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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裴钰当然没有哭,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感觉这些雪水确实有点遮挡视线,不过橙卡看起来还活着,这就是好事,不枉费他的一番苦心。

第72章
裴钰当然没有哭,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感觉这些雪水确实有点遮挡视线,不过橙卡看起来还活着,这就是好事,不枉费他的一番苦心。
没有什么形象的用手臂原地刨了起来,把那些雪花都清理出去,裴钰这才搞出一条通道,他靠近了甘白薇,见她躺在那里,气息奄奄,虽然胸口还在微弱起伏,但是情况并不是太好的样子。
迄今为止,他手里的紫卡还算有一些,但是橙卡屈指可数,不过是甘白薇、谢灵妙而已,黎羽是吃了飞升者随笔这个橙色一次性资源,这才得到了晋升。
高级卡牌的好用程度,在徐鹤鸣、柳云庭、沈锦溪等人身上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不用他多说什么,这些人就能把事情办的极为妥帖,考虑也十分周详。
身边带的张怀仁等人,虽然也有词条,但是这一路真就是挂件到底,都没能提出什么叫人太过眼前一亮的提议。哦,路景苑因为太过不择手段,还是有点亮眼表现的。
总之,地方上,到处都是白绿两色,蓝色的都很少,紫色的还是头一次见到,更别提,这可是橙卡啊。
裴钰看了一眼她新晋的数据面板:
【姓名:甘白薇
年龄:28
政治80,武力65,军政78,文学70,智慧90,外貌70
品质:橙
特殊词条:干练、果决、机变、敏锐、坚毅】
别的没变,智慧加2,等级变化。越看越叫人心痛,多好用的特性啊,可惜了,竟然让自己的宝贝卡蒙受如此折磨,看起来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衣服宽大,根本都遮掩不住消瘦憔悴的身形。她的脸颊向内凹陷,看起来并无半分70外貌值,应该有的优雅潇洒。
从怀里掏出天子印玺用来证明身份,裴钰举着那枚“承天景命”的印章,然后凑近了甘白薇,他轻轻将印章放在甘白薇眼前,方便她辨认细节。
刚刚摸到她的手,触感冰凉一片,而且甘白薇嘴边还有血污,面色焦黄,嘴唇青紫,双眼黯淡无神,眼皮子半耷拉着,这怎么一副要不行的样子了。
不行,得把自己描述的惨一点,至少要让甘白薇生起求生意志来,这才好带她赶紧去看医者。他不信甘白薇知道自己都面对什么以后,还能放心的晕过去,一旦她失去意志以后,还能不能重新醒过来,这是未知之数。
裴钰说道:“甘爱卿,朕为新皇,此为天子印玺,这枚印章非天子不可持有,足以证明朕的身份,朕是带领大军前来救援的,国朝的危机,并不仅仅只是外敌在窥视神器,还有地方的不服,人心思胡,如今百事缠身,朕年方不过十一,登基也才数月,就面临此等局面。
更何况,朕年幼体弱,今时今日,国朝重担皆负担于一身,朕之前既无处理政务的经验,身旁也无什么忠臣良将在侧。爱卿,不瞒你说,京城中,大臣们互相联合,密谋要造反,勾结了胡人,大摇大摆的交换书信,忙不迭的献上忠诚,还派遣了刺客刺杀朕,皇亲国戚贪污腐化,仗着身份就大肆吃空饷,伪造军队人数······
凡此种种,乱象丛生,千头万绪,朕一人如何能够处置妥当?
爱卿,天地虽大,可却仿佛容不下朕一介幼童在世,周身虎狼环伺,人心鬼蜮,群魔乱舞,仿佛已经恨不得要用刀子刨开朕的心腹,趴在朕的身体上尽情的吸食血肉,最后抛下一具空壳,他们这些肉食者却可以潇洒的带着金银财宝,尽情的投降胡人,继续享用荣华富贵。而朕要被虎狼吞噬,不得好死。
此情此景,你忍心要离开朕吗?放任朕就这样面对如此局势?”
甘白薇听得心头怒火升腾,她本来就已经神智模糊了,此时生生被气醒神了,咬牙硬撑着想着:皇帝年幼,不过才几年的时间,洛京的局势竟然已经危险到了如此地步,听起来朝堂衮衮诸公,遍身朱紫,却无人可以尽忠职守,爱敬君主,此辈皆为硕鼠小人,如果自己真的不在了,皇帝又能够依靠谁呢?
‘此身虽不敢言如何能够如何挽天倾、扶大局,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江山社稷葬于小人之手,无论如何,都会拼尽一切拯救危局。’
看着小皇帝脸上水色痕迹,一双黑眼珠哀切的望着自己,这是魏国大好江山的新任主人啊,他承担着社稷之重,若有万一,江山有失,那么遭难的只会是万民。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自己出身世家,难道就能逃脱战乱了吗?不,没有足够的武力保护,富有的世家,只会成为敌人马蹄下最佳的战利品,里面的一切都将付之一炬。
战火点燃,没有人可以完全置身事外,总会有人因此家庭支离破碎,颠沛流离,此等人间苦楚,若是能够挽救,又怎能去放任时局败坏至此,无法挽回呢?
甘白薇顿时有种使命感油然生出,皇帝稚嫩,需要人托庇保佑,她要活下去,拼尽一切也要活着,这样才能够为君主分忧,最起码要撑到他长大才可以啊。
喉咙口蠕动着,想要吐露心事,但是甘白薇只觉得脏腑一阵疼痛,眼前一阵发黑,头还在剧痛,但是天子的情绪必须要安抚下来,无论如何,先说说有什么思路办法,好叫他放心,这样哪怕自己真的无法医治,也不至于叫皇帝无所适从,不知道从哪入手。
她最终只勉强哼哼了几句,声音以为已经很大了,可是裴钰却需要低头伏下身子,才能够听清楚。
“陛下,您不要害怕,臣不会抛下您的,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解决之策,只要有时间,臣总会为您筹谋出转圜之法。您不要灰心,此时虽然困难,但都可以有处置办法。但是臣本来就已经服药日久,身体衰败,再加上经此劫难,精血两空,恐怕寿数不长,不能常伴您身侧······
您刚才所言的局面,臣有些话想要说,还请您记在心里,若是臣不能亲自施行,无法坚持到那一刻,还您依照此策行动,也可挽救局面。
无论如何,您为天子,是国朝正统,本来就占据大义。百官中就算有意志不坚、首鼠两端之人。魏国建朝两百多年,国家养士日久,总该有些人是可靠的。
士兵不堪大用,拣选兵员重新操练,赏赐金银之物,践行许诺即可,他们所求很少,是很好满足的,选派新的军官管理,可以去找素日名声不错的将门子弟应急,只要能够忠君爱国就行,您可以推心置腹,感化他们,这些人素日经过锤炼,家中往往都有亲兵可以拉起队伍来,不怕被军中本地人架空。
若是担忧万一,尽量不要派遣监军,军队政令不一,很容易滋生矛盾,不少领军大将,都折戟于此。您可以带禁军莅临军中,通过发放赏赐的办法,收揽军心,这些钱财死物,哪怕只是补发饷银,都能够使您迅速让士兵折服。军中将领不要上来就大动,慢慢来,您可以先赏赐安抚他们,无论如何先抗敌再说。
等到寻找到合适人选,再一点点替换,危急时刻,要以稳定为主,不要激起人心慌乱,否则很容易会被有心人煽动。
皇亲国戚贪污腐化,高位者难免有短视之辈,但不可因此就认为所有宗亲都不可靠。您登基践祚时日短暂,不如寻求太后的帮助,太后为您的母后,膝下仅有您一位孩子,只要您恭敬侍奉太后,表示孝心,太后无论如何都会和您站在一起。您可以向太后倾诉苦恼,宗亲交给太后处置更合适。
朝臣密谋,刺客当道,您同样可以依靠太后托庇保佑,可以调遣可靠禁军,以雷霆之势拿下跳得最高的叛逆,然后搜罗书信,在众臣面前将书信焚毁一空,示意不再追究。
您绝不可以一一拿下大臣,那样只会让人心惶惶,给胡人制造机会。真要是想要报复,可以以后寻找机会,明升暗贬,或者以不恭敬等理由将其下大狱,但不要再提起通敌叛国的事情。
国家动荡,经不起折腾,无论如何,太后都是您最大的仰仗,多向她请教,既可以让太后看到您的恭敬之心,也可以使得太后更乐于为您奉献,为您做的事情越多,太后就会越发倾向于您,感情也会日渐深厚。”
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些话来,甘白薇的手掌轻轻动弹,随着言语的诉说,她的一双黑眸竭力睁大,看着眼前的小天子,可以说是字字泣血,这些都是她的真心想法。
裴钰听得出来,这些办法虽然朴实,但是真要是一个无所适从的幼帝在此,照此施行,确实能够打开局面。因为这并非是绝境和死局,哪怕是敌人再多,太后就是幼帝这个身份最大的护身符!以她紫色的品阶,还有身份,足够帮助小皇帝打开局面,只要玩家能够乖乖扮演一个好儿子,做她手中的傀儡即可。
虽然自己用不着,然而裴钰却领会了这番心意。
很多都和他的作为不谋而合,但是玩家是可以参照那些成功者的经验,有那么多的事迹可以让他佐证行为的可行性。甘白薇可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她的年龄也不算大,经历过的事情还没有特别多,却已经可以有着这种认知,这就是天选能臣吗?
勉力露出一个微笑来,甘白薇不知道她惨败的脸色,让这个表情看起来并不能够使人感到欢悦,头疼越来越强烈,怕吓到皇帝,甘白薇不敢痛呼出声:“您现在要赶快回到军中,孤身一人在外,安危难以保全,实在是凶险至极,尤其是大王女耶律普贤还在附近窥视,您不可以暴露身份,以免招惹胡人注意。”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根本没用多久,但是甘白薇的面容却不好看,如今她受伤颇重,裴钰连忙制止道:“爱卿,勿要多言,要保存精力,朕稚龄登位,就算是讲述此等思路,怎么去辨认可靠之人,如何去和太后诉说心意等等,都需要爱卿帮助朕啊,朕一人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呢。”
想到皇帝才十一岁,就算是自己说了那么多,他一个孩子,真的还能完美的处置好一切吗?与人交谈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同样的行动,只是言语不当,就可能招惹心中不服,到时候,也许真的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甘白薇努力平复呼吸,想要多支撑些时日,无论如何,要为皇帝尽力筹划,度过此劫难再说。
裴钰跑出去把马给牵过来,然后扯着缰绳,让马伏下身子,他半抱着甘白薇,硬生生靠力气把她给弄到了马背上,没办法,就他现在的身高,真要是想抱着甘白薇,只怕她的下半身会被拖在地上,然后被磨过一条路,连皮肤都能蹭破,说不定道路粗糙的话,血肉都会撒一路,那就成为酷刑,而非为了救命了。
等到马站直了以后,裴钰在一旁小心的扶着甘白薇的身体不至于滑落,然后直接在冰雪通道上延伸出一个缓坡,直接通达到长安城墙上。
这里离城内更近,他现在要赶快给橙卡找医者照顾,自然是要就近原则了。
甘白薇艰难的维持着平衡,虽不清楚这道路是怎么搭建出来的,但见到形势不对,连忙说:“陛下,不可入城,长安城内皆为叛逆,城墙上站着的都没有可靠之人了,全都是叛徒。”
还有这种好事?裴钰抬头一看,就见到城墙处,伸出一大排脑袋来,都不敢置信的看着下面的冰雪长廊,随着他的目光锁定,心念触动,冰天雪地效果触发,刷啦啦,这些人顿时被冻结当场,化作了栩栩如生的冰雕,还维持着一脸惊奇的神色。
城墙上的人并不少,其他人没有往下面看,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还奇怪,甘白薇跳城楼就跳呗,有什么可看的,结果此时明明是酷暑,可是他们却齐刷刷的被冻住了,这违反常理的一幕,顿时叫人感觉浑身发毛起来。
有大胆的小心去推旁边结冰的人,摸着光滑寒冷,而且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坚冰矗立在此,有人想推着这些人求救,结果也无法移动。
里面的人,睫毛根根分明,眼珠子一动不动,脸上的细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偏偏却动不了,这简直跟白天闹鬼一样可怕。
敲击冰层,里面的人也无法回应。
明明是盛夏,结果城墙上的诸人,都起了一层白毛汗出来,他们恐惧的互相推搡着说:“这些人中邪了,招惹了鬼神不喜,所以才会被如此惩罚,怕是要化作冰雕,在此日日忏悔了。”
“青天白日,天气炎热,怎么会有大量的人都被冻结成冰,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有鬼怪作祟吗?根本就不是人能够做到的程度才是。”
因为被冻住的有西门武等人,家主们不少都变成了冰块,无法发号施令,指挥人心,其他人惶恐起来,见到主家都如此,自然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见势不妙,直接往城墙下跑走,想要离得越远越好。
“快走吧,这边闹鬼了,快去请法师来驱邪,说不定还能救人。”
“逃啊,这里不干净。”
众人情绪翻滚,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就要去找城内的法师。
甘白薇目瞪口呆,想到小皇帝刚才还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嘴边千言万语在涌动,情绪激动却反倒是无话可说。
皇帝为何能够驾驭冰雪,又为何他只是看了那些人一眼,这些人就统统化作了冰雕?身为人主,受到气运最大的加护的时候,对于玄术的操控力也会大幅下降,更何况,什么身份的修士才能够肆意插手战场,扰乱胜负?
这违背她一贯的认知,甘白薇死死盯着皇帝,见他一脸并没有什么的样子。
裴钰本来就没有认真伪装,他说出的谎言,只要甘白薇有心去问勤王军,很快就能发现真相,是,他说的都不错,但那些都是过去式了。
贪污的皇亲国戚已经进了大牢,家都被抄了。军队现在被忠心耿耿的紫卡管着,军心经过他的撒钱和军功爵,人人都在唱赞歌。至于太后,随着他的陨石落下,自觉的给他背书,密谋的朝臣们,此时正被控鹤卫严密监视,而且刺客早就自己自杀了。
洛京城内现在是诡异的风平浪静。
裴钰扶着马很快就走到了长安城墙之上,他看着那些亡命奔跑的身影,询问道:“爱卿,这里是否都是叛逆之辈?”
甘白薇神智恍惚,“是的,陛下,忠诚本分的士兵等人都被控制住,关押起来了,现在还在外活动的,都是各个家族的叛逆。”
这人要是都跑完了,钻到什么角落里面,把他们重新找出来也要费劲不少,裴钰可不打算无限制的在长安城耗费时间,自然是不客气的将这些人统统都变成了冰块。
看着那些争先恐后狂奔,已经逐步迈下台阶的身影,瞬间变成了无生命的流光溢彩坚冰,一排排的矗立在原地,布满了整个城墙上头,这一幕给人的震撼是极大的。
甘白薇的嘴巴张开,她已经可以笃定,这番变局完全是出自天子手笔,无论是什么原因,反正皇上掌握了能够大规模杀敌的办法。
想到城外的大军,甘白薇连忙说:“耶律普贤······”
裴钰摇头:“爱卿不要多想,你的身体是当务之急,可曾知道医者们都在何处,最近的在哪?”
“因为要防备瘟疫,所以其实在那些我军士兵中,就有医者,他们现在在下面关着。”
裴钰问明白路线后,默默估算,见花费几分钟的功夫,就能到地方,便让甘白薇稍等片刻,他不想叫她多走动颠簸,自己连忙去释放医者。眼下城墙处没有一个活人,裴钰也不怕甘白薇这片刻能有什么。
因为变故发生的匆忙,这些家族们关押不服的地点确实很近,裴钰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地方,他见到旁边有人在看守,毫不客气的将这些人变成了冰块,然后迅速打开了栅栏门,呼喊道:“谁是医者?”
几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摸不着头脑,倒是身边人情不自禁的看向了他们。
这下子身份已经不打自招了,看着这群人身上携带的药箱子,裴钰直接喊道:“快随我来,甘大人身体已经不大好了。”
虽然还搞不清楚,但是听到甘白薇身体不适,想到这位主官,可以说是为了长安城一路呕心沥血,几乎将全部都献给了守城,尽管对她的诟病不断,但是如此时刻自然要能够狠得下心来铁血治理,不然城池也支撑不到今日。
她吃的丹药,还有不少是从自己这边拿的,虎狼之药,药效凶狠,对身体的破坏性很大,难不成甘大人真的······
思索到此处,他们哪里还敢多停留,这些人连忙跟了出来,裴钰就这么带人走了出去。
一些士兵还处在迷茫中,见到有人出去,也跟着走了过去。
剩下的人,见到那些人出去了也没有什么事情,自然越来越多的走出去。
看到栅栏门外面的冰块后,他们无比震惊,想到那个孩子自然的推门而入,仿佛进入无人之地一样自在,原来是因为城中有了这种变故!
这难道是那个孩子带来的吗?不然为何面对这样诡异的场景,他不仅不害怕,还有心情去找医者呢?
满怀心思的众人,跟着裴钰,就见到了大量的冰雕,看得人心底直冒寒气,抬头见到太阳仍在高悬,外面暑热蒸腾,这都不假,但是为何这些叛徒们,竟然统统化为了冰块呢?
想到甘白薇就在前面,无论如何,她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今遇到了不吉祥的事情,他们还是习惯性的依赖这位主官,想要从她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
怀揣着这种心态,他们跟上裴钰,到了城墙之上,见到了甘白薇。
医者们合力将她抱下马背,然后小心放在地面,开始问诊起来,经过一番摸索,轮番把脉,观察她的面色等之后,这些医者小声交流起来,互相讨论着用什么药方子合适。
等到商量一二以后,总要有人拿主意去抓药,眼下这个局势实在是诡异的很,他们对视一眼,看了看甘白薇,想着还是不要当着她的面议论身体的好,以免影响她的心情。
甘白薇轻轻呼出一口气:“无妨,本官早已有所准备,心中有数,此次伤势严重,已经无法移动,这不会是什么小伤。更何况,之前吃了那么多丹药,已经激发了最大的潜能,如今气血亏败,只是还剩下多少时日的事情了。”
医者们尴尬的笑了笑,没敢接话,事实上,甘白薇的估算是很准确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不敢说啊。
裴钰见橙卡一脸看淡生死,不把这放在心上的模样,暗暗惋惜,以甘白薇的手腕和心智,本该大有作为才是,他好不容易得到了高级卡,还是示意医者们走到一边,然后询问具体情况。
虽然还不明白,这是谁,但是医者们想到,他急匆匆来为甘白薇延请医者,已经说明了对她身体的紧张,而且甘白薇也没有阻止说不让这人听到。
于是最后还是坦诚说道:“甘大人受创不轻,肺腑、骨骼等都有问题,骨裂伤重,不易过多移动,需要上夹板。而且她之前服药过多,已经大大损伤了身体,需要调养许久,才能够将身体养好。
但经此一遭,就算是养好了身子,她也不可以继续劳神费心,不然恐怕寿不过五载,这还是每天都能够吃到名贵药物滋补的结果。好的话,不再操劳政务,老实修养,每天悠闲度日,日日用最好的药吊着,也最多只能够活十年了。”
裴钰虽然心中失望,但是看甘白薇的神色从容,似乎早有预料,他叹气说:“且先救治吧,有何等好药,尽管开出,一定要让她尽早恢复。”
伸手从袖子里面拿出银子来,交给诸位医者,裴钰又没有打算叫他们自掏腰包,橙卡的治疗花费,自然是自己承包了。
五年,何其短暂啊,难道我们之间的君臣之情,只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吗?就算是十年,也不是很长的时日,那时候自己也不过才二十一岁,甘白薇才三十八岁,一个正常臣子,正是年富力强,大展拳脚的年龄。
裴钰心中滋味复杂,既是欣喜得到了一张高级卡,毕竟紫色的多,橙色的少,还是跟谢灵妙不一样的晋升方向,正好可以互补。但是偏偏又叫她不能劳心,若是卡牌不能够做事,他养着只能看着吗?
甘白薇静静的躺在那里,她现在无法移动,任凭医者忙前忙后,小心调制药膏,预备涂抹,因为她身上还有其他伤口。
见到小皇帝走了回来,她嘴角轻轻牵动,眼神平和,神情竟然可以称得上是含有某种怜爱:“您不必为我感到伤感或者忧心,虽然不知道医者为您说了什么,但是我心中对自己的身子有数。看神情,应该一时半刻是无碍的,但也许只是不能够持久吧。”
裴钰的表情未曾露出半分破绽,倒是上药的医者本来就心绪复杂,听到这番话以后,手上的动作没忍住停了停。
甘白薇感受着他上药的手抖了一下,尽管很快就若无其事的继续,但是这瞒不过她的感官。
“看来我猜的不错,我还有多少时间?三年、五年、八年、还是十年?”
估算了几个数字,医者想到甘白薇刚刚走马上任时,一身官服,面容白皙,眼眸清亮有神,嘴角含笑,叫人如沐春风,她说话总是不急不慢,吐字清楚,从来没有什么架子在,就算是面对田埂旁边的老农,都能够毫不在意身份差别,选择倾听他含糊不清的哭诉。
做了官员以后,她很少参加诗会等文人集会,反倒是奔波在田间地头、长篇累牍的文字资料中,不断的拼凑完善长安的模样,做到胸中有数之后,这才开始针对性的进行改变。
如此务实的官员,在朝臣之中,并不常见,她来了以后,长安经年累月的积案为之一清,这位甘大人慧眼如炬,总能够判案判的人心服口服。
上任才几年的功夫,就已经给了不少人,这是一个能够做实事,肯做实事的官员的印象。
长安局势危急,她独木支撑了十一个月,身旁并无盟友,反倒是一群人不断的抗议。
甘大人,她就算是手段酷烈,那也是不得已为之啊,长安城中,有多少人因她的举措能够活下来。
医者的手都在颤抖,自古以来,好官难见,更何况在品行之外,她还真的能够解决事情呢。
甘白薇咳咳两声,然后吐出一口气来:“约莫也不会太久,不思虑过重应该能多活一些时间,但是要是继续操劳下去,想来不会太长,我估计不到五年?”
医者的声音不自觉哽咽起来:“您不要多虑,您的身体总会好的。”
笑了笑,甘白薇说:“暂时回避一下吧,我有些话要与这位交谈。”
涂抹好最后一处药物,医者收拾好药箱子先离开了,他要去准备夹板、包扎的敷料等物。
甘白薇示意裴钰靠近,她轻轻的说:“我的时间比我猜的要好一些,既然如此,我将继续为您献策。您当尽快稳住局势,五年已经足够我做很多了,就算别的不说,五年稳大局,十年驱外敌,再用二十年治理天下,一切顺利的话,这是臣原本的打算,将为您献上平天下之策。”
裴钰看着她的90智慧,甘白薇的期盼,也不过才是二十年治理天下,那时候他都三十一岁了,换成古代应该有的年龄,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也不算有多大。
喘了口气,甘白薇这才接着道:“陛下,虽然不知道,您是怎样掌握了这种鬼神之力,但是您殊胜至此,想来我魏国驱除胡虏,还我河山的进程,应该会更加顺利才是。也许五年内,就可以收复全境,彻底追亡逐北,马踏草原了。”
一年不到,就一路开挂弄死了近半数的草原王室,就算是之后找人越来越麻烦,但是总会都一一拔除的,裴钰握着甘白薇的手说:“爱卿不可弃我而去,你我君臣还要共谱佳话,一起名垂青史呢。千年百年之后,总要有人记得我们之间的故事,记得卿的这片赤胆忠心。”
甘白薇艰难的动了动手指:“臣不求百世流芳,美名代代相传,不然也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拘泥于手段了。只是,人生在世,总要有所追求,有人求名,有人求利,臣也是个俗人啊,所求的是国朝安宁,江山稳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治下子民都能够有所着落。
臣的野望是整个天下,天下太平,这种极为艰难的事情要是能够做到,世间还能有几人能够与臣比肩,这才是真正的有意义,能够彰显手腕的事情啊。臣从小就有大抱负,自然也要为此而去努力才是,一直以来,也都在严格要求自己,修习兵法谋略、阅览史册,将这些有用处的东西,都化作己用。”
虽然语气轻松,但是这治理天下,能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吗。
怪不得是自带五个词条的能臣,这是甘白薇的抱负所在,所以她始终在坚持,因此才会形成这些特性。
“爱卿有大才,如锥处囊中,已经是锋芒毕露。朕得爱卿,犹如久旱逢甘霖,爱卿既是能臣,又是良将,如此大才,朕爱之若宝,恨不得珍之重之,如何舍得再叫爱卿多做辛劳。”
听到小皇帝这番话,甘白薇想着,陛下看来嘴巴里面的实话也未必那么多,他口齿伶俐,还能够轻易蒙蔽自己,调动她的情绪易如反掌,举手投足的表现中,已经彰显了皇帝其实并没有那么的内心不安,况且他还掌握了这种伟力呢。
医者们带着夹板回来了,小心的固定好甘白薇的伤处,紧急熬制的药膏还在炖煮,倒是有一些补气血的药丸是早就准备好的。
裴钰欲言又止,这些人都是完全可信的吗?拿出来的药,也不怕有毒?
甘白薇倒是从容:“本官略通药理,全赖于各位教导。经常服食药物,都是出自诸位大人之手,如此是辛苦各位操劳了。”
这话其实是在告诉皇帝,他们这些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自己能够辨识药材,也不用太过担心安危。毕竟身边亲信不多,要是不能够认识药理,甘白薇也怕有心人给她下毒才是。
她的言外之意,裴钰听了出来,自己不过是神色有些迟疑,甘白薇就能够这样解释,这是很久不曾有过的感受了,如此心有灵犀。
听到她如此客气的话,医者们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甘大人,勿要多言,先服药吧。”
吃了药之后,甘白薇的脸色有所好转,虽然还是不能够动弹,面色焦黄,但是看起来没有那么脸色惨白了。
此时此刻,史官气喘吁吁的抱着马狂奔,他也算是胆子够大了,得益于皇帝的神迹一个接着一个的表现,从刚开始的陨石坠地,到天火焚城,再到中间遇见鬼物,碰到白龙,天子踏水而行。
桩桩件件异闻,这些都是史官一路走来,亲眼见证过的,这让他的胆量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因此,在看到皇帝不管不顾,扔下几句话之后,就控制着马匹跑了出去。
史官敏锐的察觉到,这种千里救能臣,不惜亲自涉险的奇闻,一定要记录下来,这是他的本职所在,因此尽管他有些不适应在马背上颠簸,还是比其他士兵们先反应过来。
翻身上马之后,抱着马脖子,史官生疏的驾驭着马匹前行,因为力气掌握不好,他把马的鬃毛给拽掉几根,飘落在地,马匹吃痛,嘶鸣一声,然后摇头晃脑的往前跑,很快就超越了不少人。
等到见到冰雪长廊骤然出现后,那些士兵们还在讶异,震惊的交谈,“天子威德不同凡响,这是夏季,却能够呼唤冰雪,如此都是为了救下臣子啊,这真是感天动地,上苍都能够被打动,所以才会有奇迹发生。”
史官一只手摸了摸怀里的书册和笔墨,他将这些人甩在后面,然后一路狂奔,想着之前就有士兵可以在水做的阶梯上行走,这道冰雪一般的台阶,怪不得会被认为是神迹,他不可以多做耽误,至少他得赶上天子的脚步才好进行记录才是啊。
马匹恐惧,不敢踏上长廊,史官只好玩命的驱使坐骑往长安狂奔。
幸好此时胡人军中一片混乱,无比嘈杂,祈祷声、忏悔声音不绝于耳,还有的人慌乱的去捉牛羊,想要宰杀后进行献祭,因为这一幕让人心中不安,所以需要进行烟供来祈求神的旨意降下。
他们都在议论这番奇景,军中贵族们也都震撼莫名,连耶律普贤都仰着头看着这条天路,感到内心久久震撼。
如此局势之下,也没有人多注意有一道身影正在狂奔,史官被一脸狂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趴在马背上,形状狼狈,很快就顺着洞开的城门进入了长安,这时候正好看到正在向台阶下拥挤逃命的那些家丁仆从们,满是恐惧的被定格在原地。城门处,原本正在清理尸骸的那些仆人们,还保留着弯腰的姿势,就这样彻底化为冰雕,静止在地。
城门处异常寂静,没有什么杂音,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吞了口口水,史官颤巍巍的翻身下马,他腿都是软的,但是眼下就是再明显不过的神迹了,他又岂能忽视?
想到天子素来的神圣表现,还有那道长廊,这应该也是皇上的手笔才是,史官小心翼翼的从冰块缝隙中间穿行而过,就见到了天子站在城墙上,身旁还有一匹马,地上躺着一个浑身狼狈,上了夹板的女子。
见到她以后,史官明了,这应该就是甘白薇了,也是陛下千方百计要救下来的臣子。
这里的人不少,放眼望去,都是生面孔,史官挤过人群,很快就到了裴钰身侧。
裴钰看到史官到了,倒是招呼道:“卿来得正好,耶律普贤大军在外,正适合破敌,解决此处祸患。”
是的,那些医者们正在救治甘白薇,但是不过都是些绿色的卡牌,而且数值普通,没有什么稀奇词条,所以裴钰怀疑能不能治好她,把大王女处置以后,他算是暂时免去后顾之忧。
史官伸头一看,眼前冰雕玉砌一般的长廊就在此处熠熠生辉,而皇帝站在城墙和这条通道的连接处,正面向大军。
是的,长安城池高大,裴钰本来想着在里面冻结敌军,结果隔着城墙保护,什么也看不见,垛口还是太高了,他不得已只好站在了那条道路上,这里视野极为开阔,可以看到许多密密麻麻的人头拥挤,这些都是胡人了。
敌我双方的衣着并不相同,裴钰还不至于误伤友军,因此立刻释放了新的异象。
随着他的手指指向,“今战事频仍,敌军伤我百姓、臣工,侵我国土,犯我疆域,须知天心高妙,苍天慈悲,岂能容许胡虏作祟,朕既亲临,必然要有天谴降下。此时骄阳似火,正当有林寒洞肃,雪虐风饕,以白灾来冻毙敌人,使得他们亡于生平所畏惧之事,不得转世超生。”
你们不是害怕下雪吗,我就要你们统统死在冰雪之下!
随着这番宣言的吐露,裴钰开了个特效,然后心念转动,顿时他目光所到之处,瞬间弥漫上一层冰层,冻住了一切活物。
耶律普贤此时已经下了马匹,她有些焦躁不安:“不知这是什么情状,但是我军军心恍惚,已经涣散,到处都在议论此事,士兵无心作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长安城池洞开,无论是何种原因,既然机会来临,我们就要抓紧时间,你们去收拢军队,叫他们不要再继续祭拜祈祷了,先进城再搞牺牲祭祀。”
那些贵族们听得连连点头:“是,殿下,我们这就去办。”
就算是有人想着,匆忙入城,不知道会不会使得那位神人厌恶,但是想着大王女积威甚重,平时总是说一不二,他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神人虽然可怕,但终究没有伤害到他们,但是耶律普贤,却可以随时拿出刀子来教训他们的啊。
随着主帅命令下达,那些士兵们不情愿起来。
“如此怠慢,知道有神人降临,却不进行祭祀表示,要是使得神明大怒该如何是好呢?”
“即便是在草原上,遇到它方野神,我们也要供奉一二,表示虔诚,如今却见到了真的有大法力的神仙,不去供奉,这合适吗?”
贵族们见到这些往日唯唯诺诺的牧民们,竟然敢提出异议,顿时不耐烦的抽出鞭子来:“给我闭嘴,这是大王女的意思,你们是要违反命令吗?”
如果不是信奉长生天,众人哪里敢去提出意见,此时见到贵族的烦躁,顿时不敢吭声了,信仰虽然很好,但是此时伤害不了他们,鞭子却是随时可以落下的。
收拢军队花费了一定的时间,等到驱赶着乱糟糟的士兵们重新集结在一起之后,耶律普贤刚想下达命令,却被瞬间化作了冰雕!
她麾下的部队们也都没有能够逃过一劫,统统变成了冰块,刚聚拢的士兵,只是让裴钰的打击更加精准了而已。
耶律普贤临死前,最后的念头居然是:早知道先祭拜了······
数万人的大军一起化作冰雕,在阳光下无比闪耀,这种神迹让身后那些人顿时彻底愣住了。
这些长安的守军们,哪里经历过如此非凡的场景,史官好歹还有些理智,不忘继续记录。
可是在看到紫光覆体之后,长安的士兵们就没忍住膝盖一软跪下来了,这一路走来,看到的场景都十分诡异,如今见到这个孩子能够异象加身,哪里不清楚都是他的行动所为啊。
尤其是听到他的自称是“朕”,这是皇帝亲临?
见到这样的陛下,尽管身姿和他们想象中的成年天子可以说是相去甚远,但是神圣性已经远远超过了预计了。
天子竟然发言说是要灭敌,有人悄悄趴在城墙处往外看,就见到了话音落下,无数人一起变成了冰雕。
这可是夏天啊,如此违背常理的一幕,让人只感觉一阵凉意从脚底板直接冲到了天灵盖。
“皇上他真有法力,你们快去看,耶律普贤的大军已经完了!”
随着嘈杂的震惊声音响起,越来越多的人,没忍住心头好奇,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天子看起来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他们趴在城墙上往下看到大片的反光,这就是神迹啊。
想到能够创造如此神迹的人,就在眼前,明明长安已经城池洞开,眼见着就要面临灭城之灾,但是在这位天子孤身到来之后,竟然以一己之力,就终结了五万大军,这是何等的神威盖世?
见到此情此景的那些本地守军们,被吓破了胆子,他们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面容,生怕被认为自己的举动冒犯天颜,然后也被变成冰块。
这时候勤王大军们才到达,他们看到身侧的那些敌人们,此时已经成为了冰雕,想到之前看到的,天子召唤来了冰雪长廊,又在城墙上方紫光加身,哪里不明白,这是谁的手笔?
使劲敲击身旁的冰块,却没有丝毫动静,摸着十分冰凉冻手,里面的人衣着饰品看着都十分清楚。
“天子真是不凡,火焰、冰雪都能举手投足,随意驾驭,此等全能的神明,究竟是哪位神人降世呢?”
“不错,陛下此行一路走来,已经诛灭了太多敌人。此等神迹之下,想来耶律普贤也不能幸免。加上我们所知道的那些,显然有七位王子王女身死,大可汗也才有十三位儿女而已,现在还活着的,不就只剩下七、九、十、十一、十二、十三这六个了吗?”
“真是天生圣主,我国朝原本江山倾颓,岌岌可危,但是眼下,已然诛灭了半数敌军王室成员,显然反攻倒算,也是指日可待了。说不定,我有生之年还能够亲眼看到大可汗被砍头呢。”
众人心潮起伏,想到能够追随如此帝王,创立不世伟业,更是难掩激动之情。
史官抱着本子,埋头疯狂记录:“爱民如子,闻警急,贼围之,召冰雪灭贼,以救一城之民。陛下惜之,闻臣陷险,不爱唤以救其命,是何仁君也!”
眼下最紧要的问题解决了,裴钰扫视一圈,确定并无遗漏后,吩咐那些勤王军士兵们,对照着从西门瑞身上搜索的名单去逐个抄家灭族,他牵挂橙卡安危,无心多做什么。
见到有不少百姓探头探脑,看到城门处的诡异状态后,既想要看清楚,又不敢靠近。况且城门那里的尸体堆积不少,臭气熏天。
裴钰此时已经走下了城墙,甘白薇被医者小心抬起,正要把她往医馆送去方便救治,裴钰自然要跟着一起过去。
见到城门地面散落一地的尸骸,城门口洞开,外面也尽是模糊血肉,裴钰随口说道:“天谴降罪,既然已然诛灭敌人,自然不该多滋扰百姓,应当即刻消散,以免造成过多影响。”
顺手取消勾选,顿时那些冰雕在众人眼前顿时化作粉末,消散一地。
为了方便,裴钰顺带着将战场上的遍地尸骸也都一起冻住,然后取消。从城门这里,正好可以把外面的也都尽收眼底。
“若要士兵打扫战场,如此炎热夏季,难免不会沾染尸水,极为容易感染疫病,此非朕所愿,因此不如一起消散,以免为患人间。”
众人自然又是一片感激赞美,称赞皇上的仁慈。
“陛下果然是心怀百姓,竟然还想着我们,唯恐大家生病,有哪位君主能够为我们考虑到如此细致的程度呢?这种举措,必然是仁君无疑了。”
百姓们见到如此一幕,顿时呼啦啦跪倒一地:“神迹,神迹啊,圣明不过天子,我们得救了。”
见到外面的胡人大军,同样灰飞烟灭,被困在长安城内的不少人喜出望外:“太好了,不打仗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想到家乡,尽管已经被甘白薇下令焚毁屋子、堵住水井,但是那毕竟是祖祖辈辈都生活的地方,家里面的田地还在那里呢,怎能轻易割舍?
他们欢呼雀跃,喜极而泣,甘白薇见到此情此景,还能继续心绪平和:如此也好,至少无论如何,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而且她还要跟随皇帝,创立新的伟业。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并不好走,能够理解她的人不会很多,就算是也许会有同行者,但是总不至于到最后,还能够和自己始终并肩而立。
天下,天下啊,会在这位陛下的掌中,变作什么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