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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解答

第7章 解答
  陈辰咳了一声,开始说正事,语气严肃强硬:“我们本来是没必要进行这次谈话的,但出了些问题,我不得不告诉你,接下来我同你说的话,必须严格保密,不得声张,一个字都不能外传。甚至你今天来了这里,都不可以传出去。但凡传出去,而且我们有能力第一时间知道,你面临的是叛国罪,将会处以至少十年的有期徒刑,没有缓刑。”

  不是为何,尤念不满的“哦”了一声,这一声拖得老长。

  “我知道,国家机密嘛,我怎么会乱说呢,我又不是外国间谍,使命感!献身感!我打小就由受到爱国主义熏陶的!”尤念强调着,理解为何陈辰第一开始就要吓唬他,知道这些话是例行流程。

  他才不怕吓唬,只是骨子里的反抗。心下开始有点不喜欢这个一见面就给他下马威的人,不过表面上还是给面子的,至少不敢对着来。

  尤念不知道的是,这是陈辰第一次进行这种对话,赶鸭子上架,经验不足,尚需研习。

  陈辰叹了口气,出现了片刻的哑口无言。

  太戏剧化了,钟九诗简直想笑,然而外人面前,一定要给组长留点面子,否则回去可能会被穿小鞋。

  陈辰突然觉得谈话可能会有点难度。决定不和普通人一般见识,等事情查清楚,这人还是会被消除记忆的,消之前揍一顿出气好了,只得不情不愿的继续解释:“那个酒吧老板,也是你的朋友阿凯,是我们目前正在追捕的对象。不过我们昨晚的行动失败了,想必你也清楚。”

  尤念咬着下嘴唇的死皮,一时五味杂陈,之前还要请阿凯去他家躲一躲,现在想起来后怕,他差点就要窝藏罪犯了。不过他实在不明白阿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竟然会犯罪,便大着胆子问:“他犯了什么罪?”

  陈辰随便安装了个罪名:“叛国罪。”

  这个罪名太笼统,尤念知道绝对不像陈辰说的那么简单,可能是阿凯在塞外时屠城了,支撑了什么独立组织,或是这些年来暗地里贩卖毒品之类的,无法明说罢了。

  不管是屠城还是贩毒,无论如何尤念都想象不出好好先生的阿凯能做出来。那个人非常细致,大多时候细致入微,再仔细回想,确实是个干大事的材料。

  陈辰连眼镜都在泛着精明的光,继续他关心的话题说:“我们查过阿凯的通讯记录,发现你们关系很好,还有门外的王程方,你们三人,经常一起玩,你能简单说说你们关系吗。”

  王程方是王哥本名,但他觉得这个名字娘炮,配不上他一米九的雄姿英发,后来比他大的比他小的都叫他“王哥”。

  尤念点头:“对啊,我来南京两年,认识的阿凯和王哥有一年,一起出去过很多次,看漫展打真人CS看电影什么的,具体什么时候出去干了什么我不好找,上一次出去都是一个月以前了。”

  陈辰摇头,其实他并不关心这些,有关这两人一妖的关系他们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如果同尤念和王哥有任何关系,之前也不会被轻易翻过去。陈辰现在的目的就是要把尤念吓唬住,毕竟人权在前,他总不能把人关在分局里直到阿凯伏法再放人:“我们已经调查清楚,和你与王程方并无关系,如果阿凯联系你,还请你配合。”

  尤念是正义好青年:“当然。”

  他略微坐直了身子,看着茶几上一个满是烟头的烟灰缸,室内的空气被冷风过滤多次,残余的冷烟味都是来自这个烟灰缸,垃圾桶里丢了几只星巴克的白色纸杯,看来他们昨晚不是很好过。一点都没有被审讯的自觉,反倒是问起来了:“是死罪么?阿凯会被判死刑么?”

  陈辰一愣,继而摇头:“不会,我们会尽量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按他们的规矩,一般没有死刑。入魔的妖如果还有意识,一般会争取直接封印,只不过这个封印的时间于人类而言可能是几辈子的事,局里还关押着不少自古至今被封印的妖,刑期是无限。只是入魔的妖通常很危险,一脚踏在失神的边缘,而一旦失去神志,几乎都会被就地斩杀。

  尤念就像被挠舒服猫咪一般,舒坦了不少。

  陈辰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既然尤念没有任何关系,那身为一个普通人的他,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让符咒无效?他们或许能用法力抵抗,但一个确定没有法力的人,又是如何办到的?这才是他让花亦辰把人带来的目的:“另外有一件事,你从小到大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尤念不知所云:“什么叫奇怪的事?”

  钟九诗还是继续靠着窗站,不过越站越斜:“见到鬼遇到奇怪的东西之类的,不要怕,有什么说什么。”

  陈辰也跟着说:“我们就是专门负责处理这些奇怪灵异问题的,所以你大可以知无不言的说,也许我还能给你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尤念嘟着嘴:“我怎么觉得你们不像是国安局,到像是神秘事件调查委员会,有关部门,X档案一类的。”

  一猜一个准,只不过没人会相信这些事的存在。有时候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会被当做看花了眼。

  钟九诗看着陈辰,想听他怎么解释,学学做领导的方法,说不定以后也能混个组长当当。

  陈辰却一本正经的说:“那是以前,千禧年之后合并了。封建迷信打压得差不多了,没事可做,又不能弄虚作假造业绩,所以有关国家安危和宣传封建迷信思想的都要管。□□就是我们曾经负责的,不过不是我而已。”

  尤念心想□□盛行时你才多大,还是学生吧,念高中还是初中?

  “所以——”陈辰一手搭在膝盖上,侧着身子,满怀期待的看着尤念,“说吧,可以慢慢想,我们有的是时间。”

  尤念嗯嗯了很久,像是便秘,换了好几个坐姿,一会把腿缩到沙发上,一会又身陷入沙发里,可他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奇怪的事,究竟什么才叫奇怪?门突然无缘无故的关了?走路遇到鬼么?那他是不记得了,门被关了也不觉得害怕。干脆说:“举个例子吧,我想不出来。”

  钟九诗便说:“走夜路发现后面有人跟踪却又找不到是谁。”她张开手掌,每说一条就按下一只手指,也在编着话说,“看见鬼火,动物会说话,老是在一个地方打圈就是出不去……”

  “那是鬼打墙吧!我知道!”尤念兴奋的举手。

  陈辰立即警觉,推了推眼睛:“你遇到过?”

  尤念觉得自己好像不该那么兴奋,可能是被齐麟影响了,迫不及待的想表现自己。偷偷看了一眼齐麟,继而无辜摇了摇头。

  陈辰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一惊一乍的太要命了,无奈的看着尤念:“有遇到过道士或尚吗?不一定非要是看起来像的,也许是不穿道士服或和尚服,不剃头的。家里以前做过法事?”

  尤念:“?”

  越说越玄乎了,尤念觉得莫名其妙:“小时候有个和尚来我家讨饭,我外婆给了他一碗米饭,算不算?很小的时候了,好像是来附近表演杂技的,不过和尚不都很有钱的嘛,什么博士学位研究生学位的。”

  陈辰摇头,不能算。

  钟九诗点头,显然是很赞同尤念的话。做这行的,还不如换个出个家再回来继续做,同样的工作,局里照常发工资,寺庙还会给补贴。

  陈辰也想不到有什么法术可以办到,而且也不像是法术。他有点累,太多的问题都压在他身上,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在承受巨大的压力,筋疲力尽的,也得不到修整。

  看陈辰的模样,尤念意识到这人可能心脏不太好,是不是心脏病犯了?便小心翼翼说:“鬼压床算不算,我小时候有一阵天天被鬼压床,初中那一阵子,可害怕了。不过百度不是有解释的吗?难道真是被鬼压床?”

  陈辰倒是觉得他被这句话气出心脏病了,摆手:“鬼压床我们不管。”

  尤念一惊:“那谁管?”

  陈辰随口道:“茅山道士。”

  尤念吸了口冷气,好奇心被勾引起来,浑身上下痒得难受:“真的有鬼压床啊!”

  陈辰怒吼:“没有!”

  尤念吓了一跳,觉得陈辰还是蛮可怕的,这种时候可以不要开这种玩笑嘛?他容易分不清。

  意识到失礼,陈辰便平心静气的说:“的确很多鬼神之论都有了科学解释。如果还有怀疑的,不如上网查查。”

  果然进行这种谈话,没有经过培训就是不行。陈辰是执行部的组长,虽然是组长了,显然谈天说地、和属下谈心什么的,还是不够擅长。术业有专攻,要不是有所顾忌,这种事,应该交给更专业的人做。

  正巧花亦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四杯星巴克,听见了陈辰歇斯底里般的咆哮声。他这个组长平日里还是非常注意形象的,看来昨晚是真的没休息好,咖啡喝多了,严重上火。

  尤念还以为会是一般的速溶咖啡,没想到花亦辰居然跑到对面星巴克,这是给报销的吧。他还记得星巴克里人不少,这么短的时间里花亦辰居然排队买了四杯咖啡。

  花亦辰是不会排队的,他摆着大少爷架子,直接电话星巴克小哥,插队点餐,他所做的不过是去拿咖啡而已。

  “尤念给你点的香草拿铁,组长的美式,妹妹的焦糖玛奇朵,齐大神的香草星冰乐。”

  尤念是客,咖啡首先递给他。尤念接过咖啡,又听见花亦辰唤钟九诗妹妹。钟九诗是花亦辰妹妹吗?表妹吧,从各个方面来看,真是一点都不像。不过齐大神是什么外号,好厉害的样子,喜欢喝星冰乐,尤念可算是记住他的一个口味了。

  看出尤念的心思,钟九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花亦辰:“我才不是他妹妹。”

  花亦辰分完咖啡,挨着尤念坐下,热情似火。沙发那么大,偏偏就是往尤念身上凑:“妹妹年龄最小,大家都叫她妹妹,叫习惯了。”

  “不过你可以叫我钟姐姐。”钟九诗分明是想占便宜。

  尤念显小,今年也二十有五了,钟九诗看起来也不大,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

  尤念匆匆的喝了口香草拿铁,烫了嘴,快要哭了。

  花亦辰连忙放下手中的咖啡,到饮水机旁倒了杯常温的水递给尤念,十分殷勤。

  陈辰觉得花亦辰太热情,咳了一声,提醒注意分寸,

  尤念吐着被烫到的舌头,大狗子散热似的。

  钟九诗笑得快内伤了,只能靠喝咖啡掩饰,她站累了,笑趴了,一瘸一拐走到单人沙发扶手上坐下。

  难不成是个瘸子,那么漂亮的姑娘,好可惜啊。虽然尤念是个不可能掰直的弯男,也觉得可惜。

  尤念又把心中想法表现在脸上、眼神中。

  钟九诗没好气的道:“喂喂喂,我这是工伤,出任务时被伤到的。”

  “是伤到骨头了吗?”尤念说还以为钟九诗会读心,吓了一跳,想不出是自己把情绪写在脸上了,真挚的说,“我爸有个煲大骨头汤的秘方,有空煲汤给你喝。”

  都是齐麟的同事啊,和他们搞好关系方便更近一步。

  钟九诗笑着说:“崴着脚了而已,快好了,小弟弟你太可爱了。”

  尤念心说:你也觉得我可爱嘛?太好了,记得帮我多宣传宣传。舌头不烫了,他抱着咖啡杯捂手,手心暖洋洋的,又偷偷撇了眼齐麟。

  齐麟还是在闭目养神,星冰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女孩子毕竟敏感,屋里几个大男人什么没反应过来,唯独钟九诗看出了尤念三番五次的小动作。齐麟确实足够帅,可是浑身都是刺,生人勿进,一般人看他一眼就能吓得腿软。说白了,就是这个家伙不值得爱,但尤念显然不了解。她朝尤念眨了眨眼,很俏皮,像个洋娃娃。

  尤念也眨了眨眼,圆眼里闪着灵动的光。觉得钟九诗活得一定很美好,这种长相,很多男孩子都会痴情不已。

  钟九诗觉得这个弟弟真是很可爱,又好玩又很萌。

  花亦辰看两人挤眉弄眼的也觉得好玩,迅速加入战队。于是三个人,两男一女,中间夹着一本正经的陈辰,开始相互挤眉弄眼。

  陈辰训斥两个不听话的手下:“你们是来捣乱的还是来办案的!”

  尤念觉得陈辰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火真的不太好,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问正事:“法术真的有对吧,还有纸符,究竟是什么鬼,能让人失忆?什么原理?。”

  “茅山道士是封建迷信,骗人的。”陈辰开始满嘴跑火车模式,“至于纸符,你就当它确实存在吧,原理我没法解释,背不出来,总而言之,就是封印一段记忆,你就当它是真的就好。”

  尤念一脸囧相,又问:“你若说是封印某个时间片段的记忆我还能接受,就跟出车祸失忆似的,小说电视剧必备剧情嘛,可是……”

  “链式记忆封印。”陈辰打断他的话,没想到他居然能想那么多,很多人知道有这么一个玩意,只会去用,几乎没几个会去过问原理,“记忆是锁链式的,这种封印方法就是基于这点。不会专注于某一段时间,而是关于某个人某个物,将记忆力关于此人此物相关的记忆全部抹去。”

  尤念点头,灵光一现:“我懂了!Obliviate!”

  这下陈辰不懂了:“什么?”

  尤念伸着食指,假装是根魔杖,画了个圈:“一切皆空!遗忘咒!哈利波特里面的!是把,不过哈利用魔杖,你们用纸符!很有地区特色嘛!有魔法学院?”

  陈辰跟现实世界有点脱节,没反应过来,搞不懂年轻人的想法。

  花亦辰笑着说:“没那玩意,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尤念到宁愿希望有,他就不会困惑了。

  陈辰也说:“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了,我们就是个政府组织,专门处理各种奇怪事件,都是普通人,用双手用枪处理问题,不过就是多了个符咒而已,你把我们想象成会用符的人民警察好了。”

  花亦辰会意,一手揽着尤念,“没有魔法学院专门教魔法的,我们都是公务员考进来的,你若是考个公务员,说不定也能分配进来给我们当同事呢,怎么有没有兴趣?不过保密条例多不胜数,很多都不能说。”

  尤念想说他是有兴趣的,但这个时候似乎应该表现的懦弱点,连忙摆手说没有,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辰见状,松了口气,终于过了这一关,“所以,明白了?”

  尤念觉得他要是明白了就真的是大白天见鬼,但他必须明白啊,万一他们觉得自己不靠谱不能保守秘密,说不定真的会随便找个理由关监狱关几十年。于是尤念拼命点头,心里觉得这群人还是够善良的,以他黑暗的想发,会把自己一枪崩了,对外随便编造个死因,或是说成失踪,反正自己家就那点分量,实在惊不起什么波澜。

  陈辰带着赞扬的神色,心想你终于识时务了:“你很聪明。”

  尤念哭笑不得:“惭愧惭愧,那我可以再问个问题吗?”他小心的举起食指,“就一个。”

  陈辰不乐意了,你话怎么那么多。

  尤念准备发誓:“保证最后一个,无论答案什么都不追问了!”

  陈辰挑了挑眉梢,示意问吧。

  尤念认真的问:“真的有鬼么。”

  “信则有不信则无。”陈辰也认真的回答。喝了口咖啡,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顶着一双疲倦到无以复加的眼,开始糊弄人。

  尤念看着不说话的钟九诗,以及立刻转头的花亦辰,瞬间明白了,吓出了一头冷汗,这下热咖啡喝多少都不管用了。

  尤念又有问题了,说到最后,都气若游丝了:“为什么我的记忆封不了啊?我没有继续那个问题,不算的。”

  再座的,没一个清楚原因,甚至还想听尤念给他们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陈辰摇头:“你体质特殊。”

  尤念又问,“那以后可能会奏效么,我会把你们都忘了么。”

  陈辰没什么精神,不是要紧事,懒得胡编乱造,实话实说:“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如有找到其它方法,就会继续封印。”

  花亦辰立刻笑着说:“不过我会去找你的,继续做朋友嘛。”

  钟九诗抛了个飞吻:“我也会找你的,你是我弟弟嘛。”她又朝尤念挤眼睛,飞了个安心的眼色,“重新认识,也没什么不好。”

  尤念没想到自己统共就那点小心思,还全被看穿了,就像照着全身镜,却意外的发现被铲屎官剃光了浑身上下除了脑袋上的毛那般,怀疑猫生。

  “要不要抽管血研究一下。”生怕再被第二个人看出来,尤念忙不迭撸起袖子,露出闷了几个月嫩生生的手臂,被冷空气刺激,一下子又起了满胳膊的鸡皮疙瘩,汗毛直立,开始转移注意力,“为了祖国伟大的科学事业献身嘛。”

  花亦辰见他冷了,就亲自给他撸下袖子,简直像是伺候人伺候惯了。

  尤念倒是被他伺候得不好意思。

  然而钟九诗早就习惯花亦辰这种中央空调式的到处撩人。

  陈辰不知道这群小年轻的心思,摸着下巴上长出的坚硬胡渣,觉得如果做戏要做得要像,还真得抽管血回去研究,但现在让他上哪里找医生啊?看尤念这幅小模样,估计挨一针得哭了吧。不过尤念这提议倒是不错,找出原因,说不定他们的事业还能更进一步,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于是陈辰不动声色的喝着苦咖啡,摇头说:“暂时不用,有需要会来找你要的。”

  尤念点头表示随时欢迎。又觉得他怎么那么主动,不该是别人问他问题,他一一给出答案吗?怎么又是提问又是主动提供血液的?

  应该同血液没关系,哪怕是人类的钟九诗和花亦辰,血液都没什么问题。法力是存在经脉里一种任何设备都检验不出的物质,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年,科学家发明了更先进的设备能检验出来也不一定。

  陈辰有点怀疑,是不是尤念的经脉里也有法力。但为什么他怎么都探查不出?

  普通人中,偶尔也会有几个经脉里有法力的。这种情况虽然不是很普遍,但也没有多罕见。天生的法力会随着一代代的传承或削减或增强,没个定数,生物学的遗传定律也不试用。除非比较强悍的家族,如钟家和花家,才会出现这种不灭的传承,一些弱小点的会有毫无法力的后代,甚至有些家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隔了许多代又重现法力,却当做普通人活下去。这些都是曾经发生,大家有目共睹的。

  但能使失忆符无效的法力?这点却没人亲眼见过,甚至只剩下传说,尤念怎么也不可能同传说联系在一起。花亦辰还在尤念身上试验过定身符,也是无用的。其它符咒几本都是对身体有伤害,陈辰也不敢乱用。

  休息不好,陈辰脑袋有点乱。他又不是小年轻,本身年龄就很大,不服老不行。

  不只是陈辰,花亦辰和钟九诗也在各自打着小九九。

  局里众人诸妖,各有派别,没有谁能说是完全置身事外,大家都有各自的渠道,七拐八弯的,最终也都有个“效忠”对象。就像齐麟,表面上特立独行,一旦妖联和局里出现冲突,恐怕还是会偏心妖联。神兽灵兽什么的,说白了也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