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毫无畏惧挑逗的人很快便受到了惩罚。
林藏靠在长秋黎的怀中, 很久都没被松开。
到最后，好不容易恢复的嘴唇又破了口，依稀的血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吃痛的人眼睫轻颤, 抵住眼前人的胸口, 才被放开。
两人对视, 看着长秋黎唇角的血意，林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才发觉是之前的伤口又破了皮。
他又抬头，却看长秋黎唇角的血迹只是薄薄的一层, 显然是沾上了他自己的血, 顿时有些不平衡。
虽然说他现在身体的确是大不如前，但嘴唇这么柔软的地方，没道理也分什么结实不结实。
他又凑上前。
长秋黎目光随着他低头，面无表情。
林藏不喜欢看他没有情绪的模样, 便抵住他的额头, 佯装亲昵的模样，张口，又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不够一样轻轻触碰。
长秋黎扶住林藏的后背以免他摔到后面, 眉间微沉：“你真是一点都不怕我。”
林藏：“……”
见笑了，老树开花, 食髓知味。
害羞那两个字在看到眼前人之后便丢得找不着了。
但都被这么说了，也得有些收敛, 林藏便慢吞吞地松口, 就要离开。
却在此时, 系统忽然出声：【宿主, 你们会进行抚/慰吗？我是否需要暂时关机。】
“？？？”林藏被一惊，没有控制住力道，上下牙齿一颤。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味便在唇齿间蔓延。
他呆愣地松口，赶忙替长秋黎擦道：“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不小心……”
与此同时，林藏心中怒骂：“你刚才说什么？！”
系统下意识噤声。
长秋黎被他手忙脚乱擦到嘴唇的血迹沾到四处，眉间跳动后终忍不住，伸手将他的手腕握紧，“够了。”
林藏和他大眼瞪小眼。
用手帕将嘴唇溢出血的伤口按住，“其他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这么要强。”
林藏比窦娥还冤，努着嘴巴看他。
谁会比嘴巴有没有破口啊！这么凶做什么。
长秋黎取出膏药，没什么情绪道：“坐好，我替你换身体上的药。”
林藏“哦”了一声，摸了摸胳膊。
其实只有隐约的疼感了，长秋黎的天灵体得天独厚，即便只有一枚灵骨，也足以滋润他的身体，潜移默化的在促使他恢复。
在疼痛感之外，他身上更明显的，其实是手臂的困乏感……
林藏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看长秋黎。
“系统，长秋黎现在不会被自己的灵骨影响了吗？”
系统道：【许是他体内的魔力过于强大的缘故，您给了他整颗的魔丹。】
林藏有些怔愣。
而就在他心中思索之时，眼前人手上沾了药膏，点涂在了他的嘴唇上。
嘴唇感觉到些许冰冷，林藏眼眸垂下，胆大妄为之后，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泛了上来，一动不动的任由长秋黎为自己擦药。
长秋黎看着他，眼中的死寂却开始蔓延。
如此轻易，他便会与自己亲近。
随意、散漫，毫不在意。
算什么呢？
三年，对他痴念的人，早已被他抛弃，当做了一个随意可以丢弃的宠物。
眼尾染上一抹红意，心中死死抑制的郁火不断翻涌，长秋黎唇角绷直，手掌忽然握紧。
林藏无端感觉到几分凉气，愣神抬头，便看到长秋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伤口。
皱起眉，林藏伸手过去指尖捻起一些膏药按在眼前人的唇角。
“怎么不给自己先上药。”他道。
说完，林藏低下头，去抓长秋黎的手臂，想看看他之前的伤口。
却在此时，眼前的人忽然将他的下巴抬起，俯下身，张口咬在他的脖颈处。
林藏手指微蜷，有些吃疼的想要躲避。
他身上昨日里被长秋黎弄出来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变好，如今又被咬到，感觉自然极为明显。
长秋黎血牙悄无声息探出，鼻尖触碰到他的肌肤，就要吮食。
却想到什么他睁开眼睛，身体顿住。
会被，察觉。
曾经情/欲最浓之时欲望戛然而止。
曾经血伴成瘾的时候失去一切。
长秋黎眼中的暗欲无法抑制，手掌按在林藏的肩上，松开人，不准许他挣扎，惩治一般在他的肌肤上啃咬厮/磨。
林藏眼睛里都带了雾色。
“疼……”他声音都带了几分粘稠，闷声挣扎：“你怎么老爱咬人。”
长秋黎将林藏推至榻上，盯着他发红的眼睛，撑起手臂，“哭什么，我没有用力。”
林藏仰首露出伤口，控诉：“没有用力也疼，都破皮了。你这个习惯不好，哪里有人会将力气都花在这儿？”
长秋黎目光落在他白皙肌肤上几道明显的红痕上：“娇气。”
林藏顿时睁大眼睛，“我娇气，你就真该去看看别人是怎么……”
而他话未落，长秋黎的声音却骤然沉下，“别人？”
“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别人？”
林藏声音顿住。
长秋黎等不到回复，伸手用力捏着他的下巴，眼底隐约露出猩红，声音微急，“为什么不说话？”
林藏看着他的模样，轻轻抿唇。
他的状态，果然像任烨所说，有些异样。
“没有谁，我只是看书上那样讲。”他道。
伸手，林藏摸着长秋黎的脸，轻声哄道：“是我失言了，不生气。”
长秋黎胸口起伏。
林藏继续道：“我不喜欢除了你以外的人碰我。”
时间渐渐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长秋黎才眼中露出几分清明，别过脸：“……抱歉。”
还是不行。
林藏看着人，眉宇微动，将长秋黎的身体拉下来，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没遇到你之前，除了郑兴文，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他低低道。
怎么忘了。
他的小白犬占有欲很强，连他身上都不想沾上别人的气息，理所当然，在这三年之中会有强烈的不安感。
林藏一件又一件解释道：
“就算郑兴文，也只是我之前身体不好，在他家中暂住了一会儿，其他接触什么都没有。”
“他给我送了花，现在在酒馆中都枯萎了。”
“还有酸果，我等会就将它扔掉。”
“最多就是这样，没有其他。”
长秋黎在林藏耐心的哄言中情绪才渐渐稳定。他眼中的沉色渐淡去，许久，才将怀中人抱紧，压身下来，脑袋埋在他的锁骨处，哑声开口。
“你乖一些，听话。”
摸着长秋黎柔软的头发，脑海中猜想着过往三年会发生的一切，林藏心中沉闷。
三年。
于他而言不过是在主系统空间浑浑噩噩。
对长秋黎而言，却是无时无刻的思念和折磨。
而不过多时，就在林藏心中沉想之际，他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滑进了他的衣服里，在莫名奇妙的地方逗留。
回过神，林藏愣了愣，低头看向长秋黎。
长秋黎面色没有变化。
他将林藏的腰抬起，吻着他的下颚，声音很淡：“没事了。”
“我帮你上药。”
“……”
药有没有上好，林藏不知道，但其他的，本来就浑身酸痛的人是用了浑身解数，无比纵容地去哄尽了这个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的小王八蛋。
没有清醒多久，他便又因为疲累而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夜深。
烛光摇曳，林藏抬头看过去，长秋黎就靠在他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本书在慢慢翻着。
看着他如今清冷的模样，林藏不觉有些玄幻，感觉在睡过去之前一切经历的都是错觉。
发觉他醒了，长秋黎眼眸很淡地看过来。
林藏看着他，半晌，开口：“饿了。”
长秋黎将书放下，很快走了出去。
林藏等他走后才放松下来，低头看自己一双红得不像样的手，莫名惆怅地叹了口气。
而就在他叹气的时候，有几股不加掩饰的气息出现。
林藏抬眸看过去，便见在外面，有两道影子鬼鬼祟祟，戳破纸窗往里看来。
林藏目光看过去，和其中一人对视，不觉想笑，便索性回了个笑容。
屋外，倪星华捏着手帕以女儿身的模样满是高兴：“主子方才冲我笑了！”
“主子就算是这幅模样，也好看的很，我要是将主子回来的消息告诉阿云，他一定很开心。”
倪星华沉浸在林藏回来的高兴中喋喋不休，目光看到在一旁站着的梅安沅，不由就问道：“梅大人，你不来看看主子吗？”
梅安沅站在老远的地方，冷哼一声：“没出息的东西，认不出来还能栽到一个人手里，看他做什么？”
“当年他擅作决定离开，应该是他来找我解释才对。”
倪星华：“……”
他满是唏嘘，说不通，便又自顾自透过纸窗看了一眼，叹道：“大人也太小气了，主子好不容易回来，还独自霸占着。”
“小人！”梅安沅一提到长秋黎便怒火中烧，阴测测道：“我看自己的外甥，还要听他管教，岂有此理。”
“风水轮流转，以后有他受的。”
倪星华：“……”
这不是能看吗。
戳了戳梅一，他道：“你说梅大人这是何必。”
梅一唇角带笑，“你若是说，主子身上有许多吻痕，梅大人便要过来看了，还会恨不得冲进去。”
倪星华立马‘嘘’了一声，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与他道：“不懂事！大人和主子感情正是久别重逢的好时候呢，你非礼勿视。”
林藏自然不知道外面他们在嘀咕些什么。
也很快，他们就离开不见。
原因无他，离开的人回来了。
看着长秋黎手里端着的东西，林藏盘坐直了，颇有些好奇。
什么吃的？
答案很快揭晓，两个小罐子，一个罐中是乳白鲜美的鸽子汤，另一个是嫩滑的鸡蛋羹。
原本就饿，看到这两样东西，林藏顿时有些按耐不住，飞快跑下了榻，坐到桌子前。
要将饭放在榻上的长秋黎一顿。
他看向林藏。
林藏眼巴巴看着他。
长秋黎便将食物放在了他面前。
林藏顿时心花怒放，抬手就要去拿饭勺。
却刚抬起手，想到自己两只手的现状，他就停在了原处。
一只手臂受过伤，手上自然没什么力气，而另一只手……莫说拿勺子吃饭，就算是碰一下，也都是刺麻刺麻的痛感。
“……”这怎么吃！
林藏唇角抽搐，看向长秋黎抬起手：“你干的，你喂我。”
长秋黎也没说什么，伸手将饭勺拿在了手中，舀起白汤，在口中轻吹，喂到林藏口中。
林藏喝了一口，顿时胃里暖暖一片，整个人都苏了。
“你在这里竟然还藏了厨子吗？好喝。”
“是我做的。”长秋黎开口。
林藏怔愣。
长秋黎平淡道：“你若喜欢吃酸果，我也可以做。”
林藏不自觉喉结滚动，抬起眼眸。
长秋黎看着他：“等会出去，我给你买花。”
这是要重复一次郑兴文对他做的事？
林藏顿时无奈，“那些我都不喜欢，哪儿用得着……”
长秋黎却不说话。
看着他的模样，林藏默然了一会儿，轻轻笑道：“好。”
“我要所有最好看的花，还要你亲手给我挑。”
……
长秋黎言出必行。
等到吃完饭后，林藏便被他带了出去。
走在人流不息深夜的大街上，林藏目光偏移，落在身边人的身上。
长秋黎昨日穿的黑衣已经换了，转而换上了他最喜欢的月牙长袍，他的眉眼虽是做了手脚和记忆中不一样，但就以这个模样，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心跳很快。
垂在一侧的手忽然被一只修长宽大的手包拢，林藏愣了愣，便听到长秋黎的声音：“在外面，先看路。”
“……”林藏当然不承认自己在偷看，嘀咕道：“我一直在看路，还用你说？”
他小声反驳，拉着他的人却不以为然，手中微微用力，两个人的距离便更近了一些，就算是不认得的过路人也能看出他们二人关系亲近，不由侧目打量。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林藏在心中与系统道：“好多人看我啊，如果我撞上许语天怎么办，要不要低调一些？”
他们二人身上散发的那种黏黏糊糊难以理解的气场几乎要让系统产生判别错乱，时时刻刻都想关机。
听到这句话，系统看林藏不但没有所谓‘低调’，反而还勾着长秋黎的手，轻轻挠他手心的行为，死气沉沉：【宿主，如果我关机的话，将无法检测到万人迷系统的气息。】
林藏奇怪道：“为什么突然说要关机？”
系统：【您如果再继续您手上的行为，前方五十米处便有一个暗巷，初步判断半个时辰中不会有超过一个以上的人经过那里，长秋黎目前气息已经紊乱，身体温度明显上升，根据前几次数据分析，他很快就会难以克制。】
林藏：“？？？”
【并且根据目前已采集的信息分析，长秋黎对您的欲念已经达到顶值，明显处于不论您是否知道他究竟是谁都不在意，占有欲和冲动都极其强烈。】
【根据我对您身体情况的推测，有80%的可能，您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在暗巷中昏过去，甚至在这段过程中会做出超过之前您与他做过更亲密的举动。】
林藏：“。”
他立马停下了手上的举动，不觉明厉。
他的动作微停，握着他手指的人很快便有察觉，眼眸很淡地看了过来。
长秋黎唇间微红，眼底的暗色浓郁，特意注意的林藏很快便察觉到了，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他立马加快脚步，拉着长秋黎埋头路过了那个不起眼的暗巷。
在他们身后，倪星华三人偷摸摸地跟着。
他们还是女子的伪装。
梅安沅走在最前面，漂亮明艳的脸蛋惹来了一个又一个男子的瞩目，有人想要搭讪，便故意在他面色晃来晃去，一次又一次挡住他看林藏的视线。
梅安沅顿时情绪炸裂，立马换了一张极丑的脸。
将那人吓萎后，四周顿时清静了。
倪星华没忍住憋笑：“梅大人独自在寒林待了那么久，这出来一小会儿，魅力还是不减当年。”
梅一也有些想笑，看向前去。
主子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变得鲜活起来。
不过多久，魔堡也会变回曾经的热闹吧。
***
他们在后面跟着，林藏就在前面随着长秋黎。
长秋黎带他买了许多吃食后，又去成衣店里买了不少衣服。
看着那一件又一件合适他却价值不菲的衣服被长秋黎收回储物戒，即便是素来财大气粗的林藏，也有些心疼，凑到他跟前低低道：“我现在有穿的法衣，又不会脏，人间的衣服华而不实，还容易坏，买这么多做什么？”
长秋黎看了他一眼，只道：“迟早能用上。”
一次买了十多件，短时间内怎么可能用得上？林藏暗自嘀咕。
接下来，长秋黎是铁了心要把所有之前他和郑兴文可能做的事情都补回来，到最后林藏储物袋中都大包小包是吃食和各种小玩意儿，嘴巴里也被投喂来糖霜，哭笑不得。
直到走到巷子末尾，长秋黎看着面前，声音很淡，情绪不明：“没有其他地方了。”
林藏不以为然，很快道：“时间不早，没有就回去吧。”
长秋黎却不走。
看着他寂落的模样，林藏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目光四看。
这么热闹的地方，竟然没有花店吗？
他斟酌道：“花店不像寻常的店铺，哪能什么地方都有呢，此前郑兴……”
提到这个名字，长秋黎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暗起来，林藏一看，立马含糊地将这名字带过去：“以后我们遇到，你再送我，好不好？”
长秋黎却道：“能找到。”
林藏看着他。
他们出来的时间本就在晚上，错过了人流最多的时候，现在许多商铺已经开始收摊，路边的亮光也一个又一个灭了。
月光和依稀的烛火交映，映照在眼前人的脸上。
林藏从他的眼中，一瞬间好像看到许多东西。
执拗的，一种深深克制在心底，想要对他倾诉，想要与他接近，想要告诉他一切的欲望。
舔了舔唇齿上的甜腻感，一直逃避的人此刻莫名有了些勇气。
倾身，林藏主动抱住长秋黎。
长秋黎眼睑轻抬，将他回抱：“你累了吗？”
林藏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他声音很轻，慢慢道：“我以前，有一个心仪之人。”
“我很喜欢他。”
林藏说到此处，喉结滚动，“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有办法，便只能离开很久。”
长秋黎隐隐约约猜到什么，倏尔低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藏。
“……你想说什么？”
林藏定声道：“我知道你是谁，小白。”
外界所有的声音骤然从耳畔消散。
长秋黎抱着他，那一刹那却浑身僵硬，手指冰冷无比。
他不是蠢人，当然不会对此毫无设想。
但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勇气，死死克制。长秋黎眼中通红，俯身忽然不顾一切抱紧林藏，身体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声音喑哑：“为什么要告诉我？”
难道他又想走了吗？他又想抛下自己离开？
长秋黎额上青筋跳起，眼角的颜色血红，林藏却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道：“我想坦白。”
“我不会让你走。”长秋黎的声音在耳边乍响，“我们就这样不好吗？我们就这样，我不强迫你，我不逼你，我们就这样！”
林藏被他抱得近乎喘不上气，眉间皱起。
走？他不想走，长秋黎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手指插进长秋黎的发间，声音温柔：“我不走。”
“我喜欢你，怎么会抛下你不管？”
——“喜欢你，主子也喜欢你。”
这些话，他曾经说过。
可最后呢，
长秋黎身体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向林藏压了下来。
他将林藏死死压在泥泞的地上，在黑暗里不再伪装，伸出长尾，将林藏的脚踝死死圈住，好像要将他撕碎镶嵌到自己的骨子里一样，用着极大的力道宣泄：“你骗我。”
“你还会不要我。”
“你之前就不要我了！！”
而在此时，梅安沅他们也赶了过来。
看到长秋黎如今的模样，梅安沅面色大变：“小白！你要做什么？！”
“放开他！”
一道凶悍的魔息却刹那涌现，下一秒便将在黑暗中的二人包裹，带离了此处。
还没有看清他究竟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林藏便被压在了坚硬的石子上，被眼前人毫无理智亲吻。
他声音艰难，断续解释：“我不会……不要你……”
“当年只是因为……我在、我……”话音未消，林藏便从喉咙间响起一道闷哼。
长久的压抑和忍耐之下，脑海中紧绷的畏惧和痴念一并爆发，长秋黎终于失控。
“为什么？”
“当年你带我一起走啊，为什么不带着我？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准备好了要丢下我？！”
林藏看着他的模样，眼角无声湿润，忍着身体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像破布娃娃般被用力抱合的疼感，不顾受伤的手，将长秋黎的脖颈紧紧抱住：“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小白……乖、听我解释。”
却没有回应。
林藏只能不断安抚，用尽他所有的耐心。
时间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长秋黎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撑着手臂在林藏的身体上方，呼吸沉闷，失神的眼睛聚焦，嘴唇喘息。
除去无法反抗的力道，还有他身上浓郁外泄的魔力。
林藏一直忍耐着身上的痛感，唇角微白，却当下依旧在不顾自己的情况，不知疲倦地哄着长秋黎，声音嘶哑：“乖。”
“我不是在这儿吗？小白。”
长秋黎终于开口：“为什么……不逃？”
清醒了吗？
林藏眼眸微动，微微松开长秋黎，凝望着他的脸，抬手擦过他晶莹的眼角，笑道：“躲什么？”
他的不告而别，给他的小白犬造成了多大的刺激，直到如今，林藏才终于知觉。
他抱紧长秋黎，低低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长秋黎喃喃道，“抱歉。”
林藏的身上，如今遍是他失控而错伤生出的伤痕。
目光垂落，手指抚过他脖子上的红痕，长秋黎眼中晦暗，难言自责：“疼吗？”
“疼。”林藏笑容牵强。
他轻轻抽气，却不在意其他，只道：“你亲亲我，好不好？”
“亲亲就不疼了。”
长秋黎看着他，眼眶发红。
倾下身去就要触到他的肌肤，却在将要碰到的那一瞬，林藏终于坚持不住，手臂失力，倒在了地上。
一直勉励强撑的人，意识终陷入了昏迷。
*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更。
当年小藏离开的时间比较巧。
黎宝是血瘾+情潮，所以对他的影响有些大，思维上也造成了一些影响。
前面可能没写清楚，回头我修一下，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