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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秦弛好笑地将许颂捞出来, 掌心顺着许颂闷热的发丝间捋过,将遮挡在许颂眼睫上的额发顺开。

第75章

秦弛好笑地将许颂捞出来, 掌心顺着许颂闷热的发丝间捋过,将遮挡在许颂眼睫上的额发顺开。
许颂忸怩的神态毫无保留的露出来,水肿的眼皮不好意思地耷拉着, 看起来害羞又可怜。

昨晚主动趴到秦弛身上的画面对许颂来说太超过了, 他半天缓不过来, 垂着脑袋脸颊都还在发热。

秦弛单膝跪在床上, 就在这个姿势把呆愣的人抱进怀里, 按摩一般去轻揉许颂的脑袋, 将许颂紧张的神经舒缓,然后才靠在许颂的肩膀上温声细语地问:“饿不饿?”

昨晚情到浓时的夸奖声与秦弛此刻关心的声音融合,许颂跟触发机关一样睫毛颤动了, 抓在被子上的手也跟着一点点揪紧。

他尽可能地将那些糜乱的画面从脑中驱开,钝钝地躺在秦弛怀抱里, 嘴唇因为缺水好干, 还因为昨晚蹂躏过度动起来十分麻。

许颂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哑着说:“饿。”

秦弛抱着他起床洗漱, 高大的身材像一堵墙将许颂在洗手台前笼罩的严严实实。

许颂垂着头刷牙漱口, 宽大的睡衣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挑起, 露出棘突下大片淡紫色吻痕。

秦弛掌心托着许颂的腰,目光在上面流连忘返。

苍白干燥的嘴唇碰到了水像被滋养的花一样变得血色湿润,许颂咕咕噜噜将口中的泡沫漱干净。

他正准备去接秦弛准备在一旁的洗脸巾,脊背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湿热的触感,抬起的手指猛然抖动。

许颂有些惊愕地回头, 只能看见秦弛的发丝。

对方仿佛一只不知餍足的猛兽一样, 沉醉地埋在他的身后,嘴唇贴着衣领边缘覆盖在那些痕迹斑斑的皮肤上嘬吻,又麻又痒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直窜尾椎。

许颂的身体昨晚好像被秦弛亲坏了, 现在变得十分敏感,仅仅只是被亲了一下腿和手就软了。

羞耻和无奈占满了许颂的心脏,他浑身酸软疲怠,没力气地佝偻着背想要挣开秦弛,软声说:“你不能再弄我了……”

秦弛闻言克制地停下亲吻,微微抬头将鼻梁抵在许颂的后颈上来回轻嗅,而后又收紧了拥抱许颂的动作,但好像怎么做都不满足。

许颂窝在楼上懒人沙发上吃完早餐,某种意义上已经是午餐后,原本有些迟钝的大脑总算恢复了正常的运行。

他想到自己昨天投喂的豚鼠,连早上的新闻联播回放都不感兴趣了,精神奕奕地从沙发上撑起来让秦弛带他下楼。

那只豚鼠秦弛早上已经喂过一次,但许颂去看时,它还在不停地啃草,旁边食物碗上准备的苜蓿草已经被吃一半了。

许颂抽出几根提摩西去喂它,它压根不搭理自己。

许颂见状举着草回头跟秦弛对视,有些担心地说:“它怎么不吃?是不是胃口不好?”

秦弛看着睁圆眼睛津津有味啃苜蓿草的豚鼠沉默了半秒,然后将食物碗上的那盘草撤走,面前的食物没了,它呆呆定了好几秒,扭头哼哼唧唧去咬许颂递过去的提摩西。

“呀,你干嘛去撤它的草,它都不高兴了。”许颂一边手里没停地往里面递草听它嘟嘟嘟叫一边控诉秦弛的行为,双眼新奇地落在黑白分明的豚鼠身上,注意力完全被这只新宠物吸引。

那豚鼠的眼睛很圆,黑溜溜的闪着水光,吃东西又呆又慢,某种程度上和投喂的人不相上下。

秦弛遭到埋怨没有不悦反而低笑了一声,在许颂一脸专注喂豚鼠,低头凑过去亲他的脸颊。原本没多少力气蹲着的人被怼亲的差点坐到地上,眼睛睁得浑圆没好气瞪他。

这下跟窝里的那只豚鼠更像了。

秦弛将软垫抽过来捏着人肩膀坐下,而后又将豚鼠的饲养攻略塞到许颂手里。

许颂一脸认真看饲养指南。

「豚鼠是非常需要主人陪伴和关爱的宠物!它们会通过发出声音从而表达自己的情绪和需求,所以主人需要经常进行投喂、摸头等方式促进你们的感情,让它学会自己的名字,感受你的关心和爱……」

许颂第一页还没看完,就感受到秦弛凑到了他耳边,说话气息温温热热的:“我们还没给儿子起名字呢。”

儿、儿子?

许颂闻言差点连字都看不明白了,脸颊涨红,反应呆呆地哦了声,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那、那叫什么好呀。”

秦弛假意思考地轻声嗯了下,最后温声提议:“跟颂颂姓吧。”

搞得好像真的在给孩子取名字一样。

许颂脑袋嗡嗡发热,面红耳赤低头用手机翻出取名大全,一个字一个字找了起来。

但取名工作对许颂来说实在太有挑战了,他苦思冥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合适的搭配,毕竟给宠物取一个人的名字太奇怪了。

秦弛端着豚鼠的主粮和水果进来时,十分关心地问他想好了吗。

许颂皱着脸摇头,最终把取名的难题给秦弛:“想不出来,还是哥哥还取吧。”

秦弛将那碟小盘子放进豚鼠窝里,在许颂看不到的角度露出正中下怀的神情,几乎不费多少时间地凑到许颂耳边,轻声细语道:“那就随颂颂的名字来取,叫颂宝吧……”

含糊的叫法不知道是真的在给豚鼠取名还是在拐弯抹角的调情,如果是后者,秦弛的目的很轻易地就达成了,毕竟许颂的脸皮实在薄得可怜。

“颂宝,颂宝?”秦弛抓着一颗蓝莓递到豚鼠面前,一边勾引一边叫,把好脾气的豚鼠都闹恼火了,转头去吃碟子里的粮,他有些无辜地扭头跟许颂道:“儿子不理我。”

许颂听得脑袋发热冒烟,板着脸认真地一字一句反击:“说明它不喜欢这个名字。”

“有吗?”秦弛轻挑了下眉,继续对着前方没停地喊:“颂宝颂宝颂宝颂宝……”

前方吃东西的豚鼠没有反应,许颂就先受不了了,手里抓着一把草想要直接捂到了秦弛面前,对方终于露出得逞的大笑,攥着他靠近的手,低头去亲他的脸颊妥协:“好了好了,我不叫了。”

前方的豚鼠被两人的动作打搅,咬蓝莓的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又慢吞吞地用门牙啃了起来,两瓣嘴唇吃得上下抖动,吃完了一颗蓝莓后,它就跟尝到美味一样,嗅着小碟里蓝莓慢吞吞地啃,将三个蓝莓吃完了开始冲着两人嘟嘟叫。

许颂给它递胡萝卜和草也不吃,他赶紧去翻小册子,看完有些苦恼地说:“它好像喜欢吃蓝莓,但是一下子吃太多好像不太好……”

许颂虽然嘴里嘀嘀咕咕,但还是犹犹豫豫地从自己的果盘上捏了一颗蓝莓递过去,豚鼠咬了一口瞬间安静了。

它小口小口地咬许颂手里的蓝莓,那两只黑色的耳朵动起来一抖一抖的,又呆又萌,许颂看得心都化了,小心翼翼用手指去摸,小小声惊呼:“它真的好软哦。”

许颂没养过任何东西,这还是头一次,此刻连身上那股酸软的劲儿都忽略了,一心一意地往豚鼠嘴里放胡萝卜嘴里嘟嘟囔囔哄它吃。

这待遇秦弛都没受过,不禁有点不满,但让许颂饲养一只宠物会能够许颂的心更加牵挂地留在他身边,秦弛又短暂地释怀了,转身给豚鼠搭开放式活动区。

许颂坐在软垫上看他动手,有些跃跃欲试,但刚动了下腿就被酸痛感刺激得不行,最后又抓着痒痒挠慢吞吞给豚鼠顺毛继续跟它培养感情。

他看着豚鼠休息了一阵,从窝里出来慢悠悠跑到另一边上厕所,好惊喜地朝秦弛说话:“它会自己去上厕所诶,好厉害!”

早早让人训练过的秦弛一边拧螺丝一边点头,一脸正经开玩笑:“它还会后空翻,想看吗?”

“哇,好厉害。”许颂信了,双眼亮晶晶朝他看过去,不假思索地说想看。

秦弛拧螺丝的动作一顿,表情少有的受窘。

他在许颂期盼地催促下,脱下手套朝许颂走过去,用叉子从果盘里戳了一颗蓝莓出来。

窝里的豚鼠看见了顿时起身,耸着鼻子嘟嘟叫着跑出来。

许颂举着痒痒挠好新奇地看着秦弛用蓝莓在空中转圈让豚鼠翻一圈,他本来纳闷豚鼠听得懂他们说话吗,下一秒那黑白相间的豚鼠就在原地很快地转一圈,秦弛让它再来一次,它就真的转了一次。

虽然不是想象中的后空翻但也足够令许颂惊喜,他乐得眉开眼笑,凑在秦弛手臂边的脑袋一拱一拱的说好厉害。

秦弛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这不算什么便听见许颂又道:“真的好厉害哦,会自己上厕所还会转圈圈,简直是天才豚鼠。”

秦弛得意的眉梢一耷拉,牙痒痒将旁边抓着蓝莓对着豚鼠跃跃欲试的人直接从软垫上托起来。

许颂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懵圈地抬起眼看秦弛,下一秒就被咬住了嘴唇亲得七荤八素喘不上气,最后还被勒令回去睡午觉。

“我抗议,我还要跟儿子交流感情——”许颂被人抗在肩膀上蹬腿。

秦弛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尾椎上轻柔按压,意外不明道:“我们也要继续交流感情。”

许颂下半身瞬间麻了,他刚刚的气势灭了大半,凑在秦弛耳边嘴巴慢吞吞嗫嚅着,声音又低又软:“嗯、嗯……我有点困了,还、还是睡午觉吧……”

秦弛被他能屈能伸的模样逗笑了,没使力气地往许颂屁股上拍了一下,他小小地惊呼了声,好憋屈地说:“你不能弄我了,我的屁股好疼,后天还要练车!”

“不弄后面。”

许颂闻言下意识曲起膝盖,碰到床一脸惊慌地抓着被子将自己卷起来,半张脸闷在被子底下,声音闷闷道:“前面也不行。”

许颂这半个多月身体素质的确养好了不少,昨晚折腾了一场,白天还有力气打滚,脸上的气色也足。

秦弛就这么顺着被子将人捆在怀里,咬着他的脸颊厮磨。

许颂双手卡在被子里反倒方便了秦弛,完全抵抗不了地被亲了满脸,只能无助地反复缩头躲避,嘴里断断续续发出抗议:“睡觉,我要睡觉……”

秦弛一边亲他一边伸手进被子里乱摸,呼吸粗热地说亲一会儿,亲一会儿就睡。

许颂觉得自己就是一块黏土,每天被秦弛揉、捏毫无抵抗力。

最后他嘴巴被亲肿了,身上的被子也被秦弛扯了一大半,身上全身吻痕和抚摸留下来的指印,但秦弛却还是觉得怎么摸都摸不够。

他掌心顺进许颂的睡衣里将他圈到面前,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严丝合缝地贴紧才稍微满意地低头吻许颂的额头,声音懒洋洋道:“好了,睡吧。”

闹了一通,许颂这下是真的困了,小小打了下哈欠,嵌在秦弛的怀里迷瞪瞪合上了眼睛。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太紧,浅淡的阳光从缝隙间穿进来,留下一道岁月静好的光晕。

……

作为新手饲养员,许颂的学习态度可谓百分之二百,他不仅认认真真记下了饲养手册里面的所有内容,还亲手为豚鼠搭配晚餐,并且为它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许白。

许颂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豚鼠身上有一半的颜色是白的,而不叫许黑是单纯觉得这么叫难听。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他叫豚鼠白白、许白都没反应,但秦弛叫一句颂宝,那家伙立马从窝里爬出来了。

许颂严重怀疑秦弛私下对豚鼠进行了训练,于是也一直对着豚鼠念自己取的名字,但效果不佳,于是只能向秦弛妥协。

许颂太喜欢颂宝了,仅仅两天半的时间,他的相册里就拍了一大堆豚鼠的照片和视频,数量即将赶超他偷拍秦弛的照片。

回家的那个下午他一脸不舍地捧着软乎乎的家伙道别,还提前为豚鼠准备晚餐放在保鲜柜里。

这只宠物的确如秦弛所料地加重了许颂的牵挂,毕竟是第一次养宠物,许颂正处于新鲜感十足的阶段,聊天总是会拐到豚鼠身上,但注意力很快又会被秦弛三两句拨开。

许颂欢快的心情写在脸上,吃晚饭时很轻易地被其他人察觉了。

许高富抖着筷子问他:“这两天在外面玩得很开心嘛,都跟朋友干啥了?”

许颂闻言收敛了下表情,有些犹豫地说没干什么。

的确没做什么,这两天几乎都是跟秦弛待在家里养豚鼠,傍晚才一块出门买菜散步,但就是这么稀疏平常的活动,却让许颂感到无比满足和幸福。

他想在此刻跟李洁和许高富坦白,但面对夫妻两人淡笑着聊天的模样忽然又没了勇气。

饭桌上唯一一位知情人凑到他身边笑嘻嘻压低声音说:“真什么都没干吗?”

许颂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夹起肉片放进嘴里含糊说真的。

下一秒他的后脖子就被许清宝点了一下,陌生的触碰让许颂整个人吓一激灵,他有些不舒服地侧过头看向许清宝,脸色有些苍白。

许清宝见他反应这么大只能悻悻然朝自己后颈点了点,嬉皮笑脸道:“哥,你这里很红哟。”

“什么很红?”对面聊天的李洁被两人的交流吸引,抽空瞥了一眼过来。

许颂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后颈,指腹贴着皮肤磨蹭了几下,吞吞吐吐说:“脖子被蚊子叮红了。”

李洁闻言也没起疑,只道:“药膏放在电视柜里,饭后自己去涂。”

许颂唔了声,因为许清宝的提醒不太敢弯下脖子,吃饭的姿势特别不自在。

许清宝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凑到他身旁低声打趣:“哥,下次记得让秦哥收敛一点,要是爸妈看见咋办?这我可帮不了你们。”

许颂不想理她,捏着筷子三两口把饭吃完,赶紧从餐桌上溜走,回到浴室去查看自己后颈上的痕迹。

那吻痕留得有点高,恰恰卡在衣领边缘,许颂往面前扯了扯领子,那道痕迹就被挡住了,他松了口气,回去继续收拾餐桌。

李洁没让他洗碗,自己在水槽旁边拧开了水龙头,头也没回道:“我洗就行了,你回去吧。”

许颂闻言小幅度地往后挪了下腿,听到客厅里球赛的欢呼声又停下了动作。

他手指搭在推拉门上,在这一片平和的环境里纠结地扣动,思考着是否现在先把恋爱的事情告诉李洁,但还没有说,恐慌就先一步霸占了许颂所有的情绪,让他的手脚都开始不受控制发麻变软。

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许颂最后却还是没勇气张口,灰溜溜地回到了房间里。

许颂坐在床边看着秦弛发来的豚鼠视频,耳边总是能听到客厅里的电视音和李洁许高富交谈声。

两个小人在他的肩膀上来回拉扯,一个让他抓紧时机跟李洁和许高富坦白,一个给他推断坦白后李洁和许高富朝他刨根问底的预想。

许颂像是把自己撂在了火架上一样煎熬,直到秦弛的视频通话打过来,那些恐慌的感觉才从身上褪去。

遇到困难选择退缩是他有些难以遏制的本性,所以到最后坦白的想法被许颂再次延后了两天。

他拨通了秦弛的视频,手里抱着枕头半张脸被遮挡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秦弛问他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回消息。

许颂不自觉地扣动枕头说:“刚刚在吃饭。”

秦弛瞥着那一行异常的数值,又问:“聊了什么呢?颂颂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呢。”

许颂心脏下意识跳慢了半拍,心说这么明显吗?

他去看小框里的自己,因为只露出一双眼睛许颂根本没从里面看出自己哪里不对劲。

“没聊什么,就问了我这两天在外面玩了什么……”说着许颂有些不自然地揪紧枕头,十分严肃道:“哥哥下次不准再亲我的后颈了,都露出来了。”

秦弛轻笑着弯起眼问:“被发现了?”

“差一点……”许颂微微耸着肩膀,脸颊埋在枕头上,眼睛被光照得湿漉漉的,“总之被看见了不好。”这些痕迹实在太轻浮了。

秦弛以为这是导致许颂情绪波动的原因,十分真诚地跟许颂道歉,但并不打算听从许颂的话,笑着说下次亲轻一点。

许颂闻言拉起脸,觉得自己就像一块骨头,而秦弛就是那只爱舔骨头的狗,每次都在他身上留下一堆湿痕和印子。

秦弛喜欢这个比喻,但他觉得还可以纠正一下:“毕竟狗和骨头只是单纯的掠食者和食物的关系,可没办法做.爱,颂颂。”

对方靠近在镜头前,英俊的五官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就这么以一种正经平常的神态将那两个过于暧昧的字直白地念出来。

许颂脑子霎时烧起来,卡在手指间的手机一时不稳迎面摔在床单上。

许颂实在是没遇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在秦弛得逞的调笑声中重新举起手机,羞恼的面容重新照入镜头。

他看着男人戏谑的眉眼,心说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二话不说就将视频挂了。

秦弛的消息伴随着通话铃声再次咚咚咚发来,许颂非常有骨气地将手机晾进被子里。

他转身从衣柜翻出立领睡衣,头也不回地去浴室洗澡,洗完澡之后看完秦弛发来的豚鼠照片也不搭理人,最后才在睡觉前给对方发一句晚安。

许颂看着秦弛发来一大串可怜的控诉,现在已经能够辨别秦弛卖可怜和认错区别,所以很有脾气地打字:我真的不理你了。

“昨晚说不理谁?嗯?”

第二天一早,许颂被秦弛掳上车,大半个人被压制在副驾驶上。

秦弛一只手伸进许颂宽松的短裤里轻揉,另一只托着许颂的下巴,在许颂惊呼时,舌头顺着他张开的双唇伸进去,又凶又狠地搅弄,把对许颂大半注意力落在豚鼠的不满和许颂昨晚不回消息的账一并算了。

他吸着许颂的舌根,去勾去撞,气息又重又模糊地继续逼问:“颂颂昨晚说不理谁?”

许颂被亲得眼尾一片泪花,眼前雾蒙蒙,嘴巴酸下面也不好受,舌头被对方勾着连说话都异常困难,含糊不清地说不要弄了,我错了。

但秦弛这个人很可恶,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依旧不放过他。

许颂的嘴巴都被要亲麻了,还记着等会儿要去练车,可怜地吸着鼻子喘息:“车、还要练车……要迟到了,不要亲我了。”

秦弛趴在他胸前用尖牙磨了磨那片脆弱的皮肤,声音粗哑:“不准不回消息。”

许颂被他弄得身体一片火辣辣,唔了声,只能胡乱点头答应。

.

许颂将近三天没练车,刚坐上驾驶座都有点儿生疏了,没发动时手脚在位置上乱动找回感觉。

不过生疏归生梳,学的东西倒还没忘,头一轮开车时,许颂开车的速度缓和,点位也准,全部项目走下来比上次练得要顺畅多了,后面练久了才开始频繁出问题。

许颂刘海太长了,秦弛没让他剪他就一直留着,现在练车总是干扰视线,刚刚教练又提了一嘴,他停下车,有些苦恼地捋到一边,但只要低头就会掉下来。

正想着,许颂便感受到秦弛的掌心忽然朝额头上贴了过来。

他微微低下头,有些条件反射地往秦弛的掌心里蹭,但没想到那掌心顺着他的发丝往上捋,将那一撮刘海直接捋到了脑门上。

还没等许颂有所反应,那些发丝就一股力量牢牢地固定在了脑袋上。

他因为这奇怪现象懵懵地眨两下眼睛,然后抬头去看后视镜。

只见自己的额发悉数被一根蓝色的发圈禁锢,在脑门上顶起了一撮“冲天炮”。

许颂呆了。

一方面是对秦弛帮他扎头发的蓝色发圈由来感到茫然,另一方面是那些头发被乱糟糟扎到头顶上,将他的额头露出来的样子好、难、看。

许颂反应过来时几乎不假思索要把那撮头发薅下来,但秦弛不让。

对方义正言辞道:“这样不挡眼睛。”

“这样好难看。”许颂忍不了地瞥了这个奇怪的发型好几眼,真的觉得好怪好丑哦。

“有吗?”秦弛边说边用手去弹那些冲天的发丝,十分认真评价,“这样好可爱。”

许颂心里大言不惭地怀疑秦弛的审美不符合主流,就像对方喜欢他留长刘海一样。

凌航说留长刘海就是不好看,很非主流,但秦弛很喜欢,现在把他的刘海一根不剩地扎到头顶上也是,明明又怪又别扭,秦弛竟然还觉得很可爱。

不过许颂最有包容心了,即便他真的觉得这个发型好难看,但秦弛觉得喜欢他也就不是在意了。

许颂顶着这撮丑萌的“冲天炮”拧动车钥匙重新点火开车,匀速练习了两圈,眨眼就到中午了。

澜城这时候的阳光正盛,从车里出来,许颂险些被热浪冲晕过去,刺眼的阳光晒得他眼眶都疼。

秦弛将防晒外套穿到他身上,单手勾着帽子扣住许颂的脑袋,带着他往驾校的停车场走,低声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许颂满脑子都是回去看豚鼠,秦弛早上出来陪他练车,那小小一只豚鼠孤零零留在家里肯定很孤单,而且要是把秦弛准备在餐碗里的草和粮吃完了肚子饿怎么办?

许颂这么一想,都没心思想自己吃什么了,赶紧扯秦弛的衣袖问:“哥哥不是说让人在颂宝窝附近装了一个监控吗?快给我看看。”

秦弛这个家伙特别有心机,装了监控怕许颂回家顾着看豚鼠不愿意理他,特地不给许颂开发监控权限。

秦弛打开自己的手机,在许颂探头过来时微微抬手躲开许颂探求的目光,从一众监控设备里找到最新安装的监控摄像头点开递给许颂看。

因为近视,许颂习惯性把手机抱得很前,即便带着眼镜看得清楚也控制不在这个习惯,他埋头盯着实时的监控录像。

那只黑白色的小豚鼠正抱着提摩西干草吭哧吭哧地啃,小餐碟上面的东西还有大半没吃完。

“放心了吗?”

秦弛去提他后颈,在他还想继续看时将手机抽走,十分不满地说:“有了新欢就忘舍旧爱,不是说过把我放在第一位么?”

许颂本来眼睛跟着秦弛手机走,闻言收回视线,眼珠子虚虚乱转,说我没有呀。

秦弛看他这副样子就想亲,忍着等人上了副驾驶,连副驾驶门也不关,暴露本性地衔着许颂的嘴不放。

许颂提心吊胆地扬着下巴,挣扎不开只能顺从用舌头去碰秦弛,想要以这种方式让对方满意一点,尽快结束这个惊慌无比的接吻。

秦弛显然摸透了许颂的想法,勾着许颂主动探过来的舌尖发了狠地去搅,许颂承受不及地发出呜咽,呼吸又急又粗,眼脸被憋得通红。

许颂头顶的头发还没放下来,被他脑袋顶在靠垫上歪歪斜斜反弹戳到秦弛的额头上,很痒。

秦弛将那根发圈勾回兜里,又稍稍把车门掩盖了点,垂眼开始放轻力气细细地吻那两瓣发热的嘴唇、绵软的舌头,然后在滋滋水声中气息浑浊地说:“怎么亲都不够,该怎么办呢……”

许颂混沌的大脑响起一阵警报,他怕秦弛真的控制不住做得太过分,出于自保本能的,断断续续地说:“嗯……够、够了。”

秦弛咬住他的下唇,在许颂细小的低哼声中恶狠狠地说不够。

秦弛说话的语气好凶,许颂手指不自觉攀上了秦弛的脖颈,拇指贴着秦弛热血愤张的侧脸含糊不清地求饶说:“我错了。”

许颂其实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他好无辜,嘴巴早上才狠狠受了一遭,唇舌敏感无比,此刻又被秦弛纠缠不放,只想通过求饶让秦弛终止这个令他又舒服又酸麻的吻。

秦弛不去搅他的舌头了但又含着他的唇珠不放,许颂唇珠本来小小一个,现在被秦弛嘬亲得有些发肿。

不过和被咬过下唇比起来状况要稍微好一点点。

许颂听到有交谈朝停车场的方向走过来吓得手腿乱蹬,脑袋也不老实地乱拱:“有、有人过来了……”

秦弛舌头尖在许颂唇珠上滑了下,才起身顶着欲色未退的面容慢条斯理给许颂系安全带。

许颂微微样子头,嘴巴有些合不上。

他嘴唇被亲得又肿又红,下唇还被秦弛的牙压了一片牙印,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样子。

秦弛揉开许颂头顶杂乱的头发才关上副驾驶座上车。

秦弛开着车驶出驾校,像往常一样往附近的大超市开,半路上,许颂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手臂有些没力气去抓裤兜里的手机,看清来电显示时还晕在湿吻里的意识都清醒了一半,下意识坐直身体接通电话捂在右耳边。

秦弛不知道许颂的这个动作是否出于无意,因为许颂将手机放到了距离秦弛比较远的位置,就让秦弛无法能够听清楚手机里面的声音。

许颂双手抓着那部手机,肩膀下意识内扣听到李洁的声音小声地喊了句妈。

手机另一端的李洁嗯了声,先是语气平平问:“现在还在驾校练车么?”

许颂有些老实地回刚练完正准备去吃饭,说完他有些疑惑地小声问:“怎么啦?”

李洁说没什么,就是打电话让他练完车中午直接回家吃饭。

许颂闻言下意识感到纳闷,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早上也没提前跟他说要回家吃饭,怎么现在临近中午十一点才突然打电话叫他回家?

许颂想说这样好麻烦,还是不回去吃了,但李洁说一不二,留下一句没什么事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吧,就将电话挂了,许颂压根没有表达意见的机会。

车子在红灯时停下,秦弛敲着前方的操控台想要提醒许颂把右耳的手机换到左耳来,但许颂跟李洁简短的通话正好结束了。

秦弛不知道他交流了什么,表情有些不满,但许颂下一秒就将自己跟李洁的通话内容复述了出来,说话表情有些为难:“我妈让我今天中午回家吃饭……”

许颂本来也想跟着秦弛回去看豚鼠的,李洁一通电话把两个人的心情都搅乱了,他看着秦弛愈发难看的脸色,好愧疚地伸手去勾秦弛的手指:“突然说的……我也没想到。”

去超市买菜的计划完全打断,秦弛过了这个红绿灯只能拐弯往另一个方向开,虽然眉梢十分不高兴,但也没对许颂生气,只说:“中午回去要按时午休,晚点出门练车也没关系。”

许颂听话地点头,还有点得寸进尺地提醒:“要拍颂宝的照片和视频给我看。”

秦弛真是拿这人没办法,在湖月小区对面停车时,下车把人压在副驾驶上恶狠狠地揉了两下脑袋才说:“知道了,给颂颂拍。”

许颂穿着防晒衣下车,顶着乱糟糟地头发在路边笑着挥手跟秦弛告别,转头一步一步地过斑马线。

直到许颂的身影进入小区消失不见了,秦弛才驱车离开。

许颂步伐有些缓慢地进入居民楼,脸颊被热气闷得红扑扑的。

他一边脱防晒衣一边进电梯,刚按完楼层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微肿的嘴巴。

秦弛刚刚亲得太严重了,现在都还没消下去。

许颂用手背贴上去感受了下,嘴唇还有些发烫,他不自觉地舔了下唇,感觉这么一搞,嘴巴更肿了。

许颂暂时还没想好解释的借口,只希望李洁他们看不出来。

他心想道,从兜里翻出钥匙插进锁里,卡顿地拧了下,畅通无阻地拉开了两扇门进入玄关,看到了迎面坐在客厅里面色严肃的李洁和许高富以及呼吸有些抽噎的许清宝。

眼熟的场面伴随着熟悉不详之感令许颂放松的心瞬间拉进了冰冷的泥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