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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三皇子道:“答案很明显,你俩本不属于一个世界,她若不愿意与你在一块,即便姻缘簿里成全你们也得不到幸福,你只会害她活在痛苦里。”

魔帝不服道:“本王的事用不着你来管,让开!”

魔帝冲上台阶,三皇子落剑,但他晓魔帝定能挡,便尾随万剑,待魔帝挡毕,绝不予喘息机会。魔帝中数剑,方调清视线,三皇子自尘埃闪现他前。三皇子功力似不在他下,万剑功法比魔帝方才更耗元气,却还能越战越勇。

玉帝上午说,魔帝要的东西已不在藏宝阁,他们今时耗元气死守兴许要魔帝以为一切仍在,即便今日失手逃走,坚信日后还会回来抢夺,无需遍地追寻便能擒住他。

三皇子忽退守阁中,神君俩各秉剑杀出阁外。魔帝认为他俩非对手,竟放下戒备,但他未曾与今时白狐姐姐交手,打起来方知吃力。神君俩边打边问他把哮天犬藏何处,他却硬嘴说不知。

白狐姐姐不罢休,朝他胸前砍一刀道:“你故意把他推落,还敢在玉帝面前撒谎,你真以为玉帝不知吗?今时罪证确凿,束手就擒吧!”

魔帝捂住刀伤,血染台阶,遍体鳞伤,半笑喘息道:“是本王故意的又如何?昔年,她若不求二郎神擒本王,事情也不至于如此。二郎神凭什么听她的?靠食人间香火增功力,本王就让他身败名裂,断送香火!”

☆、第 33 章

言毕,魔帝拼死应战,却偏偏袭击玉兔哥哥,似要激发他旧疾。即便如此,玉兔哥哥坚持着,魔帝元气大伤还需战后方白狐姐姐,认定只要把较弱一方击退便能闯藏宝阁。他化替身打伤玉兔哥哥,正如他意,玉兔哥哥心头不堪一击,呕血倒地。

白狐姐姐速扶他,魔帝欲将他俩一并解决,三皇子及时挡下且再战魔帝,但三皇子自阁中出来后,嘴角残留血迹,力气减半,战魔帝也显吃力,似乎受了内伤。白狐姐姐替玉兔哥哥疗伤,三皇子功力深厚,独自尚能应付,只是不知方才他为何退守阁中。

他俩战得激烈,台阶炸毁一半,魔帝懂替身,三皇子亦懂,那里不知出现了多少复刻人。真身最终吃彼此一掌,替身消失,各呕血休战,半跪台阶。魔帝仍要闯藏宝阁,三皇子见他即登,剑飞架魔帝脖子,喘息道:“你再前进,休怪我不客气!”

魔帝狼狈喘息,狠瞪他道:“你管好自己的伤吧!你若再战,小命不保啊……”

他俩满目敌意互瞪,魔帝欲前进,玉帝赶来,领着托塔李天王收服魔帝方平息一切。玉帝方才处理天牢之事,瘟君与一位姓罗的魔界长老逃了,其他没得逞。

天兵天将伤得轻,相互扶持回去歇。玉帝转关心他仨,白狐姐姐没伤到半分,玉兔哥哥只是旧疾复发,运功调息自然无碍。三皇子忽再次呕血,晕倒在玉帝怀里,玉帝速替他把脉,既而封住他数穴道,命白狐姐姐与托塔李天王带玉兔哥哥回去歇便急匆一道灵光带三皇子离去。

白狐姐姐临走前不忘我,用法力把铜镜取至手中道:“观战到此结束,你也歇着吧……”

切断联系,这儿的铜镜无画面了。我没告诉她,爹娘自入夜便随我观战,另五只大小凤凰未知。

娘方才初见三皇子就被其武功屈服,要我拜他为师。但我心底想,三皇子半路若没歇,魔帝没被白狐姐姐砍伤,不知结果是否如此。魔帝是何等人物,三皇子能侥幸战胜确实不易,想必他自己也清楚。

爹见魔帝被收服,终松了口气,娘忽抚我后肩,靠近我道:“玉兔神君受伤了,你没理由跟他们出走了吧?”

我似乎忘了此事,但白狐姐姐也累了,不宜打扰。爹娘也归寝,我把铜镜搁床头,似乎没睡多长时间就被白狐姐姐唤醒。原来天已亮,我拿起铜镜,白狐姐姐精神奕奕要我陪她探望玉兔哥哥与三皇子,还要我赶紧整装,稍候接我上天宫见识。

机会难得,我急匆梳洗吃早点,爹娘得知白狐姐姐要带我上去玩,那五只大小凤凰欲随,但被娘阻止说,三皇子与玉兔神君须静养,人多怕会打扰,要爹以族长身份随我去答谢他们解除凤凰仙境危机,那五只自然失望续享早点。

白狐姐姐带我俩上天宫,我们先去探望玉兔哥哥,他坐躺于床,气色好多了。爹向神君俩道谢,神君俩如往说他太客气,毕竟玉帝早发现不对劲。

我忍不住问神君俩三皇子退守阁中一事,白狐姐姐严肃道知,三皇子不是去歇,是如魔帝同时应付三高手。

当时魔界长老与瘟君破窗而入,由于魔帝元气大伤,正是神君俩能应付的程度,便用通心术与三皇子商议对策。神君俩以为可以一对一应付长老与瘟君,岂料顶多耗对方元气,便决定耗得差不多方与三皇子交换。

三皇子功力深厚便,但神君俩忘了三皇子耗太多元气于万剑上,这才害得三皇子重伤。

三皇子之后方晓长老是凡人,吃了魔帝的长生不老药,三皇子犹豫该不该杀时就遭瘟君偷袭。那长老是哮天犬第一世时的二叔,没想到如此忠心于魔帝,至今还活着。然而,长老与瘟君并未逃走,托塔李天王今早方发现,他俩是被三皇子锁在封魔鼎里。

这一战,两败俱伤,三皇子真是拼了。神君俩换对手的关键在不懂使用藏宝阁宝贝封魔,白狐姐姐的金葫芦先前已归还太上老君。这也难怪,毕竟他俩地位再高也只是神兽。提及寻哮天犬一事,神君俩只能斩延,如娘所愿了。

事后,我仨至祺康殿,那里多了四名天兵与仙婢把手。白狐姐姐道知想探望三皇子,其中一天兵道:“大殿下与二殿下在替他疗伤,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爹问三皇子伤势,他摇头不知,毕竟还在治疗。此时,玉帝巧探访,我仨请安后受邀随之入殿。来到三皇子寝室,两位殿下见玉帝,原想请安却免了便继续干活。三皇子气色不佳,呼吸急促,双目紧闭,他那俩皇兄在里边一左一右朝他背后施法,玉帝不想打扰,便要我等一同在外候着。

玉帝道知,三皇子的佩剑战到裂,再碰即碎,可想而知,他与魔帝之战有多激烈。爹向玉帝道谢时,我瞄三皇子,只见他呕团黑血,兴许是中瘟君毒掌。二位殿下收息,他倒在其中一位殿下怀里,另一殿下自仙婢手中取布,亲自替他抹去嘴角余血。

他俩安置好三皇子便出来,玉帝向我等介绍他俩。抹余血那位是大皇子,另一便是二皇子。大皇子高壮,却以文为首,武为次,长得英俊霸气。二皇子才艺与他相反,是阳光大哥型。三皇子文武双全也拜他俩所教,功力竟在他俩之上。

二位殿下很疼三皇子,由于近日在人间游历,昨夜得知他此事后火速赶回来。爹自责,认为若无凤凰仙境危机,也不会如此,他俩与玉帝还反过来安慰。玉帝入屋,我等亦随,白狐姐姐却与二皇子在外畅谈,似旧相识。

无视他俩,我注意到茶桌上三皇子佩剑,正如玉帝所言,兴许挡魔帝杀神君俩时的致命一击,又或者斗阁中那俩时所毁。他沉睡着,呼吸仍显急促。

玉帝坐他床边,轻抚他额与紧握他手道:“但愿他付出的血汗能换天下太平。”

藏宝阁外面目全非,阁楼完好无损也算尽责了。探望毕,我与爹返,与白狐姐姐保持联系,三皇子醒时通知一声。这一等便是四日,白狐姐姐要我们自己上来,她会在南天门迎接。爹外出议事,娘要我代族人亲口向三皇子道谢。到那里,玉兔哥哥也在,他的伤势暂无碍,今日趁闲随行,顺活动筋骨。

到祺康殿,仙婢请安后便入屋通报,但是大皇子回应。得许可入屋,见三皇子立茶桌旁抚着佩剑,我仨请安他方回神赐坐。他气色不见好转,气息不稳,语气娇弱,他把我打量一番,淡笑道:“还真是成年人了。”

玉兔哥哥与白狐姐姐笑了,是那日闲谈的话题。大皇子不解,认为自己是局外人,叮嘱三皇子多歇会,向我仨有礼点头后便去。我依旧盯着三皇子佩剑,他发现后道:“此剑随我数千年,遇魔帝就在一夜之间毁不成型。魔帝真不是一般的高手,力大无穷,每挡他一击,五脏六腑如震裂,得花多两倍气力还手方伤得了他。”

玉兔哥哥点头道:“那年与他一战,确实如此。他大闹天庭时用一把金锤攻破李天王的塔救走瘟君,不知那金锤在何处,若依旧在魔界,恐怕一切未告终。”

三皇子叹息道:“如今顾虑太多也无用,该来的总要面对。”

气氛严肃得令我透不过气,我代族人向三皇子道谢,成功缓解气氛。此时,二皇子来凑热闹,他本无需向我等敬礼请安,但还是做了。三皇子似看出端,速把他捉到一旁避开我仨,一脸严肃追问某事,二皇子顿一阵笑了出来,三皇子见状,觉他有失礼仪,再捉紧他续审。他忽搂紧三皇子道:“兄弟,她不要我了……”

二皇子搂得紧,三皇子喘不过气咳了,但按现状,二皇子是醉了。须臾,大皇子追来将他俩分开,先缓解三皇子病情再捉住二皇子道:“三弟身子未愈,你别乱了,跟我走!”

二皇子甩开他手,忽盯着白狐姐姐道:“白小妹,你帮我转告她,即便没有她,我也能活得好好的,让她无需挂念。对了,祝她与他幸福。”

大皇子再次捉住他却屡次挣脱险打起来,忽闻有人拍响茶桌,起初以为三皇子怒了,其实是快被他们气晕了,以桌为杖,玉兔哥哥速扶他一把。二皇子当着客人前说这些,似不留颜面于他,但只要未到底线,他还能忍。

二皇子依旧醉,推开大皇子走近他耳旁道:“三弟,你别那么快睡,你没二嫂了,不替我难过吗?你帮我出个主意,把她追回来,别说我为她喝得这般模样,她知道了会笑死,更瞧不起我。”

三皇子直点头又敷衍答应,大皇子又捉他道:“二弟,别闹了,走吧!”

二皇子再甩开他,狠捉他衣襟道:“你懂什么?你连喜欢的女子都不追,任她对别人投怀送抱,算什么男人啊?!你没资格说我,滚!”

☆、第 34 章

三皇子气色更差,站不稳了。大皇子见状推开二皇子,与玉兔哥哥扶他至床歇,替他把脉后瞪二皇子,却心平气和道:“求你以大局为重。”

二皇子可算惊醒,失落离去,白狐姐姐追上,我与玉兔哥哥自请命照顾三皇子,大皇子允了。玉兔哥哥问之伤势,大皇子道:“战魔帝时,五脏受重创,当时保住六腑也无用,何况还中瘟君的蛊毒险丧命,好在父皇及时封住重要穴道避免蛊毒扩散。”

我疑惑道:“什么样的蛊毒?”

大皇子道:“食元气之蛊,中蛊之人元气被食尽将衰弱致死,越是动用元气,将吸食得越快。他当时还拼全力应战,真是胡来。”

三皇子歇了,我与玉兔哥哥向大皇子辞行,于后殿湖亭寻获白狐姐姐与二皇子。从他俩对话中得知,二皇子喜欢一位青丘九尾之首的女子,且是白狐姐姐的亲姐。但二皇子不懂情爱,单纯以为投缘知己便能在一块。此时方悟,知己未必能成夫妻。

玉兔哥哥已痊愈,寻哮天犬一事将续。神君俩随我往凤凰仙境,娘得知任务将续,要神君俩予两日道别时间,因此邀神君俩留宿。

晚善后,我续收拾行李,白艳又前来说阻止不了就随行。以姑姑与姑丈性子定不允,但以她个性,日后定会悄悄跟上,而且事实是,正因她爹娘不允才来阻止我,若阻止不了,就在此留宿直至我答应为止。夜深了,她赖着不走,我决定寻神君俩,当着她面解释不得不去的理由。

来到玉兔哥哥客房,白艳还拖着我不允前行,欲敲门之际,里边传来白狐姐姐声音。夜里孤男寡女,很容易令人误会。

门有缝,我俩朝里边瞄,原来白狐姐姐在为玉兔哥哥疗伤。上午在天宫时说无碍,此时却复发,白狐姐姐同样不解,经三番追问,玉兔哥哥方道知是为了我爹。

他是心疼我爹为了凤凰仙境安危遇谁都自责,毕竟天界本有意捉拿魔帝,凤凰仙境也是无辜的。每见我爹自责又答谢,只会让他们觉得不好意思。

真是苦了玉兔哥哥,爹真以为他痊愈方松了口气。此事闻来令我更自责,我欲默默离去,却被白艳捉住道:“你若不带上我,就枉费了玉兔神君的付出。”

狡猾的姑娘,是想让爹晓玉兔哥哥未愈,到时就会一个自责,另一个不好意思,搞得我无法去增广见识才甘心,决明日要求姑姑与姑丈放她随行,还得让他们以为是我的意思。

我欲归寝,白狐姐姐忽开门,我俩逃不及,回首傻笑盯她半晌,再移题至白艳欲随行之事。她与白艳详谈之际,我瞄屋内,玉兔哥哥已就寝,她忽挡住我视线,原来她早晓我俩在外,任玉兔哥哥说,只为一路能一起默默照顾他,毕竟他向来报喜不报忧,遇见白狐姐姐这种知己,不说也能猜到。

白狐姐姐允白艳随行,我隔日便向姑姑与姑丈提议,但终究被拒,白艳气得跳脚。送走她,我独返府,途中遇白狐姐姐在集市闲逛,我俩相约至茶楼歇脚。她兴许早料到白艳无法同行方无疑问,反关心我的姻缘。

她看出白艳对我有意,我说心里有数且只爱慕倩茜。她以为只有三角关系,其实是四角,大哥喜欢白艳。她闻后略吃惊,但看似复杂,其实只要有一方成对了,明理之人自然会退让,死缠烂打只会伤感情,最终不欢而散。

我问她与玉兔哥哥关系,她说得与传闻一样的兄妹关系,既而带点忧伤提及哮天犬。她道知,上回说已寻获哮天犬是为引魔帝出洞,其实神君俩不知哮天犬身在何处。但成年礼时,她忧伤盯着我的眼神与今时一致。

记得上回遇三皇子商议对策时,她曾叹息说若把哮天犬带离凤凰仙境就能将事情解决一半,此时想来,别人比我优秀她都没看上,事实证明,神君俩从一开始便暗示我,要我做心里准备且伴随着谜团又不得过问的情形。

即便纯属猜测,但他俩是神君,不可能寻不着失踪者,何况有千里眼与顺风耳、二郎真君慧眼甚至玉帝无所不知的能力。

今夜低调办欢送宴,只有府中上下参与,娘要我好生照顾自己,那五只一脸羡慕又不舍,爹向我干上一杯道:“志在四方岁月慌,不闯一回枉年少。儿子,跟着二位神君好好学习吧!”

不知饮下多少杯,似闻爹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真是醉了。翌日,我随神君俩辞行,但白艳没来送行。无视她,神君俩一道灵光把我带离凤凰仙境,这足以证明我就是哮天犬。之前领路观光凤凰仙境时,白狐姐姐说哮天犬身边多数是前世有缘人,白艳与倩茜是前世情人,难怪似曾相识,若真是如此,我还是会选倩茜。

我欲往仙鹤族探访倩茜,白狐姐姐居然不依,还说寻哮天犬为主,且说有缘自会再见。玉兔哥哥说,魔帝虽被捉,但凡他去过的地方定残留魔界气息,哮天犬及有可能在某处,何况魔帝先前是针对他俩寻哮天犬一事而来,未料波及凤凰仙境。

起初答应随行是为了确认我与哮天犬扯上什么关系,看样子我果真与哮天犬无关且多虑了。说清后,有种返家冲动,方转身便撞上玉兔哥哥,似被他看穿内心。

我默默转回原位,云端下经城镇村林海江溪湖,中途溪边歇,神君俩忽带我藏至巨树后,说被跟踪了。我仨探出头,上方飞来三凤凰,二金一白,既而同于此落脚,竟是白艳、大哥与堂兄。白艳略着急四处张望,大哥与堂兄闻到我仨气味,认定我仨未走远。

欲追寻时,神君俩带着我现他仨身后,白狐姐姐道:“你们怎么来了?”

他仨闻声,速转身向他俩请安,嘴上皆说不舍我,其实真正不舍的只有白艳,大哥是为她而行,堂兄不过凑热闹。

而今,说好低调的行程变热闹,歇会儿后,我等续前行。神君俩不知把我等带往谁的地盘,集市人来人往甚热闹,来到某茶楼,巧遇倩茜与顺帆低调在享点心,此处似无人认得,他俩见我等便行来打招呼。

原来,此处是仙鹤族,是他俩让子民一般看待,如此便会更亲切。他俩得知我等寻哮天犬,欲助一臂之力,把我等接入宫中留宿,明日一同启程。

我等拜见仙鹤帝后,再随他俩老人家共享午膳。之后,游宫行程由倩茜与顺帆领路。我习惯行尾,喜欢观察前方人举动,谈私事亦方便。顺帆悄悄告诉我,上回贿赂姑姑的是仙鹤后。

倩茜本无目睹白狐姐姐之意,但仙鹤后想让子女看起来能与神君俩平起平坐,便要她与姑姑见一面,只惜她喜低调,当场拒绝。

观礼时坐上那位子以为是巧合,听见闲言碎语方觉不妥,追查得知是仙鹤后化作她模样去见姑姑,气得她至今未与仙鹤后道半句话。

难怪用膳时她只对仙鹤后不理不睬,毁她名誉,不气才怪。顺帆忽与前方倩茜调换位子,把她赶到我侧,明显要凑合我俩。幸福来得突然,忽感前方有怨气,竟是白艳一脸不悦瞪着我俩,好在之前警告过她,否则又坏我姻缘。

我对她使眼色,她速收神与大哥闲谈,既而见他俩提及“打赌”二字。按现况,他俩打赌的定是我与倩茜能否在一块儿。以大哥喜欢白艳的程度,定会祝福我俩,一旦白艳死心,他就有机会追求了。

此时,有种凑合他俩的冲动,我告知倩茜,大哥喜欢白艳却不敢说,要她一同寻对策,她爽快答应。

观光毕已是暝时,了解仙鹤族许多历史与发展。仙鹤族有庞大区域,分八方,分部正副将与地方正副长官共三十二名,数百中小官,上万兵力,仙鹤帝是统帅。白狐姐姐说,此如人间布局。

翌日,我等启程,腾云驾雾上空游。先前直觉虽告诉我就是哮天犬,但神君俩已用另一种方式否认,若当时因好奇心过旺而直问反倒尴尬。无论是白狐姐姐对哮天犬的忧伤,或是纯粹引魔帝出洞撒谎,寻哮天犬的线索至今未获,何况我若是哮天犬,他俩怎不赶紧让我归位?

推测至此,还是装不知的好,一切顺其自然,他俩迟早会说出真相。

仙鹤族没魔界气味,我等即往别处。来到蝶花仙境,确实出现魔界气味,花海枯萎,蝶仙与花仙有死有伤,白狐姐姐拦一花仙追问,花仙恐悚道:“昨夜,魔帝领兵侵袭,为报复玉帝上回捉他与二位手下之事。此处向来被玉帝捧在手掌细心呵护,魔帝兴许看中这一点吧……”

玉兔哥哥震惊道:“你可知魔帝如何逃脱?”

花仙摇头不知便去,医疗处行来一男子,仔细一看,竟是大皇子。他道知,魔帝副将秉金锤潜入天界救走他仨,但没回魔界,而是混入人间。

☆、第 35 章

魔界大前日新王登基,是玉帝推荐的魔界王爷,受其子民爱戴,且打破以往规矩,与天界合作缉拿魔界耻辱与叛臣,今后改称先帝为魔罗。

玉兔哥哥与三皇子白受伤了,令大伙更难接受的是,三皇子未愈就被魔罗派人闯入殿中掳走,至今下落不明。神君俩震惊愣住,白狐姐姐怒指魔罗乘人之危与卑鄙。

蝶花仙境族长探访伤者,得知我等乃大皇子熟人,便邀入府详谈,还备客房。此处蝶仙与花仙大臣各四名,玉兔哥哥认得其中两位是花公花婆,打交道一阵方入正题。神君俩及大皇子参与讨论,我们这些晚辈便下去歇。

大哥等人忽凑近我,欲知三皇子与魔罗于藏宝阁战况,我装不知,毕竟那夜没邀他们观战。

不觉逢午膳,侍婢们挨房端膳食,略客气道知仙境逢难,只能以简单家常菜招待。我等不介意,毕竟从未吃过此处特产。花茶、菜花、连点心都与花有关。

膳后,我独至后院散心,忽闻转角闲廊传来大哥与倩茜之声。我凑近避墙角,大哥道:“公主殿下对我家祉祥是认真的吗?”

倩茜点头,略羞涩道:“其实,我俩儿时见过,他兴许忘了。七岁那年,父王母后带我与顺帆拜访凤凰仙境,留宿数日,那段期间,我们每天在后院玩在一块儿。他说,长大后要娶我,但既然他忘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提,童言童意,兴许只是闹着玩。”

我突然有影像,速现身道:“我是认真的。”他俩吓了一跳,我走近倩茜,续道:“这一别,十一年,还好有缘再相见。我之前还愁着如何向你开口,生怕你已不在意。”

倩茜淡淡笑道:“既然彼此未忘,诺言可还奏效?”

我乐得点头数回,一旁大哥催我俩在一起。倩茜亦点头,我可算了了一桩心事。大哥让我俩独处,乐得默默离去,毕竟打赌赢了,将有机会追求白艳。

我与倩茜成双之事很快传到顺帆耳里,他飞奔前来祝贺,寥寥数言且说不想打扰便去。我俩于亭中聚许久,返客房路上,遇大哥在白艳门前候她。我俩避于角,探出头见白艳出来时一脸不耐烦欲鄙视大哥。

大哥将我俩之事道她晓,令她震惊不语。大哥轻抚她胳膊道:“接受现实吧……你就不能看看身后爱你的人吗?”

白艳甩开他,怨气十足道:“不可能,他们儿时见过,我怎么没发现?居然让他们得逞……你,一定是你怕打赌输了先下手为强,你让他俩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你只会害了他们,我这就跟他们说!”

大哥拦她去路道:“他们两情相悦,与打赌无关。你若想得到幸福,就别造孽了!”

白艳顿住,再怒瞪大哥道:“造孽?追求幸福无罪!我与祉祥哥青梅竹马,她凭什么跟我争?他俩才认识多久?有比我了解祉祥哥吗?”

大哥终忍不住道:“我极力凑合他俩,是因为我知道祉祥没我更在乎你,我不想让你最后独自承受痛苦,只能让你死心,看看身后值得你去爱的人。祉祥心有所属,你若纠缠不清只会让他更讨厌你!”

大哥今儿可算鼓起勇气了,但白艳似乎没听进重点,续怒道:“我受伤痛苦也是自找的,用不着你管!当你执着于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所以,我不会放弃的!”

白艳闭门谢客,大哥低声道:“我也……不会放弃你……”

我俩走近他,欲安慰却难启口,大哥强颜笑了便去。下午,原想约倩茜探外头情形,却发现她不在房中。我到后院凉亭找,见白艳要求倩茜把我让出来,苦苦哀求显下跪,好在倩茜铁了心与我在一起。白艳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骂她是第三者及许多不中听的话。岂料,倩茜软硬不吃,要骂有理,要打能还,不象白艳只说不做。

倩茜身手不凡,白艳多次败下却不服,但若闹出人命就不好了。我捉住她俩的手,那敌对的眼神杀气十足。白艳甩开我手,倩茜则轻轻放下,性子简直一天一地。

白艳忽把我俩隔开,立我旁,指着倩茜道:“祉祥哥,别被她骗了!你十几岁那年提亲的两位姑娘皆是她所化,此次倒回来与你在一起定另有所图。她是公主,有权有势,说不定那媒婆也是她的人!”

我轻轻甩开白艳,高兴走近倩茜道:“这正合我意了!我喜欢她的性子,多次找上门就为兑现儿时诺言,此事因你害得我欠她更多,我会用一辈子来还。”

白艳被我气走,但方才所言发自内心,倩茜感动盯着我,险落欢泪。我猜着她为儿时诺言的付出,此事后更能证明我俩投缘。

而今,我俩更想凑合大哥与白艳。大哥自幼默默守护她的次数已数不清,此事只有我晓,若能以此事感动白艳,相信大哥的幸福不远了。

暂无视他俩,我按计划与倩茜出外探现况,巧遇神君俩与大皇子欲出便同行。在玉帝的帮助下,蝶花仙境重建迅速且焕然一新,花海重生,犹如春盛,只是大楼阁须耗较多时日。

大皇子心不在焉,神君俩与他谈话都无回应,明摆在担心三皇子。我四止步,他竟不知且续前行,走远了我等方跟上。此时,大皇子亲信来报,说三皇子被魔罗丢入凡间转世,玉帝已派人寻找。大皇子矛盾得着急又安心,虽知玉帝已派神搜,但三皇子未愈,即便转世也得承受病苦凡躯。

我等安慰不了他,唯让他独自静静。他与亲信去,我四续探况,集市重新营业,由于天界皆用仙币,行商就更方便。饰品铺卖的手环分男女,象征紧紧牵随。我给倩茜买了一条,白狐姐姐见状,竟对玉兔哥哥道:“哮天犬喜欢哪款?你帮我挑。”

玉兔哥哥挑了我看中的那款予白狐姐姐道:“依我对他的了解,兴许是这款。”

此手环男女相赠将更有意义,倩茜同样为我看中那款,但不好与神君俩争,便另挑入得我眼的那款。心想哮天犬喜好与我一致时,又想起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尝试不去想,但白狐姐姐偏偏说到可疑重点,虽不知她存何居心,但还是得压住好奇心。

返府时,我等闻后院传争吵,赶去一看,竟是大哥与白艳。后院真是争辩好去处,又或者风水不对。我等上前劝架,这才晓又为我而吵。

玉兔哥哥是我们之中长辈,有些事必须由他说才能服众,但要有道理。他淡定道知白艳与大哥有三世姻缘,并将前因后果解释一遍,但白艳不信,调头便去,大哥面带喜悦追问三世姻缘详情,白狐姐姐则追上白艳,兴许是安慰她。

散会时,倩茜问:“咱俩若不再重逢,你会不会爱上白艳?”

我不喜白艳性子,即便不重逢也不会爱上她,倩茜闻后淡淡笑了。我俩难得甜蜜时,竟闻白艳对白狐姐姐怒吼,我俩赶去,大哥不知何时又聚在那且指责白艳无礼。

白艳怨气满腹冲倩茜行来,欲赏她耳光,却被大哥挡下。大哥脸颊略红肿,白艳骂他多管闲事,大哥怒捉她双手道:“你闹够了没?你对神君不敬,早知如此,我就不让你跟来!我向姑姑姑丈保证你不会闯祸,你别把他人对你的好视为理所当然,到哪日失去了才后悔!”

初见大哥如此严肃,白艳虽动摇,嘴依然硬,狠甩开大哥,凶道:“怎么连你也护着她?你其实也喜欢她吧?你为何要把她让给祉祥,还反过来阻止我的幸福?你究竟存何居心?”

大哥亦激动道:“我护着她是怕你闯祸,我喜欢的是你!”

白艳顿住,她略带感动且难以置信盯着大哥道:“你别开玩笑,我说过不会放弃祉祥,你不也为爱执着吗?凭什么要我先放手?”

他俩嚷得如鞭炮连天,吵醒睡午觉的堂兄。他懒洋洋行来,打个瞌睡道:“什么放手执着的?既然你俩都没人爱且注定三世姻缘,干脆在一起得了。白艳,命是无法改的,看开点,你没去感受大哥对你的好,连看都没半眼,怎么就不喜欢了?况且就是要有大哥这种性子的人才能阻止你闯祸。你前世负他,还毁他名声,今世他还苦苦追你,多可怜啊!至少你未来嫁了个真心爱你的人,别活在福中不知福,最后落得两头空。”

白艳不悦道:“回去睡觉,我的事不用你管!”

堂兄不依道:“你的声音比天雷轰顶还向,你让我如何入眠啊?一整个下午都是你在找茬,公主殿下连吵架都比你温柔,你的性子这么劣,全天下的男人都被吓跑了!不对,只有大哥吓不跑。”

言毕,堂兄眨眼溜,白艳怒道:“金悦羽,你给我记住!”

白艳回神,发现我等盯着便尴尬离场,连大哥表白都忘了答复,白狐姐姐使眼色要我与倩茜予大哥空间静静。

☆、第 36 章

我仨边行边谈,自方才就不见玉兔哥哥来劝架,白狐姐姐道知,白艳与大哥吵架前,大皇子便约他一叙,还好有堂兄那肆无忌惮的道理。

堂兄与白艳相克,一言不和就打,看不顺眼就吵,但白艳从未胜过。大哥爱白艳,自然什么都让着,堂兄每次替大哥打抱不平,认为白艳目中无人。我仨经过大皇子客房,他俩正提及三皇子之事。三皇子失踪第二天,我等竟忽略至此真正目的。我三番提醒白狐姐姐,她却装作不在乎。大皇子与玉兔哥哥谈毕,我转向玉兔哥哥商议,但他同样敷衍式回应。

须臾,玉兔哥哥忽说启程返凤凰仙境,令我等措手不及,且发现顺帆、白艳与大哥不在府上。

欲寻时,白艳闷闷不乐返,我等问大哥下落,她说不知。心想大哥与顺帆出外散心时,顺帆却独返,同样没见到大哥。

最可疑的只剩堂兄,但他自劝架后就没出门,还为避开白艳而藏房中。大哥是成年人,相信过一会就返。岂料,我等聚一堂等了半个时辰,用通心术也联络不到他。

我等欲寻,白艳竟说风凉话,且认为大哥在赌气,兴许独自返凤凰仙境了。大哥行李确实不在,但从来不会不辞而别,即便闹脾气很快就消。我忍不住指责白艳没心没肺,她怒指我死心眼,顺帆站我这边,指她心机太重,就知道欺负倩茜。

白艳瞪我俩道:“祉福哥哥有什么好的?你们为何要我与他在一起?我对他没那种感觉,明白吗?”

她转身朝大门行去,我唤住她道:“还记得儿时你被大鹏追赶吗?你当时不懂方术惟有跑,你归来时很狼狈,还与我们分享当时经历,说大鹏半路不追了。小半个时辰后,大哥遍体鳞伤回来,说与人打架去了,爹娘因此责怪他不长进,被训了一日。事实,是大哥帮你挡了大鹏。”

白艳震惊回首,略带忧伤盯着我道:“不可能,当时嫂子说是二姐替我挡的,二姐也有伤在身……”

堂兄终参与议论道:“那还用说?表姐与表姐夫关系不好,自然是被表姐夫打的。大哥替你挡大鹏时巧被表嫂撞见,还帮了一把,表姐同日受伤却不让姑姑姑丈知道,表嫂出主意,大哥就帮她一把。你姐与姐夫就是最好的勉强在一起例子,外边在传,是表姐在表姐夫茶里下药,来场生米煮成熟饭,害得表姐夫一直觉得愧对表姐,直至得知真相。警告你,别步你姐后尘啊!”

白艳显然感动了,领着行李飞奔寻大哥,我等向族长辞行,各领行李追上。我以为唯我晓大哥挡大鹏之事,看样子堂兄知道得更多,但他不在场,兴许是巧合窃听得来的消息。

我等四处向路仙打探大哥去向,皆摇头说未见过。集合时,唯堂兄最后,却面带喜悦奔来道:“有人说,见到大哥扶着一位老太仙往西南门离开仙境了!”

事后,我等于一溪边宅子寻获大哥,他甚惊喜,唯无视白艳。耗完一个下午,天色渐暗,老太仙邀我等留宿。老太仙是蝶花仙境前族长,退休后只想归隐山林,便搬到外头住,子孙闲时还是会来看看。老太仙欲宁静又盼子孙归来,听起来矛盾,又意味着不想理公事,只想好好与子孙团聚。

堂兄追问大哥为何先行,大哥瞄一眼白艳方道:“累了,向早点返凤凰仙境,一时着急忘了通知,没想到你们也打算离开。再巧的事一一碰上,唯儿女私情没巧合。”

白艳可怜巴巴立原地,兴许人多,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向他道歉。我等齐回避,助老太仙做饭菜,耳朵长点仍可闻得白艳道:“对不起,我不该嚷你。”大哥装作不在乎欲离,白艳唤住他,续道:“你为我付出太多了,往后就让我用一辈子补偿你,好吗?”

大哥道:“真爱无价,不能计较谁付出了多少。”

白艳顿住,大哥到前院亭散心,她回神追上,我等亦探出头凑热闹。大哥背对她,似乎真的怒了,但更像赌气。白艳再道:“难道在族长府说的那些只是哄我开心而已吗?你这么不负责任,要我如何把下大半生托付予你?是,我没人要,也不需要你可怜我!”

大哥心软速回首,但白艳已转身背对他欲离,大哥速捉住她腕道:“我没有哄你,我要让你知道你还有我。悦羽说得对,全天下男人唯我对你不离不弃了。”

白艳感动落泪,转身紧紧搂住大哥道:“谢谢你还爱着我……”

堂兄欲现身祝贺,我等速把他逮住免坏气氛。有情人终成眷属,白艳不再执着于我,倩茜也少了对手。任他俩独处后,我等续助老太仙做饭菜,堂兄问为何提早返家,玉兔哥哥严肃道:“大皇子得到消息,魔罗上回要找的复活宝就在凤凰仙境。”

我等顿感不安,得知凤凰仙境终究大难临头,堂兄疑惑道:“魔罗可晓复活宝藏何处?”

玉兔哥哥点头道:“凤凰神像之所以如此神奇,是因为玉帝创造仙境时把那件宝物置入神像中,起初只为美观与象征,之后发现神像滋养着整个凤凰仙境,还能将附近碎散的岛屿连接。若想得到那件宝物,就必须毁了神像。”

众凤凰仙境子民皆知,一旦神像被毁,凤凰仙境就完了,且整个仙岛将坠入凡间,牵连无辜,但并不知里头居然藏这么大玄机。玉兔哥哥还说,此次归去就为与爹商议对策,玉帝明日将亲临凤凰仙境救援。

顺帆问寻哮天犬之事,白狐姐姐要我等回去,她自己会找。此事本归神君俩处理,其余的不过凑热闹。

见过蝶花仙境惨状,我等自然不愿家园步它后尘。至于魔罗怎晓复活宝安置在神像,玉兔哥哥叹息道:“起初以为天界出现内奸,但玉帝是悄悄将复活宝入神像的,直至魔罗为此计划进攻凤凰仙境,大伙方晓实情。”

顺帆亦叹息道:“想来,是玉帝在不知觉说漏了嘴,又或者魔罗的读心术已到达很高境界,穿过玉帝防卫墙了。”

倩茜忽瞪他道:“别胡说,你这是在背后议论玉帝的不是。”

顺帆欲反驳,白狐姐姐道:“他说得没错,魔罗的读心术虽然不是最高,但已经能自由选择想知道的事情,也就是翻阅他人记忆。兴许那日假审瘟君而邀他上来时,玉帝忘了提防,让他有机可乘。”

玉兔哥哥参上道:“大皇子说,当今魔帝传来消息,魔罗前世红颜被人悄悄带走,而且那密室唯他与魔罗晓。魔罗能在守卫森严的魔宫神不知鬼不觉出入,足以证明他已彻底恢复且功力大增。今时,唯玉帝与众神亲自出马方能擒得住他。”

此时,白艳与大哥忧心行来,想必从头到尾都在听,大哥叹息道:“又要迎来一场乱世,先前说他不得滥杀无辜,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为红颜破功。”

白艳亦道:“魔罗的弱点是痴情,简直予天界机会收他。”

这小两口说的是有些道理,但终究离不开儿女私情。堂兄不知好歹,说红颜是祸水,因此挨此处小情侣揍,气氛也没那么严肃了,暂止议魔罗之事。

膳后不算晚,我等聚一堂忆近日种种,神君俩伴老太仙。原本一行三者,眨眼成八者,也即将道别,热闹一瞬间。撇开伤心事,不觉又提及魔罗,倩茜说向仙鹤族借兵,但此事须由长辈定夺。大哥盯着我,忽朝我使眼色,既而用通心术道知,倩茜想要我代表凤凰仙境去仙鹤族提议,顺提亲。

我顿住,乱世将临,借兵打打杀杀不吉利,好歹选个黄道吉日。心想大哥误解倩茜之意时,顺帆凑近我,低声在我耳旁道:“何时去提亲啊?”

又一个,但他俩确实误解倩茜之意,倩茜真的为凤凰仙境着想。无视他俩,堂兄提及寻哮天犬,他也发现神君俩诡异,对此事爱理不理,何况以他俩身份,本无需参与商议,若在大皇子拉拢下还说得过,但他俩似乎只参与扯上哮天犬之事。

堂兄平日里不管事,其实什么都看透,但每次说到重点就止语。我等猜测哮天犬去向时,白狐姐姐行来道:“各位无需多虑,有缘自会再见,解决凤凰仙境危机再寻也不迟。”

我等略尴尬闭嘴,心想当事人不急,我等这般猜测似乎让神君俩见笑了。既然白狐姐姐说自己会找,解决凤凰仙境危机后,兴许将与她分道扬镳,心中莫名不舍,犹如与亲人道别。我与倩茜至溪边散心,萤火虫起舞,星河璀璨,原想赶路却成留宿。

我俩坐草坪歇脚,倩茜靠我肩,望着星空道:“天界遭魔罗入侵,乱象四起,此时难得能静下心,即便再短暂也得珍惜啊……”

自成年礼后,我的生活一片混乱,正式步入成人世界后,方知一切不简单。

☆、第 37 章

儿时,老爹为公事常不在家,心中难免怨他老人家不陪我们,此时终于明白他的苦处,且轮到我离家办事时,也没时间陪二老了。看着老太仙独守巨宅,里边冷清寂寥,子孙满堂又何如,各有所忙自顾自。

逢戌时,星光更亮,大哥与白艳不知何时坐在附近,我们相隔较远,却能感受他俩甜蜜相爱着。虽不知白艳以前看上我哪一点,但清醒后可算知道大哥才是最终人选。她不是觉得愧对大哥,而是明白了堂兄的道理。她之前对倩茜无礼,可倩茜不记仇,认为她是为爱而战。倩茜同样不想把我让予他人,还说要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不容易,有些人觉得顺眼就嫁娶,之后方晓彼此不合适,最终备离缘书。

她说的令我想到表姐与表姐夫,但他俩未闹到离缘。有人只在乎曾经拥有,看似不成熟,却是乐观与不想错失良机,试过好过错过,日后方晓怎样的适合自己。大哥与白艳有三世姻缘,即便相爱相杀也注定在一起,想来还是没有的好,若反目成仇就无需再见。我与倩茜顺其自然,要合要离也是缘份。

倩茜靠在我怀里睡着,我轻躺下让她睡得舒服点。望着星辰,我也欲睡,难得平静,却被堂兄与顺帆尖叫声惊醒,那叫声自宅内传来,似见魔罗般恐惧,我俩速赶去探究竟。

达宅中,左后院储藏室传来阵阵喧哗,我与倩茜赶到时,大伙早聚一堂还围着一面六尺镜,镜中有堂兄当皇上的画面。老太仙手一挥,画面消失,且道:“安静点儿,叫得跟凡间杀猪似的。”

镜框以金色雕刻为饰,美观又高贵。全神投入欣赏时,堂兄与顺帆从我眼前扫过,兴高采烈抚着彼此双肩蹦跳起舞,配上他俩的僵尸舞,镜也没那么高贵了。我与倩茜问究竟,老太仙说此乃前世镜,堂兄前世是皇帝,顺帆是他五弟,感情甚好。但一个为国事熬出病而死,另一个因篡位自刎,两者相约来世再当好兄弟,此时重逢,自然乐得呵。那一世,白狐姐姐也在场,她自然晓当时来龙去脉。

堂兄略激动:“我今世爹娘与前世一样,一个先帝和太后,缘份与因果太神奇了。”

顺帆亦道:“对啊!我娘前世是李贵妃,我也做了很多坏事,我竟误杀姐的前世,要张贵妃以死谢罪,甚至杀了很多人……我前几世是猎人,杀了扑天雕的一只伴侣。来世,它的伴侣来寻仇,却被玉帝收服了。”

他俩说的,我略有印象,但画面模糊。我晕眩一阵,倩茜速扶我一把,白狐姐姐要我回去歇,但我想看他们的故事便赶紧恢复精神留下来。堂兄与顺帆提及前世有位三王爷,但就是记不起他的长相。他俩问老太仙,却问不到答案,便转问白狐姐姐。她竟说前世镜失灵了,但明显不合理,而且他俩只忘记三王爷,顿引大伙猜疑,认为三王爷有问题。

此时老太仙记起某事道:“按轮回规矩,不该出生的人去死后,所有人都会忘记他的长相,能留下有关他点滴,对在乎他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没有全部抹去。看似残忍又折磨人,但这也是一种缘份。”

气氛瞬间沉重哀伤,堂兄说,三王爷当年入土半个时辰,坟冒白烟,便命人开棺,发现三王爷尸首不知去向,原想寻神仙仨问究竟,岂料一切平静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无奈派自己人低调搜寻,可花上几十年也没找到,唯空棺入土,以碑为念,从此不得再提内情。

目前只有白狐姐姐能解答此事关键,在我等追问与施压下,她依旧说不知,还寻借口回客房。我等瞄玉兔哥哥,但他当年不在场,白狐姐姐也没告诉他,自然别想指望从他处得到解答。

白狐姐姐隐藏太多事,但也独自扛着。玉兔哥哥说她变了许多,不再是活泼开朗的姑娘。她姐姐是九尾之首,日后她姐退位,将由她接任,压力自然也大了。而且,不管她有无意见都必须坐上那位,除非能找到修为在她之上的族人。

堂兄无视白狐姐姐道:“我想重新追查三王爷化白烟谜团,同时更想知三王爷轮回至何处,而且姑姑前世是张贵妃,若今生母子有缘,三王爷兴许是表哥或表弟转世。但参上一个“不该出世”的线索,今世兴许无缘再见。我娘与姑姑前世就称姐道妹的,难怪今世那么好。”

至于顺帆,他前世蹲宫中一生凄凉,好不容易找到红颜知己想娶回家,却发现她与三王爷和好了,解析出倩茜前世为三王爷而死。

倩茜心虚盯着我,兴许怕我在乎她与三王爷过去。我轻抚她肩,予她勇气看前世。老太仙念口诀,参上倩茜生辰八字,前世镜便浮出画面,只惜同样看不见三王爷长相,但她当时曾与神仙仨议论哮天犬,指的就是三王爷。倩茜前世叫苏梦兰,是被白狐姐姐扶持方得以延续生命的可怜孤儿。从她前世能看出,白狐姐姐不过借苏梦兰身躯接近哮天犬,但白狐姐姐只在哮天犬遇危机时与苏梦兰交换身躯。

而今,我等皆知哮天犬就是三王爷,欲议论哮天犬今世是谁时,玉兔哥哥忽打岔道:“天色不早了,要看就赶紧,前辈需要歇息。”

轮到白艳,她前世是黄敏沁,曾为一孪生兄弟而疯,为爱而死,之后如神君俩所言,她自刎在哮天犬坟前。然而,她的前世看不见哮天犬长相,证明了哮天犬真的不该出生。

记得先前带神君俩观光凤凰仙境时,白狐姐姐曾与玉兔哥哥说哮天犬前世有缘人多数在侧,若非哮天犬就在凤凰仙境,神君俩也不会追来。此时证明,他俩似乎在耍我,其实早知哮天犬在何处,就是不解为何不趁早与他相认,把他带走就不会引魔罗进攻凤凰仙境。

忆至此,我暂且不道破,想看他俩究竟耍什么把戏。大哥不想看前世,只要白艳在侧就心满意足。我也寻由头不看,说老太仙累了,其实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的荒唐前世,何况我已记下口诀,深夜悄悄独看就好。

我等伴老太仙归屋并问前世镜来历,老太仙回忆一阵方道知是祖传的,传说是白石灵山吸取日夜精华凝结而成,再加以先辈加工便造出了前世镜。但此镜后日将赠于孟婆作阴间所需,让不服投胎之人看清事实与前世孽。

老太仙此番话似在讽刺某人,关键在“看清事实”之句。我盯着老太仙,她盯着玉兔哥哥,而玉兔哥哥一脸疑惑回视老太仙,完全分不清他是否心虚。老太仙明显知道玉兔哥哥隐瞒某事,不道破是因为事不关己。玉兔哥哥无视老太仙,移题至顺帆前世与魔罗合作详情,看能否纠出魔罗更多弱点。

今夜,我与大哥同房,他因成功与白艳在一起而兴奋至失眠,我的前世恐怕要更夜方能悄悄探索了。他卧床盯着天花板道:“其实,我也想看前世有多荒唐,居然娶了黄敏沁当夫人,但看了只会徒增烦恼,就怕看见前世仇人而起杀念。若能控制情绪还好,若不能而因此乱了世间秩序,罪可不小啊……”

老太仙给看前世镜已坏规矩,即便前世有许多未完成心愿也无法再达成,毕竟事过境迁,物是人非,除非有缘再见。我向大哥说这番心里话,却被嘲太乐观。

说着说着,已是子时,大哥终于入眠。我悄悄来到前世镜,关上门,念口诀,前世镜缓浮出画面,我竟是他们口中“不该出生”的哮天犬。至今为止,竟轮回四世,每有哮天犬在,定有无数生灵葬魔罗剑掌下。我顿住,堂兄说三王爷于棺中化白烟消失,其实是为隐瞒魔罗而化的替身。大哥嘲得对,真不该太乐观。

同时恢复数世记忆,脑袋难免得适应而阵痛。前世镜熄去,脑袋不疼后欲寻神君俩要个不相认说法,方转身便见玉兔哥哥立门口多时。他心头因我而伤,我顿忘讨说法一事,反先向他道歉,他比我乐观说不碍事,迟早会好。他见我情绪不稳,带我至溪边散心,但此时更想知道他与白狐姐姐为何隐瞒。

玉兔哥哥见我满目怒火,更淡定道:“你若不是哮天犬,而是普通凤凰仙境子民,你得知一切因哮天犬而起,不会怎么做?”

我无视道:“玉兔哥哥不是白问吗?”

玉兔哥哥续淡定道:“暂且忘掉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只须回答。”

我怒气冲头,只按理回答:“既然一切因哮天犬而起,自然让他赶紧归位,让魔罗永远找不到,天下暂能太平,凤凰仙境也能远离种种灾难,免得子民们怨声载道。”

玉兔哥哥点头道:“你所想的,仙境子民同样会这么认为。成年礼观光结束,我与狐妹曾到集市闲逛,发现部分子民早知哮天犬的转世将害得仙境被魔罗盯上,纷纷指责他是灾星,决定要把哮天犬找到,并将他逐出仙境。听他们这么说,我与狐妹怕你被他们寻获而受到伤害,便速速寻由头将你带离仙境,谁知未来得及出手就逢上危机。那日,原想在溪边歇脚时告诉你真相,未料你大哥他们也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