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太监们自然晓得其中利害,赶紧地加快脚步。
宫里最近是真的热,特别是下午的时候,偌大的皇宫里都见不到几个人,就算偶尔有人走动,也走得极快,好像走慢一些,就会被太阳晒死那样。
今天荣华去冰窖取冰,好巧不巧被杨充容身边出来打听消息的宫女奉雪撞到了。她本来是受主子之命出来打听陛下宠幸小公子一事的,走在路上却突然看到荣总管带着几个小太监,提着一桶桶晶莹半透明的块状物品往承光殿赶的身影,便藏起来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听到荣总管跟他们说的话,才反应过来那桶里装的是冰块,这大热天的,一想到冰块散发出来的凉意,她就向往得不行。
等荣总管带着那些小太监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这会还没到用冰的时候,怎么荣总管就去拿冰了呢,他拿着冰要做什么?
好奇心驱使她跟上去,反正她也是要去承光殿打听昨晚陛下宠幸小公子的消息的,刚好顺路,要是能再打听出来别的东西,回去说不定还能得到娘娘的赏赐。
她就跟在荣华后面,一路来到了承光殿。不过她不敢靠太近,上次娜昭媛来大闹承光殿后,乾德帝就严令禁止后宫人员靠近承光殿半步,她可不想给自己和娘娘找麻烦。
因此,她只能躲在承光殿附近的假山后面偷偷地观察。只见荣总管走到殿门口,就不停地催促小太监们将冰块拿进去殿里,接下来的她就看不到了。
她不甘心地又顶着大太阳在承光殿外等了一会儿,誓要打听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才舍得回去交差。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快要被太阳晒死的时候,承光殿里终于有人出来了。
那是个低阶的绿衣宫女,应该挺好收买的,她便等人走到附近了,才出声喊住对方,示意对方过来给她打听消息。
绿衣宫女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认出她是杨充容宫里地位较高的宫女,不敢得罪她,便走了过去,欠欠身子问道:“姐姐叫奴婢有什么事?”
奉雪便给她塞了几块碎银,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地跟她寒暄几句,等她放下心防了,才装出关心乾德帝的样子来,好奇地问道:“我刚才看荣总管拿了冰进殿里,可是有什么用途?”
绿衣宫女可能是进宫不久,还不太懂规矩,被她哄了一番,就傻乎乎地把承光殿里的事一股脑儿地托出来了。
“回姐姐的话,是小公子觉得天气炎热,陛下才让荣总管去取冰,给殿里降温用的。”
奉雪听了这话,小小地吃了一惊,压低声音跟她说道:“可是现在还不到规定的用冰时候啊,陛下怎么会为了小公子,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提前给小公子用冰?”
绿衣宫女见怪不怪地回答道:“姐姐不是承光殿的,可能不太清楚陛下对小公子的宠爱程度,破例给小公子提前用冰,放在陛下身上还真不算什么出格的事。陛下宠爱小公子,宠到恨不得什么贵重东西都给小公子用,更别提几块冰了。”
奉雪唏嘘道:“这也太宠了,我进宫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陛下这么宠爱一个主子的。”
在这一方面上,绿衣宫女就比她有见识多了,毕竟她是在皇帝寝殿工作的,比起杨充容宫里的人要知道不少皇帝的事迹,就天真地跟她炫耀道:“姐姐在充容娘娘那边做事,鲜少到我们承光殿来,没见过陛下宠爱人的架势也是正常的。昨夜小公子满十八岁,陛下还宠幸了小公子一整夜呢。为了小公子,陛下今天都没去御书房批奏折,这会在内殿陪小公子午睡还没醒,连午膳都是让人送进内殿用的,你说陛下有多宠爱小公子?”
可能她这话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单纯地炫耀自己见多识广,但听在奉雪耳朵里,就觉得是嘲讽了。不就是觉得她在杨充容那边做事,因为陛下不宠幸她的主子,所以她才没机会见识到陛下宠幸起人什么样的吗?
她心里忿忿不平的,但是看到绿衣宫人笑得天真烂漫,又不好训她,只能酸溜溜地再跟她寒暄几句,就找借口离开了。
她从承光殿回到杨充容所住的宫殿,一进门就匆匆地赶到杨充容休息用的内室,焦急地喊道:“娘娘,奴婢回来了。”
杨充容正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这天气实在太热了,即使有宫婢再给她扇扇子,还是驱逐不了周身的热意,让她心烦得睡不着,只能假寐小憩。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睡意,还没睡着呢,就被奉雪这个没大没小的宫女给吵醒了,让她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得烦躁,睁开眼就对着奉雪劈头大骂:“没眼色的东西,没看到本宫正在睡觉吗,大呼小叫的,嘴巴还想不想要了!”
奉雪被自家主子的暴怒吓得连忙跪下,不停地说道:“娘娘,您让奴婢去承光殿打听消息,奴婢打听回来了。”
杨充容发了一阵火后,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但她现在心情正不好,自然也不会给奴才好脸色看,而是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本宫让你去打听个消息,你现在才打听回来,真是没用。”
奉雪连声认错,杨充容见她这么卑微地奉承自己,脸色才缓和了些,换了个姿势问道:“你出去了这么久,都打听到了些什么,陛下昨夜真的宠幸了小公子吗?”
奉雪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子的脸色,谨慎地回答说:“回娘娘,奴婢打听到了,昨夜陛下确实是临幸了小公子,听承光殿的宫女说,陛下临幸小公子到凌晨了才歇下,这会儿还在承光殿陪着小公子午睡,连御书房都没去。”
杨充容虽然一早就听到风声说尹璁昨晚侍寝了,但是从自己贴身宫女这里听到更加详细的消息,还是嫉恨得不行。她捏紧了手里的茶盏,几乎要把茶盏捏碎,恨恨地说道:“好一个男狐媚子,居然能把陛下勾引得如此不自持,宠幸了他一整晚!”
奉雪见她生气,接下来说得更加小心谨慎了,她弱弱地补充道:“娘娘,奴婢还打听到了别的消息,不知道娘娘要不要听?”
杨充容想着反正都那么堵心了,干脆一次性堵个够吧,就摆摆手跟她说:“算了,你说吧。”
奉雪低着头将她路上见到荣总管取冰给小公子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杨充容听。她刚说完,刚才几乎要被杨充容捏碎的茶盏直接摔到了她身边,幸好地面铺着毯子,才没有摔得四分五裂,她也免了被碎片割伤的罪。
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她家主子充满怒意地说:“好!好得很!陛下当真宠他宠到忘了自己曾经定下的规矩!”
奉雪见她气得胸口的起伏那么明显,生怕她把自己给气坏了,连忙抱住她的大腿劝道:“娘娘,娘娘息怒,保重啊娘娘,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杨充容只觉得盛怒之下,头晕胸闷的,很快又跌坐了回去,扶着额头不做声了。
奉雪连忙上去伺候,焦急道:“娘娘莫不是中暑了,快拿湿毛巾过来给娘娘降温。”
杨充容其实并不是中暑,只是气急攻心一时没缓过来而已,不过听了奉雪的话,她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半晌才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日子是越来越热了,今年似乎比往年还要热一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冰块消暑。”
奉雪想到今天荣总管给小公子取冰的事,就迟疑着跟她说:“娘娘,要不我们也去取些冰来用?”
杨充容听了这话,果然来了精神,但很快又黯然下去,叹气道:“这会还没到规定可以取冰的时候,本宫又怎么敢贸然去取冰。”
奉雪心疼主子,就说:“可是今天奴婢都看到荣总管去取冰了,想来今年应该可以提前取冰吧,要不奴婢去帮娘娘问问冰窖那边的人?”
杨充容面色缓和了一些,关心地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万一不让取呢?”
奉雪道:“行不行,总得试一试,既然承光殿的小公子能用冰,咱们娘娘还不能了不成?”
杨充容便打发她去冰窖试图取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老东西老不正经的,自己不想上朝还不让我去上课!
老皇帝:璁儿渣渣的,才新婚燕尔,就想让朕独守空房。
葱儿:凸!
最近身体不太好,又困又乏又晕,还时不时心悸心慌,不知道什么原因,感觉像是低血糖,难受,昨晚都不敢自己睡,跑去跟我妈睡了。然后发现兔宝爬上床不是为了捣乱,单纯是因为我躺在上面,因为我昨晚不在房间里睡,他都没有在我床上拉屎了,而是乖乖地睡在地上,老乖了。
刚才吃了半个苹果,给兔宝切了一小块,兔宝高兴得叼起苹果就一蹦一跳地跑去别的地方吃了,可可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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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晋江独家
奉雪一路赶到冰窖,见到守门的小太监,就迎上去说:“公公,我来给我家娘娘取点冰块用。”
守门的小太监还记得荣总管跟他说的话,见有别的人来取冰,就知道是荣总管取冰回去的路上被其他人看到了,他们以为今年可以提前用冰,就跑过来问。只可惜,今年还不到开放冰窖的时候,他只能如实跟来人说:“你是哪宫的,来给哪位主子取冰,你不知还不到取冰的时候吗?”
奉雪听了这话,就知道刚才荣总管过来取冰是乾德帝给小公子的特例,心里虽然不忿,但为了自家娘娘,还是厚着脸皮恳求道:“我是充容娘娘宫里的宫女,给娘娘取冰的,我们家娘娘快要中暑了,还请小公公行个方便,让我进去为娘娘取块冰降暑。”
小太监见她不是帝后两宫的人,就公事公办地拒绝道:“不行,不到时间,没有陛下或者皇后娘娘的旨意,不得擅自取冰,你还是回去吧。”
奉雪见他态度坚定,便恼羞成怒地回去复命了。
杨充容见她无功而返,也不觉得奇怪,反正她就没想过奉雪能取来冰。荣华刚才去取冰,肯定是乾德帝授意的,没有乾德帝的旨意,谁都不能有例外。
她无所谓地对奉雪说:“算了吧,咱们不受陛下的宠爱,不能得到特许,也是正常的。这段时间本宫多喝点水,防止中暑就好了。”
奉雪见她心如死灰的样子,就更加心疼了,跟她建议道:“看守冰窖那个小太监说,除非有陛下或者皇后娘娘的同意才能取冰,陛下那边咱们就不想了,也许可以去求求皇后娘娘。”
杨充容早就有这个打算,她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受委屈,还要闹到皇后那边去,把乾德帝偏心尹璁的事闹得后宫皆知,人人都对尹璁心生不满才好。
她摆摆手说:“今天不早了,本宫就不要去打搅皇后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且说承光殿里,荣华将冰取来,放进了承光殿里用来装冰块降温的冰桶里。冰块融化,散发冷气,很快,承光殿里的温度就有所下降了。
尹璁还是第一次在夏季见到冰块,大热天的看到冰块,实在太让他觉得新奇了,新奇到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执意要爬起来看冰。
萧令见他这么好奇,又担心他动起来没轻没重的又弄疼自己,就干脆也起身,用抱的将他抱到冰桶附近给他看个够。
离冰桶离得近了,感受到的凉意就更明显,尹璁刚才还热得不行,现在就凉爽了很多,舒服得他直叹气。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大夏天的哪来的冰,就一个劲地问乾德帝:“为什么宫里现在会有冰啊,我还是第一次在夏天见到冰块。”
萧令笑着应道:“宫里有专门储存冰块的地方,冬天的时候把冰存进去,夏天就能用了,宫里每年夏天都是这样降暑的。”
见他这么新奇,萧令也觉得有些好笑,想说他去年不是在宫里见识过了吗,又反应过来那个时候尹璁住在冷宫里,连吃都吃不饱,更别说用冰来消暑了。
想到这个,萧令的心就隐隐作痛,他应该早点见到尹璁,将尹璁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他受一点苦的,是他托大了,让尹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那么多委屈。他一边心疼着,一边默默发誓,从现在开始,他要把亏欠尹璁的,按成千上万倍弥补给尹璁。去年尹璁没能用上冰,今年他就把承光殿的用冰量往上提一提,绝对不会让尹璁感觉到热,就算尹璁一个人把冰窖里的冰用完都没关系。
尹璁却没像乾德帝那样想得太多,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冰块上了,跃跃欲试地想要摸一摸,激动道:“这也太棒了吧,只要有冰,夏天是不是就不会觉得热了啊,那我天天围着冰桶转好了。”
萧令见他高兴得天真烂漫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跟他说:“不用围着冰桶那么夸张,到时候朕让人在寝殿里多放一些冰块,保证璁儿坐得离冰桶远远的,也感受不到热。”
尹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不停冒着冷气的冰块,开心地应了一声。
萧令就在承光殿里陪尹璁在冰桶旁边坐了一下午,等冰桶里的冰都化得差不多,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萧令想到尹璁昨晚元气大伤,今天又出了一身汗,就打算带他去玉泉宫泡个澡舒缓一下。玉泉宫的池子那么大,泡起澡来应该也舒服一些。
这还没起身去玉泉宫呢,萧令就有些浮想联翩了,实在是尹璁对他太有吸引力了,让他这一整天脑子里都只想着尹璁,他这样跟个色令智昏的昏君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也不在乎昏庸这一天两天的,他跟尹璁刚刚结合,本就是甜蜜得难舍难分的阶段,沉迷一些怎么了?不着急的政事以后可以慢慢处理,但是新婚燕尔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点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
想到这里,他就跟询问尹璁的意见,说:“璁儿,今晚咱们去玉泉宫用晚膳,顺便在那边泡个澡吧,朕让人准备生肌的药汤,泡一泡身上的痕迹会消得快一些。”
尹璁浑然不觉乾德帝的意图,还以为乾德帝是真的为他考虑,便高兴地答应下来。
于是今晚的晚膳,乾德帝便让御膳房直接送去玉泉宫。
玉泉宫的宫人在得知陛下今晚要过来沐浴后,便做好了接驾的准备。他们从承光殿的宫人那里得知,陛下昨夜宠幸了小公子,这次是真的宠幸了,都有些惊讶,毕竟他们以为陛下早就已经临幸小公子好多次了,没想到陛下居然忍到了现在才下手,这实在太不符合帝王的我行我素的霸道作风了。
他们知道这事后,也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时隔多年再次宠幸人的乾德帝心情是什么样的,他们好多人从进宫到现在,都没见识过乾德帝宠幸妃子呢,今天应该能开开眼界了。
入夜的时候,乾德帝的仪仗终于来到了玉泉宫,玉泉宫的宫人们如往常那样跪下接驾,然后就看到身上裹着明黄色薄被的小公子,被乾德帝抱着从软轿里走了出来。小公子的双腿悬在乾德帝身侧,露出光洁瘦弱的小腿,里面竟是什么都没穿,连鞋袜也没有。精致的脚踝就露在外面,脚丫子随着乾德帝的走动而不停地晃动着,看起来调皮又矜贵。
也不怪小公子为何如此受宠了,这么漂亮娇贵的少年,谁不喜欢呢?
下水泡澡前,还是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免得被热水泡晕过去的。御膳房那边早就将晚膳送了过来,摆好在水池边上的矮桌上。因为小公子身子不适,所以每一样菜都做得很清淡,又以汤汤水水为主,里面放了不少补身体的药材,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药味。
尹璁被乾德帝抱着坐下的时候,往桌上看了一眼,见都是药膳,不禁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别开脸说:“我不喜欢吃这些,我想吃糖醋里脊,狮子头,烤鸭,剁椒鱼头,麻婆豆腐,还有红烧茄子。”
萧令听他报了一串菜名,忍俊不禁地哄他说:“好好好,等璁儿身子利索了,朕就让御膳房做给璁儿吃,不过这两天璁儿还是要吃清淡吃补一些,暂且忍一忍吧。”
尹璁听说自己要两天不能吃自己喜欢吃的菜,顿时就不高兴了,拧着眉头生气道:“怎么可以这样!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你了!”
他说的答应是指昨晚的事,要是知道做那种事,要他忌口好几天的话,他应该要再多考虑一段时间,等做好不能吃好吃的心理准备了,再答应乾德帝的,搞得他现在这么苦逼。
萧令见他生气,就更加怜惜他了,摸着他的脑袋哄道:“璁儿乖,是朕没事先告诉你,怪朕太心急了。等璁儿身体好了,璁儿想吃什么朕都让你吃好不好?”
尹璁听了这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狡黠地说道:“这可是你的说的,到时候不管我吃什么吃多少,你都不能有意见,不然我以后就不跟你那样了。”
萧令笑着满口应下了,至于到时候如何就再说吧,反正这会是要顺着这个小东西的意来哄的。而且他也不信尹璁开窍后,真的能忍得住不做,这小东西最擅长的不就是口是心非吗?
荣华上来给他们盛了汤和粥,萧令便端起放了枸杞熬制出来的碧粳粥,拿着调羹一勺一勺喂尹璁吃。这粥熬得又细又稠,既能填饱肚子又好消化,还能养身养胃,最合适这个时候的尹璁吃了。
尹璁却嫌弃这粥没什么味道,吃得老大不情愿的,含在嘴里好久才咽下去,不高兴了还吐出一些。可能是因为不能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他心中有怨,所以比起平时更难伺候一点。
萧令也不生气,而是耐着性子慢慢地哄。尹璁不愿意吃的,就用舌头顶出来,吐得嘴周围一圈都是,他也不嫌弃,用调羹刮干净当着尹璁的面吃进自己嘴里,看得尹璁又羞又惭愧,之后就乖乖地把粥吃干净了。
吃了一碗粥,萧令怕他吃不饱,担心光喝粥没营养,又给他喂了一碗当归山药羊肉汤。虽然尹璁现在还不能吃肉,但山药还是能吃一些的,反正营养都已经熬在汤里,渗进山药里了。
尹璁吃着没什么味道的山药,口齿不清地嘟囔道:“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不会再吃这种东西!我要吃大鱼大肉!”
萧令只好依他,连声应道:“好好好,到时候给璁儿吃大鱼大肉。现在璁儿乖一点,把汤喝完,一会就能去玩水了。”
尹璁被他喂了一碗粥一碗汤,肚子就饱了。乾德帝见他吃饱了,就让他坐在自己怀里休息消消食,自己则现在才开始用膳,吃的都是尹璁吃剩的东西。要是被后宫的妃子们看到乾德帝居然无怨无悔地吃着尹璁的剩菜剩饭,估计又要惊讶好久了。
但是尹璁早就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了,他在乾德帝怀里休息够了,就不安分地吵着要去泡澡,最后乾德帝还没吃多少,就先抱他去泡澡了。
水池里果然放了一池药汤,颜色淡淡的,带着一股草药的味道,好在并不是很难闻,所以尹璁轻易地就接受了。水温不算太热,泡着刚刚好,才泡了一会儿,身上的疼痛和疲惫就缓解了不少。
尹璁毕竟是个年轻人,恢复能力还不错,吃过东西,再被热水泡一泡,精力就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都有力气玩水了呢。
不过萧令不太放心让他自己玩,怕他突然手脚发疼发软跌倒在池子里呛水,就把他圈在自己身前,尹璁能活动的地盘仅限于他手臂能管辖到的范围。确定尹璁不会乱跑了,他才圈着尹璁,靠在池壁上眯眼小憩。
伺候尹璁,特别是生病和耍小性子的尹璁可不是件轻松的活计,饶是萧令身强力壮的,都要有些吃不消了,只能抓紧一切机会休息。
尹璁自己玩够了玩累了,就趴在他身上,一边用手轻轻地泼着水玩,一边问他:“明天我能去东宫上课了吗?”
萧令听到他在跟自己说话,才睁开眼看他,见他这么急着去东宫上课,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揉着他的脑袋问道:“你身体好了吗,就想着回去上课了,不多休息几天?”
尹璁伸展了一下身体,展示给他看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才说道:“今晚再睡一觉,应该就好了,我不能请太久的假,不然太傅又要说我了。”
萧令见他这么在意太傅对他的看法,就安慰他说:“有朕在,朕不会让太傅说你什么的。”
尹璁又说:“可是我总得回去上课啊,不然落下太多功课,就追不上太子哥哥了。”
萧令看他执意要回去上课,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那样,不禁有些幽怨,“璁儿就知道要回去上课,难道你都不想多陪陪朕吗?朕等了这么久,才终于跟璁儿修成正果,反正朕是不想去上朝,只想时时刻刻跟璁儿在一起了。”
尹璁听了他这话,就极不赞成地皱起了眉头,老气横秋地指责他说:“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呢?因为自己的私欲,就置天下苍生于不顾,这样是不对的,要是让朝中的大臣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萧令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还有些啼笑皆非。这要是放在别的朝代,皇帝宠一个人宠到不想去上朝,被宠的那个不知道多欢喜呢。后宫里不知多少妃子求着他多陪陪她们,放在尹璁这里就完全反过来了,居然要自己这个皇帝求他抽出时间多陪陪自己。萧令感觉在这件事情上,他都可以说得上是千古一帝了。
见尹璁还要教训自己,萧令觉得他实在太不解风情了。两人好好地泡着温泉,正是情调正浓的时候,其中一个却一本正经地说着大道理,实在太破坏气氛了。萧令觉得要是他再让尹璁说下去,自己就要产生心理阴影了,于是赶紧地低下头,用嘴唇将尹璁不停叭叭叭的嘴巴给堵上,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尹璁大道理说得正上头,突然就被他堵住了嘴巴,气得他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萧令被他这样看得有些想发笑,实在忍不住了,就放开他一些,笑着跟他说:“璁儿,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你这样瞪着朕,朕都不能专心跟你接吻了。”
尹璁被他说得红了脸,半是羞恼半是嫌弃地说道:“呸,我又不想跟你接吻,是你自己非要亲我,还怪我不闭上眼睛,影响你,不要脸!”
萧令就喜欢他牙尖嘴利的样子,揉揉他的脑袋问道:“璁儿真的不想吗?”
尹璁听他问自己,脸更红了,口是心非地哼了一声,道:“不想!”
萧令就露出苦恼的样子来,跟他说:“可是朕想怎么办,璁儿明天就要去东宫上课,没时间陪朕了,朕舍不得离开璁儿。”
尹璁见他这么在意自己,心里不禁有些甜滋滋的,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生怕乾德帝得寸进尺,明天不让他去上课,就回答说:“说得好像我不去上课,你也不用去上朝一样。白天就该好好工作好好学习,不然就是浪费大好的时间。”
萧令简直要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就哄他说:“既然璁儿说了,那是白天做的事情,现在是晚上,朕想让璁儿陪着朕,总不过分吧?”
尹璁听了他这话,居然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萧令实在抵挡不住他这样单纯可爱的样子,不等他思考出个结果来,又低下头吻住了他。
最后尹璁大呼乾德帝背信弃义,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能哭唧唧地控诉了。
第二天尹璁差点就要爬不起来,还是去上课的信念在支撑他,让他按时醒了过来。他骂骂咧咧地爬下龙床,见乾德帝神清气爽地由宫人伺候更衣,顿时骂得更加起劲了。
萧令见他走路都走不了了的样子,心情大好,穿好衣服后,就朝他走过去,把气得瘫在地上起不来的尹璁抱回龙床上,笑着说:“璁儿都这样了,今天还能去东宫上课吗?”
尹璁怎么不知道乾德帝打得什么主意,他偏偏就不想让乾德帝称心如意,倔强地抬起下巴说:“去!为什么不去!”
萧令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好不让他去了,只能让叶姑娘拿他的衣服过来,给他换上。
尹璁一看到款式繁琐的衣服就头疼,想到要穿在身上,就更觉得疼了。可是不好好穿衣服,就不能去东宫上课,他只能咬着牙接过叶姑娘拿来的衣服,作势要自己换上。
乾德帝见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就笑着对叶姑娘说:“把昨天朕让制衣局送过来的东西拿上来吧。”
叶姑娘得了吩咐,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些颜色各异的布制品。尹璁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好奇地看了几眼。
萧令接过叶姑娘拿来的东西,见尹璁好奇,就把东西展开在尹璁面前,尹璁一看到这是什么东西后,脸上的颜色比这些五颜六色的布块还要鲜艳了。
他发誓,他长大之后,就再没有穿过肚兜了,而乾德帝现在居然拿了这么多肚兜给他,是不是想羞辱他!
见他这么抗拒,萧令就耐心地跟他解释说:“肚兜的布料柔软贴身一些,穿着会舒服点,肚子也不容易着凉。”
尹璁十分抗拒道:“我不穿!我就算疼死,肚子着凉,也不会穿小孩子才穿的肚兜的!”
萧令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哄他说:“谁说肚兜是小孩子才能穿的,大人也能穿啊,民间不少成年男子都在衣服里面穿肚兜打底的。”
尹璁坚决不相信他的鬼话,“我不信,我就没见成年男子穿过!”
萧令叹息道:“你都没有跟多少成年男子接触过,就算人家穿肚兜,你也不知道啊。据朕所知,朝中大臣为了体面,也会在朝服里面穿一件肚兜。何况你也才十几岁,还没到弱冠,穿肚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尹璁羞愤不已,梗着脖子嘴硬道:“你别想骗我,我都没见过,太子哥哥他们也没有穿啊!”
萧令想跟他说,其实太子他们是穿的,皇后心疼孩子,生怕孩子生病,从小就叮嘱他们,夏日贪凉穿得少的时候,一定要把肚兜穿上,免得邪风入体导致腹泻。他以为尹璁的娘亲也这样交代过尹璁,但是眼下看尹璁这么抗拒的样子,估计是他娘亲抱病在身,没顾得上关心他这些事情,所以他才误以为肚兜是小孩子专属吧。
他心疼地叹了一口气:“你先试一试吧,要是穿着不舒服了,再脱下来也不迟。”
见尹璁还是不配合,他又说:“你再坚持下去,上课就要迟到了。”
尹璁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不穿上肚兜就不让他去上课什么的,气得要扑上去跟他拼命。然而他的“投怀送抱”刚好方便了乾德帝抱住他,帮他套上肚兜,
尹璁:“……”
萧令不给他发脾气的机会,又快速地给他穿上里衣和外衣,把他放到地上,问他:“怎么样,觉得难受吗?”
尹璁身上穿的肚兜是用桑蚕丝做的,质地轻盈柔滑,带着一丝丝凉意,还不沾身,穿在里面不知多凉快。尹璁没想到肚兜还有这种作用,怪他以前过得太贫穷,穿的肚兜质量都不好,所以才会觉得穿肚兜不舒服。
想到自己刚才那么抗拒,现在发觉了穿肚兜的好处,就感觉很丢脸,特别是看到乾德帝还在等他回答,他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就只能哼哼唧唧地敷衍道:“就一般般吧,跟不穿没什么区别。”
萧令知道他嘴硬,就不逗他了,怕他一会又闹脾气。等小太监给他穿好鞋袜,洗漱完毕,就带他出去用早膳。然后安排软轿送他去东宫上课,他这个样子,估计是走不到东宫了,还是坐轿子方便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我就算疼死,肚子痛死,也不会穿肚兜的!
葱儿:真香!
老皇帝:哈哈。
肚兜梗get√
我也是查资料的时候才发现,古代男人居然也会穿肚兜_(:з」∠)_
最近天气有点凉,晚上我都穿珊瑚绒睡衣,因为毛茸茸的嘛,然后兔宝就特别喜欢缠着我,我坐在电脑前,他就蹲在我脚边,时不时站起来抱住我的腿蹭啊蹭抓啊抓,忍不住了就咬一口,我滴妈那痛得酸爽,又赶不走他,黏人得紧!
今早我起床的时候,一转头看到兔宝扒拉在床头,两脚站立竖着耳朵看我,我才起床就要被他萌晕过去,awsl
什么时候兔宝能乖乖地给我抱呢,我想给他剪掉前爪独立的那个爪子的指甲,好长了,但是他都不配合,一看到我拿指甲剪,就吓得落荒而逃,脚底打滑都不愿意停下来,难顶,该胆子小的时候不小,该胆大的时候胆小,这小东西令人头疼。
感谢在2020-10-1114:37:01~2020-10-1213:50: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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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晋江独家
自从天气转暖后,尹璁去东宫上课就很少是坐着软轿去的了。他活泼好动,每天只能待在寝殿里,每天来往的就那几个地方,已经快要把他憋死了。要是来回还要坐在狭小的轿子里,那就真的没有乐趣了,所以他都坚持用走的,反正用轻功也不费什么时间。
不过今天他是真的走不动也飞不动了,被乾德帝折腾了两天,他感觉浑身骨头像是被乾德帝拆开重组了一样,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他今天能按时爬起床出门上课,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这两天有些精神不济,去东宫路上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他就坐在里头睡着了。等轿子到了东宫门口停下来了,他都没醒过来,还是随行的小包子在外头喊了他好几声,他才猛地想起来上课的事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慢慢吞吞地从轿子里挪出来。
平时这种时候,随行的宫人们将他送到东宫之后,没什么事就回去了。但是今天情况有些特殊,乾德帝在他们出门前就叮嘱他们,今天他们要留在东宫好好照顾小公子,所以他们就没有马上回去。
尹璁下了轿子,又看了自己一圈,觉得身上没有什么异常了,才放心地走进东宫的大门。他走了两步,总觉得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让他感到挺不自在的。于是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哪里不一样了,原来是他身后跟着几个人。
见宫人们没有回承光殿,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尹璁困惑道:“你们不回去吗?”
领头的小太监就躬着身子回答道:“回小公子的话,陛下让奴才们跟着伺候小公子。”
尹璁平时就不太喜欢身后跟着一堆人,更别说现在了。他总感觉自己的生活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那样,就因为他跟乾德帝发生了更加亲密的关系,好像他回不去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了那样,让他很不自在,也很不安。
他摆摆手跟他们说:“不用跟着我,你们回去吧,东宫这边没什么需要你们伺候的,留小包子下来就好了。”
小太监为难道:“可是陛下那边……”
尹璁就说:“如果他问起,就说是我不让你们跟着,让他有什么火气冲着我来就好,不要为难你们。”
小太监见小公子不太高兴的样子,不敢留下来惹他生气,就只好答应他,并且把这事汇报给荣总管知道,免得到时候陛下罚他们办事不力。
尹璁见他们走了,这才踏进东宫,往书房去。
他两天没来上课,乾德帝让人给的理由是他生病了需要静养,帮他请了好几天的假。东宫里的太子和宫人都知道他请假的真正原因,只有伴读们被瞒在鼓里,以为他是真的生病了。所以突然看到他来上课,伴读们还很担心地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再来上课。
尹璁被他们关心得怪不好意思的,因为他并不是真的生病了,但又不能说实话,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他病好得差不多,就来上课了。
不过他看起来还是很虚,伴读们就以为他病还没有痊愈,见他坚持着过来上课,又佩服他有毅力,勤奋好学,是他们的榜样。尹璁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敬佩了,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再好好地数落乾德帝一顿。
等伴读们都走了,太子才过来,关心地问他:“璁儿,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上课了,我看你身子还没好利索的样子,不多休息几天吗?”
尹璁知道太子住在宫里,应该是知道自己跟乾德帝圆房的事情的,见他关心自己的身体,就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呐呐地应道:“我、我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着不能浪费学习的时间,就回来上课了,太子哥哥不用担心我。”
太子其实也有些纳闷,就他父皇对尹璁的宠爱程度,他已经做好尹璁未来七天都不能来上课的打算了,他总觉得他父皇不会那么快把尹璁放出来。而尹璁初尝人事,应该是食髓知味,乐不思蜀才是,怎么这么快就来上课了呢?
他不知乾德帝对此颇有微言,只当他们俩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黏腻,何况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这个作为儿臣的人该操心的,就不再多想了。只叮嘱尹璁要多多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尹璁虽然执意要过来上课,也表现得没什么异常,其实他还是有点累有点困的。但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异常,他只好强打起精神跟他们一起念书,只是时不时打几个哈欠而已。
然而他的困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反而太阳升得越高,他就越困。特别是太傅在上面讲着枯燥的四书五经,他听得昏昏欲睡,不知怎么的,就真的睡过去了。
太傅早就对他前两天不来上课有些意见了,太傅从朝中臣子那里听来些风声,知道尹璁这两天请假并非是真的生病,而是跟乾德帝混在一起,混得不知天昏地暗,才没来上课。虽然他早就清楚尹璁的身份,也知道乾德帝宠幸他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看到这么好的学习苗子,居然因为沉溺床帏之间的事情而耽误学习,还是有些怒其不争。
所以当他看到尹璁在他授课的时候睡着时,他是有些生气的,只是碍于那么多学生在场,要给尹璁留些面子,才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单纯地叫尹璁起来回答问题,提醒他专心上课而已。
尹璁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他,还觉得奇怪,他困得有些懵了,以为自己现在在承光殿里,不知道是谁在打扰他,就好奇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了满脸不高兴的太傅正瞪着他,他马上就惊醒了,连忙站起来,因为起来的动作太猛,疼得他龇牙咧嘴了一番。
太傅见他实在不像样了,不忍让他在其他学生面前丢人现眼,就没问他什么深奥的问题,而是让他念一段书,就让他坐回去了。
因为这一出,接下来尹璁再怎么困,也不敢在课堂上睡觉了。
即使这样,课间休息的时候,他还是被太傅叫去隔壁房间训话了。太傅满脸不赞成地看着他说:“年轻人,大好的时光应该用来念书,而不是贪图享乐。”
尹璁知道太傅说的是什么事,羞愧地红了脸,懊恼道:“太傅我知道错了。”
太傅见他认错态度还行,嘱咐他晚上不要闹到太晚,耽误白天上课,就让他回去了。
尹璁被太傅说得欲哭无泪,心想这又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都怪乾德帝缠着他不放,他又反抗不了乾德帝,心里委屈得不行。
乾德帝今天上朝倒是没有迟到了,臣子们见他按时来上朝,终于安心了些。他们陛下果然不是因为沉迷美色而荒废朝政的昏君,昨天应该只是一时觉得新鲜,情难自禁,才迟到的。等新鲜劲一过,今天不就回到正轨上了吗?
只有乾德帝知道自己内心有多么不满,他对尹璁的新鲜劲是不会过去的,能按时来上朝,也是被尹璁逼的,天知道他这几天多想任性地当一回昏君。
柳渊同为被尹璁深深吸引的男人,当然看出了乾德帝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对尹璁的渴望以及内心的躁动,于是下朝的时候,他就公事公办地对礼部尚书说:“大人,今天看到陛下能准时来上朝,下官甚是欣慰啊。”
礼部尚书也有同感:“是啊,老夫昨天还担心陛下会沉溺在小公子的美色中,耽误朝政呢,没想到陛下今天就恢复原样了。想来昨天只是一次意外,老夫这就放心了。”
柳渊笑了笑说:“昨日是因为陛下前天晚上陪小公子过十八岁生辰,起得晚了才迟到,小公子生辰都过了,陛下自然也就收心了。”
礼部尚书也觉得是这样,然后又听柳渊说:“陛下等小公子等到十八岁才临幸小公子,应该是觉得小公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但是陛下却迟迟没有为准备满二十二岁的太子殿下选妃,大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说到太子选妃的事情,礼部尚书也觉得头疼,太子眼下都已经快二十二岁了,东宫连个妃子都没有,更别提繁衍龙孙了。要知道,乾德帝二十二岁的时候,膝下都已经有三儿两女了,太子这实在是晚了点。
也不是他们没跟乾德帝提议过,而是乾德帝压根就不着急的样子,皇后那边虽然也为太子物色过几次,但都无疾而终。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更加管不到太子头上了,只能干着急。
礼部尚书叹气道:“老夫也不是没跟陛下提起过,但每次都没什么进展,陛下跟皇后娘娘压根就不急的样子,太子殿下本人也是醉心于学问,完全不管儿女私情,也不知这是好是坏,唉。”
柳渊就提议说:“可能是在陛下眼里,太子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所以没意识到要给太子选妃呢?不如大人就趁最近小公子刚过十八岁生辰,旁敲侧击地跟陛下提一下,万一陛下就反应过来了呢?”
礼部尚书听了他这话,觉得有些道理,就赞赏道:“你这话就提醒老夫了,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契机,等过段时间,陛下有空了,老夫就跟陛下提一提。柳渊,你小子可以啊,老夫果然没看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