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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
他们此次回去便要常驻青山村,京城这里的东西都要打包带走。

这样一来,所要带的东西便有些多,而且他这次要带的人手也众多,一起行动难免有些招眼,分开走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

想到这,便赞同的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先和爹娘商量一下,我选一些可靠的人手,让他们跟着爹娘走。”

纪修然应好,思索一番,才说道:“我觉得刘壮和刘强两兄弟颇为可靠,要不便派他们其中一个带队吧。”

这两人,是纪修然比较熟悉的,也知道他们的秉性和本事,把爹娘托付给他们,他自己心里也放心。

石靖琛听了,想了想也觉得甚是合适,便点头应下。

两人闲话间,马车便驶过郊外的各村各庄,来到他们自己的庄子上。

马车停下来,有福便迎上来。

纪修然借着石靖琛的手跳下马车,看到他过来,便语带惊讶的说道:“怎就你一个?文管事他们呢?”

有福行了一礼,回道:“庄子上正忙碌,老太爷正带着各个庄头忙着收庄稼,文管事也忙着和清越道长查看各个药田的情况,都不再庄子上,今天只有小的有空没有出门,听到回报说是府上的马车,才迎出来。”

纪修然听了他一番话,便心中有数,也不甚在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和石靖琛一起往庄子里走去。

有福紧跟在后面,问道:“主子,爷,要不要收拾住处?”

两人来的突然,事先也没有听到消息,他们惯住的那间房里的被褥还要收拾一番才能入住。

纪修然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石靖琛一眼,说道:“嘉宝还在家里,不回去恐怕不妥。”

石靖琛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抚了他一下,才转头吩咐道:“你找人去收拾一下吧,再找人去书院门外等着,下学便把少爷接过来。”

这段日子纪修然忙乱的很,一时间便忽略的嘉宝,但石靖琛自然是心中有数的,之前知道他要往城郊来,心中便有了计较,这才如此自然的交待下去。

有福听到吩咐,便应是行礼告退,下去安排。

 第 201 章

等有福走了,纪修然这才有些懊恼的敲敲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呀,我把嘉宝给忘记了,还好三哥记着。”

石靖琛笑着抓住他作乱的手,紧握在膝头,说道:“无妨,嘉宝不会在意的。”

纪修然感觉讨饶的说道:“三哥可一定要保密,莫要让嘉宝知道的好。”说完便撇撇嘴,继续道:“要是让那臭小子知道,肯定会生气不理人。”

石靖琛看着他苦恼紧皱的眉头,眼中满是笑意,开口答应道:“好,我不说就是。”

纪修然听了便满脸笑意的看着他,说道:“三哥你最好了。”随后又想到什么,拍了一下手,懊恼的说道:“哎呀,我忘记了,这次回乡的事情还没和嘉宝说,到时候不知他又要闹什么脾气。”

石靖琛拍拍他的背,示意他放松,说道:“嘉宝是明事理的好孩子,好好和他说,他自会理解,修然不用如此担心。”

纪修然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点头应下,然后起身,说道:“那我去看看爹娘在忙什么,三哥要不要一起?”

石靖琛摇摇头,说道:“我还要去山上走一遭,修然自己过去吧。”

纪修然点点头,知道他这次出来便打算要在附近的大山里走走,一来操练一番,二来趁机把山上的大型猎物杀一杀,保证山下佃户的安全。

本来应该冬天最合适,但今年冬天定然不在此地过,便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提前进山走一趟。

而且来之前还特意点了三十几个人带过来,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士,倒也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危。

纪修然看他不一起出去,便起身走出门,吩咐门口待命的一个小厮:“你去厨房看看,准备一些汤水,找人抬着,一起送到地头去。”

那小厮领命离开,不一会儿便回来,回道:“主子,厨房早已备好汤水,已经使人去抬了,咱们先去门口等着吧,一会儿那些人便出来了。”

纪修然点点头,抬步往外走去。

在门口略站了站,便见两个人抬了一个大木桶,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手里提着些杯盏勺瓢,走过来。

走到跟前几人看到纪修然,只是主家,面色带上敬畏,想放下东西行礼,被纪修然阻止:“不用多礼,既然到齐了,那便走吧。”

说完便转身打头往田地里走去。

那个小厮也很知机的连忙跟上,几人便也抬抬拿拿的跟在他身后。

京里不种稻,麦子也是秋种春收,不是这个时节的作物。

而现在地里多是种的粟谷黍粱,还有各种豆子,红豆、绿豆、黄豆,正是收获的时节。

才开始走在大路上,虽然都是土路,有些凹凸,倒也宽敞好走,纪修然也还有些闲情,抬头四处打量。

看着阡陌交错的田地里,收完的禾茬还都留在地里。

豆子地里,豆棵拔尽,露出来一个个翻出的土坑,也觉得颇有意思。

待看到田地边稍野草也都开始焉黄,看上去便感觉有几分秋风的萧索。

随后看到田里忙着收获的人们上扬的嘴角,感觉到他们丰收的喜悦,便也被他们简单而质朴的欢喜所感染,也就忍不住微弯了嘴角。

闲闲的走着,感受着这秋季里特有的风景,心思闲适。

但没一会儿,拐到小路上,路便开始不好走,也便没有之前的闲情逸致,专心的看着脚底的路,小心的走着。

那个小厮见机,看他走的艰难,便赶到他的前面,带着他走。

纪修然便跟在小斯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也再顾不上其他。

等终于走到纪父纪母他们一帮人忙活的地头,纪修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站在田边,抬手擦了擦汗,才转头往田地里看过去。

纪父正和几个农人一起,挥着镰刀割着粟。

纪母则和附近的农妇一样的头上扎着布巾,帮忙把割下来的粟捆成捆。

只见她拿着一小把粟棵三扭两扭的便把一捆粟捆好,放到一旁,接着走到一旁接着捆。

纪修然歇了一口气的空隙里,纪父已经又割了一陇地,纪母也捆好了三捆粟。

看着他们脸上轻松愉悦的模样,纪修然无奈的轻叹他们劳碌命,忍不住在心里摇摇头。

随后便嘱咐那个小厮,召集大家休息喝汤。

大家听见招呼声,也都停下了,往地头这边围过来。

纪修然便让人单独盛了两碗,自己亲手端了,送到纪父纪母身边。

纪父和纪母之前听到招呼声,也不着急,还留在地里收拾。

纪修然走上前,开口唤道:“爹,娘,你们别忙了,歇一会儿吧。”

纪母听到他的声音,当即惊喜的抬头看过来,说道:“幺儿,怎么来了!”

说完也不再理会手上的活,立马站起来迎上去。

纪父也直起腰,一脸笑呵呵的转头看过来。

纪母走上前,伸手接过他手上的汤,端着往纪父跟前走,边走还边说道:“幺儿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和你爹早知道就不下地了。”

走到纪父跟前,递给他一只碗,两人便端着走到一旁的田埂上,坐下。

纪父把碗放到一旁,不忙着喝,倒是先把别再腰上的旱烟杆拿下来。

边装着烟丝,便抬眼看着纪修然,问道:“可是家里有何事?”

纪修然跟着他们走到田埂上,坐下,随意的扫视这四周,听到他的问话,从转过头看着他,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子只是有些想念爹娘,来接你们回去的。”

纪母听到他的话,抬手拍了拍的他的胳膊,嗔怪道:“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没正行,被嘉宝看见,学去,可如何是好。”

纪修然不甚在意的笑着,说道:“这又何妨,儿子想父母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纪母被他说道心花怒放,笑意满面,不过还是轻斥了他一句:“油嘴滑舌。”

纪父在一旁乐呵呵的吸了一口烟,看着他们母子两个白话,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随后看着地里的一片金黄,也忍不住说道:“修然,你看,今年的这收成真不错,单这粟,十亩便能得二十石还多。”

纪修然听到纪父的话,也忍不住转头看去,看到沉甸甸的穗子,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看上去倒真是不错。”

纪父随后畅快的吸了一口烟,满面喜色的说道:“是咱庄子上的地肥,我听庄户们说,其他地方可没这么好的收成,有这么好的地,咱们得好好侍弄。”

纪修然笑着看向纪父,保证道:“爹,你放心,我晓得的,会交待下去,让他们尽心些。”

纪父听了,满意的点点头,面色轻松的继续抽着烟,不再说什么。

纪修然见二老此时都心情舒畅放松,便说起正事:“现在三哥的封赏也下来了,皇上应该没有别的旨意,我们商量着不日便回乡,特此过来和爹娘说一声。”

纪母听了怔愣了一下,然后才转眼看向纪父,示意他拿主意。

纪父听了,收住脸上的笑意,吸了一口烟,悠悠的吐出来,才开口道:“朝堂上的事,爹不懂,你们既然已经商定,那便这样吧。”

纪母见他如此说,当即也表示:“娘也都听你们的,如果要回乡,那爹娘便也跟着你们回去,只是不知几时动身?”

纪修然看二老没有反对,便淡淡一笑,说道:“待把京里的事情安排妥当便可,也就这十天半月的事情。”

纪父听了,点点头,说道:“要是事情多,一时抽不开身,我和你娘可以帮你们带些东西先走一步。”

纪修然笑了笑,说道:“爹倒是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本来我和三哥还想着爹娘先走一步,带些人手家先回去,这样不那么招眼,没等我说出来,爹倒是先提出来了。”

纪父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又吸了一口烟,才继续说道:“安排好,便和我们说一声便是。”

说完便往旁边的石头上磕了磕烟锅子,随后缠好烟袋子,站起身,重新插到后腰上,随后才拿起身边的碗一口喝尽,放下碗,也没再看纪修然,便重新拿起镰刀往地里走去。

纪修然感觉到纪父态度的明显变化,待纪父走远,便脸上有些郁郁的看着纪母,问道:“娘,爹是生气了吗?是不是怪我们自作主张。”

纪母拍拍他的手,安抚道:“不用理他,你爹就是知道要走远路,一时间没有准备,心里有些不痛快,过一会儿便好了。”

纪母这话,纪修然倒是信的,纪父上了年纪,越来越恋家,也确实不怎么喜欢出远门。

但他总觉得纪父应该还有一些恼他们自作主张的意思,但既然娘说了没事,想来是真的不要紧,他便也不往心去了。

又和纪母坐在那里说了几句话,等纪母喝完汤水,站起来往地里走时,他也站起身,一起走到田里。

纪母继续蹲下身捆粟棵,他也蹲下来,想上手。

被纪母阻止了:“你去那边坐着便是,这些不用你做。”

纪修然觉得她不用绳不用线的,简单的用粟细长的杆子,扭几下便捆的结结实实,甚是神奇,便也想上手试一试。

纪母拗不过他,教了他几句,但也许是他确实没有长做农活的那跟神经,怎么弄都弄不好,勉强捆上也一碰就散。

看的纪母嫌弃的不行,不一会儿便赶他:“你赶紧起开,你那手用来拿笔杆子便成了,何苦来做这些不相干的。”

纪修然发觉自己真的弄不来,便笑着走开,又来到纪父身边。

还没等他开口,纪母便先说道:“让你去田埂上歇着,非不听,又上前干什么,快离开,那锋利的刀刃可不是玩的。”

纪父此时也直起身,不赞同的看着他,说道:“听你娘的话,去田边坐着吧,这镰刀可不是你能玩的,刮到蹭到可就不是小事。”

纪修然不依的反驳道:“哪有儿子自己坐着那里清闲,看着自己爹娘劳累的道理。”

纪母不甚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我儿子可是进士出身,读书好,不用做工也没人说的出半句不对。”

纪父也摆手,让他不要在意这些虚礼,接着便不理会他,弯下腰,继续割粟。

纪修然看他们如此坚持,也没有办法,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见确实无事可做,也没有回到田埂上坐着,而是交待二老不要太劳累,便直接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之后,见石靖琛已经带人进山,纪修然一个人待在院子里,颇感无聊,便又拿出笔墨纸砚誊写书册。

等纪父纪母从地里回来,使去接嘉宝的马车也恰好回来。

一家人回道院子里,说了一些闲话,石靖琛带着一队人也回来了。

虽然只是在进处走了走,但也打了好一些野味,都送到厨房,让人整治好。

一家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又说了一些闲话,才歇下。

第二天,石靖琛仍要上山,纪父纪母也放不下地里的庄稼,要留下继续收割。

纪修然无法,只好答应继续留两天。

只有嘉宝还是要照常的坐车往书院去上学,临走的时候,便撅着嘴,有些不乐意。

纪修然见他如此也不惯着他,看他不乐意,也没说什么软话,还是打定主意要送他离开,纪父纪母出面说情也都没管用。

弄的嘉宝气呼呼的上了马车,离开的时候,还一直扭着身子,不愿理会自己爹爹,纪修然也全然不当回事。

等送走家里其他人,他便找来文管事,和他好好的交待了一下庄子上的事宜,也商量了药材种植的事情。

就这样,一家人又在庄子上待了三天,事情都办妥当了,这才起身返京。

第 202 章

回到京城,纪修然便和石靖琛一起安排人手,收拾行囊。

大件的家什摆设,不好带走,又不是得用的,便都收拾好,收到库房里面,锁起来。

剩下一些布匹金银器物不好久放的,都收拾了装箱。

又五日,这些金银细软的收拾了十个箱笼出来,又加上纪父纪母的行囊和给家人准备的礼物,也有三四个箱笼。

都装了车,准备让纪父纪母一起带走。

临走之前的晚上,纪修然和石靖琛一起,拿了一个锦盒到纪父纪母的房里。

纪父纪母房间里的物件都收拾妥当,装了车。

只剩路上要用的一些零碎,还要最后整理一下。

二人进去的时候,纪母正拿出路上穿用的衣服鞋袜在那里叠。

纪父也在收拾自己的烟丝,棋盘,茶叶这些琐碎。

见二人携手而来,便都停下手,走到桌前坐下,招呼道:“修然,二牛,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两人走到屋里对着二老行了一礼,才在二老对面坐下。

纪修然把手里的锦盒放到桌上,回道:“儿子过来看看爹娘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顺便送些东西。”

纪母听了,忙摆手拒绝道:“剩下的都是一些零碎,我们两个随便收拾收拾就行了,不用你们插手。”

纪父也点头附和,随后看了一眼桌上的锦盒,问道:“修然要送什么东西?路上吃用都准备妥当,没有什么需要的了。”

纪修然笑着和石靖琛对视一眼,才转头看向纪父,没有说话,只是把桌上的锦盒往前推了推,说道:“不是吃用的,这些是儿子们孝敬二老的,你们收下便是。”

纪父一脸疑惑的拿过那个锦盒,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重新盖上盒子,推回去,拒绝道:“爹不要你这孝敬。”

纪母刚才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也看了一个大概,听到纪父的话,也附和道:“你爹说的对,这些银钱你们自己留着就是,爹娘手里不缺钱。”

纪父还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脸色难看的看着纪修然和石靖琛,问道:“你们两个做官时间不很长,怎么攒下如此厚的家底?咱可不能做下那昧了良心的事。”

纪修然听了,无奈的解释道:“爹,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是那样的人吗,这些都是我这些年做生意赚来的。”

纪父还是不怎么相信,继续说道:“你莫唬我,做的什么生意,这么赚钱,短短数年便攒下数万的家业!”

纪修然见他不信,转头求助的看了看石靖琛。

石靖琛便也开口帮忙辩解道:“爹,确实是修然赚来的,修然之前便和现在的内阁大臣,公孙子瞻有生意往来,这几年从他手里赚来不少,只看京城里的琉璃坊,爹娘便知道能赚多少了。”

纪父听了石靖琛的话,想到之前见到琉璃坊外面车水马龙的场景,心里便信了几分,脸色也和缓了一些。

纪母听了他们的话,也在一边说道:“孩儿们都这么说了,定是正经的来路,你这老头子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自己孩子怎么样,你心中没数吗?”

纪父这下才不再起疑,不过还是不肯收下,执意要纪修然他们二人把东西拿回去:“就算是正经银子,我也不要,我手里有钱,不需要你们的孝敬,你们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还是你们自己留着用吧。”

纪修然好说歹说,他们仍然坚持不收,最后无奈的笑着自嘲了一句:“你们是嫌弃儿子的银子扎手还是怎的?”

说完,转头看向石靖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说道:“三哥,你想个办法。”

石靖琛见他如此,也只是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了一番,才转头看向纪父纪母,商量道:“爹娘,儿子知道你们手里有钱,但这是儿子们的孝敬,你们一点都不收,不就辜负了儿子一片孝心嘛。”

纪父和纪母听了他的话,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道理,没得寒了儿子的心,便商量了一下,最后把里面的银票和金叶子拿出来一大半,还给他们。

留下几张银票和十几片金叶子和看着不怎么值钱的铜牌牌,这银票和金叶子总共也就值千两银子,两位老人在心里估算了一番,觉得这个数目很合适,便满脸高兴的收下了。

纪修然和石靖琛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往外拿银票和金叶子,大部分都拿出来了,还想开口说两句。

但看他们拿出这些之后,便不再动,又把锦盒盖上了,还拍了拍说道:“我们便留这些个吧。”

纪修然当即便眉开眼笑的应下,把桌上的银票和金叶子拢了拢,放到石靖琛手边,示意他收起来,才又不放心的开口确认了一遍:“爹娘说定就要锦盒里的那些了?说定了可不兴再退了的。”

纪父当即点头应着,示意不改了,就要锦盒里的,纪母也压着盒盖,表示就要这些,再也不多要。

纪修然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看向石靖琛,石靖琛也满眼笑意的回视他。

随后才转头看向纪父纪母,开口道:“爹娘,里面的那两块铜牌牌,一面可换的一万银子,你们可要收好。”

纪父纪母听了他这话,唬了一跳,赶紧打开锦盒拿出之前看到到那两块铜牌,想要还给他们。

纪修然背着手躲开身,说道:“爹娘可说好不得退的,儿子可是不收。”

纪母看他如此,嗔怪道:“你这倒霉孩子,竟然诳你娘老子,哪个知道这不起眼的铜牌牌这么值钱,娘还只以为一块铜疙瘩值不了几个铜子呢。”

纪父也不赞同的伸手虚点了点他,看他执意不收回,最后也只无奈的罢休道:“罢了罢了,这些东西便暂时收到我们这里吧,你们什么时候用钱的时候再来要便是。”

纪修然听了他的这话,才嘻嘻笑着说道:“这便是了吗。”

纪父听了瞪了他一眼,赶人道:“没事就回吧,我和你娘还要休息。”

纪修然也不甚在意的笑嘻嘻的起身和二老告退,石靖琛也随着他身后起身,看到他得意的模样,拍了拍他,示意他收敛些,不过嘴角也忍不住微扬便是了。

第二天,纪府的人寅时便起身,一起吃过早膳,卯时便出了城。

刘强带着二百人马昨夜已经出了城,他们出城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在哪里等候多时。

见到他们过来,便上前行礼问安。

纪修然和石靖琛稍微交待了两句,便让他退下去准备。

这时纪修然和石靖琛才带着嘉宝来到纪父纪母乘坐的马车跟前,和纪父纪母做最后的告别。

纪父纪母也从马车上下来,面露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

纪修然和石靖琛虽然知道不久之后便又相见,但此时临别时,面上也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些异色,更别说年幼的嘉宝了。

嘉宝虽然知道祖父祖母要走,但因为一直忙于课业,都没有什么时间好好和他们告别,这时便甚是不舍的上前,抱着纪母,说道:“祖父祖母,孙儿不舍得你们。”

纪母甚是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嘉宝莫难过,过几天便又能见面了。”

嘉宝没听明白听话里的意思,还是径自的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

纪父在一旁看了,也颇有触动的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嘉宝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再随意哭闹,夫子同窗看到,要笑话你喽。”

嘉宝听了,把脸埋到纪母的怀里,不让自己哭花的脸露出来。

过了一会儿,纪修然看他还是赖着纪母身上不下来,便开口催促道:“嘉宝,快放开祖母,祖父祖母要称早启程了,莫要耽误时间。”

嘉宝听到自己爹爹的话,只是背对着他,挪了挪小身子,把头埋的更深些,完全不想理会。

看的纪修然瞪着眼,捋捋袖子,便想要上前拉扯他。

被纪父瞪了一眼,说道:“好好和他说就是,怎么值当的你这么大的气性。”

说的纪修然心里冤枉的很,愤愤不平的低声对着石靖琛抱怨道:“看看,真是有了孙子便不要儿子了。”

石靖琛满眼笑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莫要作怪,被爹听见又要被斥责一顿。

不过,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转头看了刘强一眼,此时刘强早就准备妥当,站在旁边候着,看到石靖琛看过来,便对着他打了一个手势。

石靖琛当即便明白已经到了出发的时辰,便上前,唤了嘉宝一声,说道:“嘉宝起身吧,让祖父祖母动身,过几日我们也要回去,便又可以见到祖父祖母了。”

嘉宝听了他的话,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痴缠,擦擦眼,站直身,恭敬的对着纪父纪母行礼,说道:“祖父祖母路上保重,孙儿在这里预祝祖父祖母一路平安。”

乖巧的模样更是惹的纪父纪母好一阵稀罕。

随后纪修然和石靖琛也上前道了别,纪父纪母这才上车。

刘强也走上前和石靖琛纪修然道了别,才转身抬手打了一个手势,一队人便都上马启程。

纪修然和石靖琛带着嘉宝站在路旁,目送着他们一行人不见了踪影,才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坐在车上,纪修然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石靖琛身上,开口说着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石靖琛也舒适的靠坐在那里,听着他说话,脸上满是温柔。

两人谁都没注意到一旁的嘉宝,正满脸不愉的瞪了他们好几眼。

刚才听到父亲的话,好好的思量了一番,再加上这几天在家里看到的情形,听到下人们的一些闲话,便也明白个一二。

只是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双亲却一点都没透漏给他,便满心不愉。

想着家里人平时总是说自己是大人,懂事知礼,但如此大的事情却又不告知他,分明不拿他当家里人。

越想心里越是不平,忍不住又狠狠的瞪了双亲几眼。

不一会儿,说道畅快纪修然,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转头看过去,恰好看到嘉宝满脸不高兴的坐在那里,独自生闷气。

便捣了捣石靖琛,示意他看过去。

石靖琛顺着纪修然的手指看过去,也恰好看的嘉宝一脸不悦的坐在那里。

转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见了自己儿子面露气愤的坐在那里还一脸无事偷笑的纪修然,无奈的捏了捏他的腰,示意他安分些。

这才转眼一想,恍然大悟,低声问道:“修然,你可曾告诉嘉宝?”

纪修然也才想这遭,顿时收起看好戏的心思,有些心虚的小声说道:“我忘记了。”

石靖琛知道自己也有失责的地方,也没有怪他。

只不过看向嘉宝的时候,难得的有些羞愧,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嘉宝,父亲和爹爹有话要说。”

嘉宝此时还愤愤不平的,不满两人什么都瞒着自己,就连一直崇拜的父亲也恼上了,这下听到石靖琛的声音,也兀自不理,哼了一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