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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官方说法是“公牒”。

第70章

官方说法是“公牒”。
年费……

19998块钱!

或,1两足金。

被玩家疯狂吐槽齁贵,策划脑子有病是吧?

然后发现,贵不是问题。

嚷嚷着坚决不当韭菜的玩家,很快就明白了,想当这个韭菜……要求还特别高。

“精挑细选”过的韭菜才值得被嘎。

同样先花98块(或68铜)从商城买一封举贤信,做个系列任务,拿到名额。

什么名额呢?

“文选”名额。

才有资格参加郡府组织的考核!

考核通过,成为“秀才”,拥有“公牒”。

可在官府任职,给发工资的!

——不仅限东临郡,“公牒”的公信力很厉害,去别的州郡想谋个公差,这一纸凭证就是敲门砖。

有玩家调查,发现“基层公务员”,一年才几两银的工资,不够抵“年卡”的费用。

怎么看都血亏!

……

真正吸引人的是,有“公牒”就能买房!

城镇房子打八五折;

买不起城镇房子的莫慌,给推荐宜居的村落——这些村落,或在军队屯区,或是全武者村,或有高手坐镇,或民风彪悍、自行组建狩猎队、日夜有巡逻的——不说百分百安全,如今世道匪乱、兵祸不断,京城也做不到绝对的安全,但绝对算安稳了。

村落的房子自带三分到一亩的菜地,端看房价咯。

“秀才”另有一个特权:可以公道价购得(最多)10亩的良田,或有自信的,最好选择开荒,开荒(最多)20亩山/泽/荒地,全归本人……无论买田,或开荒,持有“公牒”,免除一应杂税!

当然了,办“年卡”也不一定非要买房。

玩家谋到公差后,没地方住的,会给安排“集体宿舍”,总归不用露宿街头。

注:“月卡”、“年卡”的“月”和“年”以现实时间计算。

柳穿鱼不懂现实货币,端看所需的金、铜,私以为“月卡”、“年卡”很划算的。

就,稍微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家伙对拥有一套房子格外执着?

——江湖中人,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玩家在队聊里一边吐槽策划怎么不直接抢钱,一边又苦大仇深,因拿不到“公牒”而想撞墙!

别说郡府考核,群里30号人没一个通过初期任务。

「个个自称985、211,老秀才出个破题都不会做!」

「说得好像你会做似的。」

「咳,其实算术题我应该会,但是看不懂题干的意思没辙┐(-;)┌」

「ε=(ο`*)))唉。1金咱也不是出不起,就在王家村买个房,做群基地也好。」

「想得美,1金是年费,买个够塞得下全群人的房,大几十金肯定要的。」

「几十金咬咬牙也凑得出来……不是钱的问题。」

「@渡渡鸟,能不能找人买题,不是有个人在官府里当差?」

「不行,前期任务NPC每次不一样,同样的NPC每回考验也不同。」

「不扯这些车轱辘话了,先拿行走令搞个保底。」

「嗯,游戏后面肯定给建帮派,到时候咱也搞个,有帮派驻地也一样。」

「看NPC门派,一品、二等、三流、四类、不留名……不留名也得玄级高手才能建。」

「70级?草,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没见过哪个游戏升级这么慢,连蜗牛都不如。」

「主要是太容易死……」

「不行等咱等级高了,学那些土匪,占山为王哈哈!」

「然后第二天就被官兵围剿了。」

「或者被另一个真土匪寨子盯上,听说黑`道竞争可激烈了。」

「_(:з」∠)_」

柳穿鱼边瞅着玩家队聊看乐子,边龙飞凤舞,在一封封举荐信上签自己的大名。

就有人想到歪主意——

「诶嘿,可不可以伪造NPC签名?」

「前天就有人干过了。」

「怎么说?」

「那家伙接的年卡任务,伪造签名当场被发现,永久剥夺月卡、年卡资格。」

「呃……」

「也、也挺好?省了一笔氪金的钱。」

「想氪金却不能氪金,也好不爽啊!」

「所以,别老想着歪门邪道。」

「呀,神仙哥哥签完名啦!」

「这个写的啥?神仙哥哥的名字?」

「医院派书法吗?」

「噗哈哈。」

「接下来再找两个NPC就搞定!」

「乘风散人来者不拒,另一个找谁?」

「卜算子嘛。」

「不行,卜算子亦正亦邪,不能百分百通过。」

「而且这些算命的,死抠死要钱,肯定要狮子大开口。」

「可以找少庄主。送信的时候,你们跟我一起,他好说话的很。」

「咦?」

「咋地啦?」

「我想到一门好赚钱的生意,你们说,好些玩家差一两个签名,咱帮他们找签名,收个跑腿、手续费啥的,怎么样?」

「然后找神仙哥哥签名?」

「算上少庄主,妥妥两个签名。」

「想得美,当神仙哥哥、少庄主是你家的?尤其神仙哥哥,十有七八回连个影子都找不着。」

柳穿鱼可不想成为“签名工具人”,直接道:“日后这等琐事,莫来扰我。”

玩家们讪讪地“哦”了声。

柳穿鱼想想,跟渡渡鸟提一嘴:“近期不与鹤兄书信,无需你来回奔波。”

「糟,难不成神仙哥哥发现我们拿他当赚钱机器人的想法了?」

「是你的想法。」

「担心,神仙哥哥不会生气了吧?」

柳穿鱼当然没生气。

玩家得寸进尺的尿性,早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而已。

跟玩家分开后,剑帅拿出从没用过的“玲珑骰子”。

投掷!

往南略偏东。

他想找的人在那个方位。

果断飞起轻功。

耗费整整七天七夜……

骰子里的红豆在中心打转。

找到了!

·

沧北郡。

距沧水不足80里的坼县,城郊古剎,环境清幽。

三个和尚脚步匆匆。

路遇游玩的一行香客,有人问:“忌言大师,着急着去干啥?”

三人中的领头者,顿足对香客说一声“阿弥陀佛”,好声好气说明:“难得晴日,贫僧带二位弟子收拾一下藏经阁,经书受潮、须得晾晒。”

香客眼睛一亮:“藏经阁?我还没逛过呢……”

一旁打扫的和尚忙解释:“藏经阁乃我寺院禁地,不对香客开放。除却师长们,本院的和尚也不允许踏足的。”

香客被扫了兴,好在都不是难缠的,连忙说着“冒犯”、“罪过”。

两方人分道扬镳。

……

柳穿鱼悄无声息跟上三个和尚。

藏经阁密室,隐约响起低语。

“查到了,果真不止一个宗师,竟来了三个宗师。”

“应不悔在水门关,崔不问在石门关,仇不凡在天门关。”

“陈贼可能察觉到大周些许动静。”

“沿岸关卡、甚至小道,巡逻严密。”

“大人莫担忧,众人皆知圆融法师近日造访无问寺,和忌言大师相谈甚欢……定好的明日离开,届时,属下护送您过天门关。”

“圆融、忌言困在死人洞,恐怕撑不过今夜。”

“大人请放心,绝对万无一失。老方丈全无所觉。”

“是。在接待贵客,寻常院内琐事一直由忌言操持,他很放心。”

“……”

柳穿鱼站在密室门前,抛起玲珑骰子。

骰子悄无声息落在掌心。

锁定位置!

下一息,厚重的石门没发出一丝声响就被打开。

戴着人皮`面具的“忌言”看到大喇喇站在门口的剑客,顿时惊呼:“什么人竟敢……”

话没说完,长鞭如游蛇,擦着其颈项,越过半敞的密室门,鞭节“哒”的一声细响,打在门旁,倏地,飞出好几节,灵动犹如活过来了,将隐匿在密室角落的人瞬息“缠”着。

那人气息不稳,看似重伤在身。

反应慢……只慢半拍。

就被揪萝卜似的,石门尚没合上前,硬生生给“揪”出门外。

三个和尚当即发起攻势。

剑帅轻描淡写,化真气成罡,“嗡”地一下震开围攻的人。

鞭子再一甩,因着丝线而巨长无比的鞭子将三人甩飞。

哐当当!

哗啦啦!

砸中书架,书架倒塌,散落一地书籍。

密室被“揪”出来的人绝非案板上的鱼肉,同样真气外放……

柳穿鱼眼捷手快,让“三形态”的九节鞭变回“一形态”。

右手剑已出鞘!

剎那将人拍到墙上。

步法快如鬼魅……

闪现到砸墙还没摔下来的人身前,“啪啪”几下,剑鞘代替手指,点中对方大穴。

“是你……”

被定身的人这时认出偷袭自己的家伙。

柳穿鱼打量着对方。

毛发剃尽光,面戴人皮`面具,逼真到骗过半步宗师的眼睛,唯一的破绽是……面板。

“元大”果然不真的叫“元大”,或许伪装道具(?)失效了,如少庄主推测的,真是金刀卫的元金煌。

柳穿鱼这一稍顿,给到另外三人反击的机会。

都在天级巅峰,是不常见的三人合击术。

困杀手段或可暗算普通的半步宗师。

然而剑帅绝不普通。

福至心灵,发起“心剑”。

剑气随心而动,剑意凝形又无形,没看到他动手,三人感到莫大的威胁,挥舞着武器跟“空气”搏斗。

柳穿鱼目光聚焦金刀卫这一位统领身上,冷声逼问:“什么人派你抓我?”

元金碧垂目,闭而不语。

“为何抓我?”

依然无声。

藏经阁外隐约传来喧哗……惊动寺院和尚。

跟“空气”搏斗赢了的假和尚们又焦虑又惊惶,再不见慈眉善目,凶神恶煞朝背对他们的剑客合击。

柳穿鱼步法轻挪,挥剑!

啪、啪、啪!

三人全数被抡晕了,迭罗汉成一摞。

与此同时,剑帅扭头给冲散穴道,试图逃跑的家伙一顿猛揍。

运转心经“如意篇”,冷冷淡淡的声音忽如魑魅低语:“你幕后何人?”

元金煌眼神混沌,喃喃出声:“主、主子……千金换……咳……”

许是秘术控制,话没说明白其人遭反噬,七窍冒血。

金刀卫的主子不就是周皇帝吗?

柳穿鱼没觉得意外。

除皇帝,谁会这么“败家”,“请人做客”直接派十个半步宗师?

没派个宗师,算他走运啦!

外头人声越来越清晰,柳穿鱼怕和尚进来误事。

果断,剑意凝剑,以“意剑(残)”,嘎破元金煌的喉咙,以防万一,同时刺破死穴!

武僧们破门而入。

剑客飘然离去。

“忌言师叔!”

“啊,圆融法师被杀了!”

剑帅恩怨分明。

只杀了跟自己有仇的元金煌。

三个假和尚他没下狠手。

不过……

免得无问寺的和尚找到他头上,就日行一善,破了假忌言的人皮伪装。

没多久,飘远的柳穿鱼隐隐听到有人惊呼“不是忌言师叔”。

想必,和尚们很快能找到真师叔的下落。

愿死人洞里没死人,善哉!

柳穿鱼其实是不大理解:潜到人家内部冒名顶替另一个人,为啥不直接把正主弄死,非得留到今夜、明天的,不纯误事吗!

无问寺作为二等名声响当当的势力,不清楚藏着几位半步宗师。

擅闯人家藏经阁的柳穿鱼,自觉没理,不想闹出大误会。

就一路小心,绕开寺院重地。

……嗯?

是一座小院。

老松树前,青衣书生一个人面对棋盘,执着棋子,陷入思考。

院外,和尚们行迹匆匆,香客慌乱嚷嚷着,忽地响起小孩啼哭。

有人厉声高喝:“肃静肃静!我等奉命来搜查奸细……”

柳穿鱼默。

本想跟蔺书生打个招呼的,此情此景好像尴尬了。

自己……不会被当成奸细吧?

“贵客从何而来、欲往何处?”

剑帅难得纠结,就听书生突兀发问。

“……”

是突如其来的不服输!

柳穿鱼轻飘飘落在书生对面,居高临下,问:“你如何发现我的?”

自认为隐匿功夫很完美。

蔺不知有些诧异,浅浅一笑:“竟是恩公?”

读书人礼节多,起身作揖,遂回答:“非恩公缘故,是蔺某有一……门秘术,有人靠近,无论武功境界,便是宗师,也可察觉,约莫感觉得到来者是敌或友。”

书生一如既往地真诚。

连秘术也不隐瞒。

柳穿鱼小小的不爽一下被抚平了。

他乡遇故知。

蔺书生看得出来心情很好,请恩公落座。

听到外面嘈杂混乱,始终不见有人敲小院的门,柳穿鱼想想,爽快坐在石凳上。

“恩公也是为法会而来?”

“寻人。”

“可是顺利?”

“很顺利。”

“恩公此后欲往何方?”

“周国。”

“周国吗?”书生沉吟,建议道,“对岸情势复杂,近些日子不太平,沿关好几位宗师,集结军士,明里暗里布置诸多大阵。恩公……”

他顿了顿,像是怕言辞冒犯,些许迟疑:“恩公万事小心。”

柳穿鱼头铁,但不纯然瞎莽。

略思考,没顾忌书生目光,拿出玲珑骰子,抛掷。

指向正北……

目的是杀人。

杀真正跟自己有仇的人。

周皇帝虽是幕后,对方到底没“请客成功”,没真正做什么,总不好大喇喇跑周皇宫搞刺杀……有宗师坐镇的皇宫,刺杀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

这点仇且记着。

剑帅该谨慎的时候也足够谨慎。

玲珑骰子指向北,说明当日逃跑的另二人没走多远。

先把直接对自己动手的家伙搞死!

拿定主意,柳穿鱼对书生的好意提醒道了声谢。

蔺不知摇头:“恩公哪里的话。”

得知对方要回既县,就提议:“蔺某黄昏正要回新居,有船顺风顺水,恩公可愿同行?也免得恩公跋山涉水、旅途劳累。”

柳穿鱼没觉得累。

不过……

他问了一声:“阳水鬼何在?”

蔺不知回:“凫城海底遗泽开启,他去搜罗些天材地宝……恩公寻他可有要事,若是紧急,待我手书一封着人捎过去?”

柳穿鱼摇头。

并不关心阳水鬼干嘛去了。

凫城远在周国海州,看样子阳水鬼一时半会儿不得回来。

真是,心大!

说的是书生,好歹是个大官儿,孤身一人在外瞎跑,不怕被人绑票?

柳穿鱼话锋一转:“同行吧。”

蔺不知淡笑:“有恩公作伴,蔺某归程也有个说话的人。”

剑帅点头。

本来就是出于好心,怕文弱书生半途遭遇水贼,也算顺路,多当一回好人。

沧北郡西北、东临郡西南,是连绵许多高山。

走水路绕好大一个圈子。

对轻功绝顶的柳穿鱼,高山密林不影响他赶路,乘船反而比双腿慢一些。

无妨。

他其实不赶时间。

报仇归报仇,没啥心切的想法,否则当天早死命追杀几人了。

书生说,等无问寺和尚忙完,他跟主人家告辞,再启程上船。

柳穿鱼这才知道,假忌言说的方丈“贵客”正是书生。

巧了。

柳穿鱼虽有些好奇,但也不会没眼色,打探书生跟和尚的关系。

蔺不知捻起一枚棋子……动作稍顿,问起恩公,可会下棋,可要来手谈一局?

人家公开“邀战”了,剑帅怎可能认怂?

前些日子跟少庄主下棋,快速积聚他庞大的自信。

不敢自诩“棋圣”,起码当个“棋帅”没问题!

柳穿鱼目光炯炯:“来战!”

蔺不知嘴角弯起浅浅弧度,捡起棋盘上的黑白子。

“……”

“……恩公?”

“恩公。”

柳穿鱼蓦地醒过神。

哎?

书生温声提醒:“该你了。”

柳穿鱼:“……”

幸好!

他有一门睁着眼睛睡觉的独门绝技!

没让书生发现,他居然打起瞌睡!

真是……

围棋果真催眠啊!

书生棋艺高超,他没法像对少庄主那般,秋风扫落叶杀得对方七零八落。

好在自己棋艺应该长进了许多,跟书生打得平分秋色。

就导致,一局棋持续近三个时辰了,还未分出胜负。

日头西斜。

练功打坐可几天纹丝不动的剑帅,只觉屁股下面如针在扎。

难熬,坐不住了。

剑客从不认输,硬着头皮,拿起一枚棋子……

该落在哪里?

他快头昏眼花啦!

最终是书生先丢开棋子,并非认输,道着歉:“时辰已近,蔺某该与老方丈辞别,恩公……不如到船上后再接着下?”

柳穿鱼应着“好”。

等真上了船,对方着人安排餐食酒水,没提继续下棋,剑帅装作也忘了这回事。

很快,柳穿鱼被新鲜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这回的船,远非积金湖的摆渡破船能比的。

足足三层高,光看外面,就觉美轮美奂,内部雕梁画栋,更见富丽堂皇。

这还不止。

船内仆从大几十。

童子俊秀,丫鬟貌美。

二楼突出的位置搭建个露天戏台。

琴师演奏,舞姬跳舞,歌伎唱着小曲儿。

……

坐在三楼享用美食,透过特别贵的一种白纱,视野不受干扰,听歌赏舞,还不怕有人从外头窥视。

嚯!

柳穿鱼盯着书生。

一身朴素青衣,头发用布巾扎起,连个象样的发冠也无。

装模作样挺像那么回事。

竟是个藏着许多油水的大贪官!

蔺不知被盯得疑惑:“恩公,可是蔺某招待不周?”

柳穿鱼夹起一块清蒸胭脂鳕鱼——比鬼兄做得的鱼汤滋味好到天上去了——默默摇头,遂大快朵颐。

这时,有人敲门,小心翼翼询问:“大兄,我能进来吗?”

蔺不知没急着应答,先跟恩公说明:“是舍弟,不知恩公介不介意……”

没等对方说完,剑帅摆手:“随意。”

弱不拉几、走路慢吞吞跟没吃饭似的少年(?)走了进来。

柳穿鱼陡地反应过来……

莫不正是有十三个丈夫的林纨绔?

“大兄,弟弟想请你过目,两位少侠正是前日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啊,对不起,原来大兄有客人。”

不但是个弱鸡,还眼瞎。

柳穿鱼回过味了:难怪楼船如此奢华,原来主人是林纨绔!

林纨绔目光惊艳:“斯人如金玉,美异知高行!”

柳穿:?

啥意思?

蔺不知冷冷淡淡地出声:“这位是剑帅。”

“啊!”

林纨绔羞红的脸蛋瞬间发白,惊慌失措:“我真不是采花大盗,剑帅、剑帅饶命!”

双腿打着颤儿,哆哆嗦嗦,整个人要昏过去的样子。

坚持着把话说完:“我、我马上着人送二位少侠下船!”

柳穿鱼:???

又是咋了?

目光飘过“二位少侠”,微微一怔——

「好不容易勾搭上的NPC,这就把咱抛弃了?」

「稳住,别露馅了,那边两个NPC可不像这个煞笔一样好糊弄。」

「哼,前一秒才对人甜言蜜语,转头就说人煞笔……老周,你不是也这样看我的吧?」

「怎么会呢阿阮,除了你,别人在我眼里是一视同仁的煞笔。」

「我跟你丑话说在前,可别又假戏真做。」

「阿阮你也太可爱了吧,这是游戏,又不是现实。」

「所以现实就假戏真做了是吧!」

「多久前的事啦,别耿耿于怀了,我不是解释过吗,被人灌醉、当成是你才……咱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能过好日子吗?乖。」

柳穿鱼眼神迷茫。

怎么说呢,完全搞不懂眼前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