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脑一片浆糊, 邹岩琛想了好一会才想明白吴泽的话。
“嗯,不亲嘴。”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沙哑,似委屈, 似妥协, 是吴泽不曾见过的风景。
像是一块石头落入水中, 溅起了大片水花,要不是是亲吻这事, 吴泽多少也得答应他。
“听得明白就好,你别搂……”
吴泽出于信任收回了捂嘴的双手,顷刻间,他的世界来了一场山呼海啸, 震的吴泽不知反应。
醉酒的邹岩琛品行依旧不错,他答应说不亲嘴, 就真的没亲嘴, 只是……他抬起了吴泽的下巴,含住了吴泽脖颈处的houjie, 轻轻的吸Yun着。
那吻一寸寸游走,急切又炙热, 吴泽慌的不知今夕何夕, 他慌乱的想要推据,却被人把双手按在了头顶处的沙发上。
腰被禁锢着,双手也没了用武之处, 哪怕吴泽把自己镶嵌到沙发靠背里,身前的人也会寸土不让的追过来。
下巴,眼尾,耳垂……吴泽自己都分不清,他眼尾溢出的湿润是因为悸动, 还是因为害怕。
“哥,哥,我是吴泽……”吴泽想让邹岩琛冷静点,可却是一遍遍的证实邹岩琛没吻错人。
“唔…哥,别咬耳朵,疼。”唤不回自由,吴泽颤抖的声音改变了诉求。
吴泽不是神,也没有很强的意志力,两个人贴的如此紧,他被邹岩琛这么W着,很不想,却很难不起反应。
衣摆像是被疾风吹动,当真切的接触到邹岩琛掌心的茧子时,吴泽垂首,一口咬在邹岩琛的肩头,呜咽出了眼泪。
对自己最宝贵最脆弱的东西失去了控制权,吴泽身体紧绷,逐渐放弃了抵抗,亦或许,是因为他被浪潮扑的快要失去理智。
“呜呜,哥…哥…”
双手得到了自由,吴泽无力的揪着那根领带,脸色红如玫瑰,低泣着,喉咙里的呢喃,从哥换成了哥哥。
山中没有日月,吴泽是被挤在两个岩石中的杂草,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身子无法控制的轻颤着,空虚感让吴泽朝邹岩琛怀里挤了挤。
当被人紧紧抱在怀里,下巴再次被人含住时,吴泽有理智,却伸出胳膊抱住了醉酒的邹岩琛。
这种事后安抚,是一种让人上瘾的东西,还没恢复过来,迷迷糊糊的吴泽选择了放纵。
相拥着,踏实,温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的不倒翁笑的发傻,吴泽也呆呆的发傻着。
邹岩琛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额,还放在….
吴泽脸色绯红,刚才荒唐中露出的皮肤都在泛着红晕,他恨不得变身为鸵鸟,把头插入百米沙地里。
壮着怂胆,忍着害羞到想死的心情,伸手想去把邹岩琛的手弄出来。
只是,谁知道他这边刚碰到邹岩琛的手背,就被邹岩琛反握了过来,随后猝不及防的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个炙热滚烫又那什么的地方。
吴泽懵逼了一瞬,原就惊艳的容颜此刻红的能滴血,瑰丽如玫瑰,他抿着唇,大脑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糟糕,和邹岩琛比兄弟,他输了,还输的很彻底。
猛的抽出自己的手,朝邹岩琛脑袋上打了下:“你,你,你……休想。”
只是,吴泽肩上落下一颗大脑袋,邹岩琛衬衫慵懒,碎发轻点着俊朗的额角,此刻用侧脸蹭着吴泽的颈窝,亲昵的呢喃着:“好难受。”
如果按照先后顺序来想,醉酒后的邹岩琛依旧很体贴,很宠他,先帮吴泽解决了才开始想要解决自己的需求。
低沉沙哑的声音轻而柔,好似受尽了所有的委屈,可怜巴巴的撒娇着。
说话的同时还用难受的地方蹭着吴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那个地方刚才吴泽大面积的接触过,这个程度,肯定是难受的快要爆炸。
吴泽想哭,邹岩琛跟他撒娇说难受,其他事帮就帮了,可是……这TM的怎么帮。
狠着心,艰难道:“不帮。”
他打不过邹岩琛,如果邹岩琛非要强硬的抓他的手过去,那就……吴泽想,那就拉倒,反正不是他自愿的就行。
只是,邹岩琛TM的不争气,吴泽不同意他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用两条强劲的胳膊狠狠的,紧紧的抱着吴泽,呼吸粗喘着,像是在极力的平复着什么。
你……笨蛋。吴泽在心里骂了句。
很奇怪,在吴泽的心里,邹岩琛是个聪明的人,可是重生后的种种,吴泽见到的都是邹岩琛的笨。
连喝醉没意识的邹岩琛,都是笨的。
一个沙发躺着两个成年男人,哪怕两个人都是侧身躺着的,也是拥挤到0距离。
吴泽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了邹岩琛,他的味道,他的体温,他的…炙热。
手指伸开又缩回,缩回又伸开,吴泽最终还是没敢主动去碰触邹岩琛的野兽。
末了,他抬起手回抱住邹岩琛,在他后背轻拍着安抚。
等到拥抱着的人呼吸沉稳的睡去,吴泽抬起头,才发现邹岩琛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吴泽呆呆的盯着笑脸不倒翁,在考虑着如何死才不疼的问题。
继上次邹岩琛醉酒亲他后,这一次更干脆,直接给他手了。
而且……感觉吧!
吴泽思想走神,分了个岔路口:自己手和别人给自己手,感觉确实不一样。
自己的话,手上动作快慢是听大脑指挥的。
别人吧!那是完全不可控,猜都猜不到,害怕他快,害怕他慢,害怕他轻,害怕他重,比坐过山车都刺激。
人一刺激吧,大脑就高度紧绷,各方面的感官都进入到戒备状态,每一个芝麻粒大的细节都能带来排山倒海般的感觉。
邹岩琛睡着了吴泽也不怕他,他拽起邹岩琛那只干净的手,提着他的指尖观察他的手掌和手指。
茧子很多,应该是之前过得苦,干活很多体力活。
很大,可以包严实,还能分出些逗弄它最最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回想刚才,吴泽没来由的颤粟了下,腿都软了软,一张脸红的能滴水。
抛开伦理道德,邹岩琛手艺不错,就…还挺爽的。
想到一个可能,吴泽丢开邹岩琛的手:“你除了给自己弄,不会还给别人弄过吧?”
要不然他们是同年同日生,怎么邹岩琛就比他的技巧熟练?
最好不是…要不然…吴泽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邹岩琛要是也给别人弄过,他心里有些发紧。
扒着沙发靠背,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才从邹岩琛的怀抱里爬出来。
单膝跪在地上,用湿纸巾擦着邹岩琛的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直到把所有的痕迹都擦干净。
窗外月亮偏移到树梢,绿意中是无尽的清冷,吴泽安静的蹲在地上看邹岩琛,神情平静的超乎寻常。
邹岩琛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凌乱,领带刚才被吴泽缠到了手上,此刻有了几分褶皱。
看了好一会,吴泽去床上拿了个毯子给邹岩琛盖着,随后回了自己房间。
那处的湿黏贴着皮肤,吴泽直接进了洗手间,脱了全身的衣服。
热水冲掉了所有,吴泽突然深刻的理解了一句话:大悲之后是平静。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被亲他跳脚恨不得骂邹岩琛三天三夜。
现在吧!还挺平静,脑子里就一句话:爱咋咋滴,随便吧!管他呢!
原以为会失眠,谁知道洗完澡后的吴泽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周六中午,吴泽抱着被子坐起身,过了好半天才自夸了一句:“我真TM的牛逼。”
宿醉后的头疼欲裂,邹岩琛手覆在额头,昨夜种种尽数袭来。
昨晚,他好像……
邹岩琛拽掉领带,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些。
酒后断片不过是骗吴泽的话,他记忆很好,上一次的亲吻记得,这一次更是记得。
他用指腹逗弄时,吴泽无力的拽着他的领带,哭的可怜巴巴的求他慢点,说受不住了。
一开始捂着嘴不让亲,后来他吻他的下巴,吴泽被浪潮打击的迷迷糊糊,一边哭着,一边抬了下巴,把脖子往邹岩琛唇边送,似乎在说不要厚此薄彼。
很多细节,邹岩琛觉得自己可能比吴泽记得还清楚。
那副画面,比邹岩琛想象中的还要诱人,哪怕是只想一想,都让人腹部发紧。
洗手间的水声不停,淹没了几声叫着吴泽的呢喃,过了许久,靠在墙上纾解后的邹岩琛淡定的走了出来。
出了房门,吴泽房门紧闭,这在邹岩琛的意料之中,上一次只亲了下,吴泽就尴尬的恨不得飞天逃跑。
这一次,怕是……
邹岩琛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后悔,就是一时想不到破解之法,他可以装断片,吴泽怕是会更加别扭了。
他想着下了楼,走到二楼和一楼转弯的地方猛的顿住脚。
楼下吴泽正在吃午饭,神采飞扬的和孙姨说着些什么,往楼梯这边看了下,随后笑容灿烂道:“哥,才醒?过来吃饭。”
邹岩琛突然觉得,昨天晚上应该是他的一场梦。
邹岩琛下了楼,走到吴泽身旁的位置坐下,吴泽招呼着孙姨给他拿碗筷,还给邹岩琛介绍着今天哪个菜不错。
邹岩琛帮他夹了两次菜,吴泽来者不拒的吃了,还笑呵呵的道谢,好话说了一箩筐。
自然,太自然了,邹岩琛目光稍显探究,吴泽嘴里还咬着鸡翅,不解的看向他。
“没事,吃饭吧!”邹岩琛道。
吴泽哦哦了两声,继续吃饭。
今天周末没什么事,吴泽坐在秋千上发呆。
过了好一会,吴泽拿出手机给朱旭发消息。
陷入沼泽:走个后门,你帮我查查昨天我哥在暗香浮动会所点人了没。
暗香浮动会所是朱旭家的产业。
朱旭发了几个震惊的表情,过了一会回:点了。
又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补充了句:点了好几个。
陷入沼泽:睡了吗?
朱旭:你一个弟弟管这么宽?
陷入沼泽:睡没睡?
朱旭:这倒没有,就是叫进去玩游戏的,你哥和赵荣中他们。
朱旭:哎不对,你哥已经和赵荣中他们玩到一起去了?这么快。
吴泽收回手机,没再回朱旭。
没睡就行,邹岩琛要是敢去P,吴泽一定要揍死他,小小年纪不学好。
邹岩琛今天还有约,上楼换了个衣服,白色的衬衣内搭了件圆领T恤,外面是长款大衣。
有成年人的稳重矜贵,也有少年的帅气。
吴泽心里发酸,他不想要自己这种好看,他喜欢邹岩琛这样属于成熟男人的帅气。
“你还要出去?”
哀怨的声音幽幽的飘出来,边走边回消息的邹岩琛胆寒了下。
一转头,就是吴泽坐在秋千上抱着秋千绳,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双腿还无力的晃荡着。
“嗯。”
“出去做什么?”明明是阳光高照的天气,吴泽的语气却带着一股阴森森的冷气。
邹岩琛沉默了几秒:“玩。”
吴泽:“哦,那你去吧!”
邹岩琛抬手看了下时间,上面是吴泽送他的那支手表:“时间有点赶,给你十分钟上去换衣服。”
“等我等我,别跑了。”吴泽撒丫子就往屋里跑。
猝的,因为跑的快被绊了下,右膝直接跪在了石阶上,疼的他倒吸了口冷气。
邹岩琛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扶他,见吴泽已经站了起来又收回手。
“慢点。”
十分钟后,吴泽光彩照人的跑了下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局,直接按照邹岩琛的搭配风格,换了套深蓝色的休闲西装,西装上流光浮动,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星光。
邹岩琛昨晚喝的酒,原是打算叫李叔,吴泽自告奋勇的要当司机,他也就随了他的意。
车子驶出车库,吴泽:“去哪里?”
“暗香浮动会所。”邹岩琛回着消息。
吴泽诧异:“还去?”
“还?”邹岩琛明知故问道:“你知道我昨天去了这里?”
吴泽心中一阵懊恼:“怎么会,不知道,真不知道。”
这话没什么说服力,邹岩琛也没再问。
邹岩琛指尖点在眉心,状似苦恼迷茫。
吴泽心情不错,关心道:“怎么了?头还难受?”
今天吴泽的态度太正常了,正常到邹岩琛拿不准昨天晚上的记忆是真是假,他慵懒的靠在车框上,看着吴泽缓缓道。
“我不确定昨天有没有和人做A,如果睡了不干净的人比较麻烦,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吴泽震惊脸。
想告诉他没有吧,刚才出卖了李叔,现在总不好再出卖朱旭。
含糊道:“这事怎么会记不住?不确定那就是没有,你是醉了,又不是死了,有没有和人做还能不知道?”
对于这句话,邹岩琛完全认同,他是醉了,又不是死了。
记忆告诉他昨晚和吴泽发生了点不可言说的事。
邹岩琛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皱道:“总感觉昨天晚上有个人在我怀里哭,像小猫一样,拽着我的领带,求饶的说受不了,撒娇的一会叫哥一会叫哥哥,让我快点又让我慢点的,最后呜呜的哭,烫了我一手。”
青虾放到开水里,一瞬间变成红虾。
吴泽脸红的速度比青虾变红虾的速度还快,邹岩琛收回了视线,确定了,不是梦。
吴泽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没有一道雷劈下来。
世界末日怎么还不到?
邹岩琛不是断片吗?这断的算什么玩意。
而且,他昨天是这样式的??什么快点慢点的,吴泽使劲回想,他昨天撒娇了吗?哭着说受不住求饶了吗?没有吧?不会吧?
艹……不能想,好像还真TM的有。
“你,做,做梦吧?”
邹岩琛按着太阳穴点了点头:“应该是,估计是憋太久了,借着酒劲做了个春梦。”
“呵呵。”吴泽让自己尽量笑的正常点:“肯定是,憋久了是会这样。”
邹岩琛似是随意的问:“你憋久了也会做春梦?”
吴泽后悔了,他为什么不在家里荡秋千,跑来当什么司机,坚强道:“会,会啊!这正常。”
“哦。”邹岩琛。
在吴泽松了口气,觉得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时,邹岩琛又转头问他:“你做这种梦,对象都是谁?”
吴泽:……
影帝的演技都救不了他此刻的狼狈,吴泽艰难道:“没,没谁吧!我又没喜欢的人,就…莫名其妙那什么了呗。”
这点吴泽说的是实话,有时候等反应过来,裤子已经脏过了。
“那,哥,你,你呢!”吴泽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么疯,非要问上这么一句。
邹岩琛在心里对吴泽说了句刮目相看。
“以前和你一样,没什么具体的,昨天夜里比较具体……”
吴泽:要命…怎么又扯到昨天了。
明知道要止住话题,吴泽忍了又忍,还是让自己作死的接了句:“昨天,怎,怎么就具体了?”
邹岩琛就差给吴泽竖大拇指了。
他盯着吴泽的侧脸,一字一句道:“他哭的很好看,会搂着我的脖子,会趴在我胸口哭,白皙的脸上都是嫣红,泪眼朦胧又可怜巴巴的叫chuang。”
其他的吴泽就忍了,叫C两个字一出,吴泽心跳暂停,差点没忍住骂出来。
你才叫chuang了,他那是…他那是…
命/根子被邹岩琛那么玩,吴泽觉得他昨天那个表现就已经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