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入宫
“以后还会开战吗?”沐青天躺在朱敬守怀里问。
帐外的烛火早已熄灭, 从窗缝中飘进的一点微风吹动纱帘,将昏暗的月光带进来。
“睡吧。”
朱敬守温柔地笑着,并没有回答沐青天。
“嗯。”沐青天点点头,窝进朱敬守的臂弯里, 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
我挺怕死的, 但沐大人顶天立地,掌案使夫人要上战场, 理当同去。
又在庆王府懒散了七八天, 沐青天又变回了生龙活虎的模样。皇上召他述职,不能再拖。
朱敬守早就打点好一切,按照沐青天的身量给他置办了服装——样式仿了王妃服制, 改成了男子款式, 不过衣前无补,只在袖口处绣了代表正二品王妃的白鸿鹄纹。
全套衣服以红色打底,绣纹则是用银线勾勒, 显得喜庆又闲雅。
“是不是太张扬了。”沐青天抬手让书卉为他更衣, 侧头问朱敬守说。
平常沐青天都是自己穿衣服,或者架不住朱敬守的软磨硬泡, 让他享受“亲手穿亲手脱”的乐趣。
不过因为面圣是件很严肃而且庄重的事, 所以穿的衣服相较于平日的复杂许多,朱敬守也没办法完全给沐青天穿好, 于是就叫了还算熟悉的书卉来帮忙。
“不张扬,卿卿穿什么都好看。”朱敬守在台子上挑挑拣拣,最后选了根银镶红宝石的玉簪子戴在沐青天头上。
沐青天站着让两个人摆弄了许久才想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衣服的尺寸的?”他抬抬胳膊, 发现处处都是合适的,服服帖帖,也不紧绷。
书卉预感到不对, 把最后一件饰品放在桌子上,对朱敬守颔首说:“王爷,属下先行告退。”
朱敬守赞赏地点点头,让她出去了。
“卿卿说呢?”
朱敬守笑着靠近沐青天耳边,吹了口气,看着红色一点点蔓延上来。
“唯手熟尔。”
沐青天觉得回到顺天府的朱敬守彻底变了,从闷骚变成光明正大耍流氓。
“这样啊,怪不得。”他若有所思,双手抚上朱敬守的脸。
“掌案使大人若是想亲本王,本王不会拒绝。”朱敬守厚着脸皮指了指自己的脸,“大人真是绝代风华。”
的确,沐青天平常只穿素色的衣服,也不爱倒腾装饰,看起来就是清秀。如今仔细打扮整饬一番,红衣衬得他的脸越发精致,还透着股儒雅的气息,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公子。
“王爷也是独树一帜。”沐青天微笑。
“全天下能长出这副样貌的,恐怕也只有庆王殿下了。”
朱敬守挑眉,听出沐青天是在讽刺他,毫不在意地把人圈住,十指相扣。
“沐大人也是‘唯手熟尔’?”
“自然。”沐青天很矜持,下一刻就被朱敬守吻了个结实。
刚理好的衣服在挣扎和动作中松散开,变得皱皱巴巴。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沐青天换了五六次气,朱敬守才终于把人放开。
“大人可也得记住这个感觉,多多熟练,本王很乐意奉陪。”
流氓!!
书卉才走没多久又被叫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沐青天的衣服散了大半,她们王爷胸口的衣服也皱成了一团。
嚯,够激烈啊。
再整理完后,她刚拿起桌子上没挪过位置的玉佩想给沐青天佩戴上,却看见王爷先一步走过去,嫌弃地把它推到旁边。
书卉眼皮微跳。要知道,那可是蓝田进贡上来的暖玉,千金难求,唯独皇后得了个镯子,庆王府得了块籽料。
这玉佩就是朱敬守前几天命人加紧时间赶制出来的。
“叫长史把库房打开,本王亲自去挑。”
“是。”
沐青天望望窗外已经泛起的鱼肚白,阻止道:“时间要来不及了,这块儿挺不错的。”
“没事。”朱敬守安抚道,“来得及。”
长史跟随朱敬守已久,感染了他雷厉风行的作风,很快清点出了府库里玉佩的库存,站在门外安静等候。
“王爷。”双膝跪地,呈上名册。
朱敬守心里早有了合适的选择,拿过来也只是随便翻翻,问:“太后赐的同心玉的另一半在哪儿?”
当年他初上战场,太后担心,便硬是要他在去之前挑选王公贵族家的女子成亲,留下子嗣再走。
彼时朱敬守的心里只有家国,一心想为兄长稳固江山,以“军情紧急”为由直接拒绝了太后。
朱祐樘也站在弟弟这边,太后无奈,最后松口,送了块同心玉佩作为代替,催促朱敬守早些成家。
现在他腰间佩着的就是那块同心玉的一半——上次回王府,他特意命人找出来,希望玉佩能带给他好运,让沐青天也能喜欢上他,两情相悦。
长史眼珠颤动,答道:“回王爷,正在府库之中,可是要拿出来?”
“拿。”
宫侍的腿脚很麻利,进去没多久就捧了个雕花镂空的紫檀木盒走出来。从外面看,木盒是中空的,可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无法看到内部的全貌。
朱敬守按顺序轻拨上面的锁扣,只听“咔哒”一声,木盒的机关发动,顶上的盖子弹开,随着齿轮转动的声音,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慢慢浮上来,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将它和盒子里的玉佩上下交叠,缓缓合拢。
同心玉佩设计很巧妙,分开是两块完整的玉佩,花纹互为阴阳,合在一起时锁住对方,严丝合缝。
“换这块。”回到房间,朱敬守亲自给沐青天佩戴上同心玉佩。
玉佩分开时花纹的样式完全不同,所以沐青天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虽然朱敬守说不会耽误,但当沐青天全部穿戴整齐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沐青天赶得很急,脚下生风,很不得飞起来。
朱敬守赶上去走在他身边,说:“不用急,我已经递了折子。”
他声音很小,只容两个人听见。
沐青天瞪了他一眼,赌气往前跑了几步。
朱祐樘宠信弟弟庆王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不仅允许他随意出入皇宫,不需要通报外,还在宫城外面最金贵的地方,赐了间富丽堂皇的王府。
不过前几天兄弟两个才刚刚吵了一架,朱敬守是不敢再触皇兄的逆鳞,乖乖递了折子进宫,请求晚些面圣。
因为沐青天上京述职的消息还是秘密,所以此次述职不宜跟庆王府扯上关系。朱敬守不放心让沐青天一个人去,也不想跟沐青天分开太久,就想了易容的办法。他和沐青天先从王府后门出来,一路走到宫门外不远,再由宫里派出的轿子接进去。
庆王府距离皇宫不远,走过去用不了两柱香的时间。
“诶呦!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小爷!”
沐青天走得急,没注意前面的路。刚才明明是对面的人先撞上来,不过沐青天家教好。他后退两步稳住身形,抱歉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朱敬守皱眉走上前,还没靠近就闻到浓烈的酒臭味。
住在这附近的人,非富即贵,大多是皇室外戚和朝中重臣。
“大胆,冲撞了我家少爷,还不跪下求饶!”
眼看碰瓷的那个人就要往后倒,他身边的小厮护卫连忙围上来把人扶住,恶声恶气地冲沐青天喊道。
为了低调,朱敬守不止做了易容,还换了件很普通的护卫服,伪装成沐青天的侍卫。出门只带一个下人,也不怪对面趾高气扬的,看不起他们。
沐青天皱眉,又说了一遍:“抱歉。”
“你当你是什么人,一句‘抱歉’就完了?!”小厮依依不饶,甚至还让其他人把沐青天和朱敬守团团围住。
“赶紧跪下磕头!”
朱敬守的手已经放在剑鞘上,只要对面一动,他就会拔剑。
“吵死了!”
被簇拥着的公子一巴掌招呼在狐假虎威的小厮脸上,颤颤悠悠站起来,眯起眼睛盯着沐青天。
“这位公子。”沐青天抱拳,“方才不小心冲撞于你,还望公子见谅。”
朱敬守见不得自己人被欺负,刚要发作却被沐青天拉住。他侧头,见沐青天隐晦地朝他摇摇头。
皇宫近在眼前,还是少生事端为妙。
沐青天话说得很诚恳,正常情况下,只要是明事理的人,都不会再纠缠。
醉酒公子踉踉跄跄走到沐青天身前,也不说话,就盯着沐青天看。
酒气扑鼻,沐青天强忍着恶心,屏住呼吸直视他。
半晌,醉酒公子猥琐一笑,伸出手就要去捏沐青天的下巴。
“美人儿,爷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沐青天嫌恶地偏过头去,让对方扑了个空。朱敬守也在瞬间出手,狠狠用剑鞘敲断了想要非礼沐青天的那只手。
“啊!!!!”
酒醒了大半。
“大胆!”护卫见主人受伤,纷纷抽出刀攻向朱敬守。
朱敬守一手揽住沐青天,脚尖立起,像游龙般穿梭在人群中,所到之处哀嚎不断。
不过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倒了一圈儿的人,包括护卫和小厮。
醉酒公子快被朱敬守吓尿了,捂着无力耷拉着的手腕哆嗦着向后退,嘴上还念念有词道:“你,你真是胆大包天,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
沐青天笑出声。拼爹真是自古以来、经久不衰的“传统美德”。
朱敬守把冰凉的剑背贴在那公子的脸上,傲然睥睨,说:“马玠。”
“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谁,还不赶快把剑放下!”马玠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心我爹知道,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朱敬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收了剑似笑非笑地看着马玠,说:“告诉马尚书,本王在王府等着他。”
说完,马玠就被他打晕了。
沐青天跑过来牵起朱敬守打人的那只手,嫌弃地甩了好几下,使劲用帕子擦。
“卿卿吃醋了?”朱敬守微笑,“我没碰到他,隔着衣服呢。”
沐青天动作不停,不高兴道:“他衣服也脏,一股臭味。”
“确实。”
大早晨喝得醉醺醺,身上还有胭脂的味道,看就能知道他刚从什么地方出来。
朱敬守眼神深邃,说:“卿卿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好,免得被脏东西黏上。”
果然还是该乘马车,卿卿这么漂亮的模样只该他看,别人想都不要想。
加上马玠的小插曲,沐青天和朱敬守到宫门口时已经晚了很久。好在来接人的是锦衣卫的人,没接到王爷前会一直等着。
沐青天与朱敬守分乘两轿,目的地是一样的,绕过太和直奔武英殿。
“怎么才进宫?”朱祐樘下完早朝后回来,听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回报道。
“似乎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牟斌回答说。
“罢了罢了,他们人现在在哪里?”
“回皇上,正向武英殿来,由锦衣卫护送。”
沐青天坐在轿子里,随着东厂太监的脚步左右摇晃,心里惴惴不安。虽然弘治皇帝在历史上的评价很好,但人家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是天底下权利最大的人。万一说错什么话,斩头那可是分分钟的事。
“庆王到!”
殿外的内侍整齐地跪下向朱敬守问安。
“免礼。”朱敬守原地站定,等着沐青天从轿子上下来,一起进去。
能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就算外表看起来和蔼老实,肚子里装的可都是七窍玲珑心。来的是两辆轿子,通传却只喊朱敬守一人的名字,大家眼观于心,并不好奇沐青天的身份。
“庆王殿下求见!”
“进。”朱祐樘端坐在龙椅上,沉声道。
沐青天恶补了宫里的礼仪,进殿后没有东张西望,规规矩矩低头站在朱敬守后面拜见皇上。
朱祐樘满意地点点头,觉得沐青天是个识大体的,刚想让他们起来,却不小心看到了沐青天腰间挂着的玉佩。
这玉佩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朱祐樘:玉佩哪儿来的?
朱敬守:太后给的。
朱祐樘:同心玉佩?
朱敬守:是。
沐青天可不知道兄弟俩背着他正在用眼神交流,他只听见皇上莫名其妙发出了冷笑。
朱祐樘:玉佩是给庆王妃的,朕还没下旨赐婚呢,太后那边也不知道。
朱敬守:先戴着,认认主。
“沐青天,上前说话。”朱祐樘说不过弟弟,就拿沐青天来开刀。
“是。”沐青天战战兢兢地走过去。
朱祐樘首先问了沐青天的情况,年龄几何,家住哪里,家中有几口人,祖上是做什么的……
沐青天眼皮一跳。
怎么感觉像在相亲问家庭状况??
吐槽归吐槽,皇上问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回皇上的话,下官今年二十又一,家住太仓州,祖籍苏州,家父经商,家中无兄弟姐妹,唯家父家母与下官一人。”
朱祐樘听完皱了皱眉头,说:“香火不旺,以后怎么开枝散叶。”
???
沐青天不知道朱祐樘在打什么哑迷,只能附和道:“皇上说的是。”
“不过年龄倒是合适。”
查完户口,朱祐樘才慢慢悠悠地问到了正事。
“朕听闻你机智过人,破了湖州知府都查不清楚的‘蚕神杀人’案。”
沐青天谦虚道:“皇上过誉了,知府大人光明磊落,下官查案的手段上不得台面。”
“不管如何,能查明凶手都是好的。”
“赐座。”
沐青天松了口气,说:“谢皇上。”
朱敬守也想跟在沐青天旁边坐下,脚刚挪了不到半步就被朱祐樘喝住。
“你过来朕这边。”
瞧弟弟那个样子,眼睛粘在沐青天身上一刻也没移开过,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兄长了!他朱祐樘今天就是要做棒打鸳鸯的西王母!
沐青天逻辑清晰,条理分明,从头讲述了“蚕神杀人”的案子,包括背后伍家的故事。
“不错。”朱祐樘微微坐直身体。
沐青天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很多,抛开自家弟弟这点,不论是品行还是言语,包括样貌都是不错的。
“沐爱卿可知朕此次传你上京,是为了什么?”
来了!沐青天手心捏了把汗,从座位上起来,恭顺道:“下官自知粗鄙,能得皇上赏识已是三生有幸。人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臣定当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若朕要借你一物,你可愿意?”
沐青天瞬间想到曹操和王垕的对话。
“皇上请讲。”
“朕想借汝头一用,何如?”
沐青天思索片刻,回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要下官的项上人头,下官自然当给,但……”
“但什么?”朱祐樘来了兴趣。
他用这句话问过不止一个大臣,还有科举中名列前茅的进士。大部分听后惊恐万分,高呼自己无罪,还有很少的人正气凛然,说为皇上而死,死得值得。
前一个是真话,可听着让人不舒服;后一个是假话,听起来更不爽。
唯独沐青天说了个“但”。
“不瞒皇上说,下官怕死,所以下官不愿借。”沐青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以计谋换一条命,皇上以为如何。”
“不错不错。”朱祐樘拍手大笑,“朕还说庆王独来独往这么多年,怎么偏偏栽在你身上了。”
“如今一见,果然与旁人不同,是真性情。”
沐青天抬起头吃惊地看着皇上,又傻傻转过头去看朱敬守。
“朕此次召你进京,不为别的,只问你敢不敢得罪朝中百官。”
沐青天斩钉截铁道:“若是为了天下苍生,敢。”
“好!来人。”
内侍捧着木盘从后面走出来,盘上放了两份外表一样的圣旨。
“如果你刚刚答得不好,现在就在大牢了。”朱祐樘拿起其中一份草草读了下,扔到了火炉中。
朱敬守不赞同地看了皇兄一眼,又被瞪了回来。
“沐青天接旨。”
朱祐樘偏信李广,可他做了那么多年皇帝,再昏庸也不会按李广说的,随意任命一个掌案使。朱敬守给他喂了颗定心丸,今天考察过后,他才能放心地把监督文武百官的权利交给沐青天。
除此之外,他还试探了沐青天的忠心——要建毓秀亭,沐青天是不可或缺的棋子。
“朕乏了,退下吧。”朱祐樘摆摆手,“昶安先别走,等下去太后那边看看。”
沐青天窃笑,送给朱敬守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而后拱手道:“下官告退。”
朱敬守怎么可能放沐青天一个人去快活,登时就起了坏心思。
沐青天越听越不对劲,站在后面使劲给朱敬守使眼色,让他别再说话。
“……不如让沐大人也去太后宫里,陪太后说说话。”
朱祐樘想了想,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于是改了注意,把沐青天也捎去了太后宫里。
“谢皇兄。”朱敬守转身要走。
“慢着!”朱祐樘语气奇怪,“你就这么去太后那里?”
让太后看到同心玉佩挂在一个男子身上,不得给她老人家气晕过去?
朱敬守顺着皇兄的视线看到自己腰间,了然。
“还是皇兄想得周到,谢皇兄提点。”
沐青天被生拉硬拽到仁寿宫,正好碰见张皇后带着皇太子朱厚照也来拜见太后。
“皇帝也真是胡闹,送个外人来哀家这里做什么!”周太后虽年至花甲,但气势丝毫没有减退,说话铿锵有力。
朱敬守出来帮沐青天解围,说:“皇祖母误会了,皇兄是怕您无聊,才特意派沐大人过来,给您讲讲宫外的趣事。”
张皇后也说:“沐大人?可是那个破了‘蚕神杀人’案的沐青天?”
“正是。”
沐青天缩头当鹌鹑,直勾勾地盯着地板,决定今晚和朱敬守分房睡。
看着看着,一双白胖胖的小手突然出现在他眼下。
那小手还挥了挥,好像在试探沐青天到底能不能看见。
张皇后眼尖地发现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沐青天旁边,连忙叫侍女把太子抱回来。这时奶娘才匆匆忙忙跑来,不停谢罪。
“这倒是稀事。”太后叫人把奶娘拖下去,自己抱着太子逗弄。
朱厚照躺在太奶奶怀里咯咯笑,边笑还边伸手想够沐青天。
“平常不见太子与陌生人亲近,你是头一个。”
沐青天上前恭谦地说:“能得太子喜爱,是下官之幸。”
“罢了,看着也是个面善的孩子,过来吧。”皇太孙高兴,太后就开心,对沐青天的态度也好了一点。
“刚刚皇后说的‘蚕神杀人’是怎么回事?”
张皇后笑着给太后讲了起因,然后和蔼地看向沐青天。
“接下来的事,沐大人该比本宫更清楚。”
沐青天为了活命,使尽浑身解数去讨太后的欢心。
结果好像有点用力过度了……
“沐青天博学多识,正好照儿也喜欢,不如留在宫里给太子伴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恭喜宿主获得称号“妇女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