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胡说什么。”席胤苍呵斥出声。
“我没胡说,你既然那么在意,干嘛不承认。”栀落心里一阵子的委屈难受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她。今天那是因为她身上那味道有问题,那是掺了特殊的东西的,那个味道会招引毒蛇,我怕是有人要对二皇子不利。”席胤苍温柔耐心的跟他解释,虽然生气他喝酒胡闹,但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确实一片柔软和不忍。
席胤苍理了理栀落的
头发:“以后不可以因为吃醋闹脾气在外面这么胡闹.在王府里你怎么闹都可以。”席胤苍说着,不禁好笑的看了看他
“谁让你只关心别人,谁让你都不管我,我就是生气吃醋,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忍不住,我没办法。”栀落红了眼圈,借着酒意,再也不压抑心里的感情,就这么跟席胤苍表白了。
席胤苍愣愣的看着他,他觉得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噼啪一声炸开了,紧接着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和兴奋,又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嘴角就这么不经意的扬了起来,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浓。
栀落见他不说话,只笑着看着自己。嗯,又是这个表情,这个自己把持不住的表情,栀落想席胤苍就是个妖孽。自己都表白了,还怕什么,降妖伏魔。他仰起头,一口咬上了那好看的双唇。
席胤苍拥紧他,变被动为主动,撬开他嘴,探入灵舌,一阵的肆意侵略,心里是抵不住的柔情蜜意,这个小东西,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弄得自己慌乱无措,又总是这样牵动自己的心弦。
栀落挣脱开来,喘息不已:“席胤苍,我喜欢你,我要追你,跟你交往,你可愿意。”
“愿意。”席胤苍笑意连连,看着他微醺的小脸儿和迷蒙的双眼,虽然从没听过追和交往,但是细想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一刻是二十多年来最开心的时刻,只觉得这样的栀落可爱死了。
☆、遇刺
马车内气氛正在暧昧,忽然一阵摇晃,前头的骏马一阵嘶鸣,马车被停了下来。
外面寒夜的声音响起:“有刺客,保护王爷王妃。”随即,是刀剑相接的声音,外面一阵混乱。
席胤苍眉头一皱,给了栀落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噤声。栀落被这动静一惊,酒醒了一半儿,心内一阵紧张。
外面打斗久久没有停息,栀落乖乖的缩在马车里,不敢挑起车帘看,席胤苍坐了一会儿,见刺客仍然没有解决,不禁有些意外,寒夜如风青阳霁月都不是庸手。他低头在栀落额头上印下一吻,低声嘱咐:“乖乖呆在这儿,我马上回来。”
栀落点点头,看着席胤苍一下窜出了马车,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儿。
刺客人数不少,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王府那些普通的侍卫死的死伤的伤,倒了一地,有几个被斩杀的刺客也混在其中。寒夜,青阳,如风,霁月还有阿泰,正在跟刺客拼杀,一时打的难解难分。
席胤苍看了一眼四周形势,这批刺客显然不是一般的杀手,看着那打法,全都是不要命的死拼,倒像是死士,难怪寒夜他们僵持了这么久。当下不再犹豫,他怕时间久了会生变,抬手从衣摆下抽出一柄短剑,寒光乍敛,一看便不是俗品。
剑握手中,席胤苍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由内而外散发着锋锐,仿佛他就是一柄冲天的利刃,如画的眉眼凌厉如刀,嘴角带笑,邪肆张狂。
有了席胤苍的加入,五人压力顿减,同时似乎是受到席胤苍气场的牵引和影像,几个人战意飙升,不多时,将刺客杀手解决掉。
除了王府那些普通的侍卫死伤大半,霁月手臂有道轻伤,其他人只是体力消耗不少,都是没什么大碍。
街上一时间恢复了宁静,这么一耽搁,天已经黑了下来。寒夜挥手,刚要命令众人整理出发,忽然一阵破风声接连而至,只见四面八方无数的菱形尖标射来,标上隐现青光,想必是淬了剧毒。席胤苍心头一突,转身奔向马车。
“王爷小心!”
席胤苍肩头一凝,中了一镖,可是身形不停。青阳离的最近,纵身一跃护在了王爷身前,挥手格挡。
“保护马车。”寒夜沉声下令,几人一边挥剑格挡,一边分方向将马车包围,犹如一道铜墙铁壁,守的密不透风。那剩下的几个侍卫,全部身中暗器,七窍流血,倒地抽搐。
席胤苍一把掀开车帘,王府马车特制,并不容易被射穿,但是仍有几枚毒镖穿窗而入,钉在马车的内壁上。这时栀落身上蒙着毯子整个趴在马车上,看不清人。
r> 席胤苍心里一窒,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气血翻涌:“落儿。”低吼一声刚要跳上马车。
那毯子动了动,一颗头钻了出来:“王爷。”说着,吭哧吭哧的爬了出来。
席胤苍只觉得天上地下的走了一圈儿,一把拽过他,一阵的上下拍打检查:“伤到没有。”
栀落刚才在马车上实在是有些害怕,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由的缩紧了身子,却还是觉得不管用,干脆拉过毯子将自己蒙个密实趴在马车上缩成一团装蘑菇。直到听到席胤苍喊他才钻出来,也亏得如此逃过一劫。
栀落此时趴在席胤苍怀里,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才平静些,摇了摇头:“我没事,王爷,你受伤了。”
“无碍。”席胤苍随手拔了毒标,点穴止血。此刻形势危急,他也不再多说,揽紧了栀落,抬眼看去。
暗器已经止歇,十个黑衣人正从四个方向向他们包围过来,看身手步伐,显然比刚才那一批还要难对付。席胤苍看寒夜几人,身上略带擦伤,均已有些喘息,似乎他们这边有些不利。他低头看像栀落,低声说道:“落儿,怕不怕?”
栀落仰起头,看这席胤苍双眼,一抹明媚的笑容如初升骄阳一样瞬间在脸上绽放:“不怕。”
席胤苍看着他笑脸,看着他眼中的毫不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心中竟是豪情万丈。他眼眉轻佻,嘴角弧度展开,一抖手中短剑,抬头凝视着围拢过来的黑衣刺客,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狂魅霸道
“杀”席胤苍一声令下,寒夜几人轰然应是,眨眼与那些杀手又打在了一起。
席胤苍将栀落护在身旁,不见一丝慌乱,挥剑拼杀,不忘叮嘱栀落:“闭眼。”
这一批刺客,武功高强,尤其是那看似领头的一人,身材魁梧,眼神冰冷,出手狠厉。寒夜跟他交手几下,便处在了下风。剩下四人,如风和青阳霁月以一敌二,霁月身上有伤,武功略差,也是逐渐不支。如风青阳跟敌人打成平手无暇他顾。阿泰武功最差,堪堪挡住一人。
席胤苍一边护着栀落,一边对付两名刺客,到是未见吃力,抓到破绽撂倒了一人,另外一人更不是对手。
栀落只觉得跟着席胤苍转来转去的,有些晕乎,看着其中一人倒在脚下还不忘趁空抬起脚丫子踢了那人两脚。那刺客翻着白眼儿晕死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声闷哼传来,只见寒夜口吐鲜血,连连后退,身子摇摇欲坠。那带头的人也不管他,挥剑直奔席胤苍而来,眼里是浓浓的杀意。
席胤苍身有所感,一剑挥退那名纠缠他的刺客,带着栀
落一路后退,横剑险险挡住了那带头的人,只觉得心头一阵气血翻涌,不禁心里一惊:
这人内力深厚与他不相上下,他如今护着人怕是不是对手。
那带头人和另一名刺客一前一后将席胤苍堵在中间,那带头人蒙着面看不出表情,冷冷的几乎不带语调的声音响起:“想不到王爷如此了得,中了毒镖还能坚持至此。”
“区区小毒,到是难不倒本王。”席胤苍心里心思电转,寻找着脱身的机会,如今不能硬拼只能想办法逃了。面上不露分毫,张狂恣意。
栀落从来没见过席胤苍这番模样,觉的简直帅呆了,满眼的红心看着他。他被折腾的有些晕呢。
席胤苍低头,心底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小东西到底在想什么,知不知道现在多危险啊,不过见他并无一丝惧意,心头稍安,放心不少。
那带头人不再废话,身形一动,攻了过来,迅猛毒辣。
就在这时,一声骏马嘶鸣传来,两匹飞骑快若闪电,直直的朝着战斗的圈子冲来。当先一人墨发飞扬,宽大的衣袍猎猎作响,身姿俊逸,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面目。后头紧紧跟随的马上是一名少年,头发高束,唇红齿白,眼神凌厉,脸上带着与气质和年龄不符的杀气和冷漠,正是墨玄。
席胤苍心里一喜,不理那带头人,一转身挡开身后的那名刺客,冲着那飞马而来的人纵身一跃。马上那人似有默契同时纵身而起。
那带头人似乎觉察到不妙,连忙提气,攻向席胤苍后背,将触未触时,席胤苍和那面具男已经交错而过,席胤苍一个旋身抱着栀落落在马上,手上缰绳一紧,那马嘶鸣一声,前蹄抬起,稳住了冲势。同时,那面具男手上一挥,一只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萧一下挡住了那带头人的攻击,那带头人身形急退,心中震惊不已,猜不透这人是谁,武功竟然如此厉害。
趁着那带头人退后的间隙,席胤苍不做停留一夹马腹:“交给你了。”
那面具男一边攻向那带头的人,一边淡淡的回到:“墨玄,跟着。”
那墨玄一点头,一边杀了那之前纠缠席胤苍的刺客,一边打马跟上。席胤苍骑马往城门方向奔去,路过寒夜身边回头冲着墨玄交代:“带上寒夜。”
寒夜受伤颇重,已经没了意识,前襟被鲜血染透。墨玄表情不变,一弯身捞起了寒夜横放在身前,紧紧追着席胤苍而去。
这一切变化电光石火,还不待人反应,席胤苍已经带着人没了踪影。
“阁下究竟是何人?”那带头的人一边抵挡面具男一边开口问道,他刚刚与席胤苍拼了
一招,只觉得气血有些不稳,想趁着席胤苍分心照顾旁人速战速决,不想中途杀出这么一人,比席胤苍功力只高不低。
“秦满,你不是本尊的对手。”那面具男语气悠然,带着嘲讽,完全不见一点着急。
另外一边,几人见王爷脱险,心中安定,没有了顾忌和担忧,也振奋精神,奋力抵挡,形势慢慢起了变化。
那秦满心里生出一些恐惧,不光是因为眼前男人的强大,更因为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细,他知道今日这事是彻底失败了,不再犹豫,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张口一喝:“撤,唔~~~噗~”
撤字刚刚离口,身上便中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出,他就这这力道身形急退,强忍着压下喉咙里一口老血,纵身逃离。其他人一见,也都连忙撤退。青阳几人趁机手下一阵猛攻,又留下了三人性命。
眨眼间,街道上又安静下来,如风过来扶住了霁月,转身看向那面具男,刚要开口询问道谢,这时一道青衣身影从远处角落跑了过来。
“子旬先生?”阿泰一愣,对于子旬的出现有些意外。
“怎么样,王爷王妃没事吧?咦,人呢?”子旬打眼扫了一圈,嘴上喘着气,满脸的焦急。
“不知道,出城了。”面具男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出城?”
“子旬先生,寒夜受伤了,王爷怕是去了晓夜山庄。”如风想了一下,回道。
“带路。”那面具男冲着子旬命令道,那意思是他要去一趟晓夜山庄。
子旬略一沉吟,先是冲着几人吩咐到:“如风你带霁月回去疗伤,阿泰你去调人将这里清理干净,青阳,检查刺客有无活口带回王府,严加看管,等王爷回来定夺。”
几人点头转身各自行事,这时,不知到从哪里钻出一个小人儿:“等等我。”竟是翠儿。
刺客一来,翠儿便被霁月塞到了附近一个门口前的石狮子后头藏了起来,直到这时才惨白着小脸儿出来,跑到霁月身边。
“阁主,我不会功夫,等我找匹马啊。”子旬有些讪讪的笑道。
“不必,本尊委屈一下好了.”说着伸手提起子旬,夹在了腋下,纵身飞跃而出。
子旬刚要叫,连忙又用手捂住了嘴巴,这才没有哀嚎出声。
☆、晓夜山庄
席胤苍带着栀落一路策马狂奔,城门的守卫见是王爷也不敢阻拦,开门放人。栀落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看不清周围。不知道跑了有多久,马儿挺了下来,一抬头,发现是在一座山庄的门前,牌匾上四个大字,写着晓夜山庄。
席胤苍翻身下马,栀落跟着跳下来,后面墨玄下来,将寒夜扛在了肩上,冲着席胤苍木木的开口:“人快不行了。”
席胤苍看了一眼寒夜,拉着栀落敲开了山庄的门,那山庄的人似乎认识席胤苍,将人让了进来。
席胤苍也不管,只拉着栀落直直的往山庄里头走去,那小厮小跑着跟在后面
“你家主子呢?”
“主子,主子安歇了,王爷先去偏厅稍后,我立刻去通禀。哎,王爷,王爷,主子真的已经歇下了,您等等。”
席胤苍并不管他,直接轻车熟路的来到一栋二层小楼前,抬脚上楼。那墨玄一声不吭,扛着人紧紧的跟着。小厮早被甩在后头,嘴上不停叫喊
上了楼,走到正室门前,只听屋里隐隐约约传出声响,有男人断断续续的□和喘息声飘出来。
“啊,夜,好紧,我要出来了。”似乎到了关键时刻
栀落一听,脸上一红,眨眨眼看了看席胤苍。席胤苍瞪了他一眼,犹豫片刻,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哎呦一声,正是刚才那叫的闷骚的男人的声音。
栀落咽了咽口水心想:里面那人估计被吓得不举了,嘿嘿。
“书染夜,完事了就赶紧出来。”席胤苍冲着里面低吼。这房间被隔成了内室外室,中间有几层纱幔隔开。
墨玄将寒夜放在了外间一张软塌上,立到一旁,警惕的留意着四周,他的任务是保护三少爷。
这时,纱幔一动,书染夜披着外袍懒懒的走了出来,袍子松垮的系在身上,发丝有些凌乱,冷魅妖异的脸上很是不爽:“你就不能积点儿德,整天的半夜扰人好事。”嘴上说着,人却还是向着软塌走去。
他站在软塌旁,随意的拉起寒夜的手腕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番,转头问道:“惹了什么人了?这么惨,这都半死的人。”
“想办法救他。”席胤苍眉头一拧,淡淡的开口。
那书染夜撇嘴一笑,刚要开口,又有一个人从纱幔后头走了出来,一边胡乱的整理两下那乱糟糟的衣衫,一边口中不停的抱怨:“席胤苍,再有两回,小爷的宝贝就要被你吓出毛病来了。你也太过分了”男子脸上还带着欢好后的潮红,斜飞的细眼里全是怨念,撅着嘴火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 “咦,这不是那个狐狸男吗?他怎么会在这?”栀落很是惊奇,没想到会见到这人,这不是那奇妃娘娘的外甥,那日在街上见到的跟席胤苍一同出现的男人么。
奇天鸿白了栀落一眼,他心里恼火,却不敢对席胤苍发作,一脸幽怨小媳妇相儿走到了书染夜的身旁。
书染夜只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席胤苍:“我这晓夜山庄都快成了你王府的医馆了,总把我当你下属使唤,谁不知道让我看个病人多难。这让别人知道了,我回春圣手的名望全都没了,我这庄门怕是要被人踩烂了。”
“书大夫,医者仁心,您总不能见死不救啊,您救救寒夜吧,求你了。”
栀落上前两步,满汉期待的看着书染夜,他想这人医术了得,怎么这么无情啊,果然又自恋又怪癖。嘴上却是说着好话,想让他快点儿救救寒夜,他知道寒夜是席胤苍的心腹,看得出来席胤苍还是挺看重他身边的几个人的。
“哦?呵呵,既然小家伙求我嘛,我到时能考虑考虑呢。”书染夜邪邪的一笑,一手摸着下巴,一脸戏谑不正经,一点儿不着急。
齐天鸿不乐意了,撅撅嘴,满脸的委屈:“夜~~~~”
“落儿,离他远点儿。”席胤苍拉回栀落,满眼的警告:“你少啰嗦,本王现在没工夫跟你闲扯。”
“哼,没趣的男人。青竹,青枫,青松。”书染夜挥挥手,冲着门外吩咐。三个青衣小童进来。
“青竹,去打水帮他清洗伤口包扎,青枫,拿我的银针和药箱来,青松磨墨。”书染夜一叠声的吩咐,有序干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懒散和随意。他随手捏了捏奇天鸿的脸蛋,走到桌旁提笔开始写下药房。
没一会儿,青竹和青枫回来,二人一起帮寒夜清理干净,外伤包扎妥当。书染夜遣了青松去药库抓药熬药。他自己净了手,拿出银针,开始为寒夜治疗,青竹和青枫在一旁打下手。
席胤苍不再出声拉着栀落坐到一旁。这一坐下,栀落才觉得竟是疲惫不已,这一天一夜真是惊心动魄,情绪这么大起大落的,他现在都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
这时,他忽然想起席胤苍的伤,连忙又起来,弯身查看席胤苍的伤口:“王爷,你也受伤了,快让他瞧瞧吧,那个人不是说暗器有毒吗?你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恶心,有没有浑身发冷发热什么的?”栀落见席胤苍一路正常到是把这个给忘记了,这会儿想起来,一阵的担心,摸摸他脸,又摸摸他额头。
“放心吧。”那边儿书染夜一边行针,一边开口:“这世上,能让他有事的毒药,恐怕没几种,
他要是有事,还能到得了这里。”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早就止了血了。”席胤苍拉下他的手握在手中,温柔一笑。
齐天鸿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看着席胤苍,又看看栀落,随即一脸的八卦和不怀好意。他走过去,随意的往栀落另一边儿的椅子上一坐:“你不用担心,你家王爷那可不是一般人,哪会那么容易出事的。哎,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跟我说说。”
栀落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那齐天鸿也不恼,继续满脸笑的风骚又凑近些低声道:“你不想知道你家王爷为何没事吗?我可是知道的。”
栀落眼睛一亮,他的确很好奇呢,不过随即又收起了表情,一脸的不在意:“哼,我回去问王爷,王爷自然会告诉我。”
席胤苍嘴角微微一扬,便也不再去管他二人。
墨玄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不曾出声,忽然耳朵动了动,看向窗外,刚欲有所动作,就看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窗而入,随即收起了浑身的防备,眸光一闪,单膝下跪:“主子。”然后起身乖乖的站到了来人身后。
那面具男一甩手将已经被这一路飞檐走壁弄得得七荤八素的子旬扔在了地上,那子旬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息,一边儿用手抚着胸口:“王爷,你没事,太好了。”
“大侠。”栀落一下跳了起来,满眼的欢喜,过去抓着那面具男的胳膊:“大侠,我还以为你是个大骗子呢,一直就没了踪影,好在今天你出现了,你果然好厉害啊。”栀落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对高手的崇敬和羡慕,他可是一直都有着武侠梦的,这个神秘厉害的男人相较于席胤苍的王爷身份自然更符合他心中所设想的大侠形象。
屋子里几个人瞬间表情各异,席胤苍沉下了脸,有些不快,他心里虽然清楚二人的关系,但看着栀落如此神情免不了心内一阵气恼,想要教训他,好不容易忍住。
旁边儿的奇天鸿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而面具男身后的墨玄,眼神闪了闪,看着主子眼中的温柔,脸上一阵落寞和羡慕,低下了头。主子平时很严厉的,即使亲近也总让人觉得遥不可及的感觉,只有提到看到三少爷的时候才会这么温柔,要是主子也能这样看我,想到这儿不免一阵脸红。
那面具男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不过眼神中是满满的温柔宠溺,他低头看着栀落,声音没了往日的冰冷淡漠:“嗯,你没事就好。有没有被吓到?”
“嘿嘿,我没事啊,我家王爷也很厉害的,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怕。”栀落嘿嘿傻笑。
席胤苍脸上瞬间
阴转晴,得意的看了一眼面具男。
这时,书染夜走了过来,随意的接过青竹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行了,命捡回来了,不过内伤不轻,心脉受损,我已经帮他通了经脉,要完全恢复还得一段日子。你记得叫人送银子过来。”
席胤苍点点头:“人先放你这儿,今晚借住一晚,明早我们离开。你让人弄些吃的过来。”
“喂,就算你是我师兄,好歹我也是赫赫有名的神医,你能不能别像使唤下人那样使唤我。”书染夜冲着席胤苍翻了个白眼儿,懒懒的往内室走:“大半夜的累死了,青枫,你照着王爷的吩咐去安排,把那人搬到别的屋里去。鸿儿,过来。”
齐天鸿屁颠屁颠的跟上。
“今日的事多谢了。”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你,不过提醒你一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他们的目的不可能单单只是你的命。”
“我心里自然有数。”
“既如此,我先走了,你仔细保护好他。玄儿,我们走。”面具男看了一眼栀落,不再多留穿窗而出,墨玄紧随其后,二人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席胤苍命子旬跟着青松打点寒夜一切,他带着栀落随着青竹来到客房。不一会儿,青枫领着几个丫头送来了饭菜,伺候妥当关门退下。
栀落有很多事想问,但是架不住肚子饿,连忙抛开一切闷头狼吞虎咽,他折腾这么半天,一整天一晚上没怎么吃东西。
“慢点儿吃,整日跟个饿死鬼一样。”席胤苍也松了口气,一边照顾着栀落吃饭,一边简单吃了些。吃完了饭,他见栀落满脸的疲惫,忍不住心疼,弯身抱他上床。
“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回王府。”
“唔,我还有事要问你呢。”栀落嘴上含含糊糊叨咕着,眼皮越来越沉,刚一沾床,席胤苍没哄两声便沉沉睡去。席胤苍拿来布巾浸了水简单给他擦拭一下,自己也稍微洗漱,便和衣躺下。
两人睡下没多久,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王爷。”
席胤苍睁开眼,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睡的香甜。他看了看门外:“如何了?”
“王府有人潜入,东西被盗走了。暗卫只打伤了那人,并未抓到。”青阳不敢太大声,低低回道。
席胤苍眼中精光一闪:“你先回去,加强府中防卫和搜查,做出重要东西丢失的样子,另外放出消息,就说本王遇刺,身受重伤。”
“是。”
“派人传信给二皇子。”
“是”青阳在外头犹豫片刻,还是支吾着出声:“王爷,寒夜他?”
“无碍了,
去吧。”
青阳面上一喜,不再耽搁,飞身离去。
☆、明瑾“痊愈”
颜明瑾见栀落无事,心中安定。趁夜回到寿安侯府进了自己的房间摘下了面具。墨玄一路跟随,这时 候在一旁,听候吩咐。
颜明瑾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这几日正是关键时候,你给我打起了精神,少有其他的心思。”
墨玄抬头,眼中一慌,旋即单膝跪下低头闷闷的到:“玄儿不敢。”
“哼!”颜明瑾冷哼一声:“明日开始执行计划,你以后就留在这边吧,不用再回去寻芳馆了。”
“嗯。”墨玄心头不由的一喜,又不敢表现出来,怕主子生气。
“起来吧。”颜明瑾脸上神色稍缓,待墨玄起身,随手一带便将人拉入了自己怀里,捏起他尖尖的下巴:“别以为你刚刚在书染夜那边的情绪我不知道,少胡思乱想,乖乖的听话好好去给我做事。”
“玄儿知道了。”墨玄躺在颜明瑾的怀里,眼神一阵的闪烁,不敢看颜明瑾。
颜明瑾手上用力,墨玄突然吃痛“啊!”的一声低呼出声。唇上却忽然被一片柔软封住,一条舌头趁机侵入,一番挑逗肆虐。
墨玄忍不住心头一荡,不由自主的抬手攀上了明瑾的脖颈。
“以后不许这样了,饶你这一次,你明知道三少爷在我心里的地位。”明瑾放开墨玄双唇,一只大手伸进了墨玄的裤子,握住那已经抬头的炙热动作起来。
“唔~~~.”墨玄一阵颤栗,紧紧抓住明瑾的衣襟,将头买入了他胸前,粗重的喘息起来, “嗯,主,主子。”
“你是我培养的第一杀手,瞧你现在哪有个杀手的样子,嗯?”颜明瑾加快手上动作,声音低沉魅惑,一脸戏谑。
“唔~~嗯~玄,玄儿,只对主子,啊,啊!!!”墨玄身子一挺,随即瘫软下来。
明瑾随手在桌布上擦了擦自己的手,只觉得被墨玄弄得浑身的燥热。
墨玄静静的缓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下的坚硬,翻身下来跪在明瑾身前,伸手过去。
明瑾低头轻啄他一下,笑的暧昧:“张嘴。”
墨玄乖乖低下头去,伸出小舌头……
奶妈一觉睡到天亮,总奇怪自己这几天总是睡的特别的沉,想是照顾二少爷有些累了。她推门进屋,走到床边,手上一抖,差点就将手里的药碗扔了出去:“二,二少爷,你醒了?”
奶妈激动异常,转身放下了药碗,看着颜明瑾睁着眼安静的躺在床上,不由得红了眼圈,心道:菩萨保佑,夫人显灵,二少爷总算醒了。
“二少爷,二少爷,我是奶妈,二少爷记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
服?”
明瑾回神,起身坐了起来,冲着奶妈微微一笑:“奶妈,我没事。我有些饿了,奶妈你去给我弄些吃的吧。”
奶妈一下愣住了,二少爷真的没事了,不光没事了,眼神清明,说话清楚,完全是个正常的人了。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心头一阵的喜悦,这时听着明瑾说饿,忙不迭的答应着出去给他拿吃的,一路走,嘴里还不停的叨叨着。
明瑾笑容微敛,眼中冷光一闪而过。自床上起身,自己洗了脸,拿出一件墨色外袍穿在身上。
不多时奶妈端了吃的过来,进门看见明瑾坐在桌旁,不禁又是呆住了。她放下吃食,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感到了疼痛才相信这是真的,不知不觉得眼泪就下来了。
颜明瑾一袭黑袍,面如冠玉,眉毛斜飞入鬓,眼眸清亮,跟栀落长得很像,只是比栀落高大结实不少,脸上棱角也比栀落分明些,他淡淡的坐在那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孤高淡莫,近在眼前却让人生出无法触及的感觉。奶妈只觉得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敬畏,竟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
明瑾察觉,忙收起了一身的清冷,他一笑,整个人马上变得温润谦和,他拉着奶妈坐下,温和说道:“奶妈,这些年辛苦了你了,你放心,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瑾说着抬手去给奶妈擦拭眼泪。奶妈从小照顾他,就跟他的亲生母亲一般,在他的心里,奶妈从来都不是下人。
奶妈看着明瑾变得温柔亲切,这才放松下来,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高兴,二少爷好了,真是太好了。她抓着二少爷的手:“二少爷,真是老天有眼。我就算死,也无遗憾,也能跟夫人有个交代了。”
明瑾安抚了奶妈一阵,随便吃了些东西,站起身来:“奶妈,你呆着这里,我去一趟前院。”
奶妈心里刚要担心,收到明瑾的眼神,莫名的安下心来,点了点头。
明瑾直直的朝着前院儿颜萧儒的书房走去,这会儿颜萧儒该是还没下早朝,他也不急,一路慢慢的走,更像是散步。几个奴仆看着这二少爷过来,心道:这傻子居然醒了,还敢到处溜达,莫不是脑袋更蠢了。
有两个个人上前拦住了明瑾的去路一脸的鄙夷嘲笑:“你这傻子,竟然跑到这里来了,刚醒了就不安生,这里哪是你随便能来的,还不赶紧走。”
明瑾垂着眼皮,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并未说话,继续往前走。
那两个奴才被这一眼看的浑身汗毛竖了起来,忍不住吞了一口的口水,退后了几步,心道:见鬼了。忙稳了稳心神,又不由得一阵恼怒
,其中一人伸手就要去抓明瑾的衣领,说话的声音也提高:“哼,你一个傻子,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也不看看自己在府里是什么地位。”
明瑾微微一侧身,脚上稍稍用力,那奴才手没碰到他丝毫,自己到是直直的跌了出去。明瑾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看着他仿佛俯视蝼蚁一般,说不出的孤高冷傲:“哦?我是什么地位?你倒是说说,我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那奴才被他笑的心头发毛,后背被冷汗湿透,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另一奴才再也不敢有所动作,双腿打着颤,只觉得这二少爷浑身的气场压得他忍不住要跪下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周围偷偷看热闹的人发现了不对,这二少爷似乎是不一样了。立刻有人悄然退下,去通知管家和夫人。
明瑾面上笑容不变,也不再理那两个奴才,继续往前走。
走没多远,侯府的管家迎了上来,他眼含深意的看了明瑾一眼,低头躬身:“见过二少爷,恭喜二少爷身子痊愈,老爷知道必定欣喜万分。”
“哦?”明瑾声音还是淡淡的,不起波澜,他看了一眼管家继续迈步:“老爷可曾回府?”
“未曾回府,估计还要些时候。”管家回道,脸上到是认真非常,并无任何不敬和嘲讽
明瑾停驻了脚步,深深看了他一眼,略一沉思,嘴角挑起:“既如此,我便先去夫人院里请安,头前带路。”
明瑾这一走,周围立马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请安
心蕊园里,余氏正用过早膳,坐在软塌上用茶,颜明轩跟着颜萧儒上早朝。屋里头小儿子颜明磊和颜芷夕过来给她请安,娘仨个正在说这话,忽然一个丫头跑了进来:“夫人,夫人。”
“一大早,急急慌慌的干什么?越发的没规矩了。”余氏瞪了那进来的丫头一眼,满脸的不愉。
那丫头正是当初去过栀落院里的夏荷,也是余氏随嫁过来,算是她的心腹,她知道事同非常,连忙说道:“夫人,二少爷醒了,而且好像不傻了。”
“什么?”那余氏心里一突,一下子站了起来,手上的茶盅差点儿一失手摔倒地上,里面的热茶洒了一手,春兰俩忙上前接过,那丝帕替她擦拭,转头对那进来的丫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跟夫人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