亮每一条岔路的路面以及山壁。

最终,萧子舒在一条岔路上停了下来,语气笃定,“主子走的是这一条路。”

原来,在其中一条岔路上,谢瑾白用地上的石子在该条岔路的山壁上留了一叉叉的记号。

说罢,萧子舒率先走了进去。

霍升他们跟在身后,以扶风县当地的方言,压低嗓音道,“操……我觉得我衙门白混了。”

“可不是。老子自进了这山林,就跟白痴一样,脑子就没运转过。”

“别说了。你一说,我就觉着你是在指桑骂槐地骂我呢。”

“去,一边待着去!谁稀罕骂你!”

眼见萧子舒远远走在前头,火把的余光都要瞧不见,霍升他们再不多言,加快了脚步。

进入岔路之后,暗道逐渐地收窄,只余一人通行。

众人不得不排着队,依次先后同行。

前面只有一条路,萧子舒也便不必再担心衙役们会跟丢,他没有再刻意配合衙役们的脚程,尽可能快地追上主子谢瑾白。

萧子舒也不知自己在这暗道究竟同行了多久,只觉这暗道越来越逼仄,却是能够隐隐听见有风声传将进来。

这意味着他们已经离出口不远。

莫不是,主子已先行一步,出了暗道?

萧子舒加快了脚程。

风声越来越大,也能够感觉到温度比暗道之内要冷上许多。

出口在即。

不知道外头有什么,会不会有危险,甚至无法确定主子是否在外头,萧子舒放慢了脚步,变得谨慎起来。

离出口越近,他的脚步也就越轻。

阒黑一片。

外面似乎是僻静之所,没有半点灯火。

萧子舒一只手按在腰间的长剑,谨慎地步出洞口。

忽地,空气中有凌厉的掌风破空而来。

萧子舒侧头闪过,刚要抽剑还击,隐约闻见熟悉的沉木清香,他住了手,“主子?”

“不错,够警觉。”

萧子舒无语。

要是他方才没有将人认出,直接持剑挥砍过去,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他也已经许久没有同主子交过手了,也许久没见主子练过武,不知主子现在身手如何。

“主子,这里是……”

萧子舒此时才得以有空,举着火把,环顾四周,竟然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又回到了城内!

河面上灯火莹莹,隐约可见几艘货船,以及零星有渔船停在其上。

萧子舒曾陪谢瑾白巡视过整座扶风县,自是一眼认出,眼前便是扶风县唯一的内河码头,也是扶风县唯一一条出城的水路。

经由这条水路,可由西门出城。

那密道。

竟是通向城内!

萧子舒不解。

这也意味着,有人能够神利用密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

萧子舒不解,小公子是自己跑出的城,那贼人既已掳走小公子,何以千方百计,还要将人送回城内?

是了!

山下早已设了哨岗,那贼人自是自知无法神鬼不知地将人带下山,故而才走的这条密道!

可是,眼下又该去哪里找人呢?!

他们甚至连那贼人是带着小公子进了扶风县,还是已经乘着小船将小公子带去了别处都不清楚!

“我去探过路,这里有一条路,直接通向码头。除此之外,周遭皆是淤泥,那人没有别的路可走。定是带着棠儿上了这里的某艘船。现在城西的城门早已关闭——”

谢瑾白语气一顿,沉声道,“棠儿定然就在河面上的某艘船上。”

“这好办!等霍县尉他们出来,以公差名义搜捕罪犯,百姓们定然会配合调查。”

萧子舒话落,霍升他们便相继从暗道里走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

“乖乖!这地方瞅着有点眼熟啊!”

“码头?这不是咱们扶风县的码头!可别告诉我,咱们这又回到了城内!”

“见鬼!那条密道竟然直接通向扶风县的码头?”

众人吵吵嚷嚷,所幸这里距离码头还有一些距离,否则突然冒出这么一伙人,百姓只怕要以为是山上下来的山匪了。

“行了!都给我安静!大人,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做的吗?”

霍升嚷嚷了一嗓子,众人当即安静下来。

谢瑾白将方才跟萧子舒所说的话,又同众人说了一遍。

听闻小公子定然在这河面的其中某艘船上,众人顿时为之振奋。

“大人请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问讯,搜找,本就是衙役所擅长的事情。

“嗯。”

谢瑾白点头,很快便分派好了人手。

谢瑾白安排下去,除却两两一组派人上船问询之后,还留了两名衙站在码头,若是贼人提前察觉,划小船逃走,他们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并且预警给大家。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码头,并且分别行事。

除却留在岸上的那两名衙役,所有人都上船去搜寻去了。

“公明,你以我的名义,去向百姓借一只小船过来,再征用一名划船娴熟的年轻船夫。”

谢瑾白并没有同其他人一样,也上船搜寻,而是命萧子舒去给他找来一艘小船以及征用一名年轻船夫。

萧子舒莫名,但还是依言照做。

此时已是子时。

听闻县令大人要借船,百姓纷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自是没有不同意的。

好几个渔民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借出自己家的小船,最终萧子舒征用了一个相貌老实,且据说年幼时便跟在祖父同阿爹身边,划的一手好桨,又深谙水性的年轻船夫的小船。

“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啊?”

船夫是个皮肤黝黑的开朗小伙,语气热情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谄媚。

萧子舒已坐在床头,谢瑾白上了船,“不知小哥可有注意到停在河中央的那艘货船?”

“我叫浩子!大人您叫我浩子就成!”

什么小哥不小哥的,听了怪叫人难为情。

谢瑾白坐下后,浩子划动船桨,“您说那艘货船啊!我有印象!它是今天晚上才停在咱们这的。”

谢瑾白同萧子舒同时对视一眼。

谢瑾白是在出了密道之后,轻功跃上了地势高的地方,才发现停在河中央的那艘货船。

货船从外形上瞧着同停泊在岸边的那些货船并没有什么不同,河面上也零星有几只货船许是因为吨位过重,河岸又太浅的缘故,并没有靠岸,但是那艘货船同其他货船的距离明显要更远一些。

出于一种直觉,谢瑾白认为那艘货船很可能有什么问题。

“浩子,你说,它是今晚停在这里的?”

谢瑾白从善如流,改了对浩子的称呼。

浩子见县令大人竟真的听了自己的意见,没再对着文绉绉地喊什么小哥,而是喊了自己的名字,脸上的笑容都不由扩大了几分,他嘴里回这着话,手上的船桨却是抡得飞快,半点没有影响到速度。

不过说话间的功夫,船竟已经远离了岸边。

“是啊。像是我们这种一天到晚吃住都在码头的,这片水域新来了那艘船,我们很容易就注意到的。大人您定是觉得我们这些小船啊,河面上的货船啊,都长一个模子吧?但是我们呢,就不一样了,一眼就能够瞧得出来,哪些船是我们这片水域的,哪些是外来的。”

谢瑾白继续问道,“浩子可有注意到那艘货船是何时出现在河中央?”

浩子一面划船,一面回答道,“什么时候啊?这个我还真没留意……我就记着今日,我早上醒来,蹲在船头舀水洗漱,就听其他人说咱们这片水域忽然来了一艘货船。咦……这么说来,这船似乎就这样在河面上停了一天了哩。也没有要装货,或者是要卸货的意思。可能是要出城,只不过途经咱们这个码头,故而歇上一歇的吧。大人,可是那船有什么问……不好!有人落水!”

谢瑾白,萧子舒只听得不远处传来“噗通”一声,那船夫便脱去身上的外袍,一头扎进了水里。

与此同时,“咻——啪!”

银色的花火,在空中绽开。

如焰火一般的图案,在夜色里转瞬即灭。

“主子,是咱们太傅府的联络信号。不知是不是小公……”

萧子舒仰头看着天上的信号,忽地感觉船身一轻。

萧子舒忙转过头,但见方才还同他一起坐在船头的谢瑾白不知何时已然离开了座位。

谢瑾白施展轻功,双足在河面上如蜻蜓轻点水面一般,飞快掠过。

在小船上,萧子舒能够清清楚楚地瞧见,那艘货船的甲板上火把的火光簇动。

萧子舒心里头着急,偏偏那船夫下水救人去了,他必须留下来看船,要不然船随水流飘走,那船夫救了人,若是体力不支,没能及时上船,可是两条性命的事情。

谢瑾白上了船,甲板上灯火通明。

此时,甲板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瑾白迅速地隐藏身子,一道少年的身影,从他的面前跑过。

少年身后,十几名身穿黑袍,头戴黑帽,脸上还戴着凶煞面具的黑衣人紧追其后。

果然,这艘货船有问题!

林子被逼到了绝路,他的后背紧紧地抵着船沿,“你,你们不要过,过来。你们要是再,再过来,我就,我就跳船了!”

林子扭过头,望着漆黑的水面,双腿不由地发颤。

那些黑衣人自是瞧出他眼底的怯弱,冰冷的眸子浮现嘲讽的神色。

几乎不费任何吹飞之力,林子便被其中一名黑衣人给抓住了手臂。

林子剧烈地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为首的黑衣人下令道,“马上开船。”

已然迟了。

唐小棠方才射上天空的信号,已引起了霍升他们的注意。

数只小船齐齐向水面这艘货船而来。

“使者,有小船向我们驶来,如何是好?”

“通知下去,全速前进。”

“是。”

林子手上的木板被强行取走,他的手脚被再次捆绑了起来,被带了下去。

这一次,林子被单独仍在一个潮湿、昏暗的货舱。

林子害怕极了。

舱门被无声地打开,外头的月光泄了进来。

林子下意识地想要尖叫,被来人点了哑穴。

“莫喊,我是上船上来找人的,对你并无恶意。我问你,今日可见过一名身穿青绿襕衫,乌眸皓齿,说话有些口吃,年纪同你一般的少年?你若知道,便点点头。”

林子拼命点头。

“我现在解开你身上哑穴,你莫要喊人。”

林子又是一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谢瑾白这才解了林子身上哑穴,你,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姓谢,单名一个棠字啊?”

谢瑾白:“……”

没有使用真名,算棠儿还稍微有点警觉心。

“我姓谢。棠儿是我家人。他现在身在何处?”

“我,我也不知道。他说若是我们两人一起跑,很容易被一起抓回去。所以,所以就让我跟他分别从船舷的两边逃跑。还说若是被发现了,就跳水逃生,其中一人再想办法解下货船上的小船,去救跳水逃生的那一个。我,我不知道他也被抓住了,还,还是跳,跳水了……”

谢瑾白倏地想起他在小船上听见的那一声落水的声音。

“待在这里别动。自知有人过来救你。”

说罢,微合上舱门, 疾步离去。

“船上何人?吾等奉扶风县领之命,命你们速速停船!”

“船上何人?吾等奉扶风县领之命,命你们速速停船!”

霍升他们乘着小船,追在货船之后。

河面上听着的其他艘货船的人,听见了霍升他们喊的口号。

谢瑾白如今在扶风县甚是有威望。

听闻是县令要抓人,河面上的几艘货船便也叫醒船工,开船拦住那企图逃跑的货船。

一时间,寂静的河面热闹非凡。

谢瑾白施展轻功,回到他们方才乘坐的小船。

船上,仍只有萧子舒一人。

萧子舒见到去而复返的谢瑾白,微微吃了一惊。

不等他问清楚,只听谢瑾白问道,“那船夫还没有回来么?”

谢瑾白眸光一沉。

“嗯。主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敏感地察觉出谢瑾白脸色不对,萧子舒试探性地问道。

忽地,船身摇晃。

从水面钻出那船夫的身影。

只有那船夫一人!

谢瑾白未发一言,开始动手脱去身上外衫,以及穿在里头的罗衫。

萧子舒若是没瞧出谢瑾白想做什么,那他便白跟在谢瑾白身边多年了。

他错愕不已,“主子,您这是做什么?您又不会泅水!”

“方才跳水的人是棠儿。”

萧子舒一愣。

方才落水的声音……是,是小公子?

谢瑾白神情冷静。

可萧子舒分明瞧出,他家主子这是疯了!

不会泅水,下去救人同找死有什么区别?!

“不行,我不能让您去!”

主仆二人争执间,又一个脑袋从水面“哗”一下钻出。

“哇!这,这水,太,太他娘的冰,冰了!冻,冻,冻死爷了!早,早知道不,不跳水了。太冷,冷了……”

唐小棠骂骂咧咧。

浩子游在他的前头,“再坚持坚持,我的船就在前面。”

“嗯。”

唐小棠应了一声。

这河水不仅冰,周遭还特黑。

幸好遇上这位叫浩子的小哥哥,要不然他只能抱着那木头,飘在水里,这听天有命了。

“大人,麻烦您抓这个小兄弟一把。”

快要接近小船,浩子拽了唐小棠一把,让他先行上船。

大人?

唐小棠一只手抓住小船的船板,抹了把脸,下意识地仰起脸。

没等他瞧清楚对方的脸,他的手臂被人拽住,身子离了水中,腰间紧紧箍上一双手臂,唇被人狠狠地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浩子:!!!

萧子舒:……小场面。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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