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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龌龊幼稚

第76章 龌龊幼稚
裴渡易感期迟迟没有爆发,可把慕浓臻给担心坏了。
新年来临之际,慕浓臻联系了不少易感期方面的专家,请人一趟又一趟上门替裴渡看看情况。
无一例外的回答——
“小少爷的腺体是正常的,并未有出现损伤或发育不良的情况。”
“小少爷可能是信息素等级太高了,有这方面的影响。”
“小少爷的易感期可能就在这几天了,不必担忧。”
相对慕浓臻的烦躁不安,裴渡悠哉悠哉窝在客厅沙发里打游戏,一只耳朵塞了耳机,双腿挂在沙发扶手,对什么都不上心,脸上时不时挂着一抹笑,慕浓臻感到深深的忧虑与哀愁。
“儿子,莫瑜给你的安抚信息素,你随身带着没?”
裴渡漫不经心说:“不是有强效抑制剂吗?我用那个就好。我不喜欢莫瑜信息素的气味。”
慕浓臻一眼看穿他的谎话:“别的都可以随便你,但初次易感期,你不许乱来。”
“每个人Alpha的体质不一样,打了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也不一样,你信息素等级那么高,易感期又来得晚,不能冒险。”
裴渡不在意:“不是有一种进口的,几乎没有副作用。而且一针就可以见效。”
“几乎不代表没有风险,概率在,就存在风险。”
“小爸,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一百二十万。”
慕浓臻被他气笑了:“胡说八道,一百二十万一支抑制剂而已,你就算天天打,对我来说,也是九牛一毛。别扯这些,我看你就是不想用莫瑜的安抚信息素。”
“好,不扯这些,我听外公说,你没遇到裴总之前,不也是靠抑制剂,外公说你等级高发情期来得早又凶猛,每次都躲家里不敢出门。”
“也不许扯这些,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
裴渡撇撇嘴,看起来不服气。
慕浓臻心说,真是可惜了这张脸,性格和自己一模一样,怎么就没一点遗传到他Alpha父亲的稳重呢。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不邀请客人一起过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你那大别墅里,只有寂静和冷清为伴,好可怜的呦。”
裴渡懒洋洋说:“我怎么没有邀请,我都差点跪下去求他和我回家过年了,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我草!!!”
一条信息进来,他坐直了身体,倒吸一口气,从沙发上蹦起来,心情一瞬间变得很不好。
慕浓臻调侃说:“你还想草人家?”
结果心情不好的裴渡根本不搭理人,已经转移到了玄关处换鞋,一边用手机登入一个跟踪后台,输入了闻凇意手机编号,查询。
却发现,给他发信息的人,已经不在别墅,也不在机场,而是在万米高空缓缓移动。
闻凇意难怪不给他发微信,感情是定时信息。
他鞋子穿一半,忍不住又扔了。
闻凇意去找谁,是他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吗?
裴渡沉下来脸,手机狠狠摔在亮得能照透灯光的大理石地面,踢掉另一只鞋子,拖鞋也不穿,直接上了楼。
慕浓臻“诶”了一声,咕哝说:“完了,脾气像我,没救了。”
随后给小吴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去个地方拿样东西,再回来接人去机场。
上裴氏名下的医院取强效抑制剂他懂,回去接人去机场,他就不懂了,接谁?谁要去机场?
…….
闻凇意是在裴渡走后的第二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从惊露飞到煜安,需要两个小时,再从机场打车到酒店,一个半小时,充分的时间足够他从容地赴七点之约。
闻凇意一点半到的机场,过了安检,他在候机时,编辑了一条延时发送信息给裴渡,就排队上了飞机。
在检票口,他隐约好像看到了黎括的背影,但对方是VIP通道,距离甚远,他也仅是匆匆掠过一眼,不敢确定。
在天上度过两小时,闻凇意终于着了地,跟随人群缓缓向打车处挪动。
煜安是个北方城市,一进入冬天,就成了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城市。
闻凇意的黑色羽绒服虽然轻薄,但很好的派上了用场,只是牛仔裤抗不住冻,冻得他感觉腰以下已废。
围巾没有,手套也没有,指尖仿佛能挤出冰,闻凇意将羽绒服拉链拉直顶端,包住了脖子,整张脸看起来白得惨兮兮的。
黎括坐在专车里,一眨眼就看见了排在长龙队伍打车的闻凇意,他下意识叫了停车。
司机立刻停了,后面车被迫跟着停,延绵不绝地按着喇叭抗议。
黎括抓了手机、外套、手套,围巾,拉开车门,头也不回说:“爸爸,你先去酒店等我。”
“诶,宝贝,你去哪?”
回应他的是“嘭”一声关上的车门。
司机继续往前开,黎括爸爸就看见他儿子身手不错地翻了四五道围栏,朝着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白得毫无血色、长得很像莫瑜的一个漂亮少年走去。
身影被甩在了后头,他扭身透过车后玻璃,看见了他儿子在距离人家只剩一道围栏的时候,又停在了原处不动,有人说他插队,他就往旁边让。
黎括爸爸叹了口气:“这辈子是逃不了莫瑜的阴影了。”
但不是,黎括爸爸想错了。
黎括望着近在咫尺的闻凇意,不知怎样打招呼,对方才会搭理他。
他身上穿着厚毛衣,在刮来的地下寒风里也不觉得冷,他看着闻凇意低头在看手机,似乎在回邮件,脚步缓缓跟着队伍挪动。
黎括身材高挑,容貌出色,还是个Alpha,很多跟在闻凇意身后的旅客回头看他。
见他直勾勾盯着闻凇意,眼睛眨也不眨。
一个好心的女Omega突然扯了扯闻凇意背包带子。
闻凇意回头看她,对方倒是很像喜欢上课织毛衣的语文老师。
女Omega指着只隔了一道围栏的黎括,对他说:“小哥哥,你认识他吗?认识的话,就领走啊,后面很多人等着认领呢。”
冗长而沉静的排队,使人感觉枯燥,这一点动静像水滴溅进了油锅,其他人纷纷看着热闹,有几个胆子大的女Omega趁机说:“是啊,我们都排着队等着认领呢。多帅气一个Alpha小哥哥。”
闻凇意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见到了黎括,对方浅绿色眼睛有微微的忐忑。
闻凇意像看陌生人一样,扫了他一眼,淡淡收回视线:“不认识,他可能认错人了。”
女Omega见他神情不似在撒谎,觉得自己有点打扰到闻凇意了,就歉意地说:“抱歉啊,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没关系。”闻凇意转回去,继续琢磨着怎么给桑引冗回邮件,斟酌地敲敲打打。
每一次见面,都是年底。
除了第一次匆匆忙忙,后面几次都是相处了好几天,然后等好不容易熟悉一点,又到了分别的时候,周而复始。
桑引冗给他发的邮件,就只有一个酒店名字,其余一概不知。
看了眼时间,他最终,还是决定到了酒店再发一条抵达的消息,否则路上堵车,桑引冗比他先到了怎么办。
收起手机时,黎括的声音就在他身后了,朝那个人美心善热情的女Omega解释了他们在闹别扭后,对方给黎括让出了位置。
随后,闻凇意手上就被黎括塞了大衣手套,脖子被他动手绕了围巾。
闻凇意有几分僵硬,他心说,黎括还敢来这一招?
是觉得没玩够,还是觉得没耍够?
又或者莫瑜要回来过年,他又想开始表演,给人添堵。
闻凇意把围巾和大衣搁置在了护栏上,手套在动作间,掉在了地上,闻凇意也没有去捡,他以一种很陌生、很冷淡的语气说:“黎括,说好了的,再见就是陌生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后头的Omega小姐姐听了,在心里劲爆地喊了声我靠,还真是情侣闹别扭啊。
两个人都这么养眼,闹别扭也好好磕啊。
周围人何尝不是这么津津有味盯着他们看。
黎括弯腰捡起手套,重新把大衣揽回臂弯,低声说:“你之前生病刚好,冻着了就不好了。那晚,你是不是很晚才回家,我找遍了……”
闻凇意疏离地说:“生病了也跟你没关系。我说过,大丈夫有所为,你别再玩这种龌龊幼稚的把戏了。”
黎括解释说:“我这次没有玩,也没有想要戏弄你。”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骗了我,我不会信你,蠢事干一次就够了。”言语间,闻凇意走到了队伍前头,一辆的士停在了他面前,闻凇意拉开后座车门,把包丢进去,坐进去后,冷冷说,“别跟着我,下次再遇见,也别跟我说话,别让我瞧不起你。冷死热死,跟你没任何关系。”
“黎括,你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
这句话令黎括脸色骤然发白。
“麻烦您开车。”闻凇意不肯再多看黎括一眼,直接冲司机说。
他甩上了车门,把黎括遥遥坠在了后头。
又有的士补上空了的位置,后面跟着的女Omega看他失魂落魄的,提醒他说:“你赶紧追上去啊,说这种赌气话,一般都是气头上。你好好哄哄人,就能把人哄回来。”
黎括坐进车里,却知道闻凇意是真的不愿意搭理他。
那个每次见他都会笑出来的Beta,被他给亲手毁了。
黎括其实骗了闻凇意很多,他依旧很厌恶Beta。
他不觉得卑贱的Beta有资格和Omega抢Alpha。
他砸钱给那些Beta小弟,看着他们愚蠢的脸上露出贪婪和渴望,就觉得满足。
他不信那个和他父亲相爱的Beta是因为爱情,只是因为想要的更多罢了。
对方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经营,不就想让他奶奶接受他吗?
他奶奶是个心慈手软的Omega,从一开始就心疼她的Alpha儿子,背地里没少偷偷给钱给东西,资助他们,但他每次仗着天真无邪,在奶奶面前哭着喊着要父亲,哭得稀里哗啦,让他奶奶心疼,渐渐地,他奶奶也放弃了资助,选择和丈夫一起冷眼旁观,等着他的Alpha父亲吃尽苦头、乖乖回家。
他的Alpha父亲是个恋爱脑,空有高等学历,生活不能自理,受了气就不愿意上班,眼里就只有那个Beta,但爱情可填不饱肚子。
他们在破旧的小区、狭窄的公寓里争吵,他的Alpha父亲心里也许是有过后悔的。
吵架和好,和好吵架。
周而复始。
最近还主动联系他爸爸,频频约他爸爸。
Omega和Alpha互相吸引是天性,他爸爸还爱着那个混账父亲,他知道。
这一次提出到煜安旅游,他就是想躲开两家家宴,不想让他爸爸和那个混账父亲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黎括厌恶Beta。
如果一开始闻凇意不是有那张脸,看着他眼睛对金钱的渴望,他只有鄙夷不屑,从不会想玩游戏。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闻凇意产生了真的要和他做朋友的想法呢。
也许是每次见到他下意识会笑开始,还是他只要提起爸爸两个字闻凇意就会投来专注的眼神,或者是之后请他喝奶茶耐心陪他聊天,甚至在医院安全楼道陪他嗑瓜子瞎胡闹开始。
又或者是一起看烟花吃江湖菜,他拉小提琴给自己听,喝醉了要自己背,像个领导对他颐指气使问东问西,亲昵蹭他腺体,袒露心事开始。
黎括不愿意就这么算了,他会让闻凇意答应继续和他做朋友的。
他爸爸包括莫瑜,身边所有的人,只知他天性爱玩,却不知他骨子里其实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哪怕是不要的。
也不知他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除了没有得到莫瑜,反被反杀,还没有想办办不成的事。
……
闻凇意抵达桑引冗所订的酒店,一下车就非常庆幸自己穿得还算得体,四位数的羽绒外套,三位数的牛仔裤,三位数的球鞋,几十块钱的背包在他出色惊艳的容貌下,倒显得不那么受鄙视了。
他在门童的指引下,到了接待大厅,说了在等人之后,对方离开了,闻凇意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很快有服务生端来茶水点心,请他享用。
闻凇意捧着玫瑰花茶喝了几口,大厅供暖很足,他的手脚渐渐回暖,冷得发白的指尖也透着淡淡的粉色。
闻凇意掏出手机给桑引冗回了邮件——
【哥哥,我已抵达酒店。】
约莫过了十分钟,对方才姗姗回复两个字:【等我。】
闻凇意放下了手机,耐心等待,在暖气包围中拉开了羽绒服拉链透气。
闻凇意两年前咬咬牙买了同款的两件羽绒服,一黑一白,他每次见桑引冗,都穿得干净整洁不那么廉价。
夏天可以随便穿,但冬天外套却能被人一眼就看出是否昂贵。
一大片落地窗外,是鹅毛般的雪蜿蜒落下,闻凇意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看得入了迷,放下茶盏,不由得站起身,朝窗户走。
他在看风景,却不知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两个Alpha站在酒店二楼观景台,靠着雕花护栏,高高俯瞰一楼。
“陆序,你快看,那是个Beta吧。腰细腿长的,啧啧,背影绝了,但一转过来,长相肯定是注定要失望的。”
Beta平庸的五官毕竟众所周知。
评头论足完,高大俊美的Alpha又因为窗外的雪色,因夕阳反射的橘色光芒刺眼而不自禁半眯起眼睛:“唉,陆序,你不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像你的情敌吗?”
名为陆序的Alpha,同样高大俊美,西装革履,臂弯挂着一件羊绒大衣,宽阔的肩膀撑起了挺括的西装,一头理得很短的浓密黑发,眼窝深邃,褐色眼眸很浅,不笑时显得很不近人情。
他起初当身边的人是一只聒噪的蜜蜂,没想搭理,更没想接话。
但对方提到情敌两个字,他情不自禁将视线落在了一楼接待厅,搜寻到了那个Beta,稍一停留,就懒散收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好气地说:“像什么像,抽空你去挂个眼科吧。”
Alpha也不恼,笑着说:“真的挺像的,只不过太青涩了。”
两人本来是要去十七楼办事,因设备出了故障,负责人卑微地再三道歉,又将两人请到二楼的咖啡厅小憩。
等了将近半小时,负责人终于匆匆忙忙从厢梯里出来,在暖气熏蒸下,满头的汗,他掏出帕子擦拭,毕恭毕敬说:“陆先生,徐先生,设备已正常启用,您二位可还要再坐坐。”
徐子朗说:“不坐了,都耽误半个小时了。”
负责人擦汗擦得更猛烈了:“是是是,怪我事先没有好好检查。”
陆序率先放下手里的咖啡,一言不发朝着电梯走去。
徐子朗临走前,朝着楼下瞄了一眼,突然眼睛都直了:“诶诶诶,陆、陆序,说情敌情敌到,你快看,桑引冗。”
陆序果真下意时转身,又朝着观景台去。
旋转门外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Alpha套了件深灰色大衣,五官并不是很优秀,甚至有些过于普通,冷色调白皮肤,身姿修长,眉眼过于温柔的缘故,就像冬日里的一杯清淡暖胃的茶,哪怕瞧上一眼也觉得无比舒心。
陆序看着他走向接待区,朝着站在落地窗的少年靠近,陆序的眉心下意识聚拢,抬脚就往一楼走。
“兄弟,陆序,你他妈上哪去啊,不办事了?靠,那么多人呢,你身份不宜在这种地方闹事,你爸会打断你的腿的。”徐子朗直觉他是去找桑引冗麻烦去了,喊不住人,他懊悔地想自打嘴巴,心说我这破嘴。
负责人更是瞠目结舌:“啊,这这这?可是会议……”
徐子朗拍了拍他肩膀,安慰说:“你先上去,聊聊就回来了,都耽误半小时了,也不差接下来的一时半会。”
负责人:“……”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子朗追着陆序去了。
二楼到一楼,有楼梯有电梯。
陆序朝着楼梯去,明显就不是要上十七楼。
徐子朗毫无优雅可言地下楼梯,打死也想不不明白,陆序怎么对桑引冗的敌意这么大。
桑引冗虽然是他情敌不假,但人家好歹也救过他一命,看到人家不说感谢,至少面子上也会过得去,陆序大公子倒好,每次碰到人都要硬凑上去冷嘲热讽。
……
皮鞋叩击地面声清晰自后背传来,打断了闻凇意赏雪的兴致,他转过身,桑引冗温柔的眉眼映入眼睛。
男人一如初见,温柔细腻,挺拔却不显强壮,冰绿色眼睛如同永不受污染的天然湖泊,纯粹不染尘埃。
许久未见,闻凇意又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叫了声哥哥,就低下头去看向地面。
看出他的局促,桑引冗笑了一下,指尖捏着他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冰绿色眼睛闪烁着促狭:“怎么又不敢看我,几天积攒的熟悉,溃散在四季,确实是人之常情,但好几日攒攒,攒了三年,应该也有一点自在了。”
闻凇意抿唇笑了一笑,说:“紧张才是人之常情,不见您我紧张,见了您我还是紧张。”
桑引冗笑得愈发温柔:“你都叫我哥哥了,紧张有什么用。”
桑引冗收回手,从大衣口袋摸出一枚很小的U盘,递给闻凇意,“里面有你爸爸想要对你说的话。”
闻凇意很珍惜地放在了口袋,低声说说了谢谢,又低声说:“我爸爸是不是不太好。”
“他状态很差,再过个一年半载,他就可以得到自由了,这样看来,付出的代价也是挺划算的。”
闻凇意重复低喃着说:“一年半载?”
“嗯,准确来说差不多还有七八个月吧。我……”桑引冗说,“再过十个月,我可能就要离开煜安,我一走,你爸爸只能永远留在十三监狱,所以我只好加快计划。”
闻凇意紧张说:“您要去哪?”
“西北。”桑引冗眉眼隐隐有着肃杀之气,“我三年前跟你说过,我的处境比较危险,这一年好一些,才敢光明正大约你来这。我的处境并不比你爸爸好到哪去,我自身就是个定时诈弹,离开煜安才是最安全、最稳妥的地方。”
桑引冗没对闻凇意说的是,他其实三年前就可以摆脱这里的一切,带着他母亲离开煜安,调任到大西北去,远离这里的人和事。
但三年前,与闻拂雪的相遇,推迟了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
好吧,又锁上了,也不知道啥时才把我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