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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见过人被狗咬,没见过一个人被四只狗咬。

第70章

见过人被狗咬,没见过一个人被四只狗咬。
混乱场面发生在一瞬间,结束得也非常突然,阿姨很懵,久久回不过神。

付湛检查完蒋凌没受伤才放心,语气不善道:“他谁啊?”

小周从众人中出列,弯下腰辨认地上的倒霉蛋:“四少,他好像…有可能…应该就是刚进门的贺律师。”

付湛:“…….”

律师颤颤巍巍站起来,小周扶了一把。

付琛将律师审视片刻,问一旁的阿姨:“怎么回事?”

干了坏事,宋星期很心虚,大脸埋在付琛脖子里不敢抬头,不知道付琛会不会批评他。

“我、我…..”阿姨也很难解释,“先生,我也不是很清楚,就….非常突然。”

邱子杰停止哀嚎,问道:“我们突然袭击人,是不是得有个理由?”

“放心吧,”蒋凌在付湛怀里舒展四肢,“我会帮你们找好理由,怪不到我们头上,要怪就怪他是人渣。”

“咕…..”被抱起来的盛小邢还在呲牙,但不是对付焱,而是对着律师。

付焱落在律师身上的眼神更冷了一层。

“不要紧不要紧,是它们、它们太活跃了,和我闹着玩呢,”律师捡起眼镜,勉强维持住笑容,他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和狗狗们计较的,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付琛看了眼他乱糟糟的头发,发顶还明显秃了一撮,大手再掰过宋星期的脸看。

大狗狗吐着舌头,嘴里的头发还没吐干净。

“付琛,是、是我咬了人了。”

宋星期十分紧张。

付琛选择视而不见,摸摸他脑袋:“既然只是闹着玩,星期不怕了,律师不吃人。”

律师:“………”

到底是谁想吃谁啊?!!!

“贺律师,请坐,”付琛道。

“好的好的,”律师赶紧进入正题,免得再待下去小命不保,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老付先生生前的时候还立下一份遗嘱,是一家制药厂,之所以留给付焱先生,是因为出于愧疚,这里是制药厂的详细资料,各位看看。”

“与我无关,我就不看了,”付誉在一旁,就没有坐下来听的打算,道,“大哥,我先回去了。”

付琛:“开车注意安全。”

付誉略一点头。

邱子杰抬脸看付誉。

他从付誉身上感受到比刚才还要沉冷的气息。

付焱道:“二哥,我送你。”

两兄弟往外走。

以盛小邢被抱着的角度能看到付誉的面容,但没法看全付焱,就算是这样也能察觉到气氛有些不一样。

“他们有些奇怪,”盛小邢说。

“大概是因为遗嘱,”邱子杰走到付誉身边,与盛小邢一人之隔,“遗嘱是留给付焱个人,对其他兄弟来说不公平,再者,律师提到付老先生对三儿子有愧疚,大概令付誉更加不满。”

盛小邢付家的事不了解,眼神十分困惑。

邱子杰道:“我猜测是因为付誉的出现,原本应该是老二地位的付焱成了老三,为此付老先生有所愧疚,可说到底付誉也没有错,谁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或者他们之间还有别的事。”

盛小邢眯着眼睛:“复杂。”

“上车,”付誉打开车门喊邱子杰。

邱子杰钻进副驾,探出头对盛小邢说:“星期有通讯器,有事记得联系我。”

“嗯,”盛小邢高高冷冷,别别扭扭,在学校时他就是不多话的类型。

“二哥,”付焱在二哥上车前开口,“小时候我很讨厌你,想过一拳头把你揍扁,但早就放下了,希望你也能过去。”

付誉抬手拍了下他肩膀:“我对你没意见,我只对老付有意见。”

大奔驶出了别墅。

付誉斜眼看邱子杰,淡声问:“咬人了吗?”

“没有,”邱子杰道,“我只用爪子踹了他,按照我的体型,我应该能一次把他踹倒,可是没有,少说也要两三下,的确应该把体能练起来了。”

“我看到律师背后有你的爪印。”

“你观察得真仔细。”

邱子杰躺下来,尾巴不自觉甩动。

付誉又睨一眼。

突然对人发狂,为什么?

对于新冒出来的遗嘱,付湛也没有兴趣,懒得听,要紧是的交代陈元帮他去住所将大平板给带过来,好让他和小毛团交流。

律师一看就是被狗狗们袭击了,为什么它们要袭击律师是个疑团。

而且他的小毛团怎么也情绪不稳参与进去了?

付湛抱蒋凌回房,仔细帮他洗爪子,再放到床上。

蒋凌摊平四肢,舒坦地伸懒腰,嘴巴张开打哈欠,粉色舌头舔过鼻子,然后两只爪子扒着床面挪向付湛,伞状小尾巴晃不停,可爱得不得了,他歪头问付湛:“从今晚开始你真住家里了?”

一直住下的话,他和星期和小邢更方便交流,但离自己家的距离就更远了。

好在之前又送过三万,按照法院的判决来赔款,起码小半年不用再担心,但那些讨债的人…..

一定要撕了不可!

付湛在床上躺下,侧身支着额头,一手放在蒋凌背上顺着毛抚摸。

老婆要宠,但参与打架斗殴就得训。

“老婆,你说你爪子康复了吗你就上去干架?”

“真把自己当小狗了?”

“小爪子还想不想好了,嗯?”

“哥哥们的宠物犬是真狗,可你不一样,不能小狗当着当着就真把自己当小狗了,下次再这么乱来信不信我再也不给你开罐罐?”

陈元回来时,律师刚好走人。

今天来律师来只是更详细得介绍制药厂,付焱愿不愿意接手还得去厂里查看过再说。

“告辞,”律师同样向陈元打招呼。

陈元道:“慢走。”

兄弟俩在还客厅话家常,陈元赶紧扛着大平板上楼,走到房门口,门虚掩,没有关严实,听见里头传来四少的话,左一句老婆右一句宝贝,宠溺得很。

在他短短二十来分钟就跑了一个来回的路程里,四少带女人回家了?

正要敲门,响起狗狗的汪汪声。

汪得也有点奇怪。

忍不住瞄一眼,瞳孔海啸!!

四少压着的不是女人,而是小狗,被撕烂的小裙子还掉在地上。

天爷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兽之恋?!!!

“陈助?”付湛听到门外有倒吸气声,其实他只是挠蒋凌痒痒,但撕小裙子是真的,情侣间的小情趣。

陈元象征性地叩两下门,道:“四少,您要的平板我扛来了。”

付湛拉开门,把平板扛回自己肩上:“辛苦了陈助,有平板我才能和我的小毛团更好得交流,你早点休息。”

“……..”

是不可说还要用平板录下来的那种交流吗?

陈元僵化地往回走,迎面遇上付焱,付焱举着龇牙咧嘴的柴犬,走一步就要吸两口,镌刻分明的五官流露出对自己狗子的痴/汉…啊不,痴迷之态。

他的精神再一次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付家男人思想前卫果然不是常人可以比的。

……

“为什么不让我睡狗窝,为什么我还要和你住一间!”

盛小邢在付焱手里狂扭。

付焱举着他,任尔东西南北风,就是不会让盛小邢掉下去,柴犬好比卡在用水泥砌的与身体刚好严丝合缝的洞里,只露头露尾巴 。

等他挣扎完,付焱又把脸埋在盛小邢肚皮上,肚皮上柔软的毛毛扫着男人脸上的皮肤。

“你大爷,信不信我撒泡尿给你!”

盛小邢不停蹬腿,他只能踹到付焱的耳朵,嘴里凶,但到底没有探出爪子,他用力歪脸贴到付焱头顶,鼻子皱出八块腹肌,牙齿贴着头皮啃咬男人的板寸头。

“再不撒脸我给你脑袋开瓢!咕…..”

手掌覆盖上盛小邢脑袋,付焱rua了两把,把盛小邢往下移,又在长胖了一圈的毛绒脖子里吸。

淡淡的奶香味,很好闻。

“付焱,你有没有想过吸狗是一种病,你特么得治!”

“你的两个哥,一个弟,我看着都比你正常,就你是变态!”

“撒脸!!!!”

“咕….咕呜~”在暴躁中破了音。

付焱终于停止吸狗,道:“多多,你很好闻。”

盛小邢撇脸:“好闻你妹!”

“我给你洗漱。”

“不需要。”

抗议无效,付焱带他进洗手间,放在洗手池的台子上,拧了一块热毛巾,然后单手环住盛小邢手掌托住毛绒胸口抬起,热毛巾盖在盛小邢脸上揉搓。

“………你是有什么错觉觉得我一个狗需要这样洗脸?”

盛小邢闷声闷气,牙齿撕扯毛巾与付焱作对。

“多多,松开。”

“….咕噜@#%&*……(松开我就跟着你姓)”

付焱用手握住盛小邢嘴巴,手指卡进狗狗的牙齿间,用很小的劲儿慢慢掰开,将毛巾从獠牙上摘下来:“真乖,洗好脸,现在刷牙。”

手不松开,专门定制的狗狗手柄软毛刷顺着牙齿,刷刷刷……

盛小邢:你大爷的,算你狠!

洗漱完,付焱放他回床上。

趁着付焱洗澡,盛小邢轻松跃下,走到门边仰望门把手。

有点差距,够不到。

“小邢?”宋星期过来喊他,“上回说好要带你一起睡付琛的床,我来接你了,你洗漱好了吗?”

“好了,” 盛小邢不会把自己不行的一面暴露在朋友面前,“星期,你有没有发现,门把手有些奇怪。”

“有什么奇怪?”

“你仔细看。”

宋星期左歪头看一阵,右歪头看一阵,最后不得不跳起来扑到门把手上,他分量敦实,这一扑,门把下压,房门打开了。

宋星期放下爪子:“小邢,我没有看出来有奇怪的地方。”

“明天接着看,我们快走,”盛小邢马上冲出去。

宋星期也扭头回奔:“付琛的房间在这边,跟着我。”

一大一小的狗狗来到付琛卧室,房间很大,床也相当宽敞,宋星期率先跳上去,在床边趴下来道:“小邢,你快上来,付琛的床很舒服,你会喜欢的!”

盛小邢往发出声音的浴室方向望一眼:“你确定我能上来?”

“很确定,以及已经肯定,”说到这里,宋星期不得不又一次夸付琛,“付琛人真的很好,你别看他表面有些凶相,好像不近人情,其实他心地特别善良,而且他很温柔,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一定也不会嫌弃你。”

“嗯,我信你。”

盛小邢目测床面高度,感觉自己能跳上去。

“今晚我们可以一起和付琛睡了,”宋星期高兴地打了个滚,四脚朝天,大脸仰起朝后看。

发现盛小邢扑在床沿上不来,他要去帮忙。

盛小邢阻止:“你不用出手,我自己可以。”

“那我出嘴,我来叼你吧,”宋星期叼住他提到床上,“好了小邢。”

“……….”

“这边是付琛睡的,他喜欢靠近落地窗的一面,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窗外,”宋星期已经了解对方的许多小习惯,“我们可以睡在另一边,一半的床足够我们翻滚,要是晚上掉到床下,付琛会及时把我们抱起来。”

“听起来他对你很好,”盛小邢趴下来,毛绒尾巴卷曲在背上。

唰——

浴室门打开,付琛赤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休闲长裤从里面出来。

“付……”宋星期已经直立起来抬起了前爪,他想扑,可一看付琛没穿衣服,爪子又缩了回去,转圈背对男人,双爪捂住脸。

心跳有点快,没法扑了。

盛小邢走到宋星期身边,凑过脑袋问:“星期,你怎么了?”

宋星期道:“付琛没有穿衣服。”

“不穿衣服不能看吗?”

“不知道,我没法直视,一开始是可以的,后来就不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宋星期闷着脸解释。

直犬盛小邢给他答案:“可能是你们相处太久,你看腻了,不想再看。”

“啊?”宋星期露出脸,“是这样吗?”

他们正聊着,付琛已经走到床边,盯着床上多出来的一只狗,上下审视一番。

盛小邢直视付家老大的眼神,抬头挺胸道:“是星期邀请我来的,他说你愿意接受其他的宠物犬,而且…..”

剩下的话他及时咽回肚子里,因为性格要强,因为那股别扭劲儿,他不会当着星期的面说自己被付焱从头吸到脚,不止一天三顿,还要加餐吸,还要夜宵吸,所以他是来“紧急避难”的。

“而且,咳,”盛小邢看了眼安静听他说话的宋星期,“我觉得你们房间不错。”

他说完,付琛也审视完了。

想起弟弟小时候的那只多多,是一只品相极好的中华田园犬,性格高冷,却只对老三摇头摆尾。

而那只多多为救弟弟被车撞了,最终没有抢救回来。

老三在爸妈离婚家庭破碎那天都没哭,但在多多死的时候哭了很久很久。

付琛记忆深刻,六岁的付焱抱着他的多多一遍一遍说:“多多,你以后别做狗了,你做人吧,做人就没有那么脆弱了……”

可眼前这只….

弟弟是怎么研究出来它是多多的?

“行了,时间不早了,”付琛指向门口,对盛小邢道,“我的床上不能睡狗,走吧。”

盛小邢看看已经躺平的宋星期,再看付琛。

这听起来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