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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契一路奔逃, 往南部而去。他横眉冷眼,嘴里低低地骂个不停。

第74章

契一路奔逃, 往南部而去。他横眉冷眼,嘴里低低地骂个不停。
那群孙子居然抛下他自己跑了,还带走了大部分的人鱼战士,要不是他躲得快, 现在早被砍死了。

他拨开树枝, 一心远离往北而去的兽人队伍。

但跑了许久, 忽然听到林子里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契噤声往灌木丛里一蹲, 他悄悄拨开遮眼的树枝, 定睛一看, 竟然还是那人鱼王国的兽人!

他们围坐在一起, 正生火做饭。

来了这么多!

契汗毛竖起, 这是不弄死他们不罢休了。

契回身,压着步子,慢慢挪远了去。直到一棵大树前,才软了腿,靠着树干坐下。

“啐!”

“以前两边小打小闹, 但也没到要全灭对方的地步。这次是发什么疯!”

契扯动了肩上的伤, 变了脸色, 又暗骂一声。

想到那群跑了的族人,契脸上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才暗暗下了决定。

既然他们弃他不顾,那自己也没必要告诉他们岛上现在的情况。就让那些家伙被困死,他先走一步了。

契悄悄起身,想了想,向西边而去。

只要入了海,他便四处可去。

*

山中, 岛上人鱼早就在山洞中建造出一个避难所。

里头放了足够多的食物、武器,这里还有连通到海中的隐秘通道。

“祭司,可以走了吗?”

人鱼王看着祭司手中的烧制过后的细小木棍,难言焦躁。

白发祭司并未回答他,而是紧盯着那木棍,口中默念着什么东西。

人鱼王不耐,转头对洞内的其他部下道:“探路的兽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熊族族长频频往洞最深处看。

那是个天然的隧道,走进去一路往下,就会到达北部的海边。

他们本来是快到海边了,结果又被追来的食人鹰赶进山中的。

熊族族长现在还惊惧地捂住胸口,回想那密密麻麻的食人鹰。

王国的卧底被拔除,在此之前他们丝毫不知道王国那边能制作那么锋利的武器。

不仅如此,居然还能让食人鹰听他们的命令。

那可是食人鹰!

海上最凶猛的,会吃兽人的野兽!

熊兽人战战兢兢,却又不敢在南部人鱼王面前表现出来。他知道,要再不离开,必死无疑。

而跟前,享乐生活中成长起来的南部人鱼王是半点不敌从前的茯。只有狠心,没有脑子跟手段。

现在都只知道团团转,还不停地道:“祭司,祭司到底能不能走!”

废物!

要是茯在,早自己有了决断。还靠这狗屁不中用的祭司!

与其替他送死,不如……

熊族族长垂头,思考这法子的可行性。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洞里洞外兽人,山洞几十米高,极大。所有人鱼都在这里了。

有两千,而他的族人仅有三百不到。但如果加上旁边的虎族、狼族……

虎族族长死心眼,兴许不敢。狼族倒是可行,但打这么多人鱼却是打不过。

难、难!

他们又不会海里游,这些人鱼绝对会将他们留下来殿后。

怎么想都得死,倒不如拼一拼。

熊族族长看向虎族族长跟狼族族长。他一个眼神,狼族族长便跟着他走。

虎族族长却杵在原地,声音浑厚:“干嘛?你眼睛烂了?”

狼族族长咬牙一笑,勾着他脖子往边上带,如常一般道:“找你商量怎么对敌。”

一直捏着木棍的祭司终于舍得放下,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冷淡。

“祭司。”

“王,你想活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跑难道不是最大程度地保全族人,要是正面跟他们对上,死的必定是他们。”人鱼王丝毫不承认自己不如人鱼王国。

祭司看向那山洞深处,叹息道:“占卜的结果不好。要想活,只有一个办法。”

“走!”人鱼王是真的不耐了,能听祭司的,还是因为他阿父在的时候说遇到大事听听他的意见。

“王!”祭司忽然站起来,吓得远处正试图道出想法的熊族族长一惊,不敢说话。

这老兽人阴得不行,平常话不多,脑子里想什么谁都不知道。就像有毛病似的。

人鱼王烦躁道:“祭司,都什么时候了!要走就赶紧走。明天天一亮,他们就找上来了。”

祭司冷脸道:“王,你要是听我的,现在就下山。”

“下山送死吗?!”

*

“桀桀桀,来了一个送死的。”

海中漆黑,数不清的海族漂浮在海面。

命在龟背上忙碌,将送来的伤患包扎好。

只见那不远的岛上,似闪过一个人影。

围了岛的海洋兽人低声道:“来了一个傻子。”

契小心没入海中,回头看了一眼岛上,阴笑道:“王,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往海里一沉,甩尾就急促冲着深处游去。

“小鱼儿来了。”龟族兽人吐出个泡泡,兴奋地划动四肢。

命祭司只看了一眼水中,便收回目光,拍了下已经微微游动的大乌龟。

龟喧闭嘴,默默当个浮岛。

只见契如离弦之箭袭来,早已摩拳擦掌等候在周围的海族们一拥而上,桀桀怪笑着,正好将契包围在其中。

当满意地看到契难以置信的表情,笑容一收,转为莫大的恨意。

就是这个兽人,抓了他们无数的族人,虐待殴打,侵.犯砍杀,海族们片刻都等不及要他的命!

族人临死前的惨状历历在目,若不是人鱼一族解救,他们也难活到现在。

海族挥着武器迎面而上,满腔的恨意化为战意,一刀削断了契的爪子。

数百海族,契躲得过这个躲不过那个,后路被堵死,兽人们像猫逮耗子似的,一刀一刀隔开他皮肤,放他跑又将他抓回。

海面不停涌动着血沫,命沉默地将手边要下去的人鱼拖回来,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你凑什么热闹。”

他又看着水面道:“好了,别在这脏了地方。”

水里的海族红着眼,将遍体鳞伤的契拎起来,手脚捆绑上,扔在了龟族背上。

那龟族一抖,将契抛下去。

人鱼显然已经昏迷,脑袋比胖头鱼还要鼓胀,眼睛肿得都看不见了。

龟兽人道:“别扔我背上,要背你们背。”

其他海洋兽人看看那浑身没几块好肉的人鱼,嘀咕道:“要不直接弄死算了。”

龟兽人不想背,他们也不想。

兽人们看向命祭司。

命淡淡扫过那人鱼,道:“不背就用绳子绑着,挂在水里也一样。王回来还得审问些话。”

海洋兽人们兴致缺缺,将契脖子上套上根长绳子,再往水里一扔。

负责看管的兽人牵着那绳子坐在龟背上,无聊地望着岛上。

“怎么就一个过来?”

其他兽人道:“我们也想知道啊。”

他们这些海洋兽人同样也跟着人鱼训练,练了那么久,却还没用上。他们自己都替自己觉得可惜。

“诶!又来一个!”

这次都不等兽人靠近,他们你争我抢,直接就把那在水中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的人鱼给抓住了。

“救、救命!”

“我们命祭司好着呢!”海兽人一巴掌拍在人鱼脑门,力道大了,弄得他两眼发晕。

“诶?他刚刚是直接从岛上下来的?”

“没看见啊。”

兽人们露出水面,寻着他过来的方向一看,不就是北边的那座山。

“说,你从哪里来的!”

人鱼刚刚清醒,又被一巴掌抡过来。他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兽人们将刀压在他脖子上,“不说,那你就得死了。”

人鱼闭上眼睛猛地往刀口上一撞。

海洋兽人直接将他掀翻,“还是个有血性的。”

“告诉祭司。”

“告诉祭司!”

海洋兽人们拎着那人鱼爬上龟背,甩在祭司面前。

“祭司,这个兽人可疑。我们问他从哪里下来的他宁愿往我们刀口上撞都不说。”

命看着那兽人,缓缓道:“无非就是现在那岛上的人鱼藏身的地方。”

果然,兽人一震,深深地埋下头去。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顺着那条路找去!”

命祭司沉吟一会儿,道:“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去看看。”

“您去?可是要治疗他们。”

命:“治得差不多了。”

而且现在送来的伤员少了,这地方也不只命一个会医。

他既然做了决定,便点了几个兽人,又带上一只食人鹰,示意那人鱼带路。

那被绑的人鱼梗着脖子道:“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命看着他的脸道:“你还有个阿爸,一个弟弟活着。”

兽人惊惧,直直望着命。

命道:“带路吧。没准儿我还能保他们一命。”

人鱼垂头,腮帮子咬得发颤。兽人们忍不住催促,命却摆了摆手。

不愿也没关系。

他望着那座山,这兽人能被派出来找出路,说明岛上的人鱼已经处于困境中,不得不逃。

他看着天边依稀的微光,快天亮了。

算算这会儿,南部跟中部应该都已经解决,那就剩下最后的北部。

北部王宫背山,兽人们不往海里跑就往山里跑。那一定就是在山中。

他坐下来,淡淡道:“不去也行,反正都得死。”

“我去!”人鱼道。

命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不想去了。”

“我去、我去!”人鱼没那么健壮,个头偏小,黎明微光映照在他脸上,看着凄惶。

命:“你们去吧,我不去。”

金红破海,阳光映照出水面上的海洋兽人,密密麻麻,数以万计。

从龟背上站起来的人鱼看到如此模样,吓得腿一软,直直摔在海中。

又忽然对上那被绳子套着,沉在水中浮动,伤口泡得泛白甚至还有小鱼进食的契。

他愣住,紧接着惊恐地挣扎着蹬腿儿,不停往后。

“胆子这么小,还敢出来探路。”后头的海洋兽人用刀尖戳了戳他的背,“赶紧走,别耽搁。”

这边,人鱼带着几个海洋兽人沿着小路以及各种地道、溶洞往山上走。

休息了一整晚的兽人们美滋滋地吃过早饭,整理装备,站得整整齐齐听候烬的吩咐。

烬:“虎奔,位置。”

虎奔刚驾着食人鹰上山一趟,据山上蹲守一晚的兽人道,昨晚山上的队伍起了争执,分做三部分。

一部分沿西侧悄悄下山,一部分沿北侧下山,还有一部分原地不动。

“西侧队伍已至密林中躲藏,离海岸有半天的距离。大多都是熊、狼兽人。北侧下山的兽人还在半山腰,其中有人鱼王,多半打算今晚入海。留守山洞的是他们的祭司,还有约五百兽人。”

秋听完,抱着自己武器道:“这南部人鱼国挺不团结的啊。”

换做是他们,遇到危险也是先保幼崽跟祭司。王是部落首领,肯定是要战斗到底的,哪能跑啊。

烬:“秋,你带一队兽人上山。翼族、犬族跟着。奔,你往西。鹰族、虎族跟着。其他兽人跟我往北。”

“是!”

南部因为是食人鹰队伍,兽人们早早过来汇合。

中部的兽人还在从南至北,一一扫荡。今早过来汇合的只是少部分。

翻山越岭不适合人鱼一族,翼族与犬族、猫族最好。

兽人就此再分散,烬往北追袭。下午时到了地方后,让兽人们修整,打算守株待兔。

而西部虎奔带领食人鹰队伍,鹰族部落、虎族部落的兽人同样静守。

山上,几个海洋兽人带着人鱼一路往北。

中午啃过干粮,到下午,渐渐进入洞中。

这隧道悠长,有开凿过的痕迹,但一大半是天然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好地方,这些兽人藏得紧啊。要不是他们在海上围着,怕是都跑没了。

山洞里,祭司盘坐在兽皮上,手上的短木棍换成了龟甲。他不停地占卜,看得山中其他兽人都拿不定主意。

“祭司,咱们真这么等下去?”

“等。”

“可是他们都把食物带走了。”

祭司:“那是死路。”

“可兽人守在下面,他们迟早要找上来的。难不成我们就只能饿死在这里?”

祭司缓缓侧过头,静静看上那说话的人鱼一眼。那双眼皮坠着的苍老面上,眼神浑浊,幽冷得兽人一哆嗦。

他飞快低下头,不敢再问。

老祭司却缓缓看过这洞里的兽人,道:“找到又怎么样,难道他真的会动手。”

“老东西,谁说我们不会动手!”秋忽然探个头,抓着长枪直冲老祭司而去。

人鱼们惊叫。

“放哨的怎么没提醒!”

秋笑道:“因为你爷爷我的早把他们弄死了。”

“啊啊啊!!!”犬族部落、翼族部落的兽人涌进来,直接与洞中人鱼打起来。

留在洞中的人鱼都是祭司的拥护者,绝对相信老祭司的话。可是当被利器捅进了肚子,他们吐着献血缓缓看向一旁的老祭司,他却抓了两个幼崽放在身前。

兽人们惊怒,却脑袋一歪,死不瞑目。

原来、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老东西,居然想得出来!”秋一枪拍在老祭司的背上,只按着他趴着起不来。

来的三队兽人几下将能打的人鱼杀掉,堪堪百来数。看到剩下的兽人,面上都有些异样。

“虎奔不是说上面有五百兽人!”犬族部落的野怒道。

老祭司趴在地上,嘶哑着声音直笑。

“岛上的幼崽大多都在这里了。你们敢杀吗?我是他们的祭司,如果我也死了,你猜他们长大了会不会帮我……”他看着地上那些死了的兽人,笑道,“还有帮他们的阿爸阿父报仇啊?”

“你!”秋重重往下一压。

那些幼崽小的才会走路,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这一切。大的也不过十来岁出头,目光仇恨,却又惧怕蜷缩在洞口。

老祭司张着嘴,急促地喘气。他抓着地面,高高地抬起头道:“我要见命。”

“我要见命!”

秋憋屈地往他脑袋上一拍,直撞得他脸贴在地,唇上都破了。

洞内深处,几个海洋兽人探听到熟悉的声音,推攘着人鱼出去,兴奋道:“抓到了!”

“你们怎么……”秋转头,他盯着那被绑起来的人鱼,笑了笑,“哦,看来探路的人鱼被抓了。”

“祭司呢?”老兽人问。

海洋兽人顺嘴道:“祭司没来。”

他们好奇地看着地上趴着的老兽人,“他是谁?”

“他为什么不来,他怎么敢不来!他看不起我吗!”老兽人发狂,头发乱糟糟的,赤红的双目连后头的幼崽看了都惧怕不已。

幼崽六神无主,纷纷细声哭着,不敢动。

海洋兽人见这么多幼崽,呆了呆。

“不是,这上面就藏着幼崽?”

“还有呢?”那被绑着的人鱼左右寻找,“其他兽人呢?”

他这是被抛弃了吗?

他们怎么能扔下他就走了!

大一些幼崽被他逼到墙角,哭道:“他们走了。”

海洋兽人撞了下翼族的追,道:“这可怎么办的?”

追:“我也不知道。”

秋烦躁得很,明明想抓住几个头头立大功,没想到除了祭司这个老头儿,全是他用来挡枪的幼崽。

秋道:“全部带走。”

“你们怎么上来的?”

“走那边啊。”海洋兽人指着山洞深处道。

秋深吸一口气,他爷爷的,全是些幼崽,带回去能顶什么用。

“走!”

老祭司被捆了起来,幼崽大的背着小的,沿着海洋兽人上来的位置往下走。

秋让翼族兽人去给烬报信,也跟着进了山洞。

此时,秋带着兽人下山。

而昨晚早沿着这条路下到半山腰的人鱼王及兽人还藏在某处隐秘位置,呼呼大睡。

他们熬了半夜商量法子,后半夜又下山。再熬下去,实在撑不住。

几个海洋兽人上来没遇到他们,只是因为他们藏得严实。

秋往下,烬也带着人鱼们到了山脚。

翼族盘旋山中,飞过一圈,落在烬的身边。

他说了几句,烬看着半山腰点点头。

“上山。”

秋那边人多,下来动静太大,势必会引起那一方的注意。他带的兽人虽擅长爬山,但真打起来,全是人鱼的敌方肯定更胜一筹。

*

“王!祭司他们也从山上下来了。”岛上的兽人站在树上,远远看着树丛里那发白头发的老兽人。

“不对!”人鱼飞速下树,匆匆滑入斜坡,落在一处沟壑。

“王,烬他们肯定上山了。祭司把幼崽也带下来了。”

南部人鱼王忽然坐起,“你说祭司下来了?”

“是。”

“不可能!”他昨晚说什么,那老不死的都不愿意下山,怎么现在又下来了。

不会,烬真的已经进山了!

“走!”

“嘿嘿,走哪儿去啊!”秋一枪拨开树丛,盯着人鱼王就来。

顿时,两边兽人对上,跑是不行了,只能打。

人鱼王带的人鱼起码一千,是当初该契所管的那些兽人战士。他们个个身强体壮,秋只扫过人鱼王,就被他们拦了过去。

兽人厮杀,半山腰上树丛摇晃。

烬看准了位置,包抄上去。

两边人鱼迎面对上,刚刚还得意的人鱼王倏尔被烬盯上,他咽了咽口水,心里慌张。

烬随手砍过迎面的人鱼,目光深黑泛红,盯着他而去。

南部的人鱼王见势不对,就要跑。

王国这方的兽人将他拦住,他夺过武器,劈脸就砍。烬静看着他挣扎。

在他面前,也就只有先头的茯能抗衡,这没在厮杀中成长起来的人鱼就是个只会跑的废物。

翼族在天空配合,人鱼族一路劈砍,犬族辅助,残肢断臂铺满深涧。

人鱼本同是一族,但早年分做两脉,行事不同,理念不一。烬看着这些在环洲作恶多年的人鱼,毫不手软地收割掉他们的性命。

而作为助力的其他兽人,看到抓了他们族人做奴隶的罪魁祸首,一样杀红了眼睛。

红日高高升起,映亮了这方血气冲天的半山腰。

与其同时,西边队伍也偷袭成功,狼嚎呼啸,鹰啼熊鸣,皆是激烈不已。

混乱中,岛上的兽人步步被逼退,眼见打不过毫不犹豫就跑。

而岛上的人鱼王、祭司,也同样是其中的一员。

兽人被杀尽一半,开始在山里跟他们躲起了猫猫。

秋烦躁地啧了声,无奈看着烬。

“王,这怎么追?”

烬收了武器,刀刃落下一滴血。他看着那些跑不掉的幼崽,缓缓往前走了几步。

幼崽已经吓傻了。

烬:“带他们去祭司那里。”

“王,咱还得帮他们养幼崽啊?”

“当然是他们自己养。”烬想到自家伴侣做的那些事,一个念头一闪,“剩下的抓活的。”

烬耳朵一动,问:“西边结束了没有?”

“快了。”一个鹰族的兽人从上空落下,“王,那边也跑了兽人。”

烬:“一样,都抓活的。让海兽人缩小包围圈。其余兽人,搜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