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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他来自过去。

第71章 他来自过去。
孟亭曈第二天还有被泡在水牢里受刑的戏份, 陆承渊牙都要咬碎了,硬生生摁下人不让人乱蹭。

“别闹。”

孟亭曈给他掰着手指头算着数着,说多久了, 自从进了组这么长时间了一共才几次?嗯?你是不是不行?

陆承渊要气笑了, 他咬着人耳垂含糊不清地低声威胁, 说你别等杀青,到时候喊什么都没用。他把人放在沙发上摆弄得像一个手办娃娃,折起关节, 轻吻深吻,一点点侍奉着。

抓起人脚踝弯折膝盖,大腿小腿贴合在一起像上推起,孟亭曈自己抱着,直到看着人垂眼, 单膝跪在他身前, 将他裹含。

孟亭曈大惊。

“你……!”

可之前的节奏漫长, 他被侍奉的太好了, 还没怎么就已经快了。眼下突然被这么一刺激,他话说不完, 就只觉得被什么用力挟卷过搜刮搅动, 很快就交代了出来。

他双手骤然卸力, 小腿搭在人肩上。哪想到人又顺着这个姿势起身压了过来,钳制着他的下巴被迫尝到了自己的滋味儿。

“这就嫌弃了?”陆承渊托着他的脸, 拇指扫过眼尾,“那以后喂你些别的,你吃不吃?”

孟亭曈闭眼,长睫控制不住地抖。

他终于知道每次陆承渊会盯着他的嘴看好久,到底是还想塞点什么别的进来了。

“我不闹了。”

陆承渊眯着视线看人, 心说你每次都是爽完了就说不闹了。

他又像摆弄手办娃娃似的,不敢真的欺负人,便只能把人欺负到耳朵尖儿起了薄红,这才托着人后脑,指尖穿过发丝缠绕着摩挲片刻,睨着那张漂亮得只会在他面前才露出的这份沉浸在情/色之事的脸,低声说迟早有一天抓着头发□□。

“……”

孟亭曈整个人一抖。然后陆承渊去洗手。

临睡前他又迷糊地想,所以陆承渊走的时候漱口了没?

——直到第二日在水牢里泡了一整天,他也算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陆承渊鼓到快要爆炸最终也什么都没干了。

那水不太干净,最近气温高,又是密闭的场合,四周隐隐总泛着些潮湿难闻的气味。

孟亭曈一边嘴上嫌弃啊呀回去一定要好好泡个澡,一边喊完开拍二话不说就跳了进去。

那水偶尔会没过口鼻,再加上他的妆造太过于战损,受刑时看起来可怜极了,状态出来的太过逼真,吓得周家宗喊完‘卡’之后亲自跑到人旁边问他状态怎么样,还能坚持吗?不要太久的沉浸在这份情绪里以免精神太压抑人会受不了。

孟亭曈出戏的有点慢,他茫然片刻这才缓慢摇头,就是视线还有些不太聚焦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陆承渊捞了出来抱在怀里。

“让他缓缓。”

周家宗神色有片刻的诧异。他看着那个几乎永远一尘不染的陆承渊,此刻浑身都被那份血浆与污水混合在一起的脏污沾染了一身,却丝毫不介意地只是一点一点拍着人的背,舒缓着那份经过漫长审讯濒临崩溃的情绪,一点点释放着过于紧张的压力。

林济明站在外围,似乎踌躇着有些想上前和人道歉。梁家杰盯着人看了一会儿,默默地拦了一下林济明的动作。

牛文武眼观鼻鼻观口的上前递干净的浴巾。

陆承渊轻轻拭去人脸上的污秽,看着孟亭曈别开视线,把脸埋在了他的臂弯。

陆承渊关切道:“怎么了?”

已经从戏中走出来的孟亭曈闷着声音嘟囔了一声,“有好多人在看……”

陆承渊抬眸,四周围观的人看到那双冰凉的视线一愣,瞬间作鸟兽散,有的挠头有的扣手有的还转移着话题找道具老师要盒饭。

林济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找道具老师要盒饭。道具老师没有盒饭,道具老师只有好多个血浆包。

不过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画面明明应该是违和的,怎么看起来却又异常和谐,和谐到原本想要关心人的话语全部卡在喉咙中,一句也说不出来。

仿佛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打破二人之间那份和谐似的。

孟亭曈虽然缓了过来,方才那太过于逼真的刑讯压在他心口处萦绕上来了些许阴霾,一直到吃过晚饭都还有些闷闷不乐地,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恹恹的。

陆承渊沉默地看着他,想起他以前舒缓这种情绪的方式,差一点又扒了人裤子说要给人口。吓得孟亭曈拽紧裤腰拎着陆承渊的衬衣领子不让人下跪。

“我也不至于每次……”孟亭曈环着人脖子,小声叹了口气。

他没受过刑的,他就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人,是否经受过比这要严厉百倍的逼供,也咬死了不吐口,打碎了骨头还要拿吐沫和着血呸到人脸上。

孟亭曈顿了顿,轻声转移了话题,“外面在庆祝什么?”

陆承渊抬眸,看向窗外,霓虹闪烁之下,红色的双旗旗帜飘荡在空中,猎猎作响在维多利亚港湾,对着远方的广州塔,有人在动情歌唱。

“港城回归25周年。”

孟亭曈起身走去,手臂撑在阳台,他听着远处的声音,从一人,到多人,逐渐变成连绵一片的大合唱。除了最先聚集起来的学生模样的少年人之外,还有着步履匆匆的青年人,有业界精英有垂髫孩童,有步履散漫出门遛弯的老年夫妻,各行各业的人经此处都短暂的逗留了片刻,笑着融入进歌声中,与莘莘学子一同合唱这同一首歌。

永远的紫荆花、在爱之下、茁壮发芽。

阳光中笑开花、是暖暖的、翩翩启航。*1

孟亭曈弯起眉眼,黑色碎发被微风拂过,他撑着身子向前,将自己融入进那夜色之中,沐浴在那份柔软又有力量的歌唱声里。

曾经作为学子,他也曾参与其中,为一些理想忙碌奔走过。

而现在——

“紫荆花开了。”

陆承渊走过来,站定在他身后。孟亭曈看向远方,不知是在看过去还是未来。

而陆承渊却只看着他,想在此刻许下一份永远。

紫荆花飘扬,飞向避风的海港。*1

孟亭曈仰头,心口上的阴霾已被驱散。他的身旁是陆承渊的臂弯,又于此刻撞入进那个温热的胸膛。

半个多月后,陆承渊的戏份彻底杀青,他在港城又多留了几日,这才开启了忙碌模式,全国各地的飞。

孟亭曈报备着他的饮食,睡眠,有时还会和他讲一些剧组中的趣事,譬如林济明又去找道具组的老师要盒饭啦;梁家杰今天和他拍对手戏的时候NG了好多次被周导骂啦;谁谁谁的小女友请大家喝奶茶啦;亦或者是他的粉丝也开始跑到半山上给他拍路透但是被抓啦等等等等……

没多久,陆承渊便以宋晴昀的名义,给全剧组的人一连投喂了一周不重样的下午茶,还附带水果点心,以及每人都有一份的伴手礼。

孟亭曈看着宋晴昀的应援车,那伴手礼上的logo却是陆氏旗下的某个子品牌,没忍住弯了弯唇角,压不下那份笑意。

“陆老师什么时候这么暗戳戳的了?”

暗戳戳?周家宗导演看着这几日来整个剧组的伙食都提高了不知道多少档次,心道他陆承渊之心路人皆知,怎么就暗戳戳了。

孟亭曈哪里不知道那不是什么暗戳戳。

他不过就是在当晚便看到了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人,埋在人脖颈处嗅了嗅。

“想我了?”

孟亭曈低笑,说你平时到底用得是什么熏香,味道很好闻。

陆承渊抬起袖口,他并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反倒是孟亭曈喜爱买一些各种各样的香水摆在家中,有事儿没事儿就拿出来换着喷,尤其最爱在要出席没有陆承渊的场合时精挑细选一番,直到找到他满意的味道才肯出门。

这幅样子落在陆承渊眼里,招蜂引蝶似的。

“我们的衣服都是放在一起打理的。”

孟亭曈却不满意,非要说自己衣服上的味道明明就和他身上的不一样,肯定是他自己偷偷用了什么好东西偏不肯给他用,故意勾/引他闻不到。

“嗯,勾引你,”陆承渊托着人屁/股,任由人挂在身上,“那你究竟是想我,还是只是想我身上的味道了?”

孟亭曈眯着眼看人,那视线愈发像只小狐狸了,没说两句话就勾得人只往床上滚,只剩亲吻再无台词。

他本来没想做什么的。

就是人一到,也不知是不是自带春/药,听到皮带扣的声音就脊骨热,看见人指骨分明的手就尾椎麻,他咬着人唇角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盒烟,指尖夹着塞到人嘴里替人点上。

陆承渊:“……”

孟亭曈撩起眼皮看了一会儿,说剧组的人好多都抽烟,就是看他们抽怎么看怎么不带劲,“你多叼一会儿,我多看几眼,明天又看不到了。”

陆承渊那双晦涩不明的眼被缭绕烟雾挡去了些,他收束了些视线睨人,“你是想看我抽烟啊,还是想我抽你啊。”

“当然是抽烟啊。”

孟亭曈眼尾上挑,说得冠冕堂皇,他坐在人身上手还趁机在人腹肌上多摸了几把,笑道:“我又没杀青。”

陆承渊没压住,低笑两声,随后又想起什么,撩起眼皮问人,“我现在可以笑了吗。”

孟亭曈:“?”

“笑起来还像别人吗?”

孟亭曈:“??”

“是谁说的,别笑,不然就不像他了,”陆承渊捏了人一把,又问,“不像谁?”

孟亭曈:“???”

他困惑了一会儿猛然想起来他曾经在网上刷到的那个梗,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孟亭曈惊呼:“清汤大老爷,你怎么还记着呢!”

陆承渊说没办法,他记性好,“你就算把我红烧,我也忘不掉。”

孟亭曈见人翻旧账,心道不好爬起来就想跑,随后又被人抓着脚腕拖了回去,把人眼尾亲成一片水红色,这才又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了一条项链。

陆承渊替人系上,又将人带到镜子前,明亮的碎钻在人白到晃眼的皮肤上熠熠生辉,他单手勾着链子,欣赏着镜子里漂亮的人,压在人耳边轻声道:“这是成套的。”

另一只手滑进衣服里,孟亭曈又听到人说,“这里也有。”

“……”

蝴蝶骨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隆起,孟亭曈阖眼,又听到人低沉的嗓音:

“后背也有。”

“…………”

“想戴上吗?”

孟亭曈躲闪不开,只觉得人下一句话便是极度的勾/引与色/诱,怕是会哄骗着他,说你戴上,我可以叼着烟*你。

他也确实听到了预料之中的话。

可尽管是预料之中,那股隐秘的期待与兴奋却丝毫不减,他甚至开始有些期盼下一次陆承渊会什么时候来,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礼物,让他亲手拆开,或者是亲手拆开他。

——啧。

孟亭曈在等戏的间隙,无聊地刷着手机,算着他还有多少天结束拍摄的日子,连梁家杰在一旁和他说话都没有听到。

梁家杰多唤了他两声,孟亭曈这才回神。梁家杰说辞并不算太委婉,拿他马上也要杀青做幌子,说他很快就要出组,想问问孟亭曈肯不肯赏脸,邀请他一起吃个晚饭,他有一些话想单独和人说。

孟亭曈垂着眼顿了片刻,说晚会给他回复。

随后他走到无人的角落解锁手机,看着微信界面上的[按住说话]的标识,都觉得这有些太霸道了吧,像是在命令他似的。

“按住,说话。”

他按下语音框,问陆承渊近几日的行程。

——陆承渊刚刚拜别岳维平导演,从岳维平导演之前走访过的那些人家中挨个又走访了一遍,神色沉重,直到听到孟亭曈的语音时,那表情才稍有些缓和。

陆承渊看了眼日程,说最近的航班凌晨三点可以到,不过明天上午八点之前就要离开。问他怎么了?

孟亭曈看完日程便没再提梁家杰邀约的事情,心道就这么点时间也没空收拾他,不至于非要把人骗过来一趟。

“好热的,这里一到夏天不是暴雨就是暴晒,最近因为天气原因经常停工,拍摄进度赶不完,过几天可能还会有台风天。”

陆承渊耐心地哄人,手上却拿着一沓资料,除了那份金属残片的化验单,还有一张南陵某初级中学的春游照。

当时的学校已经撤办,这里又先后更换了多次名字,在七十年代初期改为省立中学,一直延留至今。

由于不可抗力因素,曾经的那些档案与记载都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化成一缕尘烟,被一把大火全烧了个干净。

名字没有留下来,可当时合作过的照相馆里却留下了些许痕迹。

除了那张毕业照之外,陆承渊还拿到了一张女子的相片,确实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姿态,哪怕相片老旧,可依稀还是能从中辨认出来,那副眉眼间和孟亭曈有几分相似。

“这就是那位明动南陵的神女啦,”

岳维平导演叹息道,“可惜了,那年冬天,能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她也算机警,一听到消息就收拾东西往城外逃,可还是……哎!”

“她叫什么?”

一个小时前——

照相馆里现如今管事的那个人说,“她叫孟梦。”

“我父亲在世时,对她的印象很深,经常提起来她。”

“她太漂亮了……和天上下凡来的仙女似的,当初风月楼的老板那是对她寄予厚望,可谁想到不知被哪个油嘴滑舌的骗了去,在名动一时的那年突然有了身孕,不管怎么劝都偏要把那孩子生下来。”

“后来她的日子就大不如前了,当时那些人讲究这个,做这行的可以不止有一个恩客,但若是怀过孩子,那却不行,”

“不过她实在漂亮,也有些不介意的,因着那价格,也常去照顾她,她不算贫苦,也慢慢将那个孩子给养大了。”

“我父亲当时刚开这照相馆的铺子,生意不好,那时她偶然路过,见我父亲愁得在门前挂上了歇业的牌子,这么一问,便说可否便宜些,给她拍两张?”

“我父亲当然高兴啊,他那时候连电影明星都没见过,只觉得这位女子比那画报上的所有人都漂亮,拍完之后还问她,可不可以把相片就挂在这门前,就当做广告了,不收取她费用,让她想什么时候来拍尽管来拍,全免费。”

“我父亲的生意因为她的照片,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有了钱娶妻生子,日子过得比之前好多了。”

管事的说到一半,幽幽叹了口气,“我父亲说,她是我们家的贵人,没有她,我们家早就被饿死在那个时候了,哪还会有今天。”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人,他看到来人时一愣,打了个招呼便开始坐在那里摆置自己手里的单反。

“都说摄影穷三代,”那管事的笑笑,“这是我儿子,全国各地的跑,非说什么要做风光摄影师,就是不肯留在家里接手这个老店铺。”

那少年低着头顶了句嘴,“又要和人讲爷爷的故事啦?我从小听到大,听爷爷讲完又要听你讲,耳朵都起茧子了。”

“嘿,臭小子!”那管事的佯装拧眉,“你爷爷的故事都要拍成电影啦,那个年代,多不容易啊!你现在能有这么好的生活,都是因为……”

“好好好!都是因为先辈,勿忘历史牢记使命,天天说烦不烦啊,”

少年人嘟囔了几句,“哎?爷爷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个盒子吗?说那可都是他的宝贝,留下来好多胶卷什么的,因为怕把底片洗坏一直保存着,你要给人讲历史,不然让人家试试能不能找更专业的人来把照片洗出来?他一看就很有钱……”

“你这孩子!没礼貌!”

“我又没说错,都要拍成电影了,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啊……他不是那个什么姓陆的大明星吗,让他找找人呗。”

管事的神色有些尴尬,他没想到眼前这人是什么大明星,慌张开口说小孩子口不择言说话不好听,让人别往心里去。

陆承渊摇头称无事,不过他确实好奇那些照片,问人可不可以把底片给他,看看有没有机会将百年前的胶卷洗出来。

管事的有些犹疑,“成功率太低了……”

那少年随口道:“时间越长成功率越低,你现在洗说不定还能留下来几张,等再过几年,全都废了,到时候一张也洗不出来。”

“……”

陆承渊最终还是拿到了那些底片。临走前他又问了一句那管事的,说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

管事的摇头,说“关于那个孩子我父亲提的不多,只知道他的乳名,好像是叫童童……也可能是仔仔?具体记不太清了。”

陆承渊给人回复消息,说过几日的行程可以调整一下,多空出来两日去剧组陪他。

孟亭曈那边婉拒了梁家杰的邀约,说同晖管的严,私下里不可以单独和行业内部的人聚餐,有什么事需要经过他老板同意。

梁家杰:“?”

“这什么规矩?都是演员……还能牵扯什么公司内部机密吗?”

“我很快就出组,有些人也已经杀青,”

梁家杰话里话外都带着暧昧的暗示意味,“吃顿饭而已,发现不了的。”

孟亭曈笑得很礼貌,“不然还是叫上林济明他们一起吧?就当做大家给你践行了。”

梁家杰明白了,都是聪明人,他风流惯了,叼着烟感慨:“我确实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实的。”

孟亭曈瞥了他一眼,笑着看向别处。

心道怎么每次一到港城他就自动变老实,这地界莫非是给他下过什么咒?

——陆承渊看着那份报告单,蹙起的眉心一直没有松开。

那个金属碎片,来源于91式手榴/弹爆炸后的残片。这个样式的武器是于1931年后正式装备日本陆军,直到1945年才停止使用。

可这个金属碎片,在孟亭曈身体里待过的时间,却只有5-7年左右。

那个疯狂的、快要把人逼疯魔的念头,终于被彻底证实了。

他从上世纪初、三十或四十年代而来。

来到二十一世纪,来到了他的面前,成为了他的爱人。

陆承渊看到结果的时候,第一反应竟不是讶异,反而是有种松了口气般的感慨。

不就是穿越了时空,这很正常的,没什么太稀奇的,他什么没见过?

卫巍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老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那一向淡定对什么都泰然自若的老板刚刚问他,“你也觉得这很正常,对吧。”

卫巍:“……”

卫巍咬碎了牙昧着良心点头,“嗯!”

陆承渊阖着眉眼,心道你看,就是很正常。

不就是穿越了时空,来自于过去,虽然以前确实没见过但是——这怎么不正常了?科技都发展成这样了他就算是外星来的又怎么了?

又不是什么吃了长生丹的活了百年千年的神怪!

不然若是等他自然老去直到死亡,留得一个不会老也不会死的孟亭曈独自在这世上游荡,那可怎么好。

他那么喜欢我,那么离不开我。

没有我他——

然后他又收到一条微信,来自于那个‘很喜欢他’而且‘这很正常’的孟亭曈。

“梁家杰约我去吃饭,可以去的吧?”

陆承渊:“……”

孟亭曈看着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又笑着和陆承渊报菜名似的汇报,“还有林济明、周家宗和xxx、xxx还有xxx……好多人一起呢。”

陆承渊闭了闭眼,到底还有多少个野男人!

他收到孟亭曈给他发来的报备的照片,沉默良久这才最终做下决定,沉声对着卫巍开口:

“去延城。”

他要去找那个纯粹的学者、那个老先生最后在这世上遗留下来的一份手记,那里或许会有着仅剩的答案。

他要知道,中间消失的那三年,他到底去了哪里,又经历过什么。

还有,他到底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