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解救, 就是会有风险。”
小可迟迟不说该怎么使用戻牌,房间里的气氛一度降至冰点,狐之助抖了抖耳朵, 想起什么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映着少年焦急的脸庞。
如它所想,少年立刻做出回应:“什么办法?”
“目前在外修行尚未回来的还有药研和山伏, 可以让他们临时换道去往池田屋查明情况。”
山姥切就是这样没叫过去的,同理, 其他人也是可以的。
唯一的风险就是这两人过去支援可能会面临像山姥切那样音讯全无的结果。
夏目也怕这点, 在听懂狐之助所要表达的意思, 立马否决:“不行,如果他们两人再失去联络, 局面会更糟糕。”
“……”
“有一点很奇怪, 你们没发现吗?”猫咪老师突然站起来, 甩了甩身体上的浮毛,又坐下来舔爪子理顺蓬松的毛发。
“你们那边的上层应该是很厉害的存在, 到底是使用了什么计谋能让监管这么严格的存在都找不到他们?”
一听到付丧神失去联络, 大家都被着急夺走思考的能力,根本没从深处去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夏目和付丧神的书信来往都是借由时之政府下的系统帮忙转交, 如此厉害怎么还会检测不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这方面已经有所排查,其实不算找不到, 只是信号被干扰了, 那里应该是被放什么东西才导致磁场混乱。”
如果真的找不到, 就不会锁定在池田屋附近, 就是每次想要去探查那里的情况,信号都受到严重干扰才无法获取准确线索。
“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不如让另外两人过去看看情况, 夏目,这样一来就算你能过去也有个照应。”
很意外的,猫咪老师这次站在狐之助这边。
它无声地看一眼几次想开口又默默合上嘴的小可,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的猜想,可能作为封印兽的它也无法陪同前往。
那这样只有夏目独自过去,猫咪老师不是很放心这个单薄瘦弱的家伙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那时代可不比现在温和,凡事能好好商量。
“只能这样了吗?”夏目颓下了腰身,眼眸仍是带着希冀望向小可,他很想是不是自己没达到使用戻牌的要求,所以这次想使用库洛牌才会这么受阻。
“小可……”
“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魔法使。”
小可呼出一大口气,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飞到夏目面前,黑溜溜的眼睛直视夏目的眼睛。
“使用戻牌吧!”
“不过你一定要稳住内心,抛除杂念,不然可能会引发连我都无法想到的可怕后果!”
“好!”
戻牌与其他库洛牌不一样,非常消耗使用者的力量,如果身体无法支撑可能会立马被弹出所在的时代空间,有一定概率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自被创造出来,戻牌只有在最初阶段被使用过一次,那次仅仅是为了看有没有成功。这次不一样,是真真正正要使用这张牌回到过去的时间。
谁也没把握夏目能不能撑住这段考验,同时也要担心使用之后会不会立马唤醒另一位沉睡的同伴。
如果在夏目力量枯竭就苏醒降下审判,一定会被判定不合格!
这样一来,夏目就无法使用部分库洛牌,那些库洛牌也会跟随着再次沉睡,之后可能再也不会苏醒了。
小可内心其实很煎熬,对于重新赋予它力量让它能重新飞起来,它是很感激夏目的,也想就这样一辈子追随,它不想出什么差错导致连接他们之间的那条线断了。
因此它一再强调要守住内心不要轻易被左右声音动摇,就在他们学习的时候,狐之助也顺利发送请求连接药研和山伏。
“真是吓一跳呢!”已经打算归来的药研突然在半路上收到一份书信,还以为是夏目送来的,没想到却是令他也没料到的突发事件。
“那两个人……真是难办了。”
不知道是不是修行一趟的缘故,少年那双漂亮的紫眸变得更加纯净了,他又细细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细密的睫毛忽的抖动一下,视线牢牢锁定在审神者也将前往的那句话上。
“大将也要过去吗?!”
那可是很危险的地方啊,大将!
药研曾经也出阵前往池田屋,那里的时间溯行军尤为的棘手,他不确定这次会不会也发生那样的事情,但如今的发展已经走向无法预料的地步,最担心的事情往往最有可能发生。
收好信件,药研拿出传送器,盯着上面原设定的本丸目的地,眸光一动,喃喃道:“我们又能见面了,大将。”
另一边同样收到消息的山伏不禁闭上眼睛,道一声佛号,将信件收回包裹里。
“兄弟,现在正是修行时,你可千万要挺住,我和主公马上就会赶过去支援你们的。”
地图上两个光点消失在原地,狐之助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心来,凝重地看着已经召唤出魔法杖的少年。
“夏目,他们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了。”
夏目攥紧手中的魔法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心脏怦怦的快速跳动,频率太快导致他的呼吸差点无法跟上。
手上捏着两张库洛牌,镜牌和戻牌。
不同镜牌上那个文静的女生,戻牌则是一个很神秘的尖耳男性,打扮与时牌上的老人十分想象,许是这样的原因,气质上跟时牌很像,但多了一层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肃穆。
“镜牌,在我回来之前请代替我陪在他们身边。”
宽大的镜子里走出与夏目一模一样的身影,他朝着夏目点点头,表示明白。
一切准备就绪,夏目捏着戻牌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屋内的三只妖怪,轻声道:“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就算你回不来,我也会找到办法将你带回来的,毕竟友人帐还在你身上。”
“呵,谢谢你,猫咪老师。”
两人对视间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谁也没去注意静静躺在桌上的那本写着友人帐的书册。
“戻牌,请带我回到清光、大和守和山姥切他们所在的过去。”
尖耳男性漂浮在半空中,侧目望向少年,眨了下眼,将手中捧着的沙漏颠倒过来,第一粒砂砾落下,夏目的面前就出现一团旋转的光团。
屋内静悄悄的,每双眼睛都紧紧注视着那团光团,也注视着少年挺立的后背。
他转过身,对着它们淡淡一笑:“我出门了。”
“一路小心。”
“……”
山姥切在两个孩子不解的目光中换上自己的衣服,在习惯性披上那块白布时,男孩没忍住问出口:“你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嗯,白天找到同伴了,晚上约好见面谈回家的事情。”
“……你们会一起离开吗?”
“当然。”
“……”
男孩说不上是种什么情绪,与这个奇怪的陌生人认识也才一天,离开了也没什么,只是平白拿了人家的钱却好像什么也没帮他做到,内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晚上尽量别跟妹妹出门,不安全。”
“好。”
山姥切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回来,回眸看着放在角落的行李又拎了起来,深深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便转身离开。
如果大和守未按约定抵达,他也得离开了。这两天顾着找寻两人踪迹忽略了另一边的动向,在白天与大和守见面后准备把这个消息狐之助才发现讯息无法传送出去。
这很不对劲,回想刚来时联络不上两人的状况,山姥切突然发觉这件事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不确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现在能做的要么强制性把大和守打晕然后找到清光带回去,要么先离开这里找个能联系狐之助的地方再做打算。
一入夜,晚上的人就少了很多,即便穿的再奇怪也不会引起注意。山姥切挨着路边走,想像白天那样站在杂食店门口等待大和守出现,还未走到就大老远看到池田屋所在的方向一片嘈杂。
灯光照射下,好几道影子映在纸窗上交错一起,互相拉扯着,最后竟有一人抽出武士刀捅向对方,场面顿时更凌乱了。
而街道的远处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山姥切连忙闪身躲进阴影之中偷摸看着远处赶来的队伍。
那些人手上都握着武士刀,穿着蓝色羽织,看样子是新选组的人。
怕被发现,山姥切转身想离开,余光却在队伍里看到一个不算意外的身影。那人似有所感,往这边睨了一眼,又跟着大部队人马冲进池田屋,以检查缘由开始大肆捕捉里面闹事的人。
夜晚街道上的安静就此被打破,比之前还有喧哗的声音纷纷涌入这条街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在新选组的人进去后,又涌去一批像是流浪武士打扮的人,似乎想来个前后夹击。
厮杀就此展开,山姥切犹豫要不要过去帮忙,握着刀柄的手忍了忍还是打消了念头,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燃烧的火光开始取代了夜晚的黑幕。
熟睡的居民被吵醒,争先恐后的逃离燃烧的房子,好好的一条街道顿时乱成一锅粥,谁也没有余力去关注更糟糕的那栋楼。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是在根据历史重演,大和守或许想改变的就是这个晚上。”
山姥切诧异于眼前的纷乱,又震惊于怀里小纸人的声音,“可现在是修行啊,作为见证过历史走向的我们是无法改变这段历史的。”
正是因为这个,不管是山姥切还是清光都在劝大和守,他们不过是见证一切后又重走来时路,能做的只有继续看着事态如漫长记忆中那样进行,插手不过是始终捞月。
“可只有修行才能趁你们不注意动手脚!”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大和守也想试着扭转,守护住那个对他和清光很重要的人,同时保护清光的本体改写传闻中那个不幸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