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纯娘们儿
被关在小楼阁里的银杏一心只想看看月莲,生怕他会出什么事,心里莫名的不安让银杏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沉浸在和四皇子重逢的喜悦里,倒是看到四皇子那阴冷的样子让银杏不敢靠近他。
云舟就呆在屋里看着银杏,现在这种形势连行宫里的下人都不能信任,任何人都可能是太子派来的卧底,也只有像四皇子手下云舟这样的一批死士才值得信任。
突然有人敲门,云舟小心翼翼去开门,却看见自己的老大和其他人都站在门口。
“哈哈哈!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给我翘辫子的!”老大看见云舟,立刻把人拉出屋子结结实实抱了他一下。
其他人也凑上来拍着他的肩夸他命大,并且恭喜他得到主子的重用。
“云舟……”说时迟那时快,有人突然推开老大,狠狠抱住云舟,紧的好似要把人嵌进自己怀里一般。
“星、星宇……你这是干什么!?快、快放开……!”云舟尴尬地面对众人暧昧的窥视,一张脸红了个透。
被唤作星宇的青年才不管众人的眼光,云舟再怎么打都不肯放手,窘得云舟说出了“再不放手老子废了你!”这样的重话才依依不舍放开了怀中的人。
众人一阵尴尬……“老大,现在咱们的军队准备得怎么样了?”
男人四处看了看,把人都领进屋里,有关紧实了门窗,招呼大家坐下,完全就不在乎坐在一旁的银杏,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个傻乎乎的小孩儿,也就不防备着他了。
“开战在即,璟国现在的情况是一团乱,真正握在咱们主子手里的兵权大概只有三万,对上霿国那些歌精兵强将是肯定没胜算的,不过还好咱们占了地利,灵水镇两面环山,想要破城也就两条路,要不正面硬碰硬,要不就南北门两面夹击,我估计前者的几率会比较大一些,所以咱们现在只能智取。”
云舟想了想,皱眉问道:
“人家八万的精兵,连禁卫军都用上了,咱们有胜算么?”
老大豪爽一笑:
“咱们可以挖些坑渠对付他们的骑兵,弓兵我估计他们会四散开来爬进山里,到时候烧烟烽山也能对付过去,剩下的一些枪兵之类的咱就只有硬碰硬了咯~”
“哇……”云舟崇拜地看向自己老大,居然分析得那么彻底,到底是一国的将军呀……!
“哼……说得好像是自己想出来的一样,其实是主子他告诉你的吧……”星宇一脸不爽地揭穿到。
被揭穿的人脸上一红,大掌往桌子上一拍,发出一声巨响:“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大敌当前,我们应该一致对外知道不!?”
“哦……”四周响起一片有气无力的附和声。
“那云舟你就看着银杏别让他到处乱跑,咱们先走了,有什么情况会找人来通知你的。”
“好。”
“云舟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其他人都出了门,只有星宇扭捏地扒着门框不肯走。
“我能有什么事?”云舟一边说一边把人撵出去。
“你好好想想,真……没有什么事……?”
“没有!”
“呃不是!你听我说……我……!”
星宇还未说完,云舟把门“嗙!”一声关上了,一点余地也不留。
关了门,云舟烦恼地在屋里来回走,银杏看着都觉得头晕,却不知道他在烦恼些什么,于是学着星宇的口气说:“云舟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云舟一愣,似笑非笑地看看他:
“我能有什么事?别有什么学什么,小心学坏了惹皇上生气。”
“哦……”虽然银杏嘴上应承着,心里却想说:明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嘛……倒也不怪云舟这样烦恼,自从见到他活着回来后,星宇这追求的攻势就没断过,也不知道身体上哪个开关被人给拨开了,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少言冷语的人,没想到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实在让他有些不习惯。
“云舟我可以偷偷去看看月莲么……就一会儿……”
“不行!”
“那我可以去偷偷看看凝雪……”
“没门!”
“那我可以……”
云舟突然恶狠狠地瞪着银杏,后者背脊一寒,乖乖闭上嘴不敢说话了……“啧……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云舟骂骂咧咧收了桌上的茶杯,刚想拿出去,就看见赟轲带着人走了过来。
“皇上。”云舟立刻单膝跪下,这是只有他们这些私下为赟轲卖命的人才有资格做的礼节。
“起来吧,他人怎么样了?”
云舟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人是还好……只是有点担心月莲他们……皇上您看不如……”
“……你下去休息吧。”赟轲脸色一沉,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是。”云舟担心地望了望屋里的银杏,决定还是帮他去看看被关起来的几人,当然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也有点担心。
赟轲一进房间就看见银杏有些胆怯地站在一边看着他。
“过来。”
“……”银杏缓缓走到赟轲身边。下巴一把被他抓住就吻了起来,男人浓重强势的味道充满了银杏整个鼻腔,银杏突然非常惧怕这个男人,用力挣脱了男人的钳制,一屁股摔在地上。
赟轲看着地上脸色惊恐的银杏,也不去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审视一个自己的物品般。
“说吧你到底是哪边派来的人,编出这么一个故事,哼……说的倒还真像那么回事,也枉费你主子的苦心了,居然能翻出这样的陈年旧事来设计朕。”
“我、我没有……”银杏虽然现在很怕他,可这么被人三番五次地否定,心里总有些气闷。
“没有?哼……鬼才信你!你该感谢你这张祸国的脸蛋儿……朕现在还不会对你怎么样,好好做你的宠臣便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
银杏虽然对这话似懂非懂,不过赟轲的轻视他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银杏从地上站起来,直直看向赟轲,说:“……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实话?”赟轲觉得好笑,走到他面前把人抱了起来:
“哼……朕倒要看看你浑身上下有多少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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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寒渊几人正在讨论如何逃出去,王虎突然身子一挺,做了个让大家噤声的动作,伊勒德凑近了问:“怎么了?”
“俺听见轻微的脚步声。”
众人才立刻噤声,屏息注意不远处牢房门口的动静。
“大人!”一个狱卒突然大声说道。
“恩。”
伊勒德皱眉,心想他来干什么?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自然是来看看他们情况如何的云舟。
虽说是行宫,可这里的牢房由于年久未有人待过,所以也从来没人去打扫过,这种地方湿气重、地方脏不说,又阴冷,对人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哼……白眼狼来了……”伊勒德白眼一翻,从鼻子里哼出很大一声表示自己对他的唾弃。
云舟脸颊抽了下,拼命忍住冲进去和某人打起来的想法,把手里的伤药和一些糕点放到牢笼栅栏边上,走前说了句:“想逃就好好把身子养好,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连我家小侄子都打不过。”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伊勒德和逸寒渊两人彻底被激怒了,趴到栅栏边上扯着嗓子大吼大叫:“你让你侄子来打打看呀!看老子不把他打得他爹娘都认不出他!喂白眼狼有本事你别走!纯娘们儿娘娘腔!只会耍嘴皮子的小白脸!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他!”
两人把栅栏摇得“哐啷哐啷”作响,月莲一脸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当他们是两只疯狗,凝雪、凝心和白京书三个瞪大眼睛看着这好笑的一幕,一个是外藩的皇子,一个是小王爷,居然……王虎则拿起云舟留下的伤药,闻了闻,惊喜地发现居然是收口性极好的良药,二话不说就往郑启冲的身上抹,天知道他脖子上的口子已经流了多少血了。
郑启冲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心里说不窝心那是骗人的,可看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这么照顾自己让他感觉实在别扭,一来嘛觉得这样的感觉也不错,以来嘛又觉得这画面实在入不了眼,于是手一挥把某人的爪子甩开:“这药你自个儿涂脖子吧,流那么多血你不觉得头晕么?”
“咦你这么一说……”王虎说着身子一虚,“砰!”一声就倒在地上了,众人吓了一跳,郑启冲赶紧把人扶正,拍拍他的脸,眼珠子已经往上翻到基本看不见黑的了……众人七手八脚给他上药绑绷带,特别是郑启冲,紧张的跟什么一样,忙完了自己也是一身大汗,几个人看在眼里,心里是已经把两人划在一块儿了,特别是伊勒德,突然开始羡慕起这两人来,比起他和银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