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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番外:痊愈之后

第70章 番外:痊愈之后
  打从娘胎里他就比不上朗君壮实。

  幼时他在医院里享受父母大人的爱,朗君则在外公家忍受面瘫舅舅的蹂躏。

  少年时期,每每绿布骚年跟蓝皮子弟约战于学校东墙根儿下,朗君混在群战堆儿里大杀四方,跟龚劭枫配合得天衣无缝,他却只能离得远远的,坐在树根儿下围观现场版动作片。

  后来,母亲病重,去世前也是握着他俩的手叮嘱:“小君要好好照顾小宁,小宁要听小君的话。”

  而父亲,亦是把朗君跟龚劭枫一起扔进部队里锤炼,早十分钟出生,身为朗家名义上长子的他,却安安稳稳地留在家里享受着各种照顾。

  再后来,父亲要跟那个死人脸陈立夏他姑姑结婚,他任性的给朗君拨了一通电话,朗君直接从神剑跑回家,带着他一起离家出走,在朗君的各种强势干涉下开始了没有人权与自由的苦逼生活,幸亏……

  

  “幸亏哥鸿福齐天,帮性冷淡的小君同学傍上了长寿堂的太子爷,卖弟求荣……”抿了一口腥红的液体,番茄汁的清香缠绕在唇齿间,微辣,却意外的缠绵悱恻,朗宁情不自禁地多抿了一口,低叹,“哥才有幸能得到延灵一号普照,从此自由自在地写生、泡吧,彻底摆脱了死人脸陈立夏的荼毒,哥真幸福啊……”

  

  “原来你这么讨厌我。”明明依旧是无喜无怒的平仄语调,朗宁却毫无阻碍地听出了其中的冰冷,隐晦地勾起唇角,仰头,唇角弧度放大,头倚在身后男人的肩头,“陈立夏,你一年到头摆幅死人脸给谁看?”

  

  “……”没心没肺的笑容猛地揪住了心,陈立夏皱眉夺走朗宁手里的血腥玛丽,扔到吧台上,摸出钱包,准备买单。

  “哥今天高兴,请全场。”从骨节分明的指间抽走棕色皮夹子,朗宁转身倚着吧台,晃着陈立夏的钱包大喇喇地吆喝,“美女们想喝什么不要客气哟!”

  “……”额头青筋猛地跳了两下,借着闪烁地蓝色灯光,陈立夏终于捕捉到了朗宁脸上的红晕,“你醉了。”

  “哥千杯不醉。”似是要证明言语的真实性,朗宁端起半杯血腥玛丽,仰头饮尽,腥红的液体湿了唇角,沿着白皙的下巴下滑,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皱眉压下心底的躁动,抹净作恶的液体:“我送你回家。”

  “陈立夏,你果然从里到外都是冷的。”松开冰凉的指尖,朗宁戳着陈立夏的胸口,“这里其实就是一坨冰疙瘩吧?”

  “……你醉了。”陈立夏握住朗宁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买单后,拖着朗宁往外走。

  

  “哥醉了,走不动路。”朗宁步伐踉跄,迈出的几步全部准确无误地踩在了陈立夏脚上,陈立夏无奈地揉揉眉心,“我背你。”

  “哼哼,不敢劳驾。”说着不敢劳驾,却猴儿急地爬到了陈立夏背上,夜风拂面亦驱不散面颊上的炙热。

  

  “再晃就自己走。”往上颠了颠晃动着小腿的朗宁,陈立夏无喜无怒的陈述。

  “敬请随意,没人拦着您丢下我。”

  “……”

  “啊!陈立夏,你真他妈敢丢老子!”不管是不是借酒发疯,朗宁的控诉中确实溢满了愤怒,“哥要回去喝酒。”

  陈立夏不为所动地锁了车门,俯过身子帮朗宁系好安全带:“疯够了就闭上眼睡会儿,我送你回家。”

  “不回。”

  “为什么。”

  “人都成双成对的,舅舅潜规则了他家薛玉,小君傍回家了程清,就连小不点朗思璋都有滋有味地看着程思过那个小二货,哥不回去当电灯泡。”

  “……我送你回姑父家。”

  “不去。”

  “理由。”

  “朗悦都被父亲丢到了部队里,我怎么好巴巴的大半夜上门儿去打扰父亲大人和陈姨过七夕啊!”

  “……”陈立夏直接发动了车子,驶向自己的公寓,“跟我回家。”

  “哼哼。”朗宁哼哼两声没了动静,贴着车窗装作欣赏沿途地情侣。

  陈立夏余光扫向五颜六色地后脑勺,心中低叹:想去我家你大可大大方方的去,这么拐弯抹角的,何必呢?

  

  陈立夏的公寓不大,两室两厅,其中一间本来装成了书房,后来为了方便照顾时不时被朗君丢过来的朗宁,硬是将书桌换成了大床。

  朗宁来的时候,陈立夏便用这书房做卧室。

  

  习惯使然,陈立夏背着朗宁进门,直接把人背进了主卧:“洗洗澡睡吧。”

  “哥醉了,不洗了。”朗宁直接和衣躺到了床上,成功惹得陈立夏冷着的脸更冷,“起来。”

  “起不来。”

  “给你三十秒,不起就把你丢出去。”

  “洁癖,我真爬不起来了,要不你帮我洗?”朗宁灿烂地笑着,笑得眼角隐约多了一抹水光,“就当最后的告别好了。”

  “……”陈立夏皱眉,审视朗宁,朗宁依旧灿烂地笑着,笑容依旧犹如冬日里的暖阳,然而,暖阳背后为什么会多出不合时宜的苦涩?

  握住固执地扬在半空的手,将人拽进怀里,陈立夏用指背抹着朗宁的眼角:“真是喝醉了。”

  “我没醉。”

  “没醉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陈立夏,你别转移话题,到底帮不帮哥洗?”

  “……”陈立夏没做回答,直接抱着朗宁进了浴室,“你这孔雀头用不用提前过水?”

  “永不褪色。”朗宁得意地扒拉了下留海,刚好挡住了眼睛,“美吧?”

  “……”陈立夏不敢恭维地皱了下眉,“等姑父帮你剃光了,你就知道美不美了。”

  “父亲大人已经见过了,哥的头发安然无恙。”

  “难得。”

  “只是砸了几个碟子一个碗,就被小君给拦下了。”声音里溢满无限遗憾。

  “……”陈立夏无语地抽了下嘴角,继续背对着朗宁,往放满水的浴缸里加浴盐。

  “特么的,小君那个不懂艺术的家伙居然敢说哥是叛逆期了。”

  “……”

  “陈立夏,你吭个声能怀孕么?”

  “脱衣服。”陈立夏试好水温,转身挑眉盯着朗宁,“自己进去泡着。”

  “你帮我……”

  “我去帮你换床单。”陈立夏毫不犹豫地离开浴室,朗宁敛起笑容,盯着紧闭的门缓慢地脱了衣服,用淋浴冲净了身体,躺进浴缸里,闭目,苦涩地笑。

  

  知道今天陈立夏轮休,便约他陪他去郊外写生,陈立夏说:“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你自己去吧。”

  习惯了之前地有求必应,习惯了被这个人时不时强硬地左右生活,痊愈之后,一下子拉开了距离,猛然遭到拒绝,说不失落是假的。

  没了心情去写生,索性跟着朗君和程清以及他家那两个小拖油瓶一起回家看父亲大人,结果却在饭桌上听陈姨喜滋滋地说:“立夏和上次相亲那个姑娘约会去了,不用叫他。”

  

  听完这句,似乎瞬间失了味觉,闻着喷香的饭菜吃不出任何滋味。

  挨完午饭,不敢停留,借着把陈立夏口中的“孔雀头”,老子口中的“公鸡尾巴”染回黑色的借口匆匆离开,生怕再听见陈姨随口说出陈立夏和那个相亲姑娘的话。

  

  酒吧买醉,却越喝越清醒,越喝越不甘心,还是扔了自己的钱包,给陈立夏拨了电话:“我在酒吧,没带钱,来接我。”

  当时想,如果你不来接我,就随意卖个身好了,可你来了,来的那么快,我便忍不住想不厚道地要更多……

  

  “半小时了。”轻敲了几下浴室的门,陈立夏提醒朗宁,“冲冲出来。”

  

  抬起盖在眼上的手臂,朗宁扯了扯嘴角,轻松地应答:“知道了。”

  

  赤脚踩在柔软地毯上,静静地看着叠着腿坐在椅子里翻书的陈立夏,灯光下美好的剪影勾着心弦,朗宁紧紧的攥着浴袍带子,踌躇满志。

  

  不期然抬眼,对上朗宁的目光,陈立夏莞尔一笑:“酒醒了?”

  “说了,我没醉。”

  “嗯,喝了那碗汤,然后躺被窝睡觉。”陈立夏不置可否,扬起下巴指了下床头方向,伸着懒腰站起身,“我去冲一下。”

  

  撇嘴喝了陈氏醒酒汤,情不自禁地掀起了唇角。

  

  浴室没有上锁,掩着的门留了一道暧昧的缝隙,薄薄地空调被挡不住从门缝里钻出的水声,再三斟酌,朗宁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打破自己的原则,迈进浴室去勾引白天刚刚跟姑娘约过会的陈立夏,只得用空调被将自己卷了一层又一层,忍着百爪挠心。

  

  “也不怕闷死。”陈立夏俯身,一层一层的剥开被子,揉了揉五颜六色的后脑勺,“明天去把头发染回来。”

  “不去。”朗宁把脸埋在床上,闷声拒绝,听着脚步声远了又近,心中苦了又甜。

  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心不争气地跳到了嗓子眼,朗宁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似是生怕他一动便惊跑了犯糊涂忘了回自己房间的陈立夏。

  

  陈立夏靠着床头翻了一会儿书,无奈地低叹:“小宁,别趴着睡。”

  “……”朗宁趴着一动不动,似是没听到陈立夏的话。

  陈立夏放下书,扳过假寐的男人,盯着轻颤的睫毛失笑:“睡着了的人呼吸不是你这样的,说说在闹什么脾气。”

  “……”朗宁睁开眼,眼神清明,无声的与近在咫尺的人对视,读出了无尽的包容,“陈立夏,你……别再同情我了。”

  “……”

  “别再因为同情给我包容,给我温柔,我要不起。”

  “……”

  “别再因为同情对我这么好,我怕。”

  “怕什么?”

  “怕……”离不开你,怕忍不住破坏你和你家那个美丽的姑娘。

  “你觉得我是在同情你?”温柔地拨开碍眼的留海,陈立夏平静地凝视朗宁,“你觉得我会因为同情而允许无关的人扰乱我的生活?还是你觉得我会因为同情放下手头的实验跑去酒吧帮一个无关的人买全场?”

  “只是因为我不是无关的人,算是你堂弟,所以你才勉强接受我扰乱了你的生活。”

  “呵!这时候承认你算是我堂弟了?”陈立夏被朗宁气乐了,“小宁,你确实喝醉了,不是装的。”

  “我没醉。”朗宁留恋地推了推陈立夏的胸口,“陈立夏,别趴的这么近,哥的豆腐不是给你吃的。”

  “朗宁。”陈立夏不悦地捉住朗宁的手,压在朗宁身上,“我果然高估你的智商了,一个肚子出来的,你怎么就没有朗君一半聪明。”

  “陈立夏!”朗宁臭着脸,心头狂跳,“你个渣……唔……”

  

  冰凉的唇堵住了朗宁所有言语,好看的眸子圆瞪,尽是不可置信。

  

  含着温润带着几分酒气的唇温柔地舔吮了几下,陈立夏无奈的低叹:“小宁,我们在接吻,你可不可以配合着闭上眼?”

  朗宁本能地依言闭眼,却又猛地睁开,伸手挡在两人唇间:“陈立夏,我不介意对你以身相许,但是介意陪着你当渣,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就别祸害我了。”

  “女朋友?”

  “陈姨说你今天跟上次相亲的姑娘去约会了。”

  陈立夏扬起唇角,暧昧地舔着朗宁遮在嘴上的掌心,揶揄:“这就是你今天抽风的原因?”

  “……”

  “不是女朋友,上次相亲的姑娘刚好是失去联系的大学同学,今天也不是去跟她约会,而是几个同在A市的同学小聚……”挪开挡着的手掌,握在掌心,陈立夏低头抵着朗宁的额头,“这次小聚前几天就约好了,这才没陪你去写生。”

  

  红晕瞬间布满白皙的面庞,爬上了耳尖,朗宁心底涌起一股挖个坑埋了自己的冲动:太丢人了。

  

  陈立夏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溢满笑意,轻啄着朗宁的鼻尖安抚:“小宁,你会吃醋,我很开心。”

  “……”朗宁闭眼,隔开醉人的笑。

  “小宁,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同情,是惜,我珍惜我们每一段回忆,是不舍,我不舍得你受半分伤害与委屈,所以从不敢越雷池分毫。”细碎的吻向下蔓延,陈立夏十分自然地解开朗宁腰间不甚结实的结,掌心覆在紧致地腰侧,轻抚,“让你心生误会是我的错。”

  “哼。”朗宁抱住陈立夏的背,轻哼,“甜言蜜语。”

  “只要你喜欢……别哭……”吻掉朗宁眼角渗出的半颗泪珠,陈立夏低声请求,“小宁,给我好不好。”

  

  慌乱地撕解着睡衣的手成了最好的回答,陈立夏轻吻着朗宁,摸出床头柜里的润滑液,小心翼翼的扩张。

  

  赤身交叠,三根手指陷在温热的甬道内,旋转,腐摸。

  敏感的那点被有节奏地按压,朗宁难耐地低哼,曲膝蹭了蹭陈立夏粗壮的肿胀,修长的腿盘上结实的腰,哑声催促:“给我。”

  “好。”抽出手指,托住挺起的臀,火热抵在翕动的甬道口,缓慢挤入,陈立夏紧紧地盯着朗宁的神情,生怕弄疼他半分,“疼了就说。”

  “只要是你,就不疼。”

  一句情话撩走了所有理智,陈立夏情难自禁地一下顶入朗宁体内,按着朗宁屈起的腿忘我地顶弄。

  汗珠滴落腹上,耐不住诱惑的手握上自己的火热套弄,双重刺激,片刻便泄了满手。

  白浊的液体抹在有洁癖那人胳膊上,换来一阵温柔的吻。

  “背后?”

  “我想看着你。”

  “好。”打消了帮心上人翻身的念头,火热再次顶入朗宁体内,陈立夏抱着朗宁起身坐在床上,朗宁坐在陈立夏腿根上,双腿盘着陈立夏的腰,搂着陈立夏的脖颈,紧紧地相拥。

  缠绵地吻,激烈地顶弄,火热挤在两人腹间,沾着细汗与前端自行分泌地液体以及残留的白浊,滑腻地磨蹭,快感如潮,朗宁难以抑制的低哼着与陈立夏一起达到了巅峰。

  

  相拥着缠绵片刻,陈立夏无视朗宁的撩拨,抱着朗宁到浴室仔细清理干净,抹了消肿的药膏后,将调皮敏感的心上人禁锢在怀里:“睡吧。”

  “陈立夏,你是不是不行啊?”

  “我行不行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寻求答案。”

  “……”

  “朗宁,别再点火了,我不想弄伤你。”

  “说的好……呃……说的也是。”

  黑暗中,陈立夏勾起唇角,忍着心底的躁动,将朗宁拥得更紧:“明天去把头发染回来。”

  “嗯。”

  “明天晚上去看姑姑姑父。”

  “好。”

  “今年年假我带你回家。”

  “嗯。”

  “乖。”

  “陈立夏,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这只冷血动物为什么会学医了么?”

  “因为某个冬天,我跟着爸爸来军区医院探望姑姑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小朋友,他趴在窗台上笑着告诉我他想跟我一起在雪地里堆雪人,但是他不能。”

  “我在清澈的眼睛里看见了渴望,问姑姑他可不可以出来。”

  “姑姑说小宁身体不好,下雪的时候必须呆在室内。”

  “我问姑姑小宁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姑姑说不知道,暂时只能调养。”

  “我对姑姑说,我要学医,我会治好他,给他快乐,给他自由。”

  “你特么的才是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拖了这么久才更了这篇番外。

最近不小心沉迷了,刚刚解脱,躺倒任鞭打。

谢谢采蘑菇De小猪和Joline的地雷,伦家耐你们=333333333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