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76章 水蜜桃味的标记

第76章 水蜜桃味的标记
请求没能被说出口,江晚楼当然不需要拒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努力藏起的伪装被彻底撕开,他凶狠的,宛若在折磨深恨的仇人。

“……江!”

郁萧年痛苦不堪地抓紧了江晚楼的小臂,由江晚楼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在今日掐紧了他的皮肉里,留下道道深浅不一的红痕。

直到今天,郁萧年才知道,之前的每一次,beta都是手下留情,温柔以待。

“年年……”江晚楼眼里的冰冷稍稍散去,他托起郁萧年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孩子,一下又一下,缓慢温柔地抚摸着郁萧年的脊背。

怀抱里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颤得没那么厉害了,江晚楼细细吻过他留在郁萧年脖颈处的牙印,转而含住了alpha滚动不止的喉结。

薄汗落入唇舌中,微微的咸,江晚楼不觉得苦口,反而衬得口腔里那股还没完全散去的水蜜桃味更加清甜。

他无声地磨牙,生出隐秘的渴望。

“再忍忍,好不好?”

beta的声音太温柔,哄着、骗着,叫郁萧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失神地松开了手。

于是他被拉着,又一次坠入欢愉的地狱,难以逃脱。

……

“年年。”

江晚楼拨开了郁萧年额头被汗湿的发,他小心亲吻过郁萧年耷拉着,失去了神彩的眼睛。

他说:“我想要标记你。”

郁萧年迟钝地动了动,怔愣地看江晚楼。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狼狈的好像也只是他一个人。

beta仍旧是无懈可击的完美模样,汗珠打湿江晚楼的碎发,被他的随手捋上去,带来前所未有的性感。

郁萧年根本挪不开眼睛,仅有的残存力气让他把眼睛睁得更大了点,试图更清楚的把江晚楼的模样收进眼里。

b与ao不同,他们的基因里天生不曾携带标记这一想法,江晚楼过去无数次,也从不曾对郁萧年的腺体产生出任何口欲。

“年年,我好喜欢你。”江晚楼一点点抚摸着alpha后颈凸起的腺体,易感期中,那块软肉很烫,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奋力搏动,让他摁在上头的指尖也跟着颤动。

郁萧年的不堪负重的心脏跳的更厉害了,他无助地捏紧双手,抓着江晚楼的胳膊,沙哑到发疼的嗓子难以发出半个音节。

“我爱你。”

沙哑的嗓音温柔缱绻,短短的三个字,比万千华丽辞藻堆砌出来的甜言蜜语还要来的更加具有冲击力。

郁萧年所有的意志都被瓦解,他的所有情感、思想,都成了江晚楼攥在手心里的玩物,珍爱的捧在手心里,还是弃如敝屣,都在江晚楼的一念之间。

“呃——”

脆弱的腺体被狠狠咬破的感觉并不好受,beta的牙齿不如alpha的尖锐,方便标记,使得这份疼痛以更加持久的方式侵入神经。

郁萧年颤抖着,心脏剧烈跳动,明明是违反基因与本能的行为,却给他带来莫大的满足。

江晚楼咬住郁萧年的腺体不放,正常情况下,beta无法感知到alpha、omega的信息素,那些被无数瑰丽语言描述的世界是他从未踏足的地方。

他过去不觉得遗憾,却在拥有郁萧年时生出无法弥补的渴望,不断地催发,成了浓烈的焦躁。

江晚楼衔着郁萧年的腺体,吮吸着,吻走所有带着甜味的血,认真而仔细的模样,仿佛在品尝着香甜可口的甜点。

味蕾不断被刺激着,全然舍不得离开。

郁萧年压抑着本能带来的挣扎,无声地张大嘴,在不曾被允许的情况下,达到了顶峰。

“江晚楼……”

虚弱颤抖的低吟在耳边响起,江晚楼艰难地撒开嘴,在郁萧年含着泪模糊不清的眼里,不紧不慢地舔去了唇角沾染上的血迹。

易感期蛮不讲理,即便是身体早已疲惫到了极点,不过是被这么随意撩拨了下,又开始生出浓烈的情热。

江晚楼静静看着他,除了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和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几乎看不出任何端倪。

郁萧年的心脏跳得更快了,错乱的节拍给疲惫的身体带来的极大的负担,他喘着气,吐出破碎却坚定的话:“我……也、很爱你。”

江晚楼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他的胸腔法槌一身低低的闷笑,就连眉梢都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他吻了吻alpha的唇,说:“我知道的,年年最爱我了。”

beta小小的腺体暴露在郁萧年的眼中,屋内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他们又毫无顾忌地纠缠了太久,即便江晚楼对信息素有耐受,后颈的腺体还是泛了红,鲜艳的,仿若成熟后,等着人采撷的果子。

而郁萧年是唯一被允许采摘的人。

尖牙熟门熟路的咬破了不适合接受信息素的腺体,被江晚楼舔过、尝过,最终咽下腹中的信息素又以一种另外的方式注入体内。

腺体更烫了。

江晚楼轻抚着郁萧年的后背,只觉得身体从后颈的腺体开始,一点点的完全充盈起来。

那些不安、惶恐与痛苦都被彻底的驱散。

江晚楼收紧双手,把郁萧年牢牢锁在怀抱中,敛眉,在心底无声笃定。

——“我的。”

……

房间内的窗帘很厚,把光亮完全遮蔽,郁萧年醒来时全然分不清白天昼夜。

身体很痛,胸膛、脖子、腺体乃至于别的耻于说出口的地方都很疼。

除了疼痛,更分明的是……黏黏糊糊的濡湿感。

只是郁萧年一动,江晚楼也醒了。

他很久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不免有的起床气,不耐烦地哼了声,收紧胳膊,把郁萧年完全的圈紧怀抱中,脸顺势埋进了郁萧年的颈窝里。

郁萧年顿时不敢动了,任由江晚楼的胳膊似铜墙铁壁般抱着自己的腰,像恶龙在沉睡中也不忘捍卫自己的宝物。

这样的比喻让郁萧年的唇角翘了翘,他汲取着江晚楼无意识里对他的依赖,心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抚摸,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抚。

他静静看着江晚楼的侧脸,觉得他和过去很像,又觉得一点都不像了。

那时的江晚楼,明明是个半大的孩子,却成熟的像可靠的大人,如今真的成年了,却又像个孩子。

江晚楼睁开眼的第一眼,看见的是郁萧年印着牙印的下颌。

酒精麻痹了大脑,让他失去了该有的分寸,越到后面,越没有分寸,凶狠的像头野兽,要把郁萧年完全撕碎吃掉。

最为致命的是,他的猎物心甘情愿,甘愿奉献出自己的所有,任由他啃咬、吞吃。

江晚楼在朦胧的黑暗中,清楚明晰的知道,他是与众不同的——在郁萧年的心中。

江晚楼在郁萧年那里拥有很多很多偏爱,是最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得不承认,他从不是缺爱的人,尽管他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正常孩子,父母也尽全力的给予了他许许多多的包容与爱。

但此刻,他还是会因为拥有郁萧年全心全意的爱而愉悦不已。

他没动,任由alpha无聊地拨弄着他头顶的软发,轻声问:“头发很好玩吗?”

落在头顶的手指明显地顿了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方才没有结束的动作。

只是江晚楼知道,手掌下的腰身明显的僵硬了几分。

郁萧年开口,声音闷闷的:“长长了。”

“还剪短过一些。”江晚楼说,“从火场里出来,发梢被烧糊了,护士没看下去,顺便帮我修了修。”

郁萧年彻底玩不下去了,他垂着眼,看江晚楼。

浅色的眼眸里,是江晚楼早有预料的心疼。

他故意的。

聪明人总会擅长利用所有,比如被郁萧年喜欢的外貌,比如能叫郁萧年的心软的示弱。

“太危险了。”

江晚楼顺势接上话:“下次不要这样了?”

郁萧年点头。

江晚楼拒绝地干脆:“做不到。”

他的神色很冷淡,半梦半醒时那点孩子气的黏糊劲也没了,透着点欲说还休的性感。郁萧年移不开眼,目不转睛:“……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吗?”

“嗯。”

“骗人。”

江晚楼听着他的控诉,笑了下,抬头,鼻尖恰好蹭过牙印。

“怎么骗你了?”

“你让我标记omega。”

郁萧年垂眸,试图藏起自己的委屈:“你不要我了。”

小狗一样。

江晚楼伸手碰了下他的脸,说:“那年年,会原谅我吗?”

“……”

合规药物诱导出的易感期来的迅猛,走的也快速,郁萧年这会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有足够的理智去思考这件事里的无奈与痛苦。

昏迷不醒的人从来不是最痛苦的。

江晚楼手中看似握着的是选择的权力,实际上不过是布满尖刺的荆棘,就算不曾握紧,也足以将双手扎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心疼和别的什么情绪混杂打我一处,郁萧年默然着,不知道该责怪还是安慰。

“好难过。”江晚楼说,“看见你躺在那儿,好难过。”

“听医生说你可能不会再醒来,听他说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我又好恨。”

江晚楼的指尖一点点用力,在alpha仍旧消瘦的脸庞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你让我那么喜欢你,又让我不得不失去你。”

郁萧年的心跟着被揪起来,他凝着江晚楼,第一次,那样近的距离,触碰到了爱人完全赤裸坦诚的心。

“我想,算了吧、算了吧。”

“还有什么比你醒来要更重要呢?”

至少,放手的那一刻,江晚楼真的是这样想的。

他从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也从不理解那些为了谁而委屈自己,伤心离开的剧情,可真的落到自己头上,才知道什么叫两难。

“但我也想过,”江晚楼的眼睛很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不管你能不能醒来,你都该是我的。”

“谁都不可以把你抢走。”

郁萧年呼吸一窒。

“刚打开门,你就撞到了我的怀里。”

他轻笑了下,沉沉的眸色里是浓烈的化不开的偏执。

“郁萧年,是你自己主动撞进来的。”

他所有阴暗不甘的念头尚未实施,是郁萧年自己撞进来的。

江晚楼摁着郁萧年的后脑勺压下自己,距离被压缩到了极限,连彼此的呼吸都被分享。

“所以不管你原不原谅我,会不会害怕,你永远都不能后悔。”

郁萧年沉默了很久,他凝着江晚楼的眼睛,生出种自己已经在里头生根发芽,永远住下的错觉。

“我不会害怕,也不会后悔。”他哑着声音承诺,“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