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在沃伦的崩溃中, 小雌崽露出个又甜又灿烂的笑。它心满意足地伸出肉爪子，拍了拍沃伦的胸膛。仿佛在赞扬口粮的美味般，连头顶的小触角都兴奋地扭动起来。
湿濡。
乳白色。
以及砸吧砸吧嘴的虫崽。
这是什么玩意？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很多东西, 崽子的口水、没吃完的乳果汁、白色的血液……
然而微妙的涨疼感刺破了他的幻想。
他竟然产……脑袋有瞬宕机, 来不及重启, 歪着脑瓜的虫崽子就啃上来。被惊恐得世界观崩塌的沃伦终于反应过来，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摁着崽子的脸。
僵硬的唇角在抽搐。
小雌崽不懂雌父为什么不让他进食，委屈又焦急地抓向沃伦的衣服。奈何四肢太短小, 只能像旋转的小陀螺一样原地打转。可怜的小肚腩抖了下，顿时从里边发出饥饿的“咕咕”声。
“……”
崽子的大眼无辜又懵懂，配合在饥饿的咕咕声。沃伦再也控制不住，表情濒临扭曲道，“这不是吃的！”
小雌崽歪头。
头顶敏感的小触角能捕捉到气味信号, 它能感受到香香的味道。雌父在骗小崽子, 雌父要把好吃的藏起来。
聪明绝顶的小脑瓜子费劲地思考。
下一秒，得出结果的崽子瞬间瘪了嘴。
虫崽子力气大得惊虫，张牙舞爪朝沃伦的胸膛爬去。幼崽顶着一张稚嫩版希文的小脸，眼神坚毅地死死盯着一口奶。沃伦哽噎, 世界观的轰塌声在脑中此起彼伏。
一虫一崽就着一口奶抓狂起来。
就在不死心的崽子要嗷呜呜的哭起来时，“咔”的声门忽然被打开。
希文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瞧见一大一小两只崩溃的虫子, 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是要打架。希文的脚步微顿，看着连凶巴巴神情都一模一样的两只虫，唇角毫无察觉地浮出一抹笑。
星盗头子和自己没长牙的崽子打了起来？
希文饶有兴趣地盯着沃伦和幼崽, 两只性格几乎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虫子在看到他的瞬间, 如出一辙地怔住了。
“乎乎！”
小虫崽先一步反应, 颤着嘴巴, 悲愤地看着希文。强烈的语气词, 仿佛在向希文控制沃伦的行径。
希文的目光在两虫间流转，不经意的目光掠见沃伦胸膛前衣料的濡湿时，忽而微眯起眼。这一眼让沃伦瞬间回过神，他猛地将被子拉起，声厉内荏道，“看什么，这也是你的崽。”
掩饰尴尬，沃伦咳了下。
直接将骂骂咧咧的小虫崽子扔给了希文。
“从刚开始就要哭。”他瞥了眼赖皮的虫子，欲盖弥彰问，“它不会饿了吧？”
希文拖着雌崽肉滚滚的屁股，将它抱起。崽子唇边湿濡的口水还混杂着点乳白色。唇微不可察地勾起，手指揩过虫子泛滥的口水。
笑道，“是饿了。”
不知为何，这抹笑让沃伦莫名发毛。
他暗自咒骂这该死的身体，竟然和正常雌虫一模一样，连这种不必要的生理现象都复刻！沃伦有些抓狂，就瞧见小虫崽子气呼呼朝他瘪嘴。转头，抓住希文的手指塞进嘴里吸吮。
砸吧与吸吮声让沃伦有了不好的联想。
他表情难以言喻道，“它要吃点什么吗？”
希文逗弄着在啃他手指的虫崽，掠了眼沃伦通红的耳根，微笑，“幼崽破壳后，一般是食用雌虫的雌乳。”
听到这个名词，沃伦耳根的薄红瞬间蔓延上下颚。
他有了点炸毛的迹象，但又极力克制住了。忽然沃伦嗤笑了声，欲盖弥彰地强硬否认，“我可没那玩意。”
“这种真正雌虫才会有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有。”说到最后，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希文笑而不语。
仅仅是看了眼恼羞的沃伦，然后抱着幼崽走出房间。
虫崽子的确饿了，希文找到默克要了乳果。在一个多月前，乳果和幼崽需要的物资就被囤积好了。又香又大的乳果对虫崽有着极强的吸引力，虫崽立即抛弃了希文的手指，摇摇晃晃爬向乳果。
青色的乳果几乎有崽子的两个拳头大，小虫崽躺在桌面上，手脚并用地举着乳果啃了起来。
“真有活力啊。”默克看着“吭哧吭哧”啃乳果的崽子感叹，但随即疑惑，“它啃得动吗？”
虫崽子还没长乳牙。
果不其然，小雌崽啃了半天，除了糊了一果子口水，乳果连半点皮外伤都没有。气急败坏的虫崽子，不肯放弃，继续用着软趴趴牙龈啃着坚硬不催的乳果。
“弄成汁吧。”希文看着蠢萌的崽，将乳果拿走。
默克点头，忽然想起沃伦。
沃伦没有那啥吗？他瞥了眼希文，再三迟疑后还是不敢询问，将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然而看着虫崽子喝着榨成汁的乳果，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涨得慌吗……？
*
航港基地。
希文和鲍尔斯商讨着如何巩固荒星的军事实力，虫崽则扒在他的手臂上呼呼大睡。鲍尔斯几次三番被这只崽子吸引了目光，他停下了讨论，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崽子圆滚滚的屁股。
被戳了屁股小雌崽猛地睁眼，奶凶奶凶朝着鲍尔斯咬去。
“怎么凶？小崽子牙都没长，还想咬虫啊。”鲍尔斯看着这只目前没有武力的小雌崽，咂舌。
怎么长了一张希文的脸，一副那只星盗的脾气。但看着希文，鲍尔斯转念一像，长得好看的雌崽还是凶一点好。
他逗弄着雌崽Q弹的小屁股。
希文却抬了手，淡淡的视线掠了过来，“这是雌虫幼崽。”
鲍尔斯咳嗽了声，讪讪地收回了手。他记得希文不是还有一枚雄蛋吗？怎么还不破壳？
“你的雄蛋还没破壳吗？”鲍尔斯询问。
希文想起那枚雄蛋，雄蛋一直被浸泡在营养液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目前依旧没有破壳的迹象。
从蛋出生到现在已经快十五天，那枚雄蛋依旧没有动静。过来破壳周期却还没有破壳的蛋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因为幼崽体质弱导致难产，而另一种则是能量过强导致无法消化。
两种情况都有危险性。
“别着急，说不定过几天就破壳了。”鲍尔斯道，“雌崽的身体强壮，雄崽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希文沉吟，回忆起自己出生时破壳的周期。
如果没有弄错，他大概是一个月破的壳，比正常的蛋足足长了一个周期。这枚雄崽如果能顺利破壳，极有可能是他那时的情况。
S级以上的雄虫蛋，将会在虫族再次掀起波澜。
希文冷了目光，雄蛋不能曝光在虫族的眼皮底下。无论是虫皇还是法尔德亦或是那只蓝色蜥蜴，都将会死死盯着这枚雄蛋。
小雌崽疑惑地看着神色凝重的雄父，聪明的脑瓜子读取了蛋蛋破壳的信息。雄父想让呆呆蛋破壳！小雌崽圆不溜秋眼珠转动，肉爪子忽然抓握了下，像是下定决心般。
把呆呆蛋砸出来！
希文并不知道自己虎头虎脑的雌崽聪明绝顶的脑瓜子里，冒出了什么“凶猛”的计划。他看着鲍尔斯道，“加强对荒星航港的控制和排查，不要让皇室的虫浑水摸鱼偷渡进来。”
帝国会将罪犯流放的荒星，意图不轨的虫极有可能混入罪犯或是流民中偷渡进荒星。
鲍尔斯点头，但提起这个话题他就想到一件事。
“前几天，我们的军雌在航港截获了一群被流放的罪犯。”鲍尔斯道，“里边有只雌虫很可疑说是认识沃伦。”
认识沃伦的雌虫。
希文微眯起眼，“叫什么名字？”
鲍尔斯回答，“布鲁斯。”
希文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第一个反应便是乔恩·多米洛搞得鬼。就算不是那只被逮住的雌虫又怎么知道沃伦在荒星，知道沃伦和军雌相关，被抓后立马说出沃伦的名字？
希文眸色晦暗，“带我去见见他。”
鲍尔斯将希文带进羁押可疑流民的监狱，布鲁斯就在其中的一间。希文踏着军靴走到了关押布鲁斯的那间，虫子蜷缩在牢房的角落。
他浑身狼藉、头发凌乱不堪。
腿部受了重伤，似乎被尖锐的钢针刺穿，还在不停地流淌着血迹。
在听见脚步停顿的瞬间，这只雌虫猛地抬眸，死死盯着希文。
凶狠。
这是双见过血的眼睛。
希文对这只雌虫有了第一印象，他打量着布鲁斯，布鲁斯也在打量着他。眼前的雄虫美貌漂亮，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布鲁斯最厌恶的优雅的贵族气。瞧起来像温室里长大的雄虫，但睥睨下来的视线却压迫感极强。
越美艳的事物越危险。
这句话用在眼前雄虫的身上毫不为过。
布鲁斯本能地紧绷起后背，感到了危险。
可他从不屈服于内心的恐惧，沙哑冷硬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溢出，“你是军部的指挥官？”
雌虫毫不掩饰敌意。
这只雌虫不仅认识沃伦还认识他。
希文对布鲁斯的没有什么印象，但沉吟了片刻后，脑中捕捉到几个画面，地下雌虫交易所。
“你是帝国监狱里的犯虫。”
希文居高临下地掠着他，缓缓道，“被沃伦放走的那批？”
“是。”布鲁斯没有隐瞒，冷冷回答。
“地下雌虫交易所，和他一起躲藏的。”希文准确地说出信息。
“是。”布鲁斯依旧没有隐瞒。
然而就在他回答完的下一秒，他的喉咙猛地就被精神触角掐住。希文没有怜悯，漂亮的面容上冷漠、毫无表情。
他是下了死手。
和沃伦一起藏匿在地下交易所中犯虫，有忠心于沃伦的，也有直接放火企图引爆爆-炸装置想炸死沃伦的。希文并不知道眼前的雌虫算是哪一种，但这个时候来荒星的不排除是有些虫子的故意驱使。
一只无名小卒宁错杀也不可放过。
布鲁斯的喉腔被挤压得几乎爆-炸，他狠狠抓着那根勒紧他脖子的精神触角，痛苦挣扎。
“太凶残了。”鲍尔斯咂舌，看着扒着希文手臂上好奇围观的虫崽，“你也不顾及顾及小崽子幼小的心灵。”
怎么能让小崽子看这种血腥暴力的场景呢？
这是要养成下一个小星盗吧！小崽子都会被吓哭。
希文唇角勾起，伸手遮住了小虫崽的眼睛。被遮住视线的虫崽瞬间焦急起来，不停扒拉希文的手。它费劲地扒开希文的指缝，露出一双好奇又兴奋的眼睛，“咿呀咿呀”叫唤，像是要让两虫精彩地打起来般。
“……”鲍尔斯看着眼神冒光的兴奋崽子，喉咙一哽。
他收回之前说会伤害这只小崽子幼小心灵的话，这简直就是只小星盗，看热闹不嫌事大，天不怕地不怕。鲍尔斯已经可以脑补出，几年后沃伦带着这只小星盗征战四方、攻打军部的情景……
很好。
军部的指挥官培养出来了一只小星盗。
这大概就是知自知彼，百战不殆？
小虫崽子好奇地盯着即将濒死的布鲁斯，痛苦挣扎的布鲁斯猛地从受伤的腿部抽一根尖锐的钢针。他不顾疼痛，血液飞溅，抓起钢针狠狠扎向希文的精神触角！
“呀！”小虫崽大叫一声。
希文瞬间将布鲁斯甩上了墙壁，“嘭”的声，布鲁斯砸落在地。他的肋骨断裂，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希文瞥了眼那根带血的钢针，倒没有想到，这只雌虫竟将武器藏进受伤的腿中蒙混过关。
鲍尔斯看着瞠目结舌，“这是自己扎进去啊。”
他见过犯虫各种藏武器的，第一次见过这么狠的。这股狠劲，不仅令鲍尔斯佩服也令希文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军雌检查的时候没检查他的腿吗？”希文问。
鲍尔斯无奈，“谁会想到还有这种疯子，一只可以的虫子给他检查伤口难道还要给他治疗？”
他算是发现了，但凡认识沃伦·克林顿的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鲍尔斯望着希文。
这只是最疯的。
“你不能杀我。”
布鲁斯看着走近沃伦，紧绷起神经道。
听到着话，希文的唇角溢出笑，“我为什么不能杀掉你？”
布鲁斯听懂了希文的意思，他连忙道，“我有利用价值。”
唇角的笑变大，希文漫不经心顺了顺虫崽光秃秃脑袋瓜上的几根金色的毛，“说说。”
布鲁斯见状，沉声道，“我的确和沃伦认识，当时也是他让我集合犯虫躲进交易所。我没有背叛他，是其他的犯虫放的火。”
在地下雌虫交易所爆-炸后，布鲁斯曾经远远地看见过沃伦搀扶着希文上了军用飞艇，他便猜测沃伦和军部的虫至少和这只关系匪浅。
他是只聪明的虫，知道沃伦是他保命关键。
布鲁斯继续道，“交易所爆-炸，我原本是想拉着沃伦一起跑的，但他将我赶了出去，自己拆除爆-炸装置要救其他的虫。我当时以为他只是想救军雌，但后来我看见他搀扶着你上飞艇。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想救你。”
布鲁斯有意说了这段，让希文放下戒备。尽管希文看穿了他的这点小伎俩，但听到布鲁斯话的内容他的心情的确舒坦。
布鲁斯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继续加码，“我和沃伦分散之后，再一次被抓进了帝国监狱。原本我以为自己只能被处死，但突然有一只雄虫找进了监狱，找到了我。他说可以帮我逃掉死刑，让我逃到荒星上去。”
像布鲁斯这种有前科又逃狱，又是炸毁交易所的，流放荒星是不可能了，只会被直接处死。
希文神色晦暗，“那只雄虫长什么样子。”
布鲁斯回答，“黑发，灰绿色的眼睛。”
乔恩·多米洛。
希文冷嗤，“他帮你的条件是什么。”
布鲁斯道，“他让我帮他找到沃伦，并带去一句话。”
那只雄虫警告他，不然他永远别想离开荒星。就算逃窜在荒星中，他也有办法将他杀掉。雄虫能帮他逃进荒星，背后的势力多强可想而知，布鲁斯不敢不信。
为了免除死刑，他答应了那只雄虫的条件。
希文问，“什么话。”
布鲁斯微顿。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他必须先保住自己的命。于是布鲁斯盯着希文道，“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你必须先放了我。”
这只虫子想跟他讲条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
精神触角再次猛地掐住布鲁斯的脖子，希文微笑，“你这点筹码不够吸引我。”
“想要钓着我。”
“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怎么看来，现在死也差不多。”
精神触角恐怖的触感，让布鲁斯意识到这只雄虫绝非威胁和开玩笑。如果他不说，下一秒他就直接命丧监狱。
“……我说！”布鲁斯狠狠皱眉。
“我的耐心并没有太多。”希文将布鲁斯甩下。
被折磨的布鲁斯咳嗽，他不敢再耍心眼，将乔恩让他带去的话托盘而出，“那只雄虫话是，‘如果你真的想知道B-411的真相，就重回故地。’”
B-411。
希文微眯起眼，这是个序号。
或者某个实验体的序号。
比如，沃伦的序号。
“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布鲁斯急于表态，“我可以投奔你们，我能干得过军雌！”
希文沉吟。
半响后他开了口，“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深不见底的绿眸盯着布鲁斯，“我要你按照原计划执行。”
*
布鲁斯暂且保住了一条性命，被关押进航港的监狱。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希文带着小雌崽回到了基地。
此时，沃伦正在培养室观察泡在营养液里的小雄蛋，而一旁的默克正在为小雄蛋跟换营养液。小雄蛋依旧不爱动弹，对外界无动于衷，只有在沃伦到来的时候，才偶尔从营养液底浮上来。
全新的营养液被更换完毕，沃伦就着营养液拨动着小雄蛋的蛋尖尖，他分明在陪蛋玩，可目光却似有似无地跟随在默克身上。
他有问题想咨询这只军医。
可奈何默克来来回回几趟，沃伦的问题始终憋在嘴里。挨着透明的玻璃还隔着衣料，涨疼感都明显。他焦躁地敲打着营养液的缸体。
星盗火辣的视线以及烦躁的敲打声，都令默克胆战心惊。压迫感太强，默克从思索沃伦为什么还不走，到开始揣摩这只星盗究竟想干什么。终于忍不住，默克开口问，“……你有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野性的眸子就瞬间锁定住他。
犹如被猛兽锁定住的猎物，默克喉结滚动了下，悄悄后退了半步。
“我想问……”沃伦刚张嘴又闭上，虎视眈眈盯紧默克。
默克：“……”
默克小心斟酌道，“如果还是医学问题，你可以咨询我。如果是……感情问题？你可以咨询一下希文。”
两虫对视，一瞬沉默。
沉默席卷了整间培养室，尴尬的气氛挥之不去。
沃伦表情复杂且扭曲。
同样，默克一脸难以言喻。
漫长的沉默，让默克开始以为整个荒星只剩下他和这只星盗时，星盗终于再次开口了。
“算了。”
沃伦憋出了两个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培养室。
要他怎么开口咨询？
你好军医，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我突然多了一个功能？
他忍不了了。
沃伦近乎崩溃，但他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即便涨疼感越来越强，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地迅速穿过军雌、穿过训练场找到营地的死角。
沃伦并不想回房间，他第一次感到毫无安全感可言，因为不知道希文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营地的死角是几天前他特意找出来的，这里是还未建起的仓库，没有监控也没有军雌巡逻。
低咒了声。
沃伦掀开了上衣。
瞬间，和幼崽身体相同的奶香味飘进鼻腔中。沃伦头皮发麻，这该死的改造、这该死的希文·雅各布！
他一面咒骂，一面伸出手。
就在手要触碰上目标时，悄无声息地，什么东西贴上了他的后背。心脏疯狂乱撞，几乎要撞出胸腔。
不可能！
怎么能够有虫能让他毫无发觉地偷溜进来……
沃伦甚至怀疑是幻觉，但后背被胸膛贴上的触感分明。
他浑身一僵。
紧接着下一秒，温热的气息就喷洒了在他颈侧。沃伦脑中闪过了许多杀虫灭口的方案，他咬牙僵硬地侧眸，却猛地对上一双深邃漂亮的绿眸。
希文不知何时起站在了他的身后。
脖颈相交，像是相拥的亲密姿势。雄虫的视线从他的掀起上衣的手，顺着露出的肌肤一路攀爬……（衣服完整）
希文握住了他的手腕，耳边猛地乍响起低沉的笑。
“需要帮忙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狐狸 2个；小果果、瑭棠、47405165、火炉旁的围巾、一口一个小朋友 1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