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72章 人狗情未了

第72章 人狗情未了
郎澈坐在地上,将扛回来的礼物一个一个拆封。

礼物的主人佘初白并没有提出异议,因为他同时也是狗的主人。在他看来,只是礼物们混在了一堆。

围巾、摆件、手冲壶、洋酒礼盒……在郎澈周身围成一圈。

全部拆完后,郎澈坐在正中间,手捧着那一颗毛茸茸的棒球公仔,抬眼满怀期待地问:“你最喜欢哪一个?”

佘初白没有犹豫,指了一下那一盒迷你调酒套装。

卒然落选的郎澈气急攻心,一下将手中的棒球公仔丢过去:“那些酒你不是都有大瓶的了嘛!”

“多多益善。”佘初白稳稳接住,捏着两侧举到眼前,近距离观赏棒球公仔傻乎乎的笑容。

“那第二名呢?”这无疑是一道送分题。

佘初白看了一圈,拿起一个四四方方的复古音箱,连接蓝牙。

郎澈恨恨地瞪着他,将拆下来的包装纸和丝带揉成一团,用力扔进垃圾桶。

“这个最贵。”佘初白略作解释,“谁送的,这么客气。”

“不知道!”郎澈腾地站起身,拉拉扯扯要把棒球公仔抢回来,“这个不算,我重新送过。”

果然什么礼物都比不上狗好玩。

佘初白轻声失笑,将玩偶往床上一丢,双手环上郎澈的腰,身体后仰,微抬起头,下颌朝前翘起一点。

郎澈的喉结动了动。

这应该是……想要亲吻的意思吧?

“嗯……”

郎澈双臂撑在墙上,佘初白一只手放低搂着郎澈的腰,另一只手抬得很高,抚摸着头顶的头发。

郎澈心中不舒服的情绪一扫而空,满满的只有舒服。

闭上眼悉心感受,深入忘我的时刻,突然被用力揪住发根往后扯开。

“唔……痛!”郎澈慌慌张张睁开眼。

佘初白一脸的阴郁不爽,阴沉地说:“看着我。”

看?不是看着了么?

是……接吻的时候也要看着吗。

郎澈试探性地眨眨眼,佘初白又将嘴唇贴了上来,瞳孔好近……

巨大的眼睛令郎澈感到突如其来的巨大惶恐,痛苦的回忆卷土重来——

郎澈无法控制地闭上眼。

“呃——!”

血腥味成功阻断了旖旎危险的氛围。

郎澈愣愣地张着嘴,感受着血珠从舌尖上冒出来,达不到血流成河的程度,但切切实实地感受着痛楚。佘初白带给他的痛楚。

但佘初白并不道歉,也不关心,只是冷冷推开他,去餐边柜取出酒杯。

郎澈抿着双唇,将血腥气味独自消化吞下,不明白佘初白为什么突然咬他。

也不是说没咬过他,但通常不会咬这里,而且一般咬完之后,会搂得他更紧。

“再亲一次,我保证……”

即便郎澈冒险做出承诺,依然被全盘拒收。

“滚。”

郎澈垂头丧气,安静地坐到佘初白对面,看着他铲冰块,调酒。

郎澈起身跑去拿来自己的杯子,往前一伸,佘初白只丢给他两颗寡淡的冰块。

郎澈鼓着腮帮子,同时一左一右嚼着两颗冰块,冰得一激灵冒出狼耳。正掂量着是变出尾巴,还是直接变成狗,就听见佘初白冷冷开口。

“上辈子……”

“嗯?”郎澈立刻停下咀嚼的动作,认真聆听。

“算了。”佘初白看着两颊鼓起像仓鼠的狗,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是用长勺快把冰块搅出火星子。

佘初白端起酒杯痛饮一口,冷眼打量着对面摇尾巴讨好的狗。

郎澈下意识地逃避对视,又立马强制自己定住眼眸,面对佘初白的审查。

佘初白:“上辈子,你就遇到了我?”

姑且,就把那个人当做自己,对话会简洁流畅一点。

不然每一句都要说“跟我很像的人”或者“我的前世”,拗口的同时,也很令人不爽。

“啊?嗯!”在转瞬即逝的一阵心慌后,郎澈用力点头。

“我上辈子也是福瑞控?”

“啊?不是那个……”郎澈依稀有预感,这次也只是虚惊一场。

“有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佘初白直奔重点。断句在两边都可以。

“没有。”郎澈说,“上一世我还不能变成人。”

该怎么说,有点超出佘初白的预料,也有点突破他的底线了……

这是什么剧情,人狗情未了?

“上一世我叫什么名字?”佘初白又问。

名字对人来说很重要,尤其是如果那人的名字里带一个“宝”字,不论是宝玉宝钗还是宝批龙,眼前这条狗都会不得好死。

“呃……”郎澈犹豫地说,“我不知道。”

佘初白不信任地盯着他。

“不能变成人,就代表……”郎澈找寻着委婉的表达方式。

“哦。”佘初白终于绕过弯来,“完完全全是狗。”

“不是狗!都说了是獦狚了!”郎澈激动地扑过去。

在冷淡目光的威慑下,郎澈及时将大不韪的冒犯之举改为柔和地环上佘初白的脖颈,倚在肩头难为情地低声说:“只有这一辈子是狗。你的狗。”

佘初白理所当然地轻轻应了一声,舒心地重新端起酒杯。

郎澈凑过去讨了一口,刚开始喝的是杯里的,渐渐就变成了佘初白嘴里的。

“原来你刚刚咬我是在吃醋哦。”郎澈不禁窃喜。

佘初白懒得否认:“才闻到?”反正再怎么嘴硬也会被拆穿。

“闻不到了。”郎澈吸吸鼻子,难过地说。

佘初白皱起一边眉毛:“感冒还没好?”

明明每天都生龙活虎健康极了,一点也看不出来哪病了。

郎澈挫败地娓娓道来:“不是因为感冒,就是闻不到了。也听不到。你都没发现我好久没去宠物医院做义工了吗。一点都不关心我。”

最后一句彻底沦为了撒娇。

一时间,接二连三的悲观念头在佘初白脑海中晃过。

好好的五官机能丧失了,必定是身体某部分受到了损害。

能自愈吗,要怎么治疗,吃药会好吗,还是会万劫不复地恶化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佘初白问得很冷静,尽量不让恐慌扩散。

“我也不是很确定,也许是……”郎澈支支吾吾拖延着。

佘初白不耐烦地催促:“快说。”

这成什么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郎澈鼓足勇气,直视着佘初白的眼睛:“做过两次之后。”

“……”如果佘初白没理解错的话,那他自身的处境反倒尴尬了。

郎澈越说越小声:“第一次之后就有点时灵时不灵的,也没放在心上。后来越做越多就……”

佘初白目光冷彻:“你意思是,我把你给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