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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一次做教官的钟奇对此也是震惊了一把。

第71章

第一次做教官的钟奇对此也是震惊了一把。
“嚯!看来今天我又要重新认识一下大家了啊, 这是怎么了?你们是约好了一起烫头的吗?”

全场鸦雀无声,气氛陷入了尴尬。

夏明棠决定给他未来的领导一个面子,他斜倚在座椅上, 单手撑着下巴,深沉道:

“你猜。”

李知然转头:???

不是大哥,你烫头了吗?就学我?!

钟队长选择不猜, 黑眼圈比昨天还深重的男人看向他的两个助教。

“你们知道这是怎么了吗?”

罗歇抓了抓自己的韩式服帖头,有些局促道:

“可能是新工作新气象吧!”

傅容也默默摸了把自己的狼尾,在队长询问的眼神下吐出两个字。

——“同上。”

钟奇不理解,但既然他这两个得意门生都这么说, 他也姑且就这么信了。

“很好,说明大家对这份工作很重视。”

新手教官满意地扫过全场的新人们,然后视线停在了刚刚让他猜的长发青年身上。

“还让我猜, 你怎么没换新造型?”

夏明棠换了个姿势, 望着着目光不善的教官继续深沉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我…”

“说人话。”

夏明棠深沉不下去了, 在全场的虎视眈眈中乖巧一笑。

“…妈生头,不敢换。”

开玩笑, 他又不住宿舍, 但凡他敢顶着鸡毛掸子头回去,他家就又要发生一场“战争”了。

后方传来嗤笑声, 夹杂着“妈宝男”之类的嘲讽。

夏明棠不置一否, 说实话, 这对一个曾经的孤儿来说,攻击力有些薄弱了, 甚至他还有些窃喜,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妈宝 的一天。

“吵什么!上课了。”

卷发教官新开了一罐咖啡, 猛地大灌了一口给自己续上了命。

“培训期一个月,上半月理论,下半月体能。虽然任务比较重,但咱们今天上午的课程内容比较轻松。”

男人弯下腰,从脚边的包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试卷。

“来,傅容罗歇,把试卷发下去。”

然后,这个男人在全场震惊懵逼的眼神中,微微一笑。

“咱们上午只要考一场试就结束了,只考昨天的内容,很轻松吧?”

轻松个鬼啊!只是对你来说比较轻松吧!

实习生们纷纷暴起表示抗议。

“太过分了吧!都没复习过怎么考?”

“完蛋,昨天学了什么来着?”

“阿一西,就凭我这光滑的脑子,还考个毛啊,直接回家挖红薯去吧。”

望着下面的哀嚎一片,钟队长打开了小蜜蜂。

“放宽心,考试很简单,我跟助教老师们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男人背过手,招呼着他两个刚发完试卷的队员离开。

“大家可以慢慢写,我们班不是有同学有记笔记吗?”

夏明棠:……

一百零二双眼睛聚焦在了前排的长发青年身上,仿佛流浪饿狼看到了小面包。

“朋友,你会给我借鉴一下的吧?”

对他态度一直冷淡的李知然此时伸来友谊的小手,死气沉沉的双眼中满是祈求。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夏明棠面无表情道,然后在群狼环伺下,默默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给你。”

李知然惊讶:“你不用吗?”

“不用,”

夏明棠拿着卷子站起身,在烫头社畜疑惑的眼神中换去了高冷姐身边的空位。

李知然:???

温琼:???

不是,这么大方的吗?!

在第一排人疑惑的眼神中,长发青年坐定后,高举起左手,向右一指,然后大声喊道:

“笔记我借李知然同学了,大家不要找我,找他!”

李知然:!!!

聚光灯似的目光差点将烫头社畜的后背盯穿一个洞。

一番操作之下,夏明棠成功祸水东引。

于是在某李姓同学被白风衣们淹没时,培训场一角岁月静好,青年惬意地转着笔,不紧不慢地答着题。

温琼:6

她记忆力不错,写题速度不慢于夏明棠,只有不确定的时候才会悄悄瞄隔壁的试卷一眼。

然而在她又一次偷瞄时,认真写题的青年突然开口。

“温同学,你是温家人吗?”

温琼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借鉴的小眼神。

“啊……是啊,怎么了?”

“羌州温家?”

夏明棠转过脸,这还是他碰到的第一个其他世家的人,还很有可能跟观音街的那个温老爷子有关系。

温琼疑惑:“羌州?”

“不是吗,应该是你们家那边的古称吧。”

夏明棠思考了下说道。

“我家世代都住在秦西长安,长安市古代叫‘大兴’,倒是没听过什么羌州。”

温琼摇头,不过也没完全否认,毕竟她也不知道他们家老祖宗是不是迁移到其他地方去的。

无人监管的“考场”吵闹非常,人人都急着寻找借鉴,生怕落后一步。

叩叩——

众人安静,齐齐抬头看向关闭的合金大门,有人在敲门。

“谁啊?”

靠门最近的一个实习生打开了门,但只打开了一小道缝,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打扰一下,可以让夏明棠先生出来一下吗?”

门外站了三四个人,两男两女,均穿着一身文职部门专属的黑大衣。

见与自己无关,实习生正准备喊人,结果一回头就看到长发青年已经站到了他身边。

“抱歉抱歉,没看到消息,是要做制服了吗?”

准确来说,是夏明棠的手机刚刚才接收到消息,同时还给了他一个APP下载失败的噩耗。

地下二层的网速感人,不足一百兆的小软件,下了足足一个小时,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四人对视一眼,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其中一位盘发的女性站了出来。

“是的,同时还需要办理一下转岗手续,请跟我们来吧。”

于是,夏明棠施施然丢下自己满满当当的卷子,拍拍屁股离开了混乱的培训场。

“不要弄坏我的试卷哦,否则以后都没得抄!”

合金大门关上,培训会场一片欢呼。

“这哥们能处!”

李知然手写出残影,如此评价道。

一头锡纸烫的社畜表示,即使这位来历有些不可言说,但这个朋友他是交定了。

无他,实在是太慷慨了!

而夏明棠这边,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细致”的量体裁衣。

“呃……为什么做制服还要采血啊?”

他不解地看着人事专员们。

盘发女人推了推眼镜,“顺便做个入职体检。”

“好吧……”

夏明棠任膀大腰圆的男护士采了血,然后就看见一个端着香炉的棕风衣走了进来。

这位调查员闭着眼,端着香炉念念有词,神神叨叨地绕着青年转圈,盲人摸象的手法使得黑乎乎的熏烟呛了人一脸。

夏明棠:……

“这也是体检?”

“不,是入职仪式。”

盘发女人面不改色。

夏明棠死鱼眼,什么入职仪式,这分明是驱邪仪式吧?!

见香炉毫无反应,念念有词的调查员悄咪咪睁开了一只眼睛,然后就对上了青年满是怨念的眼睛。

“大师,别熏了,我都快要现原形了!”

调查员小碎步后退,“I’m so sorry.”

在满室的烟雾缭绕中,入职仪式退场。

看着两位男人事专员拿出的皮尺,夏明棠呼了口气,终于到正常的量体裁衣环节了。

但事实证明,他呼气呼早了。

“脱。”

面容苍白的男人言简意赅。

夏明棠迟疑了一下,慢慢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我是说全脱。”

拿着皮尺的男人事补充道,眼神里满是嫌弃。

夏明棠一整个震惊住,他睁大眼,环视了一遍满屋子的男男女女。

“啊?在这里?现在?”

“对。”

全场人的视线聚集过来,看着浑身僵硬的青年。

夏明棠无力地笑了一下,语气轻柔道:

“等下是不是还要指检啊?”

盘发女人似乎是人事的头头,闻言摇头。

“又不是当兵,这种隐私的检查是没有的。”

“你们也知道隐私啊!我不信其他人的入职体检是这样式儿的!这分明就是在针对我!”

夏明棠表示自己不干了,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的红秋衣红秋裤暴露人前的!

盘发女人抬头看了一眼墙角,决定后退一步。

“也成,我让女同事们都出去,你们尽快测量吧。”

很快,一屋子只剩下了大老爷们。

苍白脸的男人事再度拿起皮尺。

“现在可以了吧?脱吧。”

“稍等。”

夏明棠状若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刚刚女人看过的地方,片刻后,墙角传来一阵极其细小的电流声。

“现在可以了”

说完,他脱下了黑衬衫和西裤,并在全场呆滞的眼神中拉了一下贴身的红秋衣。

“这个也要脱吗?这样量差距也不大吧。”

两位手拿皮尺的人事默了下,还是坚持原则,让长发青年脱光。

“不用害羞,其他人做制服的时候都这样的,因为还需要做贴身的防护衣,所以身体数据必须准确。”

“行吧……”

夏明棠还是第一次在不是澡堂的地方袒露身体,好在没有女同志,也没了监控,他索性也放下了那点羞耻心。

长发青年的身材挺拔,肤色白皙如美玉,薄薄的肌肉覆盖在修长的肢体上,显得线条极为流畅。老实说,这是一副令人极其赏心悦目的身体。

人事专员们磨磨蹭蹭地测量,仔细查看了好半天,也没发现有哪里不符合人类范围的地方。

脸色苍白的男人事悄悄瞟了眼墙角,拉着青年转了一圈,才拿起红得晃眼的红秋衣递过去。

“好了,赶紧穿衣服吧,制服一周内会给配齐,不过日常风衣明天应该就能做好,记得看手机消息。”

于是,在夏明棠哼哧哼哧艰难套秋衣时,另一边的监控室里,自称有事的卷毛教官带着他的两个助教正满脸凝重,身后是一群穿着各色制服的方土高层们。

“看,一眼就弄坏了监控,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

罗歇惊叫,但却没什么人理他。

一位全套黑西装的老头瞪了一眼三人。

“胡闹!人家是阴阳家子弟,你们搞这种小手段,当人傻子啊!人家打掉摄像怎么了?”

罗歇:“可是…”

“什么可是!一切等基因检测结果出来再说,这么对人家孩子,我路上碰见人家爹妈都没脸!”

老头很无语,他当发生什么事儿了呢,把他们这一群忙得要死的老家伙喊出来。结果居然是小钟先生的两个徒弟怀疑人阴阳家小孩不是人?!

也是离大谱,人阴阳家自个儿的检验手段可比他们靠谱多了,人家都没说什么,他们方土就能查出不对了?!

被劈头盖脸训斥一通后,钟奇死死按住不服气的两个孩子,低头表示认错。

“是我反应过度了,等检测出来后我会去写检讨。”

半点没提这一出完全是傅容罗歇两人搞的鬼。

等高层们离开后,黑眼圈深重的卷发队长疲惫地看向两个年轻人。

“这次的确太胡闹了,你们考虑过没有,如果人事部门的特殊应急程序显示没有问题,你们该如何收场?”

“基因结果还没出来呢?就这么确定没有问题吗?而且那人又不知道……”

即使一觉睡起后“诅咒”已经解除了,但罗歇还是不敢提那个名字。

“如果没问题,我会申请转岗。”

傅容定定看着黑掉的监控窗口,眼神黑沉。

钟奇叹了口气。

“那倒不必,只是等他入队,你们可以去做他的实习辅助,也好近距离看看人家到底是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的……心怀‘诡’测。”

…………

等夏明棠回到培训场时,教官和助教们已经在收试卷了。

“你是说夏明棠的试卷是被风吹到你这儿的?”

染着阴阳头的女孩心虚点头,丝毫没注意到试卷的正主已经回来了。

“那么我请问呢,这全封闭的地下二层是哪儿来的风?”

罗歇无语问道。

女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正紧张的时候,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拿走了多出的试卷。

“哎呀,真不好意思,今天好大的妖风,试卷被刮走多正常啊,不信咱们可以查监控啊,你说对不对,罗歇助教。”

夏明棠笑得满面春风,一只胳膊还架在了白风衣助教的脖子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今天人事那一出,估计跟着俩货脱不了关系,更别说考试之前教官鼓励“借鉴”那回事了,监控一查,背责还指不定是谁呢!

罗歇求救的眼神投向自己的好搭档,但却被某傅姓帅哥避开。

“咳!罗歇磨磨唧唧干什么呢!快收,收完下课!”

他如蒙大赦,钻出长发青年的胳膊就溜去了后排。

“谢谢你啊,夏同学。”

发型酷似黑白魔女的女孩低声道谢。

“不用。”

夏明棠忍不住多瞅了一眼女孩,然后就注意到了她的脸。

好家伙,这姑娘是多喜欢这种阴阳造型啊,连眉毛睫毛和眼睛都一半是白的,最神奇的是,透过开合的嘴唇,可以看到连她的牙也是半黑半白。

“好潮啊……”

他喃喃道,只觉得自己快被潮得风湿都快犯了,诺大会场中,放眼望去全是潮人,似乎只有他土得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