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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大决战

第75章 大决战
克拉路城, 一座中型城市。

此时城主塔维·荔浦有些绝望地瘫坐在座位上。

外面的霉雨散发着黄色的雾霾,已经确认城中出现了大量感染者,病症为……尸水染, 就是借由雨水散播向整个城市的。

曾经有帝国叛军的人悄然接触他,许诺重利, 他也就拒绝了而已,就遭到了如此措不及防的报复。

城门已经关闭, 帝国叛军围在外面,倒不是要进攻, 而是准备将他们围困在城中,所有人都被尸水染感染而死。

城中一片恐慌, 导致没什么抵抗的能力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 一但尸水染传播开, 根本无救, 即便求援也无用,来救援的话反而会死更多人, 这就是帝国这二十年来的绝望。

塔维·荔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他们克拉路城全完了。

下面的各位同僚也面如死灰, 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他们将面临什么,曾经帝国有几个城池也像现在的克拉路城一样的情况走向了灭亡,只不过感染还不如他们克拉路城这次这么迅捷这么恐怖。

居然……居然通过无人在意的雨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大面积在城里传开, 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防备。

塔维·荔浦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就像在无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命运的审判。

有人最后不死心地问道:“帝国,真不会来援救我们吗?”

虽然他也知道结果, 即便帝国的援军来了也没有任何用,他们城里的感染者太多了,而尸水染无解,即便来了也不过是白白送死。

但内心多少有些不甘心。

那些将他们困死在城中的帝国叛军,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疾病感染而死,什么救世,解救苦难中的人民,太搞笑了,太讽刺了。

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答案,最可悲的是,城里一片慌乱,恐惧占据了每一个的心灵,即便是他们想拼死杀几个帝国叛军都组织不起来。

剩下的,只有绝望。

这时,似乎有隐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塔维·荔浦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克拉路城的城主,但他曾经也是帝国的一位将军,这样由远及近的,由微弱到明显的整齐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是军队的声音,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快速向这里靠近。

怎么回事?

帝国叛军不用如此,他们只需要将已经混乱恐慌得毫无反抗之力的克拉路城的子民困在城里就可以了,根本不用进攻就能将所有人困死,根本不用多此一举。

塔维·荔浦疑惑地抬起头,这时外面一名传令兵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地跑了进来:“城主,各位大人,我们……我们的援军来了。”

“是帝国守卫军,我们的冕下,路易斯冕下亲自率领帝国守卫军来救我们了。”

塔维·荔浦以为都听错了:“当真”

其他人也是一喜。

但立马又打消了希望,因为即便是赶走了帝国叛军,他们也无救,尸水染的大面积感染,城里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得了。

可路易斯冕下为什么还要带兵来救他们?难道……难道就不怕将尸水染带进军队,造成难以想象的不可挽回的结局。

众人心理明明是已经没有了希望,但听到路易斯带来的帝国援军来了,心理还是不断波动,十分的复杂。

“帝国继承人的责任吗?”

“冕下……冕下还是太在意他那些骑士的精神了。”

那位传令兵又道:“就是……就是有些奇怪,在路易斯冕下带领的帝国守卫军中出现了一些……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奇怪的人。”

塔维·荔浦:“”

众人:“?”

塔维·荔浦深呼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们出去看一眼。”

“路易斯冕下来救我们了,但……但我们……我们却不能让他们进城。”

众人沉默,现在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奉劝路易斯冕下别进城了。

塔维·荔浦带着众人走上城墙。

外面的叛军有些慌乱,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帝国真的会来营救一座被尸水染感染的城池,这不是来送死吗?是的,结果只会有一个,一起死。

远处的援军的确有些奇怪,除了帝国守卫军,地上还如同野兽一般爬着一些怪兽,比骑马冲锋的速度还快,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怪兽,都是一些四肢着地,如同昆虫一样奔跑冲锋的人,太诡异了,他们还是人吗?正常人都不会这般走路的吧。

更像是一群……昆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蜂拥而来的虫群,光是看着都让人心里发麻。

还有天空中,密密麻麻全是黑点,遮天蔽日,仔细看,是虫群,真正的虫群,虫群形成了风暴,甚至遮蔽了阳光,阻挡了风向,只剩下“嗡嗡”声和煽动翅膀震动空气的共振声。

外面的行省虽然益虫很少,但害虫还是挺多的,很多在污染中变得奇形怪状的虫子,腐败的身躯,肮脏的躯壳,有些都腐烂了一半了居然都还能活着。

这一路上,布鲁克在研究炼金术,其他虫术士都没有闲着,都在研究这些维吉亚没有的被污染的虫子。

这不,就派上了用场,虫术士可不仅仅是益虫之友,还是害虫的老表。

或许很多人已经忘记了虫术士是如何征战的,就如同现在,遮天蔽日的虫群永远是先锋官。

无论是城外的叛军,还是城内的百姓,都满眼震惊,他们一辈子估计都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密密麻麻的虫群。

视线得被遮蔽了,甚至能听到它们集体发出的啃食的声音。

他们从未想过虫子能啃食一头大象,但现在,他们觉得再多的大象在这些虫子面前都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这是末日到了吗?虫子都成群了,形成了恐怖的风暴。

震惊,慌乱。

或许只有站在城墙上看得极其远的塔维·荔浦等人在惊讶过后是疑惑。

因为他们已经可以亲眼看到,他们帝国的路易斯冕下,的确是他们帝国的守卫军,而在路易斯冕下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吹着一只奇怪笛子,并肩而行之人。

守卫军的马蹄声整齐而威严,冲锋的号角已经响起。

首先冲入叛军中的是天空的虫群,密密麻麻,直接如同风暴一样卷进了叛军之中。

只见一些叛军不过顷刻,全身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被啃食,被咀嚼,也就一刻,鲜血淋漓。

刀剑飞舞,但根本对这些或大或小的虫子没多大作用。

有些叛军甚至失去了分寸,扔掉了手上的武器,双手开始在身上抓,在地上打滚,可……这是战场啊。

估计从来没有想过人和虫子斗的画面,怎么说呢,人足够强大强壮,平时杀死一只虫子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但虫子的数量成了难以想象的规模,并且有组织有规模的开始进攻呢?

塔维·荔浦曾经也是一位将军,他也并非没有见过无比惨烈的战役,但这般诡异让人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反应的战场,他也是第一次见。

当然这也不是他们此刻需要紧迫思考的问题,因为……铺天盖地的虫群已经势不可挡的向他们这边涌过来了。

隔得近了才发现,这些虫子组成的风暴有多么的让人恐惧,就像淹没人的海浪,瞬间就能将人卷进眼前的恐怖之中。

“城主!”有人紧张的大声道。

塔维·荔浦的心脏也如同被抓紧了一样,也是此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奔腾如同海浪一样的虫群如同遇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就是不越过城墙。

是城墙高大耸立?绝对不是,那些虫子飞得可比城墙高多了。

甚至塔维·荔浦面前就有一队虫群飞过,但就那么绕开了他,直扑城墙下的叛军。

也是这时,那些四肢在地上奔跑的怪人到了,他们爬上了城墙,就那么匍匐在城墙的切面上,光滑的城墙对他们来说就像……就像平坦的广场。

他们四肢匍匐在城墙面上,诡异极了,他们手上拿着短笛,吹奏着奇怪的声音,呜呜咽咽,像是古老的咒语,又像是一种奇特的语言。

塔维·荔浦张了张嘴,看向被虫群覆盖的城门前,看了看城墙上匍匐的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被称为人类的诡异,以及他们路易斯冕下身边吹奏的年轻人,是这些人在控制这些虫群进攻,而这些人是和他们的冕下一起来的……

有人急迫地想要塔维·荔浦暂离这样危险的现场。

塔维·荔浦却大笑了起来,大声道:“是我们帝国的援军。”

“弓箭手,弓箭手配合我们的援军,一起阻击这些叛军!”

虽然无法打开城门,那样会酿成更大的灾难,但……但他们至少可以为援救提供一些协助。

这些日的绝望,就让它化作最后的愤怒,虽然这座城市的结局依旧无法改变,但……但能让他们知道帝国并没有放弃他们,这就足够了。

帝国守卫军的铁骑已经冲杀了上来,在虫群开出的道路中,在惊恐莫名的叛军中横冲直撞。

其实这些帝国守卫军心中也是惊讶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战斗方式,心底颇有些发麻。

其实这算得了什么,在虫国时代,虫术士军团和独眼巨人争战,和各国征战,那时候还有不少从巨虫时代遗留下来的巨大虫子,虫术士的队伍站在巨虫背上,率领着海浪一样丰富的虫群攻城掠池,那才是史诗般的画面。

布鲁克率领的虫术士绝对的勇猛,因为这本就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复仇。

叛军中惊恐声不断。

“该死的,这是什么?”

“这些诡异的家伙到底是什么!”

“他们……就像死寂之地涌来的瘟疫,杀戮着一切,摧毁着一些。”

布鲁克:“……”

呸,他们来自维吉亚,世上最漂亮之地,差一点被这些家伙摧毁的唯美之地,这不过是来自维吉亚的愤怒罢了。

叛军在慌乱中被前后夹击,这是一场并不平衡的战役,实力悬殊。

或许是叛军也知道他们即将面临的失败,有些不甘的大吼着。

“你们都得死,一起死。”

有人点燃了黄色的烟雾,烟雾在细雨中落下。

城墙上的塔维·荔浦等人惊恐地大吼着:“冕下,冕下,阻止他们,阻止他们,是尸水染。”

没有人能活得了,叛军感染了尸水染也无解。

他们这是要同归于尽啊。

这群疯子。

但路易斯冕下等根本无一人理会他们的提醒,根本不管不顾那些升向天空的黄烟,继续歼灭那些叛军。

塔维·荔浦等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

果然来援救他们是下下之策,是错误的抉择,虽然他们十分欣慰,但这又得死多少人。

他们喊得那么大声,为什么路易斯冕下他们就无一人听清楚么。

黄色的烟雾升腾,在叛军狂笑中化作了雨水落在每一个身上。

叛军的狂笑,就像获得了什么了不起的胜利。

估计他们直到死也不会知道真正的结果。

在这场救援前,路易斯率领的守卫军和布鲁克率领的虫术士都已经被培养好的蚊虫叮咬过了。

用民间怯病祈福杯和被尸水染感染过后治愈之人的血培育的蚊虫,不仅仅可以治愈尸水染,还能让被叮咬之人这一辈子都不再惧怕尸水染的感染。

也就是说,尸水染对他们根本无效,也亏得这些叛军还当成最后的手段,当成宝贝。

说实话,叛军最后都是惊讶的,他们拿出了尸水染,这些帝国军不再像以前一样惊恐地撤退,反而厮杀得更加厉害了,有一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疯狂感。

战场安静了下来,剩下一片凌乱,虫子的尸体也不少,虫术士们也在打扫虫尸,如同自己的同袍,也让人看得面面相觑,这些人……太奇怪了。

路易斯已经站在城门下:“塔维·荔浦城主,开城门吧。”

塔维·荔浦已经痛哭流涕地跪在了城墙上,一群人呜呜咽咽:“冕下,是我们害了你们。”

好歹以前也是帝国英勇的将军,现在哭得也……也忒面目全非了。

塔维·荔浦:“我愧对帝国,愧对冕下……想当年,冕下还小的时候,我就在战场上陪着冕下……”

布鲁克看向路易斯:“他干什么呢?”

路易斯嘴角都抽了一下:“恩,塔维·荔浦将军当初在军队的时候,性格就稍微感性了一些……”

路易斯觉得再让塔维·荔浦撕心裂肺下去,场面不太好收拾,赶紧道:“塔维·荔浦,我们研究出了尸水染的治愈办法,所以……开城门,城里被感染的百姓等不得。”

塔维·荔浦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声额然而止,他听到了什么?尸水染有了治愈的办法?

这是不是太突然了?不对,也不突然,帝国研究了二十年,但二十年都没有研究出一个结果,现在就能有结果了?

塔维·荔浦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看看路易斯,又看看战场上那些燃烧着黄烟的火堆,叛军都死光了,居然所有人都对散播尸水染的源头毫不在意,一脸无视。

塔维·荔浦:“……”

知道绝处逢生是什么感受吗?

塔维·荔浦现在大概就是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其他人也是一脸麻木,然后才反应过来。

塔维·荔浦赶紧擦干眼泪站了起来,有些颤抖地道:“开城门!”

然后无比高亢地道:“克拉路的子民们,我们得救了,路易斯冕下带着尸水染的解药,来拯救我们了。”

欢呼,即便消息都无法真正确认,剩下的也只有欢呼,因为这是绝望中唯一能看到的希望。

直到路易斯亲自带着人走进城,他们才敢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路易斯看着前来迎接的塔维·荔浦等人,道:“先给感染者治病,其他的稍后再说。”

多感染一会,死的人就会越多,此时的确没有什么比现在更重要。

路易斯:“去通知城里的百姓,捞起他们的袖子,若有蚊虫飞到他们的胳膊上,不要反抗,这些蚊虫会将解药叮咬进他们的身体内,虫术士们会控制好这些蚊虫。”

塔维·荔浦愣了愣,等等,虫术士?

维吉亚的虫术士?

他们今年的官员选拔大赛好像就是在维吉亚举行。

路易斯:“叛军也在维吉亚散播了这么一场尸水染,然后被维吉亚的大公爵找到了治愈了办法。”

“这些人,就是从维吉亚走出来的消失了千年的虫术士。”

“这位是维吉亚的大公爵,他也是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家族的血脉后裔,拥有传说中超越传奇的“万咒同律”的血脉天赋。”

塔维·荔浦:“……”

一众人:“……”

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消失了千年的虫术士重现大陆。

他们有多诡异,他们刚才已经见识过了。

甚至连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的血脉后裔也出现了,传说中的超越了传奇的“万咒同律”的血脉天赋。

他甚至研究出了困惑帝国二十年的尸水染的解药!

他们法兰斯帝国的开国大帝,和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之间如同诗歌一样的故事在法兰斯的史书上也有提及,如今……

塔维·荔浦看着如今站在一起的路易斯和布鲁克,突然有一种历史的长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的感觉。

那一种感觉除了法兰斯人是无法体会到的。

最伟大的两位人类先祖的后裔啊。

这么一看,站在一起的两人,就如同天空最炙热的太阳,照耀四方。

塔维·荔浦一拍大腿,若说其他人研究出了尸水染的解药,他估计还有些疑虑,但看看现在面前的两人是谁。

布鲁克:“……”

路易斯:“……”

城主的表情怎么怪怪的。

关于城中百姓的救治有序地进行着,无论他们信不信,这都是他们的希望,别无选择,所以进行得十分顺利。

一直忙到了夜晚,塔维·荔浦设立了一个宴会。

小吉米和咕噜正在和一群参会的大人带来的小孩吹牛:“我们维吉亚比你们这感染的人可多了,最后都治好了。”

“居然还敢怀疑我们的解药有没有效,被蚊虫叮一下太简单?就治不好尸水染?哼,尸水染对我们布鲁克来说,什么都不是。”

秃子“咯咯咯”地在旁边耀武扬威,看它表演一个直接喝毒水吓唬吓唬他们。

宴会的食物还算丰盛,但小吉米他们是吃不惯的,拿起罐头拌着吃,引来一群好奇的小朋友。

小吉米:“我们也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罐头了,路上都被卖光了,那些人抢着买。”

“我们维吉亚的美食老美味了。”

“什么?你连蜗牛罐头都不知道?”

“从来没有吃过薄荷糖!”

“哎呀,那没办法了,我现在也没有,不过布鲁克说,我们维吉亚的商人会将物质运来各行省售卖,到时候你们一定要买着尝一尝。”

“我给你们好好推荐一下我们维吉亚的特产。”

布鲁克他们在克拉路城呆的时间十分短暂,因为帝国叛军报复的城池可不仅仅克拉路城。

布鲁克他们还得去收拾帝国的叛军。

路线有了些改变,必须将几座感染的城池串联起来。

战火燃烧了一路,消息也开始散开,传播向各行省,传播向帝都。

“听说路易斯冕下正在对叛军进行大清扫,这一次真的要彻底将帝国叛军一网打尽。”

“我怎么听说……听说和路易斯冕下一起的还有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的血脉后裔,传承了超越传奇的“万咒同律”的血脉天赋,听说就是他研究出了如何对抗尸水染的办法。”

“嘶!”

“艾瑞克·弗朗西斯的血脉后裔,天,他长什么样?”

“听说身高八尺,三个脑袋,八个手臂。”

“厉害得比起我们殿下也不逞多让,战功赫赫,连我们帝国的守卫军,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每一次战斗,他都冲在第一个,他的每一条手臂一挥,就能死一群。”

“额,以前也没听说过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的战斗力有多强,他的血脉后代怎么这么厉害?”

“你懂什么,你能比前线的帝国守卫军还了解情况?我可是听我表姐家参军的二哥的小舅子说的。”

此时的布鲁克的确在浴血奋战,每每冲锋,便如同杀神。

维吉亚的怒火,弗朗西斯家族的仇恨,需要他用双手来洗刷。

帝国守卫军:“……”

也太吓人了,但他可是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的血脉后裔,若没有点与众不同,他们才觉得不可思议。

路易斯也已经派出了人去各行省暗中查教廷的账,现在剩下的就是去帝都找到路易斯的老师,被关押的东方大主教询问最后的答案。

这一路上,布鲁克的“网络镜”也制作得十分顺利了,布鲁克将流程和炼金阵都整理了出来,让人送回了维吉亚,让维吉亚的虫术士们依葫芦画瓢进行大范围生产。

这样的制作方法即便流传出去也无妨,因为“网络镜”的使用需要灵魂虫配合,灵魂虫只有维吉亚山脉有。

弯弯曲曲的路线,比布鲁克他们预计的花费的时间多了不少。

或许叛军也意识到了点什么,派出来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但他们潜伏了二十年都不敢露头,现在依旧不敢全面暴露出来,因为……他们不敢。

路易斯却十分清楚,若不是尸水染有了解救的办法,若再给叛军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十来年的时间,法兰斯说不定真有可能被彻底颠覆,哪里来的现在这么好的局面。

布鲁克和路易斯两人的征战,开始如同诗篇一样传开。

战火四起。

法兰斯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感受到了,这一场持续了二十年的对抗,或许迎来了最终时刻,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仔细一想,大概是他们听到他们的路易斯冕下和崇高者的后裔联手时就莫名其妙有了这样的想法吧。

就像他们法兰斯的开国大帝和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一样,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人类时代,而他们的后裔解决这样的问题,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种信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形成了。

甚至连叛军都有些动摇,他们的敌人,可是大帝的后裔和崇高者的后裔啊。

法兰斯的局势的确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在一座被尸水染感染的名叫桑切的城池,布鲁克他们解决完感染的问题后,布鲁克收到了来自维吉亚的消息,倒不是探子从维吉亚传信来了,而是……

小吉米抱着一面网络镜,一蹦一蹦地跑了过来:“布鲁克,布鲁克,镜子上面出现字了。”

小吉米的任务就是看着网络镜,看着上面什么时候出现新的字。

布鲁克接过网络镜,看着上面的文字:“布鲁克,布鲁克,你们能看见吗?他们告诉我这上面写字就能和你们说话,我莉莉丝。”

是布鲁克收养的一群小孩中一个叫莉莉丝的小女孩。

布鲁克一笑,开始了回复。

路易斯都被惊动了。

小吉米和咕噜也守在旁边:“布鲁克,给莉莉丝说,外面老辛苦了,吃不好也睡不好,完全我们维吉亚好,让那群小孩别一天惦记着外面了。”

当然布鲁克这么急切地让维吉亚制作网络镜,可不仅仅是为了和一群小孩聊天。

在测试了一番效果后,布鲁克甚至用网络镜联系到了维吉亚的四位侯爵。

接下来才是真正决战的时刻。

“大量生产网络镜。”

“做到让我法兰斯帝国三十多行省,每一座城市都能有一些网络镜最好。”

要是时间足够,每一条街都能有网络镜最好。

网络镜的规模化生产,让布鲁克对这一次带着维吉亚军队出来复仇,更加有了信心。

布鲁克他们也沿途征战着,向帝都隆科威尔靠近,叛军的疯狂也比不上帝都守卫军没有了后顾之忧之后来得勇猛。

但布鲁克和路易斯他们达到帝都隆科威尔也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这一路上的战火,将布鲁克的名声也传开了。

路边都是迎接的百姓,前面是礼仪周全的贵族。

“艾瑞克·弗朗西斯的后裔在哪里?你们看到了吗”

“没有看到长了三个脑袋,八只手臂,满口獠牙长相的。”

“倒是我们冕下身边多了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特别好看柔柔弱弱的年轻人小伙。”

罗兰,斯伯蒂斯:“?”

白白嫩嫩特别好看柔柔弱弱?

这些人眼睛一定是瞎了,他们要是看到布鲁克骗人的时候,看到布鲁克在战场上的样子,嘿,恐怕都能被吓得站不稳。

当然最耀武扬威的还得算秃子,走在前面,小翅膀向着人群挥手,还挺有那么回事一样。

关于路易斯和布鲁克的欢迎仪式十分的浓重,宴会也特别的热闹。

而宴会进行到一半,路易斯和布鲁克其实就已经离开了,由威廉冕下和一个年轻贵族坐在幕帘后,假扮成了两人。

通往教廷圣山的路上。

布鲁克:“估计连教廷的人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偷偷去见被关押的东方大主教范斯·尼古拉,你确定他就被关在这里?”

路易斯点点头:“我曾经也试图见过我的老师,教廷为了不让我起疑,他们让我远远地看到过。”

守卫十分的森严,但还难不到路易斯和布鲁克。

一个清贫的牢笼,看似一件什么都没有的房间,一位形如枯槁的老人正坐在那里。

老人听到动静看向路易斯和布鲁克,似乎在分辨着什么,然后脸上充满了惊讶,估计他也没有想到这两人能走到一起。

命运真是太奇妙了。

最后化作了一句沙哑的陈述句:“你们……来了。”

布鲁克现在的心情也十分复杂,就是这位神官,在他一家人遭受教廷和帝国叛军伏击的时候救了他,将他藏了起来,被养育了他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