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神明该说的都说得差……
神明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 不久之后,叶冬凌离开幻境,回到了现实中。
叶冬凌感觉他们似乎在结界之中待了很久, 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但是现实中其实也就过了几秒钟的样子, 他就像是眨了下眼睛一样,其他人依旧保持着他进入幻境之前的模样。
此时的神明也恢复了神智, 一屋子里的人都在等着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瓦尔登好奇地问:“已经结束了?神和你说了什么?”
“别问了,没什么特别的事。”神明轻轻地笑笑。
“对,”叶冬凌也说, “只是我和神说了些你们的计划, 神也认可了。”
瓦尔登松了一口气:“那这事情就好说了。”
神明点头道:“既然他已经活了, 那我们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
叶冬凌也从床上坐起来,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了。
神明问他们:“关于新任魔王的身份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说起这个问题,整间屋子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刚刚知道了,”教皇似乎对此有些不满地看着瓦尔登, “你们商量这种计划居然没有告诉我。”
“这不是怕你沉不住气嘛。”瓦尔登笑道。
柯妮亚说:“告诉你也没用, 你又杀不死他。”
教皇看着叶冬凌:“抱歉, 我之前怀疑过你有问题,没想到你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没事,”叶冬凌摆了摆手,“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教皇说:“所以现在赫尔伯特是有希望彻底杀死的,只是现在的新任魔王我们没有办法。”
“不, ”叶冬凌摇了摇头, “他说不定还会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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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洛斯兰也回到了现实之中。
在幻境里有叶冬凌在他身边,他还能勉强保持着冷静, 但是离开之后,他的心里已经被强烈的憎恶所占据。
从前的他不知道母亲经历过什么,现在的他知晓一切之后,只想马上杀了赫尔伯特。
从魔界逃出来的魔族们依旧等在结界之外,这时候洛斯兰也刚刚从结界之中出来,他们都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奎克冲过来,焦急地询问着:“魔王大人,现在事情怎么样了?复活的事成功了吗?”
一提起赫尔伯特,洛斯兰心里就泛起一阵浓郁的恶心之感,他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对他们说:“他已经活过来了。”
“太好了!”奎克是这群人中最忠于老魔王的一个,他马上喜笑颜开,但是又立刻疑惑起来:“那为什么结界还没被打开?”
洛斯兰冷笑一声。
赫尔伯特现在活是活了过来,叶冬凌那一剑没能彻底杀死他,但是却对他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如果是其他人伤的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这一剑却属实让他元气大伤。
他现在连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是未知数,更别说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才能破开的魔族结界。
洛斯兰本来是出来找叶冬凌想问清什么情况的,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也没有必要问了。
他回答:“他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你们再等一阵子吧。”
再等一阵子他就死透了。
奎克感觉洛斯兰的神态似乎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觉察不到具体是哪里不对。
魔族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族人们都在议论着叶冬凌为什么会突然对老魔王发起攻击,有人说他是人类的奸细,本来就不应该放他进来,还有人说他是用魔法魅惑了魔王大人。
洛斯兰听着这些也是很头疼,但是叶冬凌做出的事确实有点不好解释。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他也会做出一样的事。
洛斯兰觉得自己现在的精神已经快要不正常了。
赫尔伯特依旧待在他复活的那个水池里,只不过现在水池里的水都已经干涸,他身上穿着件破麻布的衣服,从外表已经看不到他的伤口,看起来似乎恢复得很好。
只有他自己知道,实际上自己的状态非常危险。
“你回来了?没找到他们吗?”赫尔伯特眼中如毒蛇一般满是阴狠和怨恨,他啐了一声,“不过旅人那家伙确实挺会跑路,你找不到也正常。”
再一次见到他,洛斯兰心里压抑的怒火如同岩浆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一般。
这个人和他身上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却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他身形一闪,直接瞬移到了赫尔伯特面前,随后猛地向前倾身,身体紧绷得像一根拉满的弓弦。
他一拳砸在了赫尔伯特的胸口上。
赫尔伯特对他的动作毫无准备,直接倒在地上,半个身体都陷入了泥地之中。
他突然意识到,洛斯兰早就不是他所想象中的小孩了,他的孩子现在强得可怕,这一下不管是力度还是魔力都不轻,给原本就难以恢复的伤口又补了重重地一刀。
赫尔伯特很清楚自己现在根本打不过自己的儿子,只能僵硬地歪着嘴笑道:“我的孩子,你这是在对你父亲做什么呢?”
洛斯兰现在满心怒火,他脑海里还反复回响着离开之前叶冬凌和他说过的话。
“你一定要冷静,你杀不死他,不要现在就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一定要等我回去。”
洛斯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对我妈妈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
赫尔伯特回忆了很久,一脸不知情的无辜模样:“是旅人的那句话让你起了疑心?我能对她做什么?”
“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定要说的话,我当时不得已抛下她离开,但是那是因为我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不想连累她。”
本来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让人火大,但是当他无耻到了极点的时候,洛斯兰心中的怒火反而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神明说得没错,在他眼里,那让尤丽丝痛苦了半生的事情,根本只是不值一提的一件小事,甚至不值得让他回忆起来。
或许在他眼里,他和尤丽丝根本就是一段旷世绝恋,他还是一个深情的人。
他沉默片刻,又悲怆地笑了起来,心脏上像有刀子在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