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坑杜景波
沈渔打人的消息刚曝出,就有经验丰富的吃瓜网友怀疑是不是记者故意激化矛盾,才导致他动手。
毕竟当时不是正式的采访场合,许多明星都不喜欢私生活受到影响。
沈渔不得不感叹网友们的素质和智商是越来越高了,不像多年前那样容易被报道带歪。
但紧随其后就贴出了沈渔打宗维新的照片,曝光此事的记者还“千辛万苦”的联系上被打者本人。
对方表示他是傅清寒的同学,那天只是想去找傅清寒谈一些事,但却被醋意大发的沈渔约到楼下咖啡厅狠狠羞辱了一番不算,沈渔还打他。
沈渔一字不漏的将那篇屁股歪到太平洋去的报道看完,感慨道:“宗维新要是好好做人,我铁定把他招到星辰来做编剧。这么会编故事,早晚能和井粟齐名。”
怕网友不相信,报道还放出了当时的照片,以及拼凑后的录音。
一如沈渔所料,录音里的他嚣张无比,还大放厥词。倒是宗维新委曲求全,可怜巴巴。
“我手里有完整版的录音,但里面他说的话太恶心,还说你们有过一段,要不要放?”沈渔问傅清寒。
傅清寒身正不怕影子歪:“放吧,我受够他了。”
老傅这嫌弃的表情让沈渔很受用,立马就打开微博,将完整版的录音和当时的监控录像全放了上去。
【@沈渔想去大西北:酒店那次是宗维新先动手的,商场这次他们先动手不算,还伤到了我儿子。话不多说,上锤。】
沈渔口碑一向不错,网友们见惯了反转,这次也没急着站队。等到沈渔手里的实锤放出,众人才得以一窥全貌,不少人都为沈渔不平。
【我就说有人在故意黑沈渔吧。】
【妈的!小孩子也不放过!谁要是拿我儿子垫话筒,我打死他!】
【要不要脸啊?沈渔明明就踢了一脚,报道中居然说他拳脚相向打了好久。当我们傻子呢?你们那么多人,还拦不住一个抱着孩子的沈渔?】
【录音更无耻啊!那男的婊里婊气的,一看就是来离间渔渔和傅总的。结果还是他先动的手。】
【我觉得未必,也可能是沈渔故意设套。不然为什么他能拿到酒店的监控?】
【肯定是上次傅总被坑后,渔渔有经验了呗。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吗,这次渔渔打的小贱男就是上次借位偷拍和傅总吻照的那个人。】
【怪不得哦!傅总和他真的交往过吗?】
【傅总眼光没那么差吧?】
【万一呢?他说是大学的时候交往的,大学时的傅总青葱年少,万一瞎过眼呢?】
……
傅清寒原本打算帮沈渔转发那条澄清的微博,瞧见网友们的评论,顺便回应了一下。
【@傅清寒:我大学时没有交往过任何人,沈渔是我的初恋。//@沈渔想去大西北:酒店那次是……】
他转发结束,叶舟等几个死党也纷纷站出来作证。
【我作证,老傅那会儿就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这家伙。他读书时给老傅告白那天我也在,老傅当场就拒绝了。】
【毕业后我在老傅家借住过一阵,他那会儿忙着公司的事,哪有时间谈恋爱?宗维新瞎扯!】
……
沈渔瞧着初恋那两个字,耳朵尖莫名有些红。他没想到稳如老狗、骚话连篇的老司机居然是第一次。
“你这几年都没谈过一个,你那些兄弟就没怀疑你有问题吗?”沈渔问。
怀疑是怀疑过的,甚至还想拉着他去看医生。
但傅清寒不会在沈渔面前承认,情深脉脉道:“宝贝儿,我那只是因为没遇上你。”
“之前没谈过,你怎么会那么多骚话和姿势的?”沈渔狐疑的问。
“无师自通,人类本能。有了你,我就有了学习的动力。”傅清寒人模狗样、义正言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和沈渔探讨什么人生真谛。
但沈渔的心里很满足,扭头亲了傅清寒一口,窃喜道:“你也是我的初恋。”
尽管之前心里有底,但真正听到沈渔这么说,傅清寒还是心花怒放。他低头吻住沈渔,缠绵而炽热……
随着沈渔重获清白,宗维新也进入了公众的视线。
大数据时代,要查一个人很容易,很快就有人贴出了宗维新的各项资料。由于他工作单位特殊,更是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关注。
【妈耶,他居然在税务局上班,那之前渔渔和星辰被黑漏税,是不是他搞鬼?】
【这种人肯定有问题吧?又给我国家单位招黑!】
【心机好重的小贱男!妈的井粟都写不出他嘴里的狗血剧情!】
【井粟:其实我写得出……】
【我去!井粟诈尸了!】
【寄刀片!寄刀片!】
……
宗维新“出名”后,领导又一次找他谈话,最后决定让他暂时停职。
他灰溜溜的躲在家里,傅清寒说的那句话犹如一把刀插入他的心间。
他不明白,他那么喜欢傅清寒,为什么傅清寒就是不能接受他。
他不明白自己那里比不上沈渔。
宗维新不服气的打电话给傅清寒。
傅清寒正在哄儿子,没看来电显示就接通了电话:“哪位?”
宗维新有些忐忑的开口:“清寒,是我……”
傅清寒蹙眉,下意识就想要挂断电话,宗维新急忙道:“我是来道歉的!”
傅清寒以为他是给沈渔道歉的,便没挂断。
宗维新压着怒气道:“对不起,我不该在沈渔面前胡说那些话。”
“知道就好,再胡说,小心没舌头。”傅清寒冷冷道。
宗维新试图将黑锅甩到沈渔身上:“其实这也不能怪我,沈渔说你哭着喊着求他去跟你领证,我为你气不过!”
傅清寒觉得可笑:“你有什么可气不过的?沈渔说的没错,为和他领证,我还给他跪下了。”
宗维新懵逼:“……什么?”
“你用不着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来忽悠我,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哪一样像人事?沈渔没有得罪过你,你如果真的想道歉,就给他道歉吧。”
傅清寒话里话外都护着沈渔,这让宗维新很不舒服,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质问傅清寒:“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文盲?”
“首先,沈渔不是文盲。其次,他之所以辍学是因为家里当时出了事,他受制于人。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沈渔长得比你好、脾气比你好、身材比你、家世比你好,他什么都比你好,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爱他。不服憋着。”傅清寒一口气说完,不想再跟神经病浪费时间,直接掐断电话,拉黑了宗维新。
宗维新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半天没反应过来。
傅清寒丢开手机,看见飞崽兴高采烈的冲他伸出小胖手,抱起了儿子:“听我夸你爸,就这么开心?”
飞崽小脑袋点个不停,挣扎着要往外面去。
傅清寒转身,瞧见沈渔似笑非笑的倚在门口:“我怎么好像听见刚刚有人在夸我?”
傅清寒轻笑:“我在夸你。”
沈渔明知故问:“夸我什么呀?”
老司机笑的温文尔雅:“夸你床上叫的好。”
沈渔直接把手上的毛绒玩具朝傅清寒脸上砸去:“当着儿子的面你就不能改改这德行?”
“他没听到。”傅清寒表示他捂住了飞崽的耳朵。
飞崽的确没听到,一门心思还要沈渔抱抱。
沈渔接过儿子,傅清寒道:“我夸过你了,宝贝儿是不是也要夸夸我?”
沈渔做出冥思苦想的表情:“这好难哦……”
傅清寒诧异:“难道我在你眼里都没有优点吗?”
沈渔露出狡黠的笑:“优点太多,一时不知的该如何开口。”
傅清寒路露出满足的笑,这一句就抵得上千言万语。
因为网上的事情发酵,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宗维新在家没几天,就被带走调查。
几次三番诬陷沈渔和星辰的那个微博账号,被证实就是宗维新买了海外代理在操作,自然是找他新账旧账一块算。
至于那天在商场碰瓷沈渔的记者们,经过傅清寒彻查,发现也不过就是些十八线开外的小报记者,一年到头也挖不到几条新闻。
宗维新职务之便,发现他们漏税,便以此为筹码,对他们威逼利诱。这群人本就心术不正,看沈渔正当红,想要趁机割一波沈渔的韭菜。
现在傅清寒为民除害,已经让他们关门歇业了。后续的维权正在有条不紊的开展,都有专业律师负责,不需要沈渔操心。
沈小渔生活再次平静下来,每天兢兢业业的拍戏,直到见到一位不速之客。
看到杜景林的时候,沈渔很吃惊,他还以为小杜总这辈子都要绕着他走了呢。
一见面,沈渔便提前跟他打招呼:“傅清寒不在,你要找他的话,得去傅氏。”
“我就是来找你的。”杜景林神色间夹杂着雀跃,跟上次他要挟顾深搞事时一模一样。
沈渔友善的提醒他:“不作死就不会死。”
杜景波不耐烦的挥手:“你放心,我这次不是来找你茬的。”
沈渔还有点不习惯呢:“那你来干什么?”
“你还记得上次在游轮上,说要给我星辉吗?”杜景林迫不及待的问。
沈渔经他提醒才想起,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事情太多,我还真给忘记了。你要的话,我们约个时间去变更公司法人?”
杜景林摆手:“得了吧,我查过了,星辉现有的那些煤矿都空了,没什么价值。”
看在杜景林最近很识相的份上,沈渔也不坑他了:“价值还是有些的,但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别要了。不过你如果坚持,友情价卖给你也成。”
杜景林露出一抹奸笑:“不如你帮我卖给杜景波?”
沈渔诧异:“那倒霉的不还是你们杜家?”“”
杜景林摇头:“不,倒霉的只会是他。我们俩做个局怎样?保管你能大赚一笔。”
沈渔仔细打量着他,确定杜景林是认真的,顿时有感而发,打定主意不生二胎,免得将来飞崽兄弟两个也内斗。
沈渔问:“你这么做是想让你哥下台?”
杜景林脸色不善:“狗比你哥!再这么说翻脸了啊!”
沈渔连忙赔罪:“消消气消消气……杜景波还不成么?”
杜景林这才不情不愿的原谅他:“这还差不多。我算过星辉的市场价,外人不知道内情,估价还算高。但这几天经过我实地走访,星辉的实际价值恐怕还不到他市场价的六成吧?”
沈渔心想要是有个三成他都得笑疯,星辉现在就是个坑,比那些矿坑还要深的坑。
他没反驳,毕竟杜景林的话也没错。
杜景林又说,“这样,无论到时候杜景波出多少钱买星辉,我都拿四成怎么样?”怕沈渔不同意,他还特地强调,“□□分,你赚不少呢。”
只要能将星辉脱手,沈渔就烧高香了。他恨不得当场答应,又怕被杜景林瞧出来,忍着笑意故作为难:“让我想想,我得回去跟璇哥商量一下。”
杜景林也没怀疑:“行,后天能给我答复吗?”
沈渔心想现在告诉你也成,但作为一个奸商,他哪能放过这赚大钱的机会,勉强点了点头:“我尽量吧。”
“这事保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掺和在里面。”杜景林强调。
“这个我可以不说,但你怎么保证杜景波会买星辉呢?顾深现在跟他狼狈为奸,别人不清楚星辉的情况,顾深可比谁都清楚。”沈渔道。
杜景林笑的特别幸灾乐祸:“你还不知道吧?他们俩分啦!”
沈渔一愣:“啊?”
“顾深之前包养了个叫齐自仪的小明星,前两天齐自仪找上门来跟顾深纠缠。杜景波人前维护顾深,结果齐自仪一走,反手就给了顾深一巴掌,骂他渣男、让他滚。笑死我了哈哈哈……”
沈渔半天才消化了他的话,惊讶道:“顾深和杜景波是一对?”
杜景波纠正:“曾经是一对。这会儿顾深说什么,杜景波都听不进去,一门心思要做出一番成绩给老头子看看。他想把我赶出杜家。沈渔我可跟你说,我跟你最多一个夺夫之恨,他和你可是有断腿之仇!决不能让他掌权杜氏!”
沈渔觉得更可怕了:“他失去的只是一条腿,你失去的可是爱情啊。你确定他比你更恨我?”
杜景林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得了吧,我算是认清了,清寒怕是这辈子都得被你迷住了。我是喜欢他,现在还喜欢。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让他喜欢我,但……”他挫败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不想让他恨我。”
沈渔默默给他竖起大拇指:“大兄弟,这么做是对的。你看看执迷不悟的宗维新,喜提凉城不动产十年。”
杜景林很嫌弃:“别拿那种垃圾跟我比,好歹我也是跟清寒订过婚的男人。”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依旧是第一次见面时的趾高气昂,“我先回去了,等你好消息。另外祝你和清寒早日离婚,我做不了他初恋,等着跟他二婚呢。”
沈渔:“滚!”
他一走,沈渔简要跟高子璇说了出售星辉的事。星辉虽说是沈星的私产,但沈渔继承后,也合并成了星辰的一部分。
星辰现在为了企业转型,正在陆续出售手里的重工业。
高子璇听完很高兴:“能卖那么高当然好,但我就怕杜景波不买。毕竟顾深是个□□烦。”
沈渔拖着长长的戏服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低声道:“其实我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顾深那么轻易就承认他害我哥吸毒,会不会是为了隐瞒更深的真相?”
“吸毒都承认了,还有什么不能……”高子璇说着一顿,瞳孔猛地放大,“你是说杀人?”
沈渔有些烦躁:“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感觉怪怪的。可如果我哥不是自杀,那他留给我的遗书又是怎么回事?那不可能是有人逼他写的,否则股票不可能平安回到我手里。”
高子璇沉默了好一会儿,愧疚的开口:“辰辰,阿星那段时间的确有自杀的念头。”
“我当时在国外出差,早上起来发现手机里有一串他的未接来电,全是响了一下就挂断的。这些都被手机当骚扰电话自动拦截了。我觉得奇怪,便回电话给他。他当时也没说什么,各自问了下近况,都说还不错。聊着聊着,他就忽然问我,人死后会是什么样子。”
沈渔的心一沉:“你怎么说的?”
“他情绪有点低沉,我担心他做傻事,就告诉他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让他想想你、想想星辰,劝了很长时间。阿星聪明,笑着问我是不是担心他自杀。我说是的。”
“我哥怎么说?”
“他没说话。”
沈渔难过的靠在墙上:“我那个时候回国陪他就好了。”
高子璇压制住心里翻涌的情绪,强做镇定道:“我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戒赌了,我们就重新开始。阿星答应了。”
他至今都记得沈星错愕的问他:“真的还能重新开始吗?”
高子璇点头:“能的。我三天后就回国,你能等我回来吗?”
“好,我等你,一定等你!”沈星笑着答应,高兴的像个孩子。
那是高子璇跟沈星的最后一番通话,等他回国,沈星已经失踪。直到他逼问沈渔,才得知最爱的人已经死了。
悲伤的情绪如洪水冲心间涌起,又被高子璇强行压下:“辰辰,说实话,我不信他会自杀。但那些遗书,的确是他的手笔。”
沈渔算了下时间,推测道:“遗书的落款时间在你们通话前半个月左右,至少证明那时我哥有自杀的念头。会不会你承诺跟他复合后,他就不想死了?但那时出现了意外,他自己失足溺水,或者是有人推他下水?”
“有这个可能,但关键是没有证据。”高子璇想起来就难受的不行。
沈渔来回徘徊:“总会有的……不行我们就造一个……”
高子璇忙阻止他:“这不行的。”
“没事,我用来诈一诈顾深。顺便让他去看守所待几天,等我们顺利把星辉卖出去再说。你安心弄星辉的事吧,顾深交给我。”沈渔分配好工作,立马把自己的想法跟傅清寒说了。
傅清寒虽然也不是很支持,但沈渔坚持,他也只能配合。
沈星的尸体是在城外一条河里被路过的行人发现的,这条河离沈家别墅不远,开车十分钟就能过去。河边有一个小公园,顺流而下会经过一片荒地,之后便是主城区。
沈星的尸体是在靠近主城区的地方被发现的,因为漂了很久,警察甚至找不到他具体的落水地点。
顾深三年前就提议沈渔把沈星的东西收拾一下,最好是都扔掉。但沈渔没舍得,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他当天晚上就和傅清寒回了别墅,站在沈星的房间里挑选衣服:“我哥是旱鸭子,又不喜欢那个小公园,正常来说不会落水。这也是我觉得他是被害死的原因之一。”
他将衣服套上,认真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问傅清寒,“像我哥吗?”
傅清寒摇头:“按照他生前的录像,他那时的身形还要再瘦些。”
沈星长得好看,买衣服很随意,经常同款衣服有好几套,沈渔选的就是他落水死亡时的同款衣服。
他找了件大码的换上,衬得人瘦削一些。
傅清寒这下才点头:“背影有点像了。”
“成,那就这件了。”沈渔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就是我哥的死亡时间,我们现在赶去河边排练下差不多。”
“我已经让那边都准备好了。”傅清寒其实不同意沈渔亲自上场,但沈渔坚持,他也只能同意。
沈渔思来想去,觉得沈星的落水点只可能是小公园里。毕竟除了那里能把他约过去,换其他地方,沈星肯定会起疑。
天黑前,傅清寒就派人将公园包了下来。
沈渔换上沈星的大码大衣,他为了拍戏戴发套,头发留的很短。为了尽可能装扮成沈星,他还戴了个假发。
河边已经被人围起来,傅清寒挑了个路灯稍微能照到点的地方作为落水点。
钟泽的身形和顾深很像,便由他假扮顾深。
两人摆好POSE,傅清寒通过耳麦告诉两人开始。
沈渔和钟泽开始按照定好的剧本发生争执,随后扭打,最后钟泽将沈渔“推入”河中。
这条河还算干净,傅清寒早就派人在下面准备了网,拍摄完毕,沈渔就被人用网兜了上来。
傅清寒立刻给他披上厚厚的毛毯。
沈渔扯掉滴水的假发,擦了把脸便关切的问傅清寒拍摄情况:“怎么样?能用吗?”
画面就到沈渔落水,为了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拍摄像素很渣,只能隐约看清两人的人影。而且因为隔得远,双方的脸都看不清。
得亏公园靠河的一边没有任何标志物,不然十有八九要穿帮。
沈渔反复瞧了三遍,觉得能糊弄过去。
他一边喝着傅清寒早就准备好的姜汤,一边跟钟泽玩笑:“没看出你还很有演戏的天赋嘛,要不来我们星辰试试?我保证给你最好的资源。”
钟泽笑了:“谢谢沈总,我现在在傅氏挺好的。”
沈渔也不跟傅清寒抢人,给出良心建议:“退休了可以来我们这里试试,给自己的养老生活增添点乐趣。”
这倒让钟泽有些心动:“那我先谢谢沈总啦。”
“客气客气。”沈渔喝完一整瓶姜汤,被傅清寒拎回劳斯莱斯内。
车里早就准备好了干衣服,沈渔换好,回到别墅又洗了个热水澡,这才和傅清寒回家。
第二天下午,还在跟杜景波解释的顾深,被突然来到的警察带走问话。
杜景波几次三番想要见顾深,都被阻止。他没有办法,只能再找家里帮忙。
可这次傅清寒早有准备,杜景波非但碰了一鼻子灰,反而还被说教一通。
杜景林得知后嘲笑他:“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惦记着?”
杜景波恼怒:“要你管?”
杜景林嗤笑:“我才懒得管你。你自己没本事,还想事事都指望家里?”
杜景波反驳:“你又有什么本事?没有杜家给你撑腰,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我至少还会做生意,不像你,做什么赔什么。”杜景林嘲讽。
“那还不是因为你给我捣乱!”
“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等我把星辉收购下来,爸铁定把大权交给我。”
杜景波心神一动,面上却装作不屑的问:“星辉有什么好的?你去看过?”
“我当然去看过,只要收购星辉,我们好几家工厂都能实现产能最优化。”杜景林说着一顿,停下了话头,“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
星辉对外瞒得很紧,别人一直都以为它盈利很高。要不是沈渔主动出售星辉让杜景林起疑,恐怕他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杜景波原本没接触过生意,杜家很多人都不看好将杜氏交给他,因此他什么都要跟杜景林争。
得知杜景林要收购星辉,杜景波二话不说,先一步找上父亲杜青,提出了同样的想法。说完,他还挑衅的瞥了眼在场的杜景林。
杜景林脸上装出气恼的模样,心中却暗笑杜景波傻逼。
杜青认真思考道:“星辉的确离我们几家工厂都近,如果能收购,不仅能节约原料成本,运输成本也可以大大降低。可沈辰愿意出售星辉吗?”
“肯定不愿意,他要真有这想法,早就找上我们了。”杜景林很不屑的说。
杜景波白了他一眼:“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
杜景林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那是你没本事。”杜景波道。
“我……”杜景林似乎是很不服,随即改口对杜青说,“爸,我觉得收购星辉风险很大,第一它售价不低,第二作为一个重工业城市,一旦我们流露出要收购星辉的意向,其他同行肯定也会竞争,这不增大我们的成本吗?要不算了吧?”
杜景波觉得他是恼恨自己抢走了他的计划,故意这么说:“爸,你别听他的。我们暗中跟星辰接触就是。顾深之前是星辰的执行总裁,直接让他去谈好了。”
杜景林嘲讽:“他算我们杜氏什么人?就能代表我们杜氏去谈判?更何况他现在可被抓起来了,你别是想趁机忽悠爸去看守所捞他吧?”
杜景波怒斥:“你别胡说!”
杜青不悦的喝断两人:“吵什么?就知道让别人看笑话!景波,写一个具体的收购方案给我。”
杜景波应声,得意的瞥了眼杜景林。
杜景林阴阳怪气道:“爸,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们还得罪过沈渔和清寒?现在这么快就想跟他们合作,当他们是金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吗?”
杜青的脸色很难看。
杜景波也才想起这事,神色不虞的问杜景林:“那你有什么办法?”
“是我,我绝不买星辉。”杜景林真诚的给出建议。
杜青问:“除了星辉,还有谁能在那么近的距离内提供我们那么多原料?”
杜景林不说话。
杜景波异想天开:“沈渔是生意人,肯定不会和钱过不去。我们可以适当提高价格。另外顾深也是星辰的股东,有他说话,想必也不会太困难。”
杜景林心想这傻子怕是还不知道沈渔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炒了顾深的狗腿。
“看你本事吧,反正我劝过了。”杜景林满脸痛心的离开,关上书房门的一瞬间,高兴的几乎要跳一段探戈。
杜景波进入杜氏后,杜青也拨了一批人给他。小组连续加班好几天后,终于赶出来一个方案。
杜景波乐呵呵的就拿去跟高子璇谈判。
高子璇:“不卖,卖谁都不卖给你们杜氏。”
杜景波:“别介,我们出价比市场价高,何必跟钱过不去?”
收购一家企业从来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更何况两家有过节。
好在高子璇经验丰富,一直吊着杜景波。等时机差不多了,才勉强松口,沈董事长点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这时,沈渔《仙骨》都快杀青了。
两家签署协议那天,沈渔没去,由高子璇代理。他怕自己太高兴,当场笑的直不起身。
酒店内,沈渔窝在傅清寒的怀里,笑的嘴巴都咧不住:“老傅,你不知道,杜景波那个傻X,居然愿意用高于市场价五个点的价格买星辉!说真的,要不是他差点让我脑袋开瓢,我都不忍心坑他。”
傅清寒帮他揉肚子:“你高兴就好,回头指不定杜景波怎么找你算账呢。”
“我才不怕他,是他自己非要买。我们说过不卖的啊哈哈哈哈……还是老话说的好,好言难劝该死鬼,杜景波他活该哈哈哈……”
傅清寒看他高兴,又给了个好消息:“顾深还在看守所呢,似乎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沈渔忙问:“他招什么没有?”
“暂时还没,他坚持录像是假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估计是压力太大,最近一直在做噩梦。”傅清寒说。
如果沈星真的是被顾深推下水,录像很难瞒过顾深。毕竟当时的情形除了他们,没有人清楚。
反之如果不是,顾深便不会心虚,只会愤怒。
沈星死亡那晚,顾深说自己是在家里睡觉,但没有人能证明。
“那就继续关着他吧,反之他迫使我哥吸毒总归是真的,也不算冤枉他。”沈渔道。
拿到杜景波打来的钱后,沈渔如约给了杜景林40%,并且对这位财神爷表示以后如果还要坑杜景波,随时欢迎合作。
杜景林笑嘻嘻的表示没问题。
星辉是杜景波上任以来收购的第一家公司,他虽然断了一条腿,还是不远万里的跑去现场查看。
表面上一切都很好,可实际上星辉所剩的煤矿资源早在几年前就开发殆尽,留在那里的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矿洞和一片因为开采煤矿而造成的污染区。
杜景波得知后差点晕过去,立刻打电话找沈渔算账:“怎么会这样?你们是不是趁着我们买下星辉前,将所有的煤矿都运走了?”
沈渔将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等到他发泄够了,才又将手机过来:“你是不是傻?跟你们谈判才多长时间?够挖多少煤?怎么可能趁那段时间将煤矿全运走?分明是早就挖空了好不好?”
杜景波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你说什么?”
沈渔很无辜:“我劝过你不要买,璇哥也跟你说过不值得,是你跟个傻子一样非要买。我们不卖,你还提价。你这么诚心诚意的,我们再不卖,不显得我们不给你面子吗?”
杜景波一口血:“你故意坑我?!”
“天地良心,我劝你不买来着。”
“我哪知道你会是真心的!”杜景波还以为那是沈渔不想卖而找的借口呢,“协议取消,我把星辉还你,你还钱!”
“杜总,买卖不是这么做的。最基本一条就是盈亏自负。要是亏了就反悔,以后谁还跟你做生意?”钱进了沈渔口袋,除非是给傅清寒和飞崽,否则谁也不能让他拿出来。
杜景波恼恨无比:“你这是故意隐藏重要信息!是诈骗!”
“信息不对等造成损失,是你自己疏忽,怎么能怪我?”
杜景波在正式向星辰提出收购前,其实仔细查过星辉。但他显然没有杜景林的那么厉害,加上沈渔严防死守,查到的不多。
星辉虽然是沈星的私产,但这些年星辰一直在往里面投钱,而且金额不低。如果星辉亏本,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也是基于这点,杜景波才放心大胆的收购星辉。
沈渔的让杜景波气得七窍生烟,恼怒的问:“这些年你们为什么一直往星辉投钱?”
“杜总这会儿是不是就坐在星辉矿区那片黑土地上?”沈渔问。
因为长期开采煤矿,粉尘很严重,放眼望过去,这里一片天地都像是被煤矿染成了黑色。
杜景波没好气的问:“那又怎样?”
“我免费给你补补历史,顺便教教你什么叫做社会责任感。星辰是早些年靠重工业发家的,煤矿业便是为星辰积攒原始资本的开国功臣。但经过三十多年的开发,星辉旗下的煤矿都临近枯竭。而且因为当时开采技术有限、环保意识不强,导致在开采过程中造成了严重的污染。”
杜景波不耐烦道:“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煤矿枯竭后,这里的居民不仅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资源,还被迫接受这里的污染。因此,我爸将煤矿单独拎出来,成立了星辉,记在我哥名下。星辉的主营其实不是矿产开发,而是环境保护。星辰投入星辉的大量资金,不是公司资产,而是属于我哥的那部分分红。是我哥一直用他的个人财产在改善这里的环境。”
杜景波不信:“骗谁呢?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们沈家一直在做。或许你不懂,但我爸一直教我们兄弟要学会感恩,学会回报。我们的财富来自社会,力所能及之内也要回馈社会。”
被沈渔说教了一通,杜景波的老脸有些挂不住,还是不愿意承认有些人就是品格高尚,凉凉道:“说的比唱的好听,星辉这些年不是一直有煤矿收入么?也没见你们停手。”
“那是其他地方的煤矿,开采技术已经更新,尽可能将污染减轻到最低。但所剩煤矿数量不多。星辉长期都是亏损状态,全靠我哥的钱在支撑。”
“亏了为什么不关门?”
“那些矿工怎么办?”沈渔问。
杜景波一愣,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你就不怕我关掉这些煤矿?矿工们还是会失业。”
沈渔嘿嘿一笑:“我已经帮他们想好出路了,老傅的房地产需要不少吃苦耐劳的工人,男女不限,矿工们正好可以拖家带口过去。既比挖矿安全,工资也同样不低。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怎么样,我厚道吧?”
“厚道个鬼!”杜景波直接摔了手机。