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占有欲
映入眼帘的是平清柊被人渣男纠缠抱着腿不放的身影。
禅院直哉一边抓着平清柊的腿, 一边仰着头露出兴奋又渴望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占有欲，如同毒蛇一般黏上去不肯放手。
……五条悟的心脏重重跃动了下，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快涌上心底, 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黑暗如同潮水般蔓延，渐渐缠绕住五条悟的心脏, 令心脏微微刺痛起来, 那仿佛自己珍贵之物被他人觊觎，被他人占据的感觉一直烧的他五脏六腑血液沸腾。
五条悟墨镜下苍蓝的眼睛瞳孔紧紧缩着, 因为过于愤怒而呈现出冰冷的怒火。
他缓缓弯下腰, 双手微微支撑着地面, 一只脚往后拉出足够的距离，腿部的肌肉宛如弹簧一样拉伸到极致。
尔后，他的视线死死捕捉住那个对平清柊死缠烂打着的某个痴汉的身影, 倏地冷声一笑，后脚猛地一蹬，他整个人如同射出的锐箭, 迅速朝禅院直哉奔去。
一阵狂风席卷，快速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
正当平清柊黑着脸看着下方的禅院直哉, 差点就要忍不住踹过去的时候, 一只脚却比他还要迅速地猛然冲了过去。
“啊！！”下一秒，还在缠着平清柊不放的禅院直哉就直接被一脚踹到了草丛里。
还没等他一脸懵逼地从疼痛中回过神, 那道强壮的身影已然钳住他的脖子，双手手肘死死的勒住, 并且向后用力。
五条悟那杀气腾腾的表情映入他的余光中，对方正毫不留情地将他摔在地上, 冷声威胁：“去死吧, 人渣！！”
“我还以为是谁这么没有眼力见, 打扰我和柊的时光，原来是你这个混蛋啊疼疼疼！！”禅院直哉刚要冷笑着反击，却很快因为五条悟的钳制而疼的嗷嗷大叫。
两个人在地面上翻滚在一团，同时额头暴起青筋，往死里互掐。
“怎么，感到嫉妒了吗，我和柊的羁绊确实是该让你嫉妒嘶嗷嗷嗷嗷放手！！疼死了！！”
“哈、看看你恼羞成怒的样子疼疼疼，给我放手！你是要杀了我吗！五条！”
每当禅院直哉说着挑衅台词的时候，五条悟都会露出相当恐怖的杀气，然后手上的力度毫不减弱：“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受死吧！”
在这痛苦的折磨下，禅院直哉很快就宣告了认输：“停停停，你给我停手，我真的要死了！”
“别勒了快给我住手五条，你这个混蛋！！”
“咳咳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呵呵。”五条悟凶神恶煞地冷笑，“你刚才不是挺能说得吗！不管怎么说，老子今天都绝对不会放过你，给我等死！”
两人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翻滚中。
而终于摆脱了痴汉的平清柊根本没理会二人的互掐，而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裤腿的褶皱，确定衣服还能穿，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晚了一步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双双走来，先是瞥了一眼正在翻滚的五条悟和禅院直哉，随后才略显担忧的问道：“没事吧？”
“完全没事哦。”平清柊对他们笑盈盈地颔首，“我没有受伤，不如说他都没有攻击到我，一直被式神所阻挡。”
“不，我问的不是你。”夏油杰当然知道以平清柊的水平不可能受伤，而是将担忧的目光落在与五条悟搏斗的禅院直哉身上，怜悯道，“落在悟的手中，会不会被折磨死？”
“没问题吧。”平清柊灿烂一笑，“反正就算只剩一口气，硝子也可以将他给复活是不是，有什么好担忧的？”
家入硝子：……以只剩一口气为前提？？
这一瞬间，两人微妙的意识到：哦吼，那个平清柊竟然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
真想知道禅院直哉到底做了什么啊……
两人思绪正发散着，平清柊却主动转移了话题：“你们的战斗比起想象的结束时间还早啊。”
原本他们计划是在一个小时内解决敌人，谁知还不到半个小时，人就已经聚集全了。
“还好。”夏油杰也弯起眼睛笑了下，“很幸运，我的对手很弱，而且也很愚蠢，才让我轻松获胜了。”
“主要是实力的差距吧。”平清柊可不信他的谦虚。
“怎么会，我很有自知之明，跟你们一比，我的实力还差的很远。”夏油杰微微挑眉，不赞同地开口，“若是敌人再强上一倍，我可能就不行了。”
……强一倍？‘才可能’不行了？？
瞧瞧，这家伙说的是人话？
家入硝子嘴角一抽，对自家同学的‘谦虚’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说起来。”夏油杰悠闲的站在原地，双眼环顾四周，疑惑地一挑眉，“这场交流赛已经结束了吧，为什么还没有人站出来宣布胜利结果？”
“大概是因为不好看吧。”平清柊难得有些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这个交流赛他什么都没干就是坐着提供灵力，还真是有些枯燥，“毕竟准备了那么久的交流赛结果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而且京都那边的学生还这么惨，被压着打，提前结束多没有面子。”
……
一语道破玄机！！
此时，坐在监控室里面面相觑的几个老师，果然正局促不安，不知所措，尴尬到了极点。
原因当然就是有关交流赛胜负的问题了！
京都的老师可就在这里，刚才还在一个劲的吹捧自己的学生，结果现在却完全被打脸，惨败！就连历年也没有这么快就分出胜负的交流会啊，这让他们怎么好意思开口。
因此，众人只能努力保持沉默，默契的不提输赢这件事，想要给交流赛拉长时间，来保住京都学校的面子。
谁知道怎么就被一个学生给点破了！而且还正好被他们听见！
众人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偷偷去观察京都老师的脸色。
京都老师此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差点就要因为面前血淋淋的结果而晕死过去，他努力攥紧拳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与五条悟正在决战的禅院直哉，为此赌上了一切！
求求了！直哉！赢下来吧！
这是老师最后的脸面了！！
京都老师不禁在内心疯狂的大喊，纳威。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被他寄予希望的禅院直哉这时突然头一歪，双眼翻白，直接晕死了过去。
京都老师：“……”Noooooooo！！！
……
就这样，交流赛在谁也意想不到的进展中，迅速落幕了。
但是对于这个结果，一年级的四人和夜蛾正道都没有什么意外，胜利属于他们不是肯定的吗？
“辛苦你们了，今晚我来请客，你们去烧烤店尽情的吃吧。”夜蛾正道受到了学校的大加赞声，甚至还被暗示下届校长的资格非他默数，难得心情高昂，再加上其他老师那看着他时不经意流露出的羡慕的神色，也让他感到这段时间忍耐这四个混蛋的捣乱果然是有回报的。
因此，他大手一挥，决定好好犒劳一下新入学的四人：“不要客气！玩得开心！”
“yeah！”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立刻的欢呼庆祝起来，没想到夜蛾老师竟然这么大方。
夜蛾正道欣慰地含笑看着这一幕，忽然疑惑地蹙起眉，四处观察起来：“柊和悟呢？他们两个人哪去了？”
以往说到请客五条悟几乎是最应该闹腾的人，今天他没接口还让夜蛾正道感到有些不适应。
但几人都面面相觑，表示没有见过这二人，不过……
“不用担心，他们一定就在一起。”夏油杰微笑的说出了口，也说出了每个人心中的想法。
五条悟怎么可能不粘着平清柊呢？
无论何时，这二人都是形影不离，相互照料的存在啊……
况且有平清柊在，五条悟也肯定闹不出什么大问题，安心安心。
就这样，几人迅速地接受了这一答案，又开始兴致勃勃讨论起烤肉的事。
而此时此刻，与热闹欢呼着烤肉的几人相反，平清柊正在教学楼背阴的角落里，背靠着墙壁，无奈地叹息一口气。
在他前方，有着一头毛茸茸银发的少年正双手抓着他的手臂，弓起漂亮的后背，将头抵在他的胸口上方，以一种不粗暴，但却结结实实禁锢他的方式，将他圈进了角落里，不让他行动一步。
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几乎要五分钟了，但直到如今，面前的人也没有离开，甚至都没有说话，就是这样压着他不放。
让平清柊十分疑惑他的目的。
“……悟？”没办法，平清柊只好试探地垂眸询问。
“嗯。”
少年用低沉的声线应了一声，却仍旧没有行动，平清柊不禁继续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有些不爽。”银发的少年终于低声开口，声线中透着几分刻意压抑着的深沉。
而这时，他终于微微抬起雪一般洁白的眼帘，对上平清柊的目光。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深邃的蓝色，像是一片汪洋的大海，越往深处，就越是黑暗，就越是空洞。
只一眼，只这翻涌着情绪隐忍的一眼，平清柊便立刻意识到五条悟此时的情绪不太对。
比起以往的纯净美丽，这双眼睛里多了很多压抑着的东西，深深的埋藏在冰山之下，蠢蠢欲动地涌现。
但还没等平清柊看清那些情绪到底是什么，五条悟就再一次避开他的视线，将头抵在他的颈窝处，扣着他手臂的双手也稍稍用力收缩，在他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那家伙看你的表情，看你的眼神，看你的欲望……都让我感到不爽。”
想宰了他，想干掉他，想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几乎无法压抑的黑暗，近乎咆哮一般上涌，令五条悟的手臂隐隐颤抖着，呼吸也不稳起来。
但这并非是源于恐惧，而是在拼命的克制，克制着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欲望，用理性和思维去压抑一切。
他死死咬紧牙关，额角的青筋不断跳跃着，那垂下的眼眸中也闪过挣扎和深沉。
只要想到有人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柊，他的内心的情绪就像是要彻底爆发一般翻涌着肆虐着。
柊……不能属于任何人。
柊……只能属于他！
这一刻，强烈的占有欲几乎攀登到了极点。
想占有这个人，想让这个人眼底只注视着自己，想要将这个人藏起来谁都不能见，甚至……想要将他染上自己的颜色……
握着平清柊的手腕再次用力收缩了下，像是要填满心中的空缺一般，危险地睁开双眼。
就这样紧紧地困住他，让他只存在于自己的怀抱之中，那样的话……就不会再有人对他露出那种厌恶的眼神了吧。
五条悟思绪发散的想着，表情越发危险。
……被禅院直哉刺激狠了？
而平清柊看着埋在怀中微微颤抖的人，也有些苦恼地思索起来。
确实，禅院直哉对他的执着和欲望简直超越了一切，虽然不知道禅院直哉为何这么热衷于他，但明显这种行为对最近患得患失的五条悟而言是有些刺激强烈了。
原本五条悟就因为得知自己不暗恋他，而陷入自我怀疑，不敢相信中。
无法对他的完全掌握凝聚成了五条悟内心的不安和忐忑，而又因为第一次有人对他表露好感，所以一举爆发无法控制……吗？
由此看来，五条悟是难得在展现自己的弱势啊。
平清柊理智地分析起来。
他的分析确实不错，只不过他忽视了自己在五条悟心中的地位。
五条悟确实在表达不安和忐忑，但心中却逐渐萌生一个黑暗的想法——想完全占有他。
但当这份想法蠢蠢欲动要冒出个嫩芽的时候，一只手忽然覆盖在他头顶，轻轻拍了拍。
五条悟愣住了，掌心倏地握紧了那只手，又缓缓地松了些力度。
视线内，平清柊一如既往对他露出温柔的笑容，但这笑容中又包含着一丝鼓舞和安抚。
“别担心，他无法掌控我，我也不会随他所愿。”
“这件事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对不对？”
平清柊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在他那独特的安抚的声线里，五条悟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即将陷入黑暗泥潭里的心缓缓回升，落到了阳光璀璨的大地上，他沐浴在整个和煦的阳光下，只觉得心中惬意又轻松。
扣着他手腕的手掌缓缓松开，转而紧紧抱着平清柊的腰身，将下颔抵在平清柊肩膀上，嘴角也勾起个愉悦的弧度。
真不可思议，只要平清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就能够彻底改变自己的态度。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一定就是……【喜欢】吧。
五条悟低低的笑了起来。
“再说，我可是根本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好脸色啊，你也太在意了吧。”见他似乎恢复了正常，平清柊在心底舒了一口气之后，也忍不住调侃起他来，“你也都把他揍的那么惨了，想必他一时半会不敢再来了。”
“哼，他再来老子就再把他给揍出去，禅院……切！”五条悟没好气地冷笑一声，转而松开了抱着平清柊的腰身，抓了抓自己的发丝，“总之，我才不会让他靠近你一根手指，等着瞧吧。”
“那就谢谢你了。”平清柊忍笑点了点头。
他与五条悟一边对话，一边转身往前走，那袖口的衣襟在空中划过，像是展翅的蝴蝶舞动着即将飞走。
五条悟下意识地出手去捉，却在只差几公分的距离时犹豫了一瞬，没有拉上那只手。
他只能看着平清柊离他越来越远，忽然有种喘不过气的痛苦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一种全新的，他完全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患得患失，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无法掌握一件事物……因此，他才越发感到痛苦和迷茫。
五条悟捂着胸口那翻涌的情绪，神色浮现几分茫然。
……该怎么样才能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呢？
即使亲密的拥抱却也能够感受到其中的距离感，所以，他想要再靠近一些。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将柊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该怎么做才好呢？
头一次尝试追人的五条悟心中疑惑又纠结，不知所措起来。
“悟？”在前方的平清柊疑惑看着他低头沉思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要走了，夜蛾老师还有杰硝子都在等我们。”
“来了。”五条悟只能暂时抛下心中的纠结，一手插兜，大大咧咧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这天晚上，几人可以说是参加了一场极为满足的烤肉庆功宴，放开肚皮吃，差点没把夜蛾正道给吃破产。
夜蛾正道那额角轻轻跳动的隐忍模样最后压下，深吸了一口气，由衷开始思考起这顿饭该不该找学校报销。
而等到酒足饭饱后，五条悟则提前一步来到店外呼吸新鲜空气，却意外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的声音。
他疑惑地接起一看，忍不住挑了下眉，竟然是五条家的人给他打了电话。
作为家主，其实五条悟并没怎么管理家族事物，他只需要以最强的姿态带领五条家前进就足够了，更何况，五条悟并不喜欢被家族束缚的感觉。
因此，五条悟几乎从来没有接到过五条家的电话，他也明确表示过除非大事拿不定主意，否则不需要通知他。
今日五条家打过来的电话明显是一大要事，五条悟也就古怪地接听了起来。
“……有家族想要跟五条家联手合作？”
而听到家族的解释后，五条悟却更加显得兴致缺缺：“无聊。”
他刚要挂掉电话不予理会，结果又突然从电话那头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平氏？柊的家族？他们来找我们合作？”
“是的，据说平氏和禅院家是死对头，虽然平氏没有说出口，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想要联合我们，在政治战略上打击禅院家……您的意思是？”
家族的一番话让五条悟陷入深思。
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不屑于与人联手对付禅院家，但若是柊背后的平氏需要帮助的话，他也不介意帮对方一把。
这件事柊肯定也是知道的，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等到发现是他帮助了平氏，应该会很感谢他吧……
五条悟不合时宜地冒出了点坏念头，并越发觉得这么做会拉近他跟柊之间的关系，立刻当场同意了：“合作吧，打击禅院我没意见，老子早就看禅院家不顺眼了。”
“对了，尤其要给那个人渣……禅院直哉一点教训！记住了吗！”
直至挂断电话后，五条悟还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老子真聪明，柊不就是牵挂着家族吗，那他帮上一把，绝对能够获得好感度！
第一次刷他人好感的五条悟，如此美滋滋地幻想着，看着平清柊从烤肉店走出来，他忍不住上前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刚想说话，却又立刻忍住了。
……等柊自己发现的时候才会对他的感激最强，由他自己说出口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没错，还是等柊自己发现的好！
五条悟一脸偷笑地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看得平清柊一脸问号：“你干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这是个秘密。”五条悟故作得意地挑起眉，坚决要维持惊喜！
……但时间一长，各种各样的任务也随着五条悟他们名声的提升而出现，五条悟也就满脑子都堆积着别的事情，将惊喜彻底忘记了。
一年级后半学期过的比想象中的还要繁忙，与之前的悠哉玩乐的日子不一样，五条悟几人几乎是时不时就会接到祓除咒灵的任务出门，两人一组做任务的情形越来越多，留在学校的时候逐渐减少，而且战斗涉及到的也全是一级准一级的咒灵。
虽说危险不小，但对于五条悟和平清柊来说还算是绰绰有余，更别提他们还是联手行动。
只可惜四个人能够聚在一起时间减少了许多，不过只要留在学校里早晚都有看见的时候，几人对此并不感到寂寞，而是微微一笑，将这当成上学之间的小插曲。
而几乎每天都能够跟平清柊腻在一起的五条悟，也更是完全没有不满。
而今日，五条悟一大早就起了床，满脸都写满了兴奋。
今天是最特别的一天，也是他最期待的一天！
没错，那就是五条悟的生日！
往年的生日，五条悟都烦得要死，根本不期待，但今年的生日不一样，没有繁琐无聊的宴会，没有假惺惺的微笑逢场作戏，他在学校里，身边都是最好的朋友，而且……平清柊早就答应过他，让他期待过生日时的神秘礼物！！
柊会送他礼物！
到底会是什么呢？
五条悟跃跃欲试，几乎一晚上都没睡好，而听到对面房门打开的声音时，他也就立刻推门而出，朝踏出房门的平清柊抬手打招呼：“早。”
“早。”平清柊对他微微一笑，神色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但五条悟相信他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日礼物，也就站在原地，眼神期待地注视着他。
“一起去上课吗？”平清柊眨眨眼，看着他伫立在门口，顿了下，不由得主动邀请道。
“……”这跟想象截然不同的话题令五条悟愣了下，表情稍显古怪，但还是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好。”
二人往教学楼走去，一路上平清柊就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似的、甚至都无视了五条悟隐晦的暗示，左聊右聊，就是不往正事上靠拢，折磨的五条悟郁闷非常，艰难磨了磨牙。
不，柊绝不可能忘记他的生日！
这一定是什么新的惊喜套路！
五条悟坚信着，握了握拳头，打定主意没有主动开口，就等着平清柊的惊喜。
很快，两人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夜蛾正道。
“你们两个不用进来了，今天的课程取消。”夜蛾正道朝他们淡淡颔首，解释道，“硝子和杰接了个一级任务，已经提前出门了。”
四个人无法聚全的情况下，当天默认就不会上课，一向都是咒术高专的传统。
平清柊和五条悟意外对视了一眼：“一级咒灵？只派他们两个没问题吗？”
要知道二人前段时间还在一直祓除二级咒灵，一级咒灵可比二级咒灵上升不少的等级，平清柊有些担心起来。
“没事，就算没办法解决有硝子在也会全身而退，到时候会再派你们进行救援。”夜蛾正道对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很有信心，“总之你们先原地待命，相信他们吧。”
平清柊点点头，有些感慨道：“可惜了，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他们两个竟然都不在场。”
重要的日子？？！这难道说的是？！
五条悟的眼睛陡然一亮，立刻炯炯有神地盯着平清柊看，期待他接下来的话，而夜蛾正道也正巧此时疑惑问出口：“什么重要日子。”
“那当然是……”平清柊在五条悟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中，淡定微笑，“语文小测的日子了，老师不是说过今天要进行测试吗？”
五条悟：“……”
“原来是这样，我差点也忘记了。”夜蛾正道感慨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那个重要的日子呢。”
在五条悟猛然扭头虎视眈眈的视线下，夜蛾正道眼皮也没掀的开口道：“下第一场雪的日子。”
五条悟：“……”
“难得东京下了雪，是时候该欣赏雪景了，下午在雪中进行训练怎么样？”夜蛾正道询问道。
得到了平清柊的好评：“这个想法很不错。”
二人就像是故意逗弄五条悟似的，左拐右拐就是不说生日的事，五条悟忍无可忍地磨了磨牙，终于委婉地开口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日子？”
“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日子……难道是？！”
平清柊和夜蛾正道同时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夜蛾正道：“工资下达的日子？”
平清柊：“《暗夜伯爵》的番外售卖的日子？”
“……”
看着两个人根本没有说到点子上，五条悟顿时气炸了。
“啊啊啊啊我忍不下去了，难道你们都不记得今天是我的……”
他发牢骚的话语刚刚脱口而出，耳边就突然砰的一声礼炮响起，随即五彩缤纷的绸带同时喷射，落在他的银发上。
被吓了一跳的五条悟茫然地眨眨眼睛，伸手将头顶的银片取了下来，还有些没回过神：“这是……”
“生日快乐，悟。”在他面前的平清柊却对他露出一个恶作剧成功的笑容，“有没有上当？”
“我和夜蛾老师故意串联起来逗你的。”
在夜蛾正道难得温柔的笑意下，平清柊轻轻为五条悟抚走头顶的绸带，将一个盒子塞进了他的怀里：“说好的礼物，放心，我肯定不会忘记。”
愣愣的看着怀中的盒子，五条悟的脸上赫然露出喜悦璀璨的笑容。
他几乎惦记了半年以上的礼物、柊亲手送给他的礼物，就在他的怀中！
“不会又是书法，毛笔之类的吧？”五条悟在惊喜之余，还不忘谨慎地问。
“当然不会，是你能够用上的东西，可能还是每天都会用到的东西。”平清柊对他眨眨眼睛。
“？”五条悟疑惑地挑了下眉，也顾不上猜测了，几乎是快速地拆了包装，低头往下看去。
——随即，他傻眼了。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