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喵喵喵
被、被咬了……
邈邈睁圆了眼睛, 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于大脑,变得热烫,小猫纤柔顺滑的尾巴毛登时根根炸开。
商觉时指腹紧握着邈邈的脚踝, 一连串的吻往上,直直亲到猫猫的小腿肚。
邈邈从来不知道人类的身体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反应。
他气息不稳, 忍无可忍……
“喵!”一下变回了浑身炸毛的漂亮猫猫。
在邈邈的意识里, 只有他追着铲屎官抓咬的份,可现在, 他居然被咬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嗷!
邈邈将之视为对猫主子地位的挑战,几秒钟就蹿到了高处,别着耳朵虚张声势“嗷喵”一通,生气不理商觉时。
他觉得自己很生气很生气,不然怎么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这种别扭让邈邈一蹦三尺高, 商觉时靠近一点点,都要浑身不自在。
望着炸成毛栗子的邈邈,商觉时失笑, 用几句极温柔的话安抚小猫。将方才失控的喧嚣汹涌波涛,不动声色按捺回心底。
邈邈在顶上揣手手, 只把脑袋探出来, 矜持又警惕地观察着商觉时。
铲屎官离开后,邈邈跳进落地窗旁边挂着的藤球, 窝着看了半天月亮,默默想心事。
这晚的月色很好, 他在藤球里睡着了。
邈邈做了梦。
自从遭遇了片场爆破事故,他就会断断续续做类似的梦。有时候残阳火烧云铺满半边天, 有时候大火煌煌。这次邈邈梦到的周围仍是红色,残阳似火似血, 商觉时抱着他……
莹洁月色倾洒在小猫雪白的皮毛上。
邈邈在睡梦中,后腿颤了一下。
商觉时来过,抱邈邈到床上睡。体温和浴盐浅淡的气息传递进小猫的梦乡。
后半夜的梦境又变了风格。
商觉时吻他,从唇开始,温柔绵长。或是咬上脚踝,带着强势不容抗拒,步步向下……
连猫毛都因为邈邈做梦乱扑腾变得凌乱。
邈邈起床会犯迷糊,醒过来梦就忘了大半。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懒懒抱住尾巴。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要舔毛。
舔着舔着,邈邈渐渐想到梦里的某些片段。
后半夜的时间离得近,想起来的片段也多半和商觉时的“欺负”有关。
嗷!都是商觉时的错!
小猫瞬间没了睡意,连尾巴都顾不上打理漂亮,就从自己房间的猫洞钻了出来。
这会儿还很早,房子里哪处都是静悄悄的。
邈邈熟门熟路,摸到商觉时卧室。钻猫洞前,邈邈先伸了半个爪爪尖,等待着。确认里面没有异常,才搭上另外一只爪爪。
紧接着探进来的是脑袋。邈邈扒在猫洞观察完毕,才悄无声息摸了进来。
他爬上商觉时的床。借着一大早熹微的晨光,邈邈一眼就看到还在睡的商觉时。
喵嗷,让你欺负我。
明明不愿意再想,梦里的片段偏偏赶不掉,就在脑袋里打转。邈邈越看商觉时越不爽,走近抬起毛爪爪,试探性给了铲屎官一巴掌。
力道并不大,真要说的话,和邈邈懒懒躺着拨弄羽毛棒差不多。
他打完就要走。
没想到商觉时有所觉察,把邈邈抱住了。
“宝贝。”商觉时嗓音带一丝喑哑:“你做什么?嗯?”
邈邈耳朵痒,动了动,并不出声。
他想趁着商觉时没睁眼跑掉。
问就是铲屎官在做梦,小猫没有来过这里。
可是商觉时抱住他不放,偏过头亲一下邈邈毛茸茸软乎乎的脸蛋子。
邈邈本来尾巴还在不高兴地拍打,可是一直被抱着,不一会就生出了困意。趴在商觉时臂膀上,睡起了回笼觉。
等再醒过来,商觉时已经去公司了。
邈邈将自己伸成长长一条,无意看见商觉时睡过的地方有个浅浅的凹痕。小猫心里还存着昨天被咬的气,报复性质抱住商觉时枕头。
他用捕猎那种方式,后腿对着枕头一角踹了好久,才勉强心里舒服了一些。
邈邈到衣帽间找衣服换上。
变回人才发现,昨晚被商觉时碰过的脚踝上,有很明显的印子。邈邈皮肤是那种娇嫩的白,那几处粉色就衬得格外显眼。
……可恶!
邈邈脸无可救药红了。好在衣帽间没有人,没有让猫猫丢面子。
他心里气得直咬尾巴,恨不得再变回猫猫,彻底将商觉时的枕头毁尸灭迹。
要不今天拍戏请假算了。
邈邈换好衣服,磨磨蹭蹭吃早饭,在去和不去之间纠结。
但没让他纠结太久,公司的保姆车就来接他去片场。邈邈对着热情满满的小米,欲言又止,打算在片场随机应变。
快拍到这一段,邈邈免不了开始紧张……
他才不想被人看到腿上的粉印子。
导演看出邈邈不在状态,时间也拍得差不多,就喊停休息。
剧组的氛围一向称得上和睦友好。小米虽然是助理,但前来找宁意如,非但没人阻拦非议,还让宁意如停下了手中事情。
小米一想到接下来要对女神说什么,心里就有些打鼓:“宁老师好,我来是觉得,今天要拍的一些戏,有些地方太目的性了,比如……”
宁意如有些意外:“是萧邈的意思吗?”
“额……”小米卡壳,想起老板的交代,老老实实说了:“商觉时老师昨天看过您的剧本了,这是他的意思,提出来供您参考。”
宁意如自然是知道商觉时的。不仅知道,还很喜欢商觉时创作的舞蹈。
“替我谢谢商老师。”宁意如翻开剧本,看着小米提出来的几点,仔细思索着:“我考虑一下。”
江厦正巧来找宁意如谈事情,在旁边听到,认同点了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太子虽然对“圣女”起疑心,借上药试探。但太子过来也是伪装的,伪装成俊朗世无双的君子。既然装成谦谦君子,就不大可能做不符合君子行为的事情。”
江厦演戏往往会沉浸体悟角色。和角色磨合融入这么些天,也有了一些自己的心得。
宁意如不是特别固执的人,将这边做了标记,打算回去推翻重写。剧组暂时跳过这段,往下面拍。
邈邈某种意义上的心想成真,不免雀跃。
到了下一轮休息时间,少不得吹彩虹屁:“小米姐姐,你真厉害!”
小米不敢居功,凑到邈邈跟前小声说:“是商老师让我说的。”
邈邈脸色瞬间臭下来:“哼!”
*
跃金茶庄vip包厢,商英先忍不住打破了安静:“舅舅,商觉时到底给老头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爬到我头上,呼来喝去。我原本跃和包括谈下在谈的三个项目,他倒好,说换就换!简直欺人太甚。”
商今参脸上泛起冷笑:“净做些没脑子的蠢事,生怕别人找不上你。”
商英几次设陷,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得以断羽自保。若不是商今参出手,将局面收拾干净,恐怕早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商英脸上堆出笑:“好在舅舅厉害,事情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
“再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明星,商觉时未必会如何当回事!”
“阿英,你去忙吧。”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父亲忽然开口。
商英才不会听他的,但看商今参没动静,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甩门离去。
“今参。”林生峨家室不差,但整个人都有种怯懦老实感。如今仍是一副怯懦老实相,眼里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冷然。这种冷然意味着下定了决心:“一不做二不休。”
“哦?”商今参笑意未达眼底:“姐夫,这回转了性了。”
林生峨摆了摆手:“不得以罢了。”
天水园家宴,他只是去应付。不料见商觉时对那只白猫的照顾非比寻常。再加上那些细节,林生峨越发笃信非自然的存在。
别人不知道,可他当初是见过照片的。
商今参:“那姐夫高见?”
“打蛇打七寸,要杀,就得按住他命门。”
“他如果不是人,用寻常手段自然解决不了。你怪阿英,有什么用?”
商今参并不信这些,只当林生峨和老头子一样糊涂了。“这事你自己办。”
就像二十年前,林生峨起头策划的那场绑架案一样。
“我早有准备。”商英没半点遗传到他爸的性格。
林生峨胆小慎微。不到胜券在握,绝无可能贸然出手。他通过杨先生的门路,到海外请了位自称能“驱除邪祟”、在当地很有名望影响力的一位大巫。
杨先生是个滑头,林生峨几次旁敲侧击,只会装聋作哑,绝口不谈任何关于萧邈的事情。林生峨许了好处,才引荐了人。除了好处,事成之后还要报酬。
*
《太阳与向日葵》这次地点选在卓灵市。卓灵市环山绕水,地势很有特色,最出名的景点非宣博山莫属。
宣博山历来有“天险”之称。近几日雾气缭绕,形成泉水奇观。据当地媒体介绍,一年只有这一周能欣赏,再晚些时候就看不到了。
因此导演决定稍稍提前录制。
邈邈还没吃药就要离开家门。
商觉时不放心,恰巧卓灵市有一家跃和的全资子公司,便决定顺路过去考察。只是邈邈的药还剩下最后一丸,时偲那边一直没能等到岁晚开放。
卓灵的环路特别多,邈邈对窗外车流不感兴趣,坐着有些犯困,全靠和弹幕的问答互动撑着。
到了录制地点,邈邈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萧邈。”
邈邈一回头,就见到一白哥。有些陌生,却又很熟悉。
柏一白似乎和在选秀的时候不一样了,邈邈说不上来。
“好久不见。”柏一白定定看着他,笑了一下。
邈邈慢了半拍:“一白哥。”
“看到我怎么不高兴?”柏一白摸上他的软毛。
“才没有。”
“大神!”王兆凯咋咋呼呼,就要扑上来拥抱。
邈邈到底是猫,不大习惯突如其来的靠近,本能地躲开。
王兆凯扑了个空,悲愤:“大神你变了!”
“没有。”
“可你以前都让我抱的!”
弹幕打起问号,邈邈也是一脸困惑的表情。
“你忘了吗?就我走的那天。”王兆凯一个劲比划。
“哦。”邈邈想起来了,又往后面退了几步,生怕再次重演。明明那天,就是王兆凯哭啼啼的,好像不给他抱就能哭到天荒地老。
“那是特殊情况,你哭了。”邈邈一本正经解释。
哭得那么伤心,他不好推开。
[23333想起来了]
[王兆凯自曝黑历史还行]
王兆凯汪地一声哭出来:“你对别的狗子不是这样的!”
狗子又是什么?
“就,就比如……”王兆凯很想控诉,苦于在镜头面前,只能含含糊糊:“那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