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心眼
糟糕, 自己好像慌不迭地跌了进去。
不过感觉似乎……还不错。
那天，两人的身影被楼道淡光笼罩衬托，欲将独属的气味永留在此, 化出一抹诱人的红晕。
不肯罢休。
宋以霖就觉得现在的一切，正在慢慢契合了修辞曾经说过的话——
“没关系，后面时间很长, 慢慢来……”
楼道的灯光也没有再亮起。
只有夏成知道, 从来准时的老板，那天竟然迟到了整整一刻钟。
——
十一月, 新的开始。
涅槃结束，热搜稳定，身体良好，感情进展顺利。
宋以霖一觉睡到中午, 被一旁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快闪速送。
“放在门口，谢谢。”
说完这句话，宋以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突然想到修辞说过的话。
的确，他好像真的很礼貌。
可是，礼貌是好事啊。
宋以霖眯着眼，查看手机消息框里推送的热点, 好像一晃看到自己的名字，他早已习惯，没有停留点下清空的图标，所有自动推送信息一键清除——[您的系统处于最佳状态。]
宋以霖伸了个懒腰, 舒展开来, 裹着一条毛毯, 慢悠悠走到门口。
第三天的冰糖雪梨。
比之前两天还多了一束花。
花是茉莉花, 一个个白色小花蕊含苞待放，生机勃勃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宋以霖低头嗅了嗅，心情也好了许多。
很独特的审美，很直球的行为。
幼稚。
宋以霖嘴角勾了一下，这样的修辞真的让人感觉很特别，他还从来没有发现，竟然有点……可爱？？？
他揉了揉鼻子，这两天得到了好好的休息，感冒已经完全好了，整个人容光焕发。
此时已经是深秋，手中的冰糖雪梨暖暖的，宋以霖掏出手机拍照给修辞发了过去。
在心里偷偷开心。
宋以霖：【冰糖雪梨.jpg】
宋以霖：【茉莉花.jpg】
宋以霖：【收到了~】
宋以霖没能等到修辞的秒回，最近涅槃是涅槃结束阶段，修辞原先因参加涅槃而搁置的各种事项，现在都得处理，所以一整天都很忙。
宋以霖将花放进花瓶后，就窝在沙发上，一边吸着冰糖雪梨，一边刷着视频。
明明现在也没做什么，但是宋以霖心情就是很好。
邱言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起床了吗？下午要去公司一趟。
电话挂断后，宋以霖呼了一口气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莫名其妙地雀跃。
今天是不是能见到修辞？
——
可当宋以霖到公司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修辞不在。
哼，三天了。
整整三天。
自从那天过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半天。
这场恋爱仿佛成了宋以霖一个人心中的小九九。
邱言看着宋以霖在那里愣住，“老板，快走吧，cayla姐还在那里等着呢？”
宋以霖回过神跟在邱言后面，进了办公室。
邱言笑了笑：“cayla姐，我老板来了。”
Cayla，聚一一娱乐公司策划部总监，负责公司名下所有艺人的安排协调，策划艺人的形象与推广，找准群体受众定位，也是公司里地位较高、与艺人接触最多的人。
cayla正在打电话，她露出一个笑容，抬了抬手，示意宋以霖先坐稍等一下，邱言就出门去了。
娱乐公司就是制造潮流的地方，而作为公司核心的策划部，能成为总监，靠的不单单是卓绝的商业眼光，更重要的是对热点的感知度和敏锐的时尚嗅觉，宋以霖觉得这几点在cayla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他看过去，cayla穿着一身干练又有气场的黑色风衣，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是WZA品牌今年秋冬最新款，耳垂上的金属质感耳钉夺目，将人的视觉重心移到上方，正红的唇色配合着上挑的眼线，于是整个人的气场发散开来。
强势却不霸道，是那种说一不二职场女强人的角色。
上一次让宋以霖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酒吧见营销号大v钱黎，如果说钱黎是精明能干，敬业中透着心机，那眼前的cayla便是自信与实力，举手投足间是坚实的底气。
“对，那边再招一批新的kol，照我说的办，我不管市场营销部那边的反馈，最后拿数据说话……”
cayla简单吩咐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她没有让宋以霖等太久，毕竟宋以霖可是公司热度正旺的新星。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络短视频的流行，娱乐公司如春笋般冒出，随之而来的便是网红产业链的加速进步，传统影视、综艺、舞台选秀等方面也受到大环境内卷，聚一一这样的大型娱乐公司虽然优质资源很多，但是还是会有青黄不接的境遇。
聚一一今年推上去的几个新人，虽然相较内娱新人比较出色，但是却没掀起多大的水花。
年初强推的苏南，如今陨落消声灭迹，其他几位也是不温不火，没有一个可以挑大梁的。
别说是出现修辞这样惊为天人的奇迹，就连像去年一部剧走红这样的流量小生也没有。
于是，一直走黑红路线被公司放弃的宋以霖，在此时逆风翻盘地爆红，就显得尤为夺目，顺理成章成为了今年年底公司特别关注的对象。
“以霖，最近感觉如何？”
cayla接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宋以霖，然后很自然地在他对面坐下。
宋以霖听说过cayla，但是却从来没有和cayla交流过，可是就目前来看，原主似乎和这个cayla姐的关系还不错。
宋以霖老老实实回答道，“还可以吧。”
cayla喝了口水，脸上带着笑意向沙发后背靠去，“就是嘛，我怎么还看不出来你背后这么大本事，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也幸好当初低谷的时候我没有同意解约……”
宋以霖听着cayla的话，思绪不知道飘到何处，他大概听出来了，原主当初炮灰糊咖万人嫌时，cayla在一些事情上帮过原主。
cayla寒暄了几句后就直接进入正题，“以霖，今天叫你过来，是公司准备给你找一位新的经纪人，毕竟你通告方面还是得要有个主事的，你看看。”
cayla顺手将一旁的资料推到宋以霖面前，宋以霖拿起翻开，看到名字的时候头皮发麻——钱黎。
怎会如此。
下一秒，钱黎出现在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下门，就走了进来，“cayla姐，呀，小宋也在啊~”
cayla开口道：“你来得正好，我正给以霖说这件事呢。”
宋以霖勾了勾唇靠在沙发上望着钱黎，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会忘记，那次酒吧红酒的事情过去不久，本来以为自己是无意过敏的，不关钱黎的事情，后来才知道原主对芒果过敏。
于是复盘下来，那时桌上一杯芒果果酒就显得格外可疑，再加上宋绪微和苏南后面的反应，不难看出，一切不过是试探，钱黎是宋绪微的人。
没有得到宋以霖的回应，钱黎笑容渐散，气氛在此时尬住。
cayla开口，声音平稳，主导全场，“以霖，这位是钱黎，你可以叫钱姐，钱姐在咱们公司多年，一直负责营销号运营，在热点潮流方面很出色，@娱乐天天道就是她负责的，百万级粉丝账号还是有很强的影响力，现在转型做经纪人，她带你的话你也能……”
cayla这一番夸赞下来，钱黎神情骄傲，仿佛在说“我这么厉害能带你是你的福气”。
宋以霖漫不经心，合上手中的资料，“cayla姐，还有其他候选经纪人吗？”
钱黎面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
她在宋绪微手底下做事，当初替宋绪微试探宋以霖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得到宋家青睐，有出头之日，还满心欢喜，于是当宋绪微问她愿不愿意做宋以霖经纪人时，她没经过思考就答应了。
钱黎看过宋以霖以往事迹，以为自己捡了个好摆弄的大傻子，想着只要帮宋绪微做事，以宋绪微宋家大小姐的身份，她钱黎就不是一个没有上升空间的娱乐圈营销号了，解决完宋以霖，那前途定然一片坦荡。
而后面苏南失势，宋以霖崛起创造涅槃奇迹，钱黎就更加兴奋了，靠他人提挈也终究不是办法，要是能做当红流量的经纪人，那不是更好拿捏。
于是，钱黎借宋绪微成功转型成为经纪人，她开始规划，如何傍着宋以霖走上事业巅峰。
可是，现在好像并没有如她的意——宋以霖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拿捏。
不过在娱乐圈浸润这么久，钱黎的精明能干也不是说说而已。
钱黎僵着脸赔笑道：“怎么了小宋 ？你看cayla姐都说了，你还有什么理由找别人呢？我也这么跟你说吧，小宋你现在的热度很高，发展一下你的高超绘画优势，能唱能跳又专心艺术的天才，谁不喜欢？”
“或者借着CP粉势头，拉上修辞营业炒CP，保证你红遍大江南北，跻身超一线……”
这话说得过于精妙，先借牵头人cayla给宋以霖压力，无形中表示不答应就是不给cayla面子。动之以情，说出宋以霖的亮点绘画，晓之以理，顺着现下正热的“宋词CP”分析局面。
这话说得也很明白，钱黎相信，只要宋以霖还想在娱乐圈，还想继续火下去，一定会被打动。
只可惜，她不知道宋以霖现在和cayla并不熟，他对娱乐圈也没有达到一种迫切的程度。
并且，宋以霖和修辞已经在一起，根本不用营业炒cp。
宋以霖抿了一口水，突然觉得还是冰糖雪梨好喝，他轻轻一笑，“我现在热度已经很高了，有什么好发展的？”
钱黎脸沉了下去，语气有些强硬，“小宋，这是公司的安排，你不能……”
宋以霖望向cayla，语气开始特别乖巧：“cayla姐，真的是这样吗？没有其他候选经纪人吗？”
cayla早就看出宋以霖的意思，碰巧宋以霖也顺了她自己的意思，cayla看破不说破，“嗯，不是没有其他经纪人，那钱姐，既然您看以霖这么说……那我们还是尊重一下他个人意愿？”
cayla结尾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带着天然的肯定，仿佛事情本该如此。
钱黎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都开始不稳，“可是，cayla姐，本来不是说好的吗？并且公司高层也是这个意思，您总不能……”
cayla神情镇定望向钱黎，带着浅笑：“钱姐啊，高层说的时候涅槃还没结束，现在涅槃结束，以霖的身份也不一样，总归得找一个他称心如意地才好，要不您看看这上面有没有合意的艺人……”
宋以霖眸光闪动，面色红润，与钱黎的苍白形成鲜明对比，他开口道：“那麻烦cayla姐带我去看看其他经纪人呢~”
完了，中计了。
钱黎看着cayla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名单，眼前一黑。
原来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早有预谋！
钱黎脸色煞白，似乎明白这是cayla发难的征兆，难道是公司的意思？
钱黎一句话都憋不出来，瞪着两人，脊背发凉地出了门。
钱黎作为为公司创造百万粉丝账号的老人，转型做经纪人，表面上是更有发展空间，但是只有钱黎自己知道，要是不带像宋以霖这样流量明星，简直就是明升暗降，她自己太相信宋绪微，才导致今天有冤无处诉。
聚一一这样的大公司，看似堂皇，实则里面水太深，大公司换血踢人，总是做得滴水不漏，至少明面看不出破绽，任何决策都是只从工作问题出发，就像现在这样——
先顺着你的意，夸大你的业绩，信誓旦旦给你更大的利益，让你退出舒适圈，再给了别人有机可乘的机会，旁敲侧击质疑你的能力，压力之下你只能退而求其次，最后站在全局利益的制高点上，开始对你的问题进行剖析，让你不言自明，于是所有的一切就被人牢牢掌握。
捧杀，便是如此。
钱黎现在没了账号，只能带着公司那些没出头的新人，无法回头，这招换人后将人边缘化，明升暗降，着实很妙。
宋以霖：“所以钱黎借着宋绪微转型进公司，你们没有应对反而默许的，并且信誓旦旦许诺钱黎一定会带我，这样她就能放手营销号那边的事，再等着我拒绝，这样钱黎就没法回头，营销号交出，经纪人这边落空，宋绪微分身乏力，你们早知道钱黎是宋家的人，cayla姐……”
宋以霖喝了口水，继续开口道：“cayla姐，其实公司早就想除掉钱黎了吧？”
cayla含笑抱臂，黑色风衣将她的气场衬托得更强大，她开口道：“不错，看不出来，宋以霖你进步挺大啊。”
宋以霖提出疑惑：“那要是我答应的话，你岂不是没办法了？”
cayla笑道：“不会，钱黎是公关运营部那边的人，她来我这里，我有很多办法，现在不过是最省时省力的一种，要是你答应，结果也不过就是晚几天而已。”
cayla继续开口：“惯常的思维，比如能力、业绩、人品问题、公司利益……公司制度化管理下，每一项都是明确的，钱黎她本来就有问题，所有的决策都会是理所当然的。并且，我相信，你一定会拒绝。”
宋以霖不解，问道：“哦？为什么？”
cayla回答：“因为我看得出来，现在的你与原来不一样。”
宋以霖还想追问下去，却看见cayla起身合上文件夹，“走吧，以霖，去看看你有没有中意的经纪人。”
cayla给了宋以霖几张资料，然后领着他出门去，“你先看看有没有合意的，这可是公司专门挑的，都是不错的经纪人，有资源，又有实力，我现在带你去见见……”
宋以霖跟在cayla后面，听着周围不断的招呼声，翻过一页页资料，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抉择。
cayla敲了敲门：“麻烦大家停一下手里的工作，以霖这不是涅槃结束，一直没有人带，今天过来就是和各位前辈……”
cayla这话一出，有一两位金牌经纪人失去了兴趣，虽然宋以霖现在爆红，但终归是没有作品并且出身有问题的，总而言之就是不稳定，这样的艺人在“造星生产链”上，会有更多的问题，想有更高追求的经纪人不会选宋以霖。
但是现场更多的都是期望，大家都投来渴望的目光，在娱乐圈混，跟对人不容易，并且艺人和经纪人之间是互相成就关系，宋以霖要是按照现在的发展这样保持下去，未来不可限量。
cayla站在宋以霖身后，“资料你也看了，有合意的吗？”
宋以霖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环视四周，不知道如何选择，在场的经纪人很多都小有成就，他都认识或者听说过，但是都没有深入接触，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无异于开盲盒。
cayla介绍最前面的一位，“这位是王姐，公司里的老人，带过很多艺人，你经常在综艺里看到的张XX，就是她带出来的……”
cayla转身：“这位是向哥，他手底下的艺人个性都很鲜明，擅长……”
……
宋以霖认真听着，突然注意到，角落一位妹子正在认真地盯着他笑，笑得很灿烂，眼睛布灵布灵地闪动着。
宋以霖：“她什么名字？怎么没在资料上看到？”
cayla问道：“谁？李姐吗？”
宋以霖摇摇头：“不是，就是旁边那个妹子。”
盛简听到宋以霖问自己，眼睛顿时睁大，愣在那里，“我……我吗？”
cayla笑了：“那个不是，那是最近新来的实习经纪人，业务不熟练，还在锻炼中。”
宋以霖一听，开启一身反骨：“那就她了吧，反正我也不熟练。”
盛简一滞。
众人震惊。
cayla不解：“以霖你开什么玩笑，这里这么多前辈，选一个实习的，你以后发展还要不要？”
宋以霖一脸淡定：“没事，总要有个过程吧，谁还不是从实习过来的。”
cayla拗不过宋以霖，叹了一口气，向盛简招了招手，“小简，听到没有，快过来啊。”
愣在原地移不开步的盛简，猛地回神，跟在宋以霖和cayla后面走出办公区。
“唉，真的好希望成为他的经纪人……”
“宋以霖的行为，我是真的不明白。”
“宋以霖什么意思，选一个小姑娘，就盛简的能力，她带得了宋以霖？？？”
“管他呢，我手上还有好几个艺人，我可带不动了。”
……
进了总监办公室，盛简待在原地，她愣神、惊喜、局促——这不会是做梦吧。
宋以霖：“你叫盛简？”
盛简点了点头：“嗯。”
cayla抱臂：“以霖，你还真的要这个小姑娘？她可能连经纪人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盛简弱弱开口：“总监，我知道，我也是实习了一周多。”
cayla无话可说。
宋以霖却没头没脑地问道：“你认识我？”
这话一出，盛简有些懵，宋以霖三个字现在谁不认识，为什么问这个。
盛简点点头。
宋以霖觉得自己没表达清楚：“哦，我是指私下那种？”
盛简不解，摇摇头。
cayla迷惑：“宋以霖你问这个干嘛？”
宋以霖：“没什么，cayla姐，我觉得她真的挺不错，要不让她试试？”
cayla拿宋以霖真没有办法，无奈开口道：“……好，就试一周，不行的话就换。”
宋以霖和盛简异口同声：“谢谢cayla姐！”
宋以霖掏出手机望向盛简：“那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你就是我经纪人了，那几天就这样，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盛简还是懵懵的，机械般掏出手机，点开添加二维码。
“滴——”
果然。
和盛简已经是好友。
备注：[约稿-富婆]
宋以霖：“……”
盛简顿时慌乱：“呃……不，你听我说……呃……那个是我……”
cayla不明所以：“怎么了？”
宋以霖望向盛简，开始尴尬：“呃……没什么，那盛简，你就好好听公司安排我的通告方面……”
宋以霖：“cayla姐，那我先走了。”
宋以霖转身出门，感觉超级尴尬，一转角就被人带住，那人握着他的手腕。
这熟悉的触感，不用猜，宋以霖就知道是修辞。
宋以霖有些慌张：“放手，这里有人还有监控。”
修辞搂着宋以霖：“你现在还在意这些？”
宋以霖嗅到熟悉的味道，开始心安：“就……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想被人发现，修辞……好不好嘛。”
修辞看着宋以霖闪着碎光的眸子，揉了揉他头：“好。”
宋以霖语气软软地问道：“你今天通告不是很忙吗？”
修辞牵着宋以霖向人少的电梯走去：“回了你消息，然后你一直没回我，问邱言才知道你来公司了，怎么没给我说呢？”
宋以霖长睫颤动，微微仰头对上修辞黏腻的视线：“忘了，下次不会了，那你现在过来……？”
修辞垂头靠在宋以霖耳畔，带着酥麻的声音轻轻说道：“当然是下班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霖霖子发来消息——
修勾：完了，太忙，晚回老婆消息了……
修勾：呜呜呜为什么不回我消息，生气了？
修勾：哦，原来是去公司了……
修勾：终于弄完事情了，要接老婆下班！
修勾：接到老婆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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